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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 64、三章合一

作者:且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0:13: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谢彦斐这几天虽然没和世子接触, 影青却在教坊司那边守着,一有消息都会趁夜前来禀告。

从影青那里得到的消息, 这些时日奚文骥除与那四人接触外, 并未与天鹤派直接碰过头,也就是说, 奚文骥与那位员外郎会从这四人这里拿到天鹤派的指示,

同样的,他也会将消息传给这四人,再由这四人传给天鹤派。

同样也代表着, 奚文骥与员外郎岳大人很可能并不知天鹤派的老巢。

这四人才是直接接触天鹤派的。

如此一来,奚文骥与员外郎这两人对谢彦斐揪出天鹤派并没什么用,他若是想寻到天鹤派老巢, 只需跟紧教坊司这四人即可。

他提前出手能将奚文骥与员外郎暴露出来, 一则是能够由两人把天鹤派引出来;二则,为了防止天鹤派在看到奚文骥真的确定被外调没用之后下手灭口。

奚文骥若是死了,那天鹤派只会隐藏的更深,他也没有机会把他们提到明面上来, 那就重新回到之前开始那样,他们依然在暗,他在明。

谢彦斐想通之后, 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这不是还没确定么?奚侍郎心里有气也情有可原,听说一开始郑尚书出事之后他是最有实力当尚书的, 结果途中被截胡,

估计一时间心里不舒坦, 这次被参了,也许就想通不这么对着干。父皇心里也有底,不会真的外派,毕竟这奚侍郎在户部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没有辛劳也有苦劳。”

六皇子被谢彦斐这么一安慰心情好了不少:“五哥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谢彦斐又调侃六皇子几句,两人出了宫分开,谢彦斐回了王府,让旭一守在主院外,无论谁进来也别打扰自己。

等入夜之后,影青例行潜入他的苑子,把那四个人的一举一动禀告谢彦斐,顺便瞧瞧五皇子有没有别的吩咐。

谢彦斐一直在等他,把自己要影青安排下去的事说了,等影青离开,他松口气,盘算着明日武府的寿宴,嘴角弯了弯,突然发现武老将军还挺旺他的,这寿宴办得好,武老夫人是太后的远亲,她过寿辰听说太后亲自派了嬷嬷出宫送上了一份寿礼。

也因着这个,从几日前武家就光派请帖,借着这个势头大办。

谢彦斐明白武老夫人打算大办的缘由,她老来得女,与武老将军一样对武氏极为疼爱,之前因为裴大公子的事武氏被皇上亲口下了旨,若无特殊情况,不许随意出府。

武老夫人这个当娘的大寿,武氏终于能得到一个机会出府,也是时隔这么多事日在众贵人面前露面,武老夫人有意借太后的势重新让武氏与这些贵人的关系拉拢一番。

她知晓自己这女儿八面玲珑,这次做错了事无所谓,皇上罚了也无所谓,她们还有太后能给他们做主,只要宫中还有一人站在她们武家这边,这满朝文武就不敢看轻了武家。

只要武家不倒,她小女的镇国公夫人的位置就坐得稳。

武老夫人既然要大办,自然也给几位王爷发了邀请帖,谢彦斐这里也收到了,就算是不邀请别的,武老将军也不敢不请这位五皇子。

武老将军心虚,他一想到之前与五皇子的赌约心里就不安稳,加上这些天他压根就没瞅到机会见到武氏,更不可能会提及赌约的事。尤其是他觉得五皇子不会善罢甘休,他生怕真的会出错,到时候别女儿还没做什么反倒把丹书铁契输了去,他干脆也把五皇子邀请来,让他自己瞅着,他堂堂正正的,不会与自己的女儿提及,他也休想抢走丹书铁契。

谢彦斐才不在意武老将军会不会说,从之前在珍宝斋见到裴思蔓虽然不满可还亲自带着施姑娘他就看出来武氏出手了,否则,这位自负矜贵的嫡女连他在府里住几日都没怎么出现请安,哪可能会对前镇国公夫人的胞弟的女儿示好?

