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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土豪交朋友 第25章我们接吻啦

作者:脆枣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0:53:23 来源:就爱谈小说

简星辰在卫生间吐掉了胃里的那点酸水。

他站起身, 下意识跟来福讲话:“来福……”

肩膀上一片安静,简星辰顿了顿,他都忘了, 来福一般晚上经常不在的,他要回山上修炼。

简星辰从隔间出去用水洗了把脸,他犹豫了一下给霍诀打电话, 手在键盘摩挲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了。

阿诀应该在忙吧, 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说想见他, 大概又要被说娇气了。

把手机收起来,简星辰漱口完之后从卫生间里面回到包间, 里面的人喝的火热, 几个制作人也和演员们聊着天。

导演见他回来了, 招手:“星辰啊,快过来, 见见, 这是王哥。”

简星辰走到桌边, 微微弯腰鞠躬:“王哥好。”

坐在导演左手边的是投资商之一, 他点了点头:“是主演啊,不错不错,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来,干一杯。”

又要喝酒。

想起那难受的味道, 简星辰真的不想喝, 他摇头:“对不起, 我不会喝酒。”

整个酒桌都静了一瞬,导演和王哥的脸都有一点不好看。

王哥放下酒杯:“这就不够意思啊,以后都是合作伙伴,就喝一杯能怎么样啊”

导演有点着急了,毕竟这位可是霍先生的心肝宝贝啊,投资人不知道,但他还想要命呢!

导演赶紧打圆场:“算了算了,他可能真的不会喝酒,要不这样王哥,我替他喝,我干了!”

简星辰抿了抿唇,软声道:“谢谢导演,我自己喝吧。”

他们妖族就忌讳的就是欠下因果,今天如果导演替他挡酒了,就是欠下了因,改日他要偿还双倍的果。

端起手边的红酒杯,里面是刺鼻的红酒味,简星辰吸了吸鼻子,仰脸灌了几口,灼烧感从胃里烧起来。

在喝下几口后他就察觉出这酒的味道不对,里面应该是有东西,而且这东西极其阴毒,应该是人类道士研究出来降服妖物的,如果是往常,正常的水,他应该能察觉出来的,可是因为失去了些心头血,加上这里的味道混杂,就这么大意了。

灼热感在体内烧,简星辰的身体本就怕疼,手一抖,酒杯脱落砸在地上,摔出“砰!”的声响。

卓上的众人均是浑身一震。

在剧烈的疼痛里,简星辰的脑海中恍惚忽然听到了一些零碎的,稀落的人生,从四面八方传来。

“都是他,包庇魔物,其罪当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物存世一天,人类永不安宁!”

“小殿下,够了,收手吧。”

“快跑啊,狐妖杀人啦!”

“他就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你……”

漫天的火焰染红天际,漫山遍野,伏尸千里,血光冲天,零碎的记忆像是从四面八方冲来,简星辰忍着头痛欲裂转身冲出了包厢。

顾风赶紧站起来:“他大概是酒精过敏,我跟过去看看。”

外面的简星辰扑到了电梯上,准备下楼,身后的顾风又跟了过来,甚至把手机的摄像头都打开了,就等着能拍到点证据。

顾风赶过来:“简星辰……”

原本背着他的简星辰转过身来,他挥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顾风的脸上,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走廊里面,实打实的力道将顾风打懵了。

简星辰收回手,冷漠的瞥他一眼:“我知道是你。”

顾风的脸颊上出现了通红的巴掌印,他也是个暴脾气,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冲过来就想打回来。

简星辰的力道极大,捏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将人甩在地上:“我与你无冤无仇,可你却苦苦相逼,喔,你是想除了我吗,你既然知道我是妖怪,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妖的法律可跟人不一样,你先坏了规矩,那我先斩后奏完全合法,你记住,害人就要有被害的觉悟,今天你没能除了我,改日我会回来找你的喔。”

软软的声音明明没带着多少戾气,却让人毛骨悚然,这也是顾风第一次察觉到,简星辰不是个善茬,至少,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无害。

“叮”

电梯到了楼层,简星辰看都不再多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踉跄的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被关上,靠在镜子上,整个身体的力量在渐渐消退,全靠一股毅力撑着才没有显出原型晕死过去。

简星辰咬紧牙根,可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喉咙那股腥甜之意翻涌,闷头吐出几口血来,电梯的地板上出现了红色的一滩血,异常扎眼。

忍着不适,简星辰撑着电梯的扶手站直身体,他不能倒下,不能让其他的妖族看笑话,给青丘丢脸。

顾不上姑姑的警告,自己解开穴道,把被封住的灵气打开,一挥手去除掉血迹,整个人凭空从电梯消失。

19楼,在酒会上的霍诀接到了保镖的电话:“简先生好像跟顾风有了矛盾,我们跟着的人说他进了电梯就没出来……”

霍诀皱起眉:“去查录像。”

