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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第120章 第 120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5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太子沉浸在莫大的欢喜中。

心情高涨, 对毓庆宫的每一个人都好得很,还一连几天亲自领着孩子们一起玩蹴鞠。

太子的变化要所有人看在眼里,都很纳闷儿。

皇太后好几次都和康熙夸起来“太子长大了, 是好父亲了。”

“哦”

康熙只有淡淡的一声儿。

太子不是长大了,是认为自己马上要登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那。

“希望如此吧。”康熙笑着, 接过来宫女手里托盘上的奶汤碗,双手端给皇太后。

皇太后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 以为牵扯到国家大事,也就没多问。

皇太后都这样说了,皇贵妃等人都看在眼里。德妃等人都笑笑,皇贵妃、惠妃、宜妃一些人,都很是担忧太子要做什么心里嘀咕着,还不好说出来, 干脆也跟着皇上搬去畅春园去疏散心情。

咳咳,就近打听。

毓庆宫里,太子妃也看到了太子的好心情。

她因为照顾新生的小阿哥, 顾着宫务,这两年一直脱不开身, 太子去年不在北京, 今年又跟着去南巡, 回来去木兰狩猎, 再回来皇上又说打算去西巡,还要太子跟着, 她一个人管着毓庆宫,再忙也是自在得很。

当然,随着小阿哥长到两岁, 围上娘家的人越来越多,娘家人几次进宫的穿戴变化,送上来的礼物越发奢靡,她也越发地着急。发现太子最近心情好,三格格也来和她说阿玛的好儿,疑惑太子真的改变了

太子妃在一个傍晚,哄着小阿哥睡着了,穿戴整齐,来到前书房。

太子在和亲近的幕僚们、官员们说话儿,她在偏殿喝茶看书等着。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太子送走一波一波人,见到了她,脸上还是喜气洋洋的。

心里越发疑惑,太子妃倒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动作标准地福身行礼“给爷请安。”

“太子妃请起。”

太子和颜悦色,自从太子妃那次早产,太子因为太子妃挺过来了受到震撼。太子妃对太子也不再一味直白规劝,要太子很是受用。他们的关系缓和很多,太子的脸上带笑儿,眼里也有真实的笑儿。

“四阿哥的身体怎么样了今天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今天吃奶用辅食都很好。”

“昭儿那”

“还没回来。刚派人去问了,她和姐妹们一起用饭,说有事那,今晚上和姑姑们住西三所。”

“她有什么大事和姑姑们一起打理菜地还是又一起玩乐”

太子摇头笑,太子妃也笑“她长大了,小人儿也有自己的事情了。前儿还说要和十姑姑一起练武那。”

听得太子一愣,吐糟到“都是被宠出来的。练武随意练练,文化课不能耽误了。”

夫妻两个说着话,坐下来喝茶用着点心,彼此都是温和有礼。

昭儿是三格格的小名儿,当年太子苦思冥想好几天,最后在一群吉利字里抓阄抓到的。有了名字的三格格越发地有男孩子模样,练武好的几次要太子做梦三格格是阿哥。可这是闺女啊,还是要有女儿家模样。

四阿哥弘曣,身体弱着。前儿贪着和三格格玩耍经了一点风,身体微微地发烧,太医说试一试这次最好不用药,太子和太子妃轮流守着一夜,退了烧,今天也好多了,这要他们都高兴。

一杯茶用完,太子放下茶杯,主动问道“太子妃前来,有事情”

太子妃温婉一笑,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坐姿端正“正是有事那。我听说,娘家里变化越来越大了。几个嫂嫂几次进宫,穿戴越发精致了,”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你的娘家。”太子认为,这才是太子妃娘家该有的体面。

“我担心,他们哪一个不经事,别人蛊惑了做了错事,给爷丢人。毕竟娘家人以前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可我几次劝说,都没有效果。想来求一求爷,亲自管一管。”太子妃的语气很是委婉。

太子听着太子妃的话不大舒坦,但面对太子妃真诚微笑的模样,请求的姿态,还是表示道“太子妃想多了 。这是他们应该得的。”眉毛一挑,站起来,望着墙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图,笑道“既然太子妃担心,孤且有时间,问一问。”

太子妃因为太子的态度微微皱眉太子不担心自己的娘家人引发问题,是真的信任,还是有恃无恐

抬眼仔细望着那副猛虎下山图两眼,笑道“这画儿看着笔法稚嫩,但别具一格那。”

