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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作者:启夫微安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2:49:57 来源:就爱谈小说

小可爱, 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

古时候的农家,屋里都是土地,还是那等土比较细的地。打湿了便容易打滑, 脚下没注意就能摔一跤。倒是她失策, 早知今日下雨她该趁着早上天晴赶紧把屋顶修了。

西北不像南方多雨, 冬日里干冷,这边的屋子大多单坡顶、平顶、囤顶、要么就是毡包顶。屋顶斜度小, 墙体厚,为的就是应对严寒天气。似周家这般总漏雨,要么当初垒房子时瓦没码密, 要么瓦质量不好,雨雪冰雹的将瓦片砸碎了如今盖不严实。估计余氏也是被雨扰得难受才找人盖了一层草,但北方风大,那层草被朔风一吹,半点用不抵。

修起来也不难, 她自己上去就能弄好。难的是没钱, 就算这种小黑瓦也是要钱的。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叶嘉琢磨着这么耗下去不行, 一两银子根本管不住一家四张口。其中一个还吃着药,等于吞金。想想, 她抓了一把粟米去后厨。怕天冷养不活,她把昨日抱回来的四只鸡崽都养在灶下。才一天的功夫,叶嘉拿柴火棍围起来的那块地儿就被小鸡崽给拉遍了。

还别说, 确实挺埋汰。

不过这没办法, 要养鸡就得忍受鸡屎。乡下这地儿没得想吃鸡蛋还嫌鸡拉屎的。余氏早上过来汲水时瞧见了, 几次对叶嘉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没说。她心里明白, 家里日子都过成这样, 真没那些穷讲究。她自个儿不乐意养这些东西, 儿媳养了她也不该说话。

她不说话才算识相,叶嘉给鸡换了食盆和水,又将那块小地方给扫干净。小鸡崽叽叽叽的叫听着还挺好听,有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味道。叶嘉于是又将那一大包的萝卜拿出来,去井边打了一桶水,进屋来刷洗萝卜。中午打算用萝卜切丝儿,做萝卜饼吃。

萝卜丝饼是一道家常小吃。用料简单,做得好却也很好吃。

叶嘉这厢把面揉好,那边快速地将萝卜切成细丝儿,焯水捞上来。用块纱布裹着,拧干了水再切。切成碎段加盐加调料拌。叶嘉以前做的时候是要放十三香的,但周家这情况也没这等东西。只能葱姜末酱油等简单地弄一下,想想又拿一碗面粉去隔壁换了两个鸡蛋,煎好切碎拌进去。

她在这忙的呢,一转身撞到一个软软的小东西。低头一看,蕤姐儿咧着小嘴朝她讨好的笑。昨日吃了叶嘉做的饺子,这么点儿大的孩子知道谁做饭好吃,听到动静就摸过来了。

叶嘉其实不太喜欢小孩儿,她是独生女。忙工作一年到头不着家,跟亲戚家也不来往。偶尔有亲戚带孩子来家里拜年,又是哭又是闹的,简直就是噩梦。叶嘉对小孩儿这类生物的感官都是讨嫌。但蕤姐儿不吵不闹,也不大哭。叶嘉就觉得这孩子挺乖“去灶台后面坐着,别挡事儿。”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听话地往后站了站,小短手指一指盆大眼睛亮晶晶的“婶娘,好吃的”

“嗯。”

看她样子丑萌丑萌的,叶嘉没忍住嘴角挂了笑。

转了身,将面团揪成大剂子。就感觉眼前的光被挡住了。一抬头一个颀长的身影逆光站在门边儿。后厨的屋子并不大,为了搁柴火隔成两个小屋。这会儿那人往门口那么一站,门被他挡了一半。

四目相对,叶嘉就看到一双沉静明亮的眼睛。

那人静静地打量着她,又瞥了眼端了个小马扎在旁边坐着的蕤姐儿。似乎是来找人的。目光在不大的屋子里扫视一遍,许久才开了口吻“叶,嘉娘,你可看到母亲了”

