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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科幻 > 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 第61章 第 61 章改错字

三阿哥胤祉, 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脸上表情放松舒坦。

脸上脏兮兮的都是风沙,身上穿着小兵的粗棉布兵服, 很是臃肿,可他那双眼睛只顾望着天上的大雁, 似乎在卡着分秒享受难得的休息, 欣赏大草原的落日。

四爷慢腾腾地挪步上前,身体一歪躺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当枕头。

三阿哥的表情更放松了, 眼睛还是望着头顶碧蓝碧蓝的天, 一开口, 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一个月前, 如果有谁告诉我, 我会这样连个毯子都不铺,躺在草地上,还很享受, 我一定给他一个冷眼。”

四爷眼睛半睁,一只手遮在额头,对着远处的落日, 眯眼眺望。

“我呀, 就是一个大俗人,高床软枕、泥地草地, 都喜欢。”

三阿哥微笑。

“尼布楚的冰床, 也喜欢”

“喜欢。万年积雪的大雪山, 一眼望不同头的冰川,人站在那里,和中原的一只蚂蚁一般, 可是又和蚂蚁不一样。”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弟弟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佛理,还是道家悟道的乐观烂漫

三阿哥脸上的笑容加大,眉眼一起笑了出来,还动动脚踢他一脚。“尼布楚的太阳、西伯利亚的日出、黑龙江的落日、昆仑山的万年积雪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看的。”

顿了顿,又笑“你呀,不要再去汗阿玛的帐篷睡觉,有人的眼珠子都红的滴血了。”

四爷一眨眼“三哥,弟弟也不想啊,可是汗阿玛的床太舒服了啊。”

三阿哥“”

一转头,望着他完美的侧脸线条,三阿哥抽抽嘴角“刚刚谁说高床软枕、泥地草地都喜欢的”

“我说的。可是,有选择的情况下,弟弟内心的倾向性是那么的诚实。”

三阿哥一噎。

再踢他一脚。

气呼呼的“就你这点定力,有人给你两万两银子你就跟人走了不成”

四爷认真地“思考”一会儿,眼含笑意“三哥,两万两太少了。怎么说也要两千万两。”

三阿哥“”

四爷“是银子啊,不要银票。弟弟是很有原则的,要有真实购买力的。”

三阿哥抬手就是一拳头,四爷利索地避开,回了一拳头,眨眼间哥俩笑闹着打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起来。

晚饭刚过,康熙也带着人散步消食,一眼看见打在一起的哥俩,气道“胤禛你干什么你又欺负你三哥”

四爷利索地避开三哥的一个锁头杀,高声大呼“汗阿玛,是三哥先动手的。”

“哼,一定是你激怒你三哥,朕对你小子的鬼灵精门儿清。”

“汗阿玛,儿子冤枉。”四爷气得踢一脚三哥。

三阿哥挨了一脚,却是乐了,一个闪身停了手,拉着惫懒的弟弟爬起来行礼,快乐地笑道“汗阿玛英明。四弟气起来人,能把佛爷气得跳脚。”

康熙点点头,瞧着两个儿子精神头挺好,人虽然瘦瘦的,但都面色红润,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训练还行,明天起坐马车,归队到各自的旗下。”

“嗷”哥俩一蹦三尺高地欢呼。

康熙“”

归队到各自的旗下,旗下的都统将军们自然是尽心地伺候小主子。四爷可算是用了小灶,恢复有油有盐有滋味儿的饮食。

还有热水澡。

可算是将自己收拾干净了。

三阿哥神清气爽地来找四弟一起去商议军情,一眼看到他在贴身小厮的服侍下,佩戴荷包玉佩等等物事的耐心,牙疼。

“你这爱干净的毛病儿,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怎么熬得住的。”

四爷对着镜子照一照,小小的满意。

三阿哥眼睛一亮,“刷”地展开手中檀木香扇,轻轻摇着道“好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但问满身兰麝扑人香。狂么狂,狂么狂”

四爷拉开一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王之藐视的小眼神“九州为藩篱,四海环我堂。”

三阿哥哈哈哈大笑,双手互击“好一个狂妄四弟。少年好远游,荡志隘八荒。”

