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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9章 信佛(红包)

作者:薄月栖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0:25: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谢星阑被她眸色所慑,忙问她“明白什么”

秦缨却顾不得说那么多,她似乎急着验证什么,快速地将最后一张图纸找出来,一番比对之后,她带着众人转身便走,“跟我来”

她往山洞深处去,所走的却是白日里走过的一条格外崎岖的下坡小道,待走到小道最底下时,她对谢星阑几个撂下一句“在这等我”,又吩咐沈珞,“打着灯笼跟我来”

沈珞连忙应是,谢星阑下意识想跟上,可见秦缨只叫了沈珞,到底站着没动。

白鸳也被留下,又见秦缨和沈珞一转眼没了人影,只得可怜兮兮地站着,一旁谢坚瞠目道“县主这是怎么了她要去做什么”

谢星阑没说话,他眼眸沉暗,只往身边石壁看去,那目光犹如利刃,好似要将石壁穿透一般,而那沉闷的水流声,似乎就在石壁后回响。

这时,秦缨和沈珞说话的声音不知怎么传了回来,偶尔两道“喂喂”之声,像故意喊给他们听得,白鸳听见她的声音,顿觉心安不少。

谢坚眼露恍然“县主在试声音能喊多远,刚才县主已这般试过了,可这小道之间石壁颇厚,路也弯弯绕绕的,几丈就听不见了。”

谢星阑眼神晦暗莫测的,耳畔秦缨的声音间断而来,始终在山洞出口的方向,而她的声音虽传了回来,却沉闷模糊,叫人听不清字词。

谢星阑心绪莫名有些焦躁。

又等了片刻,谢坚忽然蹙眉,“怎么没县主的声儿了”

白鸳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仔细一听,果真没秦缨的动静了,她担忧道“我们县主不会出事吧”

谢坚干脆问“公子,可否去看看”

谢星阑剑眉微拧,但想到秦缨离开时的交代,他稳住心神,“再等等。”

白鸳听得瞪眸,她不敢明着说什么,只悄悄剜了一眼谢星阑,想自己去寻秦缨,却又想到今日是崔婉的头七,迟疑一瞬,只得在原地喊起来,“县主”

颤颤巍巍的声音顺着洞底小道传出去,又在石壁上撞出几道回音,但回音都散了,依旧没听见秦缨半分回应,白鸳憋着一口气,又剜了一眼巍然不动的谢星阑,嘀咕道“真不知县主这般劳累是为了什么,陛下也没给她下旨啊”

“这山洞里这样黑,就算有沈珞跟着,可县主自小怕鬼,今日还是崔姑娘的头七,若灯笼熄了,县主会不会掉进石缝里去啊”

白鸳越说越苦情,谢坚轻咳一声道“白鸳姑娘,你别担心,县主今日在这洞内绕了八百回了,不至于掉进石缝里去,这会儿她们多半是走远了。”

白鸳快要抹眼泪,“是啊,查案子的事本来也与县主无关,但她今日在这洞中绕了八百回,脚都要磨破了,从小到大,县主哪受过这种罪”

白鸳越说越哀怨,眼风飕飕地往谢星阑身上刮,就差明说秦缨做了这么多,谢星阑得了便宜还对她家县主的安危不上心,却不料她说完,谢星阑还是岿然不动。

白鸳没了法子,谢星阑却也没有面上显出的那般波澜不惊,秦缨所做的他看在眼底,可秦缨难道是为了他吗

他不至于被个小丫头激将,但想到这些,他心底焦躁更甚,眼看着远处还是没秦缨的声响,他出声道“去前面看看”

谢坚和白鸳都松记了口气,可就在这时,秦缨的声音竟又响了起来,谢星阑扬眉,抬手制止了他们,他不打算上前去找了。

虽不去找,但至少能听见秦缨的动静,白鸳略放了心,眼巴巴地等着秦缨回来。

空旷的山洞内,秦缨的声音越靠越近,又等了片刻,秦缨带着沈珞从小道中转了出来,她走的气喘吁吁,而谢星阑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就变了脸色,他看到了秦缨脚尖的污泥。

秦缨这时问他们,“刚才我的声音消失了多久”

谢坚迟疑道“应该只有小半炷香的功夫。”

秦缨眼瞳瞬时大亮,她手往前一伸,莹白的掌心竟躺着一枚小小的鹅卵石,“但我去了出口之处,还去湖边寻了一枚鹅卵石。”

