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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抱你的 第46章 46

作者:川澜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26:38 来源:就爱谈小说

秦砚北拨不通云织电话赶回青大的时候, 体育馆里已经一片狼藉。

视频拍摄被迫中断,人群里有两个男生躲闪不及,被掉下来的钢架刮到, 腿上皮开肉绽全是血, 刚赶来的救护车不断鸣着笛,老师学生和医护们乱成一团。

他站在入口,沉默看着混杂的现场,即使什么都还没有确定, 那种能将人拽入深渊的强烈失去感就达到巅峰, 混在血流里向上冲撞,吞咬他撑着的镇定。

留下来的人看到秦砚北回来了,脸色都白得像纸。

他们知道,找不到了,体育馆里面和四周已经翻过两遍,完全没有云织的痕迹。

秦砚北一个字都没说,目光定在临别前云织跟他挥手的地方, 他大步走过去, 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 每一个她应该在,可能在的位置, 都在视野里被逐个搜索, 再毫无希望地打碎。

他低头咳了一声,喉咙里有淡淡的腥气, 手狠狠攥住, 无底线地往里收紧, 眼底小心翼翼积累的那些脆弱幸福感, 自欺欺人的欢欣温暖, 都在几分钟里被绞成发红的粉末。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逃离他吗。

他走了,她是不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前一刻还答应他晚上一起回家,下一刻转过身,就恨不得斩断跟他的一切联系,再也不回来。

在他身边是不是一秒也忍不了,连一点点感情都没有给过他,这段时间她看似软化下来的态度,都只是在骗他,是么

秦砚北孑然立在体育馆通明的灯光里,脸上血色彻底褪净,眼底淤红夹着挣破约束的狂躁。

他果断转身往外走。

唐遥没有这个胆量和能力独自做这件事,必然还有别的帮手,而且这个帮手一定比她更占主导,不惜一切要把云织带出去,对她的索求超过要承担的代价。

秦砚北立即拨通电话“让你盯着江时一,他人在哪”

那边迅速答复“他没接近过云小姐,今天早上以出差的名义离开怀城,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宜田市,到现在没有更新的消息。”

宜田。

距离怀城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个地点一旦被获知,很快就会翻个底朝天,要藏住云织根本不可能。

他握紧手机,合眼几秒,唇绷成直线,突然问“云寒今天在不在医院,是不是按流程治疗。”

那边一怔,没想到话题跳跃这么大,随即去查,肃声说“不在,正常顺序的治疗今天暂停了,中午被父母接出院回家,而且临走前他母亲还说了一句,这个普通治疗以后不做了,要换最高端的那个,一次就二十万。”

有钱了,还是一天暴富。

没有人主动送上门,难道还是从天而降么

秦砚北脚底像踩着上万钢针,他冷声交代“让人现在去宜田,沿路一个能落脚的地方都别放过,另外安排一组人跟我去随良,马上出发。”

“秦总,去随良江时一不是”

秦砚北骤然厉声“需要我重复吗”

随良和宜田,以怀城为中心,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相反到,一条直线上的左右两边,一旦选错,就会跟另一个地方背道而驰得越来越远。

电话里战战兢兢“但秦震那边还”

“让他随意,”秦砚北哑声冷笑,“他就算把秦氏整个弄塌了,等找到云织以后,我也担得起。”

秦砚北不用司机,自己开车直奔高速口,给云织的电话不断地自动回拨,得到的都是没有例外的无法接通。

车全速开到接近随良出口的位置,电话机械麻木的提示音突然改变,忙音太久自动挂断,代表着对方有了信号。

秦砚北太阳穴剧烈跳着,立刻靠边停车,推开车门让自己得以喘息,肺腑里都是辛辣的刺痛,他再次给云织拨去电话,抱着明知不可能的希望等她接听。

随即他就收到了云织那条质问和诀别的信息。

手机“砰”的掉到地上,秦砚北站在初春呼啸的冷风里,手腕颤抖,日日夜夜高悬着的巨石砸下来,把他击穿。

几秒后,他重新上车,重重踩下油门冲向高速出口。

他知道云织一定就在那。

她跟他之间微弱的联系,像是用根本看不到的透明钢丝牵引。

她不留恋地放开手,但对于他,早就嵌进血肉里,碾压成泥也抽不出,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已经跟他长到了一起。

