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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会 第135章 paradise

作者:吴桑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49:48 来源:就爱谈小说

竹生屁股后面跟着一堆人向他讨酒资赌债, 从金姐那里讨来的几十块钞票够什么,不过转眼便不见,只恨老房子迟迟不动迁,人都快要熬不下去了,今天却又突然碰到了宝娣。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知道她在有钱人家做工一辈子,手里钞票莫牢牢, 美娣这边钱要光时, 那边宝娣紧接着就现身,这必是上天给他的提示和帮助无疑, 所以怎么能辜负上天,舍弃这个希望

上午遇见宝娣,到下午,他就拎着半瓶酒, 摇摇晃晃找到了华山路。脑中回忆她做工的那家人家方位, 站在门口, 大喊宝娣。才喊两声, 就被两个保安给架起来,丢到马路对面去了。

他不屈不馁, 趁人家保安不注意,悄悄潜回去, 扯开嗓子继续喊,这一趟保安对他就没那个客气了,连推带搡, 身上挨了几下子,还是被远远丢出去了。他吃疼,害怕保安老拳,最主要是万一惊动警察,到时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现在是真的缺钱,死也不愿意走,就在马路对面生了根,坐着喊,站着喊。喊累了,躺下来,脑袋枕在空酒瓶上,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叫到嗓子哑掉,准备明天再来碰运气时,运气来了,一辆金黄色宾利缓缓驶来,在面前停下。

他一骨碌爬坐起来,宾利的车窗玻璃也缓缓降下去,车窗内,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华服中年女人,华服女人一身花朵贝壳海星图案的丁香色连衣裙,布料也罢做工也好,一眼便知是高价货,伊眼睛虽然以墨镜遮住,看雪白肤色,必定也是貌若天仙的美妇人。

竹生正呆呆望着人家,听华服女人开口问:“你是谁找金姐什么事”

他听到“金姐”二字,晓得这便是宝娣那位富豪主人家了。对待漂亮女人,他向来客气,便哈下腰,文绉绉笑:“我叫竹生,宝娣是我大姨子,找她有点小事,手头紧,找她拿点钱,调个寸头。”

华服女人“哦”了一声:“我好像听金姐她们说起过你,好像前些年去了国外”

连这美貌妇人都听说过自己的事迹,竹生自觉面上有光,腰低得更甚:“是,去了国外好多年,生意不好做,正好听人家说到家里老房子要拆迁,就回来了。小房子倒也罢了,你知道的,我们家的面积还可以,差不多要三十平米了,还带间小阁楼。”嘿嘿笑了几声,又说,“宝娣,我和她,我们年轻时有过一段,交情不一般。”

前面两句还勉强能维持个人样子,说到后来就不像了。华服女人暗暗皱眉不已,对他身上散发廉价劣质酒气的脏衣烂衫上上下下看几眼,说:“金姐这几天都不在。”

竹生难掩失望,跺脚道:“那我等她!”

“她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竹生还等钱买酒买他需要的粉末,财路就这么断掉,他哪会甘心,急得冒汗:“她去哪里了,我去找她!”

“找她借钱么”

“我和她的交情,谈不上这个借字,只要提我金竹生的名字,她什么都肯给我的。”

华服女人又说:“我这里倒是有个发财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做”

“有,有!”惊喜之下,掐了兰花指,做出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儿,对车中人倒头拜了下去,“小生我承接各种跑腿服务,随时听夫人从您的差遣,但说,请讲!”

华服女人伸手去取钱包,拉链拉开,似乎要取钱的样子,竹生在外看到她这个动作,欢喜得浑身震颤,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爪子伸到人家车内去,正煎熬着,却见她动作突然顿住,摇头说:“算了,没用的。”钱包重新丢回皮包内,不再看他,吩咐司机一声,车头调转方向,径直开往马路对面去了。

竹生从欢喜到绝望,落差之大,差点没当场难受死掉,急的追上去喊:“喂!喂!”除了几口汽车尾气,宾利什么都没留给他。

今年九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对于小弄堂的人来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这一天,弄堂里很多人出了事情。

最先是小小,他最近经常夜跑,但几乎都是深夜出门,在江苏路愚园路上跑一圈,然后回来睡觉,太太平平。但是今天,他不知哪根神经搭错,天还没黑,就跑了出去,结果在马路上被路人通报,来了一堆警察,把他在大马路上拦住。

警察拦住他的时候,他头上扎着两个高高的马尾,脸上涂得花枝招展,身穿超短水手服一件,见人来,不时的往下扯短小裙摆,试图遮住腿根那几根半露不露的毛发。

警察看他缩头缩颈的猥琐相,好笑又好气,问道:“光天化日的,你干嘛呢你”

他被围观,没脸见人似的低着头,偏偏风大,手不得不死死拉住裙摆:“吹吹风,跑跑步呗。”

“跑步就跑步,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你这是败坏社会风气,挑战社会公序良俗知道伐,还要不要脸!”

