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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师尊宠徒日常 第31章 衣服脱了

作者:长鹿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32:25 来源:就爱谈小说

崔雪袖中的手摸出药瓶, 正准备为左煜上药,忽然听到颜淳的声音。

她吓得身子都僵了, 望着伤口忧虑道:“师尊, 这……食铁巨兽的毒可有解药”

崔雪抚伤的手攸地顿住, 略一思量,放下触在左煜伤口上的手, 返身将药瓶递给颜淳, 笑道:“有,你既如此关心你师弟, 便来为左煜上药吧。”

左煜愣了, 偏过身来看崔雪, 却见她已经转到一边坐下了,眼睛还望着颜淳和自己轻笑。

左煜心里一堵, 总觉得那眼神不对。

颜淳却并未多想, 直接接过药瓶,毛手毛脚地打开。

魏段见此,糙汉子弱着声音插了句:“这次是徒儿错了害师弟受伤,要不徒儿来给上药”

颜淳愤愤地瞪了魏段一眼, 骂到:“你这粗手粗脚,上药还不给人伤口上戳个洞出来”

崔雪补充:“你师姐说得有理, 这种事女子总要细心些。”

魏段腹议:说他粗手粗脚, 师姐不见得比他好多少……

左煜眉头微微皱起来,眼看颜淳的手就要趴到自己背上,他却忽然一转身, 微微后退一步把衣服往上一拉,笑着接过颜淳手里的药瓶,笑眯眯道:

“这伤口有毒血,莫污了师姐的手。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颜淳望着左煜的笑脸纳罕,不由自主道:“怎么突然这么开心,傻啦吧唧。”

这去猛谷的一路他表情可都是不咸不淡的,虽说清疏有理,却总存着距离,从没有哪一刻笑得这么欢快。

左煜嘴角一抽:“……”

魏段心里道:因为这小子只在师尊面前装兄友弟恭同门友爱,一离了师尊这小子立马就把他门牙都揍掉了一颗!

——虽然也有他主动招惹的祸……

崔雪见左煜这番动作,心底直叹:何苦不好意思,无人岛传信传得那么开心,若非被她逮到,这俩人还指不定怎么千里传情,如今倒还羞涩了。

瞧那脸上,红晕都还没散呢。

她一副过来人的心态,暗叹这些小年轻之间单纯美好的小心思,不过见她们发展上正轨,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崔雪对魏段道:“你也知晓你这次错了,以后切不可在正事上贪图小便宜,这是要命的事,知道了”

大老粗再次跪地认错:“徒儿知错。”

“不久后宗门排比了,你……去准备准备,这次如果能打败肃清峰那个瞿天麟,就算你将功补过。”

魏段眼底登时冒出火气来,重重点头。

崔雪道:“你们先回吧。”

这就走了

左煜不由看了眼崔雪,后者却望着她手里的茶杯,他嘴巴微抿,看了崔雪一眼,眉毛纵在一起,脚尖刚转,却听崔雪道:“左煜你留下。”

虽然不知究竟为何,但他心里莫名一松,这句话叫他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一直冲上脑门,揉散在他眼中成了万点星河。

“师尊有事”左煜乖乖地冲她笑,手上不由捏紧了药瓶。

崔雪转身走到椅子边上随意坐下,打量着左煜,道:“用了本命功法了”

左煜愣了愣,意识到师尊问的是猛谷深渊的事,他惭愧地垂目,点头。

崔雪:“嗯,情有可原,无妨。为师的意思是在你功法纯熟之前尽量别用,以防被奸邪之人察觉,却不是让你完全杜绝它。能用它来保你一命,是好事。”

左煜点头。

“是你救了魏段”

左煜毫不犹豫道:“师尊说了要同门相助,况且当时他手中结晶竹米也跟着掉下去了,徒儿便出了手。不过还好,食铁巨兽要操控起来不难。”

崔雪欣慰一笑:“你这孩子,倒真懂事。”

哪知此话一出,左煜瞬间垮了脸,颇为抗拒道:“徒儿早不是孩子了。”

