花不闻究竟做了什么准备工作, 九狸和春十三也不清楚。
只是越发明显的感觉到, 这次冒险他是尽在掌握之中的。
“克莱说当时他和老花研究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系统的一个漏洞, 就是极恶之地。”
“只要找到这个地方,不等这个世界存档关闭, 就能提前退出。”
九狸喝了一口茶, 神色略有些凝重, “我们原本的计划, 就是在那个关键点, 把你直接带出去。”
“但后来老花自己改变了计划, 他坚持要自己留在这里。他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混乱, 根本没办法去跟他提这些事。”
春十三也满脸疑惑:“这个世界的他已经很明显的有了些变化, 他越来越不像人了。”
九狸:“.......”
春十三:“不是身体,是他的性格。”
陆耳淡淡道:“没关系, 我不介意。”
春十三:“......”
陆耳:“第二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估计系统马上就要给第三个了, 不管是什么,现在直接去极恶之地吧。”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必须得让花不闻赶紧跟你们一起出去。”
春十三:“那你呢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
陆耳神色自若, “放心好了,我还要跟他在外面结婚呢。”
“我当然不能死。”
秘密会谈结束后,又歇了两日,九狸接到了克莱的传信,说是极恶之地已经找到, 只是给人的感觉相当奇怪,具体情况信中并未说清楚。
几人不再耽误,骑马去了信中所说之地。
距离不算很远,大概两天的路程便到了。
只是,眼前出现的寨子门牌让几人都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牌子是由木头雕成的,高高的悬挂在大门之上,上边儿只有两个字,歪歪扭扭的还泛着黑漆漆的颜色。
“猪场”边亦读出声,表情僵硬,“咱们为什么要来这儿买猪吗”
陆耳:“不,咱们是来卖猪的。”
边亦:“......猪在哪”
陆耳:“好奇心最重的那个就是。”
边亦:“.......”
看外部倒看不出什么来,一切都很正常,还能看出来朴实的意味。
刚踏进寨子,便闻到了一股异样的气味,不止是动物猪臊味,还有种像是皮肉腐烂变质的味儿。
很是刺鼻。
陆耳和花不闻已经不自觉抬手捂住了鼻子。
“来了快进去吃点儿东西。”
浑厚的男人音突然响起,热情洋溢的待客之语,听着像是这儿的主人似的。
陆耳抬眼一看,是一个很高大健壮的男人,下巴留着短短的胡茬儿,从眼角横贯着一条长长的疤痕。
九狸:“.......”
春十三:“克莱,你是在这儿安家了么”
克莱爽朗一笑,很自来熟的带头往里走,“这儿民风淳朴,不缺肉吃,我倒真想在这儿住了。”
他脸上的笑意平和,眼里却带着丝凝重和戒备。
陆耳等人明智的没去细问。
一路上没看见几个人,倒是有很多破烂的小屋,也没看见任何动物,但是那股臊味却依旧浓郁,空气都显得有些污浊。
直到跟着克莱走进一间屋子,又七拐八绕的从屋子后门进到一个隔间,又穿过隔间的一块木板进入到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卧室。
里面只放了一张床,床上铺着绣着牡丹花的大红棉被。
.......
春十三嘴角抽搐:“在床上吃饭吗”
九狸一脸疑问:“什么情况”
陆耳淡定的问好:“克兄久仰大名。”
花不闻很嫌弃,一声都懒的吭。
边亦懵到面无表情。
黎青鬼身很虚弱,脸越来越白。
克莱看着这一波人,突然就觉得求生无望。
“我是五天前找到这儿的。”克莱很有仪式感的打了个招呼做了个自我介绍,开始解释。
他向寨子里的人称自己是一个屠户,想来这个寨子讨个活计干干。
寨子里的人热情的接受了,还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住。
住了两天,并没有机会去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寨子里的人压根儿不够放心他,根本没有让他进入到寨子内部。
他只能在周边晃悠。
终于,第三天,被他逮着了一个机会。
一直在内部活动的郑屠突然染了病,病因不清楚,只知道是浑身突然就长满了脓疮。
隔老远都能听见他痛苦的嚎叫声。
声音持续了一个上午,就消失了。
接着管事的黄婆来找克莱,让他帮忙进入内部接替郑屠户的工作。
克莱拧着眉,眼里全是阴暗的情绪,“我刚进去,就发现了不对。”
“内部才是真正的猪场,大概得有几百头猪,晚上这些猪被分开关在围笼里,白天就被全部赶到一大片空地上,密密麻麻,我这三天都跟它们呆在一起,现在满脑子都是猪,身上也都是猪味儿.......”
