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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 第91章 091

作者:上官慕容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45:49 来源:就爱谈小说

洪文帝就笑:“怪道今年联考会是这个小姑娘夺魁, 原来名师出高徒。”

“清华箭法一流, 又好为人师, 便去六大书院任教吧, 每天抽一个时辰, 六大书院轮流教箭法, 既可以传承箭术, 又能替大齐培养人才, 一举多得。”

洪文帝早就跟萧湛暗示过让他去六大书院教箭法了, 他一直装傻充愣不答应,今天借着江令宛为由,萧湛想不答应都不行。

“臣遵旨。”

萧湛的箭法可是萧家独传的,洪文帝觊觎很久了。

如今可以发扬光大,用不了多久, 大齐便会多出许多箭法高超之人, 对皇帝而言,人才自然多多益善。

洪文帝心情大好,看江令宛越发顺眼:“朕方才说,你若能射下五色七宝琉璃灯,赏上加赏。你想要什么赏赐”

江令宛没想过竟然还有赏,意外之喜太多了。

“臣女喜欢道学,仰慕冯敬南老先生的道法学识,若能进入道家学社,能跟冯老学习,便是圣上对臣女最大的恩赐。”

为了早日拜到主子门下, 她通过萧湛进入南北商行内部,却一直没见到主子本人。为此,她跟萧湛提过几次,每次萧湛都刨根问底地审问她,萧湛太精明,她怕自己露馅,也就不敢再问萧湛,便派人盯着蓬岛瑶台与南北商行,可惜这么久过去了,她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前世主子最喜欢看道家的书籍,提起冯敬南老先生十分尊敬,还说过冯老是他的授业恩师。

她便开始留心冯老,只是这位老人家不是在家中就是在道家学社,她根本没办法见到人。

没想到今天皇帝要给她这个赏赐,这是天降惊喜啊。

本来江令宛今晚的表现已经让文武官员震惊了,她提出赏赐之后,连萧湛都多看了她几眼。

洪文帝呵呵一笑:“如此好学,难怪能打败宁轩成为头名。冯老一定会喜欢你的。道家学社你只管去就是,朕会跟冯老说的。”

洪文帝心情很好,让众臣自行赏灯,他摆驾回宫去了。

陆明珠也走了,临走之前捧着五色七宝琉璃灯跟江令宛道谢:“我就知道宛姐儿最好。”

江令宛笑呵呵推她一把:“知道我好,以后就要加倍奉还。”

这个五色七宝琉璃灯,她也很喜欢啊,就这样给了陆明珠了,江令宛多看了几眼,有些不舍。不过一转眼又高兴起来,因为可以接近冯敬南老先生,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主子了,这是最大的收获,比琉璃灯还好。更何况还有凤鸣弓呢。

今晚进宫,她是最大的赢家。

萧湛见她眼巴巴盯着琉璃灯,知道她舍不得,本想去安慰她来着,没想到小姑娘一转眼又美滋滋地笑了。

“很高兴”

听到萧湛的声音,江令宛就想起来,自己如今的快乐是建立的五舅舅的痛苦之上的。

他一向深居简出,如无必要,鲜少在人前出现。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每天都要去六大书院。还要把自己的绝学传授给旁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很生气。

自己笑成这个样子,五舅舅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幸灾乐祸吧

她抬头,正打算解释一番,萧湛已经抬腿下楼赏灯去了。江令宛追到楼下,还没看到萧湛,就被几个女孩子拦住了。

“江小姐,刚才是我不对,我有眼无珠,心胸狭窄,因为嫉妒你美貌、嫉妒你得了头名就使用卑鄙的手段欺负你,我错了,悔不当初,求你原谅我,不与我计较。”

是刚才挤她的小姐,她抓着江令宛衣袖,声音急急的,眼眶都红了。

另外几个拦江令宛的小姐也纷纷道歉,态度很诚恳,甚至还哭了。

不过是演戏罢了,她们的手段跟辛烟烟比起来实在不够看的,江令宛懒得理她们,随便敷衍了几句。

然后女孩子们就去找各自的父兄复命去了,她们来道歉,其实也是被逼的。

打发走了她们,江令宛便去找萧湛,远远看见萧湛站在亭子旁,身边站了几位官员正点头哈腰跟他说话。

“……下官有眼无珠,不知道那位江小姐是您的弟子,险些伤了江小姐,酿成大祸。下官自知有错,愿去两指。”

