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科幻 > 贵嫁 > 第100章 娄家商队

贵嫁 第100章 娄家商队

作者:求之不得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8 11:18:42 来源:就爱谈小说

马车缓缓停下,温印撩起帘栊,一眼看到“龙泉楼”几个大字。

这样的名字,往好听了说,是江湖气,往难听了说,是痞气。把童年扣在这样的地方,对方是没想讲武德。

正好何叔上前,“东家。”

何叔一看这龙泉楼几个名字,只怕出入的都是江湖人士,龙泉楼周围也聚集了不少人,龙蛇混杂。

这种地方很乱,把人关在这样地方,就算是侥幸跑了,也逃不出来,因为格格不入。

越小的地方越乱,但源和有娄家的茶叶生意,更因为源和这处在娄家几处大买卖的往来路上,同这处有生意往来,可以平安落脚,所以挣钱是小事,求得安稳,往来方便,所以娄家不与别家冲突。

“东家稍等,我先让人去探探。”何叔谨慎。

“不用了,何叔。都知晓我今日来,你让人去探,反倒显得没底气,旁人更会试着拿捏你。梁叔说过,源和城守早前受过娄家恩惠,这些年也一直没少城守的好处,其余几家怎么都要给城守颜面。闹不起来,谁闹,谁日后别想在源和混。”温印淡声说完,下了马车。

何叔会意,同梁管事,顺子,福旺一道跟上。

……

肖媛则先去了苑中准备。

温印本来也没想在源和久留,等把童年捞出来,就让何叔找人将童年送回去,她还要继续往沧州去。

眼下是正月,去沧州还要些时候,等从沧州回来,又差不多该三月了。

肖媛清楚,只要是生意上的事,东家忙起来没完。

很快,肖媛已经让人备好了送童年回定州的马车,源和虽然乱了些,但好在有娄家的生意在,有生意在便等于有安稳的落脚地在,不用在昨日在郎城一样,深夜投诉。

肖媛想起今日在客栈门口见到的那道背影。

东家还是在意的。

尤其是腊月年关这样的时候……

“肖管事!”屋外有人唤她。

肖媛撩起帘栊,见是娄府的小厮,怀中抱着东家的那只猫,肖媛想起早前东家说路上无聊,要让人把下下带来,她以为东家是说笑的,没想到真让府中的人送了下下来。

没有熟悉的人在,下下是放在篓子里的,东家没回来,肖媛也不敢开,怕它跑了,最后放到东家屋中,等东家回来再看也不迟。

这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龙泉楼内,温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都知晓娄长空年轻,但有魄力,娄家这几年生意风生水起,不仅国中,同苍月,南顺,甚至燕韩的生意都有。

长风国中的商人,尤其是南边的商人很少有不议论娄长空本人的。

但娄长空很少来源和,这次听说因为童家的少东家来的,源和的几家商人都来了。

童家的少东家初出茅庐,心急,不怎么有脑子,旁人的既得利益也往里面跳,原本张许可说给童家些教训,寻个理由见人扣下,让童家拿笔天价的赎金,吃一堑长一智,日后童家就长记性了。

但没想到娄长空会因为童家的事情来源和。

娄长空是娄家的东家,虽然也年轻,但同童家这个不谙世事的败家子不同。听闻马车刚源和,就来了此处,上楼前都没让人查探,直接就来了。而娄长空往位置上一坐,一句话不说,光是端茶开始喝的模样就让人心中没底。

等把童年带上来的时候,童年看着温印就要哭了,“温……”

温印看了他一眼。

童年改口,直接哭了出来,“娄长空,呜呜呜!”