无故献热情,非女干即盗。

谢彦斐安排好让影青私下安排好的事,第二天一大早等旭一进来服侍他洗漱,等洗漱好,谢彦斐也不着急,慢吞吞让旭一把他最近新做的衣服都拿出来。

旭一想到之前那套红袍配绿腰带嘴角僵了僵,可王爷吩咐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把那些大红大紫的衣袍抱出来,更辣眼睛的腰带也都抱出来摆在一边,只希望王爷这次千万不要再选红配绿了,太辣眼睛。

谢彦斐站起身,绕了一圈,在旭一抽搐的眼角眼神下依然选了大红袍。

旭一默默望天等着王爷继续去选那条绿腰带的时候,发现王爷竟然绕过去了,选了一条黑的,旭一差点喜极而泣:虽然红配黑也不怎么好看,到底比红配绿低调点。

结果旭一显然高兴早了,他这边刚激动地要把其它的衣袍腰带抱回去,就看到刚穿好红配黑的王爷在铜镜前绕了一圈,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肉:“旭一啊,你说本王这腰上的肉肉是不是多了点?”

旭一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实在不想回答,可对上谢彦斐的眼,还是硬着头皮道:“……还好。”

谢彦斐幽怨瞅他一眼:“旭一你都学会撒谎了吗?”

旭一梗着脖子:“……是有点。”

谢彦斐继续瞅他。

旭一只能默默吞了吞口水:“是。”

谢彦斐终于满意了,为了遮肚子上的肉肉让旭一去找了一些黑布,努力让旭一缠在了他肚子上,再系上黑腰带,最后瞧着的确是瘦了一点的肚肚,谢彦斐满意了,只是绕了一圈,他继续问旭一:“这武老夫人过寿,本王系黑的是不是不太好?”

旭一已经麻木了,瞧着腰间像是栓了一块黑布的五皇子,生无可恋:“……是。”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又选出了一条绿腰带系上了,以前旭一觉得自家王爷只是丑,如今瞧着那红黑绿配一脸的王爷,已经是土丑土丑的了,就像是一个突然爆发的乡绅土豪,招摇过市。

这哪里是去过寿,这是去砸场子的吧?

可他一个当侍卫的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瞧着王爷就顶着这么一身去了武府。

武老将军亲自带着几个儿子在府外迎接贵客,脸上带了不少喜色,尤其是看到好多是日没见过的小女武氏,眼圈热了热,张嘴谷欠言,最后想到那个赌约附加的条约,最终冷下脸:“你还知道过来?还不进.去看看你娘,她念着你最近吃不下睡不下,你个不孝女!”

武氏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也知道自己爹是作息,垂着眼抹着眼角:“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孝……”

还没进.去的宾客瞧着一幕倒是觉得这武氏挺可怜的,加上过了这么久传闻也淡了很多。

人都是健忘的,更何况,那些痛没扎在他们身上,他们其实觉得也没什么。

因为武氏被训斥红了眼眶,以前跟她交好的,倒是也有几个上前安慰,没这么孤单冷清了,最后倒是有种要揭过去的趋势。

裴思蔓心里很不耐烦,可还是跟着几个庶女以及那位非要带出来的表姑娘向外祖父行礼,最后在众人的夸赞中施施然进.去了。

武老将军瞧着众人的反应松了口气,尤其是瞧着武氏的目光觉得自己这女儿看来是想通了,也是,之前她这么胡闹被禁了足,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想通之后武老将军刚松口气,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等瞧见那个想忽视都无法忽视的身影一出现,不仅武老将军,还没进.去的宾客看到这乍然一红一黑一绿的身影,觉得不仅眼皮子在跳,浑身都在发毛:五皇子这到底是什么审美?他怎么每次都能突破丑得极限?

有觉得受不住眼睛疼的赶紧趁着五皇子没过来先进.去了,最后只剩下武老将军,他嘴角抽了抽:“王爷。”

谢彦斐瞧着武老将军心情就好,尤其是想到很快丹书铁契就要被武老将军拱手相让,瞧着他愣是慈眉善目了:“武老!”他冲过去,一把抱住武老将军的手,“好久不见,本王……甚是想念啊。”

武老将军:“…………”不,老夫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可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尤其是这么近距离,觉得五皇子是不是最近又丑了?他怎么觉得浑身这么毛毛的呢?就像是被什么给盯上了。

谢彦斐也不跟他多客套,等就要走的时候,压低声音提醒:“本王可盯着呢,武老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

说罢,等瞧见武老变了的脸色,这才心情愉悦哼着调进.去,顺便找找男主外加裴世子,他已经几天没见到世子了,也不知道世子想没想他。

武老夫人是武氏的亲娘,武氏又是裴世子的后母,镇国公作为武老夫人的女婿,自然是要过来的,世子作为后辈也要过来。

谢彦斐到了宴席男眷这边,果然看到裴世子在镇国公身边坐着,只是身边跟着的不是影青,而是另外一个,虽然模样不像,不过这人跟影青周身的感觉挺像的,都像是护卫。

谢彦斐应付了一路上与他打招呼客套的朝臣,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裴世子像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寻摸着谢彦斐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嘴角弯了弯,一双眼里溢着笑,让谢彦斐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想了想,干脆蹭到镇国公那边的席位上坐下了:“国公爷不介意本王坐这里吧?”

