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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 52、三章合一

作者:且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0:13: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裴泓已经打算歇了, 没想到门突然被推开,他的手刚搭在衣襟口, 闻言一愣。

他脑海里闪过之前帮五皇子按脑袋时手指间温润绵软的触感, 一头发丝很是柔软,就像是五皇子身上的软软肉, 让他不知不觉间就一直按了下去。

所以五皇子说的这个“礼尚往来”是只也要替他按?

裴泓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 五皇子是个例外,可这也仅限于他一直主动靠近五皇子,可若是让五皇子靠近他……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的,

可裴泓张张嘴,发现拒绝的话完全说不出口,等他意识到的时候, 已经点了头。

他看不到, 却是能感觉到不远处五皇子欢快的声音,脚踩在地上跑过来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与影青他们沉稳的步子完全不同,跑过来之前顺便一脚踢上门,

几乎是瞬间,他就感觉床榻边一沉,一人已经上了榻, 将什么东西摆在他身后枕头旁,出现在他身后, 对方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时, 裴泓并没有生出任何不适。

与此同时,

五皇子的声音近在咫尺出现在耳后,略微偏着,不知为何声音里带着无法忽视的雀跃:“世子你放心,我手法老好了,保证按完之后你晚上能睡个好觉。”

他这手法毕竟可是祖传的,好多辈传下来的。

谢彦斐自信满满,本来想坐在裴泓身后,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只能干脆跪在他身后,这样一来,却也只是一般高,他若是手臂举得时间长了,根本完成不了一套指法,到时候前功尽弃也浪费了。

谢彦斐想了想,干脆收回手。

裴泓能感觉到身后近在咫尺的呼吸,主动与被动对于他这种时刻处于警惕中的人是不同的,可他发现自己对五皇子的靠近并没有不妥,他调整了一番坐姿,反倒是有些不自在更居多一些。

只是他这边准备好了,五皇子却突然退开了。

裴泓不解,刚想回头询问,就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等过后,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带着他似乎躺在了什么地方:“”

后脑勺枕着的地方软软的,与玉枕硬邦邦的感觉完全不同,还是温热的,这让裴泓一时间无法适从,头顶上方传来五皇子极为坦然的声音:“世子你坐着不太方便,让你枕着我都腿你不介意吧?”

裴泓:“!!!”

谢彦斐低头发现裴世子睁着眼,难得一向冷静如玉的面容上带了些怔愣的不适,他笑了声,发现低头从这个角度看,裴世子的脸真是好看得天怒人怨啊,之前只是觉得想回报世子,这会儿瞧着这张帅脸,也挺赏心悦目的。

谢彦斐没发现裴泓的僵硬,把他的头摆好之后,就开始了从太阳穴开始按压,怕他无聊,还絮絮叨叨的:“……今天从镇国公府出来的急,影青又派出去了,所以世子你的药没带来,所以药就不让府里的人给你熬了喝了。我觉得停喝几日也是可以的,是药三分毒,歇歇也行是吧?”

谢彦斐的确是能让府里的人去拿药,但他不相信镇国公府的那些人也不相信旭王府的人。

这旭王府里的人都敢给他下药了,万一给世子偷偷也下了怎么办?

所以他想了想,最好的办法还是不给世子喝了,世子也就住几日,再说了,世子喝的药其实也没啥用,否则书中这么久都没好,所以喝不喝是无所谓的。

但是这事世子不知道,他还是得说清楚,万一“聚宝盆”误会他不上心可怎么办?

谢彦斐边絮叨边偷偷瞄着裴世子,发现他不知何时闭上眼神色放松,听到他的问话还点了头,这才松口气,嘿嘿,世子肯定感受到他待客的真诚之心了。

谢彦斐想多了,裴泓完全是在发呆。

他发现躺在五皇子的腿上他完全无法正常思考,脖颈下的触感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与人这么亲近过了,最近的一次还是之前他主动寻个借口摸五皇子的脸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五皇子在说些什么,明明都是平常听得懂的字,可组成在一起,他觉得浑身的四肢百骸像是舒展开,云游在尘世之外,无法思考。

又像是踩在棉花上,不,像是枕在棉花上,软软的一团,他突然觉得之前枕的玉枕太硬了,不如这个来得好。

可这些情绪随着时辰往后一点点推进,他终于清醒一些的时候,却感觉到五皇子心无旁骛手法娴熟的替他按压,等所有的理智归拢,裴泓终于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王爷,你……经常帮人按?”