他清秀的书生脸上透出来一抹豪情,和四弟一起并肩走着出来帐篷,心中压抑的对于战场的恐惧消散了几分。

四爷感受初春寒气依旧的大草原的晨风,精神一抖擞,看一眼三哥,稍稍放了心。

哥俩来到康熙的帐篷,双手打着马蹄袖“啪啪”地给康熙行礼,瞬间整个帐篷都亮了起来,一室兰香。

康熙眼角抽抽,无语道“衣服上还熏了香”

三阿哥闻言,大声呼喊“汗阿玛,不是儿子的。不信您闻闻。”

他伸着袖子放到康熙的跟前,气得康熙挥挥手“朕知道不是你身上的。”

四爷自己直起来身体,嬉皮笑脸“汗阿玛,儿子这衣服上的香气乃是在京城熏得。内务府新研制的熏香好,一个月了还香着。”

康熙没眼看“坐下。”

“哎。儿子坐好了。”四爷靠着康熙坐好,姿势端正,端的一个乖乖的美少年。

三阿哥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众人都笑开了来。康熙伸手“啪”的一下给他脑门上一巴掌。

“就你毛病多。”

四爷伸手捂着脑门,控诉的眼神“汗阿玛”

索额图要笑不笑道“四阿哥啊,北京城里用水不方便,但用水还是够的,一天洗澡至少一遍的也是可行的,但我们现在在行军。”

佟国纲一瞪眼“四爷用点儿水怎么了谁不知道我们四阿哥打小儿就是最爱干净的没有条件的时候该吃苦就吃苦,有条件的时候也要凑合”

高士奇斜一眼索额图憋红的脸,“劝和”道“两位阿哥爷归队,旗下的将士们尽心尽力地照顾好,那是他们的忠心。”一转头恭敬地对上康熙“皇上,臣认为这都是小事,我们四阿哥就是头上插花,那也是四阿哥。”

康熙闻言不由地摇头失笑。

“他呀,这名声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送去尼布楚明明是要他退出世人的视线,可他太能折腾了,闹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四阿哥的小名声。康熙瞧一眼装模作样“委屈039的小子,无奈道“也不知道他这是随了谁了,大战当头他该睡就睡,该美就美。”

四爷“瘪瘪嘴”。

康熙“”

佟国纲忍住笑“皇上,四阿哥这是大将风度那。举重若轻、临危不惧。”

李光地坐在一边的书桌上写信,右手的毛笔落下最后一笔,一抬头,看见四阿哥,顿时眼睛亮了,笑道“皇上,臣这看一眼四阿哥,精神一震。”

康熙乐得哈哈哈大笑,大度道“看在你小子还有点提亮功能的份上,穿着这一身吧。”

四爷“”

三阿哥瞄他一眼,抖着眉毛闷闷地笑。

康熙是真拿儿子当花瓶用。到了科尔沁地界,面对各路蒙古王公、舅爷爷姑姑姐姐姑父姐姐侄女儿表侄子等等亲友们,直接拎出来两个儿子,文的也成,武的也成,出口成章、跑马摔跤你说玩什么吧。

关键,三阿哥文人风度翩翩,四阿哥那真是好皮相啊,科尔沁的小姑娘们春寒料峭里热情似火地歌声嘹亮。

康熙和大臣们冷笑“瞧瞧,这个看脸的世界。”

大臣们内心呵呵,嘴上还要顺着皇上的显摆可劲儿地夸夸夸,索额图气得一张脸紫涨五官都要扭曲了。

一到乌兰布通,噶尔丹就敏锐地感觉到,他这次东进是上当了大清裕亲王和大阿哥率领的大军后退给他让路,完全是诱惑他那位热情地写信邀他前来的科尔沁右翼亲王,就在他大军来到之际,突然得病了。说好的一千头好羊,却送来了二百头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山羊,别说棉袄了,一千匹不知在库房里沤了多少年的绸缎,拿手一摸,就一块块往下掉碎片

至于联盟沙俄原来说好的,先送一万支快枪,再送六千支快枪。事到临头少了三千支快枪。还派了个什么耶夫的少校来说,之前索菲亚公主和准格尔的协议作废,如今沙皇彼得当政,正在处理内政无暇他顾。还说什么,沙俄和大清签订尼布楚条约,不便插手大清内务。为此,沙皇彼得,深表歉意

噶尔丹这个气呀。他在大帐里,走来走去,大声叫骂“一个个都是无耻小人去查,索菲亚公主怎么被关进修道院了”

