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春山夜带刀 > 第56章 半截桃花

春山夜带刀 第56章 半截桃花

作者:岫青晓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41:32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五十六章半截桃花

牧溪云得到答案, 告辞离去。

室内重归清寂, 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洒进来, 漫过桌椅, 流转地面, 镀上一层薄金。阮霰垂下眼眸,继续搅动面前的这碗淮山排骨汤。

汤色透亮, 面上浮着葱花, 淮山切成滚刀块,刀工非凡, 切面平滑有度, 排骨更是每一块都保持了相同大小, 碗底刻了符咒, 将温度维持得适口。

阮霰盯着看了一会儿, 才抿了一口,汤汁入口便放下汤匙, 随后抬头, 对着除他之外再无任何人的房间淡淡道:“你要在外面站多久?”

咯吱——

另外半扇窗被推开,现出一袭绛紫衣衫。他逆光倚在窗台上,日光沿着周身勾勒出一道虚影, 双眼含笑,瞬也不瞬凝视阮霰。光与影相织,明与暗教会, 显得那双眼眸更加深邃。

“我听见有人说我是烦人精。若我是烦人精, 那你是什么精?”原箫寒眸眼一转, 慢条斯理道。

阮霰不答,他轻哼着道:“想必是狐狸精,专程勾我的。”

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这手上握了截桃花枝,花开正艳。他略施小术,让这花枝延伸到屋室内,戳了戳阮霰手臂,“我还听见有人说喜欢我。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就不怪他单独和别的男人见面了。”

阮霰瞥了眼灼灼花瓣,轻声对原箫寒道:“哦。”

花枝顺着阮霰衣袖往下移动,掠过素白的手腕,轻轻点上他的手背。原箫寒低笑道:“霰霰,你实话告诉我,你偷偷喜欢我多久了?”

阮霰移开手,反问他:“何以见得是偷偷?”

原箫寒语气理直气壮:“因为你不曾与我说起过。”

“那你现在知晓了。”阮霰亦说得很有底气。

捏着半截桃花的人垂下脑袋,上半身挂在窗上,语气很低落:“可你没有亲口对我说。”

“但你已经亲耳听见。”阮霰道。

“我想再听一次。”原箫寒道,花枝的尖头变得柔软,如同手一般抓住阮霰的手,拉着轻晃,像是讨好,“快,说你喜欢我。”

沉默片刻,阮霰偏过头去,抬指朝原箫寒轻轻一勾。后者欢喜地把头抬起来,熟料下一瞬,两扇窗户啪的合上,将他给打了出去,连带这枝花。速度之快,丝毫不留情面。

原箫寒在外面故意高声呼痛,随后推窗而入,捧着脑袋到阮霰面前,要他吹。

“你幼不幼稚?”阮霰伸手贴上这人额头,没好气道。

“你亲过我那么多次,我已是你的人,再幼稚,你也得收着。”原箫寒将头越垂越低,抵上阮霰肩膀,“还有,你没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多久了?”

“不太久。”阮霰如实回答。

原箫寒声音更低了些:“你都不哄哄我的。”

他在阮霰肩上蹭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把一朵桃花插道这人鬓边。

美人簪花,明艳胜过万顷春色。

原箫寒笑起来。

“汤如何?”原箫寒亲了亲阮霰额头,问。

“不如何。”阮霰面无表情。

这话让原箫寒震惊在当场,生生将接他下来打算说的“再喝一些,喝完我们出去走走”给堵回去。

原箫寒:“我炖了五个时辰,你竟说不如何!”

素衣簪花的美人往椅背上一靠,轻扬下颌,淡声问:“不仅是不如何,还是非常不如何。出锅时,你没尝过?”

“未曾。”原箫寒摇头,不相信自己厨艺如此之差,“这虽是我第一次下厨,但我严格按照菜谱进行制作,过程中没有出过半分差错,怎会非、常、不、如、何!你定是在骗我。”

阮霰示意他尝一口。

原箫寒劈手端碗,舀出一勺。

汤入口,他愣了。

这玩意儿的味道说不上难吃,但绝对算不上好,奇特得难以形容。

原箫寒眼神满是不可置信,又满是嫌弃。

阮霰欣赏着原箫寒的反应,眼底流露出些许笑意。

“怎会如此?”原箫寒呢喃道。

“天赋如此。”阮霰哼笑。

原箫寒迅速放下汤碗,抓起阮霰双手说:“我们去廷秀园吃吧。”

“不想去。”阮霰摇头。

“要去。你这一觉睡了许久,须得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活动筋……”原箫寒试图把阮霰从椅子里拉起来,话到一半,余光瞥见桌上有一张大红八字帖。

他话语一顿。

这张八字帖做工甚为精美,字迹飘逸,崭新如初成,上书:

“天作之合

男命庚帖

谨将小儿三代年庚开列于后:

曾祖阮孟,祖父阮仲,父亲阮林甫,儿名阮霰,行一,虎属相,壬寅年乙巳月甲午日日戊申时生

今凭大老月翁岫晓青先生作线,与牧儒风阁下令郎结为婚姻,永偕伉俪之好

姻眷兄千山舟泊顿首

冰人孙凌睿

同押

壬子年癸卯月丁未日庚书大吉大利”

这赫然是写着阮霰生辰八字的庚帖,书成于百年之前。

原箫寒当即眯了下眼,捏起它,问:“宝宝,这是什么?”

