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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 61 章

作者:西瓜尼姑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0:28:44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61章

黄妙云断了张素华和尤贞儿在黄家的特别待遇,由奢入俭难,此二人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吃不上燕窝,出不了门,便立刻告去了老夫人跟前,左不过用一些老法子,明里装大度,暗里诉委屈。

老夫人心里有几分心疼她们母女,但更要紧的是估计她自己的颜面,黄家人可以不照顾尤贞儿和张素华,但是不能不顾她这个老夫人的面子。

黄妙云到福寿堂的时候,老夫人早板着脸,大有兴师问罪之态。黄妙云并不给老夫人开口的机会,她让丫鬟将怀里厚厚的账本等物,搁在老夫人手边的小炕桌上,糊涂似的道“老夫人,内宅之事总要有个交接,为免以后有什么差错,今儿先请您掌眼,往后再有什么事儿,便不碍着表姑母和表姐了。”

老夫人虽说偏袒着张素华,心里究竟不知道张素华做到了什么地步,她便顺着黄妙云的意思,翻看了账本,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吓一跳

黄家在张素华手下,府里下人的工钱几年没涨过,各房各院的月例银子也依旧如初,开支却逐年大幅增加还有其他各种巧立名目的支出,稍稍多些心眼,便看得出来端倪

譬如园子里原先的荒的一块地,三年前就开垦了出来,用来种杜鹃花,黄家的杜鹃是新年前后开花,老夫人往年不过取二三枝插瓶,其余时候,再没见过,据她所知,府里的人,也少有爱杜鹃的,但杜鹃的种植维护,所用仆从的银钱补贴和肥料等开销,一年四季竟都是等同的,就算种的是一年开花三次的杜鹃,也不该是四季费用等同。

再有房屋修葺等事宜,也有蹊跷之处。

黄府是黄家人世代传下来的祖宅,前几十年黄家人口昌盛的时候,主子多达三十多位,后院足有七间独立的院落,只是黄家如今人口单薄,两个郎君都搬去了前院,后院许多院子都空了下来,并没有人住。

在姜心慈治下,这些空院子一年检修一次,日常并不维护,在张素华手下,却是每月皆有修葺,大大小小修修补补,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皇宫里尚且有空余的宫殿,黄家怎么就空不得

老夫人随便翻看了几下账本,脸色逐渐铁青,她放下账本,又去看各处当值的仆从名单,细数之下,她不管家的这些年,黄家又添了七八个下人原先老太爷在的时候,她就觉得府里冗员,后来家里添了孩子,才渐渐好些,如今又加了这许多,也不知道黄家后宅究竟有多少事要让她们去做

添人做事是小事,人多了,府里就变味儿了,好像老汤平白加水,不再是原来味道,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而且这些事,老夫人通通不知情

老夫人忍不住拿鼻子哼了一串气息出来,她按下册子,不再看了,只是脸色仍旧没变。

黄妙云微微笑着,欠身道“老夫人过目了,若没有问题,孙女便回去了。”

老夫人气极了,脑子里早忘了张素华起先告状的话,压着脾气,尽量温和地同黄妙云说“回去吧,你初初接手,别太累着自己,日后你学的日子还长着。这些东西暂时留我这里,晚些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黄妙云笑着应是,行了礼便走了。

门儿一关上,老夫人便发了一通脾气,砸了一套茶具,一个茶壶四个杯子,一个接一个地砸下去,一点儿余地不留,一地的碎渣,好像地震过似的。

张素华和尤贞儿大气不出,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做小伏低。

老夫人沉默良久,才敛了脾气,缓缓开口道“你们做这些事,是在打我的脸”她把账册扔去张素华身上,打得张素华胸口一痛。

张素华打开账本,黄妙云在姜心慈的协助下,整理的井井有条,她的每一个心机,都被陈列出来,她一页页地翻看着账本,脸上越发火辣。

老夫人攥拳捶了一下桌子,咬牙问道“你每年孝敬我的东西,可能比得上你贪墨的三分之一”

