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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第92章 第 92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5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太子是怎么来找他四弟的那

原来太子因为弟弟的一番话, 伤心难过,午休起来,用了午膳, 来到畅春园找康熙, 提及孔尚任和桃花扇这件事。

康熙这次没有骂他,语重心长“按大清律, 对这般煽动造反的文人,朕要砍他的脑袋, 动静越大越好。朕破格录用孔尚任, 希望他领着一群文人心向大清,可他是怎么做的他倒是同情前朝,谴责朕的大清朝廷起来了可是朕偏偏还不能杀他,不光不能杀他,还要压下去这件事。”康熙此刻露出来的真实心情是憋闷的,愤怒的。

曾经有那么一刻, 气得他想要灭门孔府, 却又知道动静闹得太大,不仅山东要血流成河, 天下也要血流成河,没准就收不了场

康熙的牙关要紧, 黑漆漆着一张脸“孔家不能灭, 尊孔大旗不能砍,还必须继续扛下去,这个乳臭未干刚刚开始学走路的大清, 还得仰仗那块破布维稳读书人。所以,孔尚任给了朕一记耳光,朕却不隐忍也得隐忍, 要你四弟去硬压了下来。”两眼死死地盯着太子。“胤礽,你有更好的主意你认为大清现在可以放开文化这一块”

“不能。”太子想说,“我以为大清已经安稳了”说不出来。大清哪里来的安稳准格尔的噶尔丹死了,他那野心勃勃的侄子成长起来了,早晚要再打几仗,还有西南南海等等地方未曾完全收复。

“汗阿玛,是儿臣思虑不周。”太子诚心认错。

康熙盯着他不说话。

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这样处理桃花扇一事,他怎么可能不尴尬,又焉能不痛苦

桃花扇一案不处理当然是不行的,但只可“冷处理”。孔尚任不能杀头,但也不能继续留在朝廷了,孔尚任本人是幸运的,可是康熙那

“这件事,幸亏发现的早”康熙喃喃自语,颓然地坐到炕上,沉默。

如果发现的晚了,传遍全大清,家家户户在家里听桃花扇,人人称颂,“盛演不衰”的,朝廷还真不好硬生生地给禁止了。

八岁登基,十六岁计除去鳌拜夺权亲政,城府极深、权术谙熟,经常不按常规出牌的帝王,唯一能做的,还是只有忍。

一任冬去春来,花开花落,好像啥事都没发生,慢慢的再次恢复民心。

父子两个讨论了一番,这次南下的事情,重点是对待江南读书人的态度,分寸拿捏。太子震惊“汗阿玛,您这次不去孔府祭祀”

“”康熙默默地用茶。

被人这样“啪啪”打脸,作为一个成熟的帝王该忍要忍。但他是帝王,岂能没有脾气他的帝王疑心,这个时候已经想到了,这可能不光是孔尚任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孔家人的想法。

“朕听说,在前朝,天下有三大家,山东孔家,皇家朱家,龙虎山张家这普洱还真不错,越喝越有味道。”

一杯茶尽了,太子拎起来茶壶,给康熙续上一杯,笑道“汉唐宋以来,孔家号称天下第一家,当年朱元璋去曲阜,不祭拜孟子,还要废除孟子的圣人位子,也是给孔家人教训吧。留着孔家人在朝堂,除了编书什么事情也不做,后来干脆编书也不做了,天天在曲阜焚香祭祀”

太子望着红艳清透的茶汤,脸上的笑容不由地扩大“普洱茶就是这个好处。厚重里包含了岁月的沉淀,越陈越香,经历时间的沉淀其茶气尚在,香气、滋味更醇和。”

“你这话说得对了,你四弟的口味就是奇怪,偏还要人也跟着喜欢。”

康熙说到后面声音低沉压抑。太子听出来了,沉默。

四弟在毓庆宫和自己默契地闹了一场,又亲自罢官了孔家在朝廷的代表孔尚任,就算孔尚任对外不敢多说什么,但明眼人谁不知道,四弟这是对上孔家了。

对上孔家就是对上天下的读书人。

自己愧疚心疼得慌,老父亲怎能不心疼

良久良久,太子眼睛一抬,微笑说道“汗阿玛,儿子去看看四弟。”

“去吧。”

康熙的眼睛还在望着茶杯中的茶汤,闻言挥挥手。

太子下炕,穿靴子,换了一身出门的常服,沉默地行礼退下。

冬天的傍晚,西北风呼啸,都说今晚上会有大雪,四九城的街道上依旧热闹的,行人脸上是欢喜而饱满的味道。这要太子的心情好一点。

来到四郡王府上,太子平时很少来,兄弟们经常聚会闹腾,太子的身份在这里,从来不参加。他这次来的很是低调,带着几个侍卫,骑着自行车就来了,吓了四福晋一跳,赶紧地领着去后书房用茶点。