他封闭着的人生里,强行照进来这束光,引着他走出孤独困苦的牢笼,他心甘情愿俯首,把所有原则骄傲都扔在她脚下,将要触碰拥有的时候,又被她毫无怜悯地收回。

他狼狈地挽留,索要,做尽欺瞒侵占的恶事,像狂奔在随时会彻底天黑的傍晚,黑暗在身后紧跟着一口一口吞没。

但他就算只剩残躯,也要去追那束远在天边的微光,不可能放下。

云家的客厅里,江时一眼睛转红,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织。

他嗓子前所有为的哑“织织,你说什么你不信我当初第一眼就喜欢你,为了救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我连你那时候的打扮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越说情绪越高,失望痛苦写在脸上,某些时刻,连自己都已经分不清真假。

好像他的确就是那个闯进火场的人“我处处为你着想,看你受秦砚北控制,才决心把真相告诉你,让你不要为了一个骗子伤心,结果你就只告诉我,你不信”

云织不卑不亢站在江时一的面前,深深呼吸着,控制住将要失守的情绪,平静说“学长,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几年来一直不放弃地在追,我很感动。”

“但就是因为这样”她陡然肃声,一眨不眨地和他坦荡对视,“我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人,会因为想得到追求的纯粹,不被恩情混淆,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欺骗,耍着玩吗”

江时一准备的一堆话蓦的卡在喉咙里。

云织皱着眉,慢慢走向他“你说得很详细,很真实,我身临其境,你对我一见钟情,还没有正式认识就甘愿为我冒险,之后还一直坚持对我好,这么深的感情,怎么能容忍一个条件好于你,很可能压你一头的男人,当着你的面,冒领你救命恩人的身份”

“学长,你心里不难受吗比起我去给人做小丑,一连做了几个月,你的纯粹更重要”

她语速并不快,一字一字问。

“你甚至中途追到了我小区门口,又一次直面秦砚北,明知那时候我们有矛盾分开了,你也不说实话非要约我除夕见面”

云织不放过他任何表情眼神的变化,柔软声音莫名坚韧难摧“你连直接告诉我都不舍得,又怎么会把这个真相弄得这么有目的性那么多机会能直说,却一定要附加条件,学长,你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

江时一呼吸加速,清俊脸上浮起激动的红。

云织又回过头,面对后面作为证人的父母“你们在火灾当天去过桐县如果是真的,以你们的习惯,怎么可能不等着我醒过来,责骂嘲讽我到处乱跑,活该惹事,不好好留在家伺候你们,就算死了也不可惜吗”

夫妻两个脸色难看,几次三番想张口反驳,云织没给他们机会。

她视线又回到江时一脸上“这就是我的父母,不止是你听来的一句重男轻女那么简单,也不是你劝两句,就能轻易改变我的人生,我奶奶护着我那么多年,临终前会告诉我一句假话,就为了让我去攀附有钱人”

“学长,”云织一双水洗似的眼睛里都是波光,极力忍着,“我也希望你能有理有据地辩驳我,让我相信,如果最后是我误解你伤害你,我给你道歉,或者你让我怎么还,偿命都可以,行吗”

江时一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太过紧张而隆起,他盯着云织,没做任何解释,而是彻底爆发。

“我救了你,你却句句都质疑,我怎么没见你质疑过秦砚北织织,你不相信我,相信他相信一个不对你说实话,明知自己没救过还困着你的疯子”