“当年定亲时的庚帖。”阮霰淡淡道。

气氛一时沉寂,原箫寒左右翻看庚帖,数息过后,语气异常不满道:

“庚帖的保存极其讲究,若是脏了,或者被水打湿被火烧掉,则说明此亲不可成。但这张庚帖以白玉纸写成,此纸水火不侵,便是丢到柴房,拿烟熏个几百年,都完好如初。呵,霰霰,你们这是在作弊。”

顿了顿,又指着桌上那块刻着“长相思”三字的玉道:“如此,这便是定亲信物了?我要一起丢掉。”

“不可。”阮霰抬手阻止他:“庚帖是我母亲亲手做的,玉是她最喜欢的一块。”

听见解释,原箫寒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哦,既然是母亲做的、母亲喜欢的,那我收好。”

阮霰挑眉:“我说过要给你?”

“这是写有你生辰八字的庚帖,不给我,你想给谁?”原箫寒垂着唇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

他并指往庚帖上一抹,“与牧儒风阁下令郎结为婚姻”这一行,便改为了“与原朔阁下令郎结为婚姻”,然后修改末尾的年月日,字迹临摹得一模一样。

接着,取出一张同样是大红底色的白玉纸,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父辈祖辈姓名写了上去,递到阮霰手上。

原箫寒道,他仍有些不开心,不过语气郑重:“好了,现在我们已交换庚帖,不日便可成亲。”

庚帖是结亲过程中极其重要的一环,由谁写、如何写,很是讲究。而原箫寒,又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昨天阮霰未曾昏睡过去前,他抱着他扯了一堆三媒六聘、良辰吉日、天时地利的话,此时此刻却行事仓促,让阮霰没忍住笑出声,戏谑道:“你不讲求三媒六聘的仪式感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原箫寒严肃道,“敌军已然临城,我怎可坐以待毙?”

“婚已经退了,我更是从未将这桩亲事放在心上。”阮霰说得淡然。

“我知晓,你不在乎这个,更认为这些形式毫无意义,就算当年你和他已成了亲,你想跑仍会跑。”原箫寒把阮霰的庚帖与玉收入自己的鸿蒙戒里,把桌上难吃的汤与粥放回食盒、挥袖销毁,拉住阮霰的手起身,“算了,无妨,你在乎我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就算有一天你不在乎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跑。”

阮霰被原箫寒拉出屋室,在秋江八月声附近散步。

中途,原箫寒捏了个传信符,让钟灵从廷秀园带些吃食回来。

清晨的阳光暖而不晒,不过半个时辰后,便显得有些毒辣,原箫寒又把阮霰牵回树下,按着他在垫了软垫的石凳上坐好,为他泡茶。

不多时,钟灵拎着食盒回到秋江八月声,同时还有阿七和阮秋荷。

有阿七在,钟灵选的吃食未出任何差错,皆是阮霰喜欢的:清蒸鲈鱼、干烧鲫鱼、糖醋鲤鱼、三杯鸡、番茄排骨汤。

原箫寒将石桌中央的火炉与茶具移至边上,打开食盒,边布菜,边笑:“之前我说错了,霰霰怎会是狐狸?分明是只小猫。”

阮霰:“呵。”

阿七他们坐去了另一张石桌后,苦着脸掏出这些日子因摇光试一事落下的课业,奋力书写。入流夜台虽是权宜之计,但他们的学籍已收入瑶台境,返回不得,唯有学成毕业,方能摆脱苦海。

自然,也可什么都不做,等着被瑶台境驱逐,但那样太掉面子,记录在案的事情,日后行走江湖,去哪儿都会被耻笑。

阮秋荷是阮家这一辈的佼佼者,家族本就有意将她送来瑶台境深造,是以提早让她接触过这里的课程。她是三人中写得最快的,钟灵和阿七的空白答纸是否填满,全仰仗她。

但阮秋荷时不时会抬头,望另外那张石桌投去一瞥。她的目光极其复杂,饶是尽力收敛,依旧能读出点审视考察的味道。

“其实原庄主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阿七压低了声音,对阮秋荷道,“昨日你也看见了,那罡风刮得那般凶狠,他把我拦下了自己过去。在岚光岛时也是这样,那时他去幻阵救主人,饶是被捅了一刀,依旧抱着不肯撒手。”

“我设想过许多结局,却从未料到会是这般。”阮秋荷叹了口气,“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如此一来,我该如何称呼孤月剑主?”

