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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科幻 > 被偏执病人盯上后[快穿] > 第33章 【双更】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白泉泉的皮肤被气息烫得软红一片,混沌的脑子像是被放进玻璃罐中猛烈地摇晃。

浴室内灯光如瀑,过于饱和的亮度让白泉泉觉得,他快被周遭的一切由表及里烫熟了。

混乱的状态放纵了本该被压抑的呼吸和吟哦,让顾时遂每一次带来的改变都能产生更为清晰的反馈。

白泉泉心跳的飞快,但好像也只剩下心脏还在胸腔间有力地冲撞,外面的躯壳似乎已经被热水烫软了般,随着顾时遂的指意不断消融。

湿意为衣料带来更大的阻力,紧粘着皮肤上,让每一处的绳结和纽扣都变得异常艰涩,白泉泉觉得顾时遂处理了很久,久到仅是细密的吻都要让他耗光全部的力气。

双臂无力地搭在身后柔软的垫子上,像一只被撬开硬壳呈现出最柔软皎白的蚌。

白泉泉完全忘了什么超小号的事情,直到被疼痛突然惊醒,他奋力拍打在男人偾起的肌肉上,顾时遂却并未有半分迟疑,继续虔诚而专注地细细吮吻。

白泉泉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细碎的呜咽从齿隙逸出,顾时遂做了很多,尽可能让白泉泉变得更加柔软舒适,但两者间悬殊的差距让他不论怎么做都是不够的。

而意乱情迷间,也只剩下不管不顾的一腔执着。

突地,一股剧烈的疼痛在顾时遂的前额炸开,脑子里随即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

这些画面像是被打碎的玻璃拼图,虽然一时间无法拼凑识别,但每一片尖锐的碎片都像一把锋利的短刃直直刺入他的大脑。

蓬勃的汹涌一夕间化作平缓的海浪,顾时遂意识到自己即将失控,用最后的理智将白泉泉推离怀抱,刚越出浴缸便无法承受般跪地干呕起来。

男人青筋偾起,双目赤红,脑中的碎片却在灼骨焚心的痛苦中逐渐弥合,画面逐渐变得清晰完整又是一大段他全无印象的记忆片段。

他看到了白泉泉被吴司机掳上了车,汽车一路飞驰,后座上的少年因吸入过量麻醉剂而产生轻微的中毒现象。

少年面色发青,瞳孔涣散,修得圆润干净的指尖却死死扣进掌心的肉中,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很快,白泉泉被吴司机粗鲁地扯拽到顾氏大楼的天台上,一把甩到早就等候在此的顾永行脚边,白泉泉右手杵在地上,瞬间便被水泥地面上的沙粒挫出一大片血痕。

吴司机抹了把脸上的汗,跪地哀求道“顾先生,我的孩子们”

顾永行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随即一把扯起少年颈间的麻绳,将人拎起并试图摸一把少年滑嫩的脸颊,却被对方一口啐在脸上。

顾永行气急败坏一把将人甩开,一边大力踢着少年的腹部,一边嘶吼般咒骂道“顾时遂碰得我就碰不得你这个小杂种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被草皮炎的脏货”

一脚接着一脚,让白泉泉一路被踢到天台边缘的矮栏旁,顾永行似乎想将对顾时遂的一切愤怒都发泄在羸弱的少年身上,连番猛击下内脏破裂几乎是必然的,白泉泉觉得喉咙一阵腥甜。

直到顾永行踢累了,才将脚踩在白泉泉的脸颊上,俯下身笑容扭曲地说道“小泉泉一定要挺住,马上就让我的好弟弟来陪你作伴。”

顾时遂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等到少年奄奄一息,画面中的他才赶到。

看起来已经被踢到神志不清的少年被顾永行再次拎起,男人臃肿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阿遂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的人都看不好”

“放了他”