张素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尤贞儿也连忙跟着跪下,母女二人也不辩驳,只是默默流泪。

老夫人往后一靠,靠空了,才发觉背后什么都没有,凉凉的,空空的,就好像她这一生,到头来什么依靠都没有。

她坐直了身子,捏了捏眉心,说“银子我且先不说,你往黄家添那么多人,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张素华当然不能说,她是为了安插自己的人手,只是现在装成为了老夫人的孝顺模样,老夫人未必信,便依旧是缄默不言,黯然伤神。

老夫人乏得很,她挥挥手,道“罢了,日后就在我这里老实些,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毕竟你们也没花一分银子,拿着主子的做派,终究是要人说闲话的。我费劲心力才在他面前保住你们,你们也给我省省心吧贞儿你暂时也不要出门了,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样子”

张素华拉着尤贞儿低头出了门,老夫人的眸光变得冷了起来,她一直是信任她们的,如今却觉得,大抵除了死去的嫡子,这世上值得信任的人,怕是没有了。

福寿堂又和往常一样宁静,只有院子里树叶沙沙作响。

张素华和尤贞儿母女二人关上门说话,两人也不哭了,互相擦了眼泪,眼神忽然坚定起来。张素华抓紧了尤贞儿的手,表情有些悲痛地道“我早知道老夫人不可能一直护着咱们俩。”

尤贞儿也很心慌,她脸上泪痕未干,焦急道“娘,咱们银子还剩下多少”

张素华安抚尤贞儿说“这你放心,我早有准备,日后便是离府,你我也能好好过日子,只是我担心你的婚事,等你嫁出去,我再离开黄家”

尤贞儿欲问其他,张素华却是不说了,只叫她安心,说自己留有后手。

张素华又劝说“今日你怕是出不得门了,安心在家里抄一抄佛经,晚些拿去哄老夫人开心罢”

尤贞儿二话不说,立刻就去叫丫鬟研墨,抄写老夫人喜爱的佛经。

没多久,尤贞儿就在窗户边看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将账本送还回箬兰院。

箬兰院里,黄妙云正和亲人一起打理庶务,言哥儿不大听得懂,在一旁勤于吃东西,倒是黄敬文,许是因为要成家的缘故,也认真听了一些,还在旁边仔细思考,憋了不少意见想说,奈何黄妙云考虑周全,一桩桩,一件件,下人一呈报,她立刻有了主意,黄敬文喉咙里的话,提了好几口气,愣是一句都没说出来。

姜心慈打发胡妈妈到隔壁议事厅去瞧的时候,胡妈妈将这情形当做笑话说给了她听,姜心慈顿觉欣慰,又有些愁容地说“女孩儿总是懂事得更早”

胡妈妈笑容慢慢淡了,她想起了当初姜心慈刚嫁进黄家的时候,黄怀阳也是有些不懂事的,其实姜心慈包容黄怀阳更多,不过黄怀阳也待姜心慈十分好,是男人里的典范。

日落西山,黄妙云口干舌燥地回到姜心慈身边,喝了不少水,还叹了一声,管家真累,这还是在姜心慈和胡妈妈的指导下,若没了她们二人,还不晓得忙成什么样子。

姜心慈温和地笑着说“今日事儿多,日后就好了,再有我和胡妈妈,你只略盯着些就是。”

这一夜黄妙云回去之后,睡得很实在,至于储崇煜的事,她暂时给忘记了,只是次日早晨起来,梳洗打扮的时候,立刻又想了起来。

黄妙云坐马车去骑马场的时候,一路忐忑。到底还是见到了储家人,她只给长辈行李,匆匆见过平辈,便老实坐下,不大瞧储家的郎君,便不知道储崇煜现下是个什么样子。

储归煜瞧了黄妙云有心事的模样,缓步过去,跟她打了招呼。

黄妙云连忙想起来答应储归煜的事,说道“方子已经替你问过了,恰好我母亲知道,虽不大准确,但也可用,若表哥需要,我倒是可以再试试看,是否能调整出更美味的配料。”