吩咐完之后霍诀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站起身来,一边的合作商见了侧目过来:“霍先生这是”

霍诀绕过椅子:“有事,你们继续,算我账上。”

话音落人便推开房间往外走了,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懵逼,最后还是有人默默道:“老婆查岗”

其他人:“……”

电话从过来到霍诀下电梯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十八楼的电梯门“叮咚”一声,霍诀从电梯走出来。

顾风还沉浸在刚刚简星辰的狠话里面不能自拔,整个人还犹自惊恐中。

看到霍诀之后人倒是回了点神,颤颤巍巍道:“霍,霍先生,你……”

霍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冷凉的眼神让人心头一悸:“他在哪儿”

“下去了。”顾风赶紧指着电梯:“下楼了。”

老实交代完之后顾风瑟瑟发抖成一团,一会儿脑子里面想妖怪会回来报仇,一会儿又想那粉末怎么没让简星辰现了原型。

但到底是成功了。

霍诀转身要往电梯里面走,顾风下意识喊住他:“霍先生!你知道简星辰是……是个妖怪吗”

霍诀的脚步一顿,无端端的,顾风感到的一股子令人忌惮的压力。

他终于正眼看了顾风,但却没有顾风想象中的厌恶,只是一片平静:“那又如何”

顾风高声:“人妖殊途!妖精是会害人的!”

话音落,顾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惹怒眼前这位耐心和脾气都不算好的人了。

霍诀挑眉,冷声:“你是汪家的外甥”

电梯的楼层在一层层的下降,直至落在霍诀的面前打开门。

顾风的背后无端生出了一抹凉意。

霍诀头也不回:“汪景仁聪明一世,教出的小辈倒是蠢笨如猪。”

顾风心里一紧,终于意识到错了,他赶紧冲过来:“霍先生,我没想害他的,我就是一时冲动……”

电梯门已经关上,哪怕顾风拍的再频繁,也无济于事。

b市民用公寓外面

妖精公馆的保安正在保安室里面和小女友视频电话,忽然就听到外面有声响。

保安赶紧从保安室跑出来,恰好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简星辰,他穿着一身白金色的锦袍,腰际的束腰绣着两道狐尾状的祥云纹理,这是青丘王室才能穿戴的服饰。

保安惊讶:“是小殿下吗您这是怎么了”

简星辰揉了揉眉心:“我中了毒,来找月月送我回北阴山闭关。”

保安离得近了,便也细细打量起这位殿下起来,脸色苍白,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也布满了血丝,身上有隐隐的血腥味,气息紊乱,的确是中毒。

“知道了,您快跟我进来。”保安开了结界的门送人进来。

妖怪公寓并不是誰都可以进的,这里有一张强大而又神秘的结界网,里面的人可以轻易出来,但外面的人如果没有令牌,又没有保安放行,就会受到结界的攻击。

一旦结界受到攻击,居住在结界里面的所有鬼怪都必须出战,这是买房时必须签的契约。

如果说这座公寓的安全等级高,其实最高的安全等级并不是公寓的结界有多厉害,而是居住在公寓里面的各路神仙大能厉害。

上到远古凶兽,下至四海八荒的各路散仙,都居住于此。

简星辰进了小区,顺着弟弟的妖气找到那户房子,凭空出现在屋子里面。

坐在次卧里面打游戏的简月昇就听到客厅的一声巨响,接着整套房子都被简星辰的妖气覆盖包围了。

简月昇低咒一声:“艹!”

一把拉开房门:“简星辰你丫的搞什么你不知道收敛妖气吗,你想把全a市的道士都招来……”

未尽之言止于唇舌,客厅坐在地毯上的狐狸把自己缩成一团,疼的直打滚。

简月昇一瞬间什么气都消了,猛地冲过来抱住奄奄一息的狐狸,额头青筋暴起:“誰干的!誰他妈这么大胆子!”

简星辰哼哼唧唧半天,勾着弟弟的手,软声道:“月月,我疼,我想回北阴山闭……闭关。”

“你中了什么毒,是吃了散灵粉吗是不是丹田痛,灵气凝聚不起来”简月昇在人间混迹的久,对各种阴毒的东西知道的都多一些。

简星辰也不知道什么粉,只是症状蛮像的,就虚弱的点点头。

简月昇想了想:“这特么根本是不是闭关就能解决的,散灵粉被那群傻逼玩意研发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解药,但是也并非无解,据我所知,狸力的骨头就可以解开,但是……”

但拥有狸力骨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特管局的局长容九良。

一个是独角巷的老板。

两个人正说话着话,地毯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响铃起来,这是简星辰的老年机。

简月昇拿起来看了两眼,来电的人是霍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给了简星辰。

简星辰看了一眼,微微摇头:“不要让阿诀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阿诀阿诀,叫的那么亲热,他心里要是有你,还能让你受伤吗”简月昇越想越气,白了他一眼。