顾永行闻言听话地松开了手,少年重新跌回地上再次剧烈呛咳起来。

顾时遂想要靠近,顾永行却已经先一步掏出手枪,穷途末路几近疯狂的人对周遭的狙击点视而不见,站在高楼的最边缘,哪怕垂死也要奋力一搏,只要弄死顾时遂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顾永行的枪口指向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年“阿遂,听话些,不然我保证小宝贝的漂亮脑袋会在一瞬间爆开。”

他让吴司机丢给顾时遂一把刀“先砍掉右手。”

肢解的游戏对于顾永行来说并不新鲜,但如果能观摩一场自我肢解,才不枉他多日来的颠沛流离。

投鼠忌器,顾时遂根本没得选。就在他将刀刃抵住腕骨,血液从割破的皮肤中溢出的瞬间,瘫倒多时的少年突然坐起。

白泉泉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顾永行向后撞倒,人也因为惯性随着顾永行一并飞出。

他的双手一把攥住摇摇欲坠的矮栏悬挂在楼体边缘,但不论是他的体力还是围栏都不足以支撑,顾时遂飞扑过来的前一瞬,少年的手因脱力而松开。

只差一点点,但少年却不是在遗憾自己没能活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他只是想死在爱人的怀里,最后再摸一摸对方也好啊

极速下坠中,少年艰难地弯了弯唇,像是在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顾时遂捂着剧烈抽痛的心脏晕了过去。

白泉泉吓精神了,也顾不上身上还软着,立即连滚带爬地跑到顾时遂身体旁,拇指用力按上人中,一边拍打着男人的脸颊。

“顾时遂顾时遂你醒醒”

白泉泉卧槽咋回事

系统是啊咋回事第一次见还没上马就马上风的。

白泉泉一听就知道指望不上骚系统了,立即跪坐在顾时遂的身侧开始帮对方心肺复苏,进行到第三组时顾时遂呛咳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

白泉泉松了口气,瞬间便觉得身子像被掏空了般软了下来“你怎么了能坐起来穿衣服吗”

他觉得这种突发性晕厥可大可小,怀疑是顾时遂为了搞垮顾氏累出毛病来了,怎么说都得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见顾时遂乖乖坐起,白泉泉正打算去拿手机打电话给玲姨拿衣服、叫司机,然而他刚转了个身就被顾时遂死死箍住。

他刚想说,大哥你抽什么疯啊,我这心脏也不太好。

下一瞬便惊觉颈后一湿,无声的热泪不断涌出,顾时遂哭了

白泉泉越来越迷糊,又有点不知所措地转回身抱住人安抚“怎么了进一下就这么激动吗”

虽然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试图活跃气氛,不然他也猜不出真正的原因啊,那啥一下人先抽了,弄醒后抱着他就开始哭

前半段像突发恶疾,但后半段这个展开属实让他无所适从,是从他的小雏菊中感悟到什么人生真谛了吗

虽然白泉泉心里还在欠嗖嗖地吐槽着,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撸着悲伤大狗子的头毛“到底怎么了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好吗不然你这种突然晕过去我的心脏也受不了”

顾时遂却只将人紧紧抱着,恨不得就此和白泉泉融为一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次梦到白泉泉被砍死在眼前时,虽然对他的冲击力极大,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是真的,他用了很长时间进行验证,无形间也冲淡了真相带来的剧痛。

他迫使自己将一切心念都集中在眼下的生活,他清楚只有从阴影走出来才能弥补两人那些缺失的幸福。

但这一次真相骤然被揭开,少年坠亡的最后一幕犹如一击重锤击碎他的大脑,眼泪成了情绪唯一的宣泄出口,无意识间汩汩流淌。

伴随着意识恢复,他的身体开始战栗发抖,艰涩嘶哑的声音低低嚅嗫“对不起泉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我害了你”

白泉泉将怀抱分开少许距离,扶着男人的下颌观察着对方绝望涣散的黑眸,心疼地一突一突的“乖,别乱想,你只是突然发病才会产生不好的幻觉,别怕,我们不会死啊。”