用了一杯茶,欣赏了一圈府里的景色,等来从工部下衙门的弟弟。

四爷倒是不惊讶太子的到来,懒懒地笑着说道“小厨房今天做烤全羊,弟弟还派人去找了十三弟和十四弟,太子二哥留下来一起用晚食”

“好,尝尝你这厨子的手艺。”太子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夕阳下后花园的景色。

这里很显然是四弟的秘密小天地,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能进来。太子很高兴,弟弟没有避开自己。

太子的心情更好了,转而问道“四弟,为什么喜欢普洱”

天边的四爷伸一个懒腰,望着天边有点冷的淡色晚霞,其中有几片云彩烧着了一般的火红,要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包罗万象。有生茶、熟茶,还有纯料、拼配;有散茶、紧压茶;有干仓、湿仓,也分新茶、老茶不同的品类会出现不同的滋味,不同的排列组合又能打造出不同的感官享受。”

太子因为弟弟孩子气的动作,被逗得笑了出来。

“世人一般都喜欢一种味道,一种味道做到极致,龙井、碧螺春、大红袍”

“我们喜欢云彩朝阳晚霞的千变万化,喜欢玫瑰花和月季花散发出不同样的芳香,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生灵人类同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

太子一眯眼“因为我们是人类。”

四爷转头看他,虚心请教的模样“人类该是什么样子太子二哥,不带刺的玫瑰是没有的。而这刺,正是玫瑰的荣幸,玫瑰的傲娇”顿了顿,眉眼弯弯地乐了。“太子二哥,你是早晨带着露珠儿的玫瑰花,嗯,还是花骨朵。”

太子“”

哭笑不得“第一次听说将男子比作花儿的。”

四爷凑近一点伸鼻子嗅嗅“色、香、味,才、情、趣,不是花儿吗”

说的太子噎住片刻,蓦然痛快大笑。

“康熙三十八年了,二哥还是花骨朵还色香味俱全哈哈哈哈。”

“男子二十而冠。太子二哥哪里大的人了”

“好哈哈哈哈。”太子真的开心极了。

虽然他比弟弟年长,可是有一个亲人,当你是孩子哄着逗着亲近着,这是一件多么要人快乐的事情。

太子畅快地笑个不停,这般欢喜,四爷不由地也笑了出来。

胤祥和胤禵领着一个女子来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个人的笑声,互看一眼,走近几步,齐齐地上前行礼。

“弟弟给太子二哥请安。”

“起来。”太子心情好,还扶了一把胤祥。看一眼他们带来的年轻姑娘,脸上的笑容一顿,却是更笑开了。

“哪里来的姑娘这般美丽”

太子的目光和声音里有着惊艳。那姑娘听到两位爷喊“太子二哥”,吓得脸发白,听到太子问话,六魂无主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就是奸总管的主子索额图一心奉承的太子爷

乌发蝉鬓、娥眉青黛、杏脸凤眼、明眸流盼间妩媚多情;更兼得皮肤白皙,体似春柳,面颊若三月桃花,莲步小袜、红妆粉饰,一阵寒风吹来略薄的棉袄惹人怜爱,更有肢体透体香兰花儿般的芬芳。

太子的鼻翼一动,倒是有几分惊奇和怜爱了。跪下的动作可人,低头的一瞬间瞄过来的一眼小兔子一般楚楚动人,露出来小巧的耳朵,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天生丽质,若幻若仙,只一眼,顿觉六宫粉黛全无颜色。太子这一打量才发现,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儿,更是耐看的美人儿,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是美的标准,偏偏还懂得风情,跪着不动也是活色生香,越看越有韵味。太子心动的同时,奇怪地看向两个毛头小子的弟弟。

胤祥一梗脖子“在春兰楼带来的。”眼睛发虚地飘着,瞄着四哥。

胤禵只以为十三哥听说一个头牌的名头要去看看,心里更怕四哥的责罚,巴不得这美人儿赶紧脱手,当下紧跟着道“太子二哥喜欢,只管带走。”

太子眼睛一眯,真有了兴致。

胤祥知道十四弟不知道实情,可此情此景,他也乐得看索额图的笑话送女奸细送到太子的身边,哈哈哈哈

他忍住大笑的,飞扬着眉眼欢喜道“太子二哥,弟弟这就派人送去你的庄子上。”

太子再打量这女子几眼,确定是楼子里调教好的,却还没有接过客人的,点点头,笑道“行,孤承了你们的情了。”

事情定了下来,四爷一直听着,眼中含笑。

那女子始终低头跪着,身体紧绷,垂着的手握成拳。可她这般抗拒的模样,反而越发地要太子感兴趣了。要胤祥和胤禵看在眼里,在心里嘀咕不已太子果然很是喜欢美貌女子。

儿女之情,小少年的胤祥还不大懂那,瞄着四哥始终微笑的安静,忙示意苏培盛“找一辆马车。”