萧湛的权势他知道,萧湛得宠的程度,他也知道,他更知道萧湛的清冷不羁。

这般冷清之人,会指点一个女孩子箭术,为那个女孩子出头,说明那女孩子是他看重的。

他刚才却要对江令宛出手……

与其等萧湛收拾他,不如他主动自断两指,说不定萧湛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会放他一马。

“不必了。”

萧湛朝旁边瞥了一眼,看到小姑娘站在灯笼下垫着脚朝他这边看,就笑了笑:“赵大人也说了,只是险些酿成大祸而已。”

赵武官聪明,没出手,他便放他一马。就算赵武官真出手了,他也可以将他的玉佩拦下来,总之,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了她。

所以,他的怒气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萧湛是难缠冷酷、手段凌厉,却也不是滥伤无辜之辈。从前会要贪官污吏的手,那也是因为他们贪赃枉法、残害百姓,并不是因为私事。

赵武官太小瞧了他萧湛。

赵武官的确小瞧了萧湛的胸襟气度,他以为萧湛这是不满意,登时两腿发软,浑身打颤,要不是在宫里,他几乎要给萧湛跪下了。

“萧指挥使,下官……愿自断左臂,求指挥使给下官这个体面。”

他是武官,若是去掉整个右手,那就等于废人,去掉左臂,他还能使飞镖。

赵武官汗如雨下,抖若筛糠。

萧湛看着他,慢慢道:“赵大人若以为断了左臂便能自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萧湛看不上你的左臂。”

在赵武官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时,萧湛道:“不要手指,也不要左臂,我要赵家的飞镖经。”

飞镖经是赵家秘籍,是赵家世代传递的宝贝,从不外传过。

原来萧湛觊觎他赵家的飞镖经,怪不得他看上区区一条胳膊。

“明日,赵某亲自送到定国公府。”

赵武官失魂落魄而去,旁边其他几位官员都吓瘫了。

“有飞镖经足矣,你们的东西我萧湛看不上。”他看了众人一眼,就走了。

江令宛远远地跟着,等人越来越少,她才快步追上去,就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一路上了萧湛的马车。

“五舅舅喝茶。”

她嬉皮笑脸、一脸谄媚,两眼一直盯着萧湛,窥探他脸色,看他究竟有没有生气。

精明中带着几分傻气,可爱又可怜。

萧湛接了茶盏,抿一口放下,伸手去揉她脑袋。

江令宛身子一扭,躲开了。

萧湛手还伸着,男人手臂修长,五指骨节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像玉雕师精心雕刻出来的珍品。

他淡淡笑,用眼神威胁:“宛姐儿”

好吧。

江令宛没辙,心不甘情不愿地靠过去,主动用脑袋去顶那双精致修长的手。

男人手很大,五指微弯,掌心却很温暖,为了取悦他,江令宛主动顶了顶,晃了晃,蹭了蹭,然后觉得这感觉其实还不错,蛮舒服的哎。

小姑娘像个小狗一样拿头顶他,手心里暖暖的,痒痒的,萧湛心变软了,手越发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五舅舅!”

江令宛嘿嘿笑,脸颊上梨涡浅浅,甜美极了:“您不生气了吧”

如果不是头上发髻乱了,闹哄哄像个小疯子的话,这甜美的模样不知要迷倒许多少少年郎。

萧湛端起茶盏,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笑意:“这话该我问宛姐儿,宛姐儿不生气了吧”

“咦”江令宛眼睛瞪圆,黑白分明的双瞳无辜极了,“我何时生气了五舅舅待我这么好,疼我,帮我,护着我,我敬爱您还不及,怎么会生您的气。这是谁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挑拨我跟五舅舅感情一定没安好心,五舅舅千万别信。”

萧湛拧眉:“没有旁人,是我自己觉得宛姐儿生我的气了,看来,是我想错了。”

“五舅舅怎么会错”江令宛信誓旦旦道,“您一向英明神武,机智过人,怎么会错呢如果有错,一定是我的错,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五舅舅误会了。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宛姐儿计较,不会生宛姐儿的气的,对吧”

真是个小机灵鬼。

萧湛点头:“嗯。”

江令宛松了一口气,甜甜笑了起来,头发乱乱的,像个小傻子。

萧湛直接让马车驶到棉花胡同,到了胡同口,江令宛刚要下车,就被他攥住手腕。

小傻子不明所以,侧目看着他,眼睛大大,波光潋滟。

萧湛握她玉腕的手松开,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然后从桌下的匣子里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举到她面前。

