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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第106章 第 106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5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康熙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

又有人说“皇上, 这些靠卖官上位的人,有的大字不识一个,纯粹酒囊饭袋, 甚至是流氓恶霸,这样的人当了百姓的父母官,搞得民间怨声载道。索额图所犯下的罪过,岂是那两条罪过”

更有人说“皇上,索额图扰乱朝纲一事, 罪不容诛。”

反对的声浪很大,一大半的大臣都担心康熙再次提起来索额图,包括一些索额图之前的手下之前索额图倒下时候没有表忠心,甚至忙着夺取空下来的权利, 索额图要是起来了, 不是恨死他们了

他们都这样想, 本就和索额图不合的一批大臣, 那都急得脸红脖子粗的要撸袖子干架。

“我们现在讨论四贝勒的事情,你们提起来索额图,是什么用心四倍贝勒是冷酷无情, 但四贝勒弹劾索额图的罪名,都是千真万确的”

“我呸。四贝勒弹劾你们就是冷酷无情,弹劾索额图就是千真万确的好大的一张嘴巴,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你骂谁那”

“我骂贱人,怎么得能做贱人的事情还不给人骂了这么着急什么对号入座奇哉怪哉”

“小人无耻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老底子我都知道”

一个朝堂唾沫横飞, 除了一伙皇子皇亲,其余的大多主动或者被动的参与其中。

本为利益而来,也当为利益而闹。文人感怀的诚郡王胤祉一身面无表情地端着, 嘴角隐隐一抹讽刺的笑。位于前胸、后背和两肩处的四团圆形补子上的,彩绣五爪行龙,好似也在笑。

他后面一群的弟弟们,或是愤怒、激动、嘲笑、隐忍等等不一而足,俱是格外地明显。

康熙打眼一瞧,老三经过一场事,经过南巡一趟的磨练,稳重了不少。

其他的,都还太嫩了。

咦,老八有意思。

再一看太子,心里轻轻一叹。

八贝勒胤禩站在七贝勒身后,眉眼不动,安静地听着,心里因为四爷的手段惊起来滔天骇浪索额图休养在家,手上还是有实力的。但是这次起来,再倒下,真要去从了他本来的命运了。

四哥啊四哥,你只知道要让其亡必要其狂,你就真不怕,你放虎归山留后患,不说老虎吃了你,伤了你一爪子,也够你受的。

他一时不知道什么滋味儿,既期待混账四哥受一回罪,又莫名地很是担忧。满朝的人都在因为索额图的争执,很显然,四贝勒的“风头”被降低了一点点,难道这是四哥的目的

可他在雍正四哥生死一回的教训又告诉他,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他陷入苦思冥想中。

而站在下方,打头特殊位置的太子,一身杏黄朝服辉煌闪耀。作为最勤政的帝王之一,规定三四天一次小朝会的康熙,在小朝会上一般都穿家常常服,怎么舒服怎么来,可是太子却一直是注重仪表,从来都是正式朝服打扮。

他看一眼龙椅上的康熙,听着大臣们因为索额图的激烈反应,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冷笑,当然,这冷笑并不持久,就变为愤恨。

他的四弟,算透了人心,提起来索额图,单单只是一个话题,就要众人转移的火力,高实在是高

可是,他面对四弟抛出来的这个诱饵,他还拒绝不了。他无从直接了当地做决定。他本应坚持,付出一切代价按下去混账四弟,即使要索额图错过这次机会,再也没有机会复出。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诱惑了。

没有索额图帮衬的日子,他做事的不顺手越来越明显,他已经感觉到吃力。

这样的挣扎选择,要他更恨引发这一切的四弟。

身为大清的储君,从来都是皇上赐予他所有的,最好的一切。何时需要他来选择太子阴沉着脸,牙齿咬的嘴唇出了血,也没有知觉。

高高的龙椅上,康熙凝视一会儿太子,一挥手,满朝安静下来。

不管是已经动手打起来的,还是吵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的,亦或者一些旁观坚决保持中立的都一起看向上头的皇上。

