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相公,你也复生了? >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作者:容千丝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0:47:14 来源:就爱谈小说

徐赫反复临摹自己的旧作, 驾轻就熟。

他的技巧和眼界早因游历而提升, 此番感激嘉元帝的提携, 自是不遗余力, 绘制出更磅礴大气的山水长卷。

悬崖险峻,怪木丛生;数树成林, 泉瀑倾流;渡口寂寂,人行疏疏;远岫云影, 天水互融;名山寺观, 远景烟笼千里江山, 浓缩于此。

画成之后,翰林画院的一众官员无不叹服, 几乎忍不住称赞, 徐待诏重新描绘的, 比起探微先生佳作有过之而不及。

嘉元帝阅后龙颜大悦,意欲提拔徐赫为翰林画院副使。

即便众望所归, 徐赫仍跪下坚拒,声称此为临摹前人之作, 若单纯以此加官晋爵,是对“探微先生”的不敬、对同僚的不公。

嘉元帝寻思片刻, 决定赐予他一套城西的宅邸。

其时京城以西贵东富划分,城西房宅万金难求, 能得御赐, 乃至高无上的恩宠。

“朕听说, 满城王公子弟到首辅府提亲, 就你一人独得青睐,与徐首辅即将亲上加亲,连朕的亲弟弟也比不过你”嘉元帝乐呵呵端量徐赫,突然感叹,“齐王那小子,着实纨绔了些”

徐赫一怔,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困惑。

好端端的,皇帝为何要当众提及齐王的不足

齐王不涉政,不争功,只专注于杂玩,不正是帝王最放心的亲王么

他尴尬笑对“陛下见笑,微臣乃萤烛之光,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皇帝捋须一笑“罢了,朕知你连日辛劳,允准你多歇息半月,好外出散心。”

徐赫恭敬谢恩,一一谢过同僚的祝贺,又向静立一侧的阮思彦颔首致意。

阮思彦自地下城一案爆发后,终归因被大理寺清查府邸等事折损颜面。

外界均称,皇帝有意培养徐待诏,成为下一任翰林画院之首。

徐赫每回见这位仙姿逸态的师弟,总会维持应有的尊敬和谦让;而阮思彦泰半时间保持淡淡微笑,眉眼尽是渺远之意。

二人在画院内十分低调,寡言、少语、多画,竟鲜见交流。

徐赫逐渐理解,何以阮时意没向堂弟道出真相,不单单是当初的矛盾或理念不合。

有些人真性情,率直坦荡几十年不变,如洪朗然,如萧桐。

有些人却不是。

皇帝御赐宅邸离首辅府仅隔两条街。三进三出,与徐赫在篱溪边上的小院相类,留有大片花园,闹中取静。

因在作最后修葺,徐赫堂而皇之搬回长子家中的倚桐苑。

白天,他一往如常,维持端正严肃,与阮时意相敬如宾。

夜里,他一往如常,悄悄绕过大片莲池,潜入绣月居。

绣月居内本就没几个人侍候,夜间静若无人。

恰逢阮时意来了月事,躺在床上,抱住姜艾等药材做的暖包,蜷缩成团,裹得严严实实。

被他的冷凉气息包围,她挣了挣,语带嫌弃“这几天不宜受凉,你、你睡竹榻”

徐赫憋闷之极,往后撤离数寸,忿忿不平“哼看来,我下回得加把劲”

阮时意本就因时隐时现的疼痛而烦躁,听出他话中含义,顿时怒火中烧。

“我才不要辛辛苦苦拉扯大三个孩子你、你还想要我”

“可我没机会看他们长大”

“你想逗孩子,不是有小毛头么再说,晟儿、昊儿、媛媛他们,迟早会给你生小曾孙你爱带几个都成”

徐赫知此事一时半会儿谈不拢,只得闭口不言,乖乖躺到竹榻上。

夜静更深,未闻均匀呼吸,阮时意悄声问“还不睡”

“竹榻又硬又小,睡不着。”他老实回答。

“目下任务完成,可又有那件事要办,先前说好的游山玩水,怕难成行。”

徐赫明白她指的是替姚廷玉作掩护之事,突发奇想,疑心那行动如鬼魅的家伙又在外头窃听,不由得皱起眉头,竖起耳朵倾听。

阮时意从他的沉默品察出不寻常,警觉道“怎么”