太子听了高兴,一回头,坐回来笑道“江苏扬州学院一个年轻学子李鱓所画。他曾随蒋廷锡、高其佩学画。后受石涛影响,擅花卉、竹石、松柏,你现在看的,画风工细严谨,颇有法度,实则粗笔写意,挥洒泼辣,气势充沛,画风很有精神气。”

江苏扬州府兴化人,姓李的大家族,应该是明朝状元宰相李春芳的世孙了。

太子妃笑笑,敏感地从太子赞赏的话音里闻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又是一笑。

传承达十代的大家子弟,还能这般辛苦学画,必然是长得好、礼仪好,学识好,各方面都好的。好在,这是大家子弟,即使江南文坛近几年荒诞不羁,男风越发盛行,也无需担心。

太子妃故意笑道“爷最近很是心情好,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太子以为太子妃问的是这李鱓,脸上笑容加大,笑着摇头“太子妃想多了。”

我真想信自己想多了。太子妃心里一叹,笑着追问道“我倒是越发好奇。爷两次出门下江南,可有什么新鲜事情吗最近一直听十三弟和十三弟妹说着弘晖的事情,笑得我捧腹那。”

“弘晖顽皮。四弟惯着。”太子一句话总结,手指轻轻地敲着茶几黄花梨桌面,微微收敛了笑容“四弟不想拘束了弘晖,只孩子还是乖巧的好。”

那是,兄弟侄子们都乖乖的,听你的话。太子妃问不出来,干脆笑道“爷心情这样好,我也高兴那。我也不追问爷了,爷若有什么事情嘱咐了我就好。”

说着话,站起来行礼要离开。

果然太子点头道“最近多去孝顺皇贵妃和敏妃。”

“好的。爷您放心。”

太子妃笑着,再次行礼,离开。

皇贵妃和敏妃,一个是佟佳家。一个是,十三阿哥太子妃出来书房,消瘦的脸上一抹困倦一闪而过,一路上保持微笑来到自己的正院,看完四阿哥,宫人摆膳,她食不知味地用着晚食,眉心紧皱,什么也吃不下,干脆筷子一放,去院子里散步。

佟佳家,佟国维跟着直郡王和八贝勒,连带着鄂伦岱和法海也开始倾向于这两位皇子。隆科多以前跟着四贝勒,最近两年重新做御前侍卫,低调得几乎没有人注意了,太子要拉拢谁

佟佳家是皇上的母家,皇贵妃是皇贵妃,就算不拉拢谁,本来也该多孝顺。可从太子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要太子妃心慌。

还有十三阿哥,十三阿哥长得修竹一般疏阔挺拔,做事稳重,为人机敏,文武双全,一直备受皇上的宠爱。太子要拉拢是应该的。可是谁都知道,十三阿哥跟着四贝勒,四贝勒和太子关系不好,这是

太子妃想着想着,脸上紧绷,浓浓的黑眼圈在厚厚的胭脂下显露出来,看着一张脸在黄昏中,黑沉沉的吓人。

若太子通过十三阿哥要对四贝勒做什么,兄弟仅剩的情分都要没了,真要刀刃相见了。太子妃愣愣地看着面前怒放的红玫瑰花,双手握紧,指甲掐的手心出血,也没发觉。

书房里,太子瞧着太子妃的身影看不见了,转头望着墙上那副猛虎下山图,轻轻地叹口气。

在扬州,见到这位李公子,他是真的喜欢的。

李公子才华高,大家子弟,打小也是在脂粉堆里长大的,不光是女儿脂粉,更有男儿脂粉。

两个人正好合拍。

可是他的混账四弟,因为这件事找到他,大打出手,骂他“太子二哥你要是敢在江南胡来,弟弟这就去告诉汗阿玛。”

还当着他和李公子喝酒的面儿,强行拉回来他,说什么“有些事,别人都能做,皇家子弟不能做。”

气得太子一趟南巡都是郁闷无比。

本来想好的,回来和他缓和关系,也没有了心情。

有些事,别人都能做,皇家子弟不能做。他是皇太子也不能做,在江南更不能做。他知道,可就因为他知道,这要他更愤怒。

太子抬手按按眉心,告诉自己不要和混账四弟计较,这个弟弟的性子,估计几辈子都是这样不通人情,木头疙瘩一个。

他不舍地看几眼这画儿,眼前浮现离开扬州两个人分别时候的难过之情,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思考他的大事,一张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脸露出来几分威势。