谢坚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我们下午试过,能听见声音的地方,距离出口还要走小半炷香的功夫,一来一回的话,至少也要半炷香的时辰,可刚才县主声音消失的时间根本没有那么久”

秦缨乌眸明灿生辉,面上神采更十分慑人,“因为这一次我声音消失的时候,已经距离出口很近了,一来一回,便只需要下午一半的时间,而在你们听来,我声音消失不过片刻,根本来不及杀人。”

谢坚和白鸳一脸惊诧,而谢星阑像想通了什么,眼底震动非常,秦缨望着他笃定道“不错,我破解凶手的障眼法了”

“凶手用的障眼法,只有在晚间戌时一刻后的小半个时辰内有用,别的时间,哪怕再如何努力求证,也都会无功而返”

谢星阑凝眸道“是和假山暗渠有关”

秦缨点头,也意外谢星阑反应这样快,她指着谢星阑身后的石壁,“若我没算错的话,暗渠就在这石壁之中,也因此,才成就了凶手的障眼法。”

她成竹在胸地道“暗渠每天晚上戌时一刻开始放水,等暗渠内水流充溢,要等到戌时二刻,而这假山洞内的小径错综复杂,却有两条地势低洼的路紧紧挨着暗渠,当暗渠内流水充溢时,会令两侧人的声音传得更快更远,这也是为何,我刚才明明走了很远,你们还能听见我声音的缘故”

“当日傅灵和吴舒月进洞后分开走,傅灵有意将吴舒月带到了这条小路上,如此才让吴舒月做了她的不在场人证,而其他人在别的时刻进洞,哪怕巧合之下走到了这条小路上,也不会发现此特点,要沿着这条路走,便要任何一个茬口都不走错,也颇为困难,这所有因素放在一起,才使得哪怕假山造好了多年,却无人发现古怪。”

秦缨一口气说完,又回身去看来路,“并且,即便有人偶然撞见这一现象,也绝不会深究,只有看了图稿,且仔细研究过的人才能了如指掌。”

秦缨说了这许多,令在场几人皆惊愣当地,谢星阑蹙眉问,“为何暗渠内水流充溢,便能令人的声音传得更远”

秦缨这下再没适才沉稳,“这个”

她的为难显而易见,谢星阑便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秦缨想了半晌,终于眼底一亮道“你应当听过军中有伏地听声的说法,万军来袭时,风中无声,可当人趴在地上,却能在地里听见隐隐的马蹄声响,由此来提早判断兵马来记袭。”

谢星阑眯眸“这是一个道理”

秦缨秀眉一扬,“自然,她们分开行路时,为了听清对面人的声音,也会靠近石壁,此时石壁内并非中空,而是流水,自然能听得更清楚些,何况我也演示过了,你总该信得,如此一来,傅灵的不在场证明便不作数了,再找到直接证据,距离破案之日便不远了。”

谢星阑一眼看透她在回避此问,前次用脚印推断凶手身量时她也是如此,今日,她又能勘破此等玄机,只是因为听说过行军打仗时会伏地听声

谢星阑心底涌起强烈的怪异之感,但秦缨的确破解了这个谜题,他当机立断道“以防万一,再试一次。”

石壁后沉闷的水声未断,而今夜放水的时辰将过,他们没多少时间了,秦缨这次对谢坚道“你和沈珞同去,让他带你走一次,脚程要快,不可走错,过一路口出一次声。”

谢坚连忙应是,他和沈珞打着灯笼,很快消失在了转角之后。

秦缨这次与谢星阑站在一处,先是听见谢坚数声,而后他声音消失,秦缨心底默默算着时辰,果然,才小半炷香的功夫,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缨转身看谢星阑,谢星阑这次心服口服,而她眉眼间并无半分得意,只是道“你那会儿说,傅灵回府当夜,曾有两个侍婢离开过傅家”

她面色如常,可越是如此,越是显得难以捉摸,谢星阑瞳底深湛,“不错,她们二人是傅灵的贴身侍婢,出府是为了请大夫,先去了南边的妙心堂,结果妙心堂早已关门,便又去了北面的和仁馆,拢共花了一个多时辰。”

秦缨蹙眉,“一个多时辰”