崔雪眼睛亮了,佯装随意道:“是啊,大了。说起来,颜淳也只比你大三岁,她又是你师姐,你们二人相处可以更随意些,上药这种事不必拘谨。”

左煜皱眉,不知崔雪为何忽然说起这事。

“伤口疼吗”

左煜摇头,摇了一半,又点了两下,随即更大幅度地摇起来,见师尊看着自己,他干脆道:“不疼。”

他又不是小孩,这点痛当然忍得住,何况是在师尊面前。

“那好,你先下去吧。”崔雪挥手,把左煜挥得懵了一瞬,犹豫片刻,捏紧的药瓶还是松了,心里有些怪异的难受——好歹曾经他受伤,师尊都会帮他上药,为他顺脉调息,今日却冷淡了许多。

食铁巨兽的爪子厚且尖利,又带着毒。如今背上这么大一个口子怎么可能不疼他原先是想着不让师尊担心,干脆强行用灵力止住鲜血换了衣服才回来。没想到颜淳还是把这事抖了出来!

他瞒着师尊不让她担心是一回事。

可师尊知道了却依旧不担心……这却是另一回事了。他双唇抿起来,转身慢慢朝云湖居门口走去。

果然是要关心的人太多了,便不再像从前那样专注自己了……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左煜速度慢下来,手上的药瓶捏得更紧,脸色有些阴郁,心一横就要抬脚往外边走。

正这时,崔雪忽地喊了句:“等等,你回来。”

左煜转头,脸上那些不高兴的神色瞬间被收起,转过身,脸上表情依旧不大明朗,他低声,“师尊”

“回来。”崔雪语气覆霜,面色十分难看。

左煜心里一凉,不晓得哪里竟叫师尊不开心了。

这还得了,不仅不为自己受伤担心,还生了气……他情绪陡然间低沉下去,就连装笑都不成了。慢慢平静了脸色,走到崔雪身边,低声道:“师尊。”

崔雪不喜,“衣服脱了!”

左煜瞪大眼睛,猛地抬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拖快些!刚刚让颜淳给你上药你不要,如今黑血都浸湿衣裳了!”

心情大起大落间,他脸上表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似乎想笑,嘴巴却还瘪着,眼里惊异还没散去。于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讷:

“师,师尊啊,徒儿说了自己回去上药……”他语气认真,把刚刚他说的话强调了一遍。

他觉得他很坚守原则——他不能在师尊面前言而无信啊,但是如果师尊吩咐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崔雪果然吩咐了,语气带了点细微的不悦:“这才多久没见居然跟为师生疏了。罢了,你若不喜,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今日是看你受伤严重,且忍忍。”

左煜一听立马急了,匆忙道:“师尊误会了,徒儿没有和师尊生疏,只是怕污了师尊的眼……我…徒儿……”他似乎着了急,忙不迭地松了腰带,脸都急红了。

崔雪瞧见他这样,悄悄抿唇笑开,等他把苍白结实的肩膀露出来,黑乎乎血淋淋又狰狞可怖的伤口摆在她面前时,她立马笑不出来了。

径自从左煜手中拿过药瓶,面色严肃,因为左煜站得笔直,伤口又是朝里边的,撒下去的药粉掉了大半在地上。

她停下手,创口太大,未免浪费,她对左煜道:“这边来。”

左煜跟着过去,转过正堂侧门,却看见里面……素雅白净,莲香淡然——是师尊平日小憩的地方。

他心里鼓了鼓,胸腔里涨着一团热气。

“师尊,这是做何”不晓得为什么,他脸上薄薄的一层红晕始终没消下去。

他只当自己是面对师尊不好意思,这种不好意思是情有可原的。

崔雪下巴点了点,对这那张平日自己闲躺的木床,淡淡道:“上去趴着。”