和四弟闹了一场,一路上关系僵硬着,不好去缓和关系,只能通过佟佳家和十三弟了缓和了。

哎。

太子一双和皇上几分相似的细长眼睛,望着虚空,一时心里翻滚着无法言说的各种情绪,面孔完全沉了下来。

太子做梦也万万没有想到,混账四弟家里的传染病,是自己的两个舅舅买通南海人做的。

“太子殿下,四爷府上的传染病,和格尔芬有关,臣只能打听到这么多,慎刑司已经去汇报皇上,您早做准备。”

慎刑司里亲信的话响在耳边,太子当时脑袋“嗡”的一声,急得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金星直冒,本来就因为离开熟悉大床睡眠不好,一夜站在德州行馆的院子里吹冷风,是真的病了。

病的很严重。

他都和索额图说了,索额图还是没有死心。否则光凭格尔芬舅舅冲动的脑袋,想不到这样阴狠的主意。

格尔芬舅舅的举动要他愤怒。

老父亲会有的震怒要他恐惧。

他更知道四弟的脾气,索额图不管怎么对四弟,四弟都能为了大局忍耐,可是索额图对上弘晖,格尔芬舅舅的小命一定不保了。

脑袋发热,身体烧着,病的昏昏沉沉的,躺着一动也不能动。老父亲来看望他,还有四弟和十三弟、大臣们等等人,他迷糊中看见了众人的担忧之情,也看见四弟那张最俊的俊脸,惊慌之下,好似看到四弟举着大刀要杀舅舅们的情景。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当时心里难受极了,不知道他们兄弟怎么变成这样,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为什么变成这样,老父亲苍老的面孔在他面前晃啊晃,他的口中胡乱地喊着“皇额涅不要丢下儿子一个人”

老父亲果然心软。

格尔芬舅舅的小命不保,意味着四弟和索额图结下死仇,老父亲一怒之下会贬了索额图全家。老父亲心软就好。而四弟还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还不知道全部。

老父亲要索额图前来照顾他,带着人回京。他知道,老父亲对他生气了。

可他没有办法。

在想要早日登基的关键时刻,如果失去了索额图的支持,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他不想再等。

索额图来到德州,兴奋着一张老脸,大礼参拜,好似他明天就登基了一样。

没有老父亲和四弟在身边的压力,这些日子,一个人在德州的太子已经好了一些,看着坐在床前面带喜色的索额图,命令小宫女上茶,贾应选领着人都退下,一开口,声音嘶哑“叔公,四弟家里的传染病起因,你知道吗”

太子没发现,话音一落,他的眼珠子都红了。

索额图要干什么那是他的四弟是皇家子弟,赫舍里家是要造反吗

索额图一愣,随即从绣墩上下来,跪在地砖上大声哭诉道“太子殿下,老朽也是刚知道,老朽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给瞒着。那两个混账啊,老朽这么大年纪了,能怎么办只能罚他们在家里反省。”

“太子殿下,您要怎么罚他们都成,别要老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索额图哭得情真意切。“太子殿下,老朽只庆幸,四贝勒一家没有伤亡,都是皇上保佑。太子殿下,你的两个舅舅真的不敢了,每天在家里很乖很乖”

太子看着索额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的稀疏的要梳不起来的白发辫,轻轻地闭眼。

是呀,这件事,没有造成伤害。

太子似乎找到了心理压力的出口,他在德州等候老父亲的态度。老父亲一直表现正常,这要他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一边休养,拉拢山东官员,一边想着应对办法。

一个人在德州就是不一样,人生第一次脱离康熙独自在外活动,享受所有人类似捧着皇帝的奉承,穿着类似皇帝的袍服,恣意快意,不舍得离开德州了。

再加上因为担心老父亲会有的疾风骤雨,急于各方布置,想办法应对,在德州更方便的情况下,一直拖着到秋天才回去北京。

回来北京后,他也想和四弟示好的。告诉四弟,等他登基后,他一定给四弟出了这口气。他甚至和太子妃说了,带着三格格去四弟妹的庄子上休养几天。

可是四弟领着四福晋和弘晖,包括十三弟夫妻两个,去了喀尔喀,一直到腊月里才回来。

腊月里各种节日,普通老百姓欢天喜地过春节,皇家人祭祀、宴请,见天儿地轮轴转,忙得脚不沾地。刚过了正月元宵节,他以为有时间缓和四弟的关系,老父亲担忧江南的局势,忙不迭地又出发了。

