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儿聪明。”听完卫锦萱的话,夏姨娘面儿上终于浮现出一个笑容来:“待府上设宴之时,我就想法子让姜媛菀和卫锦珊那两个小蹄子当众好生出一回丑,看她们日后还有何脸面出门见人!尤其是那卫锦珊,从前她被人捧得多高,日后,我就要让她被踩得多惨。”
“娘,折腾一下姜媛菀也就罢了,卫锦珊就算了吧……到底有她娘盯着呢,我怕您吃亏。”卫锦萱不是不想折腾卫锦珊,可是,这个嫡妹总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忌惮。
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吧,她从卫锦珊手中抢走了教养嬷嬷,看似是她占了上风,可实际上这教养嬷嬷却看她不顺眼,帮着长宁侯夫人和卫锦珊为难她,她还不好跟太夫人和长宁侯说……长宁侯夫人和卫锦珊最擅长做这种让人有苦说不出的事儿了,算计她们,总让卫锦萱担心会坏事儿。
至于姜媛菀,卫锦萱倒是不担心。
就算长宁侯再怎么护着姜媛菀,设宴邀请宾客的当天,也不可能撇下一众同僚,跑到女眷这边来专门护着姜媛菀不是
“萱儿,你年纪小,不知道你那个好妹妹用心有多险恶。她特意到你面前来跟你说这样一番话,不就是想挑拨你动手,对付姜媛菀,到时候再跑出来揭穿你你可千万不能让她如愿,只有把她也拉下水,才能放心!我倒要看看,她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会是什么感受!”
卫锦萱听得怦然心动,若是真的可以将卫锦珊一并对付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她只要一想到卫锦珊在她面前说的那番锦里藏针的话,就恨不得让卫锦珊立刻出个大丑。
“娘,有把握吗”她低声问。
“这个自然,你放心吧,娘有分寸。”说这话时,夏姨娘的眼中含着些许自得之色。
卫锦萱道:“好,那我就等着娘的好消息了。娘千万小心些,若是不行,就及时收手。”
夏姨娘拍了拍卫锦萱的手:“放心吧,娘明白。”
同样是给对方使绊子,夏姨娘和卫锦萱母女的眼界,就比长宁侯夫人小多了。
长宁侯夫人不是不可以直接对付卫锦萱,可她不能为了一个卫锦萱,而坏了自个儿亲闺女卫锦珊的前途。所以,她选择暂时放过卫锦萱,并默许卫锦珊通过这样迂回的法子和手段来给自己小小的出口气。
而夏姨娘母女呢,只想着对付长宁侯夫人和卫锦珊,让她们吃一个大亏,这样一来,长宁侯和太夫人定然会对长宁侯夫人生出厌烦之感。夏姨娘是府中贵妾,又是太夫人的堂侄女,若是长宁侯夫人被厌弃了,指不定就轮到她掌权了。
可夏姨娘和卫锦萱全然没有想过,她们的谋算能不能成功暂且不提,就是能成,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也无法给她们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长宁侯夫人若是知道,夏姨娘母女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只怕她一早就会出手制止此事。
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也导致接下来的事一步步脱离了她的掌控。
……
府上设宴的那一日,注定是个极为“热闹”的日子。
长宁侯夫人一心想认识更多的青年才俊,因此,卫奕辰的会友宴,最终演变成众多京中权贵齐聚长宁侯府的宴会。
荣亲王府的世子是长宁侯夫人关注的重点,除此之外,卫奕辰的几个朋友,礼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家的公子也不失为联姻的好人选。
因打着交流感情之名,除了家中有适婚公子小姐的人家之外,长宁侯府还给府上的一些亲朋好友也下了帖子。不过,卫家的本家不在京城,长宁侯府也是近些年在长宁侯调入京中后才跟着搬来的,所以,长宁侯府在京中的亲戚并不多。