左煜头皮一炸:“……哦。”他身子发僵脑子发懵地走过去。

靠得越近,越是觉得这个屋里的莲香气息越发明显起来,他似乎有些紧张,身子挂上一层薄汗,连他身上的气味都变成了清莲之气。

左煜走到床前时还顿了顿,倒是崔雪急得催促。他干脆躺上去,腋窝支着布枕,脑袋全然藏在床帐带来的那一丝丝的阴影中。

他有些自我安慰地觉得:这么黑,应该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色彩,不妨下一刻就听崔雪道:

“又不是第一次,你羞个什么你去试炼塔受伤重了,还不是我赶去为你疗的伤”

一听这个,左煜立马反驳:“可那时没有脱衣服……”惊觉自己语气有些强硬,他闷声闷气加了个个字:“……吧。”

崔雪忍不住笑了声,手上动作细致小心。

左煜鼻间充斥着这股叫人安心不已的香气,后背上那人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背上时不时被清凉的手指触到,就犹如蜻蜓在他平静的心湖一点,又一点,湖面微波层层,浪漫旖旎。

崔雪给他上完药再用灵力帮他稍微清理了一番毒素,统共也不过用了一刻钟,可等她一切完毕准备唤人起来穿好衣服离开时,却见人已经闭了眼睛睡去了。

崔雪叹了声,听魏段讲那绵延无尽的食铁巨兽,左煜的魔神融魂决虽能掌控万物的神识精魂,可终究太多了,他尚且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

如今这眉间的疲累,想来是精神力消耗过度了。

她帮人拉好衣服盖了一层薄被,自己去了云湖居后方的乐天殿。

乐天殿……

崔雪笑了笑。

她在左煜进试炼塔这半年,总算是把乐天殿的几百间屋子填了一半,剩下的……慢慢来,反正迟早是要满的。

乐天殿大门,崔雪专门为这几百间石殿立了一座门,有人肃守在此。

那人修为浅薄的,显然是个半道出家的二吊子,绝不是卓雅门的弟子。可二吊子长得英俊刚朗孔武有力,手上拿着一把,腰杆挺得笔直,面色严峻平视前方。

他远远见了崔雪,立马恭谨有礼得弯下腰,笑容满面:“主人。”

叫了半年,可这称呼还是叫崔雪不适地闭了眼睛。不过思来想去,他也不是卓雅门弟子,自己于他又有救命之恩,喊自己一声主人实在是无可厚非。

崔雪淡然:“里边情况如何”她指的是乐天殿石殿里边那些人。

“还算安定。”

她暗自点头,还算安定也就是说还没完全安定。她语气凉薄:“既如此,那我就不进去了。”

崔雪连大门都没踏入,心累地望了眼里边重重复重重的石殿,转身拂袖准备而去。

身后俊朗男子却唤了声:“可是主人,”

崔雪脚步顿住,眉头蹙起,似乎知道男子要说什么,双眉间有些恼火。

男子继续道:“他们中一部分还算安分,但不乏想要……咳,不乏想要见主人您的。”

崔雪声音冷下来:“那就等他们全都安分了再说!”

说罢,她颇为不悦地转身。

男子立马噤声,半路却又悄悄抬头看向那道飘然若仙的白色身影,很快又恭谨地垂首。

崔雪离开后,那个俊朗男子身后忽然跑出一个眉若青柳的男子,冲着崔雪离去的方向大声喊:“主人,主人——我愿意服侍主人——主——”

声音戛然而止,那位俊朗的守门男子要命地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骂到:“你他妈要害死我”

崔雪隔老远都听见那一声嚎,眉毛跳了跳。还好她给乐天殿隔了音,旁人听不见这声音。

这乐天殿改造还没完成,像这种意图爬上她床走捷径的男子不少,只能等他们被改造完了崔雪才能松一口气。

左煜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一觉从青天白日睡到月明星稀,幽幽转醒的时候,甚至不大愿意睁眼。

又眯了会,神智幽幽转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睡了师尊的床,师尊去哪了

他下意识往自己旁边望了眼……

“……”猛地一捶自己脑袋,恼羞成怒地骂了句:“师尊怎么可能在这儿!!”

真正是莫名其妙了!