一个被他吓到的路人帮腔:“我被你吓也吓死了,死变态!”

小小委屈嗫嚅:“我就悄悄跑一圈,又不是故意要吓人,就是出来透透气呀。”

“哟,你这是鸟太闷,出来遛一遛喽”

小小感觉这说法挺好笑,掩上嘴巴“噗嗤”一乐,被警察一瞪,手臂随之被扭住:“走!”

小小被警察带走,弄堂邻居议论纷纷,有些闲极无聊,便跑去派出所看他到底是什么装扮。唯有阿炳,不为所动,坐在门口煮自己的方便面。一锅面煮好,远远瞅见路上有熟识的身影,老远喊他:“喂,过来坐一坐!”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今晚还是吃面”

阿炳说:“我天天都是面,要不要来一点”

那人摇头,客气道谢:“不用了,我等下还有事情。”

“去了油,又加了黄酒,味道还不错。”旁边找一个干净点的空碗,盛上半碗,不由分说递到他手中,“尝尝看!”

他在屋门前的垃圾堆前坐下来,同阿炳一起吃这半碗从前死也不会吃的方便面。去了油加了酒的方便面有点怪,但味道也不至于坏,半碗全部吃光,连汤都喝掉,空碗放到阿炳脚下,道谢说:“面很不错,谢谢。”

“是吧,煮了这么多年,不会骗你的。”

他站起来,道了一声再见。

阿炳说:“这么快走了这阵子好像没看见你过来了。”

他说:“我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以后你来,我们也不在了,我们也要拆迁搬走了。朋友,再会。”

“再会。”

对门金家,金老太在房间里给小二郎烧菜煮饭,金美娣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家里就一老一小二人,小的那个从下午起就开始睡午觉,到现在都没醒。

金不换倒是给她的老人机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途中可能要绕道去采购几罐奶粉回来,叫她不用管自己,先做饭给小二郎吃。

金老天乐得轻松,淘了点米,切了点香菇青菜和腊肠丁,米煮半熟,菜往里一丢,拌了拌,加了点调料和菜油,过十几二十分钟,菜饭的香气就飘出来了。洗了碗,烫了筷子,正准备开锅盛饭,忽见门口人影一闪,还当自己老花,仔细一看,是竹生。

金老太唬的饭勺往电饭煲里一丢,喊:“你怎么来了!你来做甚!”

竹生这阵子天天来纠缠美娣,但对金老太的一张利嘴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因此都是等到她不在时再来。但是现在,被人追着要债,除了还钱,酒也要喝。美娣那里要不到钱,宝娣那里的希望也没了,现在已然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金老太想要阻止,他穷途末路,已然毫无顾忌,两只眼睛闪着野兽一般的亮光,对她呲牙恐吓,吓得她只敢动口,不敢靠前,顶着她劈头盖脸的咒骂,径直爬上阁楼,把楼上一堆堆一排排的娃娃打翻,四处翻找,通往小阁楼的楼梯窄而陡,金老太怕摔跤,不上去,急的在下喊:“你个枪毙鬼!寻什么寻,寻你的魂灵头么!”

竹生翻半天,总算停下来,问:“我寻产权证,你知道美娣放到哪里去了”

金老太在下叉腰历数他抛弃妻子赌博酗酒的罪行,把他骂的猪狗不如,体无完肤,

这时便冷笑:“你想得美!别说产权证你拿不到,就算你拿到,你又敢拿出去用么见不得光的人,要房产证能派什么用场就算拆迁,你也得有那个命去花!”

竹生从满地的衣衫包包和娃娃里挑出几盒首饰塞在衣袋里,连滚加爬从阁楼上下来,又去衣橱里翻找,衣服丢了一地,也没有找出什么来,骂骂咧咧的,一弯腰,钻入床底下翻鞋盒去了。

金老太跳脚大骂,手拿饭勺咣当咣当敲床边:“吃枪子儿的枪毙鬼,你怎么不去马路上抢劫,天天跑来作践我们几个女人,你不是人,你是宗桑魔鬼呀金竹生!”

金老太气到头晕眼花,奈何竹生充耳不闻,把家里被掀的乱七八糟,她气急,突然想起来报警,忙去找自己的老人机,嘴里说:“枪毙鬼,你给我等着,我老人家拿你无法,我请警察来收拾你,我不信警察对付不了你!”