康熙“朕刚刚听工部新送来的小鸟儿自鸣钟叫了十一声,都去休息休息,一刻钟后,再继续。”

说吧,自己起身就离开了。

太子忙领着群臣磕头“恭送皇上。”康熙的身影已经拐进去里间,不见了。

到了里间,没看见老四和弘晖,康熙纳闷儿“人那”

小太监伸手指了指休息的暖阁。

吆喝惹下这么多的事情,还闹腾的一个朝会不安生,他自己倒是睡觉了康熙气着笑着,抬脚朝里间走,梁九功跟在身后,小太监忙上前一步打起来帘子。

暖阁的榻上,一身亵衣亵裤的四贝勒,抱着枕头趴着睡得酣甜。他的背上,弘晖用同样的姿势趴着,两只小胳膊抱着亲亲阿玛的脑袋,小脸蛋嘟嘟的圆圆的睡得红扑扑的,口水都流到阿玛的脸上。

还有那只猫儿,趴在枕头边上,四仰八叉的,跟一张大饼似的,细听,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咕噜声,忒是舒适和愉悦。

康熙有点没眼看。

窗外春日的阳光徐徐照射进来,落在这“三位”香喷喷的睡姿上,紧紧地贴在一起放松幸福的小样儿蔓延开来,仿佛空气都是甜甜的,正在做着甜甜的梦。

康熙不由地打个哈欠。

领着人退出来,无奈道“朕有时候,朕佩服你们四爷的心大。”

梁九功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来,陪着笑儿“皇上,四爷知道你护着他那。”

“嘿。”康熙听着真乐了,在茶几边坐下来用一口茶,琢磨道“打小儿都是他惹事,朕每次给他擦屁股,朕可能真上辈子欠他的。”

“”梁九功嘿嘿笑,“皇上,这就是父子了可能。”

康熙无奈地点点头“儿女都是债啊。”一仰头将一碗茶喝完了,还是觉得困的眼皮打架,可他不能睡啊,吩咐道“去将路易国王送来的咖啡,泡一杯来。多泡一些,看外头有打盹的,要他们尝一尝。”

“哎。”

一抬眼,问刚才的小太监“刚弘晖吃东西怎么样”

“好着那。”小太监眉飞色舞手脚比划“四爷抱着喂着,弘晖阿哥大口吃着,还要四爷也吃那。四爷跟着他一起用了一碗香椿豆腐泥,又要奶嬷嬷喂了一顿奶,弘晖阿哥尿了,四爷给换尿布,在水盆里洗屁屁,陪着弘晖阿哥玩了好一会儿,奴才等人记得皇上的嘱咐,看着时间提醒四爷,四爷自己给弘晖阿哥穿了肚兜,小裤子和新尿布,看看时辰,抱着去里间一起午休了。”

康熙无声地笑。

这小子使唤弘晖,也是真疼着弘晖。口中骂道“做了阿玛了,玩起来水来还是孩子。”又问“刘声芳来诊脉了”

“来了。在四爷睡着后,进来诊脉的。”小太监面露凝重。

康熙“去唤刘声芳来。”

“嗻。”

小太监跑下去了,康熙的眼珠子定定地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眼前又是听到儿子遇刺消息的自己,惊慌地跑去太医院,看见他躺在床上气息几乎没有的样子。

他的双手握成拳,眼珠子泛起一圈猩红的雾气,转瞬即逝。

老御医刘声芳知道皇上要问四爷的脉案,也知道皇上时间宝贵,一直等着在外头没走,很快就跟着小太监进来。

一个绿衣宫女端着茶盘进来上茶,康熙一挥手,梁九功领着所有人都退下,自己守在门口。

老去的,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低垂着,康熙死死地盯着刘声芳。

刘声芳坐着一个椅子边儿,拿出他最大的恭敬。

“你们四爷这次的脉案,怎么样了”

