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空明道人啊”我指了指后门“那边呢”
郑军不明所以,走向后门,没有找到空明道人。
“空明道长,你在哪里啊殡仪馆的人都在等你呢”郑军左右张望,大声呼喊。
“兴许在池塘里”我笑着提醒了一声“你下去找找就知道了”
郑军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周朋义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郑军“郑军,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空明道人与左天斗法,结果被打败了,落水而逃了”
“啊”郑军大为意外,一脸惊恐“你们,你们不要害我”
“郑军,没有人要害你”我神色严肃,大步走了过去“我为马晓枫的举动向你道歉,放心好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郑军如同惊弓之鸟。
听了我的话,马晓枫却不干了,一脸不满“左天,我哪里错了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这是匡扶正义,我哪里有错”
我看向马晓枫“马晓枫我问你,周冰莲跳楼是郑军推的吗”
马晓枫怒声开口“郑军虽然没有推周冰莲,但他是害死她的间接凶手,我没有取他性命,就已经够仁慈了,要我给他道歉,门也没有”
“没错,郑军出轨在先,他有错,周冰莲可以起诉离婚的啊,因为郑军有错在先,周冰莲可以多分财产,并且取得儿子的抚养权”
我皱眉顿了顿,继续道“马晓枫你看,路有千百条,谁也没法把谁逼上绝路的,只有自己才能把自己逼向绝路周冰莲不但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还谋杀了自己的儿子”
“左天,你越说越离谱了啊”
马晓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对我的话很不认同。
“你觉得我的话离谱是吧”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好,就算郑军罪该万死,周冰莲自她有理,可小桑是无辜的啊他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家庭富裕,生活优越,你觉得小桑会选择和她的母亲一起跳楼吗”
马晓枫被我问住了。
见她一语不发,我语气更加笃定“可以肯定的是,小桑不会选择和他的母亲跳楼的,既然小桑不会选择跳楼,那就是周冰莲强行抱着小桑跳下去的,这不是谋杀,又是什么”
“你,你”马晓枫很是气愤“你说的都是歪理孩子没了母亲,说不定怎么被后妈欺负呢周冰莲这是不忍心看孩子受苦,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这是周冰莲的心中所想”我问马晓枫“她问过小桑吗小桑也是人,他都快九岁了,他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应该他自己去选择,你说对么”
“再说了,周冰莲觉得自己死了,孩子会受苦她怎么知道孩子会受苦也许后妈对小桑更好呢话说回来,既使小桑会吃苦,他今年九岁了,再熬十年,就可以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了,正是因为周冰莲,让他充满希望的人生嘎然而止”
“周冰莲不是担心自己死了之后孩子没人照顾,而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死分量不够,拉上自己儿子一起死,才能让郑军悔恨,难过,并且终身难忘”
“这表现了她极度自私的一面”
“左天,你不要再说了”
马晓枫气红了脸,很是愤怒。
我耸了耸肩膀,不说就不说,反正我想说的也说完了。
江小胖在一旁碰了碰我“左天,你慷慨激昂说得挺热闹的,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啊周家才是我们的金主,周朋义可就在旁边听着呢”
我撇了撇嘴,一脸傲然“贫贱不移吾志”
一旁,周朋义默然不语,马晓枫虽然十分生气,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反而是郑军,突然跪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屋外,郑军的秘书还以为郑军被打了,冲进屋来,一边凶神恶煞地看向我们,一边问郑军“老板,老板你怎么样了”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啊”
在将手下都赶出去之后,郑军滚倒在地,痛苦地倦缩成了一团,脸上的泪水糊着地上的泥,这时候的郑军再也不像一个老板,更像是街边的疯子。
他终于崩溃了
他痛苦地号叫“周冰莲周冰莲啊,夫妻一场,我确实是对不起你,你恨我也是应该,哪怕你杀了我,我也不怪你,但是小桑他还不到九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想让我余生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你成功了,你办到了,但是,我们的儿子也死了,他那么乖巧可爱,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这结果,你满意吗你满意了吗”郑军问一句,砸一样身上的东西,手机,金项链,翡翠指环,砸完身上的东西,又开始砸堂屋里的花瓶,鱼缸,所有能砸的东西
如此过了十多分钟,郑军又站了起来,一边拭着眼中的泪,一边道
“周冰莲,咱们这一世的恩怨已了,往生来世,永不再见”说着,郑军又看向小桑
“小桑,爸爸对不起你,来世爸爸做牛做马还你,但是现在我还活着,我要开始我新的人生去了”
刚才疯狂的郑军不见了,此时的他,十分冷静,就像是商场厮杀的老手,冷漠,功利却往往能够直击要害,郑军看向周朋义“这幢别墅,是周冰莲要求买的,现在我不打算要了,你如果想要,就拿走吧,不要的话,就扔了,我会转一百万,给二老当做养老钱,代我向二老道歉,我没有完成对二老的承诺,如今家毁人亡,也没脸去见他们了”
“至于周冰莲和小桑的遗体,就由你们处理吧”郑军说完,转身就走,郑军与手下一走,殡仪馆的人也离开了。
于是,别墅里只剩下了我们。
江小胖啧啧感叹“好家伙,这个郑军,真是个狠人啊,刚才满地打滚寻死觅活的,转眼间就冷漠得像是一具机器一样,我都适应不了”
做大事的,就没有一个不心狠的,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在疆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在你面前却扫地珍惜蚁蝼命,心怜飞蛾纱罩灯吧如果有,那一定是装的。
似郑军这种人,他们对自己情绪的把控到了残忍的地步,也因此能收放自如,在他们的心里,情绪的放纵不超过五分钟,再长就会成为情绪的奴,隶,在我们看来不可思议的变脸,在郑军自己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郑军了,孙家庄的孙智,平时看他总是一副笑脸,好像和譪可亲似的,但是骨子里,与郑军是一类人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