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第34章 034

一条条信息在拉莱耶眼前不断刷新, 很快刷满了整屏, 拉莱耶扫了眼，便不再关注。

同调开始之后, 布鲁德海文就没有再出过声，但拉莱耶不以为意。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拉上红雨衣的兜帽, 雨衣的码数稍微大了点, 拉莱耶放下手之后, 手指就几乎缩进了袖口里, 不过也因此没有染上袖口滴落的血水。

雨水打在红雨衣上，滑落时就变成了血红色的水滴，雨一直在下, 血水就一直在滴落，让人不确定这件红雨衣到底染过多少血, 才会连暴雨都无法冲刷干净。

滴落的血水融入拉莱耶脚下的阴影，没有蔓延出去, 不过拉莱耶抬起脚时, 阴影也跟随着她移动, 始终停留在她的脚下。

比自己想得有意思。拉莱耶心情不错地想。

拉莱耶知道自己和布鲁德海文同调了，也知道布鲁德海文的意志对自己造成了精神污染，可现在拉莱耶感觉不到焦虑或者沉重, 她只能感觉到布鲁德海文愉快的情绪——不, 她现在的愉快发自内心, 属于她自己, 她就是布鲁德海文。

难怪之前布鲁德海文说她在这座城市里想做什么都行，同调开始之后，拉莱耶和布鲁德海文的共鸣度蹿升到了60%，这个数字已经够高，高到严重影响了拉莱耶的思维，拉莱耶能够读取布鲁德海文的记忆，从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同时，她开始以布鲁德海文的思维方式思考，自然知道布鲁德海文想做什么，她也很高兴能够亲自去找乐子。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拉莱耶忍不住笑出了声。

布鲁德海文没有蝙蝠侠，也没有那么多的势力，所以许多在哥谭过不下去的黑帮都会涌入布鲁德海文，他们大多会加入赌场和夜总会背后的帮派，既能够继续之前在哥谭的生活，还不用面对蝙蝠侠的阴影，导致布鲁德海文其实比哥谭还要混乱。

滨海大道就是布鲁德海文的一个缩影，这座城市贫富阶层泾渭分明，能看到的赌场和夜总会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链，背后老板们和政府官员联系紧密，大大小小的势力盘根错节，编织成一张无法拆分的资本网络。

但现在拉莱耶出现了，布鲁德海文拥有了代行者，他们的好时光也该结束了。

布鲁德海文要把这座城市真正变成她的城市，那么拉莱耶就会办到。

拉莱耶知道她应该从哪里切入这座城市的黑暗，也想好了该拿哪些人渣开刀，她已经决定了该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签名。

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因为拉莱耶刚刚想起来，她现在没有走路的必要。

【你提升了和布鲁德海文的共鸣度，你获得了操纵暗影的能力】

【你进一步提升了和布鲁德海文的共鸣度，你获得了意念移物的能力】

两次和布鲁德海文的共鸣度提升让现在的拉莱耶能够行使更多的权能，第一阶段是操纵暗影，暗影就藏在雨衣下，覆盖范围能达到半径15米，拉莱耶可以操纵暗影去完成她无法完成的事情，之前担忧过的臂长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第二阶段是意念移物，现在拉莱耶可以移动城市一半范围内的物体，不过有一定的重量和数量上限，比如她现在没办控制一栋大楼对着某个人砸下去，但如果她能够进一步提升共鸣度，她大概能够随意移动布鲁德海文里的所有物品。

而现在，拉莱耶可以靠着意念来让自己飞行。

阴影中探出的利爪将倒在地上的棕发姑娘拖进影子里，红雨衣的小姑娘腾空而起，向着黑暗飞去。

……

有资格参与进布鲁德海文服务行业利益划分的人一共有五个，而今晚其中四个都死在了不可思议的地方。

第一具尸体是在港口的集装箱下被发现的，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谁也没办法将那滩血肉和不久前谈笑风生的中年人联系起来。

第二具尸体出现在一家废弃的鲸制品加工场，他的手下找到他时，只看到他的身体躺在铡鱼的传送带上，头颅则被装进了一只锈迹斑斑的罐头里，满是惊恐的脸上溅满了血。

第三具尸体属于未来夜总会的幕后老板，陪酒女郎被他赶出去之后仅仅几分钟，他就死在了沙发上，胸口插着一支捕鲸枪，半面墙都被鲜血染红。

第四具尸体被找到时，夜翼默不作声地赶到了现场。

警车的灯光将迪克森公园照得五光十色，夜翼从警方口中得知了死者的身份，心里蓦地压上了几分沉重。

这是今晚死的第四个人，而迪克知道，他们中的每一个能够活到现在都不是偶然，更让他感到警惕的是，发现尸体的顺序有问题。

并不是每个死者都死在未来夜总会这样的地方，但他们的尸体反而更早被发现，显然是有心人在推动这一切发生。

杀死他们的人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甚至称得上大张旗鼓，他分明能更隐蔽地杀死他们，可他偏偏用了用最能夺人眼球的方式，并且刻意让他们尽快被人发现，毫无疑问，这并不只是偶然，而是一场经过策划的展示。