童年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之前一直以为温印死了,他伤心了好久。后来听说娄长空回苍月了,他知晓是温印,但中途一直没见过,因为温印到处跑,他也在忙童家的事。

眼下见到温印,又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童年再忍不住哇得一声哭出来。

厅中诸家都头疼。

是真头疼,这哪像做生意的。

温印轻描淡写,“把眼泪擦了。”

童年瞬间倒吸一口鼻涕,不哭了。

旁人:“……”

何叔上前,递了手帕给童年,童年接过,开始擤鼻涕。

旁人纷纷侧目。

一侧,卢家的人开口,“娄老板,童家少东家在这处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些江湖人士,原本打开门生意,这些规矩大家懂,娄老板肯定也清楚,一处地方有一处地方的规矩,坏了规矩,这日后的事儿就不好办……”

卢家开口的时候,张许可一直看向温印。

温印认真听着,没出声,脸上也没旁的反应,更耐心。

童年原本好容易止着哭声了,听到卢家的人开口,顿时恼意上来,但看温印盯着他,童年又咽了回去。

但试图用眼神告诉温印,他们胡说八道。

温印没出声,等卢家说完,问起,“娄老板,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前期我们几家当投的银子都投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最近局势动弹,生意不好做,娄老板也是做生意的人,知晓每一两银子那都是裤腰里省出来的,城守大人也知晓我们几家填了源和多少银子,这都是真金白银,就算我们不在意,跟着我们做事的这些江湖人士,我们也得打点不是?您今日来,是替童家少东家讨公道的,还是来教童家少东家做事的?”

卢家问完,张许可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等着温印开口。

没同娄长空打过交道,就让人先打头阵。

温印笑了笑,沉声道,“童员外是我长辈,谈不上我教童年做事;童年初出茅庐,不懂各处规矩,坏了规矩,我也没什么好替他逃公道的。”

温印说完,众人心中各怀心思。一句是长辈,意思是两家交情匪浅,但谈不上教童年做事,意思是,没认为童年做错事;但话锋一转,又说童年不懂规矩。是给童年一个巴掌,一颗枣,当下都有些分不清娄长空的态度。

温印继续道,“童家老爷子还在病榻,童年这样空手回去,童老爷子听说始末,病情只会加重,这生意童家得做。”

温印说完,周围哗然。

童年自己都愣住。

“娄老板,欺人太甚了吧。”

“这里是源和,不是你们定州!”

“童家早前该不是替娄老板做事,是娄老板想吃这条生意吧。”

温印指尖轻叩桌沿,听他们一人几句,也不打断。

等这几人都说得差不多,温印又看向张许可,“少东家,您的意思呢?”

温印直接问到张许可处,旁人都便不吱声了,这生意张家占大头,其余是城守的,最后才是这几家分,娄长空几日才道却清清楚楚,是有备而来的。

张许可方才一直在听着,眼下忍不住笑了笑,“有意思,娄老板,这生意要怎么做,不如您说说看?做生意嘛,也不是不可以,我是好奇。”

旁人纷纷也面面相觑。

温印看向张许可,他这些话原本就是说给他听的,见他上钩,温印继续,“出门做生意,各有逐利,童家的诉求是拿下源和的生意,让童老爷子高兴高兴,我方才说了;但童家拿下生意,各位利益受损,把受损的利益补给各位就好了,银子拿到了,生意照做,就多童家一个位置,各位看如何?”

众人都以为听错,童年也诧异看温印,“娄……”

温印瞪了他一眼,童年噤声。

温印继续道,“各位,出门做生意,总有遇到难处的时候,相互帮衬一把,多个朋友,少个敌人,不如各位抱个数,这生意,利润有多少,一分不少补给大家,少东家,你觉得呢?”

温印又看向张许可。

张许可笑开,“有意思!娄老板为人处世,张某觉得很有意思。”

温印看他。

张许可伸手,“张家这个数。”

童年倒吸一口凉气,恼道,“你胡说!根本不可能!”

张许可看向他,童年抖了抖,温印没搭理童年,而是朝梁管事道,“记下。”

“是。”梁管事记住。

“卢老板,您呢?”温印又问起,卢家看了看温印,又看了看张许可,见张许可似是对娄长空的提议很感兴趣,卢家也跟着报了个数,然后是柳家,陶家,赵家,都逐一报了个数。

童年咬牙切齿,根本是仗势欺人!

