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观镇东街背后的一间房子里,阿彪正中坐着,等着兄弟们带阿美过来。
阿彪在河堤上带人刺杀申旗万失败后,本欲连夜回老家。但是在傍晚带兄弟们出发时,身上分文没有。
现在穿着夜行衣,连个换的衣服也没有,晚上还行,到了白天可就很不方便了。
于是阿彪决定,等夜深人静时,悄悄潜入烟馆带些钱物再走。
如果回去太早,兄弟们再问起刺杀申旗万的情况,自己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彪在附近找了个破旧废弃的民房,便在里面暂时休息,等到半夜再动身。
也就是在这间废弃民房里,阿彪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等到醒来潜入烟馆时,烟馆兄弟们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烟馆里别说找不到一分钱,连自己住的房子都被翻得七零八落,乱得不忍目赌。
阿彪无奈,只有将就着找了件衣服先换了,出门时顺手在地上捡了顶帽子,拍了拍帽子的灰尘,扣在头上,便往赌场赶。
烟馆已经成这样子,阿彪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他想到赌场去看看,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彪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有人认出他来,他压低帽檐,故意遮住了半边脸,不时地左右看看。
还没到赌场,走在半道上就听几个路人在讨论青帮孟老大被甫镇长枪杀的事,而且甫镇长没收了孟老大所有赃款。
阿彪顿时感到整个人都被刺激了,也就不到一天的功夫烟馆被抄了,就连孟老大也被甫镇长执行枪决。
这节奏变化也太快了吧,依这么看青帮赌场应该也是被翻得一塌糊涂,妓院怕是也难躲过这一劫。
“不行,不能这么冒险去赌馆,必须把实际情况了解清楚再作决断。”阿彪觉得自己这些推测应该没有问题,便不再贸然前往赌馆。
阿彪赶紧就近躲进一条小巷子里面,蜷缩在一户人家房侧面。心里不停地想着一个问题“自己该往哪去”
一天不到,青帮遇到这么大变故,所有妓院的人各奔东西,所有青帮兄弟也不见踪影,这些人会去哪一夜之间,他们就算骑马也不会走太远。
“镇上应该还有兄弟在。”阿彪想到这里,便做出一个决定,他要找到这些没离开上元观的兄弟们。
阿彪作出这个决定的同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地方,那是只有阿彪和一婷两人才知道的地方。
一婷刚到镇上就被阿彪喜欢上,但是自从一婷让甫镇长看中后,就被孟老大安排和阿美陪侍甫镇长,阿彪一肚子窝火。
可为了一个女人和孟老大闹得不愉快,阿彪又觉得不值。阿彪只有把这个恨附加到甫镇长身上,怨恨甫镇长霸占了他阿彪的女人。
甫镇长有权有势,阿彪又无力搬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婷隔一天去一次镇公所。
阿彪虽然无法改变这既成的现状,但一婷却知道阿彪的心思,每次从镇公所回来便会毫不忧虑地满足阿彪,平衡阿彪的心理。
后来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商量好后,阿彪便在妓院背后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民房,作为两人私会的场所。
阿彪几乎隔一天一大早便准时到这个民房等待一婷,每次见面也少不了要折腾一番俩人才离去。
妓院的人都已散去,一婷呢一婷昨天没去陪侍甫镇长,该不会去了他们租的那个民房吧阿彪心里各种猜想。
现在赌场是不能再去了,情况不明,去了反倒会找些麻烦。
先去租的民房,然后再寻找这些青帮兄弟,这样一来,兄弟们找到了起码先有落脚的地方。
阿彪想到这里,便往妓院方向走,因为离得不远,阿彪很快绕到妓院后面他们租的房子。
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阿彪猜测一婷肯定是在房里。
阿彪左右看了看,观察了下周围,因为太早,天刚放亮,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阿彪一个纵跃,从院墙上翻了进去。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是阿彪想得更细,这个时候敲门的话声音太小一婷不一定听得到,声音太大肯定会让附近的邻居看到。
翻墙进入当然是最稳妥的办法,阿彪经历江湖不是一天两天了,考虑事情自然会周全些。
阿彪进入院子,趴到窗户上往里面看,里面漆黑一片。
“一婷,一婷。”阿彪轻声叫了两声,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一婷睡得太沉了
阿彪想到这里,刚要提高点嗓门再叫。“吱呀”一声,门开了。
阿彪朝门上看去,是一婷没错,一婷穿着薄薄的半透睡衣站在了门口。
“一婷。”阿彪叫了一声,朝一婷走去。一婷揉了揉迷迷瞪瞪的眼睛,这才看清是阿彪。
“彪哥。”一婷见到阿彪激动地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阿彪,眼泪止不住去流了出来。阿彪伸手给一婷擦了擦眼泪,也紧紧拥抱住一婷。
自从一婷他们被红帮兄弟们遣散,有些当夜就离开了小镇,象一婷这些不愿离去的只有自己想办法找去处。
一婷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想到和阿彪私会的这个地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婷一晚上虽然闭着眼,实际根本就没睡着,听到阿彪的声音这才赶紧起来开了门。
两个人见面就这么拥抱了一小会,阿彪便松开了一婷,对一婷说“走,进屋说。”
阿彪搂着一婷的腰进了屋,坐了下来,相互间看了一会。
阿彪忍受不了一婷含情脉脉的诱惑,抱起了一婷,放在了他们一直以来翻云覆雨的老地方,一婷给阿彪带来的快乐,让阿彪暂时忘却了一切。
“咚,咚,咚。”院子里传来了很大的砸门声,把阿彪沉寝中的欢快打断了。
“谁在砸门”阿彪瞅着怀里的一婷,面色有些诡异。
看着阿彪用这个眼神看自己,一婷感觉到阿彪好像在怀疑自己什么。“我哪知道呀”一婷一下子从阿彪怀里挣扎开,坐了起来。
“这地方就咱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阿彪依然没有解除对一婷的怀疑。
“彪哥,彪哥。”院子外有人喊了起来。
“是小毛。”阿彪从声音中听出来是谁了,在筹划刺杀申旗万时,就是这小子提出刺杀成功后把申旗万的尸体用袋子装了,然后拉出上元观再埋葬了。
也就是那时,阿彪觉得小毛考虑事情全面、仔细、长远,年轻帅气而且成熟稳重。
“他怎么会知道我阿彪在这里难不成”阿彪的眼睛又移到了一婷身上,他不敢再往下想。
正在生气中的一婷,转头看到阿彪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去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再不开门,这小子砸门会招来麻烦。”一婷开始提醒阿彪。
“对呀走,去看看是咋回事。”阿彪拉起一婷手便往外走,被一婷挣脱。
“急个啥嘛我得收拾收拾,你看这弄得乱的。”一婷说完,先收拾了下头发,又把被子等整理好。
阿彪顾不上一婷的磨磨唧唧,便自个出了门,往院里走。
“咚,咚。”又是两声砸门声。阿彪气愤的赶紧开了口,见小毛举着拳头准备又砸门。
门开了,阿彪面带怒色。“彪哥。”小毛喊了一声,声音中带些哽咽。
“砸什么砸,还使那么大劲。”阿彪还在气头上,便埋怨了两句。
“彪哥,出大事了。”
“好了,先别说了,进来再说。”阿彪往门外四处观望了一番,见没人。赶紧一把把小毛扯进院子,关上了院门。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