苏培盛忙答应着“奴才这就去办。”一低头,谄媚讨好地笑着“姑娘,您的造化来了,和奴才走吧。”

“我不走。”却是美人儿开了口,声音若黄莺出谷,娇滴滴地挠在太子的心口有的女人就是如此,她生气越发美丽,她哭泣不是眼泪鼻涕,而是梨花带雨。很显然,这个女子就是其中之一。

“奴婢不走。”她又说了一句,带着哭音,头还是没抬起来。“奴婢是十三爷的人,要跟着十三爷。”

吆喝胤祥笑了,求饶地看一眼四哥,一转头,笑着看向要生气的太子。

“太子二哥,这姑娘,要抬身价那。”

胤禵脸一黑“六姐姐说得对,果然美丽的女人都是难养的。”

太子从那份自己居然争不过弟弟的闷气中回神,望着面前跪着不动的人,一声冷笑“既然如此,哪里来的,送回去哪里吧。”当着弟弟们的面儿要维持身份,太子决定晚些自己派人去春兰楼讨要。

胤祥哪里知道太子的心思他因为这女子的态度也恼了这一定是有那总管的嘱咐,打定了主意要在自己身边做奸细那

“太子二哥,这女子破坏我们兄弟关系,弟弟立即送回去。苏培盛”胤祥白玉面上带出来怒意。

苏培盛看向自家爷,四爷点点头。苏培盛示意两个丫鬟一人拉着一只胳膊,就要拉走。

哪知道那女子一边剧烈挣扎,一边极力扭头冲着胤祥大声呼喊着“十三爷,奴婢是您的人,十三爷,奴婢对您一片真心啊,十三爷”

声音凄厉,泪珠儿滚滚的,倒是太子第一个心疼了。

皱眉道“十三弟,要不这女子先留在你四哥庄子上教导教导,等你开府了,给你送去。”送回去,太子也知道,必然是要受大苦头的。太子心疼,在四弟的庄子上自己再和四弟讨要就是了。

哪知道胤祥一扬眉“我不要。四哥也不要。”四哥明儿不知道怎么训斥我那,我还敢要

真真是小孩子脾气。太子温和一笑,看向胤禵。发现胤禵一脸不忍却也吓得连连摆手不要。看向四弟。

四爷因为这情形,笑了笑,望着门口走来的自家福晋。

四福晋脸上带着怒气,步子比平时的大,穿着花盆底走的脚下生风,几步来到,喊一声“苏培盛,停下。”随即动作标准地打千儿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

这模样,要太子看得心里一突。他可以因为女色男色和太子妃不遮掩地争执,但他面对四弟的福晋,那绝对要给面子啊。

叹口气,瞅瞅边上鹌鹑的十三弟和十四弟,面对被四弟宠着的越发胆大的四弟妹,太子无奈道“四弟妹快起来,无需多礼。”

四福晋一起身,看向那女子呆滞可怜的面容,脸上犹自带着几分怒色“刚听几个丫鬟跑去说,十三弟和十四弟带回来一个女子,我不放心来看看。幸亏太子殿下阻止了,还没大婚的弟弟那年纪小不知道轻重。”

瞪一眼两个弟弟。胤祥和胤禵忙苦着脸求饶“四嫂,弟弟再也不敢了。”

没出息的。太子暗骂一声,却是脸上也是怒色“四弟妹说得对,这么小的弟弟这个岁数必须严加管教着。”

“正是这个理儿那。”四福晋笑着恭敬,看一眼那女子被两个小丫鬟松开胳膊,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脸上又带出来一丝同情。

“太子爷,弟弟们犯错就是犯错,您疼着他们才管教他们那。这个女子,”面带难色,看自家爷一眼,鼓起勇气“也是苦命人,送回去了,估计要挨骂的。我大着胆子,讨一个人情,这姑娘,有我送到庄子上看看能不能吃苦,能吃苦,还能过普通人的日子,我就做主给她正经嫁人,柴米油盐的,这才是女子该过的日子那。”

上下前后细看一眼,有点放心地笑了“脚小,却不是三寸金莲的裹脚,能下地干活儿那。”

索额图预备送人,专门挑给弟弟的,哪里能是裹脚的胤祥心里愤愤,可四嫂一片好心,他也知道这女子到底也是苦命人,抬眼瞄着太子和四哥。

胤禵忍不住了,这样娇嫩的女子回去万一真受了一顿毒打多疼啊,对太子爷大声道“四嫂菩萨心肠,也是这女子的造化了。端看她的人品了。”

说完又看向四哥,因为四哥那一直没有变化的悠哉惫懒脸,吓得一低头。

太子也看向四弟你的福晋,你管管。

四爷面对福晋天真的怜悯之情,眯眼笑了笑,转头对太子道“太子二哥,将人交给弟弟的福晋吧。”

