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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替嫁后 第60章 第六十章

作者:老大白猫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21 20:30:54 来源:就爱谈小说

96对峙上

姬松他们要去的铺子名为“一点墨”, 是一家专门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城中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很多,但是“一点墨”却凭借着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其中的佼佼者。没错, 这家店就开在国子监旁边, 学子们只要一出国子监的大门,就能看到大大的招牌。

颜惜宁唏嘘不已“原来一点墨是颜家的产业。”

原主曾在铺子里面买过好几次文房四宝, 奈何他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月利,只能买铺子中最次的笔墨纸砚。

有一次原主看中了一方砚台,他辛辛苦苦存了三个月的钱,然而等他去买的时候, 砚台却被颜子越的同窗恶意买走。之所以说恶意,是因为颜子越的同窗家境优渥, 原主看中的砚台他根本不屑用。即便如此,他还是将砚台从原主手里抢了出来并大肆嘲笑了原主的狗爬字。

原主被气得脸色涨红, 稍稍争辩了几句之后, 第二天他在国子监的名声就更难听了。

被天下读书人当成圣殿的国子监,在原主心中无异于龙潭虎穴。

颜惜宁摸了摸胸口, 自从得知他们要去“一点墨”收铺子的时候,他心跳快了几分,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心情复杂。

见颜惜宁坐立不安, 姬松笑道“怎么了紧张了吗”

颜惜宁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能拥有一间铺子,而且还是曾经去过的铺子。”原主若是泉下有知,得知自己成为“一点墨”的主人,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姬松眉毛微微上扬“王府产业不止一间铺子,若是你愿意, 明日我就让人将产业交于你手中。”

颜惜宁一听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用不用, 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一个王府的产业必定不少, 换了有野心的人,一定会很乐意接下这份工作。然而颜惜宁太了解自己的斤两了,有一间铺子收收租这种活他做得来,让他投资管账,不用三天他就得趴窝。

国子监是楚辽的学堂,和现代的学校一样,国子监也放假。

每隔十天,国子监会放假一天,这种一天的假期称为“旬假”。能让学子们能有喘息的时间,可以出去购买日常所需品。

每年的六月,国子监会放“田假”。国子监的学子来自全国各地,家中有田地的学子可以回家帮忙收割庄稼,

十月会有“授衣假”,那时候天气转凉,学子们可以回家取衣服。

田假和授衣假时间比较长,除去赶路的时间,学子们可以在家呆一个月。颜惜宁觉得这两个假期相当于楚辽的寒暑假了。

此时快到国子监放田假的时候了,放假前助教们会考核学子们的学习情况。而考核就意味着学子们得闷头啃书,文房四宝消耗得格外快。

颜惜宁他们到铺子门口时,铺子前来来往往都是穿着青衿的学子们。颜惜宁飞快的缩回了脑袋“好家伙。”

姬松纳闷道“怎么了”

颜惜宁嘴角抽抽“外头好多人。”

姬松柔声安慰道“国子监是天下读书人心之向往所在,这里汇聚了楚辽的精英学子,人数自然不会少。”每年国子监招人的时候,长长的队伍能排到书里之外。若是国子监都没人了,那其他地方的学堂更加不会有人了。

容王府的马车刚停稳就引起了学子们的注意,学子们窃窃私语“快看,那是不是容王府的马车”

“容王怎么来国子监了”

“未必是容王亲至,有可能是容王的家人呢听说容王妃也是从国子监出来的。”

当颜惜宁推着姬松从马车上下来是,学子们议论声更大了。

颜惜宁不自在的感觉更重了,他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是不是原主对国子监的怨念太深,看到这种场景,他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姬松宽慰地拍了拍颜惜宁的手背“放心。”

铺子的管事疾步从铺子迎了出来“不知容王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颜惜宁抬眼看了看留着山羊胡子的管事,这人还是原主记忆中的模样。于是他轻声道“你还认识我吗”

管事眉眼含笑“怎会不认识小人拜见容王妃。”

话音一落,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那就是容王妃颜息宁啊。”

“听说他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挂了三分之二的课业。”

“嘘,你声音小一些,人家现在是容王妃,权大势大。”

“容王妃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天下读书人要是都如你这般胆小怕事,楚辽就完了。”

颜惜宁抿了抿唇,不管什么时候文人和学生都是最敢说也是最敢做的。虽然他们说的是事实,但是他还是觉得憋屈。

姬松将颜惜宁的情绪收入眼底“走,进去再说。”

管事连忙迎着姬松他们进了铺子,铺子中的陈设还是原主记忆中的样子。铺子左边的三间房中放着各种文具,便宜的悬挂在架子上,贵重的用精美的盒子装起来放在柜子中。右边三间房中摆着无数书籍,有经史子集,也有艳俗画本。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无数的墨宝,这些都是学子们留下的。身为国子监的学生,这里的人离开之后很大一部分能入朝堂。一点墨的管事很有眼力见识,到他店里来买文具的学子们可以留下题词。将来这些人若是发迹了,他们的题词就是铺子的活招牌。