他占了师尊的睡处,师尊必然是去其他地方了。眼睛溜了一圈,满屋子都不见师尊的身影,只看见这座整洁简单的小屋,嗅着淡淡的萦绕清香。

他喟叹着舒了口气,迷迷糊糊地又闭了会儿……等他再次睁眼,窗户外边已经有了浅薄的晨光,透过窗户歇在他脚那边凸起的被子上。

左煜脚尖鼓了鼓,那光跟着一跳。

他心情极好,一醒来嘴角就不自觉地挂着笑,颇为享受地窝在被子里欣赏着窗外风景——半开半掩的窗户外是漫天漫地雾气,笼罩在湖光山色之间犹如一层轻软温柔的被子,一大片莲叶与雪白的莲花被晨风吹拂得轻轻摇晃,温柔至极。一如他身上盖着的这件……

左煜正盯着外边发愣,耳朵里忽然钻进一道女音——“师尊。”

左煜呼出一口气,想来是颜淳来找师尊有事,师尊这一夜也不晓得哪去了。

“师尊”外面又喊了声。

左煜纳闷,这云湖结界没有师尊的允准,别人根本进不来。颜淳能进来就说明是师尊打开了结界,两人应该约好了有事谈才对。怎么现在颜淳像是在找师尊

待在床上总归不好,他收拾着慢慢爬起来,因为伤在后背,他动作缓慢不已,加上他下意识对这张床上的东西珍重爱护,这动作就显得更小心翼翼了。

“师尊!师……呃!!”

左煜一抖!正艰难弯腰叠被的手顿住,被子从手边上滑下去,上边被人躺过的褶皱还没来得及抚平。

左煜:“……”

纳罕了,他怎么会有点心虚……

如果他没记错,师尊上一世极其小心,不仅云湖居有结界,就连她的卧寝都是有结界的。所以他才能这么堂而皇之不紧不慢,可……颜淳现在就站在门口……师尊没有设结界……

左煜扫去心里那些杂乱心思,理了理脸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地转过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师姐早。”

他很自然!太自然了!

颜淳还呆滞在门口,嘴巴抽了抽,半晌也没抽出句话来,最后只能顺着左煜的话,跟着招呼道:“左煜啊,早啊……”

两人间距离不过一丈,偏偏空气像是凝结成了块,两人嘴巴都被冻僵了,尴尬变得越来越厚重。

左煜也不晓得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心虚,见颜淳状似误会深重,左煜眉头轻轻皱起,他率先道:“这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师尊不在。”

他的意思是,他和师尊……咳,不是那个的……却不想他仅仅是这样解释一句,心脏却骤然加速狂跳起来,他不着痕迹地伸手摁住,眉头皱得更深:

“我不晓得师尊去了哪,昨夜我睡过了头,师尊便收留了我。”

颜淳木讷地呃了声,双目只盯着左煜身后那张床……上的凌乱痕迹,随后,眼睛如同生锈了一般僵硬地移到左煜尚且没来得及扣完整的外袍上,他里衣还漏了半截在外边。

左煜见颜淳这模样显然是没有听进去,顺着她的眼睛往下——

“……”他心情霎时间变得复杂了:这是昨天师尊帮他上药才解开的衣服,后来他睡着了,根本没把它系好,在床上滚了一圈,自然显得皱巴巴的。

左煜坦然地将自己弄整齐了,再次道:“师姐思维太过富余,当初臆想了师尊和申离长老还不够,如今难不成还要转移到师弟身上了”

颜淳也反应过来,自己表情太过震撼,铁定叫左煜不欢喜了。她解释,语气依旧难逃尴尬:

“师,师弟啊……左煜,呃,没……师姐就是,嗯,这许多年来都没见过谁出现在师尊寝居里边,一时间惊住了……”

她道:“师尊的为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放心,放心哈哈,哈哈哈——我只是吓的。”

左煜抿唇,自顾自转身把被子叠了个整整齐齐。

颜淳其实真没想歪,毕竟在她脑中,师尊这人根本不晓得“情”是什么。所以她和申离老儿被传了那么久的言论,她却理都没理,谣言渐渐就淡下去了。

最后她也渐渐看出来师尊是没这方面的心思,或者……根本不懂呸呸呸,师尊能有什么不懂的!