“回,皇上,四爷身体里的余毒清除的差不多了,大约还有一成。臣之前和太医院同僚们会诊,都认为四爷的一身内力要没了,今天诊脉,发现又回来了,更融会贯通了。”声音里有一丝丝激动。“皇上,四爷的毅力惊人,悟性都是非常人能比,既然有如此机缘,臣建议,停止用药,要四爷自己逼出来余毒。”

康熙心尖一颤。

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刘声芳,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毒完全逼出来后,对身体可还有妨碍”

康熙盯着刘声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顿了。

“没有。”刘声芳克制不住的激动,面对康熙蓦然瞪圆的眼睛,惊喜地解释“之前臣等担心,这毒可能不光要四爷内力全无,也要他的身体不再康健。可是如今看来,当初采取的极端疗法有了效果,四爷的身体好着,还是比一般人康健。”

康熙猛地站起来,呼吸粗重。

脸上肌肉扭曲,一脸五个深呼吸,他堪堪稳住情绪,一低头,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刘声芳的身上,再一开口嘴里全是铁锈味,嘶哑压抑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四爷的用药,你还是照着以往开着。”

“嗻。”

康熙转身,几步走到窗边,胸膛里剧烈起伏着,心颤澎湃地望着窗外花坛里盛开的火红的玫瑰花。

他的四儿子,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当时自己都不敢答应用那般法子解毒,他却硬是坚持。

刮骨祛毒、易筋洗髓。他看着用药,都不敢看,可他的儿子,硬是熬了出来。

好一会儿,他的情绪缓和,问“是不是暂时还是不能有孩子”

随时跟着皇上站起来的刘声芳,对上皇上的背影,快速回答“皇上,最好还是等一等,大约半年。”

“弘晖的身体怎么样朕以为十个月左右的孩子都开始学走路,学说话。”

刘声芳笑得无奈“皇上,弘晖阿哥灵慧,身体也随了四爷,好得很。只是他长得胖,长得胖的孩子,即使十个月就知道走路说话,但因为骨骼还没有长成,走路比体重轻的孩子累,所以他本能地偷懒不想说话走路。”

“”这都什么和什么康熙一转身,笑道“你们四爷打小儿就是又胖又懒的,还都遗传给了弘晖不成”

“皇上,子类父那。”刘声芳讨巧地笑“老臣见了弘晖阿哥几面,觉得,真有几分随了四爷。”

康熙摇头失笑。

胤禛犯懒,要儿子领着散步,然后父子两个一起躺下来晒太阳。

弘晖进宫,学着在家里的样子小胖手指着外头,要领着长辈们散步,被扶着走了两步,就一屁股坐下来,要躺着晒太阳。睡醒了,小胖手一指前头的小路,继续走

害得皇太后担心,自己也担心这小子是不是比同龄孩子反应慢啊。此刻得知原因,康熙放了心,却不由地吐糟道“他呀,将来和他阿玛一样,都是又胖又懒且脾气大的。你刚没看见,在御花园里,他阿玛抱了猫儿没抱他,他学猫儿趴在地上,谁也不要抱。”

咳咳。刘声芳光是想象那画面,就忍不住笑的一张老脸菊花朵朵开。

“皇上,臣上次也听九阿哥愤怒地说,说他四哥喜欢猫儿过分。那猫儿,真是好猫。臣刚进去,他眼睛一下睁开,炸着毛看着臣。”

康熙乐了“那猫儿灵性,将你当成要它主子吃药的坏人了。”一掀袍子坐下来,对门口唤一声“梁九功,端两杯咖啡上来。刘声芳你也尝尝,这咖啡,在奥斯曼,也是药物一种,据说人喝了,精神百倍,打仗之前,将士们都要喝一杯。而且他们是做成饼子吃的,那苦的,这泡的好歹好一点。”

“老臣谢皇上赏赐。”刘声芳笑哈哈的“皇上,老臣也听说西洋咖啡的妙处,比喝茶更提神,价格也贵得很。”