很多进铺子的人一眼就被满墙的墨宝吸引进而细细逛,然而颜惜宁第一眼却落在了笔墨区靠墙的一排货架上,货架上摆放着便宜或者有磕碰的的文房四宝。原主在国子监读书的那段时间内,他只能到那里去翻找适合他的文具。

姬松顺着颜惜宁的目光看去,他眼神黯淡了下来。自从在围场对颜惜宁上心之后,他就让严柯他们调查了颜惜宁的过往。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他才知道他的王妃在没嫁给他之前受了多大的委屈。

都是颜伯庸的子嗣,颜子越和颜惜宁的待遇犹如天渊。颜子越宴请同窗一顿饭可以吃掉上百两银子,而颜惜宁只能靠一个月五贯的月利生活。

若颜息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五贯钱在国子监这种物价高昂的地方也只能维持日常温饱。然而他偏偏生在户部尚书家,周围的同窗都是世家子嗣,颜息宁一个月的花销甚至不够他们吃一顿茶水。

从小长在庄子中没人教导他,颜息宁的课业自然比不上他的同窗们。一个人在没钱的时候就没胆,再加上没有能力,颜息宁在国子监的那段时间受够了冷眼。

姬松仰头看了看颜惜宁,今天他特意挑了“一点墨”作为最先收回来的庄子,也是为了让颜惜宁能潇洒的告别过去。

颜惜宁正在回忆原主惨痛的过去,突然间他得手背一阵温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背上多出了一只温热的手。姬松眼神坚定声音温柔“都过去了。”

颜惜宁笑了“嗯。”他不在意这些,自然会向前看。

只是他为原主鸣不平,一到这间铺子中,他眼前就出现了瑟缩胆怯无助可怜的原主。这一刻,他无比心疼颜息宁。虽然那些事他没有亲自经历过,但是占了原主的身体,他感同身受。

管事将姬松他们迎到雅间中,姬松也不和他客套“你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吗”

管事眼神闪躲,他刚想说什么,姬松就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地契轻轻放在了桌上“一点墨从容王妃进王府之后就已经是王府的产业了。你作为铺子的管事,为何不去王府汇报铺子收支情况”

管事慌张擦擦汗“这小人只是个管事,小人并不知情啊”

姬松微微颔首“那你去找个知情的人来。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管事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其实铺子当做陪嫁给容王妃的事情他是知情的,只是主母说容王府一日不来收铺子,他们就继续开下去。就算王府的人来收铺子,他们只管说不知情推诿过去就行了。

一个王府还能为了几间铺子和尚书府撕破脸皮吗更何况容王妃是颜家出去的人,他就不怕撕破脸之后无家可归吗

可看眼前的情形,主母用的招数显然不行了。容王亲自来要铺子,别说主母来了,就算颜尚书亲至,今天这个铺子也只能乖乖交出去。

管事后悔了,万万没想到来的不只是颜惜宁。姬松可不是吃素的,他常年在战场杀敌,刀子上真见过血。他可以敷衍软弱的颜惜宁,却没办法敷衍强悍的容王。

看着凶神恶煞的侍卫们,管事双腿发软“是,是,小人这就去请人。”虽然说着服软的话,可管事却迟迟不肯迈出步子。

严柯厉声喝到“还不快去”

听说容王府的侍卫是从战场上跟着他回来的,上过战场的人一个眼神就满是杀气。管事被严柯凌厉的眼神一看,身体恨不得瘫软在地。然而他不敢瘫倒,只能僵硬着身躯退出雅间“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看到小马车从铺子门口飞快离开,颜惜宁心情复杂。颜府的仆役管事很会看脸色,就拿刚刚离开的这个管事举例子,他明知道原主是颜家子嗣,可原主来买东西时,他却连一张纸都不愿送给原主。

颜惜宁长叹一声“这捧高踩低的世界啊。”

铺子二楼的窗户正对着国子监院内,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们,颜惜宁放松了身体斜斜靠在窗边“学生时代真好啊。”

姬松操控着轮椅来到了窗边“若是你有兴趣,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国子监看看。看看那些曾经教导过你的先生们。”

颜惜宁面色微妙“你确定他们愿意看到我”

能在国子监教书的人大半是当今楚辽文坛能喊得出名字的人,这些老先生各自有自己的得意门生。他们的学生中有聪慧的,有伶俐的,有圆滑的唯独没有颜惜宁这种挂科挂了三分之二的。

颜惜宁坏心眼的想着,若是原主的夫子们看到现在的他,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榆木疙瘩又滚回国子监来气老子了