似是不习惯唤女子闺名,他一张口还有些别扭。

叶嘉愣了下,心想余氏不是在家吗刚才还在啊。想想,低头看向小豆芽菜。

蕤姐儿皱着两道小淡眉,磕磕巴巴说“有人找,祖母出去了。”

叶嘉于是抬头,站门边那人轻轻点了点头。

转头就要回去。不过他伤了腿,能爬起来走到这已经是尽了力。这会儿拖着一条腿想走回去就有点难。估计是疼,大冷天的他一脑门的冷汗。叶嘉还在擀面,看他那样子啧了一声。扭头去盆里洗了手,走过去直接握住他胳膊架到肩上。

许是久居高位无人敢作弄他,被人这般粗鲁地拖拽。周憬琛先是眼神一冷,片刻又恢复平常。

叶嘉没管他心里想什么。把人弄进屋先让他靠着灶台站着。自己则去灶台后头将板凳拖出来,转头强势地把人给按坐下去“你先在这坐着,弄完了再给你送回去。”

弄完也不管他,洗了手又继续做萝卜饼。

周憬琛笔直地坐在板凳上好半天,神情渐渐僵硬起来。纤长的眼睫半遮着眼眸,门外的光落在他肩头,为这个人描了一层柔和的荧光边儿。他瞥了眼与他并排坐在小马扎上的侄女儿,侄女眼巴巴地盯着那边忙活的人,哈喇子都要掉出来。

他抬头又看了眼忙活的年轻女子。灶台上煮着水,水汽袅袅。女子立在其中,窈窕晃眼。萝卜丝儿的清香混合着葱姜的味道辛辣又鲜,女子垂眸专心致志地做。手下动作灵巧又迅速,神情安宁,一时间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油烧热,一块饼放下去,滋地一声响。满屋子飘香,食物最淳朴的味道。今儿只吃了一小碗粟米粥的周憬琛,闻着味儿竟也有些饿。

萝卜丝饼有很多种做法,各地吃萝卜都有自己的习惯。叶嘉做的这个是最家常的北方面食。要先将剂子泡油,再擀成长条,把萝卜圆子包进去团成球形再慢慢压成饼。这个做法有点像新疆牛肉饼。做好后,往锅里刷点油就能煎。

煎好了外皮脆,里头鲜。咬一口咔嚓脆,好吃的能叫人吞舌头。

叶嘉这才做好一个,馋得蕤姐儿坐不住。小尾巴一样缠着叶嘉打转,婶娘婶娘地喊着。叶嘉随手拈了一个放到盘子里“烫,放凉了再吃。”

蕤姐儿乖巧地直点头,站在小桌边盯着那盘子吹起。

别说,孩子丑是丑了点,乖得叫人心疼。馋成这样,叶嘉说什么她也听。周憬琛坐在一旁看着,浓墨似的眸子里光色晃动。叶嘉转身视线不其然与他对上,男人毫不避讳。反而淡淡勾了下嘴角。那一笑叫他周身的冰冷疏离的气息都淡了,好一个公子温润如玉。

叶嘉心口一跳,顿了顿,又拿碗装了一个递他跟前“行了行了,也给你一个。”

周憬琛“”

客气地道了一句谢,他抬起手,正准备去接。叶嘉又把碗给收回来,放回了灶台“不行,忘了你还在吃药。算了,你还是喝粥吧。”

萝卜解药性,吃药期间吃萝卜会破坏疗程。抓药花了她一两多呢,可不能白吃。

周憬琛“”

原来叶氏是这脾性吗日子太久远,他记不清了。

叶嘉没管他神情怪异地在思索什么,一口气煎了三十个萝卜饼。这东西顶饱,胃口小的吃一个就能撑一下午。三十个够一家三口吃几天。

做完饼,小炉子上的药也煎好了。余氏还没回来,不晓得干什么事去了。叶嘉拿块湿巾子包了小吊罐把药滤出来。不得不说,中药那味儿可真够冲的。叶嘉只是闻着味儿都觉得能苦得吐出胆汁。端着黑乎乎的一碗药汁儿,她捏着鼻子直接端到周憬琛跟前“喝吧,刚煎好,趁热喝。”

