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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喜 第49章 049

作者:三月蜜糖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36:43 来源:就爱谈小说

皇上转身, 忽然嘴角一凛, “沈崇, 你之前在益州为何平白消失又为何这般狼狈直闯皇宫既说穗穗不是你的女儿,那你真正的女儿又在何处, 朕听闻,你的确是有两个女儿,幼女也的确如穗穗从前那般懵懂不谙世事。”

他尽量避开难听的话, 沈穗穗双手撑地, 渐渐抬起头来。

沈崇满脸的义正言辞, 双手抱住躬身行礼。

“皇上明察, 臣的确有两个女儿, 幼女命苦, 自出生起便心智不全, 只是, 她不是太子妃。臣之所以在益州消失, 那是因为进入益州地界之后,被一伙人围追堵截, 将臣关在一个暗处, 故而才会错过时机。”

沈崇是被人救出来的,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同皇上去讲。益州太守被擒杀,林城太守革职查办, 综合种种,沈崇知道,当初朝廷派他去益州, 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为发兵寻最佳借口。

两者既然没有牵扯出自己,一切便有回旋余地。

“臣之所以冒险闯宫,是对皇上,对大梁放心不下。臣作为安抚使远赴益州,却因为有人图谋不轨,挟持了微臣,以至于原本可以不动干戈解决的事情,闹到兵刃相见。臣百感交集,如若今日之事再不如实禀报,实在愧对皇恩浩荡。”

赵胤冷哼,刚要开口,却被皇上骤然间瞪了一眼,只好作罢。

“父亲,你今日难不成是想放手一搏,以女儿作为牺牲,换得你的高官厚禄若诬陷穗穗为前朝太傅之女,你既可以将责任推到殿下身上,说遭他威胁,不得已而为之。还可以借铲除余孽的借口获得父皇的赏赐,一举两得。

父亲,益州之事你办砸了也就罢了,何苦寻了这般蹩脚的借口,不择手段的攀爬啃咬。”

沈穗穗叹了口气,仿佛真有这样的事一般,赵胤上前握了握她的手,两人对视,顷刻间仿佛暗流涌动,只消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沈崇并不意外他们的反驳,跪在地上,继续陈情。

“皇上,今日微臣特意带了幼女进宫,只是为防不测,现行安顿在宫门口,实在怕被有心人利用。如若皇上召见,臣可立时告知其所处,以证清白。”

“清白沈崇,朕何时说过你有罪莫要惊慌,今日你既然趟着油锅也要见朕,已然说明你的忠诚。

起来说话,那么,顺道把你嘴里的幼女接进宫来,让朕瞧瞧。”

皇上并不动怒,从他的面上,无人可察觉其心底用意。他负手而立,慢慢从桌前踱步堂下,又立在赵胤前头,一脸肃穆的看着他。

沈穗穗的手微微往外抽了下,那人继而低下头,复又安慰。

“穗穗,去往滁州路途不算安生,你身子可还舒坦怀有身孕,自然要格外留意。太子也是,为显伉俪情深,非要跟他母后求了,带你同行。”

沈崇额头渐渐涌起一抹凉汗,心口兀的一惊,不由得抬袖慌忙擦了两把。

天子之心,最难揣测。

内侍领了一个有些憨厚的女子入殿,她体态偏胖,面容有些呆滞,双目距离明显比常人要分散些,穿了一袭黄色襦裙,裙摆拖上了污泥,却是一进殿便朝着案上那两碟糕点飞奔而去了。

皇上蹙起眉头,颇为嫌弃的看了眼内侍,那俩人忙上前,好说歹说连碟子带人搀到下手。

“沈崇,这是你的幼女”

“回皇上,小女命苦,确实如此。”

沈穗穗哼了一声,“父亲,就算你从益州跑回来,父皇没有追究你的渎职,亦没有牵连沈府,为何你还要多此一举,以女儿来换功名”

此话若是换做旁人也就罢了,沈崇最忌讳别人说他卖主求荣。当年他祖上便是靠着出卖先皇,恩师换得了如今的荣耀地位,今日被沈穗穗当堂责问,就算早就做好准备,依旧被气得不想说话。

“太子妃,微臣有没有胡说,自有圣裁。微臣只是不想太子殿下被前朝余孽蒙蔽,难断是非。殿下将来事关国家根本,马虎不得。皇上,还请三思。”

“父皇,请容儿臣问这位姑娘几句话”沈穗穗微微俯身,皇上点头,却见她三两步走到吃的正欢的姑娘面前,将碟子往后一撤,笑着问道。

“糕点好吃”

