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捂着胸口上的飞刀,晃了几晃,倒在了地上。
“师傅,师傅。”徒弟们见林振南中了飞刀倒在地上,都抢着过来搀扶林振南。
“大家别慌,注意警戒。”一个年长一点的镖师发号施令了,其他人这才赶紧握枪警戒。
“总镖头,怎么样了”年长点的镖师蹲下来看了看林振南的伤势,飞刀扎得很深,林振南已经痛得有气无力。
“保护好货,镖不能丢。”林振南一手捂着飞刀,一手握着这位年长镖师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总镖头,尽量少说话,保存力气。”年长镖师说完,指着离他最近的小兄弟吩咐道“你,还有你,你俩过来。”
两人赶紧收了枪,蹲在了年长镖师身边。
“你俩负责护送总镖头,这里我来对付。”
年长镖师安排完事情就站了起来,他朝飞刀飞来的方向仔细地看了看,树林中一个人影在晃动。
他提起枪,朝那个人影开了一枪,吆喝着说“兄弟们,先掩护总镖头撤回。”年长镖师知道这一场战斗在所难免了,先把林振南送回去治伤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们见年长镖师开了枪,都齐齐朝树林子里开枪。两个兄弟按年长镖师的吩咐,赶紧搀扶起林振南往回撤。
山上的土匪见这些护镖的开了枪,都开始慌乱。土匪们也开始朝山下开枪,一时间山下马匹受到惊吓开始啸叫。
“大家赶上马车返回,护送总镖头往回撤。”年长一点的镖师大声吼着,负责赶车的兄弟们赶紧过去牵着马车调头往回走。
其他人不停地向继续山上开枪掩护。山下没有掩体,弟兄们只有躲在马身后护着身体,有两匹马已经中了弹,狂啸着乱奔起来。
山下一片混乱,山上的土匪见拉货的马车被赶着往回走了,全都往山下冲。
两个兄弟护着林振南,其中一个跃上林振南的马,另一个兄弟把林振南扶着上马坐在他后面。催促道“快送师傅回去。”
“驾,驾。”小兄弟骑着马驮着林振南飞速往回走。见林振南被救走,年长一点的镖师这才松了口气。
“弟兄们,放弃货物,全部上马往回撤。”年长的镖师走镖多年,懂得这些规矩,知道如果不把货留下,自己和兄弟们全部有可能把命搭在这。
更何况,这些土匪人多势众,现在全从山上冲下来了,再不走,恐怕谁也走不了。
所有兄弟听到命令飞身上了马。
“驾,驾。”一阵阵赶马声此起彼伏,兄弟们一边骑马逃跑,一边回身向从山上冲下来的土匪开枪。
山上土匪冲下山来,一大伙人站在路上,眼见镖局的人已经跑远,正要去追,领头的土匪发了话“大家都别追了,先验验货。”
这帮土匪这才停下脚步,慢慢往镖车边走。“二当家,全是土特产,还有金条哩。”
“嗯,好,大家把这些货全搬走放到我住的地方。”在领头土匪的指挥下,五郎镖局护送的上元观衡家大院寿礼全被劫走。
上元观西街五郎镖局门口,年长的镖师率先下了马,把马交给镖局兄弟,朝镖局里面喊了声。“兄弟们,总镖头出事了,大家都出来。”
正在里面练功的兄弟们听到呼叫,都赶紧停下练功涌出了门。见林振南手捂飞刀疼痛难忍的模样,便呼喊起来“师傅,师傅。”
林振南几乎奄奄一息,大家赶忙把林振南扶下马往镖局里面抬,嘴里仍然不停地呼叫着林振南。
刚从申家酒楼喝完酒出来的申旗万,老远看到五郎镖局门口人山人海,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五郎镖局。
“出啥事了”申旗万抜开围观的人群,挤到镖局门口,问镖局门囗正在拴马的兄弟。那个兄弟见申旗万回来了,立马哭丧着脸说
“二爷,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师傅受伤了,好像很严重。”
“怎么受伤的”那个兄弟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了。申旗万推开这个小兄弟,直奔镖局里面。
林振南的床边已经围满了镖局兄弟,见申旗万到来,大家自觉地给申旗万让开。
“总镖头,这是出啥事了,谁干的”申旗万见林振南伤得这么重,心情一下低落起来。
“旗万,我。”林振南想开口说话又没有力气说,可能是血流得太多,林振南的脸色已经苍白。
“快去请大夫呀都还站着干什么”申旗万急火上攻,给围观的镖局兄弟大声吆喝道。
“二爷,已经去请了,你先消消火。”年长的那个镖师劝着申旗万,他知道申旗万和林振南关系深厚,二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你们这到底是出啥事了,这才不到一天工夫,就这样了。”申旗万静了下来,转头就问这个年长的镖师。
这个年长的镖师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他来说和林振南总镖头一样,算是走镖以来最大的耻辱。
不但是在汉中本地境内被劫是个耻辱,货也没保住也是一大耻辱,更丢人的是总镖头都伤成这样了还没弄明白是被哪路人马下的手。
但是申旗万问到细节,自己又不敢隐瞒,因为总镖头受伤成这样,镖局还需要申旗万支撑大局。
再说,有这能力为镖局出这口气,为总镖头报仇的也只有申旗万了。而且被劫走的货还不知道在哪
如果不尽快追回送到泾阳安吴夫人府上,恐怕传出去,五郎镖局别说是在汉中,就是在上元观这个镇上往后也无法立足。
年长的镖师想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他把申旗万请到林振南的房间外面,细细摆起来。
“二爷,这说起来也很奇怪。”老镖师顿了顿,接着说“我们从褒城进了山路,沿途经过青桥驿到了马道都平安无事。”
“总镖头是打算安排我们到武关驿才休息的,没想到过了马道镇没几里的凤凰山上,就冒出了一伙劫匪。”
“总镖头和他们对盘口,他们什么也不懂,看来既不是帮派也不是土匪。”
“那是些什么人”申旗万也纳闷了,着急地问起来。
“当时,总镖头就觉得不对劲,安排我们准备应战。可总镖头刚要掏枪,从山里面就飞过来一把飞刀,刺中总镖头。”
“我们兄弟几个一边保护总镖头离开一边应战,最终寡不敌众,只有舍弃衡家大院的镖先逃了回来。”
年长的镖头说完叹了口气,又说“二爷,现在总镖头伤成这样,衡老夫人的镖也被劫,你可要为咱们五郎镖局做主呀”
申旗万一直在认真地听这位镖师讲被劫的过程,他想从中寻找一些可以突破的线索。
“以前从褒城到武关驿,可从没听过有土匪呀,这伙人从哪冒出来的呢”申旗万觉得这事太过突然。
“老哥,这事很奇巧,你们在镖局好好照顾总镖头我去摸摸底,看看这伙人到底从哪来的。”申旗万决定自己亲自去会会这伙劫匪。
“二爷,他们人多枪多,你多挑些兄弟带上。”年长的镖师关切地给申旗万说。申旗万其实在见到受重伤的林总镖头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不用那么多人,你去安排人把小六从回龙寺叫回来,我和小六先去探路。”
“小六,小小年纪能行吗”年长点的镖师有些担心。“要不,我和你一块去”
申旗万自然能理解这位老镖师的心意,可是他的计划中需要的是除了功夫好,更能随时配合他的人。
镖师虽然武功和反应能力都是绝好的,可申旗万去凤凰山,镖局上下还需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镖师处理事务掌握大局哩。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