克莱意识到不小心顺口开始吐槽,偏离了重点,轻咳一声回到正轨,“这些猪,和普通的猪不一样,根本不是圈养的家猪,它们脾气暴躁又凶猛,毫不温顺。”
“它们,会追着人咬。”
边亦:“.......咬人的猪”
陆耳问道:“那些猪平日里吃的什么饲料”
克莱摇了摇头,“很多人都只被允许白天进去,晚上喂食根本见不到,”
陆耳摸着下巴,“极恶之地的出口应是以一个实物作为媒介,要想开启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样吧,你们今晚都在这儿等着,我和花花进去看看。”
克莱:“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是**凡胎,不好办,你们一个道士一个妖怪,肯定没问题。”
边亦:“师父,咱们来这儿到底干什么的是为了寻找猪吃的饲料吗”
陆耳一脸慈父的模样,“乖徒儿,主要是看你瘦了,想给你杀头猪尝尝,但是怕吃坏肚子,得了解一下它们健康与否。”
克莱疑惑:“你俩师徒”
陆耳:“也是父子。”
克莱眼里全是赞赏,“不愧为陆神,这种时候还能让它叫你爸爸。”
陆耳挑眉,看向克莱,发现他似乎意有所指,便扭头跟边亦说道:“你带黎青去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热水能洗个澡。”
边亦:“这大白天的,怎么洗......”
黎青:“走吧,我也想洗。”
边亦:“你一个鬼为什么要洗澡”
黎青:“鬼也爱干净。”
边亦无言以对,跟着黎青走了出去。
花不闻抱着胳膊,表情冷冷的,“怎么,你要用什么借口把我支出去”
陆耳摸摸他的脸,“你就在这儿呆着,我一刻看不到你我就心慌意乱。”
除了花不闻,其余三人:“......”
克莱的表情最为惊悚,“我真的惊了,如果记忆恢复的老花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兴奋成傻子了。”
陆耳好奇道:“怎么说”
克莱一脸啧啧称奇的表情,“那会儿你很讨厌老花的,看见他就恨不得离八丈远,老花一度很痛苦,后来他看见你就往你身上贴。”他像看傻子似的看了眼花不闻,“说是特别喜欢看你极其厌恶却又强忍着装微笑的表情。”
“真是没想到,你现在变化这么大.......”
陆耳很不爽的扯了扯嘴角,“我以前对他很不好吗”
克莱:“好与不好这种事跟你俩没关系,你俩就是暂时的合作关系。”
陆耳捏了捏花不闻面无表情的脸,“我真想回到过去好好揍我自己一顿,那么珍贵的每天在一起的时光,我竟然白白浪费了。”
克莱被这番“盛景”震的连连惊叹。
花不闻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他懒得问,无奈的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面前不停揉着自己脸的陆耳,眼神里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宠溺。
克莱:“极恶之地不受系统控制,可以畅所欲言,具体情况九狸和春十三应该跟你说了。”
“其他倒没什么了,就是那个系统,刚被你研究出来的时候,你就让它叫你爸爸,没想到,现在成这样了还得当你儿子。”他“哈哈哈”的一通笑。
陆耳敲敲桌子,“你的意思是,边亦就是系统”
克莱摸着下巴,“准确来说,应该是系统的分|身。”
“它把自己的一部分思维分离出来形成一个人形,也可以看成不同的两个生物体。这个边亦没有系统的任何记忆,倒像是它的所有情感载体。”
“现在的系统,忙着修补漏洞,估计分|身都管不了了。”
陆耳思索道:“还有那个黎青和黎箬,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在上个世界也出现过,我还没想明白他们和系统有什么关联。”
春十三躺在床上,一副累瘫了的样子,“我们进来之前,就发现系统之外,有两串代码,很奇怪,像是突然被植入的,我觉得应该和这两个人关系颇深。”
九狸点头,“似友似敌,老花之前也研究了好久,但是具体情况没告诉我们。”
几人讨论的如火如荼,花不闻听的困意丛生,讲的一堆,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让他觉得妖生如烟,白走一遭。
很快,有些微凉的夜晚降临了。
陆耳和花不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夜闯民居的自我认知,坦然的像是去自家后院儿遛弯。
“你应该很好奇他们是谁吧,怎么不问我”陆耳轻声问道。
花不闻很久没戴面具,似乎习惯了,没有掩藏脸上的表情,他嘴角勾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脸颊两侧的鳞片凌厉的光都变得温和了起来。
“我只对你好奇。”
陆耳老脸一红,“宝贝儿你怎么突然这么撩。”
花不闻:“耳濡目染。”
两个不要脸的大男人互相调戏着,犹入无人之境。
猪场看护人薛斌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俩人旁若无人的走进来。
“你们谁!”