谢彦斐一听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难道自己手法太好让世子觉得自己像是老手,他心虚了一下,立刻义正言辞:“怎么会?本王可是王爷,谁敢让本王动手?当然了,世子你不一样。”兄弟嘛,互利互助,金大腿可是要抱好的,若是好感值能再往上飙一飙就更好了。

裴泓敛下眼:“嗯。”

谢彦斐听着那很轻的一声,重新把视线落在裴世子那张如玉的脸上,发现不知道是不是直接的手在他头上按压的时候力气大了导致血脉畅通,他发现裴世子的耳朵红了,本来裴世子就长得好,一头墨发为了方便更是披散开来,如今整个铺陈在他的腿上,他盯着盯着,就忍不住怨念了,只恨自己没长一双好腿,怎么觉得突然有种糟蹋了裴世子这张脸的冲动。

他赶紧把自己了不得的念头甩开,继续胡诌:“世子你别不信,本王可聪明了,看什么东西都能无师自通的,是不是很舒服?肯定谁也想不到本王头一次给人按,世子你要是觉得好,你留在本王这里的时候,本王天天帮你按。”他也没说假的,这身体的确是头一次帮人按啊。

裴泓这次好久才嗯了声,谢彦斐也没在意,他在想别的。

裴世子第一次劫难与第二次隔得不远,还都是出自武氏之手,谢彦斐这次没主动出手把武氏赶尽杀绝往死里摁,一则是因为武氏是裴世子的继母,如果武氏这次的确是成功了之后再被揭露出来,那世人因为之前误信谗言诋毁了裴大公子,心里愧疚也好或者别的自然会将自己这点愧疚转化到武氏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到时候引起民愤,影响大了,也就严重多了。

可这件事却并未发生,只是在发生之前就揭发了出来,因为还没发生,若是真的对武氏下狠手非要追究,日后流言传出来,因为没有任何铺陈,没亲眼所见只是流言,也许不一定所有人都会信,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等最后也许都会忘记起因,只记得武氏一个国公夫人下场太惨,那世子的位置也没丢啊,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最后反倒是连累了世子的名声。

第二个原因就是第二次劫难与第一次都是武氏所为,若是第一次一下子把武氏摁得起不来,那第二次劫难不存在,影响了主线剧情,谢彦斐怕好感值万一一下子扣得太多影响太大,他可不想再接受什么惩罚。

至于第三个原因,就是谢彦斐知道就算武氏真的做了,镇国公会与武氏生出嫌隙,却绝不会休了武氏,理由么,因为武家。

武家三朝武将功臣,武氏又是这一辈很得宠的,武氏她娘只生了这么一位姑娘,很是在意宠爱,而镇国公当初在裴世子的生母已故不到半年就续娶了武氏,正是看中了这一条,还有一条,就是武家上一辈传下来的丹书铁契。

这次来寿宴的百官不敢真的得罪镇国公,只要镇国公没休妻的态度,这些人也不会冒着得罪镇国公府与武家的危险,更何况,武氏如今还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大哥,镇国公府自从裴大公子没了,裴世子眼睛不好,小一辈的在军中已经没多少实权,他不会与武家决裂。

所以谢彦斐也不会在这一次做什么,最后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打算这么放过武氏,他在等武氏出手的第二劫,而他会在这一劫中用武氏的命换武家的那个丹书铁契。

这一次还不够换,但是下一次嘛,就不一定了。

而这个丹书铁契也是为裴世子准备的,用在第三次,那次彻底将裴世子逼黑化,差点让他没命的劫难。

谢彦斐不敢保证第三次自己能救下裴世子,可有了丹书铁契就不一样了,若是自己没能成功,至少是个救命的保命符。

半个时辰后,裴泓睁着眼躺在谢彦斐的腿上,他没动弹,只是耳边听着一侧五皇子熟睡中的呓语,他无奈的无声叹息一声。

五皇子说要帮他按头,结果最后自己先睡着了。

裴泓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他偏过头,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听着往后躺在那里的五皇子,突然发现与人同塌而眠也不是这么不能忍受,至少……他此刻听着五皇子明显带着傻乐的呓语声,在无法辨别到底是什么之后,有些忍不住想探入他的梦境,想瞧瞧五皇子到底做了什么梦,睡梦中也能这么高兴。

