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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 第160章上 南国雨上7

作者:伊人睽睽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8 06:05:23 来源:就爱谈小说

晏倾牵着马,带徐清圆小走一圈。他再上马,带着她一同绕着广阔平原小跑。

月光如银。

徐清圆起初的紧张害怕,在他的怀抱中一点点平息。他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地教她御马的要领,马儿有时兴奋起来跑得快了,徐清圆吓得惊呼,他便会笑着勒紧缰绳,陪她一同平息情绪。

徐清圆有时觉得奇怪。

她生怕自己在外人面前露怯,生怕他人瞧不上自己,她一言一行紧奉闺秀之誉,唯恐堕了爹娘的名声。只有在晏倾面前,她慢慢放开自己的顾忌,愿意将最真实的自己交给他。

好的、坏的,都没关系。

他是那样有教养有气度的君子,不会拿她的窘态当谈资,不会戏谑她的笨拙与愁苦。他耐心地一遍遍陪着她练习马术,徐清圆也能在他怀中放松下来。

终于,徐清圆轻声提了要求“这一圈,我试着御马,但你既不要动,也不要下马,你陪我好不好”

晏倾:“好。”

徐清圆唇角微翘“你可以继续讲太子羡的故事。”

她伸手握紧了马缰,夹着马肚,让马重新跑起来。马儿在夜中越跑越快,她和身后晏倾的呼吸缠在一起,随着马儿的呼吸一同起伏。

她听着身后晏倾的话语“天历二十一年,边关战事不顺,朝廷主战声势浩大。但是后来从叶诗身上,我才发现,原来民间早有传闻说我会去甘州。

“然而天历二十一年,我本没有去甘州的打算。”

徐清圆“为什么都传说你要去甘州”

晏倾“不得而知或者说这个理由我尚不能确定,待我确定了再与你说。”

徐清圆颔首。

她心中隐约有个猜想,这猜想让她联想到失踪许久的徐固。她十分不安,只希望自己不懂政务,自己猜的不对。

她听晏倾讲接下来的事“主战声势过大,甘州死亡百姓数量过大。各地天灾**层出不穷,各种流言频频散出。你知道,社稷不幸,君主之过。天灾**很难避免,只有战争能稍微让我们做些事。

“我父皇病重,对满朝局势无能为力。而我知道多年南国作出的改革,许多人不满于是天历二十二年春夏交际时,我便下定决心,离开长安前往甘州。”

徐清圆忧郁“可你那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离开长安”

晏倾笑了笑,说得很轻松“就那么离开啊我又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漫长的旅途,漫长的奔波。不祥的局势,百姓的期待,朝臣的争执他在王宫中静坐两日两夜,依然决定再一次挑战自己的呆病,走出王城。

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但当时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到了甘州才知道,局势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他有些意外的,是乱糟糟的声音中,有一道非常清晰的声音,是要他身死救国。

徐清圆“因为、因为南蛮怕你成长,怕你日后成为了不起的君主,这会影响到他们在西域的霸主之位。也因为当时大魏开国皇帝在南方有了些声势,如林相那一类跟随他的人,需要给他造势。

“你迁都,开科考,让女子从政,威胁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他们想杀死你他们害怕你。”

晏倾不语。

徐清圆这般喃喃自语,忍不住回头,拥了拥他单薄瘦削却冷毅淡然的身体。他这样的高洁孤傲,他什么不清楚呢

他真的很可怜。

他病成那个样子,瞒着天下所有人。他苦苦与自己的呆病对抗的多年,太多人敬爱他,又太多人想他死。他在甘州的时候,一定病得比长安时更加厉害。可偏偏这个时候,局势越来越糟糕。

徐清圆垂眼问“所以当时,你是太累了,想要自尽吗”

晏倾摇头“不是。”

他回答她“我一生生死不由自己,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从未有过轻生念头。人生是有些难的,但庆幸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叫难什么叫苦,我不知道我身处的局势有多坏,我以为人人都是这样的。

“被闷死于棺椁,是我多方考虑后,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叹口气“南蛮一定要我死,甘州快撑不下去,其他州郡天灾频发,大魏皇帝军功累累。我私下去了解过当朝皇帝,我知道很多世家拥护他世家不拥护我,是因我已经与他们为敌,但是大魏皇帝是不一样的。

“朝政有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不破不立。我是破坏局势的那个人,暮烈是重整旗鼓的那个人。只有南国灭亡,大魏建国,迂回曲折,整个国家的局面便能扭转了。

“南蛮要的是我死,不是我父皇母后。暮烈不是残暴之人,我以为只要我死了,大家都会有新的路。我不知道我爹娘会自尽我那时候,确实不懂这种感情,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自尽。”

