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走向房门。
群鬼让出一条路来,低眉垂首,不敢看她。
红姐来到房门前,就开始解喜服上的扣子。
什么情况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红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江小胖的眼睛瞪得更大,一下子就从傻瓜相机升级在了长聚广焦的专业级摄像机。
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只见红姐将大红喜服脱下来,挂在了门楣上,便开始往回走。
“谁裙子里面还穿秋衣秋裤啊”江小胖愤愤然道。
我安抚江小胖“你就知足吧,总不能拿现代人的衣着和那个年代的人比啊,让你看到秋衣秋裤就不错了”
江小胖仍然很不满意,但是目光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红姐身材算是很好的了,突凹有致,腿比较长,唯一的缺点是脸盘子有些大了, 不过,因为皮肤水嫩,是不是缺点也不好说。
当然了,因为是鬼,整个人看上去冷了些。
红姐往回走了三步,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放在了地上,凤冠都是用黄金打造,而红姐的凤冠,却是白银打造的,从上面的花叶痕迹来看,至少是百年前的老东西了
“什么情况”江小胖兴奋地看向我。
“你觉得什么情况呢”我一副我懂你的语气问江小胖。
“我觉得先是衣服,后是凤冠,那接下来是不是秋衣秋裤了”江小胖恨恨地道“真想将这些混蛋们的脸都蒙上”
“然后你一个人看”
“加上你”江小胖嘿嘿一笑。
又往前走了三步,这一次,红姐并没有像江小胖所想的那么做,而是将剪刀往地上一插,穿过群鬼,又回到房间了
“红姐不按套路出牌啊”江小胖有些失望。
红姐回房之后,群鬼这才像被解了禁制,重新活跃起来,不过大家看上去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更多的人开始往回走。
主播是最后一个走的,因为他要捡地上的手机碎片。
手机这么复杂的东西,我觉得就算是鬼,也不能把它恢复如初吧,想到这里,我有点内疚,看来,华子哥以后都没有办法直播了。
我原本还想拉住无缘道人问问,红姐这是闹的哪一出,不过,无缘道人似乎早已经预知我会这么做,混入鬼群之中绝不露头,一直到被群鬼裹胁着进入杂物间
群鬼走后,喜神这边总算安静下来,虽然他们仍然不甘心,不过墨线和朱砂这两关过不了,他们注定只能缩在角落里
趁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光,我,江小胖,朱平安趁机各画了一张镇尸符,为三具喜神贴上了,就像江小胖说的,不管此时此地,贴上镇尸符有没有用,但是有赶尸人的地方,就应该有镇尸符,多了多贴,少了少贴,但不能没有
画完镇尸符,朱平安似乎耗了许多的精气神,有些支撑不住了,我让朱平安和江小胖休息,我来守着。江小胖本想还和我客气,我指了指一旁的朱平安道“江小胖,你不是在追人家朱平安吗你不和朱平安一起睡,难道要我和朱平安一起睡,你在一旁看着吗”
“呃呃呃呃”江小胖一脸严肃地道“我觉得,我觉得还是你在一旁看着比较好”
不一会儿,我身后就传来了鼾声,声音轻的自然是朱平安,不知道朱平安平时睡觉打不打鼾,但是接连几天身体精神双重高负荷,打鼾也是正常。
江小胖就不一样了,轰隆隆地有如天雷滚滚,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担心她把红姐引出来。
此时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房门的方向,抬眼望,最先看到的就是门楣上的大红喜服,喜服被风鼓起,衣袖和衣摆随风舞动,就好像人在跳舞一样。
门外风声猎猎,但是因为有这一件大红喜服在,风竟然吹不进来。
我看向凤冠。
凤冠戴在红姐头上时,气象万千,哪怕是弃之于地,也让人觉得贵不可言,凤冠以及凤冠上的银花,都是用小小的弹簧衔结在一起的,每走一步,银饰摇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最显眼的还是两边的红色流苏,刺眼,耀目。与大红喜服和凤冠比起来,最不起眼的就是那把铁黑色的剪刀了,但是,最可怕的是也是那把剪刀。
它被红姐插在地板上时,虽然刺入得不深,但是,却感觉整幢楼都在晃动一样,传来的冰冷感觉,隔着鞋子都能够感应到。
当我看到直播间里的自己时,我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我当初甚至感应到了它的主人已经举起了它,就悬在我的头顶一尺多高的地方。
不过随着我砸了主播的手机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靳菊花夫妻吵架所影响,而是因为已经十分接近特殊时间,红姐最终选择了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月影将兰草的影子拉到了两尺多长,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我愣了愣,不是大红喜服挂在门上,风吹不进来吗
那这寒意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收起手机,下意识看向房门,房门上,大红喜服被风吹起的同时,隐隐现出来两道人影,一黑一白,都戴着高高的帽子。
大红喜服落下时,他们又消失了。
来人了
除了我们和洪志国之外,还有人抽中红房子的签吗
不过来得晚了一些,无论进来还是不进来,都已经失去参赛的资格了。
这时候,又一阵风吹来,大红喜服被吹起的同时,我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两人穿白衣的那人很胖,和江小胖有得一比,而穿黑衣服那人,又瘦得出奇,就像是一根麻杆。
穿白衣服的总是在笑,都分不清是真笑还是假笑,穿黑衣服的那人则一直板着脸孔,就像是木头雕的脸一样,前一次看到的表情和这一次看到的一般无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两人十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