他吼完,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过于失态。

江时一心里动荡,完全没预料到云织会想得这么多这么细,那些诛心似的提问太超出他的计划。

他要怎么回答他冒险带她出来,准备了这么久的救人真相,就要功亏一篑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接受,信任他,顺理成章地报答他补偿他,让他得偿所愿

江时一深深吸着气,自知没那么容易说服云织了,而且越拖时间,被秦砚北发现的几率就越大,他等不起。

幸好还做了别的准备,不管怎么样,先让云织配合再说。

他目光瞥向了云家夫妻,云父谨慎看了云织一眼,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不着痕迹点了点头。

江时一这才情绪稍缓。

云家父母说了,如果万一云织不听话不配合,提出什么异议,他们有个办法让她乖,而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他问过,云父说是随良本地有个亲属,对云织的话语权很高,说什么她都会听,特别管用,要是云织不乖,就把她带过去,私下里劝劝就没事了。

只是云织这孩子太固执,总以为父母要害她,防备心太重,肯定不顺从,就只能让她先老实,才方便带她走。

云织头疼得顶不住,不想再听任何人的话,她戴上大帽子直接往外走。

她唯一想的就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多待一分钟都是煎熬,后面的路她谁都不需要了,她可以自己一个人,不受人帮助,也不连累唐遥。

云织回到车里,唐遥追出来,看着她干裂的唇,拐去旁边超市买了瓶苏打水给她“织织,喝两口,你最喜欢的那个苏打水牌子,我新买的,不是从那房子里拿的。”

云织慢慢接过,她的确干哑得快要失语,肩膀轻轻抽动着,艰难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弯腰把头埋进臂弯里,似哭似喘。

唐遥起初拍着她安慰,以为她只是受不了冲击,但渐渐发现不对。

云织身体在变软,无力地轻轻倒向她。

唐遥脑子轰然一炸,要把云织抱起来。

超市买的未开封的水,怎么会被人做手脚提前就准备好的专挑云织爱喝的预备在那,等着去买吗

唐遥心急如焚,手臂却突然被扯住,强行带出车。

江时一替换上去,坐在她的位置,静静说“唐遥,别吵,别慌,我不会欺负织织,只是出去一趟,你留在这别乱动。”

紧接着唐遥就被人制住,随后云家的父母也上了车,司机换成了江时一的人,一脚油门冲出去。

唐遥快疯了,挣动的时候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屏幕亮着,还显示着她刚才点开的车辆定位导航,本想规划一下路线,现在她眼睁睁看着车的行进轨迹,开上了云织极度抵触的那条淮江路。

傍晚,天色还算亮,车靠近了淮江路上的一家青少年兴趣培养中心。

除了位置有些偏之外,门脸和占地都很大,看着高端气派,有独立的院落,乍一看有些像学校改建的。

云织喝的少,安眠效果不够强,这会儿半昏半醒,头痛难受得想吐。

江时一扶着云织,顺手按下车窗给她透气,低声问“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

云父回过头,笑容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对,你别多想啊,就是怕她抗拒我们俩,才这么带她来的,这孩子惯坏了没办法。”

车开进去之前,江时一余光一晃,注意到路边树下好像有个人,乍一眼竟然像行知楼里跟云织起冲突的那个徐倾。

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不可能,就收回目光。

车开到后院停下,从楼里迎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起来都憨厚可亲,尤其女人极其热情,惊讶地望着云织“哎呦,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见上面,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江时一有些异样,又说不上原因,他低头看看没有反抗能力的云织,心一横,还是决定试试。

毕竟是她家,她的亲生父母,总不至于有危险,只要云织能听话顺着他,少扣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用什么方法不重要。

云父接过云织,把她交到女人手上,笑呵呵问“我们赶时间,得多久”

女人温和地摆手“我们这么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耽误事,按她以前来看,也就半个来小时。”

江时一欲言又止,但看着云父打包票的自信,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低声道“她要是真能乖,我会多付钱。”