这一趟南巡,因为是计划外的行程,时间紧得很,一路上忙着巡视黄河长江各个地方,应酬各种聚会宴请,和地方文人见面,陪同兴致起来老父亲微服私访田间地头四弟带着将将三岁的弘晖出来,每天也是忙得很,他们又没有时间说话。

更何况,还打了一架。

这一架,不同以往,太子能感知到,混账四弟是真的生气的,只是因为他和几个江南大家公子一起吃酒,叫来江南花魁陪着反正汗阿玛又不会知道,如此小题大作,太子也是真的火大。

他们兄弟,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太子负手而立,站在窗边望着西天的天边最后一缕阳光,黄昏中,惨淡的一抹光芒。告诉自己,还是抓紧登基大事要紧。

这一天,弘晖的三岁生日,康熙的心情颇为好,上午派人送去厚厚的赏赐,中午吃着弘晖要人送来的寿面,下午瞧着胖小子跟着他额涅来畅春园磕头请安的乖巧,乐呵呵地拢在怀里,问他“弘晖今天开心吗”

“玛法,弘晖开心呀。”弘晖挺着小胖肚子,眉眼弯弯地乐,小嘴巴咧着合不拢。

康熙更开心了,和乖孙儿亲亲抱抱,一弯腰,抱着他躺到罗汉床上,笑着戳戳他的胖脸蛋儿,故意问“都收到了什么礼物”

“弘晖收到好多好多礼物,玛法。”弘晖开心地亲亲玛法的脸蛋儿,掰着手指头和玛法显摆,重点“阿玛亲手做的礼物,一个套盒印章啊,还有一个机器人,会自己走路的,只有弘晖有哦。”

康熙心想,你阿玛每次送你叔伯们生日礼物,大都是印章一类,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机器人是什么

“弘晖和玛法说说,机器人。”康熙很是惊奇的模样。弘晖兴奋地脱了虎头鞋,在罗汉床上站起来,手脚比划“玛法你看。”胳膊伸着,一蹦一跳地学着机器人走路。

“玛法,阿玛说,机器人能干活,干匠人们不好干的,劳累的活儿。阿玛还说,等弘晖长大了,就可以继续研究,要机器人说话了。机器人驮着弘晖飞天,陪着弘晖一起打架。”

对着空气挥舞肉团团的小拳头,鼓着胖脸,大喊“弘晖是超级战士,吃弘晖一拳。”

康熙喷笑出来,笑得没有一点帝王形状,一边笑着一边起身站到地上,拉开架势和弘晖比划黑虎掏心、大鹏展翅,看得弘晖不停鼓掌,亮亮的大眼睛里都是崇拜“玛法大勇士,玛法壮哉。”

康熙开心啊,跟街头普通的小老头儿没有一点儿区别,矜持地道“弘晖在家里看你阿玛练拳,都看会了吗等你长大就打拳。”

“都看会了。”弘晖一拍小胸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向往,拉着玛法的胳膊到自己跟前,凑到玛法的耳朵边,小胖脸神秘,小小声地说悄悄话“玛法,弘晖告诉玛法哦弘晖的小秘密哦,阿玛教导弘晖练习内功啊,阿玛说,等弘晖练好了,能和阿玛一样飞飞飞,飞到树梢儿,和鸟儿们一起玩耍哦。”

康熙好悬没忍住大笑出来,忙控制住了自己。小胖孙子说悄悄话软软糯糯的,神神秘秘的,一呼吸,是他身上的奶味儿,耳边还有孩子说话温暖阳气十足的吐息,轻轻痒痒的。

康熙胸腔鼓动,一把抱住了乖孙儿在怀里,苍老的大手揉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郑重承诺“弘晖的小秘密,玛法一定保守。玛法很高兴,弘晖告诉玛法自己的小秘密。”

弘晖大为高兴,小孩子有了“小秘密”意识的激动,和亲爱的玛法分享小秘密的快乐,玛法认真的回应,要他欢喜地跳着,在玛法的怀里蹭蹭小脑袋,祖孙两个在罗汉床上亲亲抱抱,挠痒痒地打闹。