他唯一支持他的小侄子丹津鄂木布上前一步,面容紧绷地说道“刚收到的消息,是沙俄内乱。两个国王,一个去世了,一个跟着保守派们起事亲政,圈禁了索菲亚公主。”

噶尔丹眼里精光一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去年冬天圣诞节。”

“这么近的时间,索菲亚公主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为什么还要承诺大力支援我们”

“据说是,公主的一个情夫鼓动的,禁卫军首领之一”丹津鄂木布脸上红涨,咬牙切齿。“叔父,那个情夫乃是康熙派去的,名字叫托硕。以前是大清的御前侍卫。”

噶尔丹张大了嘴巴,胸膛里怒火熊熊燃烧

他的老对头康熙,居然送情夫给沙俄公主而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侄儿也没想到”丹津鄂木布脸上杀气腾腾。“康熙号称明君,居然行如此龌龊之事。”

噶尔丹看侄子一眼,想说这才是帝王,甭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成。目光闪了闪,怒骂道“康熙愧为满洲神狼的后人,我们一定要代替佛祖惩罚他”

“叔父放心,侄儿愿为前锋,我们一定会打败康熙这个伪君子”

丹津鄂木布年轻彪悍的脸上尽是忠心和豪情。

噶尔丹等他离开后,快速派出去大量探马斥候奔跑向不同的方向。

等他收到,他的精神信仰,大力支持他的老师五世da赖只管在布达拉宫念经,送来的信上只有“徒儿,您乃活佛转世,佛祖会保佑与你”这么一句话,已经气得要发疯了。

“再去联系青海蒙古。问问我的好女儿,我在这里打仗,她要不要过来支援”

噶尔丹暴跳如雷。

康熙的帐篷里,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

索额图大声地笑道“噶尔丹可别慌啊,还有让他生气的事儿呢他要是知道他的好女儿好女婿手里有兵有权有粮草,可就是不帮着他,还跟着青海其他藩王一起向大清称臣了,不得气得疯了”

成功和康熙会师的裕亲王福全,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望着康熙道“皇上,如今噶尔丹失去了沙俄的援助,失去了科尔沁和东蒙古诸王公的支持,已经陷入孤军深入的绝境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大阿哥一皱眉“皇伯父,我们不需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裕亲王闭嘴。

索额图眼里精光一闪。

高士奇立即打圆场,尽情地嘲笑道“皇上,西藏喇嘛的这句话,可把他的好徒弟推进了内外交困的绝路上了。噶尔丹一定想,西藏那个贫瘠的小地方,本来我也没指望物资支援,可你至少站出来作为佛门领袖表态啊。”

他唱念俱佳的,学着噶尔丹的口吻,逗得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康熙也笑,这样的时候他需要给将士们信心,但他心里对噶尔丹这头野狼的警惕,越发浓厚了。

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一扫,落在四儿子胤禛的身上。

“胤禛你说说,噶尔丹会不会和我们在科尔沁见面啊”

一直安静地用着科尔沁鲜奶酪的四爷,一抬头,轻轻回答“会。”

康熙摸着胡子笑而不语。

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皇上难道要和噶尔丹面对面

大阿哥端起来桌子上的奶汤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望着四弟一挑眉,不以为意地反驳“噶尔丹有这个胆子”

四爷淡淡地乜他一眼,懒懒的小样儿“噶尔丹当然有这个胆子还是大哥没有这个胆子见他”

“我怎么会不敢见他”大阿哥气得跳起来。“我要见到他,一定好好地训斥他。他两年前还向大清称臣那”

索额图面容舒展。

佟国纲着急。

裕亲王皱眉。

康熙人朝圈椅上一靠,放松的姿势。目光瞧着儿子嘴巴上挂着一圈奶酪,白白的好似胡子,随手扔过去一个手帕取笑道“擦擦嘴。既然你这样认为,如果噶尔丹有胆子来见,你去见吧。”

四爷“儿子去就去。”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准格尔大军进不能进,退又不甘心,再加上康熙亲统三十万大军已经杀过来了。气得噶尔丹几乎失去了理智,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紧缩防区,准备与康熙决一死战。

大清的大军来到科尔沁王庭,已是三月初了。探马禀报说,准格尔的军队连营结寨,防守严密。康熙在大帐中仔细审视桌上的地形图。几位大臣,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身后。大帐里,静得出奇,更显出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噶尔丹将兵力布置在乌兰布通的景石峰一线,依仗山水之势,作为屏障。进可攻打清军,退可保护粮道,撤回西蒙古,明显是以逸待劳的架势。