钟灵偏头,思忖一番后,道:“前辈是你堂叔,你该称呼我家大人为……堂叔母?”

“叔母这称呼,未免有些奇怪。”阮秋荷蹙了下眉。

“那你和我一样,称呼他为原庄主吧。”阿七提议。

犹豫几许,阮秋荷点头:“好吧。”

言语之间,又有两人来到秋江八月声,一人明黄衣袍,一人苍蓝衣衫,腰间俱是佩剑,分别是谢天明和镜云生。

“谢哥!”阿七抬手招呼。

谢天明同他点头,接着一扫庭院,见到阮霰和原箫寒坐在树下,快步行去,坐到其中一张石凳上,笑问:“阿霰,你感觉如何?”

“尚可。”阮霰为他倒了杯茶。

“急不得急不得,欲速则不达,恢复要一步一步来。”谢天明取出一个木盒,“我和云生在拍卖行蹲了整整一日,才拍下这颗烛龙草。这草于调养神魂有益,我们打算看过你后,便往万里浮云,请医修帮忙炼成丹药。”

“我来便可。”原箫寒将一块剔了刺的糖醋鱼夹进阮霰碗中,头也不抬道。

谢天明惊讶:“孤月剑主会炼药?”

“小明,你有所不知,这位大名鼎鼎的孤月剑、北周前任国相、鸣剑山庄庄主,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阿七从成堆的作业里抬头,提着笔、晃着脑袋,幽幽开口。

钟灵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叫做花间独酌月不解。”

然后是阮秋荷:“江湖人称‘毒圣’的,就是他。”

谢天明脸上仍是疑惑,他睡了百年,并不知晓这号人物。

镜云生为他解释:“在医道上,花间独酌能排世间前四。”又对原箫寒一拱手:“早知如此,该先请教孤月剑主一番,再去寻药。”

“烛龙草便好,很适合霰霰如今的状况。”原箫寒笑得有礼又疏离。

“霰霰?”镜云生被这称呼冲击得有几分恍惚。

谢天明视线在阮霰和原箫寒身上来回几圈,了然笑起来,“若阿霰还需要旁的药材,孤月剑主尽管告诉我们。”说完扯起镜云生去到另一桌,美其名曰为阿七他们补课。

阿七和钟灵顿时苦了一张脸,镜云生如今亦是执教,且还是要求严格刻板的那种,这下不能抄作业了。

笔墨走纸的轻响与讲解时的低语成了秋江八月声的背景音色,树荫底下微风凉爽,约莫一刻钟后,原箫寒见阮霰没了再动筷子的兴致,便拂袖将之撤下,推过去一杯茶。

“霰霰,打算几时前往金陵?”原箫寒问。

阮霰饮了一口茶,低声道:“再过三日,新生的地魂便可与其余两魂完全融合,我打算在那之后出发。”

这样的答案在意料之中,原箫寒点头:“据我的探子回报,金陵那边,已在着手布置。”

对面的人平平一“嗯”,“这是自然。他们很清楚,若我修复了神魂,会立刻找过去。”

原箫寒:“预备如何做?”

阮霰:“过去看了才知道。”

那边的阮秋荷早竖起耳朵,闻得此言,忙道:“我也要去!”

“你在瑶台境。”阮霰不假思索拒绝。

阮秋荷梗着脖子,脸颊泛红:“堂叔你之前说过,让我自己找真相!不回去,我要如何找寻?”

“我是去寻仇的。”阮霰道。

“他们待你不好,我与你一同教训他们!”阮秋荷依旧坚持。

阮霰偏头看过去,冷冷道:“胡言。”

被阮霰冷眼一瞪,阮秋荷急得两眼泛红。

阿七安慰地拍拍她肩膀,“此行当真凶险,到时候,我们要杀阮东林,身为他的孙女,你在旁边会很为难的。”

“要杀……家主?”阮秋荷听完愣住。

“若无阮东林下令,主人会被囚禁在镜湖底下百年?”阿七抱起手臂,冷冷一哼。

“囚禁在镜湖底下?!”

“不是在养伤吗?”