他已经很久不知道高兴是什么感觉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谢彦斐醒来时,是被日光照在脸上照醒的,他动了动眼睛,想躲开那扰人的日光,努力把头往什么地方拱,拱来拱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谢彦斐半梦半醒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发现先是摸到了平坦的东西,可也不像是床榻,还热乎乎的,仔细摸.摸还有心跳呢。

他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这特么……是人的胸膛吧?

他眯缝开一条眼缝,可这一幕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还算大的一张床榻上,自己占了大半,手脚并用扒在裴世子身上,这也就算了,还把裴世子挤到了边边角的地方,要不是他跟个变异的胖八爪鱼一样扒着裴世子,裴世子铁定已经掉下床榻了。

裴世子还闭着眼沉睡,只是睡得并不稳当。

谢彦斐这会儿是一点睡意都没了,心虚不已,可他也不敢动,他这会儿要是把手脚都收回来,裴世子肯定啪叽一下就掉地上了。

可这要是不收,等下裴世子醒了,这岂不是……尴尬?

只是他昨晚上怎么睡下的,他记得自己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套指法,他就是想闭一闭眼歇歇再来一次,结果就没意识了。

想着自己现在还能躺着,肯定是世子把他给搬过去的,想着世子眼睛本来就不好,还得照顾他,他就心虚又内疚,可现在的麻烦是,他在怎么不惊动裴世子的情况下完美把自己的手脚收回来。

这天色都晒屁.股了,要是往日裴世子早就醒了,如今还沉睡着肯定是自己睡相不好折腾到世子了。

谢彦斐愈发内疚,可还没等他想出个办法来,与他有同样想法觉得自己主子都这个点了肯定已经醒了的影青,管家只把人带到门口就回去了,王爷这段时日不让人没吩咐不许进来,可还是裴世子的人应该没事,可即使如此,管家也不敢进来。

所以最后只有影青一人过来,他看到自家主子的房门没关严,随手一敲:“主子,属下回来……额,回来了……”

因为谢彦斐这王府就他一个主子,主院他的住所很大,可别的客房因为没人住,所以只打扫干净没任何别的东西,所以连个屏风也没有,影青这么一推门,床榻上的情景一览无余。

影青目瞪口呆得盯着房间里的情景彻底傻了,他瞧着把主子扒着可怜缩在床边一角的谢彦斐,尤其是对上五皇子看到他时浑身一僵心虚的模样,他握着手一拳砸在门框上:他只是离开主子一晚,五皇子的罪恶之手果然已经伸向了主子吗?

他之前就怀疑五皇子男女通吃,可没想到五皇子动作这么快!

怪不得昨晚上非要把他支开!

谢彦斐哪里会想到影青会突然出现,他本来就心虚,这会儿还被裴世子的属下看到了万一觉得自己苛待了裴世子怎么办?可他这心虚看在影青眼里可就渲染了一层不一样的色泽。

谢彦斐不知道啊,影青是被自己脑补给冲击到了,他也不想想以他主子的身手,要不是自己愿意的,谁能碰得到?

裴泓其实早就醒了,他就是没动,一方面是累得,一方面是因为感觉到五皇子醒了。

五皇子睡相是真的不好,他又不习惯跟人亲近,偏偏昨晚上他刚把五皇子摆好,还没来得及去把门给落栓,五皇子昨晚来的时候只是把门踢上了。

可他刚弯腰把人摆正,就被五皇子给抱住了,睡得死死的。

他只能也躺了下来,结果愣是一夜没睡着。

五皇子醒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他睁开闭上也没区别,所以即使醒了也是闭着眼的,结果就发现五皇子醒了一直在盯着他看,也没把手脚收回去,他本来一开始没出声是怕五皇子尴尬,结果五皇子没收回去,他还决定要不要适时候醒来的时候,影青的声音就传来了。

接着就是影青咣当一声,他只能把眼睁开,朝影青的方向看过去:“怎么?”