他试着像上次那样通过亲吻缓解对方,但这次刚亲了两口就被男人一把按进怀中,对方除了夹杂着痛苦的低喘再无任何声音。

白泉泉只好陪着他坐在冰凉的瓷质地面上,他原本想等对方缓解一二再转移回床上,奈何两人身上不仅光溜溜还一身是水。

白泉泉心疼归心疼但爱情不是隔凉垫,加上他尾骨的软组织挫伤还没好利索呢,又凉又硌腚他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哄着顾时遂想先回床上,奈何顾时遂像尊铸铁雕塑一般,白泉泉只好装哭“时遂,我尾骨好像又撞坏了呜呜”

感觉紧箍的怀抱有所松动,白泉泉立即将哭腔压得更加低软“呜好疼你都不疼我了吗”

顾时遂像是瞬间被他哭醒了般,猛地扶着白泉泉站起身并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白泉泉心下一喜以为他好了,但对上涣散迷离的黑眸,看着男人嘴里不断重复着“不能伤害泉泉不能伤害”

白泉泉眼眶一热,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感受着身下的人轿摇摇晃晃,来不及感伤先一步惊呼出声“等先放我下来你再把我扬咯”

好在顾时遂虽然步履不稳却还是将他安全放在床上,紧接着整个人覆上,再一次将人牢牢包裹入怀中,神志不清地低低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宝贝”

白泉泉安抚性轻轻拍揉着男人的后背,配合地说道“我原谅你了,别难过了好吗”

然而顾时遂这会儿却像是被魇住了般,白泉泉又不敢再假称自己受伤,他怕再刺激到对方的病情,只好这样一面任由对方抱着箍着,一面想方设法试图抚慰。

他问向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和上次在亚里岛,很明显不是原本的病情可以解释的。

而且上一次顾时遂给出的原因是噩梦,但这一次呢

他们一直在一起,对方压根没睡觉现在回想起来噩梦这个说法本来也有些立不住脚,顾时遂这些年惨成这样,他不认为一个可怕的噩梦就能让对方魔怔到这种程度。

系统沉默了片刻目前顾时遂的治愈度刚好为60点。更多的他也不能说,只能难得正经地在心中感叹一句因缘际会,造化弄人。

白泉泉听到60点陷入沉思,他听得出系统的有所保留,口气也并不是往日与他嘻嘻哈哈扯皮,像是被定下某些限制般,跟他进入任务世界不能向原住民提及系统任务等相关信息一样。

灵光闪动,他一瞬间突然想起在亚里岛顾时遂罕见的结巴,他当时以为对方是病情刚恢复还不太稳定,大脑协调能力受到影响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也是受到了某种限制

白泉泉立即向系统确认道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任务者

系统是的。

白泉泉重新陷入茫然,贴在他颈侧的顾时遂突然动了动。

对方握住他的右手放在唇侧细细啄吻起来,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泉泉的手怎么流血了”

白泉泉不明所以地看向光洁的掌心,见男人仿佛陷入某种幻觉小心翼翼地舔舐起来,心里顿时更堵了。

他感觉贴在掌心的唇开始发抖,顾时遂轻声问他“傻泉泉,为什么那么傻啊,他是要我死,为什么要替我”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哑得听不清了。

紧接着,男人死死攥拳砸向剧痛的头颅,双眼猩红失焦,像是再也忍不住般崩溃“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白泉泉一把抱住男人的头,突然哭了起来“时遂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伤害自己,我的心脏好疼。”

他继续哽咽道“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如果你说不出也没关系,但不要继续伤害自己,好吗”

原本已经陷入泥潭的顾时遂气息微滞,他停下动作任由白泉泉抱着他,片刻后伸出还在轻微抖动的手指,缓缓地拭去少年颊边的泪痕。

恢复一丝神光的黑眸望向哭红的小鹿眼,声音嘶哑“别哭”

白泉泉一直陪着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顾时遂才算迷迷糊糊睡下。

他的体力早就耗光了,咬牙强挺着没睡,他把自己的枕头塞进顾时遂怀中,有他的味道还厚实勉强算是个平替。

以顾时遂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强行将人送进医院,想了想还是找来家庭医生先简单检查一下。