地上的狐狸疼的都不想讲话了,但还是用尾巴打了弟弟一下:“不许狐言乱语。”

电话响到一半直接挂掉了,室内恢复了一片安静。

妖怪小区的外面,保安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外面的车灯就闪花了眼,这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属于外来车辆,但里面有人气,是人类。

保安推开门走出来,问道:“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请问有邀请帖吗”

司机道:“没有。”

保安满怀歉意,礼貌拒绝:“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这儿……”

话音到一半止住,因为车窗里面递来一张卡,这是一张纯黑色的卡,上面印着一朵暗红色的独角标志,在夜色中很是亮眼。

保安接过来看了看,面色骤变,退后半步开了结界:“请进。”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最后在一座公寓前停下,车门被保镖毕恭毕敬的打开,霍诀从车上下来。

夜色的冷空气从风中席卷而来,摇曳着他的衣摆,男人身穿黑色的大衣,站与冷风中依旧腰身挺直,不动如山,只是面目冷峻的很,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门铃从外面被人按响时,简月昇把床上的人安置好之后过来开了门,他略有些惊讶:“你,你是”

霍诀面无表情:“简星辰在你这儿。”

“你特么不会是霍诀吧”

也不怪简月昇能这么联想,毕竟他哥没事就爱念叨,加上别人对于霍诀的描述,怎么都能猜中几分。

霍诀重复一遍:“他在你这儿,带我去见他。”

“……”

简月昇想起之前简星辰的叮嘱,鼓起勇气:“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凭什么你说带去见他就见他,我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他现在没空,您回吧!”

身后的保镖猛地皱眉,对这种放肆的人明显都很不悦。

霍诀不慌不忙:“你照顾不了他,我带他回去。”

“不用!我哥跟您什么关系啊,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简月昇骄傲的扬起下巴:“我能照顾好他!”

霍诀拿出了那张黑色的卡,印着独角标志的卡在灯光下看的格外清晰,这张卡是象征独角巷主人身份的卡,而且绝对没有造假的可能,因为那朵花为龙骨所刻,卡身龙气缭绕,一眼可辨。

简月昇瞪大眼睛,忽然换上笑容:“不早说,姐夫,哦不,哥夫快进来快进来。”

众保镖们:“……”

霍诀也没功夫跟这些小辈计较,直接跨门进来,推开简星辰待着的卧室,床上躺着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尾巴环着自己毛茸茸的身子,两只卷耳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后面追过来的简月昇抱着胳膊道:“我哥是九尾狐,不是人。”

霍诀面色冷漠,沉声道:“我知道。”

一句话堵住了简月昇千言万语准备好的台词,完全不按照套路来,实在是气人的紧。

走上前一步,霍诀直接把狐狸抱在怀里往外走,一贯是沉稳的步伐快了不少。

简月昇紧张起来:“你带他去哪儿”

霍诀头也不回,直接跨门而出:“算账。”

“……”

到达独角巷之后,狸力的骨头很快被手下的人送来,霍诀喂着简星辰喝下之后,看着简星辰渐渐浑身不再颤抖了才离开。

独角巷的大厅里,古色古香的厅堂一派庄严,此刻有人跪在厅堂中,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霍诀走到主位坐下,不发一言。

倒是站在台下的汪景仁率先开口了:“在下汪家家主汪景仁见过霍先生,小辈不懂事冒犯了霍先生的人,这全是误会一场,那物本是我送于侄儿防身所用,他却误用了,今日特地带他来赔罪,还请霍先生不要见怪。”

霍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汪景仁,穿着中规中矩的道袍,实则老狐狸一只,精明的很。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微点:“让顾风留下。”

汪景仁脸上的笑容一僵,就连下面跪着的顾风身形都是一抖,霍诀此时留人绝对不是留下来做客,以他的手段,下场不言而喻。

汪景仁干笑两声:“当然,我们也带来了赔罪的礼物,听闻小殿下喜好吃食,特地奉上思吾山上的特产神仙果,不但大补修为,味道也很是可口,想必殿下应该会喜欢”

身后有人端着盘子上来,里面摆放着几个果子,还散发着仙气,一看都是上等灵物。

霍诀让人收下东西。

顾风看到东西被收下了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不少。

但收完东西之后,霍诀却冷声道:“顾风要走,可以,把酒喝了。”

汪景仁看了一眼被侍从端上来的红酒,里面肯定是被加了东西,他脸一黑:“霍先生既然接受了赔礼,就不要欺人太甚了!”

“这是抵我狸骨的钱。”霍诀不咸不淡道:“这杯酒才是赔罪。”

汪景仁还要说什么,一仰脸却对上了霍诀冰冷的双眸,一瞬间宛如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些年走南闯北,坏事做了不少,按理说汪景仁作为汪家的家主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但被霍诀这么一看,还是秫的慌。

霍诀挑眉:“如果不愿喝,我也不会强求,送客。”

汪景仁脸色一变:“霍先生!不能再通融通融吗”

周围的保镖已经过来拉人离开了,这里的人只听命于霍诀,一旦霍诀下了命令,就要无条件服从。

汪景仁被带着快要离开大厅时猛地一挥袖子,踹了顾风一脚:“去喝!”

