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神神秘秘的掏出一样东西来,似乎是折叠的纸,在玉小霜眼前晃了晃“猜猜这是何物”
他小贼兮兮的样子让玉小霜好笑,她配合的想了想道“霁月给你的小药粉”
南宫珏咂嘴“什么小药粉啊,提示一下,我可是看到你们放河灯了哦”
玉小霜两颊轰地通红,只是易了容并不显,她强自镇定道“还看到什么”
南宫珏微怔“还看到什么看到你们去放河灯,沈姐姐就说想看看你们写了什么,我们就去追河灯了呀哎呀,让你猜呢,你诈我”
那应该没看到,就不知道沈绵有没有看到了,额,还有四哥
玉小霜轻咳一声“所以你们就把花灯里写的愿望拿出来了那我们的愿望还怎么实现呢话说你们没拿错”
南宫珏有些困惑“没拿错呀,只有你们俩的是三色的呢,而且,沈姐姐看了你们的愿望,过了一会就说,愿望实现了呀”
玉小霜捂脸,果然是被看到了吗
“那我四哥那时候在干嘛”玉小霜不太确定地问着。
南宫珏想了想道“他那个身子又跑不动,和惊蛰小满霁月一起,在桥上看景呢。”
河从桥下过,河灯也从桥下过,玉小霜他们就在河边,那么多人应该没有被看到吧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南宫珏大发慈悲地把纸条留下,才离开,玉小霜呼了一口气,翻看字条。
一个叠的四方四正的,她打开,确实是她的,另一个,叠成她没见过的样子。
她想着沈绵的话,有些紧张的拆解,心里猜测着内容,开了,竟是一首小诗
玉纱掩芙蓉,皎月入心柔。
千劫归来去
何日应白头
玉小霜喃喃念道,这是他写的吗为她写的何日应白头说得是他和她吗
她向后仰倒,把自己砸进柔软的被子里,望着帐顶出神,现在应该算是在谈恋爱吧,就想这么远了吗
这里的男子和女子应该是相互看着顺眼,就能成亲了吧可是她们那里是万一不合适的话,可以分手的哟,明天得跟他说别高兴的太早,就这局势,就他们的身份,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她又翻来覆去地看着小诗,两脚翘啊翘,双眼笑啊笑,这个世界啊,真呀真美好
好一会,她突然坐起来,呆愣了一下,找出密信的原件,按照这张纸的叠法,叠了起来。
她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密信上有折痕,她猜测这是通过某种折叠方式来读取的,而信件长期被压平,折痕不是那么明显,很难还原。
洛醇的这张纸的折痕与密信上的似乎有些类似,她惊觉,才试着来复原,折叠以后,露在外面的,才是密信真正的内容。
阎先生和宫家以及朝中多人联手,其中便有宁王,他们企图颠覆朝堂,宫家毒香料物力和财力,而阎先生为他们出谋划策,如五叔爷爷猜测那般,勾结北漠,南玥也来分一杯羹,侵吞卫国
这么说,宁王确实不是阎先生,却与他狼狈为奸。
玉小霜读完,久久不能平复,不仅仅是因为信的内容,还有,洛醇为何会这种折法
她仓惶不安,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半晌,她将密信收好,开门,有冷风飞窜。
远处街市上的热闹似乎渐渐消散,圆月恢复了清冷,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装作无事发生,敲开了洛醇的门。
洛醇有些讶异,让她进来后,问道“怎么还没休息”
玉小霜抬眼见他眼
中一片明澈,又微微垂下头,拿出那张字条递给他“喏”
洛醇一眼看到是自己写的情诗,写的时候没想太多,但心上人在前,略略有些不自然“怎么,在你这儿”
见他窘迫的样子,玉小霜也不禁羞赧,期期艾艾道“我弟弟调皮,还有沈小姐,把咱俩的花灯截下了”
洛醇失笑摇头“真是看来要实现这上面的愿望,还得靠我自己了”
玉小霜感觉周围的温度蹭蹭蹭地升高,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她问道“这个字条的折法很有趣,我从未见过,可以教我吗”
洛醇顿了一下,答应了,玉小霜装模作样地学着,不经意问“这是在京城的学的吗我竟没见过。”
洛醇细心地叠着,答道“小时候,见我母妃抄写诗词,喜爱这样叠起赠于父王,就学了来”
他幼时,父母感情甚笃,现如今,一个如花美眷在侧,一个常伴青灯古佛
见他逐渐黯淡的眼神,玉小霜满脑子的纷乱和不安,暂且压下,轻声道“那我们以后也这般叠纸通信可好”
洛醇看着她一笑,道好。
玉小霜走后,洛醇坐在桌旁出神,神情复杂,霜霜,希望如此做,能帮到你
玉小霜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翌日,众人辞别景楼,往城外而去。