“不用担心价格。不就是热地方长的树果子朕要南海几个岛都种,你们要喝得习惯,以后可以天天喝。”康熙坐拥天下,财大气粗得很。

刘声芳眼里浮现一抹真实的骄傲,笑得一脸谄媚“皇上,我们大清现在,北边冷的夏天穿棉袄,南边热的冬天穿裙子。”

康熙失笑“要不说做父亲的为难吗朕还记得,几个孩子小的时候,朕领着他们学习议政,讨论tai湾要不要派兵驻守,正式纳入大清,几个孩子都惊讶,说,不是整个南海都是我们大清的吗朕当时尴尬的呀。”瞧着刘声芳震惊的模样,气恼道“你说,朕能说出来,那南海不是我们的,那苏禄群岛被西班牙人占着吗朕也要面子的不是”

刘声芳为了忍住不笑出来,脸上肌肉不停抽搐。

不用猜,这一定是四爷说的。

梁九功端着托盘进来,放下两杯咖啡,再分别放下两个小调料杯,康熙示意刘声芳“尝一尝,一个是牛奶,一个是砂糖。你要觉得苦,加一点。”说着话,他自己将一小杯满满的牛奶倒进去,用咖啡杯里的小汤勺轻轻地搅拌,又说“当时在座的大臣都脸红,自觉收复小琉球小岛了,南海的任务就是完成了,可是呀,孩子的一句话,打破了自满的幻想。”

“都是债啊。”康熙总结。“夏天要吃南海的海鲜,冬天要吃南海的水果,朕能怎么办将来这历史书要是写,朕为了给孩子赚一口吃的,和西法英联军打架,嘿那才是好名声。”

刘声芳刚因为这从没见过的咖啡杯式样好奇,学着皇上的样子,加了一杯奶搅拌,尝了一口,苦的他差点吐出来,赶紧地加糖。听到皇上说到这里,乐呵呵的“皇上,您是千年才出来一个的慈父仁君,皇子们也是知道您对他们好,才这样和你要东西。”

“可别。”康熙牙疼,下巴点着他手中的咖啡杯“吃的穿的用的,都要好的,精致的。说喝茶有茶杯,用咖啡要有咖啡杯,老百姓家里,一口大瓷碗吃饭喝水喝茶,不是一样舒畅就是惯的。”

那可不是皇上您在四爷小时候扛着火铳去内务府没有处罚,现在您也只能继续惯着。但是刘声芳对手里的咖啡杯很是欣赏“皇上,这杯子好,喝茶方便。臣记得,西洋的咖啡杯都是描金珐琅手绘珠宝,这杯子线条流畅,简约到极点,手把刚好顺手,百看不厌。”

“就是折腾。”康熙嫌弃。“赫世亨的病情怎么样了前些日子和朕哭着说,浑身乏力难受,要食补,要吃龙涎香,你说那木头疙瘩真能吃吗朕是坚决不吃,朕赐给他,他吃了,也没见好。”

刘声芳是最新接手赫世亨这位病人。

赫世亨,包衣旗完颜氏,内务府八品员外郎,但他和康熙的关系却是非一般的亲近。康熙小时候,他背着管制严格的太皇太后,偷偷给康熙找来汉家书本。到康熙亲政,他又负责康熙所需要的纸笔墨砚,以至于各种器物装饰。刘声芳是江苏人,祖上历代行医。康熙三十八年康熙南巡期间,刘声芳以高明的医术,得到了康熙皇帝的赏识,将他从江南带到京城,进入太医院,当了一名御医。按道理,赫世亨这样的官儿请不到他。

但是康熙念着,因为赫世亨看了两个大夫也没好还越发严重,亲自吩咐刘声芳去给赫世亨看病。

此刻刘声芳听康熙问起来,笑道“皇上,臣昨儿去给赫世亨诊脉,他还在说自己糊涂那,听了民间的方子要吃龙涎香,吃的肠胃不适。赫世亨用了几服药,之前的腿痛,早晨发冷,午后发烧躁热,已经好转,只还需要休息,臣推断,是气虚。”

