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兄弟,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家里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
“汪大哥,你怎么来了”来人进入镖局大门,申旗万才看清来人正是凤凰山上驻扎的**旅长汪正江。
“兄弟,看你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呀要不是武关驿客栈鄢掌柜说,我肯定就错过送别林总德头了。”
“好了,兄弟,先不说了,让我先祭拜林总镖头吧”
所有兄弟这时主动让了条道,汪旅长先上了三柱香,然后对着林总镖头灵位三鞠躬。说道“林总镖头,都怪我治军不严,管教无方,出了副官这种败类,害得林总镖头早早与世长辞。还请林总镖头原谅我汪正江,黄泉路上林总镖头请一路走好。”
汪旅长的一席话,申旗万听得心里酸楚无比,王婶更是哭得感天动地。
王婶的哭声一起来,所有镖局弟子都垂下头伤心起来,有的弟子还哭出了声。
同来的还有赵营长,也走上前上了三柱香,鞠了三个躬。礼成后,申旗万依次给汪旅长和赵营长三鞠躬还礼,主人家还礼是这个镇上长期以来的传统规矩。
“小六,带我大哥和赵营长后堂用茶。”申旗万将重要的客人都是安排在后院喝茶的。
“大哥,你和赵营长去后堂休息,我们把林总镖头送去墓地再来陪你。”
“兄弟,那怎么行送林总镖头我当然要同行,如果不能亲自把林总镖头送到入土为安,我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呢”
见汪旅长执意要同行,申旗万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申兄弟,汪旅长和我都有这份心意,你就别再推辞了。一切因我们而起,送林总镖头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你和汪旅长是磕了头的弟兄,你的事就是他的事,怎么说我们也该送送林总镖头的。”
见两位**长官心意已决,申旗万不能再拒绝了,汪旅长和赵营长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便说道“既然大哥和赵营长这么关心旗万,要亲自送林总镖头入土为安,那就有劳你们了。”
“这还差不多。”汪旅长满意地点点头,和赵营长站在一边等候申旗万的安排。
“起灵。”
申旗万一声令下,顿时鞭炮齐鸣,哀声一片。弟子们抬着林总镖头棺木,缓缓驶出了镖局大门。
小六抱着灵牌走在最前面,棺木走中间,镖局弟子们披麻戴孝整齐地跟在后面,红帮的兄弟们跟在镖局弟子后面。
汪旅长和赵营长以及汪旅长警卫员们紧跟在红帮兄弟们后面,最后面是尾随而来为林总镖头送行的老百姓。
整个送葬队伍声势浩大,整齐有序,足见林总镖头在上元观镇的影响和声誉有多大了。
此等壮观的场面震撼了整个上元观镇,沿路不停地有老百姓加入了送葬队伍。
林振南的墓地里,风水先生按当地习俗摆弄了很久,才正式宣布“吉时已到,先人入土为安。”
五郎镖局弟子和红帮弟兄们依次排列整齐地目送林总镖头的棺木入土,每个人都低沉着脸,有的弟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随着坟冢的堆砌完毕,林振南的墓碑在几个弟子的齐心协力下也立了起来,墓碑气势洪大。
申旗万面对林振南墓碑说道“林总镖头,你放心,我一定将你临终所托之事做好,带弟兄们走正道,扶正义,林总镖头一路走好。”
申旗万说完带领兄弟们三鞠躬,常德新接着吆喝道“为林总镖头开枪送行。”
弟兄们举起枪朝天鸣起来,汪旅长和赵营长以及汪旅长的警卫员们也朝天开枪送别林总镖头。
五邻镖局里,申旗万送走了汪旅长和赵营长他们,便独自在镖局大厅走来走去。
林振南总镖头临终委托申旗万接管镖局,镖局上下上百号兄弟后面的路怎么走,生存怎么办申旗万不得不考虑。
近几年,随着形势的不断变化,镖局的生意举步维艰,功夫再好没有枪快。况且现在无论走到哪里几乎都有土匪出没,土匪的装备也越来越精良。
押镖这个买卖已经无法再继续,申旗万焦急地来回踱着步,给弟兄们寻找生活出路才是当务之急。
申旗万走出镖局,来到了常德新的院门口。“呯,呯。”申旗万连敲了两次门,常德新才开了门。
“申总镖头,来,进来坐。”
申旗万进了小院,四处看了看,小院依旧没什么变化,古老的树下那张石头桌子依旧在,这是常德新平时喝茶的地方。
常德新从屋里拿了茶壶泡了一壶茶,倒了两杯,将一杯恭敬地递到申旗万面前说道“申总镖头,请。”
申旗万越听越感到别扭,说道“常师傅,你还是叫我旗万吧喊什么申总镖头呀让人听着怎么感到那么别扭啊”
“申总镖头,这是规矩,不能随便坏的。你是林总镖头亲自委托的镖局接班人,总镖头的叫法既是称呼也是一种责任啊”
“是啊,是一种责任啊”申旗万叹息了一声,端起茶喝了口又说道“我现在正在愁兄弟们以后怎么挣钱养家的问题呀你也知道这押镖的行当越来越不好做,是刀口上舔血的活。就这种有风险的买卖一月也接不上几单活。更别提发扬镖局和红帮了,哎”
“是啊,是要寻找新的出路了。要不然这么多兄弟可怎么生存呢”常德新当然也意识到这些了。
“那,申总镖头有什么好办法吗”面对常德新的提问,申旗万只有无奈地摇摇头。
“申总镖头,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啊”
“什么办法,常师傅快说说。”申旗万赶紧放下茶杯,静等常德新往下说。
申总镖头,我在想啊,咱们要不就把人分成两部分,年龄大一些的开荒种地先解决弟兄们的吃饭问题。对年轻一些的兄弟,咱们想办法组建个脚行,专门为商人跑短途拉货送货。你觉得如何呢”
“可是,哪有空地去开荒呢”申旗万又发愁了。常德新接着说“申总镖头,你忘了啊汉江河堤边临近向日寺的寺庙边上不是有大片空地吗咱把那片地开出来弟兄们年年都不愁吃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申旗万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可是哎,就是这脚行辛苦,谁又愿意去干呀”申旗万的担忧不无道理。
“申总镖头,办法是由人想出来的。对于你担心的这个问题嘛,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不知道你这边在实施的时候会不会为难了。”
申旗万一听便激动了,他赶紧又问起常德新。
“常师傅,什么办法快说说。”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