恰好弘皙拿着他的功课进来,给康熙请安,弘晖动作笨笨地给弘皙哥哥请安,一老一小脸上都还是止不住的大笑儿。

康熙检查弘皙的功课,弘晖在罗汉床上比划玛法刚刚的动作,“嘿哈嘿哈”,看见康熙脸上或满意或不满意的表情,大眼睛骨碌一转,看见弘皙哥哥瞪过来的目光,他学着康熙做出或满意或不满意的夸张模样,还伸手趴着眼皮做小鬼脸“噜噜噜”

弘皙“”

弘皙端着哥哥的架子,训斥道“要有礼貌。”

弘晖学着他的样子,训斥他“要有礼貌。”

“”

弘皙待要再开口,不敢了。这个弘晖弟弟被宠着的,最是没大没小,却又不甘心,气得一张脸泛起薄红。

弘晖因为他的模样更开心了,伸着粉嫩的小舌头,露出来一口洁白的小米牙,在罗汉床上跳着拍手欢笑,摸着墙上挂着的玛法的八旗鼓“咚咚”摇着,一边摇着一边歌唱“一二三,爬上山,四五六,翻跟头,七,拍球球,张开两只手,十个手指头头。”自己开心地张开两只手,一根一根地数着手指头,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康熙的眼角余光看着孙子们,因为弘皙气得直喘气的模样无奈地笑,因为弘晖不记仇的小模样十个肉窝窝的小胖手,一乐。

梁九功笑着端着托盘进来,弘晖一眼看见了,这是他的奶汤、蛋羹、肉泥,菜羹,还是他专用的红宝石颜色的小碗,上头花着胖嘟嘟的小老虎、小狼崽崽、伸鼻子嗅着玫瑰花。

顿时小幸福地摸摸胖肚子,摇着八旗鼓小嗓门喊着“谢谢梁总管,弘晖老喜欢梁总管了。”等梁九功放下托盘,上前抱着他给他穿鞋,他抱着梁总管吧唧亲一口。

“梁总管,弘晖是三岁的孩子了哦。弘晖自己吃饭哦。弘晖会吃饭了哦。弘晖会自己脱鞋了哦。”

梁总管可乐坏了“我们小阿哥就是棒棒哒,会自己穿鞋子了。老奴祝福小阿哥生日快乐,老奴老喜欢小阿哥了,从月亮上绕道地球,再绕回来的喜欢。”

梁总管迷眼大笑,乐得合不拢嘴。弘晖听着高兴,地球月亮他知道啊,他阿玛给他讲过。顿时兴奋地欢呼“谢谢梁总管的祝福。梁总管呀,弘晖喜欢你呀,从月亮上绕到地球,再绕回来的喜欢。”

胖胳膊围成圆圈儿,小胖孩子学人说话,口齿伶俐清晰。喜得梁九功浑身美的冒泡泡,身体轻的能飘起来。

弘晖是很有礼貌的小胖娃娃,咚咚咚到御案前抓住玛法的衣襟“玛法,吃饭饭啊。”

康熙笑得比他真吃了还舒坦“玛法再等等,弘晖先吃,好不好”

“好哦。”一转头,眨巴大眼睛“弘皙哥哥,吃饭饭啊”

弘皙硬挤出来一抹笑儿“哥哥吃饱了,你吃。”

“好哦。”

梁九功看着,越发喜得看不够。看着他自己到里间水盆里要自己洗手,因为身高不够伸手够不到脸盆,掂起来脚,忙笑着给端下来水盆。等到洗手漱口完毕,看着小胖孩子自己坐到专属的孩子椅子上,他给围上绣着小胖猫儿的小围兜,打开碗盖,看着胖胖的小手举着金汤勺大口地用着奶汤,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年幼的四爷,还是弘晖小阿哥。

恍惚间好似看到有一年自己生日,三岁的四爷开心地伸手画两个圆圈“梁总管,爷祝福你生日快乐。爷喜欢你呀,从月亮上绕到地球,再绕回来的喜欢。”

梁九功擦擦眼角的湿润,一回头,看着皇上嘲笑他的表情,弘皙阿哥愤怒的模样,乐呵呵谄媚地笑“皇上,弘皙阿哥,茶房有碧螺春和龙井,要哪一样”

哈哈哈哈哈,康熙手里还拿着弘皙的功课,放声大笑,伸手指着他,骂道“你个老奴才还记得那。泡一壶碧螺春。给弘皙上一份驴打滚。”

