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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 40、送情郎。

作者:罗再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9-13 20:19:41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四十章

夏日午后,空气烦闷,市医院内一处病房窗前放了盆秋葵。

那秋葵生得风吹皮薄、绒毛星点,稍微拨弄一下就谢。它迎阳光立着,水珠顺着蒴果塔尖往下滴个不停。旁边白墙上,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儿,拿了粉笔,歪歪扭扭地写下:凉拌好吃。

乱讲,明明是清炒好吃。

风堂平躺在病床上,睡眼惺忪,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从醒来就一直盯着那株秋葵不放,肚子都快饿扁了。

他半边眼包了纱布,睁不开,一用力就撕扯着疼。估计是当时磕窗框上,二三四下地给磕出了伤。

我这水灵灵的……眼。

风堂找不到镜子,只得想象自己现在的独眼龙造型。一定特别丑。

不过,封路凛呢

他背对着病房门,面朝窗外,蜷缩成一团,眼睛一会儿眯一会儿闭,目前还没人发现他已经醒过来。

“你滚,别跟我横!我他妈的今天非要……”是贺情的声音。

“冷静。”是应与将。

“情儿,他这才醒过来,你刺激他干嘛啊。再说了,先圆几天,等那个’渣男’回来自首不好吗你这进去冲着风堂就摊牌,他一激动,从床上跳起来把你劈了,应与将不就守寡……”是兰洲。

“什么渣男不渣男,这就不是渣不渣的问题。你这个渣男在这儿说别人”

迟刃青看贺情瞪着兰洲不放,连忙劝道:“有话好好说!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万一有什么隐情”这句比较沉稳了,是邵晋成。

风堂又听见贺情说:“放屁!上回在我家,风堂还跟我说,封路凛月薪三千,又受伤又拼命的,月末还得领补贴。三千,风堂一天的茶钱!我跟风堂说,你这门不当户不对的,风堂说没事儿,封路凛很厉害了,不得了了,还要好好爱他。结果怎么着大屁`眼子!”

迟刃青又说:“你先冷静……”

风堂头疼又难受,但也只得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到底要看看,在他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封路凛不在,妈妈不在,发小一群人还在病房门口开紧急会议。

风堂先把腿伸出被窝,再滑下去穿鞋,抓起不知道谁放在床头的圆珠笔,往那一小行“凉拌好吃”旁边添一句“清炒更好吃”。

然后,他把笔狠狠地摔在地上。

笔的落地声极为清脆,病房门一下打开了。

首先被推进来摔在地上的是迟刃青。

他站起身,一愣,瞬间挂上笑:“我的堂少,你醒了啊!”

“风堂!”贺情勇争先锋,差点没从迟刃青腿上跨过去,大喊道:“我跟你……”他话音未落,嘴一下被应与将伸手捂住,再摁回怀里:“在医院,你小声点。”

贺情话语被掐断,自觉失态,又挣扎着小声说:“风堂我告诉你,你……”

“你那天见义勇为的照片特别帅!举着警棍就过去,几招几式,嘿哈哼哈!柳姨是又担心又自豪,让我们转告你下次别太冲动了。”兰洲从贺情身后蹿出来,继续说:“对了,柳姨说去开个会等会儿再过来,这几天她都来照顾你……”

风堂:“……”

贺情快他妈被气死了,紧盯住风堂,伸臂一挡,又说:“风堂,我必须跟你说这个事。这个……”

迟刃青迅速张嘴:“这个事情呢你还上新闻了,简直全市最帅热心市民啊,不过太危险了!哎,堂哥,你躺了两天半,就是有点撞击伤,脑子没什么问题,睡那么久是因为你比较能睡……”

贺情一巴掌又挥开迟刃青,认真道:“封路……”

兰洲做着最后的挣扎:“市医院门口封路了,哎呀堵死我们了。”

迟刃青都不敢直视贺情的眼神了,点点头:“对啊对啊,好堵哦。”

风堂:“……”

风堂住的双人病房,但隔壁床还未住进病患。贺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握起拳,一嗓子:“都闭嘴!”