你就知道宠着你福晋太子对他的模样无可奈何,瞧着四弟妹含情脉脉地瞅着四弟,一脸的惊喜和崇拜,牙疼胃疼,再看一眼美人儿,心口更疼。

“四弟妹好心,就带走吧。若是听话还好,若是不听话,切记不可心软,免得带坏了庄子上的其他人。要苏培盛送到一般的庄子上。”四弟妹的庄子和自己的庄子能是一样的吗几个弟妹都喜欢去住一住,太子妃和三格格也喜欢,太子还是顾着的。

四福晋松了一口气,笑道“谢太子殿下提点。我记着那。苏培盛”

苏培盛忙答应着“太子爷,爷,福晋,奴才一定给操办好了。”一回头看向这女子这回可走了吧这么大的福气来了。

但见这姑娘双手从脸上放下来,也不说话,一脸的泪,只管对着四福晋“砰砰”磕头“福晋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吓得四福晋忙扶住了,瞧见她额头的红肿怜惜道

“女孩子的脸娇嫩着那。快起来。咱们啊不靠脸吃饭,但也要保护好了。”

姑娘起身,哭着跟苏培盛走了。

四福晋望着她纤弱哭泣的背影,轻轻摇头“可怜见地,谁生下来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孩子”手指揩着眼角的泪水,收敛情绪,温婉地笑道“太子殿下,爷,十三弟,十四弟,烤全羊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来一起用晚食。”

太子笑笑“四弟妹辛苦了。可是青海的羊”

“我哪里辛苦太子殿下来家里用饭,爷和我惊喜还来不及那。正是青海的羊,我们家爷平时不大喜欢吃荤的,更不喜猪肉,家里常备着牛羊鸡鸭。”

“他呀,就是嘴巴叼。”太子撇一眼四弟,对四弟妹照顾四弟的用心却是满意的。“四弟妹送给三格格的生日礼物好,昨儿我才知道,她睡觉也抱着,很是爱不释手。四弟妹用心了。”

四福晋谦虚地笑“三格格喜欢我就无尽开心了。大布娃娃是我亲手做的,抱着睡觉最舒坦。音乐滑板、游戏屋帐篷、粉色梳妆台,是托爷的匠人给做的。那个儿童小车,是八弟的主意那。”

“哦”太子微微的惊讶,不过老八和四弟是邻居,两家处得好也正常。

太子和四福晋说话,四爷、胤祥、胤禵都听着。说曹操曹操到,八贝勒恰巧也来了,还有八福晋。

两方人一碰面,都挺惊讶。

四福晋热情地招呼道“来的正好,正说起来八弟那。”

八爷和八福晋也热情地笑着,本是来找四哥讨饶的,没想到太子爷在,可来都来了,也不好回去了啊。

太子只以为他们是来蹭饭的,也端着贤良太子的架子,好歹是维持住了气氛。

胤祥和胤禵面对这情形,只管跟着四哥的身后,乖乖的样子。

净手洗漱,四爷拉着太子上座了,兄弟按照次序坐好,四福晋亲自招呼摆开席面,又拉着八福晋,妯娌两个自己在炕上小开了一桌。

得嘞,几个兄弟聊着他们的十弟新出的剧本,接地气的家长里短要人喷饭笑声不绝,说起来武英殿新出来的奥斯曼诗歌,苏莱曼一世、奈佛四爷用突厥语哼唱一首“对蕾莉,这位才貌出众的姑娘,也请用语言的珍珠把她颂扬。让我们读你这诗,赞它如蜜糖般甘甜点头嘉许,说它美如头上的王冕。请用你的生花妙笔铺陈渲染,”

兄弟几个鼓掌叫好,因他用的是奥斯曼民间的古突厥语言,又论起来奥斯曼官方的语言分类新突厥、波斯、土耳其、阿拉伯说到意大利的米开朗琪罗和奥斯曼的锡南,文艺复兴地中海双壁,赞不绝口。

都是学贯古今、精通中西文化的,妙言连连、幽默风趣,气氛倒也很是愉快。

四福晋和八福晋嘀嘀咕咕说着保养、生娃的话题也是亲密得很。

都喝了一个七八分醉意。四爷送走太子,太子领着胤祥和胤禵回宫,再和四福晋送走胤禩和八福晋,甭管有什么话儿,今晚上吃好喝好睡一个好觉,明天再互相说吧。

苏培盛赶在宵禁前回来,和四爷、四福晋汇报,表情很是惊叹“爷、福晋,那姑娘穿了粗布衣衫,却还是美的,月亮出来了,她好似那月下梨花,雪中梅蕊一般,另有一番风姿,明眸皓齿、玉骨珊珊。干活儿也好,烧火、打扫,手脚麻利,也不嫌弃庄子上清苦,爷、福晋,奴才担心啊,庄子上留不住她这样的人物儿。”

四爷看着福晋笑。

四福晋被笑得红了脸,咬牙坚持“什么样的人物儿难道长得好出身低微天生就该是唱曲儿的有些人为了享乐丧良心。且看着。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说给她嫁人,就给她正经嫁人,做正头娘子”