“嘘。”

“谁来了”

“不确定。”

阮时意心下发怵,身子往里挪入“你若嫌难受,要不还是睡这儿”

徐赫于昏暗中憋笑,心想,以后若他的妻不让爬床,大可以此吓唬她。

蹑手蹑脚回到她身侧,正欲展臂圈住她,冷不防她拨开他的手。

“不许抱。”

“那我亲一下。”他把唇贴向她。

“不许亲,”她扭头避开,“亲了,你又想干别的。”

“想想而已,我又做不了别的。”

“你会想法子让我做别的。”

她背转身,孤灯照不清脸上蔓延的绯意,但耳尖终究还是红透了。

徐赫笑而替她盖好被衾。

他的阮阮,对他的了解,果然数十年如一日。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随着嘉元帝向宗亲展示重绘的万山晴岚图,且铺展“探微先生”遗作比对,“徐待诏”的威名再一次震动京城书画界。

人人皆称,探微先生后继有人,徐家后继有人。

青出于蓝,指日可待。

奈何徐待诏既未出行,也没搬进御赐的宅邸,众人没法上门拜会,又不敢贸前往首辅府,只能于热议声中探听他的动向。

偶有几位达官贵人与徐明礼交好,借登门之机送上厚礼,恳切求徐待诏墨宝,全数被徐家人拦下。

一时间,“徐待诏一画难求”的传闻尘嚣直上,其先前为讨生活而作的小品、于城南书画院留下的兼工带写的花鸟画,成众人争夺的藏品。

当中还有一人惹来争议,那便是外界相传的徐待诏未婚妻阮姑娘。

“阮姑娘”不光替徐太夫人保管“探微先生”那批价值连城的传世名作,更要嫁予声望日隆的徐待诏,简直是书画界人人称羡的对象。

外加她随徐太夫人姓,沾亲带故算翰林画院之首阮思彦大人的亲戚,可谓占尽风光。

只是,当事人对此毫不在意,每日在徐府处理义善堂和“徐太夫人”的生意,闲来画点工笔花鸟,陪毛头玩耍,日子平淡又有滋味。

皇帝予徐赫半个月假期,意在让他多歇息。

他却阳奉阴违,借故躲在家中,偏偏不见人影,连女儿到访也没现身。

午后,阮时意、周氏与徐明初闲坐于清静小院纳凉。

四处蔷薇争艳,六角亭飞檐如翼,绕亭流泉波光粼粼,一派怡人景致。

徐明初晃着轻罗扇,极目四望“兄长和晟儿当值,可我听说父亲在家为何没了影儿”

“他这两天神神秘秘的”阮时意啐道,“不知在捣腾什么。”

“您欺负他了他竟连饭也不吃”

阮时意微愠“我怎么可能欺负他”

明明最懂得欺负人的,是他

徐明初总能适时从母亲微垂的俏眸中捕捉近似于赧然之意,不禁大乐。

她曾觉阮时意过于严苛板正,分开十多年重新接触,方觉年轻的母亲越发活泼温柔,感叹道“若父亲一直在,您那会儿定是像现在这般平易近人、温婉体贴。”

“嫌我凶”

“您以前的确很吓人。”徐明初戏谑而笑。

“你这孩子别以为嫁人、当了王后,我便管不了你”

“您一贯口硬心软,”徐明初挽了她的手,“遗憾我最初不辨您的脾性,后来又巴望您能在嘴上饶我一回,偏生我俩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相让。

“我为人母后,被秋澄气惨了,才慢慢理解您的苦处。我自问有丈夫疼爱,富贵享尽,尚且如此恼火,更何况您没了夫婿照料,还要在逆境中将咱们兄妹三人拉扯大”

阮时意听女儿骤然谈及往事,浅笑“不都过去了么为何还挂在嘴边”

“我难得正儿八经悔悟感伤一回,您便由着我呗”

她像是要将数十年来没撒成的娇一并宣泄,在母亲面前抹尽往日的骄傲与倔强。

周氏目视这对冰释前嫌的母女,莞尔而笑。

闲谈间,忽而一阵勾人的酥香随风而至。

转目向花木葱郁的院门处张望,不多时,徐赫一身家常浅灰袍,快步踏入厅中。

他双手端出一竹制托盘,上有五个银质碟子,整整齐齐摆着别致的球状点心。

形状饱满,色泽金黄,醇香四溢。

“爹,您失踪一整日,是去买点心”徐明初小声问。

闲坐一旁的周氏啧啧称奇“这不正是兴丰饼铺的栗蓉酥吗京城还有出售”