童年眼底通红。

梁管事给温印看了看,温印接过,轻声道,“我还以为多少,就为这点儿银子,扣了童年的少东家这么多日,真不值得。”

厅中都愣住。

温印笑道,“该不是都以为童家落败了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童年早前是没碰过生意上的事,但不代表童家没底气。梁叔。”

梁管事拱手,“东家。”

温印将册子还给他,“就这数,备两份银子,一份给各位老板,另一份给城守,这生意嘛,各位就算是让给童家了?”

众人再度交头接耳。

方才的利润都是往高了报的,眼下银子拿到,生意只是多童家一份而已,没人傻。

更重要的是,城守那处的好处都有了,城守一定会站娄家,这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温印看向张许可,“少东家觉得如何?”

张许可探究看他,“娄老板好魄力啊……”

温印笑了笑,“既然各位老板没意见,那我就再替童家少东家做个主。”

童年也好,旁人也好,都愣住。

温印缓缓敛了笑意,“方才承诺的银子一分不少,但方才的生意,童家不做了,让给各位。”

“啊?”厅中顿时哗然,就连张许可都从探究到愣住。

童年更是,这,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温印等四下哗然完,继续道,“原本童家也不是做这些生意的,但诚意放在眼前了,童家不碰刚才的生意,但童家要做布庄,染坊的生意,这些生意原本也不如各位手上的赚钱快,各位给让条路,行个方便,早前的,就算是童家给各位拜码头的,各位看如何?”

童年愣住,这,这……

众人都看向张许可。

这当然好,银子赚了,生意也没少,这是两倍好处。

张许可带头拍手,“娄老板大气,张某佩服。”

温印收回目光。

……

回苑落的马车上,童年狼吞虎咽啃着包子。

温印恼火看他,没有出声,但又怕他噎着,才开口,“慢慢吃,没事了,别噎着。”

童年还是噎着了。

温印想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何叔帮忙,童年缓了口气,又因为吃太快了,一直在打嗝,去往娄家的苑落还有些时候,童年捧着杯子,一面喝水,一面同温印说着始末。

最后,童年恼火,“他们明摆着欺负人,你还真给他们银子?”

温印托腮看他,“你应该庆幸,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如果到了银子都没法解决,你才是要小心了。”

童年:“……”

童年低头,丧气道,“那怎么办?这一趟,生意生意没做成,险些将自己赔进去了,我爹要知道了,只怕病更重,你的银子,我想办法还给你……”

温印指尖又轻轻敲了敲案几,童年抬头,“不过,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温印轻声,“嗯,我也挺高兴。”

童年:“……”

温印笑道,“童年,做生意,要先会算账,你算明白这笔账了吗?”

童年点头,嗯。

温印摇头,“你听我给你算。”

童年又要再听一次,心都在滴血。

温印开口,“源和的生意你做不进去,是因为源和的城守是这几家的保护伞,你动了他们几家利益,就等于动了城守的利益。你今日是花了银子,但你想想银子花去了何处,你平日捧着银子,城守会收吗?他想收,也要掂量这几家的怎么想?但眼下,大家都收了,城守也收了,原本很难看的一件事,城守会觉得童家大气,明事理,而且,最重要的,不是在乎这些小利的商家,你说,日后童家的生意,能不能做的进去?”

童年愣住:“……”

温印看他,继续道,“童家进去了,王家,何家,秦家,杜家就进不去了,你说他们缺的是银子,还是机会?”

童年奇奇怪怪打量她。

知道她说的在理,但也道,“可是,这生意不是也没做吗?”

温印又看他,“这是同你算得第二笔账,你真以为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什么生意这么大利润?真这么大利润能轮到你?”