此言一出,不止阮秋荷惊得跳起来,镜云生亦是满脸震撼。

“此话当真?这百年来,阮东林将阿霰囚禁在湖底下?”谢天明拔出了剑。

阿七缩了缩脑袋,捂住自己的嘴,飞速瞟了阮霰一眼。

突然之间,阮秋荷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太可怕,令她犹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抖。

她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在桌边扶了一把,朝阮霰走去,一路跌跌撞撞。

“堂叔,镜湖成为阮家灵气之源,是百年前的事情。亦是从那时起,家族添了一条家规,说镜湖底下镇压着一头妖兽,没有家主允许,断然不可靠近。所以,镜湖底下的妖兽,其实是你……那么灵气,也是因为你吗?”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话说得断断续续,十分艰难。

阮霰没答,阿七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了。”阮秋荷彻底跌倒在地,揪着阮霰的一片衣角,颤颤说道,“什么天佑阮氏,都是虚言……是我们所有人,在吸你的血……”

片刻后,她又抬头:“那清乐夫人呢?前些日子还在说,堂叔的母亲……”

阿七憋不住了,打断她:“都是阮家制造出的假象,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主人被困在镜湖底下!夫人早被阮家的人杀死了!”

在场众人皆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原箫寒低声唤了句“霰霰”。

他猜到阮霰神魂缺失一事因阮家而起,猜到“春山刀避世百年”是阮家对外的幌子,却没猜到……阮霰是被囚禁在湖底,更没猜到,阮家百年间突然兴盛,是因为吸食了阮霰的血肉。

如此一来,四圣家族守护的四把圣器皆沉睡,唯独阮家的在近百年内被唤醒,定也是由于阮霰了。

阮霰抬眸,他感觉到原箫寒握住自己的手在抖。

“我会杀了他们。”原箫寒对上他的目光,缓慢说道。

“阮东林我亲自杀。”阮霰语气之中,冷淡依旧。

原箫寒点头:“我知晓,我现在就去调人。”

“北境之人入南国生事,容易挑起两国干戈。”阮霰拒绝,“对付阮家,我早有安排。”

“好。”

“阮家如今是陈朝屈指可数的大族,撼动不易。”镜云生担忧摇头,“且他们还有青冥落,以及……圣器。光是圣器的力量,便不是寻常几个无相境能对付的,那已经超出我等修行者所能应付的范畴了。”

谢天明长剑一挽,笑容轻蔑:“那又如何?莫非使用了圣器,他阮家那些就能成为刀枪不入的圣人了?圣器又不是长在他们体内,先夺来,再灭十大高手、杀阮东林,那时候,金陵阮氏,便树倒猢狲散。至于青冥落,刺客又不是死士,买通起来很是简单,说到底,我们为钱卖命,并非为阮家卖命。”

他说话的同时,原箫寒执起阮霰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阮霰将视线移回他身上,看出这人在问,是否要先随他去一趟鸣剑山庄,将寒露天取出来。

阮霰略加思索,摇头拒绝。

上一次之所以惨败,原因其实在于,那时他与寒露天刀鞘初融合,刀鞘上残存神力和他自身真元相处分外不和谐,致使他无比虚弱,使不出全力。

而如今,神力在他体内流转百年,与他已是一体。

圣器?圣器是被他唤醒的,那他自然有办法,让它再度沉睡了去。

另一边,谢天明亦是进行了一番深思,尔后对阮霰道:“乾元境修为的人,在阮家面前,不过一只蝼蚁。我去向境主讨一些能快速恢复境界的药和方法,先离开。”

镜云生:“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化光离开秋江八月声,庭院之中,又是一片寂静。

阿七变成了雪白巨犬的模样,趴在地上晃尾巴。

兀的,阮秋荷在地上撑了一把,站起身来,坚定地对阮霰道:

“圣器是四圣家族立足之本,灵力乃修行之基,两者固然重要,但以这样的方法……有违天道人伦,做出此事之人,绝对不可饶恕!”

“堂叔,在知道这样的事实后,我无论如何也要回一趟金陵。”

“我不可能跟没事人似的待在瑶台境修行,我要回去,我要向所有人揭穿这个真相!”

“再者,我父母在家族中,地位还算不错,我一定有能帮上你忙的地方!”

她一声高过一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泪流满面。风扬起她粉色的衣角,在虚空中晃荡不落,犹似满眼倔强。

“让她去吧。”原箫寒微微一叹,“年轻人就是这样,越拦,越是内心坚决。”

“行。”阮霰与他对视良久,拂过衣袖,起身回房。

原箫寒随在他身后。

风定后又吹拂,穿过树叶,带起沙沙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阮秋荷呜咽一声,捂住脸蹲了下去。

日上中天,阳光灼目,但参天古木之下,树影深深。

江湖,从来便是血泪交织,恩仇翻涌。

三日后,一行人自瑶台境出发,前往金陵。

流夜台众人挥泪相送,其中哭得最厉害的是钟灵,他被原箫寒以“修为太低、对金陵不熟、起不到作用”为由,留在了瑶台境,与沉重的课业相对。

太惨了,我为何不早生一百年。

钟灵吸着鼻子对自己道。

当日,江湖风云榜在西京上宫楼揭榜,排名令天下震惊。

春山刀阮雪归居于第三,孤月剑主原箫寒名列第二,榜首却是——斩梦人雾非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