云母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有了真心实意的笑。

眼前抠不出云织的钱,但等她听话了自然想要什么有什么,多亏她事先联系了冯校长,准备了这一手,还请江时一把云织弄昏睡,不然到手的钱都要飞了。

女人揽着无力站直的云织,往走廊里面一个类似教室的房间里带,江时一往前走了一步,但没追。

云母瞄了一眼江时一,看他止步,意料之中。

哪有什么真心,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

本来就是,她儿子还没有好归宿,云织又凭什么,人家能对她有所图,愿意拿钱就不错了,她跑出去再远,最后不还是得回到这个地方,听她摆布。

云织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头脑昏沉地被带进一间老教室,空气里有陈年腐朽的味道,木地板踩上去咯吱响,刺着人耳膜。

这种声音不算少见,但却像一根无比锋利的针,猝然扎进云织不堪回溯的记忆里,拼命戳刺搅动,激起骨子深处最不能碰的恐惧。

她身上不由自主开始发抖,不清醒的状态下也拼命往后退,被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贴在她耳边说“小同学,你又想逃跑了”

一句话,不过几个字,准确揪住云织最疼的神经,她惊慌睁开眼,视野模糊,直到一点点看清面前的环境。

窗户全部用砖堵住的教室,上面只开一盏昏暗的小灯,桌椅绕圈摆放,最中间的空地上是一台特制的巨大设备,现在是打开状态。

一间人造的,密室一样的东西,里面只有一个容纳单人的小空间,一旦进去之后,这个设备会合拢上锁,人就被困在里面,看不见东西,不能说话,持续播放高频的噪音,还有电流会时不时刺进身体,引起剧痛。

云织怔怔看着,又转过头,不能相信地对上女人的脸,怀疑自己是做了噩梦。

她彻底失去血色,踉跄着挣脱开束缚往回跑,却见到姓冯的校长笑眯眯堵在已经关闭的门边,温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不听话,又被爸妈送回这里。”

云织嗓子里的尖叫根本发不出来,窒息地闷住呼吸,她不顾一切推开姓冯的去拍门,不成调地嘶声喊“放我出去,别把我关在这儿有过一次还不够吗江时一江时一你想让我报恩,我赔命给你”

阻止不了的眼泪在素白脸颊上倾泻流下,一切生不如死的惊惧都千万倍回到眼前。

即使相隔多年,即使她早已经成年,不是当初无助的少女,但深刻进骨头里的阴影,仍然在这个地方把她从头到脚吞噬。

冯校长不再多说,跟女人眼神一对,怕云织待会儿力气恢复会挣脱,两个人配合极其默契,抓住脚还软着的云织把她推进那个漆黑的设备里。

“这么多年没用,都封存了,没想到因为你,还能有笔收入,你就像以前一样好好听话,别白受罪。”

云织不顾一切挣扎,纤细的身体像要折断,但还是阻止不了光线在她眼前飞快消失,直到她再一次被固定在那个位置,门沉闷关上,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斩断。

她失神跌在永久的黑暗里,犹如被扯进地狱。

黑色轿车后面跟着四五辆高大越野,嗡然开进云家居住的小区,长驱直入,在太阳将落未落的傍晚割开薄薄夜色。

秦砚北下车直奔二楼,一脚狠狠踹在门上,声音狠戾“开门”

严丝合缝的进户门闷响着晃动,里面突然发出椅子翻倒声。

唐遥带着崩溃的哭腔大喊“谁秦砚北秦砚北是不是织织被他们带走了江时一还有那对狗父母,带她去了淮江路我不知道淮江路有什么,但织织很怕她害怕”

秦砚北二话不说转身下楼,齿间紧咬出的血腥气更重,蔓延口腔,外面的人聚拢,被他灼红的眼睛吓到不敢出声,哪怕外面空旷,但呼吸被死死扼住的窒息感依旧锋利刺骨。

“淮江路,不管什么店面住宅区,一个一个找”

