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娇听到袁四爷这个名字,立马转头看向地上的箱子。
“打开!”陶娇娇命令随从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后,最上头的是一个镶满珠宝的凤冠,凤冠下面是一套贵妃的戏服。刺绣精美,绫罗绸缎华美异常。
“哼!倒是好心思啊!”陶娇娇看着一箱子的宝物,心中冷哼。
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拿糖衣炮弹来博取哥哥程蝶衣的好感,真是痴人做梦。
“搬回去,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也不必解释什么。”
陶娇娇说完,又想了想,开口道:“慢着,送回去就说是我讲的,程老板已经有了有好几套华服了。所以不能再收这套衣物。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送给他的有缘人更好。”
要是因为陶娇娇,那么就不必个袁四爷解释,驳了袁四爷的面子,陶娇娇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陶娇娇想到了哥哥程蝶衣,这就不得不思量一番了。
若是打着哥哥程蝶衣的名字将衣物送回去,少不了惹了袁四爷对程蝶衣的不满。可若是因为陶娇娇的缘故,想必袁四爷也是敢怒不敢言。
论身份,陶娇娇公主府出来的少爷可比袁四爷高出不少;论财力,袁四爷不过是一个富家公子,自己一不掌权,二不掌钱的,和陶娇娇比,真是差的远了。若是论背后的势力,哼!陶娇娇生意场上,官场上,上下各部门都有人卖情面。他一个区区的袁四爷,一个败落的官二代怎么比得了。也就是在北平有人还把袁四爷当个人物,若是放外省,谁还知道他啊!不过是有一个曾经了不起的爹。
可就是看在程蝶衣的面子上,陶娇娇也不能过分的打了袁四爷的脸。不怕君子,怕小人。若是报复到程蝶衣的身上,陶娇娇还是不愿意的。
程蝶衣换好了常服,一切整理好后出来就见陶娇娇对着门口发愣,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引起了程蝶衣的好奇。
“怎么了,想的这么认真”
被程蝶衣打断了思绪的陶娇娇,转头一看是哥哥在问话,于是满脸笑意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愣着发呆呢!哥哥收拾好了吗那咱们回去吧!”
“嗯!咱们回家吧!”
程蝶衣拉起陶娇娇的手,像小时候经常牵着丫头的手一起走一样离开。
车里,程蝶衣和陶娇娇说着闲话,打发着路上的时间。突然程蝶衣说起了小石头,也就是现在的段小楼,神色有些不赞同和担忧。
“师哥最近听说是老是往青-楼里面跑,连戏都不好好的练了。今日里在戏台上还差点走神,亏得是唱词没错,可是这出场的步伐却是乱了。哎!真是不心静,不用功啊!如此以往,师哥可是要栽跟头的啊!”
陶娇娇听了不在意的笑了笑,段小楼往窑子里面跑,陶娇娇知道。还知道段小楼最近迷上了一个叫菊仙的窑姐,不过这都不管陶娇娇的事。横竖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管他这么多做什么。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成神还是成俗人,都靠自己的修行。哥哥你是个戏痴,说不得哪天修炼好了,就在梨园里面封神了。可段小楼可不想如此,对于段小楼来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能才是他最想要的。”
提起段小楼,陶娇娇总是不屑,评价更是不高。反正就是喜欢不来段小楼这个人。
“哎!当初说好了要一起唱戏爱戏,如今看来,都是痴人说梦啊!”
程蝶衣有些感慨,神情多少有些低落,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强求不得啊!”
“哥哥能这么想就好!人活一世图一乐呵,只要自己过得开心舒坦就好。旁人的事管不了,也管不着啊!”
陶娇娇应着程蝶衣的话回应了一句,见程蝶衣微微点头赞同,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了。
这样就好!陶娇娇就怕程蝶衣太重师兄弟的感情,去多操心段小楼的事情。
陶娇娇不喜欢段小楼,从见第一面就说过段小楼是个祸害,鲁莽,自大,本事没有,脾气倒是挺大。真是个麻烦!
程蝶衣说累了,闭目在车上休憩。陶娇娇无聊的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还是如此的热闹。突然一个人影映入了陶娇娇的眼里,陶娇娇心里一惊,是他啊!