江令宛凑近镜子,里头的小姑娘也凑近她,镜里镜外俱花颜,美得不得了。

不愧是小仙女,我果然很美丽。

心里美滋滋正想笑呢,然后一缕发丝掉下来,她退后一些看头发,就看到镜中小姑娘头顶鸡窝,笑得得意洋洋,一副天下我最美的傻样。

她脸一红,一把将镜子捂住,本能地去看萧湛有没有笑她。

萧湛还是那淡淡的温和神色,没有笑她,反而递给她一把梳子,跳下车,让她梳头。

五舅舅人可真好啊,都没有笑话她。

江令宛梳了头,打算下车感谢萧湛,撩起车帘,见男人背对着马车,没穿大氅,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两条腿修长笔直,十分好看。

他的手背在身后,手里拎着一盏璀璨夺目的灯笼,那灯笼色彩斑斓,流光溢彩,五色的琉璃晶莹剔透,把男人的手照得色彩瑰丽,光辉耀人。

听到动静,萧湛转过身来,把灯笼朝她面前递了递。

江令宛既惊且喜:“是送给我的吗”

女孩子对这样漂亮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今天在宫里,她把那盏五彩七宝琉璃灯送给陆明珠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琉璃灯了,没想到一会就看到了。

小姑娘惊喜极了,好像不敢相信似的,眼睛亮晶晶,酒窝娇媚媚,目光就没有从灯笼上移开过,手伸出来了,又有些不确定,想缩回去。

萧湛直接把灯笼塞她手里,让她拿着:“天不早了,回家去吧。”

江令宛这才相信是真的,拿着灯笼笑了起来:“谢谢五舅舅,灯笼我很喜欢。”

她是真喜欢呀,因为一个人夺了灯笼就不能参加第二次了,所以她心里是有些遗憾的。如今萧湛把灯笼给了她,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而且,这灯笼上还是小兔子,是她最喜欢的灯笼图案,比小猪猪还要可爱。

心里淡淡的失落一下子被满满的欢喜填充,她拿着灯笼乐呵呵地笑,冲萧湛挥挥手,美美地回家了。

小姑娘的眉眼弯弯,乐颠颠跑回家的模样像个小兔子,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快乐是骗不了人的。

哄她高兴,他很有成就感。

她跑到家门口,进了院子,身影被门遮住了,萧湛才转身上车。

“去查,江家车夫不能驭马,跟宁家有没有关系。”

主子护短疼闺女,把三小姐看得跟眼珠子一般,不许旁人欺负了她一分一毫,青峰都看在眼里的,他早已习惯了。

天大地大,主子的小闺女最大,其他事可以等明天,这事今晚就得查。

青峰接了差事,忙去了。

第二天就把结果给查出来了:“……竟然真是宁轩这小子搞得鬼,他今天上午,竟然还给三小姐写了一封信。”

青峰十分不耻:“三小姐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呢,宁轩竟然就把鬼主意打到三小姐身上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卑鄙无耻!”

萧湛:……

青峰觉得主子看自己的眼神很凉,知道他是被宁轩气狠了,忙说:“三小姐还未及笄,他就动了心思,还是个人吗……”

“出去!”

青峰话头陡然止住,无不委屈地出去了,宁轩得罪了您,您冲我发什么火呢,唉。

……

“小姐,又有信来了。”

江令宛刚用过早饭,门房就送了一封信来。

这已经是连续三天有信了,江令宛打眼在信封上一瞟,就让柳絮丢掉。

元宵过后第二天,宁轩邀她去茶楼,说有事情跟她说,江令宛当然不会去,没想到他倒是锲而不舍,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模样。

“以后再有宁轩来的书信,直接丢掉。”

柳絮应了,门房的嬷嬷来了:“小姐,有一位赵大人说有事要见您。”

赵大人

江令宛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姓赵的大人啊。

来者是客,人家都到家里了,那就去见一见吧。

“将客人带到花厅,我一会就去。”

赵武将到了花厅,惭愧极了。

昨天上午,他去了萧家,把飞镖经送给了萧湛,这是赵家世代相传的宝贝,因为他却要流落外人之手,以后飞镖再不是他们赵家独有,他是赵家的千古罪人。

赵武将痛心疾首地奉上飞镖经,萧湛接了,然后当着他的面损毁。

赵武将心神俱震,呆了一会才明白萧湛根本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他说不生气,便是真的不生气。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萧湛怕他自寻短见,所以才说要飞镖经来安他的心。

飞镖经他奉上了,萧湛却毁了,他们之间一笔勾销,而萧湛却没有看到飞镖经里的内容,飞镖经依然是他们赵家独门绝技。

他惧怕萧湛,如今这怕里更添了敬畏。

难怪他十六岁就能出征两广,平定民乱,这样的胸襟智谋,他此生难及。

赵武将当场跪地,给萧湛磕了三个头,感恩而去。

萧湛不怪他,但他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回想那晚要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很下作。