方向盘已经被攥出不成型的褶皱,轮胎粗哑的碾磨声神经。

秦砚北把车开上淮江路,最快时间筛出有可能的场所,他目光定在地图上的那家青少年兴趣中心,占地面积最大,赫然刺目。

身上每一寸肌理都像胀着冰冷的血液,酸麻涩痛,也不能麻痹心上被戳烂的疼,秦砚北狠踩下油门的同时,屏幕残缺不全的手机发出震动。

陌生号码。

秦砚北控制不了手上力气,接通的时候指尖被碎屏割破,模糊出一片血痕。

一道年轻女声试探问“喂你好,是秦总吗。”

秦砚北立刻就要挂断,女声像是猜到了,下了极大决心般急促道“等一下,我是徐倾,就是那天在行知楼拦住云织的那个徐倾我刚找袁梁要的你手机号码他家是经营秦氏旗下航空公司的,他知道你电话”

“我现在就在淮江路上,好像看见了你上次开的车,不管是不是眼花,我都要冒昧跟你说一件事。”

“我跟云织其实好几年前,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我后来整过容,她已经认不出我,我们是当年尚德学校的同学,尚德学校就是淮江路上这个所谓青少年兴趣中心的前身,一所专门帮家长管教孩子的监狱。”

“以前很有名的那些网瘾学校你知道吧尚德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不出名,才没成为焦点。”

“我跟云织都是从小在家不被重视,不管干多少活儿,爸妈都不满意,我要照顾弟弟,她要管哥哥,她跟她哥云寒是双胞胎,结果生下来的时候云寒体弱,她很健康,据说是她在孕期吸收了云寒的营养。”

“云家本来就重男轻女,女儿却害得儿子天生体弱,她当然就成了憎恨的目标,从小到大,我们这种人受的苦就不用说了,后来云织初中的时候,跟她哥去野外玩,她哥趁她睡着,爬树给她摘花,失足掉下来摔了头,只有几岁智力了。”

“她就彻底成了罪人,被要求全职做她哥的保姆,她受不了想去找她奶奶,就被她爸妈送到了这个学校,说她不听话,叛逆,不会伺候人,需要管教。”

“我跟她同一天来的,所有折磨我们俩都是一块儿受的,你不能想象那是什么日子,比地狱还不如,隔三差五就有人受不了自杀。”

“云织被关在这儿,后来胆子大逃跑,被抓回来关进小黑屋,那个小黑屋有个能把人逼死的仪器,密闭空间带电击的,试过的都没了半条命,就是那次,云织出现应激反应,差点死了,才被接走。”

“我恨死这段记忆,也讨厌所有认识当年那个我的人,我出来后整容,性格大改,想往上爬,想有钱有资源,再也不被欺负,结果才发现全是假的,没用,永远有人在我上面我就回到这儿,本来想清醒清醒,没想到”

“我刚才看见一辆车开进去,直接进的后院,就是当年关我们的地方,车窗降下一半,好像是江时一扶着云织,云织还闭着眼她父母也在”

“带她去这个鬼地方,能有什么好事你是不是根本不知情我怀疑他们”

电话被猝然挂断,只剩短暂忙音和漆黑屏幕。

徐倾局促地站在大门口,亲眼目睹那辆黑色轿车在渐黑的天色里呼啸而至,寒刃一般的雪亮灯光照得人眼前花白。

她也害怕,跟云织一样怕这个地方,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敢真的迈进去。

她鼓足勇气,能做的除了报警,也就这样了。

车轮带着沉重刺耳的异响停在楼门前,秦砚北从车上迈下,眼前这栋建筑灯光稀薄,犹如无声吃人的洞穴。

他身上一丝不苟的正装早已经乱了,衣领扯开,领带松散挂在胸前,袖口挽起,露着手腕上狰狞的烧伤。

秦砚北两步迈过台阶,上面的玻璃对开门在里面上了锁,能看见锁链挂着,以及前面不远,或坐或站的三个人。

他面无表情,回身进车里随手拿了一个给云织常备的保温杯,一言不发地重重砸在玻璃上。

她害怕被关起来,害怕没有自由,从小吃够了苦,为了逃出控制遍体鳞伤,他却为了留住她,强行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渐深的夜色里,秦砚北眼尾有清晰的水痕,他钢铸一般的修长手臂挥开第二下,玻璃上的蜘蛛纹就承受不住,发出让人牙酸的碎裂声。