两门姻亲,先长宁侯夫人的娘家文家,以及现任长宁侯夫人的娘家刘家都在受邀之列。
其中,文家因为先长宁侯夫人的缘故,与卫家闹得很不愉快,几乎快要跟卫家断绝往来了,最终只有刘家来了人。
长宁侯夫人刘氏在门口满脸笑容地将自己的亲嫂嫂和堂嫂迎入了门中:“两位嫂嫂快里面请,一会儿咱们自家人好生说会子话。哟,嘉姐儿和慧姐儿也来了,甚好,我们珊丫头早就说想邀请你们来好生一聚了,如今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其中一名圆脸儿的姑娘道:“我也想珊儿妹妹了。”
她身旁的姑娘个子高挑些,虽与圆脸儿姑娘一样,穿着桃红色的衣衫,但她的穿着打扮显然比圆脸儿姑娘更考究,衣服料子也比圆脸儿姑娘略好一些,显然,这姑娘在刘家的地位更高一些。
只见她对着长宁侯夫人略显冷淡地点了点头:“表姑不必如此客气。”
说起来,刘氏的娘家原本也只是个三流世家,虽说家族史可以追溯到前朝,但已经逐渐没落了,与文家这等几代帝师的清贵自是不能比的。只是,刘氏她命好,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堂姐成了太宗皇帝的贵妃,这贵妃堂姐还颇得圣宠,在太宗皇帝的太子和皇后因巫-蛊-之祸而身故之后,她贵妃堂姐聪明伶俐的幼子最有可能继承帝位,因此,她才得以嫁入长宁侯府,否则,就是继室,也是轮不到她的。
随着太宗皇帝去世,刘贵妃成了刘太后,刘氏这个长宁侯夫人在长宁侯府也逐渐站稳了脚跟。
作为太后的娘家人,刘氏的身份到底有些不上不下。说高吧,她到底不是太后嫡亲的妹子,父母和兄长也不是那么得太后看重,说低吧,太后对她这个堂妹倒也还算是不错,时不时就有赏赐,因此,众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刘氏。
不过,她如今到底是长宁侯夫人,身份摆在那儿,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在明面儿上对她不敬。太后在宫中混出头的时候,刘家嫡枝的姑娘已经嫁得差不多了,说起来,就连太后嫡亲的妹子,嫁的也不如长宁侯夫人好呢。
长宁侯夫人一手拉起一个刘家女孩儿:“如今,嘉姐儿和慧姐儿出落得越发好了,我见了真真是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让她们留在这府里与我作伴了。”
嘉姐儿就是长宁侯夫人堂嫂的女儿,也是太后亲弟弟承恩公唯一的嫡女,慧姐儿则是长宁侯夫人亲嫂子的女儿。
长宁侯夫人有意为自家儿子聘堂嫂或是嫂子的女儿,这样一来,娶进门的媳妇定然与自己一条心。她心中觉得亲嫂子和亲侄女儿慧姐儿更亲近些,但还是更想为儿子聘嘉姐儿。
嘉姐儿的父亲是刘太后的亲弟弟,如今深得刘太后倚重,若是长宁侯夫人的儿子能够娶嘉姐儿为妻,日后,也能得到不少助力。无论如何,长宁侯夫人是不甘心眼睁睁看着长宁侯府落入卫奕辰手中的,她想的很清楚,她与刘太后之间,到底隔了一层,若是她能够与刘家嫡枝扯上关系,想来刘太后会更关照她一些。到时候,有刘太后相助,何愁她的儿子不能继承爵位
长宁侯夫人平日里言辞间便不免带出一些来。长宁侯夫人的亲嫂子自然是很乐意与长宁侯夫人做亲的,长宁侯夫人的堂嫂却没有表态。
诚然,对于承恩公夫人来说,将自家闺女嫁入长宁侯府是个可以接受的选择,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宫里头皇上眼看着就要选后了——嘉姐儿年龄与小皇帝相仿,又有刘太后在宫中坐镇,未必就没有这福气。若是小皇帝那儿不成,荣亲王世子也是个极好的人选。既能让嘉姐儿坐上未来亲王妃的位置,又能帮太后拉拢荣亲王,简直一举两得。
论底蕴,承恩公府甚至还不如长宁侯府,可谁让承恩公府出了个刘太后呢,谁让刘太后有垂帘听政之权呢在刘太后的重用之下,承恩公府如今如日中天,连等闲宗室和权贵人家也不放在眼里。好在长宁侯如今手里头握有兵权,连太后也要拉拢他,否则,承恩公夫人断然不会把长宁侯夫人的儿子纳入考虑范围之中。
