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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 第40章 040

作者:玄笺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52:51 来源:就爱谈小说

“继续吧。”木枕溪重新回到小会议室, 将手机放到一边。

组员们看着她接了个电话回来, 本来严肃的神情更严肃了,一个个暗地交流眼神,提心吊胆。

“木姐。”

“木姐”

木枕溪从面前的资料里抬起头:“嗯什么”

原画妹子觑着她的脸, 小心地问:“刚刚我提的建议你觉得可行吗”

木枕溪:“……”

她合上文件夹:“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们把手头的活做一下,散会。”

亮着屏幕的两台电脑自动暗下, 变成待机桌面。

木枕溪拿过一旁的手机,点进短信箱, 肖瑾发来的那条消息安静地躺在里面:【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事, 包括当年为什么出国的真相, 我只是想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木枕溪扪心自问,她是真的不想知道吗还是怕知道了真相再次动摇和肖瑾纠缠不清在她等肖瑾的那四年里,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 肖瑾为什么离开她。是不是她不够好, 是不是她不配得到爱,外婆是不可抗拒的意外,为什么肖瑾也是这样

即使那个名字后来被她刻意遗忘,午夜梦回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然后从噩梦中惊醒, 努力睁大眼睛,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是她的结,也是她的劫。

肖瑾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闭着眼睛,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她最终等来了木枕溪的答复。

【好,今天中午十二点,地点你定】

木枕溪收拾了情绪,敲开了总监办公室的门,总监从办公桌后抬眼,看见她便露出笑容:“请进。”

木枕溪带上门,往里走了几步,说:“张总,我想申请半天假期。”

总监失望的样子:“才半天”她倒不是多仁慈,就是木枕溪最近加班的势头太疯狂了,前两天要不是她勒令木枕溪回去休息,她说不定国庆节长假都要住在公司了。

木枕溪:“……”

总监大方地批准:“放你一整天假,好好休息。”

木枕溪出去,工作是彻底没心思了,她关了电脑,两手交叉抵着下巴出神。

手机叮了一下,屏幕紧跟着亮起来。

肖瑾发过来地址和包厢号。

木枕溪去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踩着低跟鞋离开了公司,在门口招了辆出租车,直接约定好的地方去了。

聚鲜楼。

木枕溪仰头看了眼招牌,在门口调整呼吸,面沉如水地走了进去。前台甜笑问询:“您好,请问有预定吗”

木枕溪一只手搭在柜台上,往里看了一眼:“有,一位姓肖的女士,她来了吗”

前台笑着说:“肖女士来了,比您早到了几分钟。”

木枕溪呼吸不受控制地快了一拍。

“请跟我来。”一个服务员过来微微欠身,领木枕溪去包厢,到了门口,服务员刚打算抬手敲门,木枕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服务员会意地退了下去。

木枕溪站在门前,神色怔忪了一会儿,重逢的那天,她也是这么站在门外,饱含期待,没想到却再度遇到了那个影响她至深的人。

木枕溪深深地吸了口气,手臂微抬,还没碰到门板,房门便从里面拉开了。

肖瑾逆着光,安静地在她身前站着。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眼神间,数念浮沉。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流动,又似乎是飞速倒退。

那年初春,三月的风唤醒明亮的大地,肖瑾跟撒欢的鸟儿似的,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她身前身后挂着两个书包,充满甜蜜地低头叼过青涩的恋人喂到嘴边裹着糖衣的山楂。

木枕溪差点没能忍住眼眶突然涌起的酸涩,缓慢地垂了一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湿润。

肖瑾在她出声前,先行让开了路,客客气气地说:“请进吧。”

木枕溪进来落座。

肖瑾礼貌地笑了下,从托盘里取出两个杯子,给木枕溪倒了杯茶,推过去:“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早,现在才刚十点。”

木枕溪道:“不用客套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很忙。”

肖瑾满眼爱意,柔声喊她:“小溪。”

木枕溪牙关紧了紧,狠心别开眼。

肖瑾道:“喝点茶吧,一路过来口都渴了,我不是想和你叙旧情。”

木枕溪转脸来望着她,依旧没碰茶水。

肖瑾没继续劝,自顾自地抿了一口面前尚温的茶,凝目对上她的视线,苦涩说:“如果我说,我当年是被父母骗出国的,你相信吗”