大阿哥着急“汗阿玛,儿子请命带人去打先锋,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三阿哥闻言更着急“大哥你去打先锋,万一你有危险,我们才是上下为难”

“你说什么那”大阿哥对着三阿哥怒目相向。“在你心里我就打不过噶尔丹的先锋部队”

“我”三阿哥说不出来,委屈地低了头。

四爷懒懒地一瞪眼“大哥,你要怎么打你有什么计划”看一眼老父亲大哥跟着裕亲王打了一个漂亮仗,这都飘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您快管管。

康熙看一眼大阿哥胤禔,胤禔因为胤禛的一句话,憋气地坐回位子上,皱眉思考,在心里摇头又叹息。

扫视一圈在座的大臣将军们,康熙不疾不徐地吩咐“大清一方必须争取时间,尽快休整。但也不用着急。我们之前对噶尔丹的布局发挥作用,噶尔丹此时也要争取时间,给他的大军从其他地方调来棉袍粮草”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个亲兵大步进来帐篷,打千儿行礼。

“报皇上,准格尔的噶尔丹汗送来信件。”

说着话,双手高举一封信。

康熙身后的侍卫之一阿灵阿抢先一步窜过去,接过来信件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双手捧给康熙。

康熙展开信件快速扫了一遍,一抬头,看一眼三个儿子,落在最懒的一个身上。

“胤禛,你明天去见噶尔丹。”

“儿子遵命”

四爷打马来到前沿,一手按着冰凉的剑柄,一手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河对岸敌军的布防依山傍水,鹿砦壕沟,遍布阵前,把整个军阵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不由得赞叹一声“噶尔丹果然有治军之才。”

费扬古眉毛一动,在马上欠身回答“回四爷,我军的五十门新式大炮,全都布置完毕。噶尔丹再会治军,这些土垒的营寨遇到大炮也是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没等四爷再说话,对面突然响起了三声大炮,隆科多等几十名御前侍卫,不等招呼,“刷”的一下围在四阿哥的周围,四爷懒怠一笑“哎,都别紧张。这是人家噶尔丹出门摆点儿礼仪那。”

四爷说得一点不错,噶尔丹是在摆谱儿。他在一群将领护卫下,远远地看着对面那人群簇拥下的毛孩子一脸镇定地说笑,眼睛一眯。打马来到河岸,一眼看清对面龙旗宝幡、护卫如云的气势中,众将士们簇拥下的那位十多岁,漂亮到闪人眼的少年郎。

一身月白的织金倭缎团绣朝服,坐在通体红毛的小马驹身姿英挺,少年抽条宛若草原上的小白杨挺拔俊秀。瓜皮帽上抹额红宝石身上珠珠串串的,荷包玉佩齐备,一阵风吹来,还能闻到一阵阵似乎是兰花或者龙涎香的熏香。

噶尔丹的心定了定。大大有名的大清四阿哥看着非凡气度,其实只是一个毛孩子,当打仗是郊游那。

四爷也看到了他,不愧是统一漠西,打到车臣的噶尔丹汗,四十岁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一头矫健的野狼。但见这位噶尔丹汗脸上倨傲地笑着,在马上拱手施礼说道“博硕克图汗噶尔丹觐见博格达汗。”

这是一开头就给下马威那此时,正当春寒季节,四爷与噶尔丹隔河相对,距离只有七八丈远。随从侍卫、大臣和将领们,手心里都快攥出水来了,四爷都听到隆科多那气得咬牙的“咯咯”声。

四爷十分镇定,冷冰冰地对上噶尔丹

“来之前,汗阿玛有嘱咐,说你也是汗,他也是汗,不用说是觐见。汗阿玛特意给胤禛帝王仪仗,是为尊重你。只是,你们的领地在准格尔,距此万里之遥,博硕克图汗带兵来到科尔沁的领地,干什么来了胤禛倒要领教。”

噶尔丹没料想,康熙的四阿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面对他说“用康熙仪仗居心叵测”居然一点不惊慌,还反问了他

噶尔丹给问住了,吭吭哧哧地回答“四阿哥,您的汗阿玛是天子大汗,我是部落小汗,我们从来是拥戴大汗的,不敢有妄为之举。”

