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破庙之中, 时沛握着迫雨转身, 只见面前人戴着一副暗金色面具,面具左下角几尾游鱼之上有着一道明显的划痕。
时沛惊叫出声:“江酩!”他他他脚上怎么也有姻缘线!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如玉般的漂亮手指轻轻摸了摸面具上的划痕, 犹带水迹的淡色薄唇勾起一个摄魂夺魄的弧度, 望着她低低笑了起来,“情情,几年不见, 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时沛看着这张厚厚面具也挡不住的妖孽似的脸, 不由得想起江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事迹,以及自己被丢进寒潭的经历, 心中发毛, 她抬手, 迫雨直指江酩心口, 警惕道:“你装扮成女人接近我究竟是什么居心堂堂幽教大祭司竟然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癖好,可真是变态!”
“有人借着我幽教的名义做这种低劣的恶事,我自然要前来探查一番了。”江酩要害处被利剑指着却无一丝一毫害怕的模样, 他撩起繁复华丽的十二褶裙摆, 歪着头柔柔笑了, 却是又恢复了哑女时的神态, “怎么了难道我这样不够美吗”
他身量极高,肩宽腿长, 明明和女性没有一点共通之处,却因为整个人都生得无比精致,穿起女装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 反而有一种异样的美感,能够激起人奇怪的**。
时沛握剑的手指不由自主抽动了一下,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现世那些女装大佬掀起裙子来能引得一群人嗷嗷叫了,她好像也被迫开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恶趣味……
江酩看见时沛盯着他的恍惚表情却是笑了,“小情儿,可真是可爱。”时沛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将手中提着的裙摆往后一抛飞身而起,脚尖点在时沛剑刃上借力,越过她的头顶飞了出去。
腿脚这么灵便,说自己腿受伤了也是骗她的!时沛正愤怒着,两个大馒头就骨碌碌滚落在她脚边,她望着那雪白的馒头额角隐隐抽了抽,难道这就是g的真相!
江酩立在外面,随手捡了根略有些粗壮的树枝,在手中转了几圈,“来,陪我打一场。”他唇角勾出一个慵懒的笑,“小情儿,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如果你把我杀了,那我就是真的死了。难道你不心动吗”
时沛站在庙中静静望着他。
江酩的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光芒,他朝时沛勾勾手指,低沉的音质里满是魅惑:“过来,杀了我。”
时沛皱了皱眉,拎着迫雨一飞身跟了出去,出手利落地一剑刺向他心口,铮地一声清啸,她的这一剑不出意外地被挡下了。
时沛被江酩的力道逼得向后掠去,她反身一脚踹到树干之上,借力又冲了回去,使出一招“上穷碧落”自上而下飞刺而去,江酩闲闲笑了声,直等她冲至近前才四两拨千斤地横握树枝格挡,兵刃相交,时沛灌注全力的冲势霎时止住,倒悬在空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明明是十分脆弱的树枝在江酩手中犹如世间最坚硬的武器,时沛的迫雨是许延风精心为她挑选,乃是上古八大神兵之一,本是削铁如泥,在他面前竟然钝得连木剑都不如。
时沛咬了咬唇一翻身落在地上,榴色衣裙飞扬,手腕竟被震得不住发麻。她看着江酩眼里有着微微的恐惧,他的内力高深到了令人害怕的程度,短短相交间她匆匆一瞥,竟是浩渺如同无边烟海,看不到边际,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内力在他面前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顷刻被吞没,连一点声响都激不起来。
她怀疑就算是小师父出马和江酩打起来,也很难说得准是谁输谁赢。
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时沛打得气喘吁吁,背心里全是湿意,江酩站在那里连裙摆都没有拂动半分。又一次被弹飞在地,时沛握着迫雨,疯狂喘息得像脱水的鱼。恍然觉得自己就是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而江酩不过是隔着笼子伸出一根手指逗弄着她,就能让她累死累活,而他则冷冷看她上蹿下跳的模样取乐。
江酩缓缓摸了摸面具,勾起一边唇角望着她笑了,犹如嗜血蛇类,“怕了”
时沛眯起眼,一声不吭,却是抄起迫雨又冲了上去,江酩背着一只手,挑起树枝接下她的一击,“许延风的首徒,还是太弱了。”他一闪念间就用树枝尖端将时沛衣襟挑破,挑唇一笑,“是不是你太勾人了,你师父舍不得责骂你”
时沛听他轻薄言语,气血上涌,破口大骂:“你住嘴!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她一剑劈至江酩脖子前,被江酩一把制住手腕,瞬息之间她立刻欺身而上,像一只气得跳脚横冲直撞的小狐狸,丝毫不顾自己的手腕被扭曲成何种模样,江酩眼里露出惊讶的目光,只见时沛贴至近前狠狠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于此同时,他手中脆弱纤细的手腕扭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咯嗒一声,脱臼了。
江酩怔住,时沛立刻一脚踹向他的小腹,江酩猛地退后几步,时沛手中的迫雨已横至他颈侧。
江酩神色莫测,感受着下巴上的刺痛,几滴鲜血滴落流至他的衣襟之上,开出一朵朵艳红梅花,他着了魔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直至摸得整只手上全是鲜血。他抬眼,眼中迸射出兴奋的光芒,望着时沛的目光中甚至有着微微的颤抖。
妈的变态。时沛看着他的举动心脏狂跳,强忍着手腕脱臼的剧痛,握着迫雨的手又紧了紧。
江酩勾起一个邪佞的笑容,一错身从时沛的剑刃下消失不见,下一秒竟然出现在了时沛身侧。时沛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刚刚的步法太过诡异,自己就站在他面前竟然没有看清。简直是变态到令人恐惧的武学功力!