梁九功弯腰行礼,笑哈哈的“嗻。”

长成小学生的弘皙顾不得生气,好奇地看向康熙。

弘晖吃的一脸奶汤和蛋羹,听到玛法的笑声,大眼睛骨碌转着看向玛法,被玛法看见了,忙又回头专心吃饭,认真地表示吃饭要专心哦,吃完饭再和玛法一起玩哦。

顽皮的小模样,气得弘皙咬牙,乐得康熙和梁九功那笑容跟长在脸上一样。

皇上现在被太医嘱咐不能吃多点心了,最喜欢的驴打滚也不能多吃了,轮到弘皙阿哥喜欢了。梁九功出去屋子,看着头顶七月初一的红太阳,眯了眯眼笑容大大的灿烂。

年轻的自己因为四爷一句话诚惶诚恐,年轻的帝王哈哈哈哈大笑,如今啊,皇上康健着,四爷都做了阿玛了,有胖娃娃了。

梁九功端着茶点再次进来,屋里多了太子、直郡王、八贝勒、索额图和工部尚书,随即暗示门口的一个小太监上茶。

康熙正在书桌上批改弘皙的功课,指点弘皙书法,一眼看见工部尚书手里的一个奇怪的木头盒子,盒子里一个个坑,跟鸡蛋似的。脚边还有一篮子鸡蛋,笑着问“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朕送鸡蛋来了”

工部尚书看一眼自己吃饭的弘晖小阿哥,老脸笑成一个盛开的菊花。

“皇上,这是盛鸡蛋的盒子。鸡蛋是工部养的鸡下的蛋。因为四九城外头的官道修好了,郊区的百姓经常挎着篮子,到城里卖攒下来的鸡蛋,路途远,挎着累,不挎着又怕打了。四爷在街上听乡亲们说起来,就要臣等做了这个物件儿,臣试验过了,放鸡蛋特别稳。”

“哦”康熙来了兴致。起身,拿过来盒子仔细看着,拿篮子里的一个鸡蛋装里面一试验,果然没有一点晃动,惊喜。

“你们四爷呀,就是小主意多。”康熙乐了。“鸡蛋朕没收了。盒子朕知道了,你们想想办法,盒子用木头做,用木材,还是要在京畿地区多种树。”

“哎。老臣遵命。”

一转头,看向身边凑上来的胖孩子吃成小花猫的小弘晖,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木头盒子,身上还围着围兜,一抬头大眼睛一亮“玛法,工部尚书,阿玛呀”一拍胸膛显摆道“玛法,弘晖知道,老四、爷、四爷,四哥,四弟都是阿玛。”

噗哈哈哈哈哈哈。康熙笑得前仰后合,一屋子的人都放声大笑。康熙瞧着他越发好奇的大眼睛,牵着他的小胖手坐回来桌子边,扶着坐好,一开口,声音都笑得破音。

“弘晖说得对,都是你阿玛的称呼。这盒子,是你阿玛想的,装鸡蛋的。鸡蛋知道吗”

“知道,弘晖的蛋羹。”弘晖挥舞金勺子,挖着小碗里的蛋羹,胖胳膊颤颤巍巍地喂玛法一口“玛法吃啊。”

康熙含着汤勺咬一口,咽下去,很是赞叹“蛋羹好吃。”

“玛法,弘晖先吃,玛法吃。”弘晖还记得那,举着小汤勺,他自己一口,他玛法一口。

梁九功和工部尚书喜不自胜。

弘皙在一边咬着驴打滚,好似咬着弘晖弟弟的胖肉肉。

太子和八贝勒对视一眼,很快错开。

老父亲这些年越发地疼孙子了,也不嫌弃弘晖的口水,吃的一团糟的蛋羹和奶汤,跟着弘晖玩乐,老顽童一样。

八贝勒看一眼放鸡蛋的盒子,微微一笑“汗阿玛,儿子记得,那一年打仗,太子二哥在北京惦记汗阿玛,吃着那一年内务府的鸡蛋好,特意派人快马加鞭送给汗阿玛。”

康熙正在给小孙子擦嘴擦脸,闻言,眼里有一抹回忆的温馨。

太子一愣。

太子送去的鸡蛋没有打包好,送到了西部,不光都因为时间久坏了臭了,还都打碎了。当时他的一颗心欢喜的无与伦比,太子吃一口鸡蛋也想着自己,千古以来,皇家有这样感情好的皇帝和太子吗康熙甚是欣慰,骄傲。