周憬琛默默地端着一碗烫得要死的药,几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叶嘉把药给他就端了个椅子过来。摆在周憬琛的对面跟小豆芽菜一人一个萝卜饼。咔嚓咔嚓的啃得倍儿香。一边吃一边还监督他“喝啊,凉了就不好喝了。”

周憬琛“”

“看我作甚喝药啊”叶嘉嚼得满口都是萝卜饼的香。一面吃一面还问蕤姐儿好吃不

蕤姐儿嗯嗯地吃的头都不抬。

周憬琛面无表情地一口干下去,苦得脸都抽了一下。

他擦了擦嘴角,问叶嘉有没有水,漱口。

“漱什么口都是药”叶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点没有暗地里打击报复的故意。她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站起来接过他的碗放回盆里。转头颇为贤良淑德地道,“喝水不就冲了药性吗相公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吃个药还怕苦吗”

转头又去拿了一个萝卜饼,当着他的面咔嚓又是一大口。

周憬琛“”

叶嘉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捡了四个萝卜饼装盘子里,给刚才换鸡蛋的邻居老太太端过去。上回她跑了几家借烧刀子,好几家都不借给她。隔壁老人家上山打柴回来听见了,大方地给她送了一大碗。邻里邻居的,你对我好我自然记得。做好了,叶嘉就给她送点儿过去。

老太太吃了一口满口的夸“这比镇上的酒肆卖的还好吃。你这丫头手真巧”

“哪里,就随便弄着玩儿。”叶嘉东西给送过去就回了。

嘴上说弄着玩,不过老太太话那么一说,叶嘉心里就琢磨开来。还别说,上次她去镇上转悠,发现吃食的铺子很少,好像就一家。还是主营卖酒的。做的吃食不过是顺带,都给买酒的人打尖儿的。叶嘉琢磨着去镇上卖萝卜饼有多少赚头。

萝卜不贵,因着打称,两文钱三斤。面粉虽贵些,但一个饼其实耗不了多少面粉。若是一个萝卜饼卖五文钱,她这都算是赚了。要是卖得好,指不定她第一桶金就够了。

叶嘉拥被坐起身,就见一个瘦筋筋的妇人掀了门帘进来。

那妇人佝偻着腰,穿着斜襟的土布棉袄,胳膊和膝盖的地方都打了补丁,衣裳浆洗得发白。盘了个不知什么年代的发髻,很老式的样子。走路也很慢,手里端了个破碗,碗里瞧着像是稀粥。看她醒了顿时惊喜道“嘉娘,你可算是醒了”

古怪的腔调,有点文绉绉的味道。叶嘉的眉头皱起来。

那妇人没瞧见,兀自放下手中的破碗疾步走近,小心地在床沿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热度也退下去了。三天了,我都以为你熬不过去,可算是醒过来。”

说着,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妇人的手背上都是红肿的冻疮,手指头肿的像萝卜。

“别为银子的事儿发愁了,娘在镇上找了个活儿。明日就该发工钱了,到时候咱家也不怕挨不过去”她声音很轻,絮絮叨叨的。

叶嘉眼睑微动,瞥向她的手,又将目光扫向四周。

这里不是她组织建设的山村宾馆,是个不知什么年代的老土房。土坯垒的墙壁,风一吹,扑簌簌地往地上落灰。正前方是一张四方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盏黑黢黢的油灯,没点。墙角一个木柜子,身下是简单的木床,垫的秸秆。

叶嘉本人出身在江南水乡,即便去过很多地方,这种土房她也只在纪录片里瞧见过。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妇人见她脸色不好,煞白煞白的,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轻声喊她“嘉娘”

见叶嘉还是不说话,妇人顿时就有些慌。摸了几次她的额头,都正常。瞧她脸色,虽说这几日病着瘦了一圈,但脸色比昨日好多了。

她还想再问,屋外头又响起小孩儿细弱的咳嗽声。一个小孩儿怯生生地趴在门边儿,一手抓着门帘儿细细地喊了声“祖母。”