“姑姑,听说府上有位表小姐,生得国色天香,今日怎么没看见她”一直有些冷冷淡淡的刘希嘉忽然开口道。
长宁侯夫人怔了怔:“她年纪小,又是在府上客居的,不好劳累她来帮忙招呼客人。待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了。”
“她的模样,生得真有传闻中的那般好”
听到这儿,长宁侯夫人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刘希嘉模样生得好,性子又有几分霸道,对于比她生得还漂亮的姑娘,她一概不喜欢,不过,她深得刘太后喜欢,就连公主和郡主,也不敢随意招惹她,若是让刘希嘉看到了姜媛菀的模样,姜媛菀多半要受些气呢。
一想到这儿,长宁侯夫人便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媛丫头的五官生得十分精致,不过,她年纪小,模样尚未长开呢,依我看,还是嘉姐儿更漂亮些。”
刘希慧一心想要讨好刘希嘉,见刘希嘉对姜媛菀感兴趣,便道:“嘉姐姐的容貌和才学,在这京中鲜有人能及,一般的人,是断然比不上嘉姐姐的。旁人许是见那丫头年纪小,便随意夸奖几句,又怎能做得了准”
自刘家崛起,这等奉承之话,刘希嘉是听惯了的,哪怕奉承她的人从外人变成了堂妹,她也不会因此而真觉得高兴。只见她眉毛一挑,道:“能够被人交相称赞,想必这姜氏女有些过人之处。姑姑何不把她请上来,也好与咱们说会子话”
刘希嘉看向长宁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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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青禾,又去绣品铺子卖针线啊”路边儿,莫大娘笑眯眯跟宋青禾打招呼。
“是呀,爹娘都在努力赚钱养家,我也得努把力才行。”宋青禾脆生生地道。
小姑娘看起来十一二岁,模样生得极好,一张小脸嫩生生的,漂亮的眼睛大而有神,逢人总露三分笑,简直让人甜到心坎儿里。
莫大娘往她手上拎的篮子里瞅了瞅,目露赞叹:“你这手就是巧,竟能绣出这么美的图来,看着都让人舍不得用了。”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绣得挺好看的!”宋青禾笑得眉眼弯弯,坦然接受了莫大娘的夸奖,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莫大娘,我赶着去绣品铺子,回头再跟你聊啊!”
莫大娘看着宋青禾离去的身影,羡慕地道:“老宋家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啊。”
有人听她说起宋家,就问:“莫大娘,你又碰到宋家那宝贝疙瘩了老宋家可有好几亩水田呢,她怎么没去田里头帮忙”
眼下正值春耕时节,大家伙儿都忙得不得了,家里头但凡能干活的,都去地里帮忙去了。
“他们家什么情况,你还能不知道么她爹娘才舍不得让她去田里干活呢!听说就连在家里头,她两个哥哥都把大部分活给抢了,从来舍不得让她累着。”
“啧啧,这哪里是养闺女,分明是在养千金小姐啊。这样下去,等她长大了,又哪家会要她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媳妇哦。”
“去去去,少说酸话了。青禾虽然不能干活,但人家会赚钱啊!别人绣一个荷包能得七八文钱,她绣一个能得二十文钱!别人绣一块帕子能得十二文钱,她绣一块能得二十五文钱!她还会在衣服上绣花儿,那成衣铺子的掌柜也经常找她做活。付她工钱的时候,成衣铺子的掌柜可是直接用银子来付的!那可是银子!这样能赚钱的金娃娃,你不要,有的是人家要!”
彼时,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吊铜钱,也就是一千文钱。而物价呢普通的蔬菜瓜果只不过一斤几文钱,粗米五文一斤,精米十文一斤,猪肉二十文一斤……宋青禾赚到的银子能够买多少东西啊!