“哈哈你不敢妄为真是天下奇闻。胤禛代汗阿玛问你既然称臣于大清,为什么不报朕准许,就吞并了准格尔四部和喀尔喀三部”

噶尔丹翻脸了“土谢图汗屡次侵扰我的领地,还杀了我的侄子,我不能不报仇。大清理藩院偏袒土谢图汗,既然大清不君,我就不臣。”

“哦你说理藩院偏袒土谢图汗,有何证据”

噶尔丹用马鞭一指四阿哥身后的托硕“他就是活证据,他就是土谢图汗的儿子色卜布腾巴尔珠尔。还请四阿哥交给臣”

“你胡说”托硕吓坏了,万万没想到噶尔丹要将沙俄的背叛报复在他的身上,“我乃大清御前侍卫托硕”托硕偷看一眼四阿哥,发现四阿哥面不改色,莫名地从年方十二岁的小阿哥身上有了一种安全感。

噶尔丹阴冷地笑,一挥手,他身后的弓箭手乱箭齐发,一起射来。大清这一方,隆科多托硕等侍卫早就挥舞手中兵器,挡住了乱箭。四爷勃然大怒,“炮响”

得到命令的费扬古一挥手,大炮上膛,“轰”的一声,炮响震天,噶尔丹一方的将士们慌忙躲避,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噶尔丹不停地拍着座下马匹的脖子安抚它的躁动,气得肝肺都疼,大喊着“四阿哥,您有没有一点勇士礼仪我们今天是武功切磋”

四爷用手掏掏耳朵,问他“你在和我说话”还左右看看,似乎很是意外。

噶尔丹的怒气更盛,口不择言起来“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四阿哥,我体谅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你的汗阿玛一点都没教导你吗按照我们蒙古人的规矩,今天要勇士们比武,还是说,”他眼睛一眯,声音里森冷的杀机冻得初春的太阳都打哆嗦“大清朝廷要不守草原的规矩了吗”

四爷听着,啧啧两声,摆摆手“博硕克图汗也会逞口舌之能了吗”

他在马上懒懒地伸个懒腰,沐浴春日阳光的样子骄傲有力,好似一头睡醒睁开眼睛的小虎崽子。

噶尔丹瞳孔一缩,蓦然放声大笑“四阿哥,你一个小阿哥被派出来和我见面,你不怕吗你看,你做好了,你汗阿玛不会封赏你;你做的不好,你汗阿玛要罚你,你在尼布楚立下大功劳不还是一个光头阿哥”

“博硕克图汗,如果你认为这样可以打击到我,尽管畅所欲言。”

微垂着眼睛,泰然自然,不疾不徐,好似在答应明天去哪里郊游。

噶尔丹心里一惊,极力镇定自己“四阿哥这么好说话,莫不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爷说了,你尽管说。”四爷睁开眼睛,目光冷的如天山的寒潭冷月,刺的人肺腑都凉。

“你要找死,爷奉陪。”

惫懒的嗓音变得清冷冻人心肺。

噶尔丹阴森森地注视面前的小阿哥,他有预感,这个孩子成长起来,会是准格尔的另一个大敌,他动了杀心。

四爷的小马驹感受到威胁和杀机,就要嘶鸣,四爷一拍小马驹的脖子安抚,对噶尔丹微微一笑“刚博硕克图汗说,这位侍卫是土谢图汗的儿子,就是大清偏袒土谢图汗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胤禛也不认为这是偏袒。”双手互击,一副有了好主意的兴奋“胤禛记得,博硕克图汗也有一个心爱的儿子名叫车林三芦浦,胤禛很真诚地邀请他去大清做客,如此,如何”

四阿哥的笑懒懒的,礼貌的。噶尔丹气得脸色红涨。四阿哥身后的侍卫将军们哈哈哈大笑,一起高声喊着“博硕克图汗,我们四阿哥邀请您的幼子车林三芦浦来大清做客那”

噶尔丹脸上肌肉抖动,死死地咬着牙齿。

不能给四阿哥活着

他一抬手,打一个手势

对面再次乱箭齐发。大清这一方的将士们大喊一声护在阿哥的周围,待要跃马挥刀闯过河岸厮杀,四爷一打手势“打枪”

费扬古大喊“打枪”