“是啊,当时,索额图这些老头子们,都羡慕朕。”羡慕他有一个好太子,知道惦记他。康熙乐呵呵的笑,望着弘晖大眼睛里的好奇疑问,伸手捏捏他的鼻子,端起来那碗还没动的肉泥,弘晖果然心神被吸引了。

“玛法,弘晖吃肉肉,长大。”弘晖大眼睛瞪圆,很有志气。

“好我们来吃肉肉。但是蔬菜也要吃,蔬菜吃着,长得水灵。”康熙乐呵呵的。

“好玛法,弘晖都吃。”

祖孙两个吃着,香喷喷的。

直郡王冷哼一声一看就是光一张嘴,没有用心包装。也不管鸡蛋的运送路途遥远,浪费粮食。

索额图志满意得地一笑皇上还记得那。

八贝勒因为老父亲的反应,眼睛一眯,转头瞥一眼太子。

太子还有点恍惚,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讨人嫌的八弟说出来的那一刻,恍如隔世一样。

工部尚书摸着胡子,迈着老迈且开心的步伐,笑眯眯地走了。

太子和八爷前来,是有关湖广苗民叛变的事情。

由于朝廷加快在南海的动作,对内地的几个相邻省份也都有了动作,苗民不服朝廷闹事,打闹起来,地方官处理不力,出现叛变。

他们四个前来,自然是因为,里头都牵扯各自亲近的人。

这些事情,康熙不想要弘皙和弘晖知道,要弘皙去继续上课,正好皇贵妃和四福晋说话儿想孙子,一直等不见,找来了。要她抱着弘晖离开。

这是一天开心的日子。

弘晖的生日。

一家和乐中的暗潮汹涌,乍然爆炸开一点点,四九城的猫猫狗狗都震惊。

康熙四十二年七月十九,康熙突然命御前侍卫海青、乾清门侍卫武格、马武三人急赴索额图私邸,传达谕旨给这个曾经的心腹重臣、如今的“心腹大患”“尔任大学士时,因贪恶革退,后朕复起用,尔并不思念朕恩。即若养犬,尚知主恩,若尔者,极力加恩亦属无益。朕意欲宽尔,尔乃怙过不悛,结党妄行,议论国事,朕若不先发,尔必发之,朕亦熟恩之矣。前者,皇太子在德州时,尔乘马至中门始下,即此尔已应死。尔所行事,任举一端,无不当诛。朕念尔原系大臣,心有不忍,姑贷尔死,但若著尔闲住,又恐结党生事,背后怨尤议论,著交宗人府处拘禁,不可疏放。”

在谕旨中,康熙将索额图大骂一通,直接什么罪名也不想说了,直接说“朕若不先发,尔必发之”,就是指明了“索额图”将要谋反。但此时康熙还没拿定主意处置皇太子,为了大家的颜面上好看,所以除了索额图在德州时,“至皇太子居所、乘马至中门始下”这一条罪名外,其他的事情就不再提了。

当天,六十九岁的索额图被押送至宗人府监房,单独禁锢、严加看管;至于他的几个儿子,康熙命索额图的五弟心裕、六弟法保“严加拘禁候旨”,并补充说“若其间别生事端,即将心裕、发保等族诛”。

也就是不准心裕、法保徇私照顾,如有犯事,要把赫舍里氏全族诛灭。

康熙思及自己的弘晖乖孙可能伤于一场热病,对这个看重了一辈子的重臣和亲家深恶痛绝,很想把他明正典刑、甚至处以凌迟;但索额图是赫舍里皇后亲叔叔、皇太子的至亲,这样不顾皇家颜面、显戮国家重臣的做法,虽然很解气,但格局、心态上未免太小气了。

于是,康熙决定用另外的办法,让索额图不经法司审讯,悄无声息的死在狱中,这样对朝廷、对皇家、对百官、对天下臣民的也有话说,自己不会落下一个“刻薄寡恩、屠戮功臣”的名声。

康熙一步一步的走着计划。

对于这件事,四九城,乃至天下人来说,不亚于七级地震的震惊。

太子气疯了。

冲到四贝勒的府上,冲进去内书房,一把抓住四贝勒的衣领,红着眼珠子,咬牙问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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