童年:“……”

温印继续,“这是见不得人的生意,但越是见不得人的生意越要做得好看,你同他们争,他们会芥蒂你,你想把好处给他们了,再说你不是做这生意的,他们就明白,你不是来抢生意的,不会动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再给你穿小鞋。童家原本就是做布装和染坊生意的,踏踏实实,稳扎稳打,虽然不见得能像他们几家,在乱世赚得钵盆体满,但赚地不是亏心钱。”

童年会意,其实温印就是替他打通了在源和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路。

“最后。”温印看他,“回了苑子,让梁叔找张地图给你,这附近布装和染坊生意稀缺,旁人眼下看不上这块生意,但你慢慢布局做好了,一旦局势开始稳定,这块生意就能顺利做到附近几城,不亏。”

童年这才轻嗯一声。

然后又抬眸看她,“可是,我现在没那么多银子给你。”

“欠着!”温印看他。

童年心中唏嘘。

温印继续道,“作为利息,你要帮我做事,还有你这里,童家的大支出,要问过我。”

“啊!”童年诧异。

但又清楚,温印才看不上童家这点,是温印要教他。

童年应好。

温印继续道,“还有,银子一人一半,不都算你的。”

童年:“?!!!”

温印道,“原本这件事,娄家也在源和稳固了位置,另外,我有旁的安排,原本这些钱也是要花的,一人一半。”

童年嘟嘴,“刀子嘴豆腐心。”

“再说一遍。”温印窝火。

童年咧嘴一笑,“人美心善”

温印撩起帘栊,“停车,他吃撑了,让他走回去……”

童年:“!!!”

等回了苑中,温印才见下下来了。

“下下?”温印打开篓子,见下下抱了出来。

下下终于见到她,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又挤又傲娇,这些日子在途中的空虚,好似都因为下下的到来而慢慢散去……

温印这晚是同下下一道睡的,睡得很好。

往沧州去的一路有下下,好像心中也踏实了。

翌日晨间,何叔便安排了送童年回定州,童年嘟嘴,“你要去哪里,我一道去吧,我也好同你学啊!”

温印抱着下下,礼貌回绝,“你娘担心你了,你回去给你娘抱个平安,看看你爹,然后再去源和安排布庄和染坊的声音。你的事情还多着,跟着我凑做什么?”

童年再次嘟嘴。

温印奈何上前,“童少东家,你是出门做生意的,嘟嘴这种动作日后就别做了。”

童年:“……”

待得马车上前,就到分别的时候了。

温印看向童年,“见到我祖母,替我同她说声,我很好,办完事就回去见她。”

“知道了!”童年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去好远,童年还朝她挥手,“娄长空,你自己注意安全。”

然后温印见他收头回去的时候,磕着头了。

温印都替他头疼。

等到送走童年,正要回苑中,有侍卫上前,“东家,肖管事让给东家捎话,张家的少东家来了。”

张许可……

温□□中有数,“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第二日,前往沧州的马车上,温印还在想昨日见张许可时,张许可同她说起的关于阮家的事。

张许可这人,只要觉得你对路,你问的,他什么都告诉你。

你没问的,他知道,也都告诉你。

温印从他这处知晓了阮家不少信息。

譬如阮家做生意,名声其实一直不怎么好,当年不知道怎么发迹的。

又提到,阮家忽然间有了一笔银子,然后忽然间开始顺风顺水。

还提到,阮家似是有京中的背景在支持,但具体哪处,其实张家也一直疑惑,但又打听不到。

张家也对阮家不满,但后来好在阮家的生意西迁了,张家也算没被打压得那么重。

但那时候,阮家的发迹确实有些奇怪。

张许可暂时还会在沧州留段时日,但听说娄长空好奇阮家,又特意叮嘱,“阮家的人很敏锐,娄老板要打听,就一定偷偷打听,否则他们什么都藏起来,他们肯定有秘密,所以怕旁人打听。”