四爷的身后,四十多名将士,一半抢先护着小主子,一边憋屈地站成两排打枪,新式火铳和弓箭的较量上演,噶尔丹对面的将士们不敌,慌忙换快枪护着噶尔丹后退。大清的侍卫们抓住机会,猛地甩了那代表礼仪的朝服,就要飞马追上去。四爷大喊一声“继续打枪”

但见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像发了疯似的打枪,那边噶尔丹也急急地组织兵力反扑,四爷忙命费扬古组织弓箭手放箭掩护射击手,霎时间,河两岸鼓声阵阵,人喊马嘶声,受伤者的喊叫声,混在一起,喊声一片,惨烈异常。

春天里冒出来绿芽儿的草原被鲜血染红。两方人都杀红了眼,大清这边以守为攻,将噶尔丹的一百多名卫士,杀得鬼哭狼嚎,溃不成军。蒙古人一向剽悍勇武,最尊敬勇敢的人,没想到大清这伙儿养尊处优的侍卫们只会打枪,竟公然替他们喝起来倒彩来。费扬古听着着急,可是,四爷就是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看向费扬古的那一眼冻得他一个哆嗦。

“等。”

费扬古一咬牙,大喊“听四爷命令”

费扬古的话刚刚喊完,就听对岸敌兵的锣声震天响起,求救的号角鸣呜咽咽,噶尔丹的中军大营一片混乱。但见一面红色龙旗从山后闪现出来。一个白袍小将领四千精锐骑兵,风驰电掣般地杀了出来。见人就砍,见帐就烧,一时间,浓烟滚滚,血肉横飞。四爷精神一振,大声下令“佟国纲、格斯泰,速率五千人,打下来噶尔丹的大军前营费扬古打炮掩护”

大清军队在四阿哥的指挥下,一队打炮打枪全靠炮火推进,一队在后方放火跑着打,形势急转直下。噶尔丹的军队纵横草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无赖的打法,纷纷败退下去。乌兰布通河两岸,已经完全被大清军队占领了。随着佟国纲、格斯泰冲到四阿哥的面前,一场速战结束。

佟国纲的腿上中了一箭,格斯泰脸上一道伤,胳膊上的伤口数不过来,浑身血淋淋的,但他们两个还是勉强支撑着来到四阿哥的身边“要四爷受惊,是臣等护卫不利。”

四爷翻身下马,抢步上前,扶起了佟国纲和格斯泰,激动地说“佟国纲、格斯泰你们好样的”一转头下令“快,将佟国纲和格斯泰,所有受重伤的将士,护送到大营好好诊治,不许留下任何后遗症”

首战大捷,大清军营中人人兴高采烈。康熙大为兴奋,传下号令,杀猪宰羊地庆祝,亲自安排侍卫严密巡逻防守。整个大营,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也到处都是警惕的眼睛。在这些人之中,只有三个人例外,一个被罢了官的明珠,一个是大阿哥,还有四爷本人。

四爷听着大臣将士们围着老父亲各种言语亲近讨巧,起身走了出来,领着侍卫们去后方养伤将士们的营地看看。

医护营打扫的很干净,军中大夫们和学徒们烧热水清洗器具忙乎不停,还有腿上完好的将士们在散步消食,都忙着给他行礼。四爷一一阻止“不用行礼,爷来随意看看。”一路说着话,隆科多打起来帘子,四爷进来一个帐篷,躺在伤病床上的几个人看见他们来了,忙要起身,四爷大步上前一把按住佟国纲。

“承恩公躺好。”一抬头“都不要行礼。”

佟国纲拉着他的手,感激、骄傲心疼地笑“皇上刚看完我们,四阿哥今天累到了,早点去休息。”

四爷摇摇头“爷睡不着,来看看你们。”他亲自查看一位位将士们的伤势,发现伤口包扎的干净,稍稍放了心。最后走到格斯泰的前面,瞧着他脸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两眼的急切,冷哼一声“爷知道你身上的都是小伤,你想打仗,等你安心养好伤的。”

格斯泰急得要哭出来,顾不得脸上的伤口不好说话,急急地辩解“四爷,末将的小伤不需要养着。”

“需要不需要,爷说了算。”

四爷留下一句话就离开。

格斯泰急着和佟国纲哭诉“承恩公,我身上真的都是小伤口。”

佟国纲略动动身体,疼的龇牙,不耐烦道“我身上也是小伤口,我都要养着那。”