储归煜送走马灯黄妙云,为的是替未婚妻求一道苏州四色酥糖的方子,以备未婚妻家里人上门的时候,可以招待。

“多谢表妹,真是感激不尽。”

黄妙云又说“表哥,方子我叫大哥拟好了给你,我字迹丑陋,不好献丑了。”

她当然是不想将自己的字留给储归煜。

储归煜笑了下,毫不介意道“暂不急着要,敬文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对了表妹,昨日怎么你们都没有来,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黄妙云含笑应付,并不答话,储归煜了然一笑,不再探问,黄妙云复又坐下,远远地观马。

储归煜回了世子夫人身边。

储崇煜就在世子夫人后面,他将视线从黄妙云身上拉回来,面上死气沉沉,男人总是最懂男人,储归煜刚才真的不该用那样的眼神看黄妙云,那是男人看着喜欢的女人,才有的眼神。

可储归煜,已经定亲了。

储崇煜左手不自觉地放在腰腹之间,像是护着什么东西,心中一阵闷痛。

世子夫人笑望着储归煜,又低声问道“你和妙云丫头说什么了”

储崇煜抬了一下头,目光落在储归煜的下巴上。

储归煜脸上挂着灿笑,答说“请她帮了个忙。”

世子夫人一边遥看赛马场,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昨儿妙云丫头怎么没来他们一家子都没来吧”

储归煜声音就更小了,他说“许是有些不便说的缘故应当没有什么大事。”

储崇煜睫毛轻颤,发白的嘴唇抿了抿,左手又捂上了腰腹,那里,藏着黄妙云回绝他的信件。

黄妙云言辞委婉,却分明是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大抵,他是配不上她的。

难得秋高气爽的日子,天上升起薄日,赛马场上的郎君们越发躁动,储金煜早早混了进去,储林玉在世子夫人和黄宜倩跟前兴高采烈地说“今儿好像比赛射箭,定国公家的老夫人特设了彩头,是一柄玉如意是鸳鸯花纹的,听说是前朝匠人为已逝心爱之人雕刻,至死方休,意头极好”

鸳鸯也是如此,伴侣死了,绝不独活。

黄宜倩眼睛一亮,想起一些有关这柄玉如意的传闻,她记得整柄玉如意都是用的羊脂玉,价值不菲,忙说“这样大的手笔可说了什么规矩没有”

储林玉说“就说谁的箭落得远,就是谁的,娘您瞧瞧,都要比起来了吧”

黄宜倩说“这老远的,谁瞧得见”

她话音刚落,定国公夫人已经吩咐了人,让郎君们走进些,小厮们将靶子也挪近了一些,棚子下的人,皆可清清楚楚观战,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储林玉有些惦记玉如意,就催促储归煜说“大哥,你也去试试你臂力尚可,万一赢了呢”

储归煜本不欲去,却听黄妙云在逗弄言哥儿,催着言哥儿也去试试,便转身问黄妙云“妙云表妹喜欢玉如意”

黄妙云愣然抬头,笑说“不过是叫言哥儿去练练胆子。”

黄敬言从椅子上跳下去,撸起袖子信誓旦旦地说“姐,我去给你挣玉如意”

黄妙云笑容愈大,就黄敬言的个头,想在一众郎君里取胜,太滑稽了,不过贵在心意嘛

黄敬言去了之后,黄敬文也跟着去了,储归煜与他们俩比肩而行。

世子夫人和昨天一样,一面瞧着储归煜,一面儿问储崇煜“崇煜,你怎么不去也去活动活动筋骨吧”

储崇煜没有动,昨儿和前儿他都去了,受了不少冷眼。他只抬头瞧了瞧黄妙云的发顶,却见她的余光,不再往这边来。

黄妙云没去看储崇煜,却早已是坐如针毡,她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他的信,她虽然已经婉拒,却害怕储崇煜坚持跟她表明心迹