“那是,别人家的闺女都是赔钱货,青禾却是个往家里搂钱的闺女。你们想想,青禾刚出生的时候,宋家多穷啊,现在呢他家都成咱们村子里的富户了!我家小子要是能娶到这么一个媳妇,哪怕她成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让我天天伺候她也成!”
这人这么一说,众人也想起来了。
宋青禾刚出生的时候,宋家的日子的确过得很是艰难。可自打宋青禾能跑能跳起,总能为家里淘来好东西。
宋青禾小时候,宋母背着她去山上拾柴火,宋青禾竟扯着几只蘑菇不肯撒手。宋母无奈,只得将那几只蘑菇一一摘下,拿给自家小女儿把玩。谁知半路上被药铺的掌柜看到了,发现那竟不是普通的蘑菇,而是灵芝!
因那灵芝品相好,最后卖了百两纹银。
宋家本就稀罕这个好不容易才养住的小闺女,在这件事后,更是将宋青禾宠上了天。
那卖灵芝得来的百两纹银,宋母收起了七成,说日后要拿一半来给小闺女做嫁妆,余下的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用。还有三成,则被宋母拿来买地用了。三十多两银子,能买六亩水田呢!这年头,地是乡下人的命根子,若是家里头有几亩田产,总不至于吃不上饭。
宋父爹娘在分家的时候,十分偏心小儿子,家里仅有的几亩旱田全给了小儿子,当时宋父宋母带着半大的长子与才刚会说话的二儿子,宋母肚子里还怀着宋青禾,一家人几乎是净身出户。穷怕了,饿怕了,宋父宋母对于田地,也就格外执着。
自宋家有了水田,日子立时便好过了许多。后来,宋青禾长大七八岁时,宋父带她去府城里兜了一圈,也不知怎么的,她竟对刺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央着宋父去给她买布买各色针线。
宋父想着,家里头的钱银本也是因小女儿才得来的,一咬牙,竟带着小女儿去县城里头将小女儿想要的东西置办齐全了,布匹加上各色针线,足足花了二两银子!村里头其他人知道了这事儿,都说宋父疯了,为了个丫头片子,竟把钱往水里扔!
谁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竟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那宋家的小丫头将那布匹裁成小块,拿着针线在新得的布匹上随意动了几针,拿去绣品铺子,竟换到了钱!后来村里头的人才知道,小丫头是在绣花。
尽管他们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孩子,绣出来的花样子,怎么会比村里头做惯了针线活的婆娘还好,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只能承认,宋家这小丫头,兴许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宋青禾是个穿来的,前世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今生不过是重拾本行,自然得心应手。
……
宋青禾这次绣了十五个荷包,十方帕子,换得了五百五十文铜钱,绣品铺子的掌柜对她说:“青禾丫头,你的绣工确实精巧,莫说是与你们村里头的妇人比了,就是许多专做这个的绣娘,也比不上你。你有没有考虑过,接几样大件儿的活计来做做那大件儿的活计做好了,可以卖几十上百两银子,利润远远不是这些小件能比的!”