97对峙下

颜惜宁在二楼看了一会儿后感觉到了无聊,他瞅了瞅楼下“松松,我去下面看看,你要一起下去吗”比起无聊枯等,他更愿意去楼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姬松行动不便,他也不想面对那群看热闹的学生们,于是他摇了摇头“不去了。”

于是颜惜宁便从二楼来到了一楼,他漫无目的在铺子中转了起来。曾经在原主眼中高不可攀的那些墨宝如今已经不稀奇了,他觉得那些装在盒子里面的狼毫,还比不上姬松平时用来写公文的笔。

也有胆子大的学生在颜惜宁周围好奇的张望着,颜惜宁笑着对他们点点头。

正当有两个胆子大的学子想上前和颜惜宁打招呼时,铺子外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可是阿宁来了阿宁阿宁你在哪里母亲好想你啊”

颜惜宁眼皮一跳心中一紧,听到这道声音,他身躯紧绷整个人都僵直了。

来者是颜伯庸的妻子颜张氏,说来也巧,她正在附近的馆子里和几个老姐妹推牌九。听几个下人说容王府的马车来了一点墨铺子门口,颜张氏话都没听完拔腿就往铺子来了。

进了铺子之后,颜张氏眼睛一扫,她只看到颜惜宁和几个侍卫。没见容王的影子,她心头大定。

她不管颜惜宁是不是什么容王妃,今天这个铺子他别想从自己手里拿走。这么好的地段,收益这么好的铺子,她还要留给自己的女儿当嫁妆,怎么能让一个私生子拿走

上次皇后娘娘开赏花宴,别人都说容王夫夫恩爱,她可看得清清楚楚容王将颜惜宁从水里拽起来时脸黑得厉害,一看就不开心。

也是,颜惜宁救了七皇子,开心的只有娴贵妃和皇帝,其他的几个皇子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颜惜宁这么做一定犯了容王忌讳,如今没看到容王的身影就说明了一切。

颜张氏眼神一扫就哭上了“阿宁啊,你好狠的心啊。自从你入了王府,就没回家过。你的父亲思念你茶饭不思,你的兄弟姐妹时常问我母亲母亲,息宁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想他了啊。你好狠的心啊,怎么不回来看看呢”

颜惜宁全身的汗毛全部竖起,他终于明白原主为什么这么膈应颜张氏了。这颠倒黑白的嘴脸和手段,让他叹为观止。他唇角拉直眼神不耐,可也什么都没说。

颜张氏见颜惜宁还像以前那样木讷,她嚎的声音更大了“颜府离铺子就这么点路,你到铺子来都不回家。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颜张氏哭得凄惨,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跟着她来的几个贵妇眼神一转看似说悄悄话,可尖锐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铺子“真是不孝子,入了王府攀了高枝,连爹娘都不要了。啧啧”

“是哦是哦,回门那一日颜尚书和夫人摆了酒席等了一天,都没见他回来哦”

话音一落,周围的学子看颜惜宁的眼神都变了,一时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看着挺和气的人,连爹娘都不要了。这种不忠不孝之人竟然能当上王妃”

“当时他在国子监出了名的烂。课业烂,人品也烂。管夫子如今说起他的名字都在叹气,说老天不公。”

颜惜宁都快气笑了“颜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母亲。我只问你,你敢不敢对大家说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颜张氏呜呜咽咽“阿宁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孩子,我待你当然和对待其他的孩子一样了。”

颜惜宁只觉得讽刺“好一个一模一样。既然你不乐意说,那我就说了。颜子越住精美别院,我住的房子四面透风;颜子越钱花完了就能去府中随意支取,而我一个月只有五贯钱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你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颜张氏哭得虚伪“母亲是怕你学坏啊,并不是在厚此薄彼。”

在楚辽就是这点不好,只要对方占着一个孝字,无论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另一方就矮了一头。原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吃了无数次哑巴亏。

然而颜惜宁不是原主,他可不在乎家丑能不能外扬。真惹了他,他连骨灰都给对方扬了,他面无表情“不是厚此薄彼颜夫人你记性不好,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我是娼、妓之子,我天生贱种,不配喊你一声母亲,不配喊颜尚书一声父亲。”

话音一落,颜惜宁感觉胸口有什么爆发了。这不是他的情绪,这是原主的情绪。原主母亲的身份一直是他的痛,有一个出身青楼的母亲,原主一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父亲的孩子,只有他被区别对待。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缩小存在感,只想在颜府卑微的活下去。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渺小的梦想,他还是没能实现。

颜惜宁惨然一笑,此刻他终于将原主心中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愿意用我的命劝颜尚书不要逛青楼。我愿意用一切代价,阻止我的母亲生下我,然而我不能,父母有选择孩子的权利,而孩子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

