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哈你指的是他们”
夜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的指着四周的米兰手下道
“他们这些下三滥的地痞流氓,什么时候成了奉公守法的平民”
“夜莺,你这话就说过了。他们也是拉泰人,是领主大人麾下的领民。”
伯安如此说道,同时心下惊疑夜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咄咄逼人的姿态,对这个活了许久的人精来说,可是少见的很。
“领民呵,他们要是安分,昨天傍晚的广场,就不会死一个叫做文森特的斯卡里茨人了。”
夜莺冷笑一声“汉斯大人对此可是气愤的很。”
伯安闻言,心头一跳。随后他冷静道“文森特我倒是听说,这个人似乎是乌兹茨人杀的。”
“而他们都是拉泰人。你找他们麻烦做什么”
“文森特的死,牵扯了这里的黑拳场。”
一旁的罗洛,简洁的打断了二人的试探性对话。
“而这里的主事人说,你就是拳场背后的主事人。”
夜莺见此,立马补充了一句。
米兰的原话当中,自然是没有这一句的。但这并不妨碍夜莺多添一句话。
毕竟,这样才能牢牢把伯安扯下水,然后让他面临选择拳场的收益还是保全自己。
“黑拳场你可不要乱说话,我怎么不知道”
伯安面色微变,但还是强自镇定的辩解着。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跟一桩杀人案扯上关系。
“哦那就是与你无关了那就好。”
夜莺似乎两三句就信了伯安的辩解。
然后他拍了拍罗洛的肩膀道“我还真怕你跟亨利起什么冲突呢。”
“什么意思”伯安蹙眉,有些不解道。b
“我打算整治一下这里的拳场,然后上报给汉斯大人,如果大人同意了。”
“这里的拳场后面将由我负责,用来缓解这些难民之间的冲突矛盾。”
“毕竟,让他们在竞技场内解决彼此的矛盾,总比去广场上寻仇杀人要好的多。”
罗洛笑咧着嘴,饶有兴致的看着伯安勃然色变的神情。
“你你是什么意思”
伯安神情愤怒,覆甲手掌不自觉的搭在了腰间剑柄上。
他好不容易开扩的财路,这是被人抢了
“伯安,干什么这么生气这里的拳场跟你又没关系。”
此时,夜莺冷然怼了上去。
被质问的后者,语塞片刻后,恼羞成怒道
“我说错了,那拳场就是我的,怎么了”
“伙计,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拳场背后的人,要真的是你的话,我就得拿你跟汉斯大人做交代了。”
“汉斯大人之前可说了,要处罚跟这件事有关的人。”
“如果你是其中一员的话,恐怕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在绞架山上看见你。”
“当然,是挂着的你”
罗洛眯起眸子,冷冽的目光定格在伯安身上。
覆甲手掌同步握上腰间剑柄。
场上的气氛,突兀间,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形式。
“你”
伯安一时气结,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来此,是认为其他卫兵都愿意卖他一个面子,会不去深究拳场事宜。
但不成想,此时意外遇见的夜莺,丝毫没有讲情面的意思。
三言两语就将他管拳场的路子都堵死了,如果他要想管这件事,就会被扣上从犯的罪名。
单从汉斯大人的脾气来看,吊死他是不至于的,但严苛的处罚肯定是跑不了。
可如果不管,他辛辛苦苦开括的财路,就落在了那个可恶的外乡人手上。
要知道,这笔不小的财富,本是他打算用来给自己换装备用的。
最近的局势越来越不对劲,他必须为自己的安全做些打算准备。
可突然来一个人半路截胡,怎么能令他不气愤。
“看来你的确是拳场的主事人,不过伯安,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不想把你报上去。”
“毕竟我们都是卫兵队的,不留情面的来场窝里斗也不好。你要是被绞死了,我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不如这样,我给个主意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矛盾如何”
夜莺饶有兴致的看着暴怒却又强自压抑住的伯安。
“什么主意”
伯安咬牙切齿的询问道,言辞腔调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拳场我们都有需求,亨利跟我想拿去立一个正规的竞技场,而你想要拳场的收益。”
“我们双方都不会轻易退步,而将跟文森特之死沾边的拳场上报,你我也落不到好处。”