陆耳这才注意到前方杵了个大男人,礼貌的说明来意,“我们来转转。”
薛斌怀疑自己的耳朵怕是瞎了,大半夜的进来猪场转转!
“站住!这里晚上禁止入内!”
陆耳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哎呀,那就不好办了。”
薛斌横着脸,“赶紧离开!我饶你们......”
还没等说完,一道黄色的光突然腾起,落到了薛斌的头顶,他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陆耳:“花花,别跟我学,这也是无奈之举,切不可对普通人施放幻术,大多时候还是要以理服人。”他一字一句充满了教导意味。
花不闻:“我一般都是直接杀了。”
陆耳捏了捏花不闻的手心,“下次不许这么粗暴。”
论冷血无情蔫儿坏本质,陆耳当是首屈一指的,偏偏他却喜欢把自己往好人的方向推,推自己就完了,还要带着另一个坏男人一起走正道儿。
可惜,再正的道儿也被他们俩走的歪歪扭扭。
走过一个狭窄的通道,就到了一处相当宽敞的空间。
猪臊味要浓郁许多,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猪的哼哼声。
只不过,这个猪场简直大的离谱,最远处的栅栏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晰。
奇怪的是,只能听见猪哼叫的声音,却看不到猪的影子。
除了地上黏黏糊糊的不知名物质,别无他物。
越往里走,气味越恶心。
花不闻的状态也渐渐变得不好起来。
他脸色苍白,鳞片的光开始暗淡,嘴唇也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花不闻在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时刻关注着他的陆耳,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往里走了,咱们出去。”
花不闻摇摇头,“我没事,这里有镇妖的东西,我被影响了,但是不严重。”
陆耳抓住花不闻的手就往外走,“我才不要拿你冒险。”
“你们先离开这儿吧。”系统的声音猛的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陆耳脸色凝重了起来。
待到离猪场很远之后,花不闻才好了一些。
陆耳:“你知道些什么。”
系统长叹一声道:“我之前被屏蔽的时候,就觉得,你肯定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多的我就先不说,现在主系统无暇分神来管这里的事,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这个猪场是这个世界的极恶之地,任务比以往的都要难,你只有完成任务,这个世界就能自动存档,不用经过主系统,你们就能直接出去。”
“这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
陆耳:“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系统严肃起来,“为了自保。”
“花不闻在进入世界的时候,不知道做了什么,系统程序开始一层一层的遭到破坏,如果他一直留在这儿,我们就完了。”
陆耳:“这对花不闻有什么损害吗”
系统:“有,我们遭到多严重的数据乱码,他的身体就会遭受同样的反噬。”
陆耳看着花不闻有些疲惫故而微睁着的眼睛,“你说,什么任务。”
系统停顿了一会儿,发出一声长长的滴音,一行字随着响声传递到了陆耳的大脑里。
“杀死世上最后一只羽妖。”
“羽妖”两个字被圈了起来,标了个重点。
花不闻终于劈开了脑子里突然蔓延的迷雾,缓过了神儿,“你刚才,在说什么任务”
陆耳一脸平静,轻轻的抱住了花不闻,“怎么把你搞到床上的任务。”
花不闻:“......”
回到小屋,看到花不闻明显不舒服的脸色,克莱肯定的点了点头,“果然,猪场里有攻击妖类的东西。”
陆耳不爽的皱眉,“你该不会是专门儿让花花去试验的吧”
克莱很是无辜,“确实得需要你俩去,我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相当于乱入的程序,进去也没用。”
陆耳冷哼一声,“我得回一趟道派,你们在这儿等着,千万别进去。”
边亦弱弱的问:“师父,我能跟你一起吗”
陆耳摇头,“乖,你在这里帮我看着他们,你娘陪我去就行。”
边亦僵硬的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娘亲”花不闻,只见他明明虚弱,还坐的像个大爷似的的姿态,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克莱几人都默契的没有问陆耳要做什么,很自觉的帮忙收拾东西,贴心的送他们出去。
边亦觉得自己好像个傻子。
目送陆耳和花不闻离开,他们便回去休息了,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稳如泰山。
很忐忑的边亦却辗转反侧睡的一点都不踏实,他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想了几想,还是没忍住,他起身就出了门。
这个寨子两边都是房屋,却没看见有什么人居住,顺着小路往前走,是一处高高的栅栏,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小板凳。
还是没有人。
但听克莱说过,这里是有人把守的,看守人呢
边亦没去深想,使轻功跃过了栅栏,被好奇心驱使着一步步向黑暗中走去。
地上有点滑,像是被洒上了什么东西,四周还弥漫着难闻刺鼻的味道。
突然,黑暗里传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有人拿了个斧头往地上砸。
边亦咽了口唾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移动,猛的撞上了个东西,像是个人,却又冰又凉,毫无温度.......