一夜未睡,他的嗓音哑得厉害,这听在影青的耳边更刺激到他,他幽幽看着一脸茫然睁着小眼神无辜瞅着他的五皇子,这时候五皇子那张脸与主子那张脸一起看过来,对比过后,影青悲痛谷欠绝转身:“属下……属下在外等着主子……”

走出去好几步,还是硬着头皮回来把门给关上了,关上之前还含幽带怨愤怒瞪了谢彦斐一眼。

谢彦斐被瞪得莫名其妙,不过被影青这么一打搅,倒是没这么尴尬了,他装作很是自然地把手脚收回来,“咦,世子你醒了啊,嘿嘿,本王睡相不好。”所以,这都是睡相的错,本王绝对没有欺负你的心思啊。

裴泓也坐起身,他昨晚上本来要脱外袍的时候五皇子进来的,后来更是没来得及脱衣服,这会儿身上的外袍估计已经不能穿了。

他神色自若地起身,谢彦斐赶紧也下来,只是脚刚落地,大概是趴着压到腿了,有点麻,他的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被裴世子扶了一把。

谢彦斐道了个歉,抬头就对上裴世子皱巴巴的外袍,一向丰神俊朗的世子哪里这么埋汰过,谢彦斐更心虚了,“世子啊,我去喊影青进来给你找衣服换下来啊。”他说完,本来想一鼓作气跑出去的,只是跑了没两步,腿麻,就变成一瘸一拐往外走。

等出了门,就看到影青在一棵树下站着,背影萧瑟孤寂悲愤,像是一匹被抛弃的老马,那叫一个……奇怪。

影青听到动静回过头,本来就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在看到谢彦斐一瘸一拐的模样之后更是像是被雷连劈三道,一道浑身抖一抖,到了最后难以置信瞪圆了眼:难道、难道……他想错了?是主子……主子……

不可能!主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五皇子这……

他盯着谢彦斐的脸,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主子怎么会看得上这样的五皇子?不,也许也不是一定的,毕竟……主子他、他瞎啊。

影青瞧着五皇子还朝他露出一个喜滋滋的笑,还挥了一下手:“本王让人去传膳,你去服侍你家主子洗漱换一套衣服哈。”

影青:“……”

谢彦斐瞧着一脸木然的影青,心想以前瞧着挺机灵一小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是昨晚上安排那么多人累着了?谢彦斐也没多想赶紧去让管家传膳,顺便去洗漱了。

影青没能进.去房间,裴世子一向都是自己穿戴,等裴世子穿戴整齐出来后,谢彦斐已经精神抖擞洗漱好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管家以及一众小厮,将早膳摆在石桌上,就恭恭敬敬退下了。

谢彦斐扶着裴世子在一边坐下,他坐在对面,邀请影青也一起用,影青一脸复杂地看着谢彦斐,摇头拒绝了。

谢彦斐奇怪,他怎么觉得这影青出去一趟再回来怪怪的?难道是来了他的地盘觉得不如镇国公府自在?

不过影青不愿意他也没多想,裴泓看不到影青的脸,但能感觉到他再三谷欠言又止,只当是有事要禀告,让影青去自行用膳。

影青想了想还是出去了,他觉得自己在这里,一想到主子与五皇子……他就心痛地吃不下饭。

主子他怎么下得去口的?

虽然瞎了,但是不能自暴自弃啊。

他都不知道到底这算是谁糟蹋谁了。

难道主子因为之前的事在报恩所以勉强……勉强……

谢彦斐不知道影青能想到别处去,他与裴世子用过膳之后,刚好影青也回来了,他想到自己的睡姿,也不知道给裴世子按头是给他帮忙还是添堵了,这样睡不着也是影响效果的吧?

他想了想,把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影青,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影青被谢彦斐看得浑身僵硬:不,他是不会帮忙劝主子的,就算五皇子对主子的确好也不行。

谢彦斐心想早晚他也要教会针灸的,但是他不可能时时和裴世子在一起,交给影青不就行了?先学穴道按摩,到时候教针灸手法的时候也是手到擒来。

谢彦斐咧嘴朝影青笑得更真诚了:“影青啊,本王昨晚上替你主子按头,觉得那套手法极好,你要不要学了之后帮你主子按一按啊?”