“那干脆就用武力来决定这一切,以上帝之名起誓,获胜者将是拳场的主导者,而败者不会干涉这一切。”
“这样的注意,你觉得如何”
夜莺饶有兴致的盯着伯安,给出了方案。
“决斗你跟我打”伯安怒气一顿,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夜莺。
他心下却是没有拿下对方的把握,夜莺的过去他是清楚的,退役前曾是小队长级别的士卒。
一身战技与地位,都是实打实的用卡茨人的头颅,堆砌上去的。
别看他过了壮年,真打起来伯安自认未必是对手。
“不是,我年纪大了,可不想动手崴了脚。”
哪成想,夜莺摇摇了头,绝然否定了自己上场的可能性。
他拍了拍身旁亨利的肩膀道“要跟你打的人,是他,屠夫亨利。”
“他”伯安闻言,眼神立马产生了变化。
对视的罗洛看的真切,那是两分疑惑,三分欣喜,以及五分不屑。
这是把我当做软柿子了这哪里来的傻子。
罗洛眸光顿时冷下几分,他不清楚对方为何如此轻视他。
明明他摆在台面上的战绩,已经足够分量了。
但没关系,只要对方敢应下这场决斗,他一定会让伯安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毒打。
“亨利肯定是没意见的,你怎么说机会我可给你了。”夜莺追问着。
“好,只要我赢了,你们就别来这里找麻烦。”
伯安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他对这个外乡人身份的卫兵,是有几分了解的。
毕竟,传闻这东西,你就算不想听,旁人聊起你也避不开。
单从剿匪的战绩来看,这个亨利的确身手不错,可伯安认为其人并不强。
想想看,这亨利的战绩中都是些盗匪之流。
唯一有分量的,也就是霍恩山脉内,单人斩杀库曼战士这一条。
可伯安自信,如果当日换做是他,也一样能布衣单剑斩杀披甲库曼。
尽管他之前,从未跟库曼人战斗过。
“夜莺,这人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
罗洛见此,侧头附耳对着夜莺低语了一句。
“这还不好看轻你就是给你机会。”
夜莺冷笑一声,然后附耳低声道“另外,下手轻点,这家伙虽然有几分实力。”
“但真论起实战能
力,肯定比不上你的,多少注意点。”
“保险起见,我觉得最好换做木剑,省的伤重了,被那些大人追究。”
“毕竟,卫兵队里可不兴私斗。”
“我没意见,不过你得问问他。对了,要单挑,起码装备得一样吧”
罗洛对此自然是无所谓,他身负大师反这样的单挑神技。
只要对方装备跟他一样,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个我知道。”
夜莺低语一句,然后迈前一步道“在开始战斗之前,我得先说一句。”
“这次的决斗,你跟他只能用木剑,毕竟我们都是卫兵,要是彼此见了血,传到领主大人耳中。”
“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此外,伯安你还得卸下装备,穿着甲跟布衣打,可称不上公平。”
“而决斗地点,就设置在拳场内。如何”
“行”伯安如此说着,但看向亨利的视线,又多了几分轻蔑。
显然,他认为亨利刚刚跟夜莺的交谈,就是为了将真剑换做木剑,以此避免自己败北受创。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自以为是。
罗洛冷然一笑,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千言万语去辩解什么强弱,还不如真刀真枪做过一场,厮杀的胜负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不知道哪位卫兵会赢,该死,那个夜莺就是故意那样说的。
这要是伯安赢了,我岂不是要被算笔账
隐匿在帐篷布帘后,借由缝隙窥见的米兰,心下忐忑的看着即将开场的决斗。
这场决斗将决定他未来要给谁打下手,或许是伯安,又或许是亨利。
不过无论是谁赢,好像都缺不了他这个最为了解拳场,知道如何运作经营的流
氓头子。
可米兰也想到了一点,明明这间拳场是他辛苦开辟的,为什么到最后他反而成为了附庸
而那些什么都没建造的卫兵,却成为了拳场的幕后主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只是个流氓,而他们是卫兵。
布帘后窥视的米兰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但他没有办法。
因为这个世道的阶级就是如此残酷,所谓的晋升就像晨雾般不可依靠。
要不是这样,米兰之前也不至于那么简单的,就相信了彼得的允诺。
实在是因为晋升的渠道,太过于稀少与不可靠了。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