“颜夫人,请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都是颜尚书的孩子,其他的兄弟姐妹能在尚书府里被人呵护,而我却要被养在见不得人的庄子上那么多年。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入了颜府之后,颜尚书不允许我唤他一声父亲,你待我也如此刻薄”

“你们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嫡母。我不奢求你们像对待颜子越那样对待我,可是能不能对我有一丝丝的公平和公正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们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也不是颜子越的替代品。”

在楚辽,子女控诉父母是大罪。颜惜宁说了这番话后,在场或许有觉得他可怜的人,然而大多数人会用“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来作为开场和总结。有些极为看重孝道的人甚至会觉得颜惜宁大逆不道,竟敢说出这种忤逆父母的话,应当将他抓起来治罪。

他知道为原主发声不会得到其他人的帮助,甚至别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

但是他不在乎,口气憋在原主胸口太久太久了,原主至死都想问出来的问题,他觉得有理由为原主发声。二来,他现在是容王妃,名字已经入了皇室玉牒,就算颜伯庸见到他都得行礼。

就当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摇尾乞怜的颜息宁的,他是堂堂正正的容王妃。谁到他面前恶心他,就别怪他不给对方面子。

颜惜宁直视颜张氏“上慈下孝才是正道,父不慈子不孝也很正常。别在我眼前惺惺作态,正如颜夫人你曾经指着我的鼻子说的那样,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入你颜府的家门。我们彼此放过,我不再追究曾经遭受的苛待,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不行”

颜张氏瞠目结舌,不愧是入了王府的人,短短数月就什么都敢说了啊。一时间颜张氏有些心虚,对方现在是容王妃,背后靠着容王,真惹急了他可能会对颜府不利。

颜张氏不敢开口,不代表其他人不敢说。听说颜息宁的生母是个青楼女子,有些学生面露鄙夷“原来是娼妓之子,难怪品性如此不端。”

“难怪容王特别喜欢他,原来是看中这股劲儿了。”

“哎嘿娼、妓之子配瘫子还挺登对。”

“你说什么”颜惜宁的爆喝声响彻了整个铺子,下一刻他冲到了那个说姬松是瘫子的学生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颜惜宁的一声爆喝让他瞬间瞪圆了双眼,不只是他,跟着颜惜宁下楼的两个侍卫也睁大了双眼。他们方才站在离颜惜宁身后几步开外,没听清那学子说了什么。看到颜惜宁这么激动,侍卫们的手握住了刀柄。

那学生被吓得面色惨白连连后退“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他仗着站在门口离颜惜宁远,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才敢嘴贱了一次。哪知道竟然被颜惜宁逮了个正着,一时间他手足无措面色惨白“打人啦容王妃打人啦”

谁都没想到颜惜宁会对学生动手,一时间围观的人散开将颜惜宁围在了其中。

颜惜宁热血上涌,怒不可遏提着那人的衣襟抖了抖逼着他站直身体“站好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羞辱容王”

他恨透了这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态度,姬松有用的时候,楚辽的人夸他是战神,是边疆守卫者。现在他失去了双腿暂时站不起来了,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议骂姬松是瘫子

颜惜宁眼眶微红“你拿过刀吗扛过枪吗杀过人吗上过战场吗看过尸横遍野野狗啃尸的惨状吗见过自己的同袍被敌人撕碎的场面吗”

“长这么大你连鸡都没杀过吧你在这里嘴皮子一碰说话挺轻松啊,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以为你现在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命好吗”

“比命的话,姬松的命不比你的好吗他天潢贵胄,一出生就是尊贵的皇子。他完全可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过一辈子,可是为了楚辽,为了家国安宁,他去了边疆守护河山。”

“他和他的炽翎军死守边疆,才换来了山河安宁。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当着我的面羞辱他他的腿为什么断的他是为了我们楚辽的百姓断的是为了你这样的人断的”

“你现在过的好日子,是他和边疆战士用命换来的”

“我出身不好,娼、妓之子,家人厌弃族人不喜。你们可以嫌弃我,但是你们不能侮辱容王他和他的炽翎军是真正的英雄,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他一句坏话你听懂了吗”

颜惜宁心中的一团火在猛烈的燃烧着,此时此刻他真想一拳头将这个胆子都快吓破的学生打到尘埃里。然而努力克制了之后,他还是松开了手。

他面色平静眼底却带着浓浓的悲伤“我原以为来国子监求学的人都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能明辨是非,不以出身论人,不以个人喜恶论事。你们享受着最好的学习环境读着圣贤书,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君子,可看看你们做的事。

你们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你们高高在上不分贤愚。你们不求真理和正道,只愿意默守陈规。你们自以为正义,实则闭目塞听毫无主见。在我看来你们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颜惜宁满眼悲凉“我为你们感到悲哀,我为楚辽感到悲哀,我也为失去性命保家卫国的将士们感觉到悲哀。”

学生们一愣,面色猛地涨红。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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