所以,他今天来跟江令宛道歉,不是嘴上说道歉,而是捧着家传的另一件宝贝来的。

“……若非萧五爷阻拦,赵某当时或许就要伤了江小姐,冒失之处,望江小姐原谅。”

原来那晚竟然还发生了这么凶险了事。

幸好有五舅舅,否则她可能被人打烂了头都不知道谁干的。

江令宛看了赵武官一眼,然后去看他放在桌上的白玉茶壶,那壶通体雪白,晶莹透明,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等拿在手中,她登时就知道,这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已故玉雕大师薛老的遗作,水上漂羊脂白玉茶壶。”

此壶不仅薄如蝉翼,轻若鸿毛,雕工精湛,若将它放在水中,它还能漂浮不沉底。当世只有两件,一件在萧家,一件在赵家,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

这样珍贵的宝贝,赵武官竟然要送给自己,江令宛不想要。

赵武官却不容她拒绝:“我赵某心中有愧,若江小姐不收下,我此生难安。这玉壶我既然已经送出,断不会收回。江小姐是怕赵某不是真心吗你若真不收,赵某便当这江小姐的面,将此玉壶砸碎!”

他说的全是真心话。

江令宛知道这样的武将是直性子,略一思忖就笑道:“既然赵武官割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元宵夜的事情一笔勾销,赵武官不必放在心上了。”

赵武官心头一桩大事终于放下,对江令宛非常感激。

送走了赵武官,江令宛让竹枝把水上漂羊脂白玉茶壶包起来放进匣子里,让柳絮陪着出门,来到玲珑玉坊把玉壶交给梅雪娘。

梅雪娘惊喜交加,万万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宝贝,她爱玉雕成痴,一直心心念念想学着雕水上漂玉壶,却总是失败。

如今见到了真物,可以好好研究,如何能不惊喜

江令宛见母亲喜欢,便觉得这个礼物收对了:“明天是顾表哥生辰,我去给他买个礼物,等会过来陪母亲还有宝儿吃饭。”

梅雪娘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笑道:“好,母亲做你最爱吃的菜。”

出了玲珑玉坊,江令宛便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首饰铺,她想给顾金亭买一根簪子。因顾金亭穿着朴素,金玉发簪并不适合,江令宛就挑了一个木簪,让店小二取下来。

她长得漂亮,娇如红杏,甜似樱桃,一双大眼睛水波盈盈,让人看了还想看。服侍这样的客人,店小二很高兴,这样人比花娇的小姑娘跟他说话,就是不买他也乐意陪着。

江令宛拿了簪子看,根本没想到身后有人进来,站在一边看她。

这个人正是宁轩,他连送几封信,都没得到回应,便知道小姑娘还在生他的气,便让人在江家守着。

得知江令宛出门了,宁轩便追了过来,一进门正听到店小二在卖力推销:“姑娘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出的新款月影梅枝簪。这簪子雕工好,雕了月出云中的样式,簪身上刻着守得云开见月明,意头好。这簪还是用梅枝雕成的,取梅花香自苦寒来之意,送人都非常好。”

江令宛听到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几个字,顿时心头一软。

前世,顾表哥守了她一辈子,这一世,的确要得见光明了。

她很喜欢这个簪子。

店小二笑着问:“姑娘若是送给长辈,我便用雕了松树的匣子,若是送给兄长,便用同根竹花样,姑娘要用哪个呢”

这两个都不是江令宛需要的,她直接说:“我要用比翼鸟的匣子。”

“原来姑娘是要送给心上人,真不知哪家儿郎如此有福气,能得姑娘青睐。”店小二满脸笑容一面把木簪包起来,一边歆羡道。

宁轩走出首饰铺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淡淡笑容的。

早在店小二说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他就知道,小姑娘这簪子是买给他的了。

她守了这么久,云已开,月已明。而梅是他最喜最爱的。

她会直接跟店小二说是送给心上人的,他更是欣喜,她一向如此大胆,就连这种事,都毫不遮掩。

而且她竟然也学会欲扬先抑,想送他礼物,之前却故意捉弄他,不理他,等他失落着急之时,再给他一个惊喜。

她一向是这样,想尽办法接近他,只是如今更聪明了些。

她这样用心,他自然也该给她一个惊喜。

宁轩去了另外一家首饰铺,挑了一个白玉嵌红碧玺双结如意钗。

钗很漂亮,碧玺红彤彤像小姑娘的唇,高兴的时候笑得弯弯,不悦的时候抿成一条线。他更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娇娇甜甜惹人疼。