徐赫神秘一笑“红豆、莲子、椰丝、黑芝麻和玫瑰五种味儿,你们尝尝哪款好吃”

他小心翼翼将小碟置于八仙桌上,眼神暗藏期许。

阮时意从少女时代便隔三差五吃这小酥,是举家皆知的事实。

自从饼铺出事、老大娘返回老家后,她虽有配方做法,却无闲暇研试,事后渐渐适应无酥可吃的时日。

现今徐赫突如其来捧来一大盘,不焦、不糊、不油、不腻,从外观来看,确与铺子里出售的栗蓉酥大同小异。

阮时意率先夹了一颗,轻轻咬下。

酥球酥松香脆,多层酥皮温热可口,唇齿生香;莲蓉馅儿清甜软糯,丝毫无腻舌之感。

徐赫不等她吃完,已迫切追问“如何”

“很好,足以和老大娘手艺有得一拼,比上回于嬷嬷试验的更酥松,是哪家新开的铺子”

徐赫愕然“这、这是我做的啊”

“啊”徐明初与周氏震惊,迫不及待各夹一颗。

阮时意嗔道“你好端端的,怎会折腾这个打算开饼铺”

徐赫被她问得茫然“你不是爱吃么我好不容易休息,花了两日,给你弄点小零嘴罢了”

理所当然的答案,脱口而出。

徐明初与周氏顿觉小酥饼甜得让人心慌。

无法想象,书画界中首屈一指的“探微先生”、皇帝最宠信的“徐待诏”,在大伙儿争相求画而不得的时刻,竟捋起袖子下厨,用他那落笔如神的手,为妻子做出五款不同口味的酥球。

只因,对方“爱吃”。

阮时意见徐赫袍角、下颌沾了点面粉,又不便当着小辈之面为他整理,遂使了个眼色。

徐赫会意,以手背蹭了两下,不慎将粉末延展至腮边。

阮时意笑弯了眸,忍不住抬起纤纤素手,替他一点点擦拭干净。

彼此间并无片言只语,仅仅是一个微妙眼神、一个细小动作,便瞬即将默契的蜜意填满了整个庭院。

徐明初与周氏婚后亦是被自家夫婿诸多宠溺过来的,仍觉眼前的柔情蜜意令人牙根发酸,既想嗑上一口糖,又恨不得当场消失。

休假之日,徐赫除了为阮时意做点心,精益求精,陪她作画、种花,还不忘陪毛头、阿六和大犬们玩耍。

偶尔与徐晟对练刀剑,祖孙二人时不时密议。

当长子休沐,他去了首辅书房,与之品茗,析理问难;亦曾受徐明裕之邀,到长兴楼小聚,试新菜,品佳酿。

得悉他们夫妇二人计划远行,子孙们更是依依不舍。

短短十数日,大伙儿似乎不约而同抓紧时机,弥补错失了的年月。

徐赫虽非板正睿智的老父亲、老祖父,也无阮时意早年夸大其词的完美,却以年轻平实的心态,与儿孙处成了好哥们。

他白日忙于和子孙沟通,晚上则忙于和妻子“沟通”。

无非躯体紧贴,玉脸斜偎,檀口换津,神思如风抟柳,形骸如漆附胶。

待热烈心跳声渐缓,云霞消散,眷恋气息始终萦绕不去。

徐赫拥温香入怀,抚软玉于掌,笑哼哼道“阮阮,记得你我一年前的赌局么看样子,已不作数了吧”

阮时意从狂潮中平复,仍死要面子“什么不作数咱俩现下打平等我赢了,你、你还是要听我的”

徐赫笑得发抖“好就算你玩男女换装、鲜花插牛粪的游戏,我也听你的,成了吧”

“还拿那件事嘲笑我”阮时意愤然啃在他臂上。

徐赫吃痛,刚退去的潮热又起,闷声威胁“阮阮这是逼我把缺失的几十年尽早给你补上”

“别闹,”阮时意倦极,破天荒探臂抱紧他,“你得再给我点时间。”