木枕溪双眸震颤,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肖瑾道:“我那时候和你吵了一架,心情很不好,我父母知道我们的关系,说带我出国散散心,我答应了。可没想到一到国外,他们扣下了我的所有证件,把我软禁了四个月,回来你已经不见了。”

十八岁的孩子,怎么会对最信任的父母设防尤其是之前,肖父肖母特意做出了妥协的样子麻痹她。肖瑾被软禁后怒火中烧,大发雷霆,她摔了房间里能摔的所有东西,想了各种方法反抗,可最后等她终于能回国的时候,一夕之间世界都变了。

木枕溪的外婆过世了,她高考落榜,人也不见踪影,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出国前都想好了,等我过几天回来,我就和你道歉,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胡话了。”肖瑾哑声说,“但我再没等到一个道歉的机会。”

木枕溪默然片刻,冷不丁讥讽一笑,充满了自嘲。

原来困扰她多年的噩梦,就是一个这么简单的原因,肖瑾被父母带走了,所以不辞而别,很合理,很正当,也没法儿说她不对。

她也是受害者。

木枕溪突然仰头,哈的一声。

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难道分出来了黑白对错就能当成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木枕溪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稍稍失态的神情一点一点收回,平静地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肖瑾低下头,说:“没能陪你送外婆最后一程,我很抱歉。”

木枕溪眼眶倏然红了,一口气梗在喉咙里,牙关紧咬,闷不吭声。

肖瑾假装没看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下去,语气充满眷恋:“外婆生前对我那么好,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还老是和我说,我是个特别优秀的孩子,国外的大学肯定是随我挑的,她对我比对你都好,经常让你跟我学学,你记得吗”

木枕溪压着滔天怒火,非但眼眶,连眼睛里也开始充血,目疵欲裂地瞪着她。

肖瑾不管不顾地问:“我走以后,外婆问起过我吗”

木枕溪突然炸了,道:“你不要跟我提外婆!”歇斯底里的,热泪盈眶的,像一头遍布伤疤又被重新撕裂鲜血淋漓的野兽,朝她怒吼。

肖瑾指尖用力掐住了自己的指腹,歪了歪头,很奇怪地反问她:“我为什么不能问我也很敬爱她,我想知道她生前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我没有权利知道吗”

木枕溪气得浑身发抖:“她留了,她留了话,你满意了吗!”

肖瑾问:“她说什么了”

木枕溪双目赤红,满眼泪水,急促地喘息着,才咬牙切齿地说:“她临终前,问我,你在哪里。”

肖瑾竭力忍住了哭出来的冲动,镇定地问她:“还有吗”

木枕溪说:“有。”

肖瑾眼角微红,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木枕溪,说:“告诉我。”

木枕溪一字一顿地说:“说,你是个好孩子,叫我好好珍惜。说,她走了,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还会对我好,让我让着点你,不要和你吵架。还说,有你在,她可以放心地离开人世。最后说,希望我们俩好好的。”

那个时候木枕溪已经被肖瑾分手一个月了,外婆不知道。

外婆到后来人经常是昏睡不醒的,要靠着呼吸机和各种各样的仪器维持生命,醒的时候很少,醒过来四处看,发现只有木枕溪一个人,就会气息微弱地问她:“肖瑾在哪里啊”

木枕溪握着她的手,强忍着眼泪骗她,说:“肖瑾在您睡着的时候来过了。”还给外婆看她买的水果,骗她说是肖瑾买的,外婆笑了一笑,又睡了过去。

弥留之际,她一直想见肖瑾一面,亲手把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托付到肖瑾手里。木枕溪又骗她说肖瑾国外大学申请通过了,去美国办手续了,赶不回来,外婆临走的时候还看着门口的方向,希望能出现奇迹,最后遗憾地永远合上了眼,至死也没能见到她。

木枕溪抬起猩红的眼睛,问肖瑾:“你满意了吗”

肖瑾背靠椅子,仰着头,眼里充盈着泪水,轻声说:“满意了。”

木枕溪站起来,拿着手袋从桌子那边走过来,居高临下,讽刺地看她:“收起你的眼泪吧,现在哭她也看不到了。”

肖瑾也站起来,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弯腰说:“对不起。这一声是为了当年不该冲动提出分手,口出恶言,伤了你的心。”

