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少女[综] 第121章 第二振刀

“真的可以分给我吗, 太感谢了”

夭夭超满足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袋, 笑弯了眼睛，“我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糖果呢”

“是吗，你喜欢就好。”

冲田总司也笑眼弯弯很是亲切, “你是洋人”

“嗯要这么说也可以，准确说的话是混血。”

夭夭从纸袋里挑了一颗绿色的糖果出来, “这个真的好像星星啊唔，很甜”

他们此刻正坐在一座没什么人的小神社台阶上。

小猪哼哼唧唧地凑到夭夭身边闻, 一双刀子眼锐利十足。

“它叫西造，”

注意到夭夭对小猪很感兴趣, 冲田总司介绍道, “这孩子一直陪着我。”

“西造”

夭夭伸出手, “你好呀。你和我的小猪布偶长得好像呀。尤其是眼睛”

她用手指在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特别像我的朋友呢, 超可爱”

“噗叽”

西造卷卷的尾巴抖了两下，嘟嘟的脸颊上忽然窜起两抹红晕。

“诶是脸红了嘛”

夭夭眨眨眼, “能听懂我说的话真的好厉害”

西造身体一僵, 咻的一下蹿到了冲田总司身后探头探脑地看她。

扑哧。

清秀的美少年笑了出来。

夭夭闻言望向他。

“我脸上有东西”

冲田总司歪头笑着问。

夭夭摇头，手指点着下巴沉吟，“如传闻中一样，冲田君真的是个美人呢。”

“啊啦，这对男人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描述哦。”

虽如此说着, 但冲田总司脸上并未显露出不悦的神色, 仍然笑眯眯的, “说起来，虽然我没怎么见过贵族家里的公主，但夭夭小姐才更像是故事里那些优雅美丽的绝色姬君吧。”

“被这么夸奖，我可是很高兴的哦。”

夭夭晃了晃食指。

冲田总司往嘴里放了一块糖果，很享受地眯起眼睛，“那个孩子，加州清光，还好吗”

“很好呀。”

夭夭低头继续在纸袋里翻找糖果，“我这次来，就是因为清光呢。”

“哦”

冲田看她。

“就这个吧。”

又挑出来一颗橙色的，夭夭很开心地把它丢到嘴里，而后才含笑说道，“因为清光一直很想念主人，放不下你，所以我就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来看望一下冲田君这样。”

“他怎么说”

冲田好奇地问。

“他拒绝了呢，”

夭夭皱了皱鼻子，“不过我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啦，其实心里超级想来的。但是他非要说，冲田君的加州清光已经在池田屋当中折断了，他要是出现的话，会改变历史的这样。”

“唔，意外的是个倔强的孩子。”

冲田沉吟。

“但是很可爱哦。”

夭夭笑起来，“而且非常努力呢。因为出身不好，所以一直努力锻炼自己，打扮自己，希望能赢得主人的喜爱，喜欢能被主人好好使用。”

“不过很可惜，”

夭夭抱着糖果袋叹气，“我不会用刀，清光在我这儿，总觉得会很遗憾。他应该更希望能被像冲田君这样的剑术高手使用。”

“是这样吗”

冲田一脸天真烂漫，正要说什么，忽然皱了下眉。

夭夭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很难受”

冲田总司捂住嘴深呼吸了一下，而后笑了笑，“不，没什么，只是伤口还没好。”

夭夭若有所悟。

关于冲田总司的事情，夭夭在后世的史书，动漫，小说里已经看到过太多次了，这位年纪轻轻就夭折的天才剑客，最后缠绵病榻，只能目送同伴们走上战场，郁郁而终。

甚至于他在临终之前都不曾知道，他最憧憬的新选组局长近藤勇其实已经早他之前就已被斩首死去的消息。

多少后世之人为他扼腕叹息。

但是加州清光依旧坚持不愿意去见自己原本的主人。

即便是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人身，能够自由活动了的现在。

与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缔结契约不太一样，夭夭毕竟不是真正的审神者，不可能经由那个名为时之政府的组织允许来唤醒清光，使用大空火炎来重塑他的身体这件事，必须要在加州清光本体的前提下。