他抬头看天上星云。

他湛然的目光穿过云海,眺望他永远看不清的人生尽头“露珠儿,我身患呆病,呆病真的害得我失去很多。我后来才知道我父母对我的爱,后来才明白很多人对我的流连与不舍是为什么只是天历二十二年,我选择死亡的时候,是出于理智考虑而不是情感考虑。

“我没有感情用事,让很多人伤心无比。”

徐清圆低头,握住他的手。

他们坐在马背上,身下的马在寒夜中一圈圈越跑越快。他们跟随着马速而心跳加速,徐清圆感受到他灼灼的呼吸。

她心中难受无比,目中生雾“可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自己。”

她不想听他说那些了,她便问“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如何成为上华天的主人呢”

晏倾“因为风御那些保护我的人、流连我的人啊。世上人在我身上寄予了太多感情,有时候这种感情是怨恨,有时候这种感情又是不顾一切地保护我。

“为了给我一线生机,为了藏住我没有死的秘密,他们死了个干净。我进棺椁的时候,原本服用了浮生梦。我听朱老神医说此毒可让我在美梦中离去,我听说闷死棺椁有些痛苦,便想选一个比较好的死法。

“谁知道风御换了我的药,我也没做什么梦。我再一次清醒的时候,便是在棺椁中。”

徐清圆呆住“啊”

她猛地扭头看他,他目光清澈,她却已经想到了

“你呼吸不到空气,一点点窒息,你仍然感受到了闷死的痛苦,对吗”

晏倾垂目。

徐清圆声音发颤“所以你很害怕黑暗,害怕狭小的空间,听到撬棺木的声音就浑身发抖冷汗不住原来你真的受过那种苦。”

她抬手颤颤地抚摸他的面容。

他温润的面容,清明的眉眼。

她不想落泪,但是她忍不住。

她更忍不住想到了以前的很多时光中,她与晏倾站在乱葬岗,看着风若开棺;她与晏倾走在人群中,灯火一灭,他的身子就有些绷;他喜欢很多很多的光,很多很多的灯火,他口中说是他爹娘留给他的念想,但其实有很多缘故,是他再接受不了黑暗了吧

脑海中画面最后定格到,蜀州那方枯井下

晏倾脸色苍白地靠着井壁,怀中抱着她,仰望井上上空。

他那时在想什么

徐清圆看着他,眼泪怔怔掉落。她心口疼得呼吸不过来,她抚着他面容的手微微发抖。身下马匹的快跑已经不足以让她害怕,她满身满心都是他,都是她没有见过的那个少年太子羡

她喃喃自语“你只有十五岁可你当时只有十五岁啊。”

她的十五岁,在云州山上与爹爹拌嘴,吵架,怪他对她不够好,怪他不许她下山;

她的心上人,十五岁,死得孤零零。以为可以死干净的时候,又在缺少空气的闷棺中被唤醒。他被逼着死,又被逼着活下来。

然后之后呢

宋明河一类人发现了太子羡的病情,怪他不够强大,选择背叛;叶诗一类人因他生因他死,怪他在遥远的长安不能当一个从不出错的太子

他只有十五岁。

哪怕没有患病,哪怕健康博学,他也只有十五岁

敌人和朋友,谁在意过

夜风透凉,心尖一点点发寒。

徐清圆突然说“我要下马。”

晏倾愣一下,依了她。

一下马,她便扑入晏倾的怀抱,抱紧他。

她强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他愣了一会儿,才搂住她后背,微笑“好了,都过去了。你别哭,我本来感觉不到那些的,我都从来不难受,真的。”

徐清圆“可你现在能感受到了,不是吗清雨哥哥是不是其实,从你服用第三枚浮生尽开始,你不仅开始健康,你还开始丧生生志了呢你开始逐渐懂得很多感情的时候,也开始逐渐明白自己活得很苦

“你说你以前没有想过轻生,但是你现在,经常会有那种不好的念头,对不对”

晏倾“倒也不是”

她却不听,只哽咽连连“而我竟然还怪你竟然说你不够强大,生志不够强我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我怎么能对你这样坏。”

她快要喘不上气。

晏倾本想拿帕子给她擦泪,但她抱他抱得格外紧,他抽不开身。他只好拿袖子给她擦,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他便也怔怔低头看她。

他现在明白了很多感情,但对待世间情感依然浅薄。可是徐清圆哭成这样,乱没形象晏倾问“为什么”

他以为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实际他问出了声。并且徐清圆给了他回答“我舍不得你。”