“哎。”苏培盛谄媚地答应着爷这样宠着福晋,能怎么办

夫妻安睡。到午夜时分,月挂苍穹在乌云里攀爬,几颗稀疏的星子一闪一闪好似在抵御寒风。四爷被苏培盛小心地唤醒,快速穿了衣服披了披风出来寝室。

夜风呼啸,夜色浓重,苏培盛提着的灯笼一晃一晃的,人从屋子里一出来就是一个激灵。抬头看看夜色,乌云密布马上要下雨或者下雪了。四爷还是走的很慢。

去往后书房的路上,剑光就是从一处回廊的屋檐后刺下来的,不但迅速,而且准确。

不但准确,而且毒辣。

他想不到这地方还有人要暗算他,他几乎已完全没有招架闪避的余地。

幸好他一直很是谨慎,一直都不托大地自满。

斜道里又出来一道剑光

皇家或者大户人家的子弟都有护卫,因为康熙担心一贯惹事的四儿子,特意送来六个好手。

这些人,无疑是很有价值的,因为他们已救过四爷无数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剑锋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玉之声。

两道冰冷的剑锋,强而有力,在夜色里闪着寒光,却谁也无法奈何谁。四爷抬起头,就看见了一双冷酷而美丽的眼睛。

白天的那位姑娘正在看着他。

四爷在心里叹了口气,苦笑道“姑娘回来刺杀爷”

这姑娘又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四爷,我总算没有找错人。”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仇恨,四爷立刻试探着问“你是来找爷的还是来杀爷的”

这姑娘肃容道“我受了四福晋的大恩,如何能再对四爷动手我出招,四爷的人接住了,说明我没有找错人。”

四爷纳闷儿,摸着下巴煞是好奇“爷若是死在你的剑下呢”

“四爷不会,我若能杀了你,你就不是四爷。”

“”

四爷不禁再次苦笑“既然爷还没有死,爷是四爷,当然忍不住要问姑娘,现在爷已是你要找的人”

姑娘点点头,道“四爷请跟我来。”

走完曲折的小径,穿过幽秘的丛林,再走一段拱桥,就可以听见流水声潺潺。

林木幽深,水流并不急,在这里汇集成一个小湖,四面花木翠绿,连呼啸的冷风都淡了,一个人如果能静静地在湖畔坐上半天,即使是这样风雨欲来的夜色,也一定能忘记很多烦恼。

“想不到在府里,也有这么天然地安静美丽的地方。”姑娘感叹。“四爷好审美。”

四爷懒怠地笑“姑娘,这里好像是爷的后书房。”

她却好似主人家一般。

“姑娘究竟要爷做什么”四爷真有点好奇了。

这姑娘停下来脚步,站在湖畔,眺望着,一手取下头上仅有的一根木簪,让一头柔发泉水般披散下来。

她的声音也像泉水般轻柔而平淡,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四爷小吃一惊,她说“我要四爷做我的男人。”

四爷只觉得自己呼吸已忽然停顿。

她转过身,凝视着他,眼波清澈而明亮,就像是湖心的水波、乌云里的月亮一样。

“我还是个处子之身。”她接着说,“从来也没有男人碰过我。”

她又保证“我把身子给你之后,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再碰我。”

四爷深深吸了口气,道“爷相信。”

姑娘“四爷答应”

四爷勉强笑了笑,道“你当然还有别的条件也要爷答应。”

“我要四爷做的事,对四爷也同样有好处。”

“你至少应该让爷知道是什么事。”

姑娘温柔的眼波里忽然露出道刀锋般的光,只有仇恨的光才会如此锐利“我要四爷帮我去杀了索额图的总管。”

四爷没有反应,这要求他并不意外。

姑娘含恨道“我们姐妹受尽了他给的苦楚,就因为我们长得好,连累爹娘被迫卖了我们,我姐姐阿春,今天为了逃脱做十三爷女奸细的任务,哭着拒绝了,今晚上不知道遭多少毒打。”眼波一闪“四爷给我姐妹报仇,我姐妹都是四爷的。”

这真是同样的好处了。四爷苦笑“福晋同情于你,爷也答应你,给你的姐姐赎身。”

“我知道四爷和四福晋的好意,但我不杀了他,我活不下去。”

“姑娘的身手,自己可以给自己报仇。”

“我找不到机会。他从来不是一个人。他也不在楼子里过夜。”

姑娘并不否认,道“我来求四爷动手,也是害怕。一旦我杀了他,索额图手下的人都会来追杀我。我很可能会连累姐姐。”

“姑娘考虑的很是周到。”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可是我已经想了很久,只要四爷答应,凭四爷的能力,万无一失。”

“确实是万无一失。”他笑了笑,一摊手,懒懒的笑容里好似还有几分苦涩,“可是他是索额图的总管。爷为什么要对上索额图的总管”