“按、按头?”影青茫然看过去。

谢彦斐颌首:“对啊,世子眼睛不好,本王听说常按一按对眼睛有好处。”他开始胡诌,反正他是王爷他说的就是真理。

影青脑子里有根弦搭上了:难道他是误会了,主子压根跟五皇子没什么?睡一起就是因为按头累了所以直接歇在一块了?

对啊,主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五皇子?

再说了,五皇子可是王爷,怎么可能被人压?

影青顿时神清气爽了,瞧着五皇子觉得也重新从面目狰狞到还是挺憨厚可靠的:“王爷既然这么说,那属下……”

一旁的裴泓垂着眼,不知想到什么,在影青开口答应之前拒绝:“不必了,他不一定学得会。”

影青怔愣看过去:“主子,属下能学得会……”

裴泓朝影青的方向看过去:“不,你学不会。”

影青:主子怎么了?他记东西很快,武功的功法一遍就会了,只是按个头,他就算是不会,比照着对着按不就行了?

裴泓面无表情又重复一遍:“你,不会。”

影青怔怔的,莫名重复一遍:“属下,不会。”

谢彦斐以为影青在勉强答应,想了想的确有点强人所难:“影青你记性不好啊,你早说啊,那还是……还是本王先继续按吧,你早点找一个记性好的,聪明点的,等回头你们回镇国公府了,也能帮你主子。”

影记性不好不够聪明窦娥青僵硬着脑袋点头:“……是。”

可属下……真的真的很聪明啊。

谢彦斐用过早膳之后,就把管家等人喊来一通,安排好,这几日世子就住在旭王府里的,对世子就像是对他一样,不得有任何怠慢,否则就卷铺盖卷回家。

管家等一众人鹌鹑似的听着颌首,之后对待裴世子俨然就是另外一个男主子。

谢彦斐这才满意了,他怕等下自己离府之后这些人看世子眼睛不好不上心,他估摸着他等下出门之后得晚膳才能回来。

毕竟要演戏,就要足一些。

谢彦斐猜得不错,他交代完没到半个时辰,离下朝刚没多久宫里就来人了,同时抬来了一顶轿子,请谢彦斐进宫。

谢彦斐钻进.去被晃晃悠悠抬进了宫,等到了御书房前,他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就这么随着钱全亲自出来迎接带进了御书房。

谢彦斐一进.去,果然看到一位老者跪在那里,虽然年纪不轻了,可因为常年练武,身板很好,这会儿弓着背跪在那里,有点可怜。

明贤帝本来一直垂着眼坐在那里没说话,看到谢彦斐眼睛一亮,可等瞧见谢彦斐那蔫巴巴的苦模样,脸色更不好看了,抬抬手:“来,过来父皇这边,钱全,去给旭王搬个椅子,肯定是没睡好,眼下都黑了。”

钱全一怔,忍不住偷偷瞄了五皇子一眼:皇上啊,五皇子这不是眼下黑了,他全脸大部分都这样啊。

可他什么都没说,还是去搬了。

谢彦斐等钱全把凳子摆在一边,还专门努力拽着凳子往明贤帝的龙椅挪了挪,等靠近了一些,才慢妥妥坐上去,倚着御案,这才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只有一眯缝眼,“父皇,儿臣有点不舒服,能不能靠一靠?”

明贤帝觉得自己这皇子像是被腌过的大白菜,那模样,真是太可怜了:“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明贤帝声音都不敢放大了。

谢彦斐闻言,想点头,可想了想瞄了眼跪在地上的老者,摇摇头,吸了吸鼻子,眼圈都红了,那么大一块头缩在椅子上,那模样可怜的……“没有,儿臣很好的。”

大太监钱全在不远处默默望天,他偷瞄了眼跪在那里的武老将军,都能猜到他的内心:这腔调这委屈哽咽的声音哪里很好了?这不明摆着说不好么。

明贤帝更心疼了,拍了拍谢彦斐的肩膀,对跪在那里的老者本来还生出同情,觉得老将军也不容易,戎马半生就得了那么一个嫡女,虽然听了之后气得他半夜差点就要把人压进宫训斥,今日早朝也当着满朝文武训斥了一遍,可到底武家三代忠诚,为大谢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本来想着这事都这样了,总不能真的怎么着武老将军这唯一的嫡女。