“你来这儿做什么”温和的嗓音响起,在空荡荡的猪场里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边亦吓的差点儿撅过去,气不打一处来,“黎青!你为什么要吓我!”
黎青很无辜,“我没啊,我就看见你出来了,就跟在你后面,想保护你来着。”
边亦转身就走,“我需要你保护吗!在你们黎府莫名其妙掉地下,钻地洞各种找路不都是我来的吗!谁保护谁比较多!”
黎青趁着光线不明亮,笑的很是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语气却假装的很难受,“当然是你,如果没有你,我早就灰飞烟灭了。唉,但你和我妹妹的姻缘却是毁在了我的手里,我好愧疚。”言罢还夸张的锤了个手掌,非常的戏精。
边亦懒得搭理他,周遭恐怖的气氛全被黎青整没了,根本怕不起来,只顾着生气了。
一人一鬼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尽头的边缘处,发现了一个门,很普通的木门,一拉就开。
里面是只能站三个人的空间。
这似乎不是一个房间。
边亦拉着黎青刚站进去,门就关上了,整个小空间开始动了起来。
稳住身子,边亦才意识到,他们正在下降。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浓郁的猪臊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漫着一层薄薄的的血水,粘稠里还带着一些恶心的肉块儿。
这里才是真正的猪场。
周围全是用木板隔开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十头左右的猪。
这些猪很奇怪,浑身都是脏污的血块,身体肥大,体积要比普通的猪大两三倍。
猪嘴上,粘着的全是碎肉。
更诡异的是,它们一声不哼,齐刷刷的看向边亦,小眼睛紧盯着他,眼冒绿光,似乎.......
“它们想吃你。”黎青在一旁小声提醒。
边亦:“......”
和这边的惊悚之相完全不同,陆耳和花不闻正闲适的骑着马走在林荫小道上。
月朗星稀,微风轻拂,空气里弥漫的都是野花的清香味。
陆耳:“花花,做妖是什么感觉”
花不闻认真的想了想:“没感觉,我们这种妖的五感是丧失的。”
陆耳又问:“这世上还有其他羽妖吗”
花不闻直接摇头,“没了,只剩我一个。”
陆耳侧头看着花不闻,眼神温柔,“你想不想体验一下做人的感觉”
花不闻又摇头,“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陆耳疑惑,“为什么”
花不闻伸手勾住陆耳的小指,“我以前疯了似的想做人,是因为我心里很空,觉得缺少了很多东西。但是后来,遇到了你,我心里还处缺口突然就没了。”
“只要待在你身边,我就是完整的。”
他挠挠陆耳的手心,“况且,我有妖丹,等我妖力恢复,我就能把寿命和你共享,咱们能一直在一起。”
陆耳笑出了声,“哇,怪不得你最近修炼那么刻苦。”
花不闻不好意思的扭头看向了别处。
“那,你上次为什么要让那个矮子砍你的翅膀”
花不闻顿了顿,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能瞒着陆耳,“我让他帮我找了一样东西,能迅速提升妖力,但是作为交换,我得把翅膀给他。”末了他又解释道,“其实翅膀没什么用的,我不用它也能飞。”
陆耳抓紧他的手,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连云山,轻声道:“你身上的每一处都是我的宝贝,没我的允许你可不能碰,知道吗”
花不闻低头,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的越来越深。
捉妖天师们正聚在大殿商量对策,所有道儿上的都散在殿内各处交头接耳。
林崇善神情严肃道:“我绝对不会相信陆耳会去帮那只大妖的。”
面对面站着的男人面目方正,一身道袍整整齐齐,正气凛然,他表情平静,语气却相当傲气,全是毋庸置疑的态度。
“陆道的种种行为,只能证明一点,就是他想把那只妖独吞!你们应该知道,羽妖的妖丹有多么珍贵!”