一股暗流在二人之间涌动,一个忽然闯入的妇人和她的儿子,打破了怪异的氛围。

一位熟脸的妇人,站在黄妙云跟前,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又热络地问“你表姑母怎么没来你家里两位哥哥可是上前比赛去了”

黄妙云瞪着眸子起身,不由得攥紧了帕子,这位妇人,是她前一世的准婆婆,而妇人身后站着的郎君,就是她前世的未婚夫。

“何夫人安好。”黄妙云欠身行礼。

何夫人笑着打量黄妙云,道“有些年头没见,妙云真是出落得越亮了。”

黄妙云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这位何夫人的父亲,曾是黄妙云外祖父旧交,何夫人与姜心慈也是旧交,不过姜心慈病后,二人便不大来往了,据说从前二人来往颇密,婚前一度亲如姐妹。

何夫人料想黄妙云怕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来身后的儿子,笑着同黄妙云说“原是带犬子见一见你哥哥弟弟,既没见着,也该给你这个妹妹见个礼才是。”

何家郎君大大方方地从何夫人身后出来,朝黄妙云作揖。

黄妙云还了礼,便默然不言,何夫人心里拿捏着尺度,说过一二句闲话,又和黄宜倩、世子夫人打过招呼,方离去。

黄妙云盯着何家人的背影,不安地坐下,若没有前一世的事,何家当真是很好的归宿,何夫人丈夫官居四品,与黄家门当户对,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养育出来的孩子谦和有礼,是做丈夫的合适人选。

或许嫁去何家,平日里生活和睦,但危难之际,黄妙云却知道自己会被抛弃。

被弃于患难之时,有的人一生都不会遇到,偏偏叫黄妙云给遇到了,她对何家,始终心有芥蒂。

一旁的黄宜倩已经和世子夫人聊了起来。

没有谁的拜访是无缘无故的。

世子夫人见何夫人脸生,便问黄宜倩,何夫人跟黄家的干系。

黄宜倩未嫁的时候,知道一些姜心慈的事,便附在世子夫人耳边说“是我嫂子从前的好友,以前我在家时,还记得二人替两个孩子指腹为婚,不过应当只是玩笑话,做不得数。后来我嫂子病了,姜家又出了那种事,两家也不大来往了,如今何家郎君大了,大抵是寻摸适龄的儿媳妇来了。”

世子夫人点了几下头,说“妙云是不错的孩子,若何家娶了,倒是何家的福气。”

黄宜倩亦笑道“谁说不是呢,从前两家交好,也算知根知底,敬文的婚事定了,妙云的估摸也快了”

世子夫人扫了一下场上的人,看着何家郎君说“他也要去射箭应当是想替妙云头吧这柄玉如意,用来下聘都是够的。”

黄宜倩摇着头,不是很乐观道“咱们家族学里都人才辈出,何家小郎君名不见经传,听说读书也是平平,夺彩头未免太难了吧,不如叫他父母重新买一个玉如意来得容易说起来,何家郎君似乎没有什么出挑的,配妙云也算攀高枝儿了。”

储崇煜站在后面,僵如冰棱,双眼里透出棱尖处才有的锋冷微芒,他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世子夫人与黄宜倩说完了话,再回头的时候,储崇煜已经不在了。

黄宜倩“咦”了一声,说“崇煜把狗也牵走了”

世子夫人虽然脸上有笑容,语气却淡淡的,说“他最近不都是狗不离身”

黄宜倩忽然往场上一指,说“崇煜也去比赛了”

世子夫人定睛一看,储崇煜果然去了,还牵着狗。

黄宜倩觉得好笑,轻笑道“怎么射箭也要牵着狗”

世子夫人只说“且看一看吧,究竟谁赢得了彩头。”

场上比赛热闹十分,规则也很简单,射的远,便赢,至于力度一类,完全不论

二十多个郎君上场,全被王俊文给压了一头,他足足射有二十四丈远可以说是比赛有史以来,射的最远的人

黄敬文兄弟二人当然是比不过他的,储归煜更不用说了。

王文俊很大方地同储归煜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允许你射两次,你只要超过我了,我便认输”