张许可还给她几个名字,都是可以直接去问的,报张家的名字就好,旁人会告诉她事情,她不用大张旗鼓好,引人注目,也不用找不到门路。

“多谢了少东家。”温印是没想到,张许可这处帮了这么大的忙,这趟来源和这处收获这么大。

张许可笑,“没事,就觉得同娄老板对路,日后有事,招呼一声。”

……

张许可的话里话外,温印其实已经确认了不少事情。

阮家起家,源于一笔横财。

她想到舅舅带去了银票,还有赊下的账。

张许可还说起,他们张家也觉得奇怪,怎么阮家初次做生意,就能吃的下这么大的马匹生意。

温印更确认,不是阮家吃得下,而是马匹生意是早前舅舅谈好的,但因为涉及到东陵和巴尔,旁人根本不知道来的不是舅舅,还以为是舅舅换了个名头同他们交易,因为字据,信物都在。

温印越来越觉得,你舅舅的死,真相更近了。

而且,张许可的话还验证了她早前的想法,阮家从早前就有京中的关系做屏障,那个时候,阮家还没同陆家结亲。

如果那时候李坦还小,那同阮家接触的人,只有一个——李坦的外祖父。

温印觉得事情更扑朔迷离了些。

抵达沧州,已差不多是二月初的事。

温印根据张许可所说的,去寻了叫柳波的人,柳波早前曾是阮家发迹前的邻居,听说是张许可的人,才肯同温印说起,“阮家上下那时候都游手好闲的,忽然之间便有银子了,还做起了生意,那时候我们都意外,他们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账也不会算,这生意怎么能做啊?我们都以为是在吹牛,但人家真做起来了!”

温印皱眉,不识字,不会算账,但短时间内却经营起来了?

温印摇头,不可能。

就算有舅舅早前那单的基础在,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融会贯通。

她早前以为阮家至少是懂些门路的人家,这么看,全然不是?

这其中蹊跷大了。

温印又顺着张许可给的几处地方,寻了人问,问到的结果大都大同小异,阮家自从有了一笔横财之后,就似打通了天灵盖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但这是经商,不是巫术。

温印不信。

温印在沧州十余日,能打探的都在细致打探,在当地,果真能打听到比别处更多的信息。

有一日,继续在城中打探的时候,肖媛驻足,“东家。”

“怎么了?”温印看她。

肖媛这一趟能跟着温印一道来,是知晓温印来办何时,也看过账册,对早前的事也清楚,当下,在一处苑落前停留,肖媛指着那处苑落的牌子,“东家,我记得这处,账册上,每五年一笔的开支,是给到这处地方的。”

温印好奇,她刚才没留意,但听肖媛说起,她是有印象的。

是这处地方。

温□□底忽然紧张起来,如果是,那这处人家一定见过舅舅,福旺上前敲门,但半晌没人应门。

一侧的老妪沉声道,“人两月前搬走了,没人了。”

温印问起,“老人家,请问,这处早前住的什么人?”

老妪应道,“一对母子,母亲几月前去世了,儿子就去投靠早前的同窗了。”

母子,难道,是舅舅的……

温印问起,“老人家,您还记得这对母子年纪吗?”

老妪应道,“儿子差不多二十四五吧,母亲不清楚,应当年纪也不大。”

二十四五,那应当不是舅舅的儿子。

温印又问,“那老人,您知道这户人家的儿子说去投靠同窗,同窗在何处吗?”

“就知道是项城,好像在衙门当差。”老人应道。

项城,温印微怔,这里去项城要月余。

温印笑道,“多谢了,老人家,还能问问您,这户人家叫什么?”

老妪道,“叫图,叫图光。”

图光?