妇人扭头将小孩儿抱进来,见她衣裳穿得乱七八糟。立即给她脱了重穿。

叶嘉闷声不吭地看着,心里已经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浪。女童乖巧地由着妇人套好衣服,扭头就看向叶嘉。约莫三岁,很是瘦弱。一颗大脑袋伶仃地挂脖子上,像个柴火棍。她见叶嘉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将手里一个攥的稀碎的麦芽糖递过来“婶娘,这个给你吃。”

叶嘉动了动僵硬的腿,针扎一样的触觉密密麻麻地爬上来。她低头翻了翻手指,十指修长,手背光滑没有钻笔刀的疤。这不是她的手。

脑中的弦嗡地一声,脑海中骤然涌现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她,叶嘉,一个工科社畜,一个坚定的科学无神论者。穿越到一本书里。

她又掐了一下大腿,尖锐的疼痛冲上头。张了张嘴,发现声音也变了。再不相信穿越这么离谱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必须得承认,她穿越了。只是熬了三个通宵赶工,没猝死,没情伤自杀,更没有车祸掉井盖儿,闭一下眼睛就在这了。

这具身体也叫叶嘉,是西北一个穷村子一个老童生的三女儿。

家中有两个兄长,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两个兄长已成亲,嫂子前后进门,虽然穷,但肚子特别争气。大嫂一口气给叶家生了四个孙子一个孙女儿。二嫂也连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大家子将近二十口人。家里虽有几亩薄田,和十来头羊。

但要养活这么多张嘴,日子过得也是捉襟见肘。

三个月前,西边儿来了个波斯的商队,来镇上收皮毛。

最小的弟弟叶青河打小胆大,想趁机赚一笔。抄起弓就进了山,谁知就是这般不走运,野物没打着,不慎从山上摔下来,摔了个半死不活。如今人在家里躺着,有进气没出气。老话说,靠老大疼幺儿,老叶家爹娘的心都碎了。

一家子老小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筹钱,奈何这穷乡僻壤的家家户户朝不保夕。谁家有银子借出去何况这叶家小儿子是瘫了,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砸也没用。

叶家老童生能看着儿子死吗必然是不能的。

叶童生就对家里的三个女儿动了心思。早年叶家情形还算好时,也不缺钱。老童生偶尔吃吃酒,还教儿女读书识字。后来孩子生多了,越生越穷,这才把日子给过成这样。如今小儿子要救命,家里拿不出钱,长得俊又识字的三女儿就得站出来。

叶老童生做主,三十两银子彩礼钱把原主给了王家村的外来户周家做儿媳妇。

这周家是个远近闻名的犯人之后。重罪,往后三代都不能翻身的那种。家里没地也没钱,还养着个拖油瓶。这附近就没哪家人愿意把闺女嫁过去。

原主十里八乡一枝花,求亲的人多的能踏破叶家的门槛儿。她原还存了高嫁的心,早早跟镇上大镖局的二儿子看对了眼。正等着程家老二走镖回来,叫他去叶家提亲。谁承想命运就拐了个弯儿,她就给嫁到周家来。

可小弟的命不能不管,爹娘哭着求她,她也只能嫁。

虽被嫁到周家来,但她打心眼里瞧不上周家。更看瞧不起面儿都没见过的丈夫。在周家时偷奸耍滑的躲懒,时不时还扒拉点东西回去填补娘家。

周家虽然穷,但余氏这个做婆母的却是厚道。原主这般做派她也没说过重话。日子久了,是个人也知道廉耻。原主慢慢也就认了。想着既然都嫁人,那就收收心。但就是那么不巧,这时候程家老二走完镖回来了。一听说她嫁人,当日就赶过来找她要说法。

两人约在叶家村后头那条河边儿,说话时被人给撞见了。

那人巧了,早就盯上了程老二。

这也不稀奇,程家有权有势,程风十三四岁就跟着父兄走镖。走南闯北见识广,今年才十九,长得俊还本事大。镇上村里哪个姑娘不惦记着那人想着往日叶嘉做姑娘时漂亮,她比不过,如今都嫁人成破鞋,凭什么还缠着程风

