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了湘兰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难以下咽。
她瞟了一眼凤池毓, 哼了一声道:“绝不可能!”
凤池毓听后, 嘴角笑意扩大, 他故作惆怅的说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表妹不喜欢我, 我喜欢表妹啊!”
凤池毓话一落下,湘兰的脸便涨的通红, 她赶忙转身提着裙子便跑。
凤池毓瞧见,不禁心情大好。
他端起桌上的药碗,将其喝下并且并不觉得药汁苦涩难以下咽。
喝了药后, 他赶忙追出去。
他的表妹生趣,比起伊香院的美人儿要有趣的多,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同表妹培养感情。
湘兰下了楼,哪曾想被一醉鬼拦住了去路, 湘兰心咯噔一下, 沉了沉。
“伊香院何时来了这么漂亮的姑娘陪大爷玩玩呗!”
湘兰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戒备的说道:“你想做什么!”
“跟爷玩玩,银子少不了你!”
湘兰那遇到过这等事, 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那醉鬼一把攥住了湘兰的手, 拉扯着湘兰要上楼。
“啊!你放手, 放手啊……”
这一幕被楼上的顾清麟瞧见,不知为何他竟跨步出了厢房,而比他之快的白卓光早飞身下了二楼,准备出手救湘兰脱困。
春如正要暴打醉鬼没想被醉鬼的手下给拦住了去路,她只能高声喊道:“放开我家小姐!放开我家小姐!”
青楼之人绝大多数都是冷心冷面之人, 都围着看人笑话。
那醉鬼将湘兰压制在桌上,禁锢住湘兰的双手压制在头顶,一手扯开湘兰的衣衫,正准备俯身啃咬。
湘兰吓得眼泪直掉,感到万般难堪。
白卓光迟疑了下,正考虑要不要出手相救,一想到厉湘兰威胁他的画面,他又不想相救。
在楼上的顾清麟皱了皱眉,看不懂白卓光的异举。
凤池毓跨出门下楼就瞧见这一幕画面,当下就从楼梯的扶手跳下来,他心中着急,疾步冲跑,一跃就将压 在湘兰身上的醉鬼给扑倒在地上。
他二话不说撸起拳头就往那醉鬼打去,一下又一下,没有轻重。
那醉鬼哀叫声连连,抗打了几下,趁凤池毓要起身之际又翻身将凤池毓给压 在身下,也学着凤池毓这般用力打。
凤池毓身上有伤,经不起人这般下重手,当下就咳出了血。但他并不示弱,深邃的眸子猩红,透着狠戾的暴戾,他要将羞辱湘兰的男人打的爹娘都不认识。
两人互不相容打的难舍难分,而湘兰还没回过神来。
她瞧见自己的衣衫被扯破,慌忙捂住领口,神情茫然。
顾清麟下了楼,瞧见湘兰衣衫破损,忙脱了身上的衣衫走到湘兰身前未其披上。
湘兰这才反应过来,见是顾清麟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凤池毓将醉鬼的打的鼻青脸肿气息微弱,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吃力又艰难的起身。
他瞧见了湘兰跟顾清麟接近,一口血到了嗓子口,硬生生的将其给咽下了。
他艰难的到了顾清麟身后,攥住他的肩将其拽开。
顾清麟一愣,退了一步,见是凤池毓,脸微微一沉。
凤池毓到了湘兰跟前,一把将披在湘兰身上的外衫给扔在地上,他举止艰难的脱掉身上的衣服,也不管衣衫是否染上了灰土,将外衫披在湘兰身上。
他在湘兰惊讶之时,一把牵住了湘兰的手,扯着她迈步往门口走。
湘兰被那只青葱般的手指牢牢的攥着,那股热意就同他一样的霸道,让她周身都充斥着热意。
出了伊香院,凤池毓将湘兰给推入花轿,他对着抬轿的人道:“起轿!”
凤池毓就走在轿子旁,湘兰撩起窗帘子,见他鼻青脸肿,鼻尖泪下血液。
她心莫名一跳,忙说:“你没事吧你流鼻血了!”
“没事!”凤池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形象,抹了一把鼻子间的血,故作无碍。
湘兰见他一手的血,忙将帕子从窗户内递给他道:“你擦擦手吧!”
凤池毓接了帕子擦了擦手,他并没有将其扔了,而是塞进了袖子。
湘兰看着他肿胀的脸,不由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冲动,你身上有伤本是需要静养,你却大大出手,如今伤势更加严峻了,你若有个好歹,我该怎么跟姑母交代!”
“用不着跟她交代!”