温印对这个名字并无印象,也记不得舅舅留下的东西里,有任何一星半点同这个图光相关的东西。

“东家,我们怎么做?”肖媛问起。

温印叹道,“想去项城看看吧,顺城衙门,应当能打听道。”

“好。”肖媛去准备。

温□□中唏嘘,项城在顺城边上。

顺城是东山郡王的封地,温印想起早前四喜丸子的称呼……

好像过去很久了,又好像还在眼前。

从沧州去到项城,要去到三月了。

三月初春,草长莺飞。

东山郡王在京郊别苑见客,早早屏退旁人,亲自替跟前的人煮茶。

李裕看着东山郡王煮茶,想起上次煮茶,还是在永安侯府的时候,在岳父的书斋内,温印教他煮茶。

好像就是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但又想起温印已经过世一年了。

“殿下?”东山郡王再唤了一声。

李裕回过神来,“余伯,我方才走神了。”

余伯没说旁的,正好水沸,余伯舀了茶水递到他跟前,“殿下真想清楚了,也准备稳妥了,真的要去?”

余伯问起,李裕点头,“嗯,都准备妥当了,旁的事情也都做了,眼下,还剩去见柏靳,双方各有所取,靠柏靳能牵制住东陵,避免东陵再趁着长风内乱,不断吞并长风边界。”

余伯看他,“话虽如此,但殿下,此事到底冒险。”

李裕笑道,“余伯告诉我的,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看长风,要看临近诸国,放到更大的视野里去。如果放任边界不管,我是可以很快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但长风也会失去边境国土。这些土地都是先祖和百姓一寸一寸守下来的,理应寸土不让,那我就值得去冒险。”

余伯欣慰看他,“那殿下小心。”

李裕颔首,“余伯放心,眼下李恒和李坦斗得厉害,没人会留意我;我也知道柏靳要什么,我能同他谈。”

李裕看向东山郡王,“余伯,就是我不在长风的这段时日,你替我照看着,如果永安侯府和娄家有事……”

余伯会意,“好。”

苍月同长风的边界是滨城,滨城在顺城的西南方向,要去苍月,就要走滨城。

顺城出来第三日上,正好行至鸿山。

鸿山延绵不断,要翻过鸿山,会经过很多地方。

眼下朝中时局不稳,到处都有流匪。

鸿山的流匪很多。

江之礼一路都很警醒,怕这一路出乱子,所幸一连几日都风平浪静。

临到第四日上,都快出鸿山了,有侍卫来报,“主家,前面有匪患,有人被劫了,看模样也不知能不能跑掉,要帮忙吗?”

江之礼也看向李裕。

这事难做,鸿山连绵这么长,他们的人多,匪患不敢上前,但旁人未必。

他们能救一个,救不了更多。

而且,殿下这一趟是要往苍月去的,越少生事越好。

江之礼迟疑。

李裕问起,“什么人家?”

侍卫应道,“好像是户商家。”

商家,李裕手微顿,似是因为娄家的缘故,如今听到商家两个字,都与早前听到不同。

江之礼心中不好预感,果真李裕道,“去救人吧。”

侍卫应声。

李裕看向江之礼,“我们走。”

江之礼和洛铭跃面面相觑,没有应声。

等马车行出去好远,早前的侍卫折回复命,“主家,办妥了。”

“嗯。”李裕漫不经心应声。

侍卫看了他一眼,似是还有话说。

“怎么了?”李裕看他。

侍卫应道,“主家,是娄家的东家,娄长空。”

李裕指尖一滑,手中的茶盏滑落,他是没想到这种地方,但早前……他确实记得娄长空还在苍月未回,这次却出现在鸿山。

是同娄长空相关的轨迹都发生变化了……

李裕早前是想,要不要去见他,他也怕见他,但眼下忽然在鸿山遇到,他心底涌起浓烈的念头,他想见见娄长空。

他想知道娄长空,是什么样的人……

这种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愈演愈烈。

李裕阖上案几前的书册,朝侍卫道,“掉转马头,我要见娄长空。”

作者有话说:

我尽力了,能不写的都没写了,但写到这里,将近5更了,我真的写不动了,我真的有诚心写到见面,真的写不动了,明天来

之前这段大纲粘错到了见面后,但见面就有问题,但这段是剧情相关,只能简单写下来

明天就见面了,这没啥说的了

也可以攒着明天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