格斯泰“”

出来寻找四弟的三阿哥眼见这一幕,跑着追上来四弟,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佟国纲和格斯泰这两头老虎养伤”

四爷矜持的一眼“弟弟关心他们。”

三阿哥牙疼。

康熙也好奇,胤禛为什么对佟国纲和格斯泰这么关心,尤其白天那个打法,一看就是为了护着将士们少受伤才设计出来的。

康熙以为儿子心软,等人都退了,找到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战场上,伤亡难免的。我们尽量做到少伤亡,但不能为了少伤亡而顾忌犹豫。”

“儿子明白。”

四爷眼睛半合,一抬眼笑了开来“汗阿玛,您要去见见大哥和明珠吗”

康熙抬脚就踹。

明珠有才,需要听听他的意见。大阿哥认为四弟抢了他该打的仗,抢了他的功劳,不知道躲在哪里生闷气那,需要安慰。四爷嬉笑着,随手顺走了书桌上老父亲的一瓶好伤药,施施然地走了,气得康熙对着他的背影直瞪眼。

明珠自从跟着大军出发,身旁跟着十几个护卫,可全是索额图派的人,名为保护,实则是监视他的行动。今晚他乘着大伙高兴看着他不严,出了帐篷慢慢地逛着。但见康熙的御帐那边,灯光辉煌,戒备森严。一色的黄幔围着,黄幔外面,里里外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精锐的亲卫。他已经不是明相了,他只是一个侍卫明珠,没有资格上前了。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明珠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阿哥,连忙躬手施礼“给大阿哥请安”

“明珠不需要和爷客套。你夜里出来,有什么事吗”大阿哥一双利眼望着他,透着关心。

明珠眼眶一红,正要答话,索额图从御帐那边走过来,望着他们两个笑容和蔼,拱手行礼“臣见过大阿哥。明珠兄弟近来可好有什么事要办,只管对我说,我替你在皇上面前奏明。”说罢,扬长而去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要明珠只觉得一阵脚底发寒。他急忙拉着要追上索额图打的大阿哥,语速极快地说着

“大爷,您千万要稳住。索额图不值得您动手,我有话和你说。四阿哥打了一个首战大捷,这是大好事。您现在不是闹气的时候,您静下来想一想,如果是您,今天会怎么打如果用您的方法打下来,伤亡如何”

大阿哥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愤愤的,明显的不甘心。

明珠更担心他,一把拉着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悄声道“大阿哥啊,我听人和我说了,您跟着裕亲王打的那个漂亮仗,噶尔丹设计了陷阱,但你忍住了,没有贪功冒进选择佯装怯弱逃跑,成功引诱噶尔丹东进,这不是您的性格。”

这话听得大阿哥就要发火,可是明珠太了解他了。

“是不是四阿哥之前和你闹腾的时候,演练沙盘,训练出来的稳重”

“你怎么知道”大阿哥目露警惕,他和四弟故意闹出来的事情,明珠知道多少

明珠不回答,反问道“大阿哥,您放心,我不会多说的。但是您自己没发现吗您在之前稳住了,现在却飘了。为什么皇上要压着你我刚刚的问题,您要好好想想。”

两个人借着今晚的机会说着悄悄话。另一头,四爷命令隆科多将这瓶伤药送给格斯泰“用在脸上,不留疤痕。”

隆科多气恼道“阿哥爷您不用费这个心,男儿郎脸上有道疤痕怎么了”

四爷猛踢他一脚“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要不要爷在你脸上划道疤”

隆科多一噎,气哼哼着脸给送药,见到格斯泰将药放在他身上,那脸黑的跟格斯泰欠他十万两银子不还似得。

“四爷给你找来的,抹在脸上不留疤。”说完就走了,格斯泰愣愣地看着胸前的药瓶,紧紧地攥在手里,这专门“御用”的标志性白玉瓶子,要他一个不畏生死的男儿郎流出热泪。

佟国纲瞧着那药瓶都嫉妒得慌。

四爷洗漱沐浴躺到床上,一时没有睡意。上辈子,格斯泰是乌兰布通之战的关键人物,他上演了大清版的赵子龙大战长坂坡。他在佟国纲名下做前锋,佟国纲战死后,格斯泰骑着一匹康熙钦赐的白马,挥舞着战刀,顶着准格尔一方的枪林弹雨,杀向驼城。他是一个勇士,正是他的多次近距离冲锋攻入驼城,才给大清军带来了“驼城”内部准确的防御结构。这是一个关键的信息,大清军得以在“驼城”中部打开缺口。打了一天一夜后双方弹药都消耗极大,正面战场甚至出现肉搏战,最终大清胜利,噶尔丹逃跑。不幸的是,格斯泰在追击溃军之时,为了救“四阿哥”战马陷入沼泽之中,被杀。