老人机本来随手放在床头的,不知道被竹生给丢到哪里去了,越急越找不到,但“警察”二字对竹生还是有震慑力的,床头不再去翻了,眼睛朝房间内四处看,目光最后落在了大床上躺着的小二郎身上。

小二郎刚刚在他进门丢东西时就已经醒了,醒来后却没有出声,就默默躺着,全屋子只有大脸猫察觉她醒来,看她睁开眼睛,就跳到床上去,在她脑袋旁蹲着。她悄悄伸手,把猫揽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直到手腕突然被抓竹生在手里时,才转过脸去,对着这个令人害怕的爸爸默默看着。

竹生抓住小二郎手腕,说:“乖囡囡,产权证没有,那你跟爸爸走。”

金老太大喊一声:“去你妈的蛋!敢抢我儿的孩儿,我老人家跟你拼了!”手持饭勺,上前几步,对他劈头盖脸一阵敲打。

金老太年老眼花,竹生也酗酒体弱,二人旗鼓相当,扭打数下,竹生竟然被她打退两步,她将二郎抢过来抱住,死死护在怀里,抱紧怀中这个小小人儿,忽然又是一惊,“我地小乖乖,你脸蛋怎么这样红身上怎么这样烫是不是发烧了好好的,怎么发烧了!怪道这半天都没出声,是不是烧傻了我地小乖乖!”

竹生瞅个空子,又来扯小二郎的细小手腕,望着她呲牙乐:“乖囡囡,跟爸爸走,爸爸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找一对好爸妈,住比这好一百倍的大房子,好不好”

金老太抱住小二郎不放,她身上烫的惊人,担心她会烧傻,又气竹生难缠堪比吸血蚂蟥,急的朝他脸上吐唾沫,一面骂:“你个毒虫短命鬼,为了吸毒喝酒,连自家孩子都要抢!你这短命鬼,要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竹生已然红了眼睛,捏着嗓子道:“岳母大人,你此言差矣!古人云,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蓝草鞋!你道是也不是”

金老太赶他不走,气得要死要活,趁他念唱之际,冷不丁的伸手去抓他眼珠,他一扭头,避开来,眼珠差一点没伤到,眼角却被她为了干活方便留的又厚又长的指甲给划开一条深长伤口,伤口处皮肉绽开,鲜血直流,火辣辣的疼。

竹生伸手一摸,看清楚掌心的血,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便将她推了个趔趄,她身体原地晃了一晃,手从小二郎身上松开,竟然没倒下去,他上前,再补一拳,她终于“咕咚”倒地,躺在脚下,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竹生朝她身上踢了踢,仍然无声无息,他呲牙嘿嘿笑:“老太婆狡猾,想装死,趁我不注意时搞偷袭么”弯腰下去查看她是否还有呼吸,却见她脑袋下面有一条黑红血流从后脑勺下面一点点的流了出来。拉起她的衣领,一看,后脑勺撞到了垫床脚的砖头角,生生扎出一个洞,血从洞里汩汩淌成了一条小河,眼看是没救了。

竹生丢下金老太,夹起烧到满面通红、已近昏迷的小二郎朝外走,到门口,想了想,忽然又驻足,把手上的小小女孩儿放到门槛旁的地板上,重新回到房间去,拧开电饭煲旁一瓶花生油,撒得满床满屋子都是,再用打火机一点,一簇小小的火苗便从手中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一下子,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无比,照亮他已近疯癫的面孔。

他望着渐烧渐亮的房间,呲牙嘿嘿乐着,大脸猫惨叫着从他面前跑过,一脚踢过去,猫飞出老远,他拍手跺脚大笑,一面狂笑,一面弯腰去地上拖金老太,将她的瘦小躯体费劲巴拉的扛起来,往床上火光最盛处一丢,看火光一点点将她全身吞噬,满鼻子都是毛发烧焦的气味,才满意转身。

到门口,抱起地上的小二郎,大步往外冲,脚才跨出门槛一步,忽见眼前有一物迎面飞来,当时来不及也没想到躲闪,人直直站着,生生挨了这一下,“咚”的一声闷响之后,脑袋钝痛,人软软的倒了下去,意识随之渐渐模糊了起来,死去之前,只来得及瞥见一眼击中自己脑袋的一把柳木小板凳,喊出一声“美娣”。

美娣一面拽住他两条胳膊往房间里拖,一面流着眼泪:“竹生哥,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阿炳那里吃完方便面,李一马开车外面去转了转,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路上等待红绿灯时,从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被风吹乱的一头乱发,于是调转车头,去了美容院。