当下嫉恨上头,趁着程风走开就找原主讨要说法。原主也不是个好性儿,她跟程风的事儿与旁人何干当下就把那人奚落了一番。

两人推推搡搡的,原主一脑门磕石头上。顺着田埂子咕噜噜滚河里,捞上来就闭气了。

这才换了芯子,变成了叶嘉。

叶嘉“”

而原主看不上的这个丈夫,姓周,名憬琛,字允安。是叶嘉穿的这本皇后在上中的大反派,前景王世子,二十年后的摄政王。年少成才,惊才绝艳,父亲谋反才沦落得一家子流放。而后心性大变,心思诡谲。待其母亲侄女一死他便逃离了此地。之后才遇水化龙。

十三年结束三分天下局面,完成大一统。南击蛮夷,北抗匈奴。屠杀尸位素餐者数百人,改朝换代。至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非女主的一碗毒酒,他估计能把一本书的人给杀尽。

就周憬琛后来的那做事风格来说,他对原主算宽容的。毕竟原主的做派确实可恨。他也没磋磨过原主,母丧后就扔下一封休书。至于原主被休弃第二日,被娘家爹又给卖去下等窑子,不到半年被嫖客打死那又是另一件事。

这么一对比,周家比叶家还厚道些。

叶嘉揉了揉额头,碰到了伤口又给她疼一激灵。她额头鼓得大包淤血还没散,破了皮的顶部还在渗血,碰一下就疼得要命。

“嘉娘,嘉娘,你这又是怎么了”余氏见她许久不说话,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脸色这般苍白可是额头疼得很”

余氏瞥了她额头的大包,起身去拿了一瓶药酒,“我给你揉开。”

一滴冰凉的水滴到后脖子,冻得她一激灵。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滴到她脸上头上,抬头看,这破屋子竟还漏雨。那趴门边的小豆芽菜不知何时进来。趴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她。叶嘉脸色惨白,额头的淤血散了,过程疼得一身冷汗。

叶嘉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躺倒。

罢了,还是在周家混着吧。

两手往胸口一挡,扭头就想进屋。

叶嘉拦到她跟前,手将她那衣裳往面前一扯,似笑非笑。其实,她哪里晓得原主有哪些衣裳本不过随口一诈,张春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反倒叫她确定了。

这衣裳是嫩黄的绸面儿袄子,瞧色泽也鲜亮。一看就知不是李北镇本地卖的。若是外人送,也不能送这么不合身不是瞧这姑娘袖子短一截,裙摆也只到脚踝上头。叶嘉笑了声道“拿人东西也不怕被正主瞧见”

张春芬自然是不认。

叶嘉点点头道“那行,改天我问问那人。我到看看,是不是有人卖我名头在拿好处”

张春芬脸顿时刷白,一手下意识地捏着耳铛。做贼心虚也没她这么明显的。

叶嘉的眼睛眯了起来。

叶张氏自然护着妹妹,帮腔道“嘉娘,这衣裳真是春芬自个儿从外头抱回来的。出嫁那日你都把柜子捎带走,哪儿还有衣裳落家里嫂子晓得你日子不好过,但也不能张口就指人是贼。哪有这么说话的再说,春芬也要说亲了,相看她的人能排到村外头去。自是有人上赶着送好东西”

有叶张氏帮腔,张春芬一口咬定就是别人送的。叶嘉都听乐了。这张氏姐妹可真有意思。求人做事,偏还要压人一头。要好名声还便宜一样不能落,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行,”点点头,叶嘉也不跟她扯这些。她这次是被叶张氏求回来的,“既然有了好归宿,嫂子尽管替她张罗就是。我便不凑热闹了。家里还有人伤着起不来,我这就走了。”