肯定是师尊不屑于情情爱爱的羁绊,对道侣这玩意也根本没有诉求——毕竟师尊一直冷心冷性的。

所以对卓雅长老时常显露出来的有意拉进距离的举动才会无动于衷吧。

说实在的,刚刚进屋那一刹那,在师尊常年卧躺的床铺边上看见一个貌似男子的生物,大早上的,她只是觉得自己见鬼了。

一不小心就把这个背影想成师尊在乐天殿养的那些“男.宠”,她还以为是他们被师尊放来了云湖居……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对,师尊从来不会私下见这些被称为“男.宠”的人。

她烦还来不及呢!

后来看清是左煜,那份惊吓就更为深重——左煜!男宠她居然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去他的!!

昨天还在受伤,今天一大早就来帮师尊铺床叠被,果真是好弟子中的第一人!

她呆在门口看着左煜小心的动作,发怔:她记得先前出任务时,左煜也说了句:师尊布置的任务,当然要认真对待。两厢对比,她简直惭愧至极!

都是师尊的徒弟,相较之下左煜可贴心多了。

难怪师尊对左煜也是另眼相看。

想明白后,颜淳心底感叹一番,见左煜还在扯着底下的被单,他因着后背的伤,动作不能太大以免牵扯伤口,看着有些艰难。

她抬步走过去扯着一角,严肃道:“侍奉师尊是我们做弟子的责任,你有伤,先去歇着,这我来。”

左煜拉着自己手中的薄被,正要拒绝。

正此时,门口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声,二人齐齐回头,见来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地开心唤道:“师尊。”

崔雪顺了顺耳边碎发,脸上表情没变,心底下却后悔起自己刚刚怎么没有隐匿气息放轻动作,这俩孩子刚刚多好的气氛,居然被自己这一脚给坏了……

崔雪随意道:“你们弄好了出来,为师在外边等你们。”话还没说完她脚尖就已经往外转了,像是急着给二人留空间。

左煜当即放下手中薄单,这个时候又变成了乖乖师弟,笑着行礼:“既然师姐客气,那左煜可就麻烦师姐了。师尊刚回来,我出去给师尊沏壶茶。”

颜淳倒是心大,点了点头,只是为他这不规律不定时出现的笑感到越发莫名起来。

左煜甫一转身脸色就难看起来——他总感觉,师对自己和颜淳……很奇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他总觉得师尊是在……

他越想,心里那块棉花堵得越实,渐渐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难道是在撮合他和颜淳!

左煜心里有事,沉默地在一边给崔雪烧茶,哪知后者说了句:“颜淳还没出来”

左煜:“……”他抿着唇,道:“师姐有事。”

崔雪心情好,坐在椅子上闲问:“崔雪一早来寻为师是为了泰顶神宗的排比,倒说说你们为何一起整理起床铺来了”

左煜不晓得是哪里鼓着一口气,又可能是哪根筋暂时崩断了,一边坐着烧水一边沉静道:“因为师尊忘了布置结界,师姐一来就看见徒儿躺在师尊的床上,狠狠吓了一跳。念在徒儿身上有伤,这才帮忙的。”

说完,左煜便沉默了。

他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可他脑子气糊涂了,也不愿再像上次那样开口补救。

崔雪觉得,这话非常不对劲!!沉默片刻,语气有些不确定:“你说她看见了什么”

左煜认真烧水,低头时,小炉子上的矮壶挡住了他的脸,他嘴巴死死闭着。

颜淳出来时见这屋子被小火炉子里的青烟熏得有些闷,看了眼扇炉的左煜,走到边上把窗户打得更开些,嘴上正经严肃地念叨了句:

“左煜你烧水该把窗户开着,瞧你脸都被熏红了。”

左煜默了。

崔雪扶额,她刚刚还说幸好这次没有继续设结界,否则就挡住了颜淳。如今却后悔不已——她该把颜淳死死堵在外边才是!