这绣品铺子的掌柜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成衣铺子的掌柜因着招揽到了心灵手巧的宋青禾,生意好了不少,早就眼馋的不行了。这不,他逮着机会就来劝说宋青禾多为自家店铺做些活计。
宋青禾道:“我手上还有几件成衣需要绣花,暂时腾不出手来。等我做完了这些活计,若是相接大件活计了,我就来找你。”
做大件的确赚钱,但既费眼又费神。凭着宋青禾的速度,若是日以继夜的绣花,一年大约能绣完两三个大件。可她家现在又不缺钱花,何必这样苛待自己许多绣娘年轻时太拼,白日绣,夜里点了灯绣,结果三十岁上头,眼睛就不好使了,宋青禾可不愿意这样。
宋青禾现在虽然也在给成衣铺子绣花,但是她并不需要在那些衣服上绣什么复杂的花纹,只需要在领口和袖口绣个边儿,最多再加点简单的花纹也就是了,费不了多少工夫。那等只绣边边角角的衣服,她绣完一件,掌柜的给她三两银子,若是还要加点花纹,工钱是五两。
别看她活不重,那衣服被她绣点花儿,格调却是立马就上来了。这些衣服转手卖出去,就是翻倍的价格,普通人家自然穿不起这样的衣裳,可那等官宦人家和富商对这种精致的衣服却是趋之若鹜。
掌柜的听了宋青禾的话,便知道想让她接大件活做多半是没戏了,他叹了口气,将宋青禾送出了门。
宋青禾得了钱,再加上前几日又交了两件绣完花的衣服给成衣铺子,手头一共是六两银子并五百五十钱。进县城一趟,怎么也该给家里捎些东西回去,宋青禾想到这儿,便去肉铺那儿割了三斤猪肉,花了四十文钱,又让卖肉的给她搭了两斤排骨,每斤八文钱。
随后,宋青禾又去铺子里买了点油盐酱醋等调料,又买了点儿红糖和白糖,共计花了两百文钱。这年头,糖和盐都是金贵物,宋青禾便是花了两百文钱,也没能买到多少。
宋青禾本打算再去糕点铺子里称两斤糕点给家里人尝个鲜——她父母一向节俭,她若是不买,家里人只会把钱全部存起来,舍不得享受半点儿。可宋青禾看了看满手的东西,果断决定还是等下次她大哥二哥不忙了,她再把他们拉过来采购,眼下她实在是拿不了了。
大青山村到县城并不远,称得上离里县城最近的一个村子了。从县城回村的路,宋青禾曾走过无数回,偏偏这回就出了岔子。
两个衣衫褴褛的混混拦在宋青禾面前,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宋三丫,这回进城,赚了不少钱吧”
这两人一个是村口何家的,名为人称何二,一个是村尾郑家的,人称郑大,都是村子里有名的无赖。何家原本日子过得颇为宽裕,谁知何二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将家里的十亩田地都卖了拿去还赌债,还完了又继续赌。郑大的爹就是个混混,因犯了事而锒铛入狱,郑大整日里游手好闲,手里有点小钱便爱去喝花酒。
这两人臭味相投,常凑在一起,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如今拦住宋青禾,目的也不难猜。
“谁是宋三丫我是宋青禾!你们这是想要抢我的钱”宋青禾戒备地看着来人,悄悄儿地将所有的东西都转移到了左手,右手则从篮子里摸出了两根绣花针。
她在现代时为了防身,也是学过些功夫的,只是她现在还是个身量未长成的小姑娘,她面前的却是两个成年男人,她对上他们,终究吃亏。
何二和郑大垂涎地看着宋青禾和她手里拎的东西:“不过是想跟你借点钱花花罢了,说抢就难听了。识相的就把你手里头的钱和东西全部交出来,否则……看你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咱们兄弟不介意尝尝你的滋味儿。”
宋青禾心中十分恼火,嘴上却道:“好呀,钱和东西都给你们。”
说着,就要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与此同时,被她握在手中的绣花针转了个角度,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却在此时,一阵温润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在这县城中打劫”
何二和郑大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到一名穿着浅蓝色的书生服,模样俊逸的少年书生。这书生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后虽还跟着个书童,也不顶事儿。
两人当即放了心,冲他吼道:“小子,奉劝你别管闲事,否则,看我们不打死你!”
他们的话音刚落,只见书生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往书童处一抛,长腿一扫,先将离他最近的郑大绊倒在地,随后闪身避开何二挥来的一拳,擒住何二的另一只手,绕到何二身后一拧,何二顿时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书生面上虽还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有点儿冷:“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
“这,这位少侠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何二疼得一阵阵抽气。
书生冷哼一声,将何二往地上重重一摔,恰好摔在郑大的身上。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待看向宋青禾时,这名书生又恢复了最初的温和。
宋青禾仰头看着这人,干巴巴地道:“我没事,多谢。”
“日后,姑娘可千万不要随意一个人出来了。在下姓叶名茳,字修明,姑娘称呼在下叶修明即可。不知姑娘住在何处,需不需要在下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