谢星阑颔首,“若真去了此二处,的确要一个多时辰,当时已是子时以后,寻常药铺早已关门,这两地还有可能开着,我已命人去调查,如果证词为真,那当夜傅灵便未离开过傅家。”

秦缨忧心忡忡,纵然她破解了假山内的障眼法,可难道杀薛铭的还另有其人吗

正想着,谢坚和沈珞回来了,谢坚脸不红气不喘,手上也拿了个鹅卵石,“公子,县主,这次可成了”

谢星阑未理他转身便走,秦缨也只点了点头作罢,谢坚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又去看白鸳,“白鸳姑娘,我应该回来的比县主更快吧。”

白鸳哼道“还不是我们县主想出来的法子”

她说完忙跟上秦缨,谢坚撇撇嘴,也朝外走。

出来时已近二更,守在外头的翊卫上前道“大人,忠远伯适才来过,说他在朝暮阁等着您。”

谢星阑挑眉,遂抬步往朝暮阁去,秦缨不知崔晋要说什么,便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朝暮阁之外,只见灵堂内法事未毕,而崔晋怒气冲冲地站在院中,看到谢星阑立刻大步上前,“谢钦使,如今到底查到什么地步了薛家的事可曾查清了今日是婉儿的头七,你不能让我们对她的亡魂全无交代吧”

谢星阑冷声道“十日未至,伯爷急什么”

崔晋仿佛知道他会这样说,顿时将眉头一竖,“一定要等到十天吗眼下已经七天了,外面风言风语传得没法听,你却毫无作为,当初还不如将案子交给京畿衙门来办。”

秦缨见崔晋这样恼怒,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崔晋虽然着急,却还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京畿衙门那赵镰是个什么人,他早该在陆柔嘉被记冤枉的时候就看出来的。

秦缨招手叫来沈珞,吩咐道“去问问府里的小厮,这半日里有谁来过。”

沈珞应声而去,这边厢,谢星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安抚崔晋,他寒着脸道“案子有进展,却不便告知伯爷,伯爷若无法体谅,那让京畿衙门来查便是。”

见他如此,崔晋更是恼怒“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当初参了长清侯府一本未成,反倒被陛下斥责,如今说是管婉儿的案子,却是想公报私仇,可怜婉儿死不瞑目”

谢星阑眼露讥诮,“若伯爷和夫人早些配合龙翊卫,何至于耽误这多日功夫”

崔晋一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将罪过推到我们身上”

谢星阑沉声道“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伯爷不如去问夫人,也请伯爷放心,到第十日时,真相自会大白。”

话已至此,谢星阑转身便走,秦缨几个也随他一道往前院去,没一会儿,沈珞从后面追上来,“县主,黄昏时分杜子勤来过,今日来吊唁的就他一个。”

秦缨看谢星阑一眼,“难怪忠远伯如此生气,你还有两天,若第十日找不到定罪的证据,只怕很不好交差”

谢星阑蹙眉,谢坚忍不住轻嗤“好一个杜子勤,在这时候使这种绊子”

出了府门,临川侯府就在不远处,谢将军府却在御街以东的安政坊,谢星阑翻身上马,分道而行之前道“让谢坚跟你回去。”

秦缨已经在马车里落座,闻言一把掀开了车帘,“为何一定要谢坚跟着我难道至此你对我还不放心我是误了你的事还是长得像凶手”

秦缨夺命四问,直将谢星阑问了住,他默然一瞬道“你身边只有一个护卫,很是不够。”

秦缨一怔,“你这是”

话未说完,谢星阑已扬鞭而走,秦缨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长街拐角,一转眸,对上谢坚略带笑意的眸子,“县主,说实话小人一开始也不懂公子为何非要让小人跟着您,可小人现在明白了,您就是块宝贝,没有您,案子进展不会这样快,跟着您是对的。”

秦缨哭笑不得,待落了帘络坐回去,谢坚还在自说自话,“并且小人发现您与其他权贵家的姑娘大不一样,她们对龙翊卫,尤其对我们谢氏一脉,是又忌怕又鄙薄,事情要我们干,干完了还得骂上我们几句,但您却不同。”

秦缨抚额,“行了,跟就跟把,我全当是你们好意了。”

待回了临川侯府,谢坚看着秦缨进了府门方才离开,白鸳站在秦缨身边道“奴婢就说怪怪的,也不知这位谢钦使是什么意思。”

秦缨回想谢坚之言,“或许是觉得我有些用处”