颜淳的大脑有多可怕她可是见识过的。虽然明着不说,可暗地里总在担心她这个师尊的“归属”!

不过,好在刚刚看二人的相处与平时无异,应当无事。

崔雪仔细打量了颜淳几眼,确保她神色正常后,几不可查地吐气,

为了保险,她还是说了句:“昨夜你师弟伤重,这才歇在忘述云湖居的。”说完也不等颜淳回应,又问:

“说吧,大早来找为师,为的何事”

崔雪没注意到左煜那一瞬间的神色变换——师尊为何要向颜淳解释

颜淳转过身来笔直站在崔雪身前不远处,拿出一幅图纸,道:“宗门排比快了,我们的观赛位置还没定下来,宗主派人来催了,这事定了好具体安排赛场。”

崔雪:“上一次选的哪”

“正中最好的位置。”

“照旧即可。”

颜淳犹豫一瞬,皱眉道:“可上次我们比赛…输了,所以这次是肃清峰先选场地。肃清雅长老不知为何,明晓得我们卓雅门一向中意那个地方,他也一直是个忍让温和的人,今年却第一个把位置占了去。”

崔雪笑:“这本就是按照宗门排比等次来选位置,你还埋怨人家了”

“可肃清长老不应该让着您吗”

崔雪瞧她这自然的语气,暗道:此话有异。

左煜骤然把脸皱起来。

崔雪声明:“颜淳,有件事为师得和你说说,你的思维有些发散了,当初臆想了为师和药谷长老便罢了,这事已经过去。如今难不成还要把为师和那应秋桓连一起”

说完,空气陡然间静寂了,炉火燃烧的扑扑的声音显得格外大。

左煜听着这和自己先前如出一辙的话从师尊嘴里吐出来,像是吃了糖,心情格外愉悦。

忽地,颜淳单膝跪下,歉疚道:“徒儿,徒儿错了。”她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见师尊没说话,她犹豫道:“师尊原来都知道了……那段时间师尊和申离长老走得近,徒儿才……”

“嗯,”崔雪抬手示意她起来,“以后注意些便是了,为师没那许多闲工夫应付外边的流言,以后但凡有类似这些话语传出,”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二人身上,道:

“先不说你们该不该跟着别人传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首先你们就不该信。听到了,帮为师澄清便好。”

颜淳受教一般,重重行礼:“徒儿谨遵师命,绝不再犯这种错误。”

没错了,师尊不喜道侣这种东西。

左煜心情犹如拨云见月,一片明朗,是以此时又笑起来:“师尊放心,以后遇到这种胡言乱语的,徒儿定不客气。”

崔雪欣慰点头。

颜淳做错了事,不由自主降低了声音:“师尊,那这场地”

“诺。”她随意一指,“这里靠近宗主,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找他,场地有意外也宗主帮着解决,和我们原先那位置差不了多少。”

颜淳看了眼,点头:“这位置确实好,以前肃清长老也……”她后知后觉地闭嘴。

正此时,外边飘过一道飘飘白影,崔雪脸一黑,不悦道:“肃清长老近来真正好心思,夜游神便算了,如今还成了“梁上君子”我云湖居何时任由你等外人进来了”

应秋桓自门外飘然而入,笑得温文尔雅:“卓雅长老,秋桓唐突了。”

崔雪刚刚对这自己俩徒弟时候的好脸色全然消失,霜寒道:“不请自来,倒符合长老这虚伪的性子。”

“秋桓本是来拜访卓雅长老,可见云湖居结界散开,还以为卓雅长老是知道秋桓来了,开门迎客呢。”

崔雪语气不善,对这奇奇怪怪又故作挑衅姿态的应秋桓很是不喜,连话都懒得说:“何事”

应秋桓:“秋桓听所卓雅长老每次宗门排比都独爱一个场地。”他自信满满地笑,恍若胸有成竹。

崔雪立马明了,语气霎时间“和善” 起来:“听肃清长老这意思是要把场地让给我们”

“正有此意,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崔雪却更随意地笑开:

“原来如此。肃清长老怕不是忘了。我卓雅门在每五年一次的怎么排比赛上次次第一,我又次次选那位置,如今大家都说那块为地第一名的代称了。”

“而肃清长老回回第二,又回回选的这个位置……”她指着图纸上刚刚让颜淳圈出来的那一块,继续道:

“这块肃清长老格外宠爱的万年第二,今年便被我卓雅门暂时占了。至于那块地,先借于你肃清峰。”

应秋桓噎住:“……”

他脸上神色坚硬了许多,被扫了面子,他似乎有些不悦,道:“你若好声好气一些,我便把这地盘给你,它确实是场中最好的。”

左煜抬头望着应秋桓,目光平静得有些骇然。

崔雪偏过头:“颜淳左煜,肃清长老远道而来,给人安个座上杯茶。”

左煜沉默地倒了杯茶,颜淳去收拾了座椅。

待应秋桓甫一坐下,茶刚刚抿了一口,崔雪便笑:“坐也坐了茶也喝了,卓雅门也算招待到位了,左煜,送客吧。”

应秋桓哑然,愣了半天,有些愤然道:“桑傲雪,你……”话没说完,左煜已经来到他身边,面无表情:

“肃清长老,请吧。”

应秋桓还不喜地看着崔雪,后者漠然。

他顺了顺气,脸上平和了些,却始终放不下姿态,他道:“卓雅长老,你也太过自信,就这么肯定你能把那块地拿回来这么确信你卓雅门能重回第一”

崔雪心底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和应秋桓,说话和思路总不在一条线上,这应秋桓说话又总是带着挑衅,几次三番主动上门,愣是要她服软,愣是要她低头!

饭撑了!

她面色漠然,平淡地吐出:“我的徒弟,我自然相信!”

左煜嘴角翘了翘,转回面向应秋桓时,脸却拉得老长,不过在师尊面前,他对人要保持礼节。

“肃清长老,请。”

应秋桓猛地拂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到了门口,他又顿住,似乎还想转回去。左煜身手挡在他后边,这次连伪装都没了,阴沉着脸:“应长老,师尊都赶人了,何必自讨没趣”

应秋桓来之前心情极好,如今却接连吃闷亏,被桑傲雪下了脸,就连她徒弟都对他毫不尊敬!

——不过,因着自己和桑傲雪斗了这么多年,两门积怨已深,她的内徒对他一向不敬。可这个新弟子,明明没见多少面,对他的怨气似乎比桑傲雪另外两个徒弟还要重。

他想着以后好歹要和卓雅门和解,他和桑傲雪迟早是要结伴的,他的弟子,自己也该宽容些。

是以,应秋桓身手准备拍左煜肩膀,对他笑一笑来显示自己的大度,不妨手还没到他肩上,就被人嫌恶地躲开了。

应秋桓:“……”

左煜:“应长老这是还要站多久师尊茶凉了,我该去添茶了。”

应秋桓:“……”

他真觉得,自己在卓雅门太没面子了。

不知道以后和桑傲雪结侣之后会不会好些。想这偌大的泰顶神宗,讨厌他的人几乎没有,除开卓雅门的桑傲雪和跟着她的几个内徒。

他对他和桑傲雪的结果,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过是时间不足,因缘不够罢了,至于走到一起,那是迟早的事。

应秋桓转身离去后,说要去给师尊添茶的左煜却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应秋桓离去的方向,目若寒潭。

颜淳出来喊左煜时,恰巧望见那目光,大太阳底下生生觉得后背发凉,她摇头眨眼,想要仔细再看,哪知他却已经垂了眸敛了眼色。

转身看见颜淳,左煜笑问:“师姐怎么出来了”

颜淳有些犹疑地盯着左煜眼睛,道:“师尊见你一直不进来,唤我来看看。左煜,你没事吧是不是看肃清长老不顺眼你可别冲动,肃清长老的修为高深,可别动歪心思。”

左煜轻松笑笑:“师姐想多了。”

颜淳怀疑地点点头:“进去吧。”