让陶娇娇惊讶的那个人是几年前的知道的,但是陶娇娇并没有面对面跟他接触过。那个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人啊,当初是从宫里面出来的,因为姓张,所以又被称为张公公。
当年,陶娇娇的安平园也就是戏楼还没有开张,戏班子的班主接到了上府唱戏的邀请。班主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第一时间去禀告陶娇娇,并征求陶娇娇的意见。
陶娇娇问清了原委,二话不说的就否决了。
陶娇娇直接对着班主就是一顿斥责,将来戏班子的人都是要在戏楼里面登台的人,现在不好好的练功,光想着出去接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活。有什么用是能挣来巨额的钱还是能挣来天大的名气。
真是目光短浅,不知所谓。
要知道光将来陶娇娇的戏园子开业,商场上,官场上,富人贵族什么的必定是邀请的人不少,光这些人的捧场就能把戏班子的人给捧到天上去。到时候,要名要利,还不是小意思。可是班主倒好,竟然在开业前的节骨眼上给自己没事找事。
被陶娇娇怒斥一顿的班主唯唯诺诺的退了回去,然后推了手里所有的邀请。乖乖的训练着戏班子的孩子们,为戏园子开张的登台努力的准备着。
至于那个张公公,陶娇娇压根都么理睬。敢来再邀的,陶娇娇直接派人打了回去。
什么东西,也敢来我这要人。找死!
“你又在想什么”
程蝶衣听着陶娇娇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睛就看见陶娇娇又在沉思。于是程蝶衣就纳闷了,都有什么事情能让丫头一天两次的沉思啊
“啊没事,就是见了一个眼熟的人。”陶娇娇回道。
“眼熟的人谁啊我认识吗”程蝶衣疑惑。
“嗯!你应该知道,不过你没见过他!”陶娇娇说。
“我知道我还没见过的人谁啊”程蝶衣有些好奇。
“嗨!就是那个前朝的张公公。”陶娇娇对于程蝶衣的问话,向来都是不瞒着的。
“张公公”程蝶衣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却是还真是没见过。
“哦!我知晓了,就是那个前朝的张公公啊!他,他不是――”
程蝶衣猛然想起梨园里面的有个小的流传,不耐的皱起了眉头。闭口在不言语,不想给陶娇娇提起那些龌龊下三滥的事情,怕污了陶娇娇的耳朵。
陶娇娇看程蝶衣的样子,哪里不明白。这是不想给自己讲那些恶心人的事情呢!
陶娇娇对于哥哥的爱惜呵护还是很感动的,自小就是这样。当年在窑子里面的时候,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有时候不凑巧还能亲眼的碰见几个。那时候有小豆子在,就一定会帮着丫头捂眼捂耳朵,想尽了办法不然丫头看到,就怕恶心到丫头。
陶娇娇有些感慨,多少年过去了,哥哥还是如此的可爱。
说起这个张公公,也没什么。就是有些,恩!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尤其是对性取向的畸形癖好让陶娇娇不耻,甚至是厌恶。
当年,哥哥的戏班子没去张公公的府里演出。于是张公公就又请了一家,听说唱完戏的那天还出了事。那个戏班子的一个清秀的男孩儿被张公公给糟蹋了,还死在了张公公的府里,听说是一头撞死在张公公府里的门上的,当场毙命。
这个事情吧,在戏园子里面会有。一些大户人家杨戏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这个事情吧,闹得有点大,惊动了官府。所以这个丑闻就这么被四散出去了。
陶娇娇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和恶心外,更多的是对哥哥戏班子的严加看管和整治。除了自己家的舞台,其他的任何活动一律不得参加,否则逐出戏园。
其实,陶娇娇做这些也是为了戏班子的孩子们着想,这个世道啊,戏子最没有身份和地位,连平民百姓都能吐口吐沫鄙视他们。要是遇到了强取掠夺的人,戏子唯有死才能解脱。
所以,陶娇娇能护着的就是严加管理他们了。只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没人敢招惹陶娇娇的人。
“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陶娇娇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张公公流落街头要饭的样子,有些感慨。更多的是对于张公公得到报应的欣慰吧!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