顾风惊的瞪大眼睛:“舅舅!”

“让你快去没听见吗!”汪景仁满脸怒色,一副要冲过来打人的架势。

顾风也想不通舅舅为什么会忽然变卦,他苦着脸看到侍从给自己端来的一杯酒,吓的往后退:“我不喝,我不喝,我还不想死啊!”

凄惨的哭嚎声回荡在大厅里面,一遍又一遍,分外醒目,听着让人不住的皱眉。

顾风到底是个少爷脾气,一看舅舅都不帮忙了,喝这杯就是注定的事情了,当即也豁出去了。

他决绝道:“霍先生,你一定是受了妖孽的蛊惑了,他是狐狸精对不对,我在镜子里面看到了,我给他下药是为了救您……”

“砰!”

一盏茶从空中落下,直直的砸落在顾风的脸上,在额头上碎裂开来,滚烫的开水浇了一脸。

顾风痛苦的捂住脸:“啊……”

汪景仁连忙上前几步要查看,气的浑身发抖:“霍诀!你不要欺人太甚!”

坐在主座的男人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一下子站起来给人十足的压迫感,霍诀如闲庭信步一般走下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

霍诀挑眉:“汪家主生气了也对,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一语双关,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誰听。

汪景仁冷哼一声,虽然脸气愤的通红,但到底也不敢真的在独角巷放肆,毕竟这里是霍诀的地盘。

霍诀的脚踩着瓷渣,像看垃圾一般看着顾风:“小辈不懂规矩,动了我的人,这次只是略施小戒,若是再有下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顾风,让所有人的心一凉。

最后顾风还是被人强灌下了那杯酒,那酒里被掺了东西,却不至死,最后是被汪家的人接走的。

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霍诀回到了休息室。

简星辰还是个小狐狸的样子,许是喝过了解药,整个人不痛了,倒也有活力了,尾巴悠闲的摇两下,看上去有些惬意。

在床边坐下,霍诀看着自己盘成一团的小狐狸,眉头微微皱起,这小孩不信任他,不管是任何时候,不管受了什么苦,什么委屈,都没想过来找他。

不管是之前在酒会上,还是发烧的那次,包括这次在内,他都没有接到过一个电话,一条信任。

简星辰并不依赖他。

这个认知让霍诀有些不悦,他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耳朵,手下的触感软乎乎的还有点痒。

狐狸若有所觉的耳朵动了动,在他的手心就像是蹭了蹭。

霍诀本以为这是要醒了,静待了一会儿,发现还在睡,他倒也不急,便干脆在床的一边侧环着狐狸小憩一会儿,一晚上未阖眼,这会儿倒是趁着机会稍微休息一下。

简星辰彻底醒的时候已经三四个小时后了,狐狸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它睡在霍诀的怀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静静的看了两秒,简星辰整个狐狸都僵住了。

以飞一般的速度跳到床的另一边,狐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肉垫爪爪,不得了,阿诀怎么会在这里的!不能让阿诀知道我是狐狸的事情!

简星辰踩着床垫准备往床下跑,但刚刚解完毒,浑身没什么力气,往下跳的时候脚一滑,直接脸着地的栽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伸手给捞住了,霍诀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训斥:“别乱动。”

狐狸:“……”

把手里的狐狸提着放到床上,霍诀皱眉:“安分一点,不要乱跑,听清楚了吗”

狐狸乖巧的点头,毕恭毕敬的坐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霍诀看,这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平时被训的简星辰。

霍诀眉头这才放松一下,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狐狸老实的摇头。

“嗯。”

霍诀得到了回答便也不再训人,从床上站起身,捡起一边的西装外套穿上,边道:“在床上躺着,别乱跑,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过来。”

简星辰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听到吃的瞬间来了精神。

看他老实了,霍诀便打开门出去了,简星辰若有所思的床上打了个滚,思考这件事情的原委。

听阿诀的意思是知道自己是只狐狸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惊讶,难不成阿诀其实根本不知道我是简星辰他其实更喜欢狐狸

简星辰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霍诀带着人从外面进来,身后的侍从还端着饭,推车里面装着琳琅满目的佳肴。

霍诀扯了一把领带:“能变回人形吗”

简星辰下意识点头,又赶紧摇头,端坐在床上的狐狸一脸蠢萌。

霍诀:“……”

他在床边坐下,招手:“过来。”

床上的小狐狸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走过来停在霍诀的手边,接着垂下脑袋在男人的手心里蹭了蹭。

霍诀的手微缩,掌心传来的触感是酥麻的,有些痒,他摸了摸狐狸的脑袋:“变回来,吃饭了。”