不是时之政府以历史中名刀真身为原型批量制作的分灵，而是实实在在的刀剑本身，就像当年骨喰藤四郎那样，威斯曼他们也是在废墟里捡到了哭泣失忆的那把刀。

所以夭夭才只能走了一趟池田屋。

清光坚持着不能改变关于冲田君的历史，哪怕是夭夭问他要不要救冲田君的时候，这位打刀少年面露挣扎，最后依旧拒绝了这样的提议。

对刀剑付丧神来说，维护历史是他们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天职与责任，若历史发生改变，就会影响到未来，他们坚持着这一点。

但是对夭夭来说却并不是这样的。

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历史，因为一个不同的选择就会衍生出一个全新的平行时空，如果关于冲田君的历史发生了变动，所造成的后果，也不过是多出了一个不一样走向的时空而已。

在那个不同的时空里，冲田君就能继续活下去，并且与他的同伴们并肩作战，即便是死去，也是轰轰烈烈，毫无遗憾地死在战场上。

这样不好吗

夭夭再度见到冲田总司的时候，是在1868年7月19日，旧历庆应四年五月三十。

距离上一回见已过了四年，四年不算长也说不上短，但对于一个乱世来说，却已经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冲田总司的模样，也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

“是吗，哈哈咳、咳咳咳”

坐在被褥里的年轻人瘦骨嶙峋，曾经清秀俊美的面颊因为病痛折磨而深深凹陷，使得那双眼睛在脸上显得特别的大，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依稀却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四年前那个丰神俊秀的年轻人的影子。

夭夭给他端了杯热茶，轻轻拍了拍他只剩骨头支架的背脊。

小猪西造眼泪汪汪地团团转。

“慢点喝吧。”

夭夭放缓了声音。

“真是抱歉，难得你又来这里，却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他维持着坐姿也似乎有些吃力，夭夭扶着他躺了下来，替他盖好被子。

明明是初夏，他的手却一丝温度也没有。

“没关系。”

她笑道，“冲田君依旧还是冲田君，我是来看你的呀”

冲田总司也笑了，气息微弱，“那孩子还好吗”

“唔，还是那样哦，”

夭夭歪了歪头，“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一起过来。但是虽然冲田君是过了好久了，对我们来说，其实昨天才刚刚和冲田君道别哦。”

“啊，是这样么，”

冲田总司已经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说，“这样也好。”

“夭夭小姐，莫非是天女吗”

他忽然有些异想天开地问。

“嗯”

夭夭抱着小猪摇摇头，“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只不过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

“特别的能力吗”

冲田总司望着天花板，“那你一定是知道了吧，就是今天”

夭夭没有说话。

“噗叽噗叽。”

西造努力地供着他的手。

“真是抱歉啊西造，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冲田总司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歉意，而后才想起什么，“啊对了，夭夭小姐，可以把这孩子拜托给你么”

夭夭怔了一下，和眼泪汪汪的刀子眼小猪对视。

“一直在麻烦你呢，加州清光也”

如同在交代着后事，冲田总司的声音虚弱迟缓，“其实我还很想再见见他”

很细微的啜泣声从纸门外传来。

夭夭望向对着院子敞开的拉门，一抹红色衣角正落在地板上。

但是冲田总司现在，肯定已经看不到了。

他艰难地转过头来，“您能告诉我，新选组，近藤先生，他们咳，咳咳”

也许是勾起了激烈的情绪，他再度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夭夭欲扶他，冲田总司却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西造发出哀伤的叫声。

夭夭用手帕轻轻帮他擦了擦唇角。

直到病逝，冲田总司也不会知道，他所挂念的近藤先生，现在已经不在了。

而在不久之后，一个接一个，他曾经的同伴也都会死去。

夭夭无法在这个时候，将这些话告诉他，哪怕是她也会觉得这样有些太残忍了。

所以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抱抱歉，把你的衣服”

“没关系的。”

冲田总司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那双只剩下骨架的手却抓住了夭夭的手。

他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气，气若游丝，却坚持着，“请、告诉我”

夭夭再度沉默了。

紧抓着她手腕的手缓缓失去力气，渐渐垂下，冲田总司闭上了双眼。

“是这样么。”

他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

还有隐隐的不甘，与痛苦。

夭夭忽然抬手覆上他的额头。

橙色的火光在指环上亮起。

“如果想知道的话，自己去亲眼见证如何”

在火光中，她低低地说道。

“我始终不承认所谓命运这种东西，所以不能改变历史这类说法我也无法赞同。”

“冲田君，我们来做个交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