康熙一听颇感欣慰,吩咐梁九功“他用药后嘴巴没有味道,从膳房取美食、狍肉,稍食之看。气虚、气虚”康熙也懂医术的,又道“给他送去一些新鲜的狍肉和黄雉。”又叮嘱“告诉他,切记不要暴饮暴食,保持良好的心态,切记不能因为是朕赏赐的,心情喜悦,大吃特吃食之太过,务少食之。谨记情须愉悦,勿得烦闷,若违朕旨,恐出他故。”

梁九功越听越笑,康熙也笑,刘声芳更是笑。

赫世亨是个妙老头,别人收到康熙赏赐的吃食恨不得供起来,他是抢着吃,即使他吃饱了,也要护着。当然,这笑话也就康熙来说。

康熙也觉得这老小子总不好是个事儿,板着脸告诉梁九功“告诉他一定要听到心里去,朕若知道他不听话,断不宽肴,必将他赫世亨交与其妻掐死。”

一时间,屋里的都哈哈哈哈大笑,康熙也无奈地笑。

这又是赫世亨的一个笑话了,他惧内。

刘声芳笑道“皇上,臣听同僚们说,他们以前还背后嘀咕那,说这赫世亨在家里的模样,将来他女儿可怎么嫁人哦上次臣和他聊起来,他还骂我们就是嫉妒他有女儿疼。”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康熙一边笑一边摇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间,用一口咖啡道“他呀,在家里就那个德行,教导的他闺女也是随了他妻子的母老虎性子。现在他闺女进了你们四爷的府上,嘿,那见天儿闹腾的。皇贵妃见天儿说,幸亏四福晋能干。要按你们四爷的孩子性子,带头一起玩一起闹的,上房揭瓦的,朕头发也愁白了。”

“皇上,赫世亨的女儿”刘声芳进京不久,但职业使然,对各家各户各人的私密事儿都多少知道一点儿,万没想到,那传说中的内务府小母老虎,进了四爷的后院,哭笑不得。“皇上,臣去四爷府上,见到格格们,都是贤良淑德的安静有礼。”

“也就在你们的面前还好了。”康熙语气嫌弃。一口喝完手里的咖啡杯,看一眼时间,对刘声芳道“朕去上朝,你喝着。梁九功派人准备着,走的时候带回去一点,给家里人尝个新鲜。”

“臣谢皇上赏赐。”

刘声芳行礼一起身,正好看见皇上酱色常服的海水江崖袍脚,后头跟着的礼仪太监等人。

梁九功端着完美无缺的大总管微笑“老御医,咱家吩咐小太监打包,您家里几口人”

刘声芳也笑得格外热乎,但又分寸恰到好处。

“劳烦梁总管,家里六口人。”

“好嘞,老御医稍等着。”

梁九功出去,小声地吩咐了。刘声芳用完了这一杯咖啡,精神抖擞,回到家,就看到一家老小恭敬地围着宫里送来的,一个雕花精美的大食盒。

领着一家人对着皇宫的方向磕头谢恩,打开一看,一包咖啡豆,一个小小的咖啡机,一银壶鲜奶,一包细砂糖,各种用法和用量,都在一张纸写的明明白白。

刘声芳听着一家人惊奇的议论声,自己也不由地感叹,宫里人做事的细致。

宰相门前七品官。皇上的跟前,一个看门扫地的,端茶倒水的,都是了不得。不光是走出去有面子,实惠也是实打实的皇上对身边的人亲近着,皇上自己不讲究吃穿的,却对人大方。

大臣们都身负国事,皇上喜欢和一些编书文官、老御医说说话儿,就好比今天皇上和他。

当然,作为和皇上亲近的人,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闭紧了嘴巴。四爷的身体好了,皇上上次打击武林中人暂停的势头,也要继续了。思及康熙会在武林中再次掀起来的血雨腥风,这要他不由地默默悲叹一声。