简星辰蹿到他身上,这边是床边,霍诀怕他掉下去赶紧捧着。

小狐狸看了一眼还没走的侍从,小肉垫子踩了踩霍诀的腿,哼唧了两声。

霍诀撩起眼皮看了眼其他人,低声吩咐:“都出去。”

侍从们齐声道:“是。”

最后一个离开的侍从顺手关上门,一眼都不敢多看。

待人全都走了,简星辰才从霍诀的腿上蹦了下来,钻到被窝里面,诺大的被子拱出小小的一团。

不消片刻被子就鼓起来一块,渐渐变成一大块。

屋里面的饭菜都被摆放好了,香气四溢,霍诀斜睨他一眼:“出来吃饭。”

被窝里面的手伸出脑袋,简星辰伸出手拽了拽霍诀的袖子:“阿诀……我真的现在出来吗”

霍诀头也不回:“嗯。”

“好喔。”

简星辰从被窝里面坐起来,上半身光溜溜的,无片点衣物遮体,坐在黑色的床单上更显的皮肤白皙如玉,小孩一脸无辜,甚至还朝霍诀弯了弯眉眼笑了。

霍诀“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贯的不动如山被打破,厉声道:“你衣服呢”

“没有呀。”简星辰奶声奶气的,颇为无辜。

霍诀青筋暴起,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他脑袋上:“在这儿等着,别乱动。”

交待完这句话后宛如落荒而逃一般的,霍诀直接摔门而出,看着挺生气的,如果仔细一看还能隐隐瞧见那泛红的耳廓。

没一会儿,外面的侍从拿着衣服过来:“先生,您要的衣服。”

霍诀的嘴角叼着烟,吩咐道:“送进去。”

“是。”

“等等。”

将烟在指尖捏灭,霍诀把烟头递给侍从,一手接过衣服:“你下去。”

打发完走侍从,霍诀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面胆大包天的简星辰已经开始自己拿勺子吃饭了,宽大的西装外套刚好将人的上本身完美的罩住,听到门口有动静,简星辰老实的放下勺子。

霍诀将衣服丢给他:“穿好衣服再吃饭。”

嘴里还含着粥的简星辰饿了,他软声道:“一会儿穿可以吗”

室内还打着空调,本来温度就低,本来身体就虚弱,不穿衣服就容易着凉,不仅不为身体健康着想还任性,成何体统!

霍诀冷着脸:“不行。”

“……”

简星辰慢吞吞的把勺子放下:“好喔。”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双肩和背,然后去勾一边换洗用的衣服。

霍诀深呼一口气,背过身去。

坐在床上换衣服的简星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穿好长t恤之后蹦下床,走到他身后:“阿诀,你生气了吗”

近在咫尺的声音却仿佛戳到了霍诀,男人不自在的别开眼,终于还是冷声道:“没有,去吃饭。”

“喔。”简星辰拽了拽他的衣角:“一起吃吧。”

霍诀抿唇:“我不饿,自己去吃。”

简星辰理直气壮的撒娇:“我饿,我们去吃。”

“……”

最后两个人都去吃了饭。

简星辰虽然吃了解药,但解药是分批次吃的,头开始的两天没有问题,但是到了后面副作用就来了,高烧不退,浑浑噩噩。

整个独角巷公馆都陷入了低气压,侍从们连走路都小心着不要发出声响,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怒了霍先生。

这些天因为简星辰生病了,原本就易怒的霍先生脾气更不好了,誰再不长眼往枪口上撞,就是嫌命活的太长。

霍诀的车刚从公司回来停在别院门口,侍从们赶紧过来迎接开门。

院子的小径种着不少奇花,霍诀边走边道:“今天如何”

侍从硬着头皮:“小殿下今天吃不下药,吐了一次,药放在炉子上炖着,一会儿还会再送进去。”

话音落后,周围的气温低了一个度。

霍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我留你们照顾他,连个药都喂不好,留来何用”

侍从背后冒出了一身汗:“对不起先生,殿下说不想吃我们不敢强迫才……”

一行人已经走进会馆里,独角巷从来都是暗黑系的装修,灰调的墙壁,血红色的地砖,木质的摆饰古朴而沉淀,这里常年燃着犀角香,安静无声。

霍诀直接上了二楼,吩咐道:“把药送上来,自己去领罚。”

侍从不敢多言,反而如蒙大赦:“是。”

霍诀不再看他,推开门看向房间里熟悉的小孩,简星辰没枕着枕头,而是从枕头上滑下来头一半埋在被子里,略婴儿肥的小脸瘦了一些,这让五官更立体深邃许多。

他闭着眼,睡觉都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门外的侍从重新送了药过来,霍诀推了推人,把人喊起来:“简星辰,起来,喝药。”

床上的人眼睑动了动,哼唧了两声,没起来。

霍诀试了试他的额头,还发着烧,把人从被子里捞起来:“把药喝了。”

简星辰靠着他,穿着宽大的睡衣,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到药就猛地皱眉,嘟囔道:“我不想喝。”

他最怕喝药了。

“不要任性。”霍诀把药端到他面前:“喝掉。”

简星辰满脸写着拒绝,第一次没那么听话,还往后退了几步,爬到床的另一边:“不喝。”

霍诀:“……”

他慢条斯理的将药杯放下,指了指窗户边站着的来福:“好,那我就让人把那只鸡炖了。”

在独角巷住宅区域,有通灵阵法,所有妖魔之物一旦踏进,都无法藏匿。

来福:!!