到了地方,被告知一直为自己理发的造型师因私事突然回国去了,而且以后不会再回来。店里最受欢迎的造型师突然辞职离去,店方措手不及,都还没来得及一一通知客人。

辞职回国的造型师是爱尔兰人,手艺和sense都有,而且话少识趣,理发全程都不需要说话,因为他知道怎么剪。很多贵妇慕名来找他做造型,潘宝宝也认准了他,从很早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差不多都快有十年了。十年里面,这人跳了两次槽,他跳到那里,潘宝宝就跟到哪里去。不仅如此,还把他介绍给了李一马,因他剪得好,洗完不用费心再做,直接吹干就行,李一马那之后也专门找他。

爱尔兰造型师突然辞职走人,他略有些失望,不过好在店家知道他的一贯喜好,便推荐了另一个评价不错的英国造型师。这英国造型师评价和手艺都还可以,人看上去话也不像很多的样子。洗好头,坐在镜子前,造型师与他攀谈,问他这次想要怎么修剪。

李一马对镜中自己的脸看了很久,说:“算了,我决定留中长发。”

造型师讶然:“为什么,现在这种看上去非常适合你。”

“没什么,就想换个心情。”

“具体什么样子呢”

“比如《legends of the fall》中brad pitt留的那种。”

造型师有自己的主张,把李一马的头发抓在手里仔细研究,说:“sir,你的发质有点自然卷,那种太长的头发平时打理起来会比较麻烦,如果想尝试一个完全不同的造型的话,我建议你尝试一下朋克风,把两侧修短,头顶的头发长到一定长度后,会自然卷起,被两边短发一衬,既干净利落,又酷劲有型,怎么样”

李一马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造型师看他脸色都变掉,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连比带划的解释:“我是说,你的头发是隐形自然卷,如果想留长的话,根据我的经验,比起brad pitt的中长发,可能朋克风更为适合,怎么样”

李一马低着头默默坐了一坐,沉默了大约有两分钟之久,忽然站起来,抓起台子上的手机,冲出去两步,又快步回来抓起造型师的手,用力握了一握:“谢谢你,下次也许我会尝试,不过今天我没有时间了。”

车子风驰电掣一般开回到愚园路,停在地铁口,冲到小弄堂,金家的火刚刚才扑灭,消防员与警察进进出出,附近热气升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接近于辛辣的刺鼻难闻味道。

弄堂里的居民们则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低声嘀咕,警察在询问对门阿炳问题。消防车和警察都是他打的电话,他今晚吃好方便面时喝了点黄酒,睡的太死,否则蛮好更早点发现。消防车叫来后,弄堂开不进来,又耽误了点时间,等到灭火器材终于运到弄堂内,对门金家的房子已经烧成一摊废墟。

警察问他起火时有无见到可疑人物出现,他说见到了,问他是谁,他答:“拆迁队,是拆迁队那帮赤佬。”

警察叫他想想清楚再说,不可信口开河,拆迁项目都还没有启动,怎么可能现在就有拆迁队。他不管,信誓旦旦的告诉围观群众说:“我心里知道,就是那帮赤佬做的好事,他们学了外地人的野蛮手段,只烧不拆。这条弄堂,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我反正是睡在门口的,他们拿我没办法的。”

围观的弄堂老头老太们群情激愤,一面噼里啪啦拍打身上的蚊子,一面大骂拆迁队心狠手辣,丧尽天良。

斜对门的小小在刚刚被放了回来,他家紧邻金家,也受了波及,房顶被烧去一半,房间内到处都是灭火的干粉,掉落的焦木和瓦片,他却执意不愿离开,李一马到金家门口时,他正坐在窗内捏着嗓子唱他拿手的《狸猫换太子》。

“自那日焚冷宫仓皇逃命,只身儿落民间孤苦伶仃。

行走在赵州桥身染重病,幸与这范仲华将我收容。

他与我认母子十分孝敬,更胜那亲骨肉相隔九重——”

唱腔凄凄惨惨,弄堂老太们望着金家房子,听得淌眼抹泪。

小二郎惊厥高烧,全身抽搐,被送往医院,挂了急诊,一瓶水挂下去后,烧终于慢慢退掉,只是手脚冰凉,吃不下去任何东西,连喝水都要吐,而且拉肚子。第一次醒过来时,看到金不换就坐在身旁,正在为自己为换衣服,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一边歇斯底里哭,一边呕吐,吐的周围医生护士以及金不换一身都是,恐怕金不换会走开,死死扯住她的衣角不肯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吐的,我不是故意要发烧的,你不要走,你在我身边!”

在大人怀里哭了许久,终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次日早晨了,她从病床上爬起来,周围一个大人都没有,她一个人怔怔坐着,忽然看见病房外有人经过,是个又瘦又高的短发女孩。

小二郎从床上“蹭”的跳下来,也不穿鞋子,光着脚就从病房内追了出去,一边迈开腿猛追那瘦高短发女孩,一边撕心裂肺的哭着喊:“妈妈!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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