如意钗,如意,如意,一切自会让她如意。

宁轩将钗放入怀中,追着江令宛进了一个酒楼。

这酒楼烤鸭好吃,梅雪娘一直赞不绝口,江令宛点了烤鸭,告诉店小二打包外带,就在大堂桌子上坐下来等着。

然后就看到宁轩朝她走来了,男人身材挺拔,锦衣玉带,一走进来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她想装没看见也不可能,因为他是直奔她来的。

“同我来。”他对她说。

江令宛被他烦到了,看宁轩这个样子,是一定要帮江令媛的,自己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既然如此,那就跟他说清楚,让他死心。

管他提什么好处呢,她绝对不答应。

“你留在这里等烤鸭。”江令宛对柳絮说,“我很快就回来。”

酒楼的二层是雅间,宁轩进去坐了,手指先指了自己旁边,最终移了移,隔了一个位置,对江令宛说:“坐吧。”

他脸上还是从前那种内敛表情,可态度比昔日不知温和多少倍,倒有些像前世他们做夫妻时的模样了。

江令宛既佩服他对江令媛的痴心绝对,又对他的行为表示不齿。

前世他只是休了她,这一世为了江令媛,他连色相都肯出卖了,比前世更无耻更令人作呕了。

江令宛不动声色坐下了,那天她都那样对他了,他竟然还不收敛,她倒想看看,宁轩今天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只见宁轩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推到她面前,脸色很柔和:“看看喜不喜欢”

宁轩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额角下颌还有淡淡的淤青,这会子坐得近了,她才看见了。

对于他推过来的匣子,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冷眼看着,一动不动。

宁轩眉头微皱,察觉她的反应不对,这样的冷漠,倒像看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不过他很快释然。

她的机灵善变,他是领教过的,前一刻还娇滴滴羞答答,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宁轩笑了笑,把那匣子打开,捧了那白玉嵌红碧玺双结如意钗展示给她。

小姑娘都喜欢漂亮的首饰,这是他精挑细选的,她再能忍,此时也该破功了吧

江令宛的确破功了!

脸上冷漠的表情没能维持住,因为她以为宁轩会拿出什么稀世珍宝来笼络她,就算不能跟水上漂羊脂白玉茶壶比,至少也是个能拿得出的东西吧,这个钗是挺漂亮的,可也只是普通货色啊,街边店能买很多,并不稀奇。宁轩想收买她,就用这破玩意儿

她眼中有震惊、错愕、鄙视,唯独不见欢喜,宁轩仔细辨别,企图从她眼中看到一点点的喜悦,可惜没有,一点都没有。

到这个时候宁轩终于认识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江令宛好像并不喜欢他。

或者说,她不再喜欢他了。

这个结果太突然,宁轩变了脸色。

江令宛却没空跟他磨洋功,本来她想着,若宁轩拿了什么稀罕的物件,她绝不推迟,东西收了,但事绝对不办,气死他。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拿这么个东西,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江令宛摇摇头,起身走了,眼看着走到门口了,宁轩大步跨了过来。

“慢着。”

他挡住门,不让她走:“你买的那支簪,准备送给谁”

送簪的对象,便是取他而代之的人。

宁轩从未像此刻这样恼怒过,他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江令宛立即反应过来,宁轩跟踪她了。

好个宁轩,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她当即就不客气了:“宁世子,你也是世家子弟,竟做出跟踪人这样的事。我买不买簪,要不要送人,送给谁,与你没有一文钱的干系。”

“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我与江令媛,也就是你心心念念,矢志不渝的绾绾是生死仇敌,你想让我放过她,那是做梦!”

她冷冷一笑,眼角眉梢都闪烁着逼人的光芒:“江令媛这个人,我是不会饶恕的,你有手段尽管使出来,看看能不能让我屈服!”

她说完就走,宁轩脸上早已凝满寒霜。

原来她以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江令媛。

原来她现在当真对他再无半点情意。

宁轩目送她离开,目光沉沉看不见底,半晌,将那如意钗再次放进怀里。

……

这事江令宛没放心上,她觉得话已经说清楚了,宁轩绝不会再来找她了,只怕他会找江伯臣,所以江令宛决定先给江伯臣提个醒,总之不会让江令媛如愿。

解决了这件事,她心情很不错,第二天高高兴兴地去给顾金亭庆生。

顾表哥今年整十八岁,不是整生辰,所以没大办。

他们母子俱是低调之人,但该有的礼仪不会少,两人寄居江家,一举一动都很谨慎,每个人都邀请到了。

这天一早,各房都派人送礼物过来了,只送了礼,没见人来贺。

顾太太很自责。

本来顾金亭说不过生日的,是她见儿子日夜攻读太辛苦,想让儿子松泛一下,所以才庆生的。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有,清冷成这个样子。