说了多少遍劳资是凤凰

简星辰看了一眼来福,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点疑惑,最后认真道:“来福,你能打得过阿诀吗”

窗台上的来福气的炸毛,一听到这话就蔫了:“什么打不打得过的,主要是喝药也是为了你好吗,蠢狐狸你就老实点吧。”

刚说完蠢狐狸三个字,一道略带杀气的目光望了过来,来福身子一抖,迎上了霍诀有些阴鹜的目光,看上去很是不悦。

来福:“……”

不应当,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小凤凰。

床上的简星辰垂头丧气,老老实实从床上爬起来:“算了,阿诀你不要吃来福,来福只是一只长的有些胖的小鸡,其实一把骨头,一点儿也不好吃。”

来福:

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霍诀的指尖微动:“过来把药喝了。”

“好喔。”

简星辰非常艰难的挪了过来,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刚咽下去没多久猛地将杯子摔在桌上直奔垃圾桶吐了出来。

喝多少吐多少,原封不动。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痛觉出现了毛病,现在发现,身体居然也有问题,九尾狐族是妖族,妖族的身体都很强壮的,不至于中了个毒就成这样。

来福在窗户边:“喝不下去”

简星辰站起身,拿纸擦了下嘴角:“这个狸力的骨头是火性的,我身上火气重,再喝这种火气大的,就容易反斥。”

来福若有所思:“那你让霍先生给你圧一下就好了,霍先生身上阴气就挺重的。”

简星辰疑惑的抬起头。

倒是一边的霍诀仿佛并不奇怪,他端起药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窗户上吵闹的鸡:“出去。”

来福:“……”

头也不回的破窗而出。

等它走了,霍诀冲一边还发着呆的简星辰招手:“过来。”

简星辰小步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就见霍诀端起了药杯自己喝了两口,然后拽过还没反应过来的简星辰对着那娇嫩的双唇压了上去。

药被霍诀渡了过来,却掺杂了丝丝他的味道,那是木质的草木香,沉淀而又久远,像是是一颗神秘而又历史悠久的古树,在暴雨后散发出清香的味道。

这是喂药,更像是一个吻,缠绵交织,霍诀本就霸道,处于强势的一方,简星辰被带着把药汁吞咽下去,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空气里的药味带着些暧昧的味道,丝丝缕缕,深入人心。

等霍诀连接把一杯药都给喂完了之后简星辰满脸通红,他坐在床边,眼睛湿漉漉的,嘴唇有些红肿,不住的小喘气。

桌子上还放着一杯漱口的白水,霍诀拿来递给他:“漱口。”

简星辰扬起脸来,目光落在水杯上,颇为认真道:“我现在受了伤,喝这个也会吐的喔。”

话音落,就期待的望着他,眼底是狡黠的笑意。

“……”

霍诀的脸黑了一半,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磁性的沙哑:“水喝不下那你奶也别喝了。”

简星辰:“……”

阿诀真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水杯被不容抗拒的放到他的手里,简星辰抿了抿唇,低垂着脑袋,一副失望的模样:“我忽然能喝下去水了。”

老实漱完口之后,简星辰等了会儿果然没吐,满脸写着兴奋,跑到床头柜找手机:“阿诀,晚上什么时候喝药呀”

霍诀:“……”

事实证明,有些色狐狸不能惯着,容易膨胀。

半月后

简星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剧本,以及各种演戏用的技能书,剩下的是各种数学书,语文书,包括英语书。

他双腿蜷起,腿上担着试卷,正咬着笔杆写题。

外面大门被人敲了敲,保姆跑过去开门,略有些惊讶:“叶太太”

“是我。”叶菊站在外面,身旁还带着个女孩,她微微一笑:“阿诀在家吗”

保姆回答道:“先生不在家。”

叶菊点点头:“那我们进去等吧。”

站在门口的保姆略显踌躇:“先生今晚不一定会回来,您要不要改日再来,或者直接和先生联系呢”

叶菊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我进自己儿子的家都不行了”

保姆赶紧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下,人就被人推开了,叶菊拉着身边的女孩慢条斯理的走进宅子,还没走几步就瞧见了乱成一团的客厅,和沙发上的简星辰大眼瞪小眼儿。

简星辰收起考试卷子,站起身:“你好。”