那姑娘连连点头,双手胡乱往前去够碟子,沈穗穗眯起眼睛,“我问你问题,若你好好回答,这糕点我便还给你。若你存心应付,我便倒了,再不分与你吃。”

“坏。”

她舔了舔舌头,又把右手食指嘬进嘴里,反复吃了几口,目光贪婪的看着沈穗穗拿着的碟子。

“你叫什么名字”

“傻丫。”她答完,沈穗穗便将一块糕点放到她手里,半点没有含糊,傻丫一扬脖子,囫囵吞了下去。

“你可认得这位大人”沈穗穗指着沈崇,扭头看向傻丫。

傻丫仔细看了看,两眼有些浑浊呆滞,她嘟着嘴巴,又摇摇头,“不认得。”

沈崇心惊,身上脸上汗水涟涟,傻丫自小便不与他亲近,更别提之后被赵胤藏起来收养,单凭她痴傻的本性,就不足以认出亲生父亲。

“来之前,这位大人可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听到这话,傻丫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烈的点头,又跑过去拽着沈崇的胳膊,撒了欢似的满殿跑。

“糖,桂花糖。”

沈穗穗满意的撇撇嘴,随后将那一碟子糕点放回桌上,赵胤暗中松了口气。

“父皇,儿臣问完,大约是父亲哄骗了这位姑娘,以桂花糖作为诱饵,劝她到宫里演一出好戏。

益州差事没办好,却还妄想加官进爵,父亲,女儿宁可没有你这样的爹,也不愿被你利用,被你舍弃。”

沈穗穗大义凛然,觉得下一步马上要抛出断绝父女关系的引子,不料沈崇还是个心思缜密的。

虽然惊慌,却还是镇定自若。

“皇上,太子妃巧舌如簧,若要分辨此女是否为我沈家幼女,不妨将怜儿叫到此处对峙,青红皂白,也全非由她一张嘴就能决定的。”

皇上一拍桌子,恍然大悟似的,“也对,想你沈家祖上保佑,如今东宫内,两位有孕的妃子,皆都出自沈家,沈崇,你说你倒是折腾什么”

“皇上,臣,臣只求一个公道。”

沈崇咬紧牙关,既然敢闯宫,便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沈穗穗是假的,皇上心性好疑,哪怕有一丁点不安分的存在,都会让他坐立不安。

更何况,沈穗穗这样的人物,是太子殿下费尽心思弄进东宫的,自己的儿子涉险为其谋取身份。现在的储君,将来的一国之君,若是被人如此轻易左右,怎能让他放心。

沈崇就是要博那微妙的机会,哪怕绝处逢生,他也不能让沈家门楣败落。

“父亲!”

殿门外有一人厉声尖叫,沈穗穗回头,便看见沈心怜一手扶着宫女,一手拎着裙子,挺着肚子迈进宣政殿。

沈崇不由得掩住喜悦的心情,上前一步,与沈心怜几乎就要对视而泣。

见过礼之后,沈心怜忽然朝沈穗穗莫名的看了一眼,久不曾见,沈心怜眼睛早已没了当初的光彩,黑漆漆的倒叫人觉得阴暗诡异。

“太子妃也在,如此,可是要多注意身子,你我都是有孕的人,许多忌口的东西还是莫要吃了。

咦,这位姑娘是谁”

沈崇暗暗推了她一下,低声说道,“这是你的妹妹,沈荷。”

“妹妹!”似乎受到了惊吓,沈心怜演的未免有些浮夸,她脚步踉跄了几步,捂住嘴巴,又看向沈穗穗,尖声笑道。

“太子妃,父亲何时为我们又添了个妹妹”

“孩子,你怎么了,这便是你的亲妹妹,沈荷啊,心怜,你是不是遭人威胁......”

“沈大人从入殿起,便张口闭口,居心叵测,意图不轨,有心人利用,遭人威胁,敢问沈大人,你嘴里说的这些人,是不是暗指我赵胤!”

凉国公在旁侧喝了口茶,静观其变。

皇上的手指扣在案上,阴晴不定的看着殿内这几人,沈崇扑通一声跪倒,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哀声说道。

“皇上,臣并非为难殿下,臣乃担心国之根本,怜怜,你过来与皇上说,谁才是你的妹妹!”