“之前陆道长对那妖多狠啊,我觉得肯定不会帮它的。”
“帮忙肯定不会,独吞妖丹我觉得有可能。”
一个妙龄少女跺着脚替陆耳正名,“陆耳哥哥一定不会去帮那个妖怪的!他也不会稀罕什么破妖丹!他肯定很快就带着那妖怪的尸体回来了!”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众人都八卦的火热,解决办法却半天没讨论出个什么。
突然,噪杂的声音弱了。
外围的人都一脸呆滞的退到两边,让出了一条路。
陆耳拉着花不闻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柔情蜜意。
他们二人举止相当亲密的走了进来。
议论声戛然而止。
众人的脸上全是懵逼。
陆耳:“都在呢那正好,我想来借你们的锁妖塔一用。”
林崇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咳了好几声回道:“你,你想干什么”
陆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要把它砸了。”
长须像是失了魂,“......你要把它,怎么着”
“砸了,烧了,毁了。”陆耳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生怕他们没听清。
猪场。
边亦和黎青在众多猪专注又深情的视线里慢慢的往前走着,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槽子。
血腥味开始变的的有些呛鼻。
边亦探头往槽子里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里面是堆放着整整齐齐的人体部位,还被清晰明了的归了类。
左边的是内脏区,右边的是四肢,下边是一片血肉模糊,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是一个人体解剖池。
边亦后退一步,半晌说不出话来。
黎青:“这难道,就是饲料”
“你说的没错。”一个声音猛的响起,嗓子似乎被火烧着了,嘶哑又难听。
边亦戒备的抽出剑,挡在黎青面前。
“一人,一鬼,这样的组合实属罕见啊。”声音里充满了恶意。
“你们是来买猪的,还是来当饲料的呢”
忽然响起的刺耳又凄厉的猪叫声像是要穿破耳膜,震的人浑身发麻。
诡异可怖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此时的连云山,声响也不小。
长须的吼声回荡在大殿里,带着浓浓的愤怒之火,“陆耳!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突然变的如此奇怪!”
底下的人回过神儿来,也情绪不稳的再次议论起来。
“陆耳一定是被那妖给迷惑了心智!”
“把他们二人关进塔里!”
“这太奇怪了!陆道长一定是疯了!”
“陆哥哥一定是被妖下了**术!这个妖我早看它就觉得不对劲!长得一副狐媚样子!它一定是勾引了陆哥哥!”
陆耳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大家别激动,我开个玩笑而已。”他懒洋洋的靠在花不闻身上,挥了挥手,“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我们这就去塔里,不干别的,就睡一觉。”
长须正要松口气,反应慢了八拍的气猛的又提了上去,“什么!睡一觉!”
雾气弥漫,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殿上的人愣了几秒,哗啦啦的小跑着往锁妖塔奔去。
等到了才发现,整个塔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给包围住了,根本就进不去。
长须气急败坏,“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想干什么!”
林崇善捋了捋胡子,脸色暗沉,“摆阵。”
“不管陆耳想做什么,他已经犯了戒,在整个捉妖界都让我们失了脸面,必须严惩。”
“得让他们进去容易,出来难。”
塔内,也不知陆耳施了什么术法,原本阴森的圆厅变的和之前完全不同。
抬头便是一片闪着蓝光的星空银河,美的窒息。
周围挂满了浅色的布帘,遮住了血迹斑斑的墙壁。地上的血污泥泞也全部都消失不见,变成了干净整洁的地毯。
原先挂满锁链的锁妖台竟然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床,上面铺着软绒绒的毛毯,靠枕上还绣着花。
花不闻:“......”
再怎么没好奇心,也被陆耳这一番操作整的有些晃神儿。
陆耳拉着花不闻盘腿坐在床上,认真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花不闻:“还好,你想在这儿入洞房吗”
陆耳嘴角一勾,“你真聪明。”末了直接贴近花不闻,幽深的瞳孔深处只装着他一个人,“你愿意吗”
花不闻抬手抚上陆耳的嘴唇,“你躺平就好。”
陆耳:“......你躺平,我来。”
花不闻凤眼一眯,“这些都好说,我没懂的是,为什么要在这儿”
陆耳伸手就把花不闻推倒在了床上,他覆上去,双手撑在男人两侧,笑意里带了丝狡黠,“因为,在锁妖塔里,妖的妖力会被压制,一段时间后,连最起码动弹的力气都不会有。”
“变的娇弱,易推倒。”
陆耳轻轻的吻了吻花不闻的唇,气息惑人。
“这样的你,岂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
请罪书:断更这么久,我错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