镇国公嘴角抽了抽,他这是作为家眷的位置,王爷你算是我们裴家哪门子家眷?可他敢说吗?他不敢,只能赔笑:“自然不介意,王爷坐那里都可。”

谢彦斐只当没看到他抽搐的嘴角,很是坦然:“那多不好意思啊。”话虽然这么说,却坐得稳稳的。

镇国公心里窝了火可对着一个如今正得宠的皇子他能做什么?他只能笑着忍了,只当是没看到。

谢彦斐没理他,压低声音凑近,扯了扯裴世子的衣袖:“这几天怎么样?没人找事吧?”

裴泓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这几日一直空落落的心因为身边的人终于落到实处,嘴角弯了弯:“王爷放心,很好。”

谢彦斐虽然猜到,可没问过还是怕世子受委屈,这样就放心了,只是瞥了眼世子身边眼生的男子,“影青呢?怎么换人了?是病了么?”

裴泓想到之前影青的话,勉强压下心头的那股酸涩,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这两天有事,让影迟顶一顶,过几天再让他回来。”不惩治惩治,就影青那张嘴早晚把他的淡定给打破,他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做出什么事,他别的不怕,可他怕有朝一日若是王爷知道自己藏在深处那颗觊觎的心,他怕王爷会躲着他避着他,再也不肯理会,甚至生出厌弃以及不喜。

他无法想象那一幕,只能忍下来,就像是他们只是至交。

谢彦斐也没多想,他摸了摸自己腰上束着腰的黑布,一层层的不怎么舒服,不过想到这可是救施姑娘的好东西,施姑娘是裴世子的表妹,救了施姑娘就是帮了裴世子,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救了裴世子,想想也就不是不能忍了。

书中武氏能彻底收拢住施姑娘的心也就是在这一天,等下宴会进行到一半差不多的时候,武氏的嫡女裴思蔓会让施姑娘陪着她一起出去透气,到了池塘边下桥的时候,故意不小心让身边的婢女绊了施姑娘一下,让施姑娘不小心差点滑下池塘,刚好被裴思蔓所救,让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从而对武氏极为信任。

他已经让男主给施姑娘说了那个卦文,施姑娘如今怕是心里正不定,已经破了一半,如今只需要破了另外一半,等他救了施姑娘,加上之前露脸,施姑娘十之八、九能确定自己就是她的福星。

到时候他再忽悠一番,自然能施姑娘拉到自己这边。

不过他虽然要救施姑娘,却不好挨得太近,否则他一出现裴思蔓怕是不会出手,那剧情也就随即改变无法继续进行。

可若是离得远了,计划是进行了,他却不能来得及救施姑娘,依然会白白便宜了裴思蔓,便宜了武氏。

所以……谢彦斐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不过累赘了些,可效果却是极好的,旭一武功好,但是远水难解尽渴,再说了,施姑娘是姑娘家,又是来京中寻一门亲事的,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若是与男子接触不妥,有了这个东西就解决了,也不会引起怀疑。

谢彦斐在宴会不到一半的时候,就起了身要去茅厕,裴泓本来要陪着,被他拒绝了,只带了旭一一人前去

谢彦斐倒是当真去了一趟茅厕,出来之后说要去透气,询问了武府的家丁有没有风景好有花有凉亭的地方,一般有凉亭离水也不远了,家丁指了之后,谢彦斐与旭一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前方有一个池塘,上面架了一座木桥。

谢彦斐带着旭一上了木桥,就这么走了过去,只是边走谢彦斐像是在环顾四周看风景,其实是在看地势,他的目光绕到木桥对面越过池塘的另一边的空地上,灌木丛挡了后是一座凉亭,四周郁郁葱葱的,凉亭后这是大片的花丛,景色极好。