晏倾身子重震,呆呆看她许久,他眼中光流转,眼圈有一瞬发红。他少有地放任自己的感情,没有将礼数先在心头念上三四遍,他低头亲上她的眼泪。

徐清圆哭声渐停,问“后来呢”

晏倾“后来,就到了西域。跟着我的人还有很多,我得安置他们,就建了上华天。那时其实也没想更多的,只是不能放任那些人离开他们复国念头太重,仇视大魏太严重,我得约束好他们。”

徐清圆“那你怎么会来到大魏当官呢你为什么取名晏倾,为什么说是幽州人士你的假父母是怎么找的,为什么不找更安全些的自己人你与你老师怎么重逢的,他一下子就认出了你吗他心甘情愿帮你隐瞒吗”

徐清圆喃喃“我以为左卿是坏人可他帮你隐瞒身份,他在我爹的事上,大概真的是我想错了。他可能有其他理由”

她有太多问题要问他了。

大魏要杀他怎么办上华天只有几千人,如何与大魏对抗天下百姓知道太子羡还活着,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会不会再次被逼死

她怕得快要发疯了。

晏倾抱紧她“露珠儿,你冷静些。事情没有那么严重陛下是明君,我若不信他为君之道,便不会当这么久的官。

“而且,陛下对我也许隐隐有过怀疑,却没有深究。天下到处歌颂太子羡是英雄的年代我都挨过来了,如今又算什么”

徐清圆在他的宽慰下,渐渐冷静下来。

是了。某方面来说,陛下的治国理念,与太子羡是同出一脉。陛下也许从不畏惧太子羡,从不害怕太子羡活过来,陛下也许很喜欢太子羡不然陛下不会任由天下人将太子羡塑造为英雄人物。

徐清圆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既然做了上华天的主人,又为什么成为晏倾。”

晏倾含笑“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徐清圆一呆。

晏倾“下次再告诉你这一次,你先骑好你的马吧。”

他将那快被她哭跑的马儿牵了回来,坚持要教会她骑马。

徐清圆郁郁落落地盯着他半晌,眼中光悠晃,若有所思间,被他扶着重新送上了马。

这一次,徐清圆轻声“你不用陪我上来了,我自己可以骑。我会学会骑马的,不会拖你后腿。”

晏倾微愣,道“我并不觉得”

徐清圆打断“我要保护你,我不能不会骑马。”

徐清圆是这样聪明的佳人,她一心一意要学什么的时候,没什么能难住她即使她肢体不协,本不擅长这些事。

晏倾花了一整日时间陪她骑马,到傍晚时,她已能自如地骑着马跑动。

她从马背上下来,晏倾心疼她吃的苦,知道她腿内侧与臀部必然被磨伤。他想为她上药,带她回去睡觉,徐清圆却摇头。

徐清圆攀着他手臂笑“我想和你一起扎灯笼,你再教我吧。”

晏倾看她半晌,道“下次吧。”

他说“你累了,该歇息了。”

他有些后悔。

他不该将那些事讲给她,那些事竟让她这样害怕不安。徐清圆却不觉得,她不想回去睡觉,她想和晏倾做很多事。他坚持不肯教她扎灯笼,她却也磨得他与她一起买了灯笼,去城镇中玩耍。

晏倾嘱咐“只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就回去歇息。”

徐清圆乖巧弯眸。

她与他提着灯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行走,手时轻时重地拉着他袖下手。满目灯火流光,夜间甚美。

这一幕,仿佛时光掀开蒙纱,隔着朦胧风沙,她看到了另一幕,听到了当年的泠泠笑语声

戴着面具的少年站在兴庆宫楼上。

宫墙外被父母牵着手的少女仰着脸,流火重重,时光如叶如花,簌簌而落。那些或远或近的灯火,照耀着国泰民安,少年玉姿。

某一瞬他似乎垂了眼。

某一瞬他目光似乎与她对上。

某一瞬他好像看到了她。

清雨落下,夜露晶莹。

徐清圆疲惫无比,最后被晏倾抱着上了马车。她窝在他怀中半梦半醒,迷离中盯着他清隽侧脸,总是试图去想象当年的他。

她又很沮丧。

她知道她终归错过了少时的他,错过了他所有的无望与孤寂,错过了他懵懂无知的情意被时光掩藏,再不见天日。

睡得昏昏沉沉的徐清圆,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忽然清醒了过来。

某种预知不明所以。

徐清圆与晏倾下了马车,在借助的民舍前停下来。篱笆门内的男女主人瑟瑟躲在门后,对门外的人不敢应答。而徐清圆扭头,看到了马车后面一排火把,骏马凛冽。

韦浮与朝廷的人马下马,韦浮遥遥地向这方拱手,衣摆飞扬,目光幽静“太子羡殿下。”