白鸳闻言立刻道“您不是有些用处,您是有极大的用处县主,您到底是怎么想到破解那山洞之谜的,难道又看了哪本奇书”

秦缨听得头皮发麻,连忙边喊累边往清梧院赶。

翌日清晨,秦缨刚起身便听白鸳说谢坚守在外头,她早习以为常,正睡眼朦胧地更衣,这时白鸳又道“县主,谢坚说待会儿请您去一趟将军府。”

秦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去将军府”她立刻利落起来,“既然要去将军府,便说明昨夜得了别的线索”

秦缨猜得不错,待出府们见到谢坚时,他果然肃容道“县主,昨夜得了几个消息,公子请您过府听听看。”

秦缨二话不说上马车,直奔安政坊而去。记

尚是巳时不到,第一缕朝阳将将破云而出,秦缨的马车停在将军府外之时,只见这府邸比夜里来的时候更为冷清萧瑟,她进门,跟着谢坚往前日来过的院子走去。

大清早的,将军府东侧仍然不见人迹,整个府邸静悄悄的,连鸟鸣声都比别处少,她不由得拢了拢斗篷,心道谢星阑整日住在这样的地方,难怪脾气不好。

到了书房,便见谢星阑案上摆了许多公文,见她出现,谢星阑道“昨夜新得了消息,眼下到了关键之时,既答应你一同破案,便请你过来知会你一声。”

秦缨自是满意,“得了什么信”

谢星阑面色不甚好看,“其一,这两年汾州傅氏和傅仲明通信不多,当年伺候傅珍的婢女嬷嬷也被送回了汾州,因此这边当是傅灵最为记挂她,但问了其他仆妇,他们都说不知傅珍的近况,我猜傅珍在汾州过的并不好。”

秦缨也点头“如果过得好,想必不会遮掩好消息,府内仆从又喜欢议论主子之事,那多少都会知道几分。”

谢星阑继续道“其二,去查傅仲明的人回来说,傅仲明一年之前曾摔断过一次胳膊,因此养伤两月,那段时间鸿胪寺十分清闲,便也未曾影响公差。”

秦缨听得蹙眉,“摔断了胳膊”

谢星阑应是“下给崔婉的雪上一枝蒿,便是医治跌扑肿痛的药,此药用在寻常方子里,用量极少,并不能致死,但如果长时间用药,加起来的量便足以致死。”

秦缨道“可查到他们府里是谁煎药了”

“煎药之人正是傅灵。”谢星阑声沉若水,“如今的傅夫人,是她们的继母,嫁入傅家已经有八年之久,她为傅仲明诞下了一儿一女,如今一个六岁一个三岁,都还不到十分懂事之时,因此傅仲明养伤,儿女侍疾都是傅灵照顾操持。”

秦缨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如果傅灵在一年之前就生出了杀心,那她的确能在那时候便开始准备,那她是何时知道真相的”

谢星阑道“至少是在一年之前。”

秦缨陷入沉思,伯府假山内的玄机,一般人难以看破,而凶手必定是长久谋划,才能有如此精妙的布局,“傅灵并未去那次船宴,我倾向于傅珍并未第一时间告诉她内情,而是后来才知晓的,至于如何知道的,眼下不好推测。”

他又问道“那个给杜子勤送玉坠儿的人可有线索了”

谢星阑拧眉,“还未找到人,不过从鸿胪寺的一个小吏口中得了些消息,鸿胪寺的库房存着二十来份黄庭的手稿,在大半年前,黄庭的手稿和其他存着的旧物曾被取出来晾晒过,正是晾晒的那几日,傅灵曾去鸿胪寺给傅仲明送补药。”

又是一条线索,但秦缨摇头道“只有这些还不够,必须要认证物证俱全,否则,凶手仍然有自己的说法,眼下还缺少作案的直接证据。”

谢星阑道“最好入手的,是傅灵身边的侍婢,若是她所为,那她做了这么多事,身边的侍婢不可能毫不清楚,就在崔婉身死的当晚,所有宾客的奴婢都守在垂花门外,后来除了事端,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其中赵雨眠的丫头派人去给记威远伯府报过信,而傅灵的丫头,则出门说要给傅灵取一件御寒的斗篷”

秦缨一时没反应过来,“去斗篷怎么了”