谢彦斐想了想,嘴角弯了弯,带着旭一晃悠悠继续往前走,随后饶了一大圈之后,就到了那个凉亭前。

凉亭如果从池塘走到这里要绕很远,但是直线距离很近,只隔了半个池塘,扒开灌木丛正对着的就是池塘,再往前,就是那座木桥,继续往前是另外一半池塘。

加上这个凉亭挨着池塘的是灌木丛,另外一边围绕的是花丛,景色不错,虽然谢彦斐身板不小,可他身上穿的大红大绿的,被灌木丛一挡,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另外一边的花丛。

谢彦斐往石椅上一靠,小风吹着,旭一恭恭敬敬站在那里,他就有点明显了,谢彦斐指了指旭一:“这里就我们,你也坐着吧。”

旭一摇头:“属下不敢。”

谢彦斐瞥他一眼:“本王让你坐就坐,哪里这么多废话?”

旭一看谢彦斐明显不耐烦了,也不敢再推拒,只能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也彻底被藏在了暗处,从谢彦斐刚刚走过桥观察到的角度来看,是看不到他们的,而他们却是能从高一截的凉亭看到不远处木桥的一切举动。

谢彦斐闭着眼吹着风,静静等待着好戏上演,等时辰差不多了,谢彦斐装作闭眼休息了一番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了?”

旭一恭敬道:“宴会差不多进行大半了。”

谢彦斐嗯了声,想坐起身,突然摸了摸肚子,在旭一看过来时,面上染上尴尬:“刚才吃得多了,这东西勒得肚子不舒服,你坐在那里别过来,本王松松。”说罢,瞪了旭一一眼,后者垂下眼没敢往这边看,只能把视线转到另外一边,他常年练武对这些花花草草不喜,干脆又换了一边,转到了有灌木丛的那边,刚好视线对着桥。

谢彦斐边解腰带,嘴角弯了弯,刚把腰带接下来,旭一提醒:“王爷,有人往木桥那边去了。”

谢彦斐头也没抬:“知道了知道了,又看不到怕什么,本王又不是宽衣解带,不过是松松腰带而已。”

旭一没敢再开口,却为了自家王爷的名誉,还是紧瞪着那边看。

而另一边,裴思蔓随便寻了个由头让施姑娘陪她出来透气,说是有些私密话要说,让她不用带着婢女,于是,一行人只有施姑娘、裴思蔓,以及裴思蔓的贴身婢女正芸。

裴思蔓边走边挽着施姑娘的手臂,一副姐妹好的模样:“施表姐,你这些时日参加的宴会可有看中的公子?你可别害羞,要是看上了跟我娘说,她对你的事可上心了,整日念叨着之前一时想差了犯了错想弥补来着,你要是推拒了,怕是我娘这辈子都良心难安呢。”

施姑娘笑笑,面上一热,“还、还没有……真的没瞒着五表妹。”她垂着头,装作娇.羞的模样,这些天这位嫡姑娘没事都往她住的客房去,若是没发生这么多事她也许不会多想,可总觉得这位嫡姑娘明明偶尔表现出的对她不怎么喜欢,却偏偏还要往自己这边来,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加上卦文说她命犯煞星,她这心里……就不怎么有底。

今日过来她心里一直惴惴的,眼皮子也在一直跳,可好在表哥也来了,她勉强安下心,心里一直求着寿宴赶紧结束回去,可好不容易撑到一半,这位嫡姑娘又提议出去透透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让裴思蔓没面子,只能出来了。

尤其是听到这位嫡姑娘说有些女儿家的私密话要说不让她带婢女,她这里更是敲鼓,可后来想想这里是武府,又这么多人,还不到廿日,应该不会有事只是她多想了,她还是应了。

只是这一路走来,都挺谨慎的。

裴思蔓一路虽然拉着施姑娘闲谈,目光却频频示意婢女正芸让她瞅准机会,只是这施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频频往四周看,不仅如此还时不时瞧着脚下,让她找不到机会。

裴思蔓脸色沉下来,却没表现地太明显,故意吸引施姑娘的注意力,“你这发簪还挺好看的,之前在珍宝斋的时候没细看,这么一瞧,你这么一戴,还真有些韵味。”裴思蔓本来只是寻个由头吸引施姑娘的注意力,可这么一瞧,越夸这心里越是很不舒服,这玉簪她一开始没看上,虽然价值不菲,可到底有些小家子气,谁知道这表姑娘带上之后竟然……还挺好看。

尤其是走一步晃一下,玉坠轻轻叩击,让这表姑娘瞧着也有种摇曳生姿的韵味,刚刚一路离开遇到几个公子,都忍不住看过来,她越瞧越嫉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喜,觉得只是一个州府来的,却仗着与世子的姻亲关系要在京中寻一个佳婿,凭什么好的佳婿要给她?