姑娘也不否认“我知道杀了这总管会惹上索额图。”她的眼波更深沉,就像是海洋般吸引住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的目光。

过了很久很久,四爷将目光移开,却立刻就发现她已完全chi裸。

夜色里寒风吹在她的身上,好似风中的一只蝴蝶,花影重重,湖水澄清,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带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美丽。

她值得骄傲,因为她的躯体确实完全完璧无瑕,就算西施、杨贵妃等美女在世,在她面前也是平等的。

她看着四爷,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是你的。”

她的声音里也充满自信,她相信世上绝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她。

四爷摸摸鼻子,哭笑不得,做了这么多年的老鬼,可这身体是年轻人的啊。四爷过了很久才能开口“爷若拒绝了你,一定有很多人会认为爷是个疯子,可是”

姑娘的瞳孔收缩“可是四爷拒绝”

四爷叹息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

姑娘道“你说。”

“就算没有你,爷也打算对春兰楼动手。”

姑娘动容道“你说的真的十三爷今天去楼子里,是故意的”

“真的。八大胡同里的每一家戏班子青楼楚馆后面,都有人撑着腰杆子。可是春兰楼索额图的春兰楼,爷想动一动看看。十三弟玩闹一场,和他无关。”

“四爷要自己动手”

“爷自己动手。”

这姑娘忽然疯狂大叫“为的什么为的什么四爷你骗我你撒谎”

直等到这尖叫的回声消寂,四爷才说“你是爷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之一,爷本来立刻就可以得到你,为什么要说谎”这话冷静而尖锐,一下子就刺入了问题的中心。

然后他就走了,走出很远很远之后回过头,借着微弱的灯笼光芒,从扶疏的枝叶间还可以看到她。

她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仿佛已和这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夜色融为一体。

天空飘下来一片片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娇嫩的身躯上,她还是一动不动。这世间,有谁知道她一个小女子心里的感觉那可能,她并不想要胭脂水粉小曲儿养出来的娇嫩,她只想要天地间冰雪的刺骨寒冷洗刷提炼一份骄傲。

四爷忽然觉得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刺痛花儿一般的姑娘,本该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孩子。可他又骄傲,太子二哥你看,这才是人类,她这么痛,这么坚强地要长出来属于她的刺。

他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回头。伸手拍拍自己年轻人的小心脏,四爷真是苦笑了。

“酒色财气,有时候,真是诱惑人”四爷思及八大胡同里的一切情意论价,官场上的一切阴谋阳谋,转头看苏培盛。

苏培盛更苦笑,提着灯笼哈着腰走在一侧连连保证“爷,奴才保证不犯错误,也没有这样的美人儿来诱惑奴才啊。”

“”四爷小小的满意,吩咐道“照顾好了,要高斌明儿去说服她。”

“嗻。”犹豫了一下,问道“爷,您要用高斌”

“试一试。”

“好嘞。”

这试一试的,既是试高斌的能力,也是试高斌的定力。高斌是皇家的内务府包衣出身,祖籍奉天辽阳的汉人 ,祖父曾经任直隶兵备道;父亲由内务府主事历升都虞司郎中兼佐领、参领。高斌进去八旗学院,因为才华横溢,打小有神童的称呼备受师长们的青睐。又因为他长得翩若惊鸿,宛若陌上归来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既是翩翩少年,也是纨绔子弟,在学院里很受一些好男风的权贵子弟的喜欢。

他的惊人之处就在于,即使做娈童也没有一点受害者心理,完全是凭借高情商玩弄游戏人间的姿态,满心的算计一心朝上爬。嘴角惯常一抹好似凝固住的笑意,似忠似奸,似奸似忠,玩世不恭,自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可这样的高斌,见到他的任务对象,那是真要哭了。

四爷,人心真不能试探的啊,你整一个这么大的美人儿给属下,不是诚心要属下犯错误吗

高斌苦哈哈地想办法完成任务不提,太子一夜里做梦美人儿巧笑倩兮的模样也不提,胤祥第二天天不亮一爬起来,陪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玩雪人,自己一静下来,就思及昨天的一切,可愤怒交加的他又不敢再去春兰楼找一个唱曲儿的来。

养一个戏班子,甚至要家人掌管一个青楼楚馆,这不是大罪,这些大臣哪一个在八大胡同里没有暗线

他的本意是找来一个,佯装被刺杀,就能理直气壮地去告索额图蓄谋不轨。

可是他的行动要四哥知道了,还被太子一通掺和,再有四嫂的教训,真不敢再去找一个了。

愿意来做奸细的姑娘,也是可怜人。不愿意的,比如昨天的那个阿春,更是苦命的好姑娘。胤祥也不想要她们哪一个犯下杀头的大罪了,可是怎么办开动脑筋,左思右想,在无逸斋上课的时候走神儿,被邻座的十四阿哥猛踢一脚,被老师法海大喝一声,他吓得一个激灵,看着法海,又有了主意。