叶张氏脸色当即一变,反应过来就要拦。

她护妹护惯了。往日她在家就是这么护着的,也没人说什么。倒是忘了叶嘉跟这家子人不一样,气性大得很。拉拉扯扯的,正好几个男人从门口进来。

为首的是叶老爷子和叶家庄的村长,身后跟着几个都是乡老。

在叶家庄这穷山沟里,出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叶老爷子是童生,在村子里有几分威望。村里遇上什么事儿村长就来寻人商量。这不开春又要征兵了,这兵丁要摊到每村每户去。这年头,打仗就是把脑袋栓裤腰带上,谁家也不愿意。可若不出这人头,又交代不过去。一群人愁眉惨淡的,老远就听叶嘉女眷在闹。叶老爷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眼睛往张春芬身上一瞥,心里头憋了几天的火一下子冒出来。

当初若非看在长媳连添四个男丁是叶家的大功臣,想着叶家老大在外头当兵,她一个妇道人家日子苦。接个姑娘回来,也不过添双筷子的事儿,这才答应她把人养在家里。谁知张家这个小姑娘如此歹毒。吃叶家的,穿叶家的,临了还敢把叶家的姑娘往水里推。

任哪家的人心再好,也没有这么给人当冤大头的。

“不是叫你把她送走么怎地还在叶家”

“爹,不是,你看,嘉娘都亲自来说合了。”说着,叶张氏怼了怼叶嘉的胳膊,“嘉娘,你快来跟爹说说,那会春芬不是有意推你的是不是嘉娘,你快说说。”

还指望她给她们说话,哪儿来的底气

被推的烦了,叶嘉当即道“爹,张春芬当时可不仅把我往水里推,你看我这额头。这就是她拿石头敲的。没把我砸死,怕我回头找她算账又把我扔到水里扔。运气好,有人瞧见了刚好把我给捞上来。要不然不是水鬼一只她心里怕是恨得要死,恨人家多管闲事。”

“你胡说”张春芬本还想装,没想到叶嘉红口白牙的居然污蔑她,“我只是推了你一下,是你自己磕石头上我顶多看着你掉水里没管,哪有扔你”

她这一张口,把什么底儿都给漏了。

叶老爷子脸色铁青,怒道,“张氏,今儿你若不把她送走,你就自个儿走老大人在外头回不来写不了休书,他老子替他写休了你这个胳膊往外拐的”

“爹”叶张氏慌了。

叶老爷子也顾不上在人前给长媳脸。如今村里谁不在背地里嘀咕他家养了一窝窝囊货笑话他亲女儿被外人这么欺辱还好吃好喝供着人家。亲女儿差点被人杀了,叶老爷子哪里还能忍得了“还不走不走,好,休书现在就写给你。”

叶张氏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拉着张春芬就要躲进屋去。可叶老爷子这回是铁了心,他是怎么说都要把张春芬给送走。张春芬话一溜说出来后悔都来不及,就白着脸哭。

叶张氏一拍大腿往地上坐,还想学往日那般开始哭自己命苦。哭相公这么多年来不在她一个人拉拔五个孩子长大辛苦。指望老爷子能看在她劳苦的份上放过她。叶老爷子虽是老好人,但读书人都好面子。外人都在看着呢,叶张氏这般满缠当真是把叶家的脸都丢尽了。

当下就要进屋写休书。任谁都拉不住。

叶张氏吓得要命,哪儿还敢哭这会儿顾不上妹妹,冲过去就求老爷子别休她。

公媳闹将起来,自然是叶张氏认输。就是再护着妹妹,那也没自个儿重要。再说她自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妹妹再亲能比儿子女儿亲么

吵吵闹闹的,休书没写成,张春芬送走却是板上钉钉的。今日就送走。人不送走,他就写休书。叶张氏这会儿哪里顾得上叶嘉。哭哭啼啼地替妹妹收拾东西。叶嘉跟进去,正巧发现张春芬藏了好些东西。那银耳环簪子的跟她当的差不多款式,竟装了一盒子。不仅首饰,衣裳也不少。

那张春芬一看叶嘉眼神落到盒子上,跟防贼似的把东西装起来。

叶嘉从屋里出来见院子里没人,便也扭头走了。

叶家庄看起来比王家村还大,这个村子至少两百户人家。两个村子离得不远,公共一条河。叶嘉才从娘家出来,路过村尾的河边。眼一瞥瞧见河岸边上好些个妇人正在洗衣裳。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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