可这会儿想到老五这些时日被骗得凄惨可怜的小心灵,他觉得自己这皇子真是命不好。

“武老将军,朕对你武家的忠心自然是信的,也相信你满门忠烈。朕敬佩你为大谢立下的汗马功劳,可一马归一马,如今我们说的是镇国公夫人的事。”明贤帝强调“镇国公夫人”五个字,她如今不仅仅是他的嫡女,也是镇国公夫人,这件事简直匪夷所思,他没想到一个妇道人家能拿死人来做文章。“更何况,论其功劳,虽然裴都尉虽然离世五载,可他生前立下的汗马功劳也不少,朕不能因为他不在了就磨灭他之前的功劳,否则这传出去当寒了多少将士的心?”

武老将军跪地磕头,花白的头发加上大概没睡好,双眼都是血丝,苍老不少的模样的确很赚取同情心:“老臣都知道,这件事是她的错,老臣绝对不否认。只是、只是……老臣去了解过实情,这件事她也是被身边的人给撺掇,是一时没想清楚。老臣发誓,只要老臣在的一日,绝不会再让她打世子之位的主意……老臣……老臣也恨不得拿鞭子直接打死那逆女,竟然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可老臣三子,只有这么一个老来女,夫人年纪大了,听说了这件事一病不起,老臣、老臣也没办法,这闺女要是没了,怕是夫人她……还望皇上开恩,这件事虽然错了,但还是有弥补的余地,这件事还没传开,老臣已经撕下脸面拜托过昨日参加宴会的同僚,他们也不会往外说,老臣今日厚着脸皮求皇上,就开个恩,饶了她这一次,若是再犯,老臣第一个不放过她!皇上!求皇上开恩,救救老臣那老妻吧……”

谢彦斐垂着眼没说话,武老将军果然事发之后一听说立刻稳定住了局势,毕竟是老将军,他的三个儿子,三个都习武,大儿子甚至是将军,正在边境,手握兵权,明贤帝不可能为了一桩被遏制在萌芽的事真的撕破脸,乱了朝中局势。

更何况,武老将军倒是挺聪明的,他最后不替武氏求情,而是替武老夫人。

武老夫人就这一个嫡女,若是武氏出事武老夫人也出了事,老夫人是无辜的,这武老将军是在施压啊。

为了武氏,武老将军倒是挺拼的。

明贤帝自然听出来了,他还真不能为了这种事赶尽杀绝,毕竟事情没发生,若是发生了他即使做什么武老将军也没理,更何况,武老夫人还是太后的远方侄女,太后那边也……

可想到这武氏买通的那什么小寡妇把老五的名声都给连累了,他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重重哼了声。

武老将军额头上冷汗往下冒,却也松了半口气,皇上没继续发火,这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他想到这些时日传言皇上重视五皇子,想了想:“皇上,五皇子这次也受到了连累,老臣二子那里得了一个千里名驹,不知道五皇子有没有兴趣,老臣回头就让他送去旭王府。”

明贤帝脸色稍微好点了,看向谢彦斐:“可喜欢?”

谢彦斐撇撇嘴,小声哼唧一下。

明贤帝看他这样就知道是喜欢的,脸色又好看一个度,“过段时间朕要去狩猎场打猎,皇儿可要一起去?”

往年五皇子都不往他身边凑,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加上心里的内疚迈不出,可如今不一样了,但即使如此,明贤帝说出的时候还有些惴惴的,等看到谢彦斐颌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看了眼武老将军,这件事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也不好处理。

罚轻了不好,罚重了却又……

明贤帝迟疑不决,谢彦斐这时候知道差不多了,看向武老将军:“老将军,地上不凉吗?”