“菜不要端上来了,就放在厨屋吧。”

他们母子两个,四个菜就足够了,实在不必那么多。

“母亲不急。”顾金亭拦住了丫鬟,扶顾太太坐下,拿了木锤给她敲腿,“再等等,客人总会来的。”

他嘴角含着笑,很期待的样子,顾太太心疼他孝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没过一会,丫鬟喜气洋洋来报:“三小姐来了。”

“到哪里了”顾金亭很高兴,丢了木锤,起身就朝门口走,脚步很快,顾太太还不及说什么,他人已经走出去了。

顾太太便也起身朝外走,有客来,她本该高兴,只是来的人江令宛,这份高兴就淡了许多。

人都走出院门口了,才远远看到顾金亭跟江令宛一起朝这边走。

顾太太皱眉,觉得丫鬟冒失,人还没到家门口呢,就着急麻慌地禀报,倒让顾金亭跑个大老远。

说起来,她上次见江令宛也是两年前了。她是寡妇,知道自己不吉利,等闲并不出门惹人厌,虽然许久未见江令宛,但关于她的事迹可没少听江令媛说。

这位三小姐是江家主母梅雪娘的心肝宝贝,梅雪娘在的时候,给她惯上了天,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把原配夫人留下来的二小姐江令媛欺负排挤得没地儿喘气,只有到她这里来的时候,才能稍稍快活一些。

后来梅雪娘行为不检点,离开了江家,这位三小姐便处处针对媛姐儿,又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把媛姐儿一个好端端的二小姐逼到了庵堂去了。

可怜媛姐儿没了母亲,被欺负到这步田地。

顾太太眼睛发酸,想着等顾金亭科举出头了,她立刻跟江家提亲,解救媛姐儿出苦海。

顾金亭跟江令宛有说有笑地来了,顾太太忙敛了心绪,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顾姑母好。”江令宛笑盈盈地请安,很是乖巧端庄。

顾太太惊诧于江令宛的美貌,两年前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眨眼睛就变成千娇百媚的美人了。

“原来是三小姐,谢谢你来给阿亭庆生,快请进。”

顾金亭也看到顾太太眼中的惊艳了,心中顿生与有荣焉之情,宛表妹是最好最漂亮的,母亲自然会喜欢她。

“您叫宛表妹宛姐儿就行了,她又不是外人。”

顾金亭满面笑容,嘴角高高翘着,这话说得亲昵又随意,与平时谨慎端方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太太心里一惊,心里有了猜测,却强压住了,面上始终带着微笑,很听儿子的话:“好,宛姐儿,快请进,不用拘束。”

笑着招呼人进去,寻了个借口走开,把丫鬟叫过来问:“你如何得知三小姐是要到我们这里来的”

她紧绷着面皮,眼神十分严肃,像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顾太太一向和气,很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丫鬟吓坏了,忙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今天一早,少爷就吩咐我在路边等着,说若是看到三小姐,立刻来回禀。”

顾太太本就猜到了,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捏着帕子站了半晌。

回到厅堂的时候,看到顾金亭正陪着江令宛说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顾金亭非常高兴,眼睛就没有从江令宛身上挪开过,不管江令宛说什么,他都点头笑,眼中的痴恋几乎要溢出来。

顾太太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会有对别的女人如此温柔的这一天。要知道从前江令媛过来时,他总是淡淡,从不见有什么反应的。

此时江令宛茶盏中的水没有了,顾金亭不等她说,就主动续上。

这在旁人眼中,只会觉得顾金亭知礼,待客热诚。可顾太太却觉得扎眼,再看江令宛那张漂亮的脸蛋,怎么看心里怎么不舒服。

借口腿疼,顾太太回了房,不一会顾金亭来了:“母亲,是腿疾犯了吗”

“老毛病了,别大惊小怪的。”顾太太笑得慈爱,催儿子去陪客人,“别冷落了宛姐儿,让人笑话,我只是稍微有一点点不舒服,无妨的。”

顾金亭就从床边起身,说:“那母亲要是觉得不舒服,立刻跟我说,千万别撑着。”

他当真就走了,顾太太脑中嗡嗡响,脸色都变了。

她的儿子,一向最孝顺她,今天明知她身体不舒服,却将她丢下,去陪别的女人!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顾金亭也没想过,当看到江令宛递过来的匣子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细长的梨花木匣子不过两指宽,上面雕着比翼鸟,他的心砰砰砰跳,几乎要跳出胸膛,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猜测,那种甜蜜的猜测却让他不敢相信。