她直起腰,再次弯下:“对不起。”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哽咽着说下去,“这一声是为了外婆,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辜负了她的期待。”

木枕溪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接受第一声,也原谅你不辞而别。外婆的那一句你去她墓前亲口对她说,我可以走了吗”

肖瑾挡在她面前,没挪脚。

木枕溪皱眉,绕开她,擦肩而过的瞬间,肖瑾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木枕溪回头,冷漠道:“你还想干什么”

肖瑾突然跨过来一步,用力抱住了她,手臂勒紧,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放开!”木枕溪出离愤怒,奋力挣扎,她平时力气比肖瑾大得多,肖瑾必须拼尽全力,额角和手背的青筋都迸出来,才堪堪将人压在怀里。

挣扎中肖瑾的腰撞到了桌沿,两人在这方寸地方无声地扭打起来,一个要逃,一个不让逃,都没有对彼此留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木枕溪松了力气,放弃抵抗,任由对方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这是一个迟到了十年的拥抱。

可惜它太迟了。

木枕溪反手搂着肖瑾的腰,将眼睛埋在她肩膀上,喃喃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肖瑾一怔,眼眶瞬间湿了。

木枕溪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肖瑾开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点了两下头,眼泪掉了下来。

她知道木枕溪受了很多苦。

木枕溪从她怀里退了出来,垂眸,摇头轻轻地说:“你不知道。”

肖瑾没再去抱她,手从手臂滑下,牵住了她的手,木枕溪没再拒绝。

肖瑾拉着她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面对面,肖瑾抬头温柔地摸了摸木枕溪的头发,又倾身吻了下她的额头:“你要说给我听吗”

木枕溪点点头,睫毛上还有些湿润,很安静乖巧,她从前受了委屈,也会这样和肖瑾说,但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肖瑾心里苦笑。

木枕溪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眼珠茫然地转了一下,从哪里说起呢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就从一开始说起吧。

木枕溪平静如水地叙述着,声音淡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走以后,外婆的病越来越严重,她没能挺到第四次化疗,病情突然恶化,没救回来,去世了,好在我妈还有点良心,出钱给外婆买了块墓地,生前痛苦,死后好歹得到了长眠。我后来回林城,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外婆的墓地在这里。

“外婆走后,还有半个月高考,我记起你让我好好学习的话,又想着或许你会回来,打起精神继续复习念书,可是高三耽搁太久了,后来还是没有考好。外婆租的房子到了期,我之前打工挣的钱都给外婆治病了,也没钱交房租,就被赶出来了。”

她情绪渐渐起了波动,但起伏很小。

“我那时身无分文,白天找工作,晚上随便找地方睡一觉,一开始住在公园里,但是我很快发现那个公园里有流浪汉,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后来就不敢去了。我那个时候睡前会许一个愿望,希望醒来就能看到你,这只是一个噩梦,睡一觉就好了,可是每天早上睁开眼,身边还是只有自己。

“我手里攒下了一点钱,买车票离开了林城,去了更南方的一个城市,听说那里打工的人比较多,机会也更多。我去了一家工厂,开始在那里上班,工作很机械,不需要动什么脑子,人在里面呆久了感觉都是麻木的。但是我不得不待下去,我得挣钱,有钱才能有未来,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认识了殷笑梨,她说我画画好,让我好好钻研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后可以靠这门手艺吃饭。我就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画画、看书,渐渐的,我真的可以靠画画赚钱了,然后就到了现在。”

木枕溪牵起唇角笑了一下。

肖瑾笑不出来。

木枕溪偏头问她:“你怎么不笑啊”

肖瑾静静地凝视她,眼里的绝望深情几乎要把木枕溪淹没。

木枕溪沉默下来,唇角的弧度变成了苦涩。

肖瑾拇指指腹微动,抚了抚她的手背,无声地宽慰。

木枕溪慢慢地抽回了手,站起来,表情瞬间变得冰冷,不近人情。

肖瑾这才笑了。

木枕溪嘲弄地说:“你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看透我。”

肖瑾眼睛里闪动着泪光,说:“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

所以木枕溪的伪装在她面前毫不奏效,木枕溪把自己一层一层地包裹了起来,外面是看似愈合的伤疤,实则裹着一团流淌着鲜血的烂肉,肖瑾今天忍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把她的伤口重新揭开,刮骨疗毒。