有这么好的夫婿她还留着呢,想到之前被抢了风头,加上裴世子害得她娘如今被笑话,她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她讨好这表姑娘,不仅如此,昨天还专门交代让她今日寻个机会,让人弄点岔子让这施姑娘受点痛她帮忙救一下,笼络感情。

裴思蔓听了,本来是这么打算做的,可此刻望着施姑娘,她眼底生出一股怨毒,其实她能做得更多不是吗?娘想让她交好这表姑娘无非就是想拉拢那位名义上的表舅吗?其实让泽哥去不就是了?她完全能做的更狠,等这表姑娘名声受损,别人不理她的时候她理她,不是更加让她感恩戴德么?

到时候也不用费心思给她介绍什么佳婿!

裴思蔓瞧着前方的木桥,本来只是想让婢女绊一下她就扶住的,到时候帮了忙自然让她感激,可这会儿她却是不想了,干脆就让她掉下去好了,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她要是掉进湖里,全身都湿透了,如今天热穿的这么少,看她还有什么脸再找什么好夫婿。

她的表哥欺负了她娘,那就让她这个当表妹的赔罪好了!

谢彦斐这边早就听到了动静,他也终于把腰上的黑布给扯了下来,他为了弄瘦一些,也怕到时候距离不够,所以缠了很长,这会儿松了口气,把腰带重新束上:“以后都不弄这个了,本王没觉得瘦多少,倒是快勒死了。”

旭一面无表情:“王爷说的是。”说缠的也是王爷你说不缠的也是王爷你,你是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彦斐故意装作扭头:“咦,那不是施姑娘么?”他嘘了声,让旭一老实坐好,两人一起朝那边看过去,旭一倒是也没多想,以为自家王爷终于也觉得在这里解腰带丢人不想让小姑娘知道。

谢彦斐瞅着三人上了木桥,尤其是看到裴思蔓偷偷与婢女对视一眼,就知道怕是计划还会如书中那般,只是随着上桥,等谢彦斐看到那婢女伸.出脚去绊施姑娘之后,裴思蔓不仅没上前扶着,竟然还屈起手肘装作惊慌失措要去拉却反而故意往水里撞去的时候脸色一黑:这小姑娘竟然真的想推施姑娘下水?小小年纪竟然这么狠毒!

谢彦斐看到了,一直盯着那边动静的旭一自然也看到了,谢彦斐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救人!”

旭一几乎是拿到东西低头的瞬间就把东西甩了出去,旭一既然能被吩咐过来近身保护谢彦斐,身手自然是说得过去,他捏着谢彦斐扔过来的绸带一端,这么随手一掷,顿时那绸带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稳稳当当朝着不远处从桥上被撞掉下去的施姑娘掷去。

施姑娘一直很谨慎,可再谨慎也挡不住别人有意要害她,她被撞下去的瞬间尖叫一声,而这一声把不远处也觉得宴会太过闷出来透气的一行人。

结果就看到远远的桥上三个人有人掉了下去,她们吓得脸色一白,也尖叫出声。

结果就在这姑娘掉下去的瞬间,一条黑绸带朝着那姑娘飞去,直接卷着腰一带,就朝着那边的凉亭拉了去。

只是还没等她们松口气,瞧上另外一个姑娘突然也脚下一滑倒了进.去。

就在众人以为还会有绸带飞出来时,希望却落空了,而那位姑娘也落了下去 。

谢彦斐没想到这裴思蔓做了坏事竟然因为慌张心虚故意装作很担心趴在瞧上往下看,结果看到施姑娘被救又气又急又心虚之下自己脚下一滑也掉了下去。

谢彦斐:“……”这能让他说什么?

“姑娘!”裴思蔓的那个婢女尖叫出声,赶紧跳了下去去救裴思蔓,也有嬷嬷很快赶过来跳下水,虽然救了上来,可一个姑娘家浑身湿漉漉被救上来,即使很快披上外衣,还是够丢人的。

谢彦斐在他们救人的空挡,让旭一把自己带着飞了过来,再让施姑娘自己绕到过来。

施姑娘白着脸软着脚过来时,刚好裴思蔓被救上来,武老将军镇国公武氏等人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武氏赶紧扑上去,裹紧了她身上的外袍:“怎么回事?我儿,这好端端的怎么掉下去了?”