瞬间,兰洲和迟刃青的目光通通投向应与将:管管他啊,兄弟。

应与将倒是已有打算,伸手在贺情的肩头顺了顺火,说:“我认为,风堂有权利知道。”

语毕,他站开了些,给贺情留了一定的“发挥”空间。

兰洲跟迟刃青也自觉无法力挽狂澜,往后退两步,怕贺情一激动,两腿上来把他俩踹到走廊去。

邵晋成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前几天在区上过目了档案,算是第一个知道这事儿的。

原来去年从西市调来的交警封路凛,是军人转业。是调来的就算了,还是后受了重伤才又走的内`卫部队。

普通的档案都洋洋洒洒好几页,但封路凛前面的全被抹去,对具体的也没个描述。恰恰还与市内几名交通、森林警种的人员一起,参与了此次雀西实训。

按规定是不能军警一身的,但封路凛现在是警察,再回部队一小段时间,肯定是有要务在身。

这自然引起了邵晋成的注意。

封路凛那天从医院离开时,也是他们交警队管通讯设备的乔策开车,亲自把封路凛交到了所谓的“上级”手中。

那个上级,正是邵晋成曾在全市大会上见过数次的封万刚。

封路凛的资料抹过,但乔策没有。邵晋成又顺着往上摸,发现乔策是市局担任专业技术职务的二级警司。

姓封、年纪吻合、住址偏僻,身边的人也有疑点……几乎不用再想,邵晋成都隐隐猜对了一半。

而且,他当初确实觉得,封路凛这个人越看越眼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但就觉得在何处见过面。

“不过,我现在还是猜测,”邵晋成开了口,“因为一些原因,我没办法继续深查。所以最好的结果,还是你亲自去问他。”

风堂捏着被角,努力隐藏自己的紧张,笑道:“到底什么事他出轨了哪个小白脸老子操得他屁股开花。”

“不是。”贺情这下说不出口了。

风堂把掌心抠得通红,惊了:“他不会把那个司机打死了,现在等着开庭吧!”

兰洲说:“也不是。”

“他已婚生子,他未婚先孕……”

贺情快翻白眼了:“哎呀,你想点别的行不行。”

“哦。”风堂病恹恹地坐在床上,“所以到底什么事你们四个能不淡定成这个样子。”

对他来说,醒了没看到封路凛已经够让他难受了。

风堂的目光看向贺情:“封路凛怎么了贺情,你把话说完。”

邵晋成觉得这闹剧再猜下去没完没了,直截了当道:“封路凛……可能是封万刚的儿子。”

封万刚……不是市局的那个局长吗

风堂忽然觉得,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以前,总听人说,不同年龄段的情感是不一样的。五年前他或许会带着封路凛往篮球场上洒一把汗,再凌晨上山,只为看一眼神话中的“云海”。

但现在要是有人再问他,云海还看吗

风堂会说,还看。

在风堂短暂人生的认识里,他必须做一个理想主义者,去争取可以属于自己的任何事物。

可他现在,没办法把“封”和“风”彻底分开成两个字来看了。明明读音一样,念起来也那么好听,怎么讲都温柔爽利,为什么一到了恩怨了结,就分明不起来了

“啊,”风堂说,“那也只是可能嘛。”

他承认,自己慌了。

手心被抠挖出道道红痕,下一秒就像要被血管破开肌肤,争先恐后地吞噬掉全身。

“他骗你!”贺情走到病床前,“他当交警是有目的的!风叔当年的意外事故闹那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你那年,那年不是去了他老家吗在封家门口把你截住的那个男人是谁封路凛是长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连珠炮似的话语,快把风堂给砸懵了。

对啊,那年春节暴雨里,到底是谁把他截住了

那种情况下,阖家欢乐,灯笼高挂……封局那种级别虽然高,但也不会有警卫跟着回家过年,雇保镖更不可能。为什么明明是过节,还要把门口的灯都熄灭掉,为什么下着暴雨,大门口会有人守着蛰伏

风堂清楚地记得,当年被捂住嘴不让说话的感觉……

跟封路凛每次在床上捂他嘴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一年,他被比自己强壮太多的人禁锢着、胁迫着,耳边热气混了雨水,一寸一寸,一点一滴,全汹涌入了耳廓。而那些仇恨与不解,又随着时间的离去,奔流甚远。

那声音呢那个男人的声音呢,他完全没多少印象了。但他记得,偶尔他往封路凛的脖颈上细吻时,总觉得有个地方凸起一小块,像有过疤痕。

每次他亲到男人下颚,再往下轻啄,封路凛总说不要留印子,吮着会疼。

夏季阳光收敛了点,穿过树冠,往病房内的小窗台上投片片浅淡绿荫。

风堂把手抬起来,不紧不慢地揉搓掌心内的红,说:“成哥,你仔细讲讲。”

“封路凛当年从部队伤退,转业安置,参加了当地公务员考试,才调到市内来做交警。但军人对外警察对内,偶尔部队有事还需要他过去。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接到命令,返回雀西军区了。正好听到办公室同事在讨论他,我就看了看档案,结果发现很多疑点。”