小心翼翼捧起匣子,他压着狂跳的心,轻声问她:“宛表妹,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期待,却又带了一丝惧怕。

他觉得她是知道的,但又怕她不知道,怕这一切只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那紧张的、期待的模样,让江令宛心酸又好笑,顾表哥啊,她的顾表哥。

“我知道,这是比翼鸟。”江令宛看着顾金亭,笑着说,“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那种鸟。”

要不是顾金亭问,她绝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口的,虽然脸上**辣,但心里却带了丝丝的甜。

她红了脸颊,笑望着他,顾金亭的脸比她红得更厉害,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快乐,他兴奋,他觉得眩晕。

身体比想法更诚实,极度的喜悦之下,他将她抱进怀中:“宛表妹,谢谢你,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也带了哽咽,将她搂在怀中,越箍越紧。

江令宛一直觉得顾表哥很君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冒失,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感受他微微发抖的身子后,心又软成一团。

她安静地靠在顾金亭怀中,听他心跳。

顾金亭却很快松开她:“我去看看饭菜熟了没。”然后,他便夺门而出,几乎是逃出去的。

虽然江令宛看不到他脸色如何,却能看到他僵硬的身姿、虚浮的脚步,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几天之后,内阁公布今年第一场经筵定在二月初七,此后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日为经筵日,翰林院饱学名仕、四大学社的大家轮流为讲师。

初七早饭过后,江令宛就进宫了,集贤殿已来了不少人,前面坐着有品级的官员,后面坐着勋贵子弟。

江令宛是唯一的女孩子,在元宵夜大出风头,又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她一出现,就成了焦点。

前面的官员们还好,看两眼就把脸转过去了,可勋贵子弟年轻,其中有不少是倾慕江令宛的,宛卿就在身后,他们哪里能做得住不时回头看江令宛,要么就是跟江令宛说话。

能参加经筵的人,俱是家中精挑细选推出来的,有没有才华先不说,至少是守礼知礼头脑清醒的。所以大家对宛卿那是发乎情,止乎礼,虽然一个个红着脸盯着人瞧,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也就是问她有没有带笔墨纸砚,头一次来习不习惯。

江令宛也知道大家没有恶意,就笑着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贪心,听到江令宛回答了,就激动地转过身子去,压住心里嗷嗷叫的想法,喜欢得不知怎么才好。

所以,跟江令宛坐在同一排,中间隔了三个位子,却至始至终没跟江令宛说过一句话的人——宁轩,就显得格外清冷了。

他尝试跟江令宛说话,但江令宛只当没听见,根本不搭理他。

那天她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明白了,宁轩还阴魂不散,真是够够的。

那些勋贵子弟却能看出来宁轩对江令宛不一般,本来他们还担心宛卿会被宁贼所骗呢,后来发现,宛卿对宁贼厌恶极了,顿时拍手称快。

从前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这样骄傲,这才是他们喜欢的宛卿呢。

宁贼,你就死了心吧!

宁轩眉头皱着,他终于意识到她跟从前不一样了,昔日那个骄纵纵眼里只有他的小姑娘,如今成为人见人爱受人追捧的宛卿,少年们见了她满脸堆笑,今天一早,她人还没到,少年们就争着抢着给她桌子上摆笔墨纸砚了。

他们宠着她,护着她,她什么都没说,他们就主动请缨,恨不能帮她将一切都弄得好好的。

所以,难怪她会对他如此厌恶、会觉得他喜欢的是江令媛了。

换做任何一个人,怕也会这么认为吧。

宁轩觉得他得把话跟她说清楚,明明白白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一个时辰后,经筵结束,趁着大家起身的功夫,宁轩迅速对江令宛低语:“在宫门口等我,我有话说。”

又有话说

江令宛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跟着人群一起出了集贤殿朝外走。

宁轩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江令宛也看见了。

她冷哼一声,宁轩若真敢纠缠,她不介意像上次那样让他丢脸挨打。

没走多远,海陵郡主就来了,她一脸笑意,小跑着到宁轩面前:“轩表哥,我们一起去皇后娘娘宫里吃午饭吧,御膳房今天上新菜了。”

“我今天有事,改天陪你。”宁轩对旁人很冷淡,但海陵郡主却是难得的和气。

海陵郡主却不依,拦着不让他走:“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事情再多,你也得吃饭。”