他将一分内力灌注在指尖,向着时沛手腕轻轻一点,那力道轻得犹如蜻蜓落在荷尖之上,然而时沛的手腕至小臂霎时酸麻得握也握不住迫雨,迫雨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清脆铮鸣,下一瞬,一股巨力将她甩在地上,她背部一阵钝痛,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一个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上来,从肩膀到腿根严丝合缝紧紧贴着她。
时沛一动也不能动,她终于感觉到江酩释放出全力了,这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自己的可怕力量。她感觉自己就像石臼里的糍粑,要被碾死了。
江酩眼中满是漠然,却莫名让人觉得癫狂,他用那满是血的手掌一遍一遍温柔抚摸着时沛的脸,将她白皙的脸颊上涂得一道道全是触目惊心的艳红血痕。时沛抿着唇心中全是悔恨,她不该咬江酩这一口的,谁知道他就是个疯狗,被咬了就到处发疯!
眼见江酩想把手指伸进她嘴里,她忍不住地骂道:“住手!江酩你个大变态,你别再玩我了,干脆一剑杀了我吧!”她一偏头视死如归地将雪白的颈项露了出来,胸膛剧烈起伏。太气人了,这个世界太复杂,姻缘线也搞不清楚连在哪里,**oss还这么变态,她干脆领便当去下一个世界好了。
她闭眼半天覆在她身上的江酩却始终没有动作,倒是自己大腿根处某样触感越来越强烈。她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个变态的兴奋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他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啊!!
她愤怒地睁开眼,一下子就和一道深黯的目光撞上,却是江酩在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他看到时沛一脸以为自己要死了的表情,不屈中夹杂着微微的恐惧,缓缓地笑了起来:“情情,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他眼神露骨,“小情儿,别再勾引我了,我的定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时沛险些吐血,请问她从始至终有哪里在勾引他吗是他自己不停地在发情好吗!
江酩看着时沛那屈辱又愤怒的小脸心头发痒,那雪白的颈项还明晃晃地裸露在他的视线之下,仿佛在勾引他品尝。他没忍住一口朝她肩头咬了过去,时沛瞬时痛呼一声。
江酩伏在她肩头,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你等着的……我再忍一年。”他轻轻吻着那片红色齿痕,声音缓满而阴冷,仿佛在预告她的死期,“等你满十八岁,我一定会来要了你。”
时沛瞬间瞪圆了双眼:!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是她耳朵不好使听岔了。
江酩埋头认认真真舔掉那些血迹,仿佛那是无上美味,时沛痛得龇牙咧嘴,直至伤口不流血了江酩才抬起头来,优美的唇边残留着一丝鲜红的痕迹,他缓缓伸出舌尖舔去,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兴奋,“加油练习吧情情,你一天打不过我,我就上你一天……”他低低笑,“直到有一天,你杀了我。”
时沛躺在那里,嘴角抽搐。
江酩指腹狠狠抹过时沛肩上的牙印,声音低哑,“给你留下一个印记,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话音落,他挥袖而起,几息之间就消失在了时沛面前。
时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心里气得直捶地。什么狗屁约定,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一个字好吗魔教大祭司的幻想症有点严重啊!想想魔教那群教众还真是可怜,上司是个有病的,还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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