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等人对我们感恩戴德,连连道谢,又看向孙智“孙老板,演出的钱我们不要了,麻烦你派一辆车,送我们进城好不好”
“那怎么行呢,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孙智迟疑着“不过,既然几位的伤都已经得到了治疗,能不能休息个两天,把戏演下去啊,毕竟,我已经在乡亲们面前夸了海口,这样吧,价格上面,我给双倍,怎么样”
“不了,不了”玉堂春连忙摆手“不是钱的事情”
这时,我走上插了一句话“你们走不了了”
玉堂春愕然的看向我“为什么啊”
“你们的事,孙老板已经知告诉我了”我看向演包公的男子“你知道那僵尸为什么在你面前五体投地吗”
“为什么啊”包公男子一脸茫然。
“那是人家把你当成真包公了,向你诉怨呢,你是职业演包公的,包公一身正气,嫉恶如仇,有撞上怨情,掉头跑路的吗”
“你们如果跑路的话,在他僵尸的眼里,你就是假包公,恶包公,想想看,他会怎么对付你们”我沉声解释,话里没有半句虚言。
“啊”这包公演员吓得不轻“可是我就是假包公啊,我都演了十多年的假包公了”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乐了“要不你跟僵尸解释去”
“我,我解释得清吗”包公很是怀疑。
“僵尸的脑中残存的意识大概相当于一岁的孩子,如果你觉得你能跟一岁小孩解释得清楚,就可以试一试”我双臂环抱,冷笑一声。
“那还是算了吧”包公演员可怜兮兮地看向我“左天先生,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啊”
我想了想,给他们支了个招“你们唱秦香莲也行,唱打龙袍也行,又唱了探阴山,这下好了,僵尸认为包公你能断阴阳,向你诉冤,你们非得将他的案子断了,这一关还算是过去”
“真,真断案啊”包公一脸惊惶“可是,我只是演的包公啊,别说断案,法制进行时都没有看两期,阳间的事情还没有搞明白呢,阴间的事情是真不懂啊”
“怕什么”我笑着一拍胸腹“这不还有我们的嘛”
“说,说得也是啊”包公答应着,脸上的忧色一丝也没有减少。
孙智神色凝重,孙晨却是一脸地好奇“我觉得,真断案肯定比假案要好看”
我白了孙晨一眼“孙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断不了案的后果吗”
说出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果然,再看玉堂春和包公等人,一个个脸色苍白,似乎不敢问,又忍不住地问“左天师父,会有什么后果啊”
“后果么”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你不为僵尸申冤,僵尸就会一直缠着你啊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局面,辰州术上写的明白,以人为本
“别担心”我只好安抚大家的情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套用一句俗语,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尸,毕竟尸命与人命是没法相提并论不过,这只能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这里,包公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玉堂春看向我“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咱们首先得将僵尸引来,再演一场包公戏吧”
“演,演什么啊”包公支支吾吾的问我。
我想了想道“乌盆记你们看怎么样”
“又,又是鬼戏啊”
“可不嘛”我点了点头“本来也是演给鬼看的,不演鬼戏演什么”
乌盆记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一个叫做张三的老头因记得赵大四年前尚欠其400文的柴钱,便去赵大家中讨债,讨回欠款后,又向赵大要了一个“黢黑”的乌盆作为利息。
回到家之后,那乌盆便口吐人言,向老头张三诉说自己被害的遭遇,让张三带自己找包公鸣冤。包公将赵大夫妻分堂而审,诈称赵大已招,说全是刁氏主意,刁氏大骂赵大无情无义,并向包公坦白了他们夫妻的所有罪行,包公起赃之后,叫来赵大对质,赵大死活不认,包公大怒,让衙役行刑,失手将赵大打死,这也是包公的命运转折点之一
包公的演员有了,玉堂春就只能委屈一下,来演刁妇了。
我饰演展昭,江小胖饰演欧阳春,不一会儿,化妆已毕,包公迈着方步走了出来,长袖一甩,郎郎道来“某家包拯,赴任定远县发展观半年有余,但见民风纯朴,物华丰饶”
我和江小胖昂首挺胸,跟在后面。
包公在案前坐下,我们就站在江小胖的身后。
放眼望去,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虽然我觉得对着空坐椅表演有些古怪,但是剧组成员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动如山。
我们这边开场已毕,轮到张三出场了,张三穿着一身破烂衣裳,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边走边唱着,来到了赵大门前,做势敲门
演到张三顺走乌盆的时候,我身后的孙晨撞了撞我的胳膊。孙晨做为孙家千金,非要上来凑热闹,包公没有办法,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差役的名额。
原本她只是站在幕布前卷个帘什么的,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挤到我身后来了。
我看了孙晨一眼,以目光示意“什么事”
孙晨冲我努嘴,让我往台下看。
我看向台下,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不知道何时,坐了一个人。那人站在靠前的位置,看向台上。
这位唯一的观众一出场,戏台上的画面就是一变,老神在在的包公双手交叉在一起,身体微微发抖,目光下意识地移向了我这边。
赵大和刁妇因为是背对着观众席的,没有怎么样,张三的情况很不妙,因为此时的他就站在戏台边上,僵尸出现之后,他的双腿顿时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赵,赵赵赵大啊”那声音颤抖的根本没法听
也亏得台下的观众是僵尸,要是乡民的话,估计这时候就要往台上扔鸡蛋了。
赵大见张三的表情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台下,声音顿时像被传染了一样“张,张叔啊,你老家怎么来了”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