叶菊挑眉,不可置信:“你怎么在这儿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能随意乱摆放,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看了眼桌子上面的书籍,简星辰认真道:“我学习完会自己收拾的。”

“……”

叶菊深呼两口气,终于决定不跟简星辰计较,她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拉着身边的女孩在沙发坐下,保姆端来茶上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随行来的女孩。

女孩看着很文静秀气,化着淡妆,嘴角挂着得体的淡笑,看上去就不是个善茬。

保姆不动声色道:“简先生您是不是该睡午觉了,先生吩咐过的,让你按时去休息。”

简星辰乖巧的点点头:“好喔。”

他弯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书和试卷,果真是自己打扫的。

叶菊不动声色的看了保姆一眼,意有所指道:“以后小纯嫁进来,你们要是也能这么尽心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简星辰的动作一顿。

一边的女孩微微一笑:“伯母您放心,我不用人照顾,我只想照顾好霍先生。”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一唱一和,就跟排练好了似的。

简星辰撩起眼皮,一字一句道:“嫁进来”

叶菊一愣,失笑:“你不会不知道吧,阿诀没跟你说吗,他已经要订婚了,婚期都要订好了,没多久小纯就要嫁过来了,你呢,也不用太伤心,毕竟以前阿诀的情人也有不少,你也只能算是他的情人里面最受宠的一个,分手的时候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简星辰问道:“什么是情人”

叶菊惊讶的挑眉,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只当简星辰是被打击傻了,解释道:“情人自然就是稍微有点喜欢的临时的床伴,玩玩而已,时候到了,自然就断了。”

“喔。”简星辰点了点头,眼底有点兴奋,带着笑意:“意思就是阿诀现在喜欢我咯”

叶菊:“……”

逻辑鬼才。

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找重点啊喂

叶菊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只是有些喜欢罢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简星辰觉得自己有必要申诉一下:“我没有得意,是你自己说的呀。”

“……”

一边的季谷纯倒是大方,她道:“简先生,我和阿诀的婚期定的很匆忙,很抱歉让你没有准备,你若是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简星辰想了想,认真道:“我知道,感情是要两情相悦才好,强求不来,若阿诀心悦与你,我也不会祝福你们。”

季谷纯:“……”

一行来的两个人莫名都觉得,简星辰这个人,简直像是有猫病,不能用一般的招数去对待他。

电话铃声响了,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是叶菊的手机,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到一旁去接电话。

“喂小诀啊,我们是在房子里呢……”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你的母亲。”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沙发跟前的简星辰收起好一堆的书籍和资料准备上楼去。

季谷纯问道:“你住在这里”

“嗯。”简星辰抱着厚厚一叠书,软声道:“我要去午睡了,不然阿诀要生气了。”

窗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进来,季谷纯微愣,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孩,四肢纤细,皮肤白皙,脸蛋并不是瓜子脸,而是有些婴儿肥,圆溜溜的大眼睛有股子灵气,身穿着黄色的t恤,胸口印着一只小黄鸭,黑色的及膝短裤,米白色的棉拖鞋。

看着是很普通的打扮,但衣角有着一个圆柱的图标,季谷纯认得,这是霍诀的私人服装设计师k的标志。

也就是说,霍先生对他是上心的,若真的只是玩玩,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用花费这般心思,在她的印象里,霍诀是真的冷漠无情,像个瘟神一般,似乎永远不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上心。

季谷纯有些犹豫道:“霍先生会因为这些小事儿生气吗”

简星辰奶声奶气回答道:“我表现的好,就会有奖励,有奖励就可以提要求。”

季谷纯不免好奇:“那你都要什么奖励”

“……”

当然是一起睡觉啊之类的。

简星辰小脑袋瓜子转了转,继而狡黠一笑:“不告诉你。”

他们聊了一会人,还没散开,大门就被人打开了,保姆的声音略高:“先生,您回来了”

大厅干净光滑的地板映出男人的身影,一身挺拔的西装更显严谨和刻板,霍诀几步走上前来,停在简星辰的面前:“站这儿干什么,午睡过了”

简星辰把手里的书给他:“我可以把书放在下面吗,好重。”

别看这些书单拿不重,但一本本摞在一起就十分的有重量,不亚于两桶矿泉水搬来搬去。

霍诀皱眉,熟练至极的训小孩:“不行,你搬着锻炼身体,这么点重量就嫌重,像什么话!”