左煜跟上颜淳,路上又回头望了眼那方,袖中拳头捏起来,他记得,他在泰顶神宗不止一次听到连再一次的两个名字了——玉尺君和冷面娘子。

这两个名字连在一次,出奇的难听。

玉尺君——心怀玉尺,温润舒雅。一心爱苍生,在旁人眼中是个绝对的善人,榜样。

冷面娘子——这个称呼……全然是因为桑傲雪高冷孤寒,不假辞色。修为高深为世人所仰望,又是当之无愧的美人中的美人。

一温一冰,又都是泰顶神宗佼佼者顶梁柱,当然容易被连在一起说辞。

……

后来,排比开始前夕,各门各派纷纷入场。

期间桑傲雪路遇应秋桓,瞧见后者头顶戴了纱帽,路过她时恰巧来了一阵风……

崔雪不期然瞥见应秋桓藏在纱帽里的那张脸,震惊片刻后,舒坦了——

两人擦身而过时,崔雪开头第一句便是:“这几日不见,肃清长老吃得甚好,脸都肿了,哦,还上了色,不过上妆还是白色比较符合长老的气质,这紫色……不行。”她说得貌似诚心诚意。

应秋桓难以反驳,愤愤离去。

左煜心情颇好,一直跟在崔雪身侧,脸上犹如挂着一只太阳,笑眯眯的似乎开心无比。

再次看到应秋桓时,他已经换了一副长纱,愣凭多大的风都吹不起来的那种。

崔雪面上不显,心里倒是纳罕:是哪个把玉尺君的脸揍成这副模样前两天看还好好的,如今却……

崔雪想了想措辞,继续:却像是染了色的猪……咳,罢,不说也罢。没准人家是摔的,毕竟应秋桓本事不小,谁人能轻易伤他

左煜跟在崔雪身后一路走来,到了他们场地时,不知收获了多少惊疑讶然震惊崇拜甚至爱慕的眼神——全然是因为这张脸与这副身子。崔雪本就身姿挺拔欣长,奈何左煜比她还要高出整整一个脑袋去。

这一路也不晓得他是在笑什么,满脸明媚的春光,挂在脸上招蜂引蝶。

崔雪坐在上位,看着底下那些预备赛事和许多在主场与分场热身的弟子,提不起多大兴趣。看他们确实不如看左煜这张脸……

崔雪猛地打住思维:咳咳,错了。

左煜原本在她侧前方,盯着赛台子看了会,忽然双目炯炯有神地俯到崔雪身前,低声问了句:“师尊,到时候徒儿是拿第一,还是收敛些”

崔雪噗嗤一声笑出来,怕别的弟子听见了给左煜拉仇恨,也压低声音,问:“你这么自信”

左煜嘿嘿笑了声,灿烂不已,两人犹如说悄悄话一般,他心里像是装了一只鸟,扑腾扑腾地。

崔雪潇洒地坐在这一片分场中的主位上,见左煜低头笑,满意地伸出手去想要掳掳他的脑袋,惊觉大庭广众之下,此行有损左煜形象,便把手转弯放到左煜肩膀,道:

“你怎么尽兴怎么打!哪怕是把这场子炸了,这还有师尊呢。卓雅门这么大,这点损失还赔得起。”

左煜眼睛晶晶亮。

崔雪还特地强调了句:“记得啊,怎么高兴怎么来。”爽度冲破八十九十就更好了。

左煜重重点头。

崔雪当然没想到,她居然一语成谶。

这比赛场地被长老们加固得如此牢实,为的就是怕弟子比赛时出问题,结果……没防住!!!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篇文入v了,真的好感谢大家的。现在特别想抱抱你们,一个亲一口,哈哈。

emmmm,我也庸俗点,今天评论的也发红包好不好

要感谢亲爱的荒年的营养液两瓶

亲爱的筱櫟,营养液 一瓶

亲爱的君零,营养液一瓶

爱你们呀,你们真好。

感谢看文的孩纸,多谢你们,鞠躬。今天请容许我蹭蹭你们,木啊,亲一亲。

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支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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