今晚之后，布鲁德海文就会乱起来了。

夜翼看了一会，很快离开了公园，消失在布鲁德海文的夜色里。

他需要尽快找到最后一个人。

拉莱耶不知道有人在找她，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太在意。

大概是被其他四个人的遭遇吓到了，第五个人藏了起来，可他并不知道，想要找到他的是这座城市，只要他还在布鲁德海文，他的行踪都无法逃脱城市意志的感知。

当拉莱耶指使利爪撕开他藏身的金库门时，尽管他看上去还算镇定，可他急遽的心跳已经出卖了他。

拉莱耶从空中落下，雨靴踩上废墟，抬头看向对方。

枪火从四面八方喷出，数百枚子弹射向拉莱耶，拉莱耶站在原地没有动，意念铺出去，弹幕纷纷停在空中，无法前进半寸，仿佛撞上了空气墙。

僵持一瞬，子弹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哈尼·帕夏，”拉莱耶装腔作势地念着他的名字，看到帕夏的眼神顿时恍惚了一瞬，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吧？”

拉莱耶当然还记得缄默议会，记得自己为缄默议会的成员确立过缄默不语的人设，不过现在她不想这么做，布鲁德海文就不是能沉默的性格，拉莱耶不想委屈自己，更何况她还没决定要不要自称来自缄默议会呢。

如果说瘟疫医生和雨中女郎的行事作风勉强还能被超级英雄认可，血腥玛丽就很难说了，要是她也自称来自缄默议会，今后缄默议会想要和人类政府合作肯定会出现信任问题。

拉莱耶现在有个模糊的想法，如果可行的话，她的确没必要每个马甲都保持沉默。

纽约也提过存在对人类充满恶意的城市意志，既然这样……为什么只能有一个缄默议会呢？

拉莱耶把这个想法暂时放在一边，相比之下，眼前的事情比较要紧。

帕夏的恍惚是因为他看到了拉莱耶雨衣下的暗影利爪，虽然这不是布鲁德海文，但对普通人来说，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能够让他们神志不清了，这也是拉莱耶能够顺利杀死之前四个人的主要原因。

“你肯定不愿意和我走，不过这由不得你啦。”拉莱耶说。

暗影利爪从红雨衣下猛地弹射出去，瞬间完成了对哈尼·帕夏的缴械和捆绑，男人惊怒交加地盯着她，可惜暗影捂住了他的嘴，他说不出一句话。

拉莱耶就当没看见，她抬起手，另一只手依旧抱着幼鲸，无形的意念陡然展开，帕夏的手下惊恐地看着手中的枪支纷纷飞起，被夺走的枪械飞向拉莱耶，漂浮在她的身体周围。

拉莱耶咯咯笑着：“这些玩具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还是交给我吧。”

她控制着这些枪的扳机扣下，也不去看自己制造的血腥场面，而是在哒哒哒的枪声里，带着帕夏飞上天空。

地图上蓝点高速移动，拉莱耶带着帕夏，很快飞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她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对面的楼顶停下，阴影利爪松开了帕夏，但他并没有恢复自由，拉莱耶的意念无缝接手，将他高高举起。

帕夏被吊在半空中，捂着脖子不断咳嗽，嘶哑地问：“你是从哥谭来的？”

他的怀疑不无道理，毕竟谁都知道哥谭盛产超级罪犯。

拉莱耶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我是谁很重要，但你真的觉得你应该用你最后的时间来问这个吗？”

帕夏沉默一瞬，阴沉地说：“如果你想要控制布鲁德海文的地下世界，你需要一个清楚所有大小势力头目的把柄的人。”

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帕夏绝对不会愚蠢到哪里去，他先是一眼看出了拉莱耶的目的，接着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成为拉莱耶的属下。

拉莱耶拍掌大笑：“这才是聪明人会说的话，这就是为什么我把你留到最后，如果非要选一个，你们之中我比较喜欢你。”

她惋惜地说：“可惜你的大脑对我没有价值，相比之下还是你的死亡更有价值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超级罪犯都是蝙蝠侠的粉丝，他们情愿在哥谭你争我夺，也不会选择离开哥谭，所以在哥谭过不下去就意味着没有名气，意味着没什么能力，意味着拉莱耶能够用更简单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布鲁德海文选择这几个人是有原因的，没有了他们，他们建立的秩序也会随之坍塌，这座城市的局势会迅速混乱起来，所有人都会想要爬上这几个位置，而拉莱耶只要在他们打够了的时候出现，控制住最后冒头的几个人，从而确立自己的地位，这座城市就等于握在她的手心里了。

这座城市的确已经够乱，不过拉莱耶想要的并不是秩序井然，她只是觉得布鲁德海文的黑帮实在有点越线，她并不打算把他们全盘端掉，但他们有必要知道这是谁的城市，知道他们应该敬畏谁，知道他们该按照谁的规则行事。

拉莱耶不需要哈尼·帕夏，在这座城市里，她知道的比所有人都要多。

帕夏猛地睁大眼睛，他还想说什么，拉莱耶却让暗影重新堵住了他的嘴，转过身：“啊，我们好像能有个观众了。”

无光的鸟形飞镖被暗影利爪抓住，拉莱耶熟练地撑起精神屏障，将飞镖里迸射出的电流隔绝在外。

一道穿着紧身衣的身影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落下，夜翼握紧两根短棍：“听起来你在等我。”

拉莱耶甜甜地笑了起来：“当然，没有观众的剧目太无聊了，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欢迎过你？欢迎来到我的城市，迪克·格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