里面的三个人惊慌站起来,几乎是同步往这边走,江时一站得最深,在目睹是谁的一刻,彻底面无人色。

保温杯不堪打击,迅速损坏变形,秦砚北毫不可惜地扔开,“砰”的撞地声中,他直接攥起拳,狠戾地继续砸向那些朝四周大片蔓延的裂纹。

手背关节染红,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玻璃门极度悚人的“哗啦”炸开,他价值不菲的皮鞋踢开碎块,脚碾着满地狼藉,一步一步走进大厅。

云家父母已经吓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两个从不迷信的,某一刻夜色模糊,都两股战战地以为撞上什么阴邪的鬼神。

后面车声连续不断地抵达,几辆高大越野戛然停下,车灯如同光柱,从秦砚北背后笔直地照进一楼大厅,把他的五官彻底隐藏,只有一道颀长笔挺的漆黑轮廓。

云家父母再慌也迎上来,心知里面还没结束的事是见不得人的,不能出变故。

云父壮着胆颤声道“干,干什么的这儿闲杂人不能进你硬闯我们可以,可以报警”

“报警”

男人的嗓音很低,缓慢嘶哑。

“急着让警方来,给你们这对想害死女儿的凶手判个死刑”

云父瞪大眼睛,受到的压迫和危险感像有实质,深深往肉里扎,他惊跳起来,去拉秦砚北的袖口,被一把挥开。

云父一下没站稳,结结实实摔地上,人已经懵了,一脸惨白,云母见状发了疯,紧几步上前,紧着嗓子喊“你谁你信口开河”

秦砚北居高临下,一丝光也没有的深黑瞳仁俯视她“我是云织的未婚夫,现在开始,云寒的所有治疗都停止,就当我给二位的见面礼。”

江时一隔着一段距离,本能地往后退。

大厅里光线不好,秦砚北立在一堆碎玻璃上,手背往下滴着血,高大身形跟当年背着云织踏出火场的画面重叠,逼得他耗空氧气,大口喘着,胡乱去摸身边,在待客小茶几上抓到了一把折叠水果刀。

江时一把刀打开。

云织应该快结束了。

等她出来,真要是能听话,把他当成救命恩人,秦砚北再怎么都得崩

江时一挡在通向里面那间教室的走廊口,打赌秦砚北看见刀了,就不会硬来

秦砚北鞋底碾过玻璃,大步走向江时一,江时一攥着刀说“秦砚北,你还敢来你骗了云织多久你早就知道了吧,我才是她的救命”

秦砚北冰块似的手指直接扼住江时一的喉咙。

江时一的脸瞬间铁青,几乎被提起离地,他脚拼命踩着地面,嘴唇开始发紫,发出含糊的哼声。

秦砚北手指狠狠向里压,把他颈骨捏出异响,另一只手用力揪住他头发,逼他涨出血丝的眼睛跟他对视。

“救她命了是吗想要回报”

濒死的极度恐惧感让江时一挤出变调的叫声。

秦砚北突然粗暴地把江时一拽近,死死握着他手上打开的那把水果刀,让他顶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动脉上。

秦砚北的颈边抵着锋利刀刃,垂眸睥睨江时一,眼底血色将要渗出。

他满身阴戾,扣着对方奄奄一息的命问“我老婆的命债,我替她还,你敢要吗。”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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