武老将军一听这还以为五皇子因为千里名驹这是替他说话,松了口气:“旭王的心老臣心领了,老臣没教好闺女,常言子不教父之过,老臣受这些是应该的。”

谢彦斐继续道:“哎,老将军说得对,其实吧,本王倒是也不怎么气,本王这是在替世子不平。世子已经很惨了,眼睛摔坏了,这些年深居简出的,可就因为碍了眼,还被诋毁到已故的大哥身上,本王昨日把世子带回去,世子……伤心得枯坐了一夜,那模样憔悴得本王看一眼都觉得心疼得不行。哎,真是……”

他的叹息声让武老将军心头一颤,他怎么觉得这趋向又朝着不好的方向去了?

明贤帝也是皱眉,差点把世子忘了,他印象里世子主要是太强悍了,眼睛瞎了之后一年就恢复到之前,虽然看不到,但是实力在,他听说之后注意力都在裴大公子那里,对于世子倒是没太注意,这会儿听老五提起来,他这个当皇帝的是不是太不关心属下了?

明贤帝颌首:“这件事……世子的确受委屈了。”

武老将军也跟着点头:“的确如此,老臣定安抚好世子,亲自去给世子道歉。”

谢彦斐幽幽看过去:“本来吧这事还没成功就被扼杀了,但是,要是轻拿轻放的话,万一镇国公夫人回头心里有怨,虽然不惦记世子位了,但是她要是暗地里再给世子下黑手,若是世子死了,那世子的位置……可也空了啊。老将军,这本王的心……放不下啊。”

武老将军快抓狂了,世子如何跟你旭王有何关系,你放不下心什么?

可到底是他们这边理亏,武老将军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放心,老臣……一定回头好好教训,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

谢彦斐摇头:“老将军就这么信任镇国公夫人吗?”

武老将军颌首,吃一堑长一智,回头他教训了,不信不听:“……这是自然。”

谢彦斐:“可本王不信怎么办?相信世子也不信。”

武老将军头疼:“那老臣也没办法向王爷证明未来的事,这……”

谢彦斐:“不如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老将军敢赌,那本王就信了。”

武老将军心下一松:“赌什么?”

谢彦斐道:“本王记得武家祖辈有个丹书铁契,我们就打个赌,若是镇国公夫人这次轻拿轻放之后,还会对世子下毒手,只要证据确凿,那就赌武家把丹书铁契陪给世子如何?”

武老将军震惊之后立刻摇头:“这不行,这丹书铁契可是我武家……”

谢彦斐幽幽道:“老将军你急什么?你难道对自己的女儿不相信吗?如果你相信你女儿肯定不会再下手,那不成功,赌约不成立也不用赔,那不还是你的吗?还是说,其实老将军你是忽悠本王的,你自己都不信?那你还怎么保证啊?”

武老将军被噎了一下,这让他怎么说?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武老将军望着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明贤帝,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的一番话要是不能证明是真心的,那不是也忽悠了皇上?他抖了抖,想了想,觉得自己闺女虽然胡闹,可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惩戒,应该不会再犯了,再说了,这次也没想过杀世子,下次肯定也不会。

武老将军放了些心,回头他再嘱咐一番,相信也不会胡闹了。

就像是五皇子说的,如果不成立,那丹书铁契还是他武家的。

这么一想,武老将军心里好受多了:“这件事……老臣自然是有底气的,她是老臣的女儿,老臣是相信她的。”

谢彦斐眯眼笑了:“也就是说老将军你同意了?”

武老将军咬咬牙:“……是。”

谢彦斐道:“那父皇你帮我们做个见证吧,干脆写个旨意先不发,当个秘密的赌约,到时候若是真的镇国公夫人这么做了,我们再揭露赌约好不好?当然了,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见证镇国公夫人的确是个可信任的,武老将军可不能把我们赌约的事说出去呢。”

正等着回去好生嘱咐一番绝不能再生事的武老将军:“”什、什么?不能说出去赌约?那他还怎么嘱托?

他为什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谢彦斐无辜地瞅着武老将军:“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为了赌镇国公夫人的悔过之心吗?那提前告知了赌约,这有了威慑是不是悔过之心就不真诚了呢?不是主动的悔过而是被动的呢?主动和被动是不一样的呢。还是说,老将军其实也不确定?”所以刚刚都是忽悠父皇的?

武老将军生无可恋瞅着谢彦斐,许久,才硬着头皮颌首:“老臣……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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