胤祥因为经常去未来岳父家里,结识了一些御史,当即和老师请假,出来无逸斋,出去假装逛街随意晃着,悄悄地找到平时最是痛恨索额图的耿直御史魏象枢,奏了一本。

有条有理的。

索额图的弟弟心裕偷奸耍滑,身为御前侍卫多次空岗迟到早退,同僚们隆科多等人提意见,鄂伦岱让索额图议处时,索额图念及亲情,处罚太轻。

索额图的另一个弟弟法保是个懒人,被处罚了仍不思悔改,竟自娱自乐去校射,要校场的侍卫们陪玩蹴鞠,没有一点礼仪规矩,索额图也不监管。

索额图本人自恃巨富,日益骄纵。心爱的小妾窗户上贴着的什么烟霞窗纱,织造局和“天子南库”的广州专供,他的阿哥所都见不到一匹。南海最好的榴莲芒果香蕉荔枝,皇家有一份,他家有两份。

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身为朝廷大员,公然在家里养着扬州瘦马,小脚的。还在江南出差的时候,为了一个江南名ji和一个富豪之子争斗,他自己千金散尽有了面子,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一二三四五的,一条一条,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实话,当天下午,康熙看到这弹劾的折子,直接喷笑出来。

“这个十三啊。是太聪明还是太笨啊。”康熙乐呵呵的仔细看折子,越看越是笑,越是迷糊,摸着胡子开心地自言自语“索额图算计他四哥的十三弟,他也算计索额图的弟弟哦,还加上索额图的两个儿子”

摇摇头,还是忍不住的乐呵。

“梁九功,将织造局新送来的窗纱,南海新送来的鲜果子,都给我们的十三阿哥送去,可别哭穷了。”康熙脸上笑容舒展。“去传来索额图。”

梁九功笑眯眯地打千儿下去,同样一脸的笑儿十三阿哥您行,您是一个妙人儿,奴才佩服您。

十三阿哥要是弹劾索额图贪污结党什么的,名头太大,即使是事实,康熙也不好处理。可是弹劾索额图的家人,康熙正心疼四儿子的时候那,四儿子的十三弟这么委屈,这么仗义地来替他四哥打抱不平,康熙能不答应吗

索额图因为康熙的传唤急忙赶来,看完这道弹劾的折子,气得慌怒得慌,可说实话,他要求情秃嘴,他要哭诉没脸你和十三四岁的十三阿哥哭诉什么

康熙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出来御案,随意说话的姿势很是亲近,还一脸的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族大了,良莠不齐,朕也知道,宗室、皇亲国戚,家家都一样。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哪家都一样,就惯着宠着,该管的就管管。心裕,革掉銮仪使、佐领职务,打仗的时候有功劳朕念着,一等伯的位子,降一级给他儿子吧;法保,一等公的位子革掉,在家里好生反省吧。格尔芬、阿尔吉善”

索额图听得目龇眼裂,“扑通”跪下来哭道“皇上,您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有错,他们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康熙脸一肃“节制谨度索额图啊,朕说了你多少次了朕几次下令官员之妻妾女儿儿媳不许裹脚,你没听见”一手拍着茶几,怒声道“一些大臣偷偷摸摸的给女儿裹脚养瘦马就罢了,你是谁”

这一声训斥,要索额图额头冷汗哗哗的这是骂他忘记了为臣的本分那。索额图只管“砰砰”磕头了“主子爷喜怒主子爷喜怒。”

康熙深呼吸一口,轻轻的一闭眼睁开,沉声道“这一次,朕还是劝说于你。”

“谢主子爷隆恩。谢主子爷隆恩。”索额图哭得眼泪鼻涕的,一起流到青色的地砖上。

康熙挥挥手,要他退下,他踉跄起身,步履艰难地出来清溪书屋,冬日稀薄的太阳落在他身上,他都好似承受不住一般,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幸亏走上来的鄂伦岱恰好给扶住了,惊讶道“索相,您不舒服”

“没事没事,多谢鄂伦岱了。下次请您喝酒道谢。”

索额图恍恍惚惚地走了。

鄂伦岱望着他虚浮的背影,一眯眼。

鄂伦岱进去给康熙汇报事情,康熙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他也没看出来什么。

康熙的口谕传达到赫舍里家,一个家族的人哭声震天。

两个弟弟被撸下去爵位和职位,两个儿子被命令在家里反省,皇上这次一点不念旧情,索额图本身就惊惧万分。可是索额图作为赫舍里家的族长,他还必须拿出来态度安抚哭闹的家人,身心疲惫、焦头烂额之下,当天夜里就病了,连夜请的太医诊治。