顾家原本的许姓医生,就是之前给白泉泉开激素药的那位,已经在顾永行入狱后第一波被带走。

这些年为虎作伥,他不仅是给白泉泉开激素药这么简单,和顾氏淫产相关的药剂大多出自他的手笔。

有趣的是,许医生一面帮顾永行干着腌臜事,一面满口仁义礼智信,他的一双儿女被他培养得极为优秀。

妻子儿女一听说自己的枕边人、一直崇敬不已的父亲,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垃圾杂碎,对此完全无法接受,第一时间公开发声与其彻底切割。

妻子离婚带走两个孩子,一双儿女视他为耻辱强烈要求改为母姓,而他作为顾永行的好帮手,势必要将牢底坐穿再无以后。

新的家庭医生姓张,是顾时遂特别根据白泉泉的身体弱点,重金聘请的华裔专家。

初步检查后并未看出什么异常,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结合顾先生两个月前的体检结果,并没有发现他目前存在异常情况,您说的突然神志不清和晕倒,还需要到顾先生到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

和白泉泉猜测的差不多,去医院还要看顾时遂醒后状态再定,白泉泉先点了点头,又让陈医生给对方开了一些能镇定情绪的药物,以及效果强一些的安眠药。

如果顾时遂半夜再来一遭,与其让他深陷痛苦无法自拔,不如吃点药饱睡一顿,而且他也担心自己晚上体力不支。

好在顾时遂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白泉泉一晚上担心自己睡昏过去顾不上对方,基本上半小时左右就要惊醒一次,顾时遂醒来没一会儿,白泉泉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小鹿眼下一片乌青,白泉泉整个人都像是一颗被暴晒三天的小白菜,蔫哒哒地打了个哈欠才注意到身侧的男人也是睁着眼睛的。

“你醒了”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感觉怎么样了”

顾时遂的黑眸已经恢复清明,双眼定定地望了白泉泉半晌,一开口声音艰涩“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他的喉间一片灼痛,很明显能感受到扁桃体已经肿到几乎将声带堵住,他清醒了却依旧害怕悲剧重新上演。

除了未知的两世死别,顾时遂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更多画面,对待两人的未来他原本是胸有成竹的,但现在却因这种未知感到无比恐惧。

他不知道白泉泉在他眼前惨死的两世,是不是也是这样看似胜利顺风顺水却意外突发异变,他可以将绑匪、司机、顾永行都处理掉,这样就能保证不会有新的意外产生

思及此,男人的黑眸微微发颤,如果每一次都是死局

白泉泉俯身搂住男人的颈侧,软声问道“你真的恢复正常了吗”

顾时遂敛眸弯了弯唇,温柔地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嗯,真的。”

白泉泉和他鼻尖相抵,认真地望向对方企图从深邃的黑眸中窥得蛛丝马迹“这一次,还是不能告诉我原因对吗”

将重音咬在“不能”上,根据上一次的经历,他认为顾时遂是想毫无保留地告诉他的,但受到某种限制顾时遂做不到。

就在白泉泉感觉自己就快对眼的时候,顾时遂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颔首,按住他对脑后短暂地与他碰了碰唇“我永远爱你。”生生世世,生生死死。

说完不等白泉泉回应,他主动转换话题“时间已经过了,生日礼物还算数吗”他努力压低声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确认男人好像真的恢复正常了,白泉泉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超小号没用上,但他也因顾时遂突发异常只短暂地疼了一瞬。

不过以两人目前的状况,他实在撑不住重来一次,自动跳转到第二项生日礼物。

白泉泉吧唧一口亲上顾时遂的唇角,得意地勾了勾唇“当然,而且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说完他撑起手臂在枕头下方摸了半天,将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重新放到男人的胸口上,人也趴了回去,他将下巴垫在小盒子上,一双明润黑亮的小鹿眼眨了眨,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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