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徽听着耳边嘈杂的哭诉声。
一贯喜欢清净的他,下意识蹙起眉头,一张如玉面上阴沉得如外面浓浓化不开的黑云。
他周身的气压极低。
包厢中的温度瞬间下降到冰冷。
那些还在哭诉委屈的伙计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叫喊声突然戛然而止
有人趴在地上,稍稍挑起眼眸向前看去。
待到目光触及到萧慎徽那双冰寒眼眸时,立刻垂下头,一张脸恨不得贴在地面上。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萧慎徽这才开口,冷声问“刚才那位大人问你们,画像当中的人在四天前可来过这里”
其中一位胆子比较壮实的伙计,往前爬了几步,回答道“回王爷,刚刚那位大人在楼下便问过我们”
“四天前,刚好是我们几人负责前厅的清扫。”
萧慎徽“往下说”
“是”
小伙计应了一声,开始回忆“像我们这些做工的,是在卯时上工,早间这些时段是不营业的。”
“平日里,即便到了辰时该营业的时候,也没有过来吃饭的客人一般都在巳时之后才会忙起来。”
“所以往常辰时那会儿,我们都在清扫饭庄,四日前的那天,我记很清楚,一大早就有人拍门”
小伙计抿抿唇,继续往下说“拍门的人就是画像里的那位,瞧那模样像是个农夫,面色蜡黄,不过脾气却爆得很”
“我们做端茶送水这一行久了,便也有几分识人的本事那人分明是个穷光汉,估计之前从未在馆子里吃过饭”
“所以我们才告诉他,时辰还早,后厨的大师傅正在备菜呢,结果那庄稼汉一听就不高兴了把身上的荷包扔在桌子上,说是给双倍银钱,那我们立刻就招呼客人啊”
小伙计想了想,又道“其实他也给小的们不少打赏钱王爷,若是那人的钱来路不明,小人把那日打赏的钱交上来便是。”
他们在这里做工。
可不会在意那一份银钱。
左右能来百客堂用膳的客人,必定非富即贵,为人处世嘴甜一些,每月的打赏钱,可比庄稼汉种一年的地还要多。
萧慎徽听闻后,略一思索,开口问道“他那日都点了哪些菜吃了多少可否喝酒”
另一外长相比较清秀的小伙计忽然抖着话音,说道“回,回王爷,小人记得”
“那人把招牌上的荤菜全都点了一遍,酱卤肉,猪肉莲藕丸子,红烧肉,清蒸鳜鱼,蜜汁烤鸭,炖烧鸡”
小伙计报起菜名,嘴皮子倒是溜得很。
他顿了顿,又道“满满一大桌子的菜,他们都吃了,还喝了五六坛子的酒”
“他们”萧慎徽挑眉“还有何人”
小伙计认真回答“那日同他一起来的也是一位庄稼汉,衣服挺破烂的,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同乡”
萧慎徽“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记得”
“好,描述给本王听。”
一旁的孔青承上笔墨纸砚。
萧慎徽起身,来到书桌旁,提笔蘸墨,随着他们几人的描述,一张面孔渐渐跃然于纸上。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