沈心怜的肚子已经不小,又或许是她太瘦,所以腹部的隆起显得格外突兀。

她咬着下唇,面带凄楚,“父亲,虽然你与我有养育之恩,可是,我不能由着你诬赖殿下与太子妃,穗穗便是我的亲妹妹,至于殿内这个姑娘,我实在不认得。”

从她看到那张纸条,知道沈崇原本想把她嫁给南靖那个将死之人之时,她便觉得天地一片漆黑,苟且在流芳殿内偷生的念头,也瞬间没了支撑。

所谓亲人,不过是在利益权衡下用来牺牲和祭奠的物件,沈崇待她,一如那些可用来博取功名的金银珠宝,他冷血,无情,哪怕当初送她入宫,也绝非为了沈心怜以为的有朝一日,问鼎后宫。

沈崇若不出现,她也能在流芳殿苟活。可沈崇一旦出现,却要拉着自己跳进生死不明的漩涡,沈心怜冷笑,赵胤缓缓松开沈穗穗的手,与凉国公杨素挨着坐站案前。

凉国公起身,微微清了清嗓音,“皇上,方才那封密报里面,多次提到沈崇沈大人,他之前与益州太守,南靖悍将来往过密,臣截获的数封密报,都有留存记载。”

沈崇浑身酸软无力,一脸愕然的看着沈心怜,那人一面掩泪,一面冷冷的翻了白眼。他没有参透到底何处出了差错,明明一场胜券在握的仗,却在三言两语间,全都掉转了矛头。

皇上将其他人屏退到外殿,轻轻拍了拍沈崇的肩膀,下巴凑到那已然泛白的耳根前,以一种不知名的声音低声说道。

“沈崇,你罪有三。一不该卖国通敌,二不该勾结内贼,巩固权势。三不该挑拨我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对了,朕一直不曾告诉你,其实朕可以接受穗穗是沈嵩茗孙女的事实。沈嵩茗性情刚烈,忠君爱国,哪怕国灭,也未曾辱没门风。若穗穗果真是沈嵩茗的孙女,朕只会更加欣喜。

至于与你浪费方才那些时辰,也只不过是想看看沈心怜究竟可不可留,如今看来,也是个识相的。沈卿,如此你便安心走吧。至于沈府覆灭,那是早晚的事情,我可留你清名,大不过一场大火烧尽所有,只是沈家,将再也无后人可光耀门楣了。”

沈崇是被几个内侍拖到后殿秘密处置的,夜里又与其他罪奴弃在一辆车上,胡乱扔在了乱葬岗。

后来的沈府,一夜之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日里百姓见了,无非唏嘘几句,好容易走出贫苦的三品大元,顷刻间灰飞烟灭,所有苦心全部倾颓。

凉国公杨素私下与皇上浅谈了益州当初的困境,趁着日头还浓烈,便匆忙出了宫。

沈心怜一手抚在肚上,一手将那盏茶捏着转了圈,眼睛时不时抬起来看着对面双手紧握的那两人,心里头恨不能啖其骨肉,饮其鲜血。面上愈是风平浪静,恨意愈是狂躁热烈。

从七皇子与七皇妃画卷丢失,到今日沈穗穗送去的那张信件,所有人都拿她当棋子,当蠢货,所有人都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展示自己过得有多舒坦。

那她便要毁掉一切,与其一个人苦苦挨在那里求而不得,不如一起坠入深渊,垂死挣扎。

皇上似乎有些疲惫,方一进去,便见沈心怜霍然起身。

“父皇,怜怜还有一事要报。”

“哦你且说来听听。”

皇上靠向软塌,内侍将明前茶沏好,水温适宜方递到他手里,清香扑鼻袭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涩感。他眯起眼睛,等着沈心怜的下文。

“当初豫王殿下受伤,宫中人人自危。有不知名的宫女给儿臣一幅画卷,说是从那荒废的偏殿捡到的,更有人说,说那上头画着的人,竟是前朝七皇子和七皇妃,儿臣惊恐,一直将画卷好生保存,不敢外泄。

今日之事对儿臣触动颇深,儿臣不得不悉数交代,画卷在此,请父皇决断。”

赵胤几乎立时走了过去,还未挨着皇上,便被沈穗穗一把拽住。

两人心中虽然担忧,可皆都不知对方所忧何事。

赵胤怕陈伯玉失手,尽管当初已将那幅画藏于密盒,可今日沈心怜言辞凿凿,竟不像说谎的样子,故而自己才会一时情急,险些自乱阵脚。

而沈穗穗倒也不怕什么,一副画卷而已,韩初与青姨和韩叔长得并不相像,更何况一个花匠,谁能去注意查看。

内侍将画卷展开,沈心怜接着说道,“儿臣心中疑虑,却非说不可。

太子妃殿内的花匠,儿臣看他面向与画中人相差无几,实在惶恐不安。

父皇,宫中一直有个传言,说七皇妃当初是怀了身孕从密室逃脱,那么,太子妃殿内的花匠,是否就是当年七皇子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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