裴思蔓哇的哭了出来,她是想让施姑娘出丑的,可为什么最后反而变成了她?她想到刚刚自己爬出来的狼狈样,恨死施姑娘的心都有了!

她猛地抬起头,等对上施姑娘苍白着脸却安然无恙的模样,眼睛都红了:“都怪她!都是她害的!”

武氏刚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是心虚的,她想怕是哪里出了错,是不是绊倒的时候不小心给掉下去了,可听到裴思蔓这么说,她想着就三个人,怎么反而这个施姑娘还好好的,顿时脸色沉下来,也瞧向施姑娘。

施姑娘本来差点掉下水就吓到了,后来在凉亭看到裴思蔓掉下水更是吓坏了,这会儿本来想瞧瞧裴思蔓怎么样了,结果就听到这一句。

裴思蔓说得含含糊糊的,加上她好端端的,裴思蔓却掉下水,这意思就像是在说是她推她下去的一样,施姑娘摇着头:“不、不是我……我没推她……”

裴思蔓本来就想拉她下水,听到这像是抓到什么,“就是你推的,呜呜呜,我被你害死了!”

谢彦斐在一旁瞧着,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贼喊捉贼的,他本来觉得这姑娘年纪小不跟她一般见识,好歹书中是没有害人之心的,也没打算做什么,可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心肠狠毒,想毁人名誉。

刚刚情况紧急没想明白,这会儿看到这情况就懂了,因为池塘浅,加上今日寿宴人多肯定死不了人,但是天热衣服薄,为了好看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又浅,浸了水是什么模样自然能想象到,这裴思蔓是存了心思想让施姑娘丢人。

谢彦斐在众人都看向施姑娘时,慢悠悠开口:“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推人下水的还能先掉下水,被推的反而还有闲心看一看之后‘再’掉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以为刚好相反,某些人贼喊捉贼呢。”

裴思蔓听到声音抬头,等对上谢彦斐的目光吓了一跳。

她刚刚只看到有绸缎飞出来没看清是谁,所以并不知道是谢彦斐救得人。

众人本来觉得这小姑娘可怜听她这么说先入为主朝施姑娘看去,被谢彦斐这么一提醒,之前远远看到情况的几个公子姑娘愣了下,“好像……好像是这样的……之前的确是这位施姑娘先掉下去的,只是她运气好被人救了,这姑娘被救了之后,也不怎么回事裴姑娘才掉了下去。”

武氏脸都黑了,她意识到什么,可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了名声,她看向出声的公子,温声道:“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看错了,怎么这么巧就有人救了?”

这公子被武氏这么一说,加上离得远,他心里也没底,更何况,这里是武家,他犹疑一下,刚想说自己也许看错了,就看到那位五皇子也笑盈盈开了口:“镇国公夫人这是在教唆吗?他是目击者,难道你一个没看到的还能比看到的更了解?还是说,你这是偏袒某些人故意这么说呢?”

武氏胸腔里一股怒意,却忍了下来,红着眼:“臣妇也是爱女心切,想知晓实情,王爷……难道也看到了不成?”你又没看到,你出哪门子头?

结果就看到谢彦斐笑得更欢实了:“哎呀,那可真不巧,本王还就看到了。更不巧的是,本王刚好带着旭一在那凉亭里,看到了‘全、部’,刚好就那么顺手救了施姑娘,不过呢,本王没、来、得、及救裴姑娘,可真是……遗憾呢。”

武氏脸色微变,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

可她不傻,明显听出谢彦斐话里有话,他难道看到蔓儿动手了?