木枕溪淡淡道:“那你就该知道我有多恨你。”

肖瑾说:“我知道。”

可她现在没有表现出一点恨,就是最大的违和。

木枕溪抬眸,定睛望她:“你知不知道,高考之后,我曾经在出租屋里晕倒过,一天一夜,没人发现,是我自己又醒了过来,饿醒的,发现自己在发高烧,烧了三天,我没有钱买药,硬生生挺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后,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然后停机,最后变成空号。”

肖瑾眼眶发红。

木枕溪说:“你知不知道,我在一家工厂里上班的时候,有个工人半截手臂都被卷进了机器里,在机器的出口都能看到血呼啦差的手指头,还会动,当时我就站在她身边干活,看着血柱从她手臂上喷出来,然后再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做了很久的噩梦,每天上班的时候心惊胆战,生怕哪天厄运就落到了我头上,我的手也会卷进去。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越害怕我就越想你,可你呢你在哪里”

肖瑾泪盈于睫,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木枕溪停顿片刻,突然轻轻笑了下,垂目道:“你又知不知道,我曾经自杀过。”

肖瑾神情剧变,蓦地望过去。

木枕溪仰着脸泪流满面,说:“出去打工的第一年吧,也不是怕辛苦,就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买了安眠药,吞了一大瓶,心如止水地躺在床上等死。可惜邻居家一个姐姐从窗户看到我躺着不对劲,怎么也叫不醒,让她哥哥把门砸开了,送我到医院洗了胃。”

木枕溪耸肩,说:“没死成。”

肖瑾痛苦地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木枕溪抬手抹去泪水,低下头,重新看她,静静地笑了:“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恨你,也……从来没有恨过你。”

她又说:“肖瑾,我爱你……”

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了下来,木枕溪没再去抹,轻声继续道:“我是忘不了你,可是……”木枕溪咽下突然涌上喉间的腥甜,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泪雨滂沱,“太疼了,我不想再试一次了。”

肖瑾哭得喘不过气。

木枕溪走过去,蹲下|身,和她视线持平,温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尽力压着喉间的哽咽:“肖瑾,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肖瑾渐渐止住了哭泣。

木枕溪拉着她起身,打算走了,肖瑾牵住她手腕,红着眼睛祈求她:“能不能陪我走到餐厅门口,那时候我们再分开。”

木枕溪静了片刻,低声答应:“好。”

两人互相看看对方的脸,做了最后的整理,一起出了包厢门。

彼此都知道是最后相陪的一段路,走得很慢。地砖似乎刚拖过,楼上没铺地毯,有点打滑,木枕溪手虚环着肖瑾的肩膀,温言出声提醒道:“小心点。”

肖瑾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嗯”了声。

服务员从楼梯两手端着刚出锅的热汤上来,步子很快,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脚滑了一下,热汤朝二人的方向倾倒过来。

那一瞬间,木枕溪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比大脑反应更快,侧身一把搂住了肖瑾,将对方挡得严严实实,一锅热汤全都淋在了她的腰背上。

肖瑾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被木枕溪抱进了怀里,头顶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

接着是盛具当啷落地的声音,服务员惊慌失措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木枕溪松开怀抱,皱着眉头扫了一圈肖瑾:“有没有烫到哪里”

肖瑾摇头,后知后觉地看到她被热汤浸得透湿的衣料,白衬衣里皮肤一片通红,触目惊心。

肖瑾薄唇抿成直线,眉眼间一片厉色,对那位一直道歉并且试图用袖子给木枕溪擦拭的服务员怒目而视:“你是怎——”

木枕溪拦下她:“算了,为难她也没用,别耽误时间。我回去拿点药涂一下,最多疼两天。”

肖瑾眼圈红了:“我带你去医院。”

木枕溪没说话,无声地提醒着两人之间的约定。

肖瑾跟着沉默。

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别,一左一右分了两个方向,没有说再见。

木枕溪面露痛苦,抬手按着心口,压抑着从方才开始就隐约尖锐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拐过了一个角,喉中再度泛起腥甜,她忍了忍,没忍住,低头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头重脚轻,紧接着天旋地转,木枕溪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抓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可以用来形容溪宝——“我可以为你挡子弹,却不能再为你买早餐。”

故事从这章开始转折,更多精彩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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