邵晋成说完这一长串,风堂过滤掉了一半,只是问:“是什么伤”

没想到风堂抓的重点是这个,邵晋成一叹气,说:“颈部开放性损伤。”

风堂一愣。

邵晋成见他不答话,又说:“以前我们单位同事出车祸,也有过这样的状况。会出现同侧声带瘫痪、声嘶,以及阵发性心动过速,等等问题。”

风堂点点头,意外地冷静:“你说,他去雀西了”

邵晋成答:“对,他们得走回去。具体内容我们都不知道。”

“哦……电话给我。”风堂对着贺情,把手心一摊。

贺情被他这冷静样子吓得往后退一步,怒道:“我觉得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你还给他打什么电话”

“风叔当年的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呢,就整这么一出。”兰洲把手机扔到床上,“你俩还真以为玩儿罗密欧与……”

迟刃青看着贺情把手机抢过来,忍不住打断兰洲的话:“行了,少说几句。”

风堂把膝盖曲起,用手臂抱住,死死盯着一处:“我问问他,有没有带够衣服。最近西北冷吧过几天得降温了。”

贺情的所有火气全堵在了心头。

他看着同样有些发怒的兰洲、迟刃青,怔怔地摆了摆手。

“算了,我们都先出去吧。”牵住应与将的胳膊,贺情把人往外拉,又说:“让成哥跟他细说。”

等贺情他们全都出去了,风堂才开口:“成哥。”

“我也是猜测。”

邵晋成叹一口气。他后悔把这事儿告诉贺情他们了,不过大家也都是怕风堂再吃什么亏。一个谎言无所谓,就怕连带着牵扯出一堆,日后要是真查出来两家血海深仇,那就完蛋了。

况且他认识风堂这么多年,这弟弟到底认真没认真,他最清楚不过。

“我明白……我等会儿问问封路凛。”风堂埋着头,摊开掌心,把脸埋进去,呼吸都打了结。

他一下下地调节着自己的气息,试图让它舒缓些,但就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肩胛连着背脊,都仍在微微发抖。

他怎么就没确定呢

封路凛的身手、谈吐,以及对某些事物的见怪不怪,判断果决……甚至第一次“互相抚`慰”时,在酒吧里抽的那根罗布图。

倒不是说封路凛多有钱,只是那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小孩,就是讲究。包括他偶尔提起封万刚时,封路凛的沉默不语。

说实话,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当猜疑留在了生活中,一切都变得不美好了。风堂便试着去摒弃这种想法,想全身心地,不去在乎这些“细节”。他也总偶尔旁敲侧击一下,想去看看封路凛的表情。

可是这个人,似乎方寸永不乱。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邵晋成不知该说什么,替他把被褥敞开的地方掖好,“你啊,长这么大了,自己的感情自己要负责任。”

“好。”风堂问,“我妈呢”

“柳姨开会去了,最近市上忙。前几天搞机场建设的一帮人来考察,说要修什么东西我都忘了。睡吧,再睡一觉起来,柳姨就过来了。”邵晋成站起身,把床头切好的水果递给他,“贺情他们给你买饭去了,你先吃点儿垫着。”

风堂现在心慌,又喊:“成哥。”

“怎么了,你慢慢说。”

“风准呢”

“在接受调查,万一你这事儿跟他还有关系呢保不齐就是冲你来的。”邵晋成摇摇头,继续说:“但也有可能仅仅是你受牵连而已。你也知道,这样的事故,对于他们天天路巡的人来说,并不少见。”

风堂点点头:“我明白的。”

“你……”邵晋成欲言又止,“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样。”

“错了,成哥。不只是因为封路凛吧。我是个成年人,能左右自己的思想了。谁说,这种事故,我就不能去分担一份责任”风堂咬了口切好的苹果,拿牙签戳个洞,用力一点,忿忿道:“不过,我也算把车拖住了……”

看了那么多交通事故的视频,膜拜了那么多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平凡英雄”,他自己终于也奉献了一次,没白瞎吃了二十多年米,长这么好的身体。

邵晋成盯着他,最终落下一句:“你当初没考警校军校还真是可惜。”

“哪儿能啊……人各有责嘛。”风堂懒懒地答。

我还能为人民群众消灭椒盐皮皮虾呢。不过自己现在吃水果都吃饱了。

眼看着邵晋成推门出去,风堂又问:“哎,成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先把你相思病养好。”邵晋成回头看他一眼,“小十天吧。”