四爷被刺伤,主谋的、相关的、买凶的、刺杀的怎么可能不漏一点蛛丝马迹人间之事,但凡行动,都有痕迹。皇上疼四爷,这一番雷霆之怒必然是血流成河。

皇上还默许赫世亨的女儿进了四爷的后院。虽然刘声芳不懂朝里的事情,他这般岁数,走南闯北见过的大户人家多了,当家老爷最得用的身边奴才的女儿的许配,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乾清宫朝会,在继续。

康熙还是端坐,认真地听着下方的吵闹。

很明显,这一刻钟的时间加一杯咖啡,不光要他们醒了困更有了精神,一团一伙的,也都有了决定。

跟着老大胤禔的人,最是痛恨索额图的清官忠臣、一些汉家文臣都还是激烈反对。但太子的人,明显地在帮着索额图说话。

“皇上,索额图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功劳的。索额图有能力,对皇上对大清忠心耿耿,在此朝野动荡之际,最是合适出面。”

“皇上,人孰能无过索额图在家里反省这么久一直愧疚自责,皇上,臣请给索额图一个机会。”

康熙摸着胡子还是不言不语的,看一眼下方的工部尚书、工部的其他官员,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儿。

工部尚书萨穆哈,镶黄旗乌雅氏,和四爷的母家包衣旗乌雅氏一个姓氏,但两个家族很远。文采好出身于皇帝秘书选拔之地的翰林院,一路从笔帖式升迁上来,人也是傲气的。

既然跟着四爷头铁地干了这么几年,康熙了解他,绝对不是认怂叛逃的。此刻不出声,两不相帮,还颇有看热闹的架势,实在是要康熙情不自禁地乐呵。

果然,有其他人看不过去了。

大理寺卿阿进泰大吼一声“启奏皇上,我们在讨论四贝勒的事情,臣害怕四贝勒,但也敬佩四贝勒。索额图的事情拿出来说,是为哪般”

吏部侍郎杜默臣紧跟着,激愤难忍“皇上,臣不同意。索额图也是大清的英雄,也曾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臣也想知道这是为了哪般为什么工部同僚们一起看大戏的置身事外”

都统萨尔邦阿更是直接踹身边的一个小官一脚,对康熙大喝一声“皇上,一事论一事,臣也不服工部的做派。”

康熙一眯眼。

工部尚书萨穆哈猛地站出来,直直地面对康熙和这些人“皇上,臣等冤枉。皇上,我们是工官。负责营造等等,有关于索额图要不要起复,自有皇上和诸位大臣们讨论,臣等不懂不参与,到他们的嘴里,这也是过错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康熙都因为他的厚脸皮抽抽嘴角。

其他大臣更是被噎住。

跟着四爷追查款项,整顿作坊,清查账目你不是只负责营造的工官了我呸呸呸你个不要脸的

但是萨穆哈就是理直气壮“皇上,但凡事情,术业有专攻。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臣等安静地听着,学习着,这不是置之事外,这是有自知之明的避嫌。”

康熙受不住地咳嗽一声。

瞬间安静。

这边的动静,要一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几个大臣因为他的话笑出来,几个一张脸憋的青紫,还有几个目瞪口呆,更多的是,静心等候四爷被这般打压下去,索额图上来,四爷会是什么态度求和示弱认输还是硬抗

康熙、太子胤礽、胤禔、胤祉都想知道。

胤祥和胤禵几个弟弟一脸不掩饰的愤恨四哥才不会认输四哥没有输

萨尔邦阿被他连损带骂的不要脸气得一个倒仰,此刻因为众人的安静觉得丢了面子,跳起来指着鼻子大骂道“你是工官我听着你是嘴皮子官。四爷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