裴思蔓听到是谢彦斐救的施姑娘,脸色更难看:“王爷……你是不是跟施姐姐约好了……才这么凑巧救了施姐姐的……”

施姑娘脸色更白了。

谢彦斐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思这么龌蹉,镇国公夫人可真是会教女儿。本来呢,本王还想着你年纪小不想说出你做的事,可既然你贼喊捉贼,本王也不介意说道说道,本王与旭一在那亭子里吹风,本王吃多了,来时为了显瘦一些给武老将军面子还专门换了一身新衣,结果勒得慌就干脆取了下来,结果呢,就刚刚好瞧见施姑娘三人过来了,等到了桥上,这位婢女做了什么本王没看到,可她停下之后施姑娘就往右边桥下倒,本来这时候若是左手边的裴姑娘拉一把也许就能拉住,可惜啊,裴姑娘不仅没拉,还故意踉跄了一下用手肘撞了施姑娘的腰一下,结果施姑娘就掉了下去。本王看到有人掉下去怎么能不救?刚好手边也没东西,就让旭一用内力掷出这绸缎刚好救了。结果呢,有些人心虚弯腰自己去看,结果不小心掉了下去,还真是……活该呢。看本王干什么?本王说的可不少人都看到了,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瞧瞧施姑娘的腰间,这会儿估计还有被裴姑娘故意撞出来的瘀痕。”

谢彦斐是不知道施姑娘身上有没有瘀痕,他就是故意诈武氏与裴思蔓的,那种情况下紧张心虚根本自己都不清楚力道,武氏心虚更加不可能让人真的去查把这件事坐实了,只会和稀泥,可同样的,没证据的确这事是掀过去了,可众人不傻,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道。

武氏这嫡女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毁人名声毁了自己,这个教训够她好好尝尝。

果然,武氏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感觉到怀里的裴思蔓浑身僵硬,脸色更难看了,也懂了怕是五皇子说的是真的,她硬着头皮:“这话……怕是误会误会,毕竟蔓儿好端端的干什么与施姑娘过意不去?这都是误会,估计是小姑娘家开玩笑打闹不小心撞到了,之前是我们没搞清楚让施姑娘受了委屈,我给施姑娘道个歉陪个不是。施姑娘,你们的确是玩闹的是吧?”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施姑娘本来就是来做客,加上性子本来就胆小,刚才又受了惊吓,也不想闹大,被这么一看,反射性点了点头。

武老将军等人很快看懂了,赶紧和稀泥,说是小孩子玩闹。

还生怕谢彦斐算之前裴思蔓说错话的账,仗着自己年纪大一些,亲自给谢彦斐道歉。

谢彦斐也没继续说什么,这件事没证据,施姑娘腰间不一定会有淤青,就算是最后追究,掉下水的是裴思蔓,她自己受了惩罚,最后怕是也只会不痛不痒。

可武氏反口这态度就会让人明白,证不证明也无所谓了,更何况,真的揪着这点不放,最后也只会影响到施姑娘,她如今可住在镇国公府。

解决武氏之前,暂时先这样。

施姑娘感激看了谢彦斐一眼,福了福身,心里惴惴的,刚刚要不是五皇子,她这次怕是……怕是……想到差点掉下水,她快吓死了,红着眼被搀扶着离开时,回头忍不住看了眼,盯着五皇子的背影,脑海里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五皇子怕是真的是那卦文中所写是她的福星,她想要活着,怕是只有五皇子才能救她。

不多时这里围着的人很快没了,武老将军脸色也不好看,本来想着自己这女儿不惹事了,结果外孙女却又……

武老将军回头对上谢彦斐似笑非笑的目光,尴尬笑了笑,寻了个由头,赶紧走人了。

谢彦斐也无所谓,施姑娘这会儿应该是信了自己就是那个“黑五”,他转过身,看到不远处裴世子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望着他,大概听到他回身的动静,也没问什么,径直走过来,“王爷辛苦了,我们回宴席吧。”

谢彦斐歪头看他:“世子不担心我故意欺负你那五妹妹?”

裴泓看着他笑笑:“对我而言,表妹比这位继妹更重要一些,所以,王爷救了表妹,就是救了我,裴某……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明明裴世子也没说什么,可偏偏谢彦斐听到“无以为报”,脑海里闪过自己当初忽悠吓唬男主的话“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他脸热了热,再瞧着一本正经的裴世子,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想世子,赶紧把脑海里诡异的想法甩掉,与裴世子一起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远远瞧见杜香妩与身后远远跟着的男主,谢彦斐朝杜香妩点点头,这才看了眼男主,突然抬起手比了个手势。

果然这种宴会女主少不了,男主自然也跟来了。

杜香妩没多靠近,行了礼之后就退开了,虞阑臻看到那个手势神色变了变,没多说什么,也跟着杜香妩离开。

谢彦斐也不着急,果然等宴会快结束离开时,男主远远主动过来,两人擦肩而过时,谢彦斐在他们衣袖交错的时候,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塞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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