四爷做老鬼几百年,脑袋里的记忆越来越少了,可他总是清晰地记得,格斯泰大喊着“四爷快跑,不要管我。”

面对溃军的围攻,他从容赴死。

四爷伸手捂脸。

四爷发誓,他这次一定要救出来格斯泰。

康熙一心要一次杀了噶尔丹这个大患,却防不住战场上军情瞬息万变,大阿哥这头给稳住了,康熙身患疟疾还坚持留在前线大营,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误判了军情,两个王爷一场军事布置上的重大失误,造成了最后的“驼城”大战中,噶尔丹还是逃跑了,还是没追上。

这在四爷的意料之中。

大清重创准格尔的实力。

佟国纲失去了一条腿。

格斯泰活了下来。

大军班师回朝,康熙因为高热脸上病态的潮红,太子领着大队人马出京迎接,可能是因为见到朝思暮想的父亲兄弟过于激动,可能是康熙脸上的“红润”要他以为老父亲病好了,他一脸的高兴。

康熙当着众人的面给他留了面子,背后无人的时候指着太子大怒大骂“如此战绩有何高兴”

骂的太子人都傻了。

太子还以为只是老父亲病了心情不好,乖乖听着也没在意。一个是二伯一个是五叔,他们犯了大错也不能打杀啊,康熙憋着火气,他理解。他不知道的是,康熙提前拉到西部藏着的粮草地点暴露了,噶尔丹的侄子去烧了粮草,北京的粮草又没有及时送到,大军曾经十天,一人一天一顿饭,包括康熙、三阿哥、四阿哥,三十万大军,有十多万将士都饿的啃草根。

这幸亏是大草原,草多。这也是康熙大怒的一个点。他怀疑是索额图连通噶尔丹,要他在战场上回不来,要太子直接在北京登基。

转眼就是康熙二十九年的春节。

银装素裹、锦绣为毡,一溜儿的红灯笼、喜庆果子、花儿们将整个紫禁城装点得喜气洋洋。

东三所的一处院子里,宽敞的外书房,四爷一一翻阅小弟弟们的功课,大过年的他也想乐呵乐呵,要求放的宽的很,凡是入眼的都是红笔画圈圈,满满的一百分。

九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四爷看着都还行,放了心。看到八阿哥的作业,不明白他是哥哥怎么作业放在后面,打眼一瞧,好嘛,气得他额头青筋蹦蹦直跳

“小八”

如果说八阿哥找人代笔写作业,试图掩饰他没有长进的狗爬字,四爷还能忍,看到十三阿哥的“五五二十”那火气“腾”地上来,右手一拍,眼前梨花木的大案差点给拍成儕粉。

四爷咆哮“苏培盛,去带十三阿哥来,爷单独教他算法”

四爷咬牙切齿的,上辈子教导十三弟算法折磨的他发疯,这辈子也脱不了

十三阿哥被苏培盛抱着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花灯,一进来张开胳膊欢快地喊着“四哥,看弟弟的花灯。”

四爷脸黑黑的。

苏培盛放下来十三阿哥,对他挤眉弄眼。胤祥扑向四哥的动作一顿,站在脚边偷偷抬眼看着四哥,一眼看到作业,顿时那小脸上的欢喜中带着胆怯。

“四哥”小声地呼唤,伸小手轻轻地拉着四哥的衣襟。

四爷告诉自己,一定要板着脸,一定不要心软。

胤祥抬头看着他的大黑脸,突然仰头大哭起来,“哇我就知道四哥不疼胤祥了。哇哇十四弟说他的名字也是四哥给取的,汗阿玛说四哥就喜欢给人取名,不是喜欢胤祥,哇哇哇太子二哥说四哥要娶四嫂了,娶了四嫂就不带着胤祥了,哇哇哇哇”

四爷脸上肌肉抖动,破功。

怎么办只能哄着。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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