胤祥得知后,一蹦三尺高,咧着大嘴巴到天上。

康熙还是顾着索额图的,命令太医好生诊治,还要太子代替他去看望。

太子在康熙的面上勉强忍住了,一出来清溪书屋,那火气蹭蹭地上涨。

索额图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叔公。赫舍里家是他的母家,皇上这一动,这是打他的脸“啪啪”地响

一肚子火气的太子脸上青白交错,骑车去索额图家的路上,因为路上行人熙熙囔囔的烟火气,冷静了几分。

“去查。魏象枢是受谁的指使弹劾索额图再去查明珠最近在做什么直郡王最近的动静。”

贾应选忙答应了,好生嘱咐了得用的小太监和侍卫,紧跟着太子来到赫舍里府上。

要太子万万没想到的,这事情有可能是他四弟做的

太子到了府上,被一家人拉着磕头哭诉了一场,心里不由地恻然,伤心之下更是怒火中烧。

见到了索额图,索额图其实病的并不重,只是装的重一点儿要皇上念着旧情。只到底气喘吁吁的虚弱,脸色蜡黄地靠在床头半坐着,挥退了下人,拉着太子的手,两行浑浊的泪水流淌在面颊上。

“太子殿下,前两天,十三阿哥在无逸斋散步,无意中听到雍郡王被皇上训斥,有关于查抄贪污主管的事情,十三阿哥跑去畅春园找皇上,被皇上罚跪。可能雍郡王以为是臣要人说给十三阿哥听的,太子殿下,您想想,魏象枢这样耿直的清官大臣,能听谁的话他平时最是念叨雍郡王的好儿。”

一番话听得太子眼前金星乱冒。

“不可能”太子的态度很是坚定。“四弟和你有矛盾孤知道,但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大度,这一次更不会。”

“太子殿下”索额图声音哽咽。“太子殿下啊,十三阿哥是雍郡王的什么人啊。那能一样吗太子殿下,臣是冤枉的啊。那些话,真的不是臣派人去说给十三阿哥听的。”

太子冷冷地看着他,哭着跟真冤枉的一样。

可是太子明知道索额图招惹四弟,还是对这件事愤怒不已。

可他也没有时间愤怒。

如果是四弟出手,这一定只是开始。

他也顾不得了,留下一句“叔公好生养病。”转身就走。

索额图一脸的泪,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太子的身影太子爷,您要怎么做您还念着兄弟情分吗这天底下,只有我们赫舍里家是真心跟着您的啊。您的兄弟和您一样,有皇位的继承权,都是您的竞争对手

太子可能隐约知道索额图在逼迫他,也可能不知道。反正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骑着车子就朝畅春园飞奔而来。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四弟的性格他最是了解,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就是雷厉风行。偏偏索额图还动了他的眼珠子十三弟,索额图以为四弟就这样简单的,小孩子过家家地报复一场,太天真了

平心而论,索额图对大清有功劳。虽然他狂傲不逊、嚣张跋扈、几次犯下大错,可四爷还是认可他的功劳。

这些年,康熙对索额图的压制一直是留有余地,当年的四大辅政大臣只有赫舍里一家了,康熙念着元后的情分,念着当年赫舍里一家护着他的情分,一直要索额图不光是风光的相爷,还是风光的外戚太子的叔公。

康熙二十五年打仗回来,康熙恼怒索额图涉及粮草运输问题,更有一次裕亲王打赢了他都不追错失战机的错误,革除他的职务,罚了他在家里反省。但最终还是考虑需要维护太子胤礽势力,再次启任索额图,任领侍卫内大臣,做了相爷。

形势如此,四爷这次的目的,只是要,索额图和明珠一样,在家里休养几年再几年。

四爷弹劾索额图的罪名只有两条。

去年,索额图在府中无故射杀了一名仆人,这名仆人正是康熙身旁的一位御前侍卫的儿子,托硕、隆科多、阿灵阿所有的侍卫们都知道,都可以做证人。

光着一条,就要康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皇家的包衣侍卫们,类同宫里的宫女们一样,一般都是上三旗包衣出身,说是奴才,其实和家人家臣差不多。康熙本人对宫女太监们一贯宽和,最是容不得这样的欺凌事件,宫里的娘娘平时都不敢随意打罚一个宫女,更何况这样恶劣的杀人事件。

扰乱朝纲,贪腐严重。他还欺负朝廷官员。南书房大臣高士奇当年投靠索额图,可那是当年了。可是索额图当年拿他是不当人看,现在每次遇到高士奇和他汇报事情,还是狂傲苛刻地要高士奇在院子里跪着不起,几次借机整治羞辱。

康熙宣来高士奇,将四儿子的折子给他看。高士奇看完折子,跪在皇上的面前,“砰砰”磕头,哭得好似一个孩子一般。

康熙眼前一黑,四爷忙给扶住了。

太子闯进畅春园的时候,就听到康熙痛恨的一声“革索额图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职位,在家里休养。”

小四胖

太子气得身体一个倒仰,一口鲜血含在嘴巴里,人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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