两人说话的功夫,江令宛已经走远了。

宁轩远远抬头看了一眼,又看看眼前噘着嘴娇蛮的海陵郡主,轻轻笑了笑:“陵陵乖,我真的有事,今天先欠着,过几天一定补给你,好不好”

宁轩长得俊美,薄唇星眸,五官分明,这样一笑,俊美中更添风流。

海陵郡主一颗心扑在宁轩身上,宁轩对她还行,却一直若即若离,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对她笑,更不曾这样亲昵地喊她陵陵。

海陵郡主晕乎乎的,一颗心都化了,红着脸笑:“表哥你真有事,去忙就是了,我也并不是那种不懂事的。”

她脸上是羞涩地红,心里却甜甜的,等宁轩走远了,彻底看不到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宁轩出了宫门,并没有看到江令宛,知道她已经走了。

刚才被海陵郡主叫住,她一定也看到了。

与她约好了在门口说话,半道上却被其他人叫走,她怕是更不愿意理他了。

宁轩皱着眉,回到家中,脸色亦没有恢复。

第一天参加经筵,回来却是这个样子,宁澈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宁轩本不欲说,见堂兄面容饱满,神采飞扬,成亲后脸上的笑一天比一天多,心头微动:“若大嫂怀疑大哥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她,大哥会怎么办”

原来是感情上的事啊。

宁澈笑了:“我对你大嫂一见钟情,给她写信,这事你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以为我是调戏玩弄她,一直对我百般防备。直到我正式提出要娶她为妻,她才半信半疑、犹犹豫豫地回应我。”

“定下婚约之后,她才彻底相信我待她是真心,再不闪躲。对于女子来说,娶她为妻,给她婚姻,抵得过所有的海誓山盟。”

宁轩默了默:“我知道了。多谢大哥指点。”

宁澈见他眉头舒展开,神态很轻松,便知道他是想明白了,回了房,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妻子江令瑶:“你的想法成真了,阿轩怕是真的要娶你家三小姐为妻了。”

江令瑶惊喜交加,撑着腰站起来,迫不及待道:“我已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刚好可以帮世子做媒提亲。”

宁澈忙伸手将她扶住:“你只管好好养胎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宝贝儿就是最大的功臣。阿轩的亲事,不用你操心了,我看他那个样子,像是想自己去提亲。”

江令瑶一听就知道,上次闹了个乌龙,所以宁轩信不过自己了,有点小失落,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

不管做不做媒人,她都是江令宛的堂姐,有这么一层关系,以后宁轩掌管了侯府,总不会亏待他们。

既然宁轩要自己提亲,那她就静待佳音好了。

她并没有等很久,约莫过了三四天,宁轩就去找江伯臣了。

永平侯世子亲自登门提亲,把江伯臣喜得眉飞色舞,当场就想答应,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我还要跟老夫人商量一下。”

“不过世子别急,最迟明天就给您回复。”

他真想答应啊,却临时想起江令宛前几天的警告,她说,如果宁轩来找他,不管宁轩要干什么,提什么要求,给什么好处,让他都不能答应,实在拿不定主意,也要问过她的意见之后才能决定。

按说提亲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父母来决定就行,但江伯臣不是一般父亲,江令宛更不是一般的女儿,这对父女相处模式跟旁人家的父女不一样。

江伯臣被江令宛打脸太多次,坑了太多次,答应她的事,已经不敢不照做了,就怕这位小姑奶奶在什么地方挖个坑让他跳下去。

宁轩来之前也跟人打听了,若是不合适,人家会直说。说要考虑一下,其实只是含蓄而已,毕竟立刻答应显得太急切了。

“不急,多考虑几天也无妨。”

宁轩走后,江伯臣立刻就跑去找江令宛了,他等不及下人去把江令宛叫过来,自己跑到江令宛院中。

“宛姐儿!”

江伯臣脚步生风,一进院门就高声喊着江令宛的名字,待进了屋,见了江令宛,两只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乖女儿,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能让父亲这么高兴,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

江令宛狐疑,江伯臣喜形于色,嘴咧到了耳后根:“永平侯世子来提亲了!”

他说完就惊喜、期待地看着江令宛,等着她看欢天喜地的表情。

江令宛惊了一下,没想到宁轩竟然不顾海陵郡主在京城,敢直接跟江令媛提亲,可父亲喜从天降的眼神让她很奇怪。

这个时候,父亲不是应该去欢欢喜喜去庵堂把江令媛接回来的吗这样看着她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个念头涌上了她的心头:“宁轩他是向谁提亲”

江伯臣大笑:“宛姐儿,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欢喜得傻了吗宁轩提亲的人,当然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的肥章,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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