她曾为子孙操劳大半生,可不想太快为“名为情郎、实为丈夫”的他操劳而死。

徐赫无奈,本想哄她同去泡个澡,又怕惊动外间守夜的丫鬟,唯有自行端水给她擦了擦。

身为丈夫、情郎、先生、护卫、厨子他大概无所不能。

御赐新宅正按照他的意愿重新布局,安静无人扰的花园、设有宽敞卧榻的画室、建于卧房之侧的温泉池应有尽有。

嗯,他只需再忍忍就好。

是夜,袅袅香烟从首辅书房的莲花纹炉中飘渺而升。

书架上的藏书,足以让整个京城的读书人为之汗颜和疯狂。

徐晟自幼不好文,如今跑到父亲书房挑灯夜读,实在罕见。

徐明礼掩卷,信步走向长子,发觉他埋头细阅的,是一本关于蛊毒的杂书。

“还在为那姑娘伤神”

徐晟窘然挠头“我就随便翻翻。”

“呵,知子莫若父,”徐明礼笑意舒展,“我若连你那丁点的小心思也猜不透,枉为人父,也枉为内阁之首。”

徐晟遭父亲当面揭破,没敢承认,又不好否认,左顾右而言他“父亲,这书我借几日,成不”

“借两日,你能做什么”

“我”

徐明礼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这事儿,得好好商量商量。”

徐晟英气的容颜漫过黯然。

他从未忘却,祖母曾提醒他别忘了,你是徐大公子。

作为探微先生长孙、徐首辅长子,他的良配无疑是王公贵族、世家女子。

纵然静影救过他,是他多年来努力的方向,可对于这位“昔日师姐”、“今日丫鬟”,他万万不能多想。

可他放不下心。

徐明礼见他默然,解释道“秦大夫研究多时,推断程指挥使的蛊毒没法尽除,但有个法子可一试。”

“什么法子”徐晟喜色乍现。

“你别高兴得太早,”徐明礼皱眉。

“您倒是说呀”

“蛊毒多为纯阴或纯阳之气,秦大夫的意思是可考虑阴阳调和。”

徐晟眼神略为迷惘“那就调和呗”

顿了顿,他似是记起了什么,目瞪口呆“您该该该不会是指那那那那种事儿吧”

话音未落,俊颜已红得不像话。

徐明礼唇畔噙笑“你的反应比为父想象的快,看来我们家晟儿长大了。”

“没没没,我我我还小真的还小”

徐晟手忙脚乱瞎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徐明礼念及年少荒唐事,笑容微生淡涩“无妨,你洁身自好即可。”

窘迫之意退却,徐晟的心猛地一揪“所以,您和二叔要对她作何安排”

他深知,以静影而今的心智,让她随随便便嫁人,或直接来个“调和”,她必然不会拒绝。

此事轮不到他,他也没敢往那儿想。

“能怎么安排当然得尊重她本人的意愿。”

“可她”徐晟嘴唇哆嗦,“她眼下只是被糖果零食左右的大孩子”

“因此,我才说,要好好商量”徐明礼叹息,“当然,不急在今夜,也不限于你我父子。”

忽听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徘徊于院门外,他料想护卫统领在等待,轻咳一声,中止此话题。

地下城一案爆发后,徐府不论白天黑夜,巡防力度加大了不少。

“谢统领,府上诸事稳妥”

“大人,一切安好,”门外沉嗓回应,“已过亥时,您是否”

“嗯,是该歇息了。”

徐明礼与儿子一同行出书房,在众人护送下返回隔壁的寝居。

徐晟礼貌向父亲道别,转身融入淡薄月光。

却听徐明礼向谢统领低声问了句,“倚桐苑今儿也没人”

谢统领答“正是,只留了一盏灯。属下已遵照您的吩咐,作正常巡查。”

徐晟闻言,沉重心情蓦然平添三分愉悦。

原来,不单是他发觉“祖父夜夜跑挤祖母小床”的秘密、暗中叮嘱静影莫要管闲事,连父亲亦了如指掌

更没想到,连府卫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浑然不知

回想徐赫与阮时意平日里一本正经又掩饰不了蜜暖馨甜的情态,徐晟搓揉着发烫的脸,内心呐喊。

求求你们,立即、马上、赶快、从速原地成亲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