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姻缘线断了》
第二天中午, 马车在一处驿站停下。
时沛随便要了碗面吃, 听到隔壁桌的人说皇上要娶妻了,大赦天下。
她捏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默默地将面吃完了。
吃过饭继续行路, 黄昏之时,马车驶进深山,这段路荒无人烟, 只有车轮声在林间吱呀作响。
时沛正靠着车壁打瞌睡,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马匹嘶鸣, 外面传来熙攘之声。
车夫的声音慌张道:“姑娘, 对面来了一群山匪……”
时沛把车帘掀开一条缝, 向外张望, 果然见对面小路上有一群凶神恶煞之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势汹汹向他们走来。
“小姐, 我们怎么办……”白露急的快哭出来了。
情急之中, 时沛发现车厢尾部有个暗门。摸索片刻, 她拔掉插栓, 门应声而开,她让白露先下去, 随后自己再悄悄跳了下去。
下一秒,山匪撩开车帘,发现车内空无一人。
领头的大骂:“娘的, 小妮子跑了,咱大哥还等着娶媳妇呢!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搜!”
时沛连忙带着白露钻进路边的灌木丛。
有眼尖的看到了,连忙大叫:“在这儿,在这儿!”
一行人连忙追了过去。
时沛拉着白露在丛林间奔跑,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人就浑身无力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不远处领头的道:“那小娘子倒了!贱人,得亏老子在她的面里下了蒙汗药……”
时沛醒来之时,眼睛被蒙上了,耳朵被堵住,看不见也听不到。
她觉得身子底下一颠一颠的,应该是在一个轿子上。
过了一会,有人将她扶下来,她试图挣扎,但挟制着她的人力气很大,她反抗不了。那人带着她走了很多路,最后将她按在一个地方坐着。
她伸手摸了一下,软软的,这应该是张床。
时沛心里慌得不行,她……这是被绑到山匪窝里了吗
床的一侧陷了下去,一个人坐到她旁边,掀掉了盖在她头上的布料。
那人似乎看了她很久,随后一个柔软的东西覆到了她唇上。
时沛炸了,剧烈反抗起来。
男人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只用一只手就压制住了她所有抵抗,另一只手铁钳似的,固定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
他粗暴地撬开她的唇齿,用力地吮她的舌头,好几次将舌尖探到了她的喉咙口。时沛口腔全是麻的,涎液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又被男人卷了进去。
被陌生男人这样对待,她既绝望又屈辱,眼泪就浸湿了蒙眼的布条。
男人停住,取掉了她的耳塞和眼罩。
他温柔地抱着她道:“不要哭,是我。”
时沛看到房间里一片刺眼的红,谢迢穿着喜服,地上丢着他刚刚掀掉的盖头。
她红着眼怒道:“谢迢!你说话不算话!”
说好的放她走呢!
谢迢面不改色,修长手指轻轻挑开她的盘扣,“我没有骗你,丁眉音已经在回乡的马车上了,你今后只是我的皇后,不是任何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她走,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除了那群山匪。当他的人赶到之时,那群山匪正打算把昏迷的她抬上山去,他于是将错就错。
他又凑过去亲她。
时沛还是挣扎,幅度却小了很多。
谢迢微笑,她一直都这么心口不一。
时沛晕晕乎乎的,只觉得胸前一凉。抬头一看,自己的喜服和肚兜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地上去了。
而谢迢已经掰开了她的双腿,蓄势待发。
她情急之中拔掉自己头上的金步摇,对准谢迢的心口,威胁道:“你再进一步,信不信我杀了你!”