玉小霜,霁月,沈绵三人一辆马车行在前面,南宫珏和南宫盾的马车在中间,洛醇主仆三人的马车行在最后。
洛醇本在闭目养神,睁开眼无意中看到小满的行囊,与玉小霜他们的有些相似,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玉小霜姐弟三人的行囊都是双肩背在背后的,简单利落,刚开始洛醇也有些好奇,这会小满背的,竟也是差不多的行囊。
r 洛醇的脚尖踢了踢小满,问道“你这行囊,怎么回事”
小满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少主小的昨夜,在街上买的”
你昨晚回来的时候,空着手呢,以为我没看见
洛醇虚踢了小满一脚,道“说实话。”
小满见瞒不过,才挠挠头发,眼神飘忽道“就,小的看到小月姑娘的行囊方便,问她在哪儿买的,她说自己做的,小的就问能不能帮自己做一个,她拒绝了。后来,她昨晚来找我,拿了这个行囊给我,说是,是感谢那晚,我帮了她姐姐的,就,在临江仙的那晚。”
洛醇感叹道“我也帮了她姐姐不少,也没见她给我做啊”
小满建议道“少主,不如您让陆大姑娘给您做一个”
洛醇摇头“我舍不得她累着。”
小满只好鼓起勇气道“少主,小月姑娘很忙的,要不小的去跟小月姑娘学着,学会了给您做”
指望你,那自己这辈子估计都用不上了,洛醇却点头道“好,你就跟着小月姑娘,好好的学,回来我要看到成果。”
咦啥意思小满有些摸不着头脑。
行至大营前,自有卫兵戒备阻拦,一番禀报后,南宫戟亲自迎了出来。
按事先说好的,南宫盾和其他重伤的将士一起缓行,另外还留了一队人沿途保护,沈绵和霁月也留下。
洛醇却道“让小满也留下吧,他虽然武功不行,给小月姑娘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小满惊讶的看着自家少主,难道少主刚刚说得是这个意思吗
果然,洛醇又解释道“小满最近特别好学,想跟着小月姑娘学习,还望小月姑娘不嫌弃。”
怎么有点怪怪的,玉小霜眨了眨眼,霁月倒是
大大方方道“如此也好,多个人,便多一份助力。”
如此便定下了,小满满心复杂又欢喜地去了重伤阵营。
玉小霜他们准备妥当,大军开拔,青山绿水间,犹如一条巨龙,沉默着坚定着前移,行军一整天,夜幕降临才驻扎在野外,安顿下来,军士们架锅煮饭,周围布防。
帐中准备了好几个炭火盆,渐渐地没那么冷了,玉小霜脱下沉重的盔甲,倒在硬邦邦的床上,叹了口气。
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包括嫌疑人在内,都扮成士兵,南宫戟开路,应葶纾随后,宫家等人在中间有专人看着,玉小霜洛醇在最后压阵。
她并不怕赶路辛苦,只是这盔甲太重太闷,而且行军路上太过枯燥,要是有战事,只怕更辛苦。因此她非常佩服这些将士们,也为自家的大小将军们骄傲。
一路上那几个嫌疑人又不满又闹腾,宫家的两位少爷,一个缄口不言,一个破口大骂,不过也由不得他二人,被士兵拉扯着赶路。
赵知府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想求情又不敢,整天絮絮叨叨,被士兵瞪个两眼才安分一会。
洛醇这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倒是配合的很,更让玉小霜刮目相看的是应葶纾,虽然内心坚定,但毕竟是娇滴滴的女孩子,穿这么厚重的盔甲,还骑了一天马,一声不吭。
一行只有她们两名女子,自然同住在一个营帐里,玉小霜转过脸去,看应葶纾慢吞吞的脱下盔甲,露出纤细娇弱的身躯,抬手将盔甲挂好,才缓缓的坐下,骑了一天的马,双腿根本并不拢,估计这会全身都发麻酸痛。
她见玉小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怎么样,我可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玉小霜朝她竖起一对大拇指“嗯,很厉害的”
“你是在想,我这般柔弱
怎么能受得住的”不等玉小霜回答,她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虽是第一次去京城,但此去不是去享受京城繁华啊,我是戴罪之身,受这点苦又算什么”
玉小霜一下子坐起来“你是存了必死之心才去的难怪你将你弟弟留了下来你放心,当今圣上并不昏庸,天一教被人利用,又自首投诚,圣上会从轻发落的。”
应葶纾却没有那么乐观,她淡然道“无论如何,毕竟是参与了谋逆,若我一人之死,能保下天一教长存,我定当视死如归。”
惨然而悲壮的如花美颜,笑起来让人说不出地心疼。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