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的脸更黑了。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的摇头,费田这张嘴太毒了,这不是变着法说薛庆靠女儿吗
七个女儿齐入后宫,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既是无上荣耀,也让他如履薄冰。
所谓高处不胜寒,也正因如此,薛庆才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随之各种乱言传出,说他薛庆是父凭女贵,事关颜面,这就让他忍不了,为正声名,更是尽职尽责。
现在又来了个陆正渊。
这对比之下,岂不是更证实了父凭子贵
士可忍孰不可忍。
薛庆深吸了口气。
“你可以尽情的笑话我,但今天必须跟我找出缘由”
“仅是农庄法和乡里制就能做到吗”
“根本不可能”
薛庆沉声道“陛下曾言择善而从,陆正渊岂是胜过我一人,而是胜过我等”
“传出去,你们脸上就有光吗”
“又会说什么陛下任人唯亲,重用了些废人,不及陆正渊一人”
听到此言。
众人皆是微微色变,这么说倒也没错,现在不传,不代表将来不会传。
到时颜面何在
费田倒是不太在意,反正他没脸没皮。
不过跟薛庆共事这么多年,嘲讽归嘲讽,该帮还得帮。
新朝建立十七年了。
他也五十七了。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当初一批的朝臣,也就他跟薛庆没换过了
“殿下又不会赶我们,今天陪你到天亮”
“对,不是我们排外,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陆正渊这家伙在梁国还整天混日子,到了大宁反而是转变了”
“谁说不是呢”
一众人都开始附和。
虽然关弘昭已经走了,可他们都决定留下来,再补开一个财经会议。
主要议题是,南朝如何复兴
过了两刻钟,户部右侍郎李成立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他后面还跟着八个人,各抱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帐册。
“大人,元武十一年到现在江淮两地的税册都在这了。”
“来吧,开整”
太子殿下说几近跟元武十一年持平,那就要知道具体数额是多少
“老费,别藏拙,你一直盯着南边,对他们应该是了如执掌。”
薛庆转向了费田。
谁都知道兵部有一个军情密探机构,而现在的主官正是从梁国过来的胡标。
此人曾经是梁国察事厅主官,在密探一道颇有些水平,经费田举荐,执掌兵部密情署,而在天策府则称之为军情署。
两块牌子,两个分署,但是一个班子,这种建制自然是关宁安排。
也就是说胡标职权很大,关宁在梁国的宣传毫不夸张
“可以。”
费田直接应道,今天不解薛庆这个惑是交代不了。
所有人都没走,开始了探讨议论,这次比先前的年终禀奏还要上心且更有激情。
让大宁变得强大,是他们为人臣子的重任。
陆正渊做的更好,那么能不能效仿呢
这就是择善而从。
夜已经深了。
关弘昭的案前还是一片明亮,年终议事结束,他要从中找出不足,找出还可以提升的地方,再想出解决之策。
“殿下该休息了。”
太子詹事左舒过来劝道“殿下,身体最重要啊”
作为太子近臣,他最清楚太子的勤政。
“议政殿那边散了没”
“还没有。”
关弘昭感叹道“正是有这些殚精竭虑的朝臣,我大宁才能日渐强盛啊。”
他这里有南朝详细税册,但不能拿出,本身就来路不明。
等等吧。enxuei
父皇回来,江淮两地也要回来了。
他想起父皇曾说过的一个词,叫鲶鱼效应。
陆正渊的加入,让这些朝臣们紧迫感更重了。
与此同时,左舒心里也在想,这还不是因为您阴阳怪气吗
他当时也在议政殿。
“你也去吧,看看他们能议出什么。”
“是。”
左舒前往,场面议的极其热烈,连他来了都没注意到。
临近天亮,经一夜议论也算有了结果。
薛庆开口道“江淮两地能复兴如此之快,有诸多原因。”
“其一,原本就是繁盛之地,战争虽有影响,却也并未真正波及,南朝造反作乱后,是造成些混乱,可又很快稳定下来。”
“其二,江淮两地交通便利,水运发达,各地城民百姓流动,带动商贸发展,陆正渊也实施了诸多促进商贸之策。”
“其三,也应该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南朝造反”
“嗯”
听到此。
有几人露出疑惑神情。
费田也颇为不解。
“你是说正是因南朝造反,才让江淮两地更为繁盛”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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