储归煜笑得很妥帖,道“我必是赢不过你的,不过这玉如意我委实想要,你赢了之后卖给我好了。”

王文俊挤眉弄眼,打趣储归煜“这样的好东西,难道是想送给你未婚妻”

储归煜笑道“是吧。”

王文俊笑容暧昧,道“兄弟一场,帮你一些小忙也行”

储归煜盯着王文俊射出去的箭,满面笑容。

储崇煜也在人群里,瞧着储归煜。

王文俊站在场上,腰杆儿挺得直直的,大声问道“可还有人要与我比试若无人,便请国公夫人判定啦”

何家郎君举弓,勉强一试,他到底稚嫩,射程堪堪与储归煜齐平而已,要得玉如意,还远得很。

他也厚着脸皮,去问王文俊可否割爱。

王文俊哈哈大笑说“你来晚了,我已经割爱了。”

储崇煜在人群中,又看了何家郎君一眼。

储归煜,何家郎君,一个有未婚妻,一个废物不堪,他们,都配不上黄妙云。

射箭比赛,试到最后,无人上场,王文俊意气风发,国公夫人眼见无人再试,已经让人拿起玉如意,准备做打赏了,储崇煜牵着狗上前,问道“请问国公夫人,可是箭落得远,便得胜”

国公夫人愣然片刻,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哪家的郎君,当即点头答说“没错,落得远者胜。”

“不拘泥别的”

国公夫人重重点头,道“不拘泥。”

方才射箭者,所用弓皆有不同,并无严格规定。

王文俊在旁问道“崇煜,你也要射箭”

储崇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取了一支箭,站在该站的位置,因他是赶在尘埃落定之前射箭的人,几乎是万众瞩目,大黑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

王文俊抓了一下耳朵,跟上储崇煜的脚步,好奇问道“你干嘛要跟我抢玉如意”

二十四丈的距离,非常人能办到,储崇煜偏偏挑了这样的时刻来挑战,若是输了,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根据大家的判断,储崇煜必输无疑,而储崇煜的身份,又给这次比赛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全场所有的人,无不关注着他。

储崇煜握着箭,凝视着箭落得最远的距离。

棚子里,女眷们早开始窃窃私语了,世子夫人眉头皱得最深,黄宜倩也一脸不解,问道“崇煜这是要做什么他射箭怎么能和王文俊相比”

世子夫人也是一脸发蒙,嘴角向下沉了一下,她只是让储崇煜去试试,合一合群,怎么偏挑了这样的时机,待比赛过了,怕是侯府的名声也要跟着再响亮一次世子爷开始最不喜欢这些闲话的。

隔壁的黄妙云却为储崇煜捏一把冷汗,他或许比王文俊射得准,但是怎么可能有王文俊射得远

储崇煜捏着箭,却并不拿弓,他蹲下身,将箭横放在大黑的嘴巴里,往前一指,拍了一下狗头,声音清冷中又带着些温度,“去吧。”

大黑咬着箭,就去了。它一路狂奔,眨眼功夫就超过了王文俊的箭,自觉走得似乎有些远了,它又往回跑了一些,正好将箭放在比王文俊的箭远几寸的地方硬生生比王文俊多出几寸

“”

“”

“”

储崇煜脸上一派淡然,只转身抱拳问国公夫人“夫人,这样可行否”

国公夫人哑然,说的是“谁的箭落得远,便胜”,当然是可行了她即刻便恢复了表情,微笑说“可行,你赢了。”

王文俊双眼瞪如铜铃,骂了一句娘,难以置信地看着储崇煜,又看了看大黑,捏着大黑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小畜生,你到底是谁的狗”

大黑毫不知情,无辜地舔了舔王文俊的手,王俊文怒其不争

国公夫人命人将玉如意呈给储崇煜,储崇煜又一次引得所有人的注目,淡然领取了玉如意。

储归煜饶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储崇煜他手里的玉如意上。

这么多年了,储崇煜少有像这般出风头的时候,也更是不会争夺任何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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