他这么一说,风堂倒觉得后脑勺又开始阵痛。

夏季的傍晚与午后之间,漫长闷热的下午,人人都在做梦。

窗口那些绿植,除去那颗伶仃的秋葵,通通都浓绿且肥,旺盛得夸张。

贺情还没把饭买回来,风堂的手机就响了。铃声特设,根本不用想,就是封路凛。

风堂的心脏像漏了一拍。

此次对抗拉练实训路程六百公里,封路凛还专门点了队内两名转业新队员,带上路锻炼锻炼。

他们这会儿被弄到市内郊区的边界,算是要跟着部队一块儿走回去。他也没去问,父亲要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但夏三儿说得没错,军令如山。该服从,就得服从。

武`装带拴上腰,封路凛从胸前口袋内掏出手机。放眼望去荒山野岭,队伍浩浩荡荡,偶有一阵狂风滚地,连最前头大红色的旗帜都被风吹得凌乱起来。

他的靴子边黏上一圈草屑。封路凛对着腿拍一张,调成正方形,用微信发给了风堂。

这一出发,每天能说上话的时间就少了。

他拿起电话,把无线耳机塞上,小声说:“醒多久了好点了么”

“好多啦,头还有点疼。今天吃了点苹果,等下贺情买海鲜披萨回来。”风堂舔舔唇角,“你没受伤吧。”

“嗯,”封路凛的声音被风刮得零零碎碎,“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还真怕风堂被打傻了。头部可不是多坚固的地方,幸好那人没上钢管,不然风堂这会儿该躺在别的地方。

“不用自责,这是我的取舍而已。”

他好想跟封路凛说,这叫“自强不息”。你们天天在路上扒车门、以微薄之力去拦车不就是这个理吗一败涂地,却仍旧全力以赴。正义永远不会被毁掉。

但他现在心情复杂得发闷,对着电话,好像什么谈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风堂把头蒙在被褥里,小声道:“封路凛,我也没保护好你。”

等回来挑个时间,他跟封路凛,再好好谈谈吧。

这个念头,已经在风堂心里深深扎根。

风堂憋不住话,极想开口,又怕这事儿打扰到他实训,只得忍着说:“凛哥,你说,我这次伤着头了,要是往后几天,有些事儿一下想不明白,一个人拧巴着怎么办”

“你给我发消息,”封路凛半跪下来拴鞋带,“我们一起解决。”

他心也疼。

风堂又说:“市里下雨了,我他妈想出去淋淋了。”

封路凛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在这一瞬间……想把自己的所有底子全盘托出。也全盘皆输。他甚至决定好,等他拉练回来,当面一定给风堂好好讲清楚,好好认个错。

但双方都还不知道,两个人隔着这么远,不谋而合了。

但是,晚了。

“路上得耽误六天,实训半个月,那你回来了不得都初秋了我还想你带着我在护城河边兜一圈儿。”

说完,风堂听那边呼吸声粗重而缓慢,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封路凛听见风堂那边下雨的声音,瓢泼倾盆,伴随着阵阵轰鸣声。没个几秒,他这边也开始下起来,不过不如那边的大,反而淅淅沥沥,绵情又潇洒。

“我们这边也下雨了。”封路凛说,“我替你淋。”

“你傻逼啊,王八蛋。”骂他一句,风堂又贼兮兮地补一句:“我不喜欢落汤鸡。”

没想到封路凛没还嘴,反倒在电话这头认认真真地说:“宝贝,我要出发了。你说点温柔的话吧。”

雨再大也不能阻挡脚步,水珠顺着耳廓流下,封路凛的发茬已被淋了个湿透。队伍两个一列,排好整齐,只等前方一声号令,蓄势待发。

风堂凶得很:“说你个头,快点给老子滚回来。”

封路凛:“温柔点的。”

“做梦!”风堂过完嘴瘾,又觉得好像不能这样子,揉揉眼,说:“早点回家吧我等你。乖啊。”

封路凛没绷住笑了一声,风堂又说:“笑什么啊,你不是说要温柔点吗!”

“很温柔,”封路凛说,“乖。”

风堂快气死了,在内心补一句:我他妈等你提头来见。

他把电话一落,整个人都还在发呆。自己好像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跟封路凛谈。这就像个定时`炸`弹,太难拆除了。

而且,封路凛那边的秘密绝对不止这些。

等他回来,再算这笔账。

风堂一想到封路凛正在辛苦拉练,就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他抓了手机想摔在地上,又舍不得砸,最后捂住脸,骂自己太没出息……完完全全没救了啊。

他快忍耐得要失声。

千方百计是爱,你死我活是爱。

爱不分刀光剑影、谁胜谁负,只是四瓣嘴唇无可救药地纠缠在一处,冲动恒久不灭。

明明舍不得彼此受苦,却发了疯地想要对方为自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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