上华天的骑士们与风若站在一处,徐清圆的母亲卫清无也站在那里。卫清无换上了与他们一致的衣着,那个肆意英武的北雁将军重新归来,并迎接昔日主君回归。

夜火如雾。

卫清无的目光在女儿雪白的面上轻轻一点,便落回到了女儿身畔的青松玉竹一样的青年身上。

这是她曾经的信仰。

这是她至今不改的信仰。

卫清无拱手,带领上华天的精兵一同单膝下跪,声势浩浩“我等恭请殿下回归”

徐清圆安静地看着他们,她蓦地扭头,推开篱笆门进民宅。民宅主人犹疑的目光追随着她,看那个年轻郎君追着徐女郎进屋去了。

徐清圆进屋开始收拾包袱。

晏倾“露珠妹妹,停一下。”

徐清圆手上不停,将她与晏倾的衣物一同整理进包袱。她满脑子想着还有什么要带,一只手从后掠来。

他从后抱住她,托住她两只发着抖的手腕。

晏倾“露珠儿,你且停一停。听我说”

徐清圆“我很忙,你看不出来吗大家都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你不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去过上华天,我不知道上华天的环境如何,我得做好准备”

晏倾“你不能随我去上华天。”

徐清圆静下。

晏倾抱紧她,低声“这不是抛弃。上华天的情况很复杂,风若上次离去归来后告诉我,上华天有了叛徒。他们急不可耐,我压了他们很多年,但我常年不在,如今上华天不完全听我掌控这才导致我不知道观音堂发生的事,我不能提前找到叶诗与乔应风,不能如你所愿地救下他们。”

她在怀中安静无比。

二人相处间,难得的她不吭气,换他絮絮叨叨、掰碎了和她解释自己的难处“我在大魏做了多年朝臣,上华天的事情被我忽略太多。我若不回归,上华天会出大乱子。所以我必须离开我得平息内乱,得将不同的声音再次压下去。

“我常年不在上华天,我不能带着你去那样危险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环境。而且陛下没有取消女科,这不是我们一起争取过的好事吗以你的才学,你必然脱颖而出,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待我处理好一切,待你尝试过更多可能后仍想选我,我答应与你重逢,好不好

“这绝不是抛弃。你明白吗”

徐清圆低着头。

她闷不吭声。

晏倾绕到她面前,弯下腰。他面容映在她眼底,他轻轻拉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

“露珠儿,我有句话与你说”

时光在这一瞬间,好像停止了。

时光在这一瞬间,选择了停滞。

南蛮王庭中,此夜灯火达旦,笑语不住,笙歌燕舞。

徐固所创的文字教给了莫遮,观音案之后南蛮有了正义之名,这让莫遮何其满意云延与大魏公主即将归来,西域一统指日可待连莫遮这样平日警惕的大英雄,都选择了开酒大庆,举国同欢。

为迎大魏公主入南蛮

深夜中,王庭酒香四溢,酒壶与酒坛骨碌碌到底,南蛮武士们的呼噜声和南蛮王莫遮的梦话交缠一起,一整个帐篷内,没有一个清醒的人。

徐固走过醉酒的人们。

他在南蛮王面前停下,弯下腰,从莫遮王怀里摸出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一个卷轴。

他将卷轴从莫遮王怀中取出时,莫遮忽然醒来,虎目大睁,抓住他的手,莫遮王目光迷离,看着这个儒雅无比的中年男人,口齿不清“徐”

徐固按下了自己怀中小玉匣的机关按钮。

妻子送于他保命的暗器在此时射出,全都刺入这个醉鬼体内。莫遮王张口,徐固抬手,按住了他的嘴,文弱的身体和这位大英豪拔河,将这位大英豪按了下去。

喷薄的血溅在他衣袖上、面上、手中所抓的那封卷轴上。

徐固再抬起脸的时候,莫遮王失去了呼吸。徐固喘着气,双眸亮得过分,亮得疯狂。

他举起一把火,烧毁这里的一切。风从帐篷外灌入,吹乱他的衣袍。

时光如河,在徐固站起来的这一刻,飞速流泻,倾泻如洪。

在被兵马包围的民舍小屋中,晏倾弯着腰,告诉徐清圆

“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通了,可以给你答复了。

“露珠妹妹,从此时此刻起,我为你而活。”

徐清圆蓦地抬起眼。

时光如洪,时速加快。短暂静止的时间再一次快速奔腾而来,时光倾泻而下,星河耀耀,她被置身其中,面容与明眸选择和他对视。

徐清圆与晏倾四目相对

人间别离本没什么非比寻常,可他们连别离都是因为相爱。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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