谢星阑道“薛铭的小厮说,当夜回程的路上,上马车的时候薛铭还是好好的,可到了府门外下马车时,薛铭的脸色却变了,这中间他未见过任何外人,回府没多久,又要去青羊观,那凶手是如何约他呢”

秦缨恍然,“极有可能在薛铭上马车之前,凶手便将约他的信笺之物放入了马车之中。”

谢星阑点头,“不错,所”

“公子宫里来人了”

谢星阑话说一半,谢坚面色凝重地从外进来,“黄公公来了,说陛下召见您。”

谢星阑有些意外,“所为何事”

谢坚摇头,“属下不知,公公在前厅候着。”

谢星阑忙朝外走,秦缨疑惑一瞬,也跟了上去,这位黄公公名叫黄万福,乃是贞元帝身边的总领大太监,他亲自来传旨,足见事关重大。

待谢星阑到了前厅,果真见黄万福带着两个小太监站在厅中,一见到他,黄万福笑着道“谢钦使,咱家是来传陛下口谕的,陛下着您现在入宫。”

谢星阑道,“是何事公公可能透露一二”

黄万福无奈道“是忠远伯,早朝之后,忠远伯入宫给太后和陛下告状,说您玩忽职守,陛下早前就对您生着气呢,如今又触霉头,您今日入宫,可得仔细点。”

不远处的秦缨听得微恼,眼看着已经第八天了,崔晋却这般沉不住气去告状,如此岂不更耽误案子进程她愤然想,肯定是受了杜子勤挑唆

贞元帝口谕,谢星阑不敢不遵,他令黄万福先行一步,这才来秦缨跟前,“我需入宫一趟,你可在此候着,谢坚留下陪你”

秦缨想说什么,可见他面无忧色,便只点了点头,谢星阑又交代谢坚几句,转身便往府门行去,秦缨回书房坐着,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佛龛上。

“我未曾想到,你家公子竟信佛。”

谢坚有些担忧谢星阑,心神不属地道“几个月前开始的,公子以前从不信这些,大抵是几件事未能如愿吧,便开始信了。”

秦缨忍不住看他,“何事不如愿”

谢坚叹气道,“先是参奏长清侯府那件事,崔氏向来标榜自家严苛治军,公子那时不知从哪里收到风声,上奏折参了他们一本,后来一查,果然有人贪污军饷,公子当时很是满意,可没想到后来查出来的,竟都非崔家嫡系。”

“还有一事是救于嬷嬷的性命,于嬷嬷是公子幼时的奶娘,先老爷夫人去后,于嬷嬷跟着公子到了京城,一直照顾公子长大,她一直有咳疾,也拿药养着,到了今年正月,公子忽然要请名医给她看病,说他做了一场噩梦,梦里嬷嬷的病会在二月末加重,还危及性命。”

“于嬷嬷不信噩梦不噩梦的,但见公子心切,便也令大夫看了,谁知大夫一看,果真说嬷嬷的病不太好,幸亏看得及时,否则二月当真难活,当时大夫开了猛药,嬷嬷服下之后咳疾有了好转,公子紧张到二月末,眼看着进了三月嬷嬷也没什么,公子便放下心来,可没想到,三月初七的晚上,嬷嬷无声无息的病逝了。”

秦缨听得一惊,“所以是药无用”

谢坚摇头,“说不好,那看病的大夫说,用药都无错,是嬷嬷a记30340寿数到了,身体也亏空了,便是换个人也救不回来,就是嬷嬷去后,公子竟开始信佛了,还有其他一些事,都是朝堂上的,反正这半年公子很是不顺。”

谢星阑那梦让秦缨有些奇怪,可到底是发生在至亲身上的事,且于嬷嬷的咳疾多年,谢星阑若太过担忧,必定会投射在梦里,梦虽荒唐,却叫人不敢不信,而经历过至亲身亡,令人性情大变也极有可能。

谢星阑年纪轻轻,却眼睁睁看着身边亲人一个个离去,秦缨未再问下去,只看着窗外,不知谢星阑何时能归府。

谢坚也眼巴巴地盼,但小半个时辰过去,未等回谢星阑,先等到了跟着他入宫的谢咏回来报信。

谢咏一脸沉重地站在秦缨跟前道“陛下和太后都有些生气,要明日一早叫齐所有涉案之人,在忠远伯府公审此案,还要大皇子和二皇子代替陛下旁听。”

秦缨大惊,“明日一早哪来得及”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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