“你还是坐轿吧!我瞧着你这般我着实难受。”
凤池毓没说话,须臾之后道:“以后莫要在来青楼这等烟花巷了!不是每个人都同我一样坐怀不乱,对女子尊重的。”
“你若不来我怎会来此处受人侮辱”
“以后我不来了便是。”
湘兰一愣,十分惊怪的瞧着他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以后再也不来伊香院了,你也别再去。”
湘兰听后不免有些悸动,他是为了她不在上青楼了是这个意思吗
可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会不去烟花巷
“你莫要诓骗我了!你不上青楼岂不是没有活着的乐趣了,你少了一样玩乐消遣的地方,能上那去”
“我就在府中睡觉。”
“能睡上一天”
“怎不能”
湘兰心下唏嘘,没将凤池毓的话放心上。她瞧着他紫一块红一块的脸,莫名觉得安心。
不知为何跟这表哥在一起,她就感到轻松。
哪怕她和他时常斗嘴,时常互嘲,她都感到自在。
虽说他是个纨绔,说话阴损,为人不近人情,但她知道他待她是极好的。
“表哥,你真喜欢我”
“是又如何”
“你喜欢我什么”
“……”凤池毓蹙眉一时答不上来。他喜欢她什么呢
他答不上来,论漂亮也就中等偏上,论性子极为任性不讲理,论才情并非特别出彩,说起来还真没什么地方可以另他上心的。
湘兰见他答不上来,便知他不是真心。她撇嘴嘟囔道:“就知你答不上来!还谎称喜欢我哼,骗子。”
“喜欢就是喜欢,答不上来才叫喜欢,答上来了才是虚假的喜欢。若我说我是因你漂亮而喜欢你的,哪日你容颜老去我就不喜欢了吗”
“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凤池毓斜睨了她一眼,随即他笑问:“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应当喜欢你什么我不可能喜欢你的吃喝嫖赌吧”
“你可以这样喜欢着。”
“……”
两人回了府,湘兰便命春福去请大夫替凤池毓看伤,大夫来后左右瞧着凤池毓,一脸摇头叹息。
湘兰心下忐忑,逮住大夫追问,那知这大夫只摇头叹息,为其包扎后便匆匆离开。
湘兰瞧着包扎完的凤池毓,他整个面孔都用白布条给扎裹住了,唯独那双丹凤眼是露在外面的。
她坐在床榻边上,神情忧愁,柔声问道:“那大夫是何意思为何只叹息摇头!”
“大概是命不久矣吧!”凤池毓懒懒的躺着,飘忽的说道。
湘兰一愣,随即呵斥道:“胡说什么!若是命不久矣你早神志混沌,口齿不清了。你休要唬人!”
凤池毓瞧她气呼呼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他握住湘兰的手,有意无意的摩擦,有气无力道:“我若是一命呜呼了,你就回侯府去,你还是完璧之身将来定能找个好夫君,别耗在我这府上,岁岁月蹉跎,浪费大把青春年华。”
湘兰瞧着他,见他有意无意的摸着她的手,似是在占她便宜,她恼羞的拍打他的手背道:“胡乱编排什么,就是我死你也不会死。”
凤池毓被打痛了手背,呼哧了几下撇了嘴道:“但愿吧!”
凤池毓累了一天了,模模糊糊的睡着了,湘兰一直守着他,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在凤池毓床榻前,推搡他轻喊他名字,
反复两次,凤池毓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腾。顶着泪眼朦胧,哭丧着脸询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就想喊喊你!”
“你每次在我要沉睡时就把我推醒,推不醒就喊我。你这不是照看我啊你这是要我命啊!”
“我就想喊喊你,我怕你死了!”
“你是不是傻了!”
凤池毓拉沉脸,郁闷不已。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呵护是暖心的,这是索命的。
“谁让你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怕你一命呜呼见了阎王再也醒不过来了。”
“……”
次日一早京都城出了一件大事,楼知名的侄子在青楼被人打死了,楼尚书一家抬着侄子的尸首跪在宫门口,为侄子伸冤鸣不平。
皇帝连朝都不上了,就等楼知名立状纸。可一见状纸,瞧见状告凤池毓杀人等字眼,皇帝头疼不已。
皇帝一早遇到糟心事,火气很大,楼知名又不依不饶,便下令缉拿凤池毓归案,看押天牢。
而凤池毓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杀人犯,此刻正在补眠睡觉。
湘兰也并不知此事,此刻正同凤池毓拥挤在一张床榻熟睡着,狗子在外听得传言,急忙跑回了府,却不巧碰到了白卓光带着人闯入府中抓人。
陆管家战战兢兢,壮着胆子拦着白卓光道:“将军,劳烦小的去通报,王爷并不知此事。”
白卓光并不领情,半刻都不想多呆,只想早日将凤池毓逮捕进天牢。
于是白卓光带着人马直撞了后院,由着陆管家领路,闯入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