谢迢面不改色,甚至还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你扎死我算了,你不杀了我,我就要继续。”
时沛颤着声音,虚张声势:“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谢迢笑了笑,俯低了身子,步摇尖端划破他的喜袍,时沛连忙将手往回收了收。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道:“我知道你敢,但是……”他让她纤细洁白的腿攀在他腰两侧,轻笑:“你不舍得。”
他进了一步,又进了一步……很多步之后,达到了终点。
叮当一声,步摇掉到了龙凤呈祥的刺绣上。
夜色正好,一大一小两只脚之间的红线艳得发亮,在棉被下纠缠成难以拆解的一团,像一场隐秘的情|事。
时沛第二天醒来,揉着老腰下了床,低头看见自己右脚腕上系了根红线,还打了个风骚的蝴蝶结。
任务失败了,回不了家了,两年多的努力白费了。
时沛心里流下两行血泪。
推开门,外面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沛被迎面而来的声浪震懵了。
白露在人群的第一排,高兴地抬起脸来看时沛。
时沛招招手,白露走上前来。
“他们是”她指着那群人道。
“这些都是新派给咱们碧澜宫的下人,以后专供您使唤。”
时沛皱皱眉,“我用不着这么多人,你让他们回去吧。”
“娘娘。”白露笑着道:“宫里的下人分配都是照着品阶来的,您现在贵为皇后,就得按照皇后的规制来。”
时沛眨眨眼,随后又走回了屋子里去。
白露回头让大家都散了,这才跟了进去。
时沛问:“怎么回事儿”
白露道:“奴婢跟您一起被皇上派的人救了回来,因为蒙汗药的缘故,您又昏了一天一夜……”
时沛道:“所以昨天正好是我离宫的第三天”
“嗯。”白露点点头。
时沛:“……”
谢迢在找到她之后便将婚期提前了,恐怕是早有预谋。说要跟端妃结婚是骗她的,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回家!时沛咬牙切齿。
她问:“端妃呢”
白露抿抿唇,小心地说:“现在……您就是端妃……”
时沛满头雾水,“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和皇上大婚的是端妃,就是您。而她已经成为了丁眉音,出宫去了……”
时沛懂了,好一招偷梁换柱。利用她和端妃面容相似,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两人互换了身份。她得了一个殷将军嫡女的身份,既能堵住群臣的悠悠之口,又能名正言顺地担起皇后的位置。
谢迢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时沛问:“谢迢呢他现在在哪里”
天底下敢直呼皇上姓名的,估计也就这一位了。白露捏了把冷汗,颤颤巍巍道:“皇上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话音刚落,时沛就迅速往书房走去,她推开门,咬牙切齿道:“谢迢!”
这声怒吼中气十足,谢迢手里毛笔的墨汁滴到了奏折上。他毫不在意地合上奏折,望着时沛笑,“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小猫炸毛了,看这样子是来找他的麻烦来了。
时沛气不打一处来,“是谁说过的‘君无戏言’谢迢,你贵为一国之主,居然强取豪夺!你快放了我回家去!”
谢迢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慢悠悠道:“我可没有强迫你,是你自愿的。”
时沛瞪起眼,“你胡说!”
谢迢笑了笑,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纸,对着一旁的小太监招招手,“来,把这个念给皇后听。”
太监接过纸,清了清嗓子念道:“本人丁眉音,自愿与谢迢结为夫妻,白头永偕,此证。”
时沛:
谢迢接过纸,朝时沛抖了抖。时沛看清了,这正是那张鬼画符一般的纸,自己还是周水时谢迢写的那一张,上面还有个鲜红的指印,她的。
谢迢竟然一开始就认出她来了还陪着自己演戏套路自己时沛心头一时间有些百味陈杂。
谢迢是有多熟悉她才能在她模样大变的情况下把她认出来啊……
“有字据为证,皇后可不能毁约。”谢迢宝贝似地把字据收好,还恶人先告状地指控她。
时沛默了半晌,揉了揉眉心,叹口气,“要我答应你也可以,先让我见殷容一面。”
几日后,端妃悄悄出现在时沛房中。还没等时沛开口,她就先道:“眉音,其实我骗了你。”
时沛表示不解。
端妃叹了口气,“当初阿迢找你找得快疯了,用尽了所有办法,你还是没有出现。走投无路之下,他广召天下,声称要娶我为后,也是期望你能回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走之前给他留了封信,要他娶我。”
她停顿了下,又说:“后来你回来了,我又依他所托,说了那些话,其实不过是为了试探你的心意……你和阿迢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很为难。”
时沛道:“可是我抢了你的身份,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不,我是自愿这样做的。”端妃笑着摇摇头。
她很早之前便爱上了一个将军,这位将军出身白丁,官阶极低。以她的身份,下嫁给他,是要遭人耻笑的。她使尽浑身解数说服了父亲,如今她成了丁眉音,两人便不再受到家世阻碍了。
“眉音,这次我是来道别的。”端妃说:“他要去驻守边关了,我决定陪他。”她微微笑着,眼里浮现出憧憬之色,“你从前同我说过边塞的景象,我好羡慕,现在终于可以和他一起去了。”
时沛看着她左脚上向外延伸的红线,已然不是从前只有一个线头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动心了。
她叹口气,给了端妃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她一定要幸福。
至此,时沛终于放弃了她的任务。
谢迢带着时沛回了小镇去看周老头,老头还是那副样子,看到两人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夜里,周老头进屋里去了,两人架了张竹榻在院子里看星星。
古代的星星又多又亮,像潮汐上的金粼,在天空中涌动。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病用现代名词解释是“情感冷漠症”。以下是百度百科的简介:【情感冷漠症表现为对情感欠缺反应、迟钝、对人或事无兴趣、无责任感,不会关心人,不喜与人打交道,即使与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也无法与之建立真实的、更深刻的情感依赖。这种生理冷漠的人天生皮肤温度低,心跳速度慢。】
男主属于比较极端的那种,无心无情觉得活着没有意思,直到女主出现成为了他的心动女孩,他才慢慢感觉到了嫉妒、喜爱、悲伤等等各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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