“就是。四爷总不会告诉你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杜默臣换一口讥讽道“身为朝廷命官,当以天下为己任,什么是和你有关的,什么是和你无关的”

萨穆哈微笑“四爷教导我们,凡事先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好,再去管其他的,这是各司其职。”

这是骂他们自己的差事不做,光在这里闹腾啊

阿进泰狞笑一声,森冷的目光对上他含笑的老眼,笑道“这么说,工部的今天事情做完了吗”

萨穆哈收起来微笑,公事公办的态度“上午的差事已经基本处理完。”

“可喜可贺啊。”阿进泰追着上来,杀机透过声音传进萨穆哈的耳朵“不知道,工部的官员们听了这半天,都学到了什么可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呀”

这问题有点陷阱。要是说什么也没学到,岂不是落下一个愚笨的名声要直接说了想法,那不是参与进去了萨穆哈扯着一丝冷笑盯了他一眼,突然大笑一声,转身,对皇上躬身行礼。

“皇上,臣对朝堂上这样的大事,还在学习中。只是对索额图,有点私人看法。皇上,臣之前处罚一个前去青楼见世面的匠人,听他说,在八大胡同有名的香兰园见到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包下来头牌的初夜。皇上,臣听说,格尔芬在家里反省,但官职还在。这臣知道,家事不好管,家家都有这样不成器的。可臣还是认为,索额图应该尽量管管,如此大手脚地花银子,”

后面的“堂而皇之地进出青楼包养头牌,置朝廷法规和体面不顾,也不是旁支,而是索额图的儿子”不需他说出来,都明白着。

康熙变了脸他始终认为,不能控制自己下半身软了脊梁的人不配为官

太子咬牙以为四弟提起来索额图是转移火力,难道错了

相关的人,有震惊恐惧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的暗自叹息四爷果然是四爷,这样的求和机会,他也不要。

八爷看在眼里,差点没忍住露出来一个冷笑雍正会认输真以为他要人提起来索额图,是为了求和避风头可能他就故意的安排工部官员看热闹,等着你们忍不住跳出来,要萨穆哈有机会提出来这个事情那。

八爷在心里暗骂一声狡猾的雍正康熙不由地多看一眼老八难到老八除了会拉拢人,还真懂几分老四

大清律例“官吏宿娼”条规定“凡文武官吏宿娼狎ji饮酒亦坐此律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应袭荫宿娼者,罪亦如之。”刑罚沿袭了明朝的严苛规定,还把亲友“狎ji饮酒”也算上了。

当然,这片土地上,永远存在明暗两套做法、两个系统。白纸黑字的禁令总敌不过私底下的通融、操作和人情。相反禁令越严,暗中的反弹就可能越厉害。

尽管顺治和康熙都因为逛青楼罢了好几个大员的官职,官员暗中逛青楼依然成风。甚至因为“狎优”可以通融,官吏可以招伶人陪酒唱曲。于是乎,优伶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ji女ji男的角色,ji女ji男们打着娈童、优童、歌童名号,大行其道。

但是,哪怕街头小儿都知道,只要没人管,狎妓交游并非大事,大家都这样嘛;但朝廷上的官员们都知道,依照康熙对于官员们逛ji女ji男们的痛恨,一旦有人要借机做文章,任何官员和青楼之间的小事都是大事,能掀起政坛波澜。

此刻,所有想要打压索额图的官员都是心里欢呼,所有想要提起来索额图的官员们都是担忧,吏部侍郎杜默臣反应最快,忙对皇上恳请道“皇上,索额图之前病了一场,很是严重,疏忽了家事,这是他的责任。只是格尔芬在反省期间,并不是在任职期间,求皇上通融。”

康熙面无表情“街头尽是郎员主,谈助无非白发中。除却早衙迟画到,闲来只是逛胡同。依稀记得,这是当年明中后的官场场景。朕记得啊,小的时候,先皇教导朕,说,一定要记得这个教训。官员们是国家的柱石啊。柱石不能倒下啊。”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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