被训了的简星辰垂着脑袋,委屈应着:“喔,好喔。”

旁边的叶菊和季谷纯:“……”

目瞪口呆。

简星辰擦了擦手,要把书拿回来:“那我抱着书上去睡觉。”

霍诀没给他,而是把书交给了一遍的保姆:“送去我书房,晚上抽查他功课。”

保姆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是。”

身后的叶菊不甘被忽略,走上前来:“阿诀,刚刚在电话里你怎么能那么说呢,你爸爸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他的情况现在很不好,医生都说可能没几天了,不就是想在这之前看到你们这些儿女早日成家吗”

霍诀撩起眼皮看了季谷纯一眼,沉声:“可以,既然父亲希望的话。”

话是这么说,但却不见人有多热情,也没有一丝要订婚的喜悦。

叶菊笑容有些僵硬:“那你也该多陪陪未婚妻,培养一下感情。”

“父亲说的只有成家,可没有培养感情这一条。”霍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还以为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

叶菊心虚的别开眼:“胡说,我跟你说父亲当然是有感情的。”

气氛有些僵硬,季谷纯赶紧拉了拉叶菊:“算了吧伯母,阿诀也挺忙的,我们就不打扰他了,您不是说还希望商场的哪家咖啡吗,我陪您过去吧”

叶菊心有不愿,但也只好顺着台阶下:“还是你孝顺,那就让阿诀好好工作吧,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

两个人行至门口,却被霍诀唤住了。

霍诀转过身,面色阴鹜:“平时我工作忙,又不喜打扰,为了安静住宅周围也安排了不少人,都是些新人,总有不长眼的,下次如果母亲再不打招呼过来,他们会做什么我就不保证了。”

赤.裸裸的威胁,明目张胆,丝毫颜面都不给。

叶菊深呼几口气,直接从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明显是气的不轻。

待人都走了之后,保姆走过来请罪:“对不起先生,是我看护不力,才放的人进来。”

霍诀扯了扯领带,他的身上还有酒气,是从酒会直接过来的,他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

保姆赶紧道:“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霍诀揉了揉眉心:“嗯,下去吧。”

“是。”保姆这就要下去,却被楼梯旁的人拽住了胳膊,她一回头,迎上了简星辰温和的眼。

简星辰软声道:“阿诀还没吃饭呐。”

保姆愣了一下,家里没有霍先生吩咐是没有人敢做饭的,就算是做了先生也不会吃。

她犹豫道:“可是,先生喝完酒之后胃就不舒服,一般不吃东西的。”

简星辰顿了顿,半响,他道:“那我来做饭吧。”

话音落,沙发那边传来声音,霍诀挑着眉看他:“简星辰,我说的话你没听到让你去午睡呢”

趴在楼梯上的简星辰无所畏惧,颇为认真道:“喔,我饿了,阿诀我可以吃完饭再睡觉吗”

“……”

霍诀撇过脸不看他:“自己去做。”

得到了特赦令的简星辰撒欢跑厨房:“好喔!”

简星辰以前的厨艺其实不咋地,但胜在练习的多,这会儿做的饭是之前在山上学的,张婶教他的面葱油面,不仅简单还好吃。

跟西红柿鸡蛋面一样好吃。

自从他来了后,厨房储备了各种面条,简星辰手脚麻利的做了两碗面,在厨娘的帮助下端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跑去客厅把霍诀连哄带骗拉过来,简星辰趴在桌子上,捧着小胖脸,期待:“阿诀,好吃吗”

霍诀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简星辰做的东西卖相永远都一般,味道也算不上惊艳,但却有一种温柔缱绻的味道,会勾起骨子里的柔软。

就仿佛,在一隅被岁月沉淀的角落里,也曾有人纡尊降贵的挽起衣袖为你做饭,然后安静的坐在一边眉眼带笑瞧着你。

而这碗面的味道,就是他的味道。

即使已经忘却你眉眼,但你的味道,至今还未散去。

霍诀不动声色的吃着面,直到把一碗面都吃完,才放下筷子。

旁边的简星辰拿着小勺子喝汤,一边苦恼道:“还是杨姨做的拌饭好吃,阿诀,我下次试试给你做个拌饭尝尝”

杨姨就是厨娘,厨娘受宠若惊。

霍诀在擦手,头也不回:“不用。”

“好。”简星辰自顾自点头:“那明天试试。”

厨娘:“……”

跨服聊天

等吃完饭之后,简星辰就要去睡午觉了,因为不能立刻睡觉要消食,就坐在沙发上吃点消食的水果看直播。

以前都是看动画片的,现在马上要拍戏了,就开始改成看剧本,背台词。

对面的霍诀在看他上午做的作业,指出几处错误让简星辰修正,改答案。

简星辰坐在地毯上,拿着本子重新做题,分外认真。

沙发上的霍诀手里拿着英语书,瞥他一眼:“季谷纯的事情,没什么要问的吗”

简星辰垂着脑袋,软声道:“阿诀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了吗”

霍诀握着书,手中的笔尖一顿,在书上顿出一个黑色的点来,有很多事情,简星辰很笨,但有的时候,又聪明的不像话。

叶菊和季谷纯没有霍诀的默许进不来,霍诀要的,只不过是借这两个人的口来告诉简星辰这件事。

简星辰写完一道题,仰起脸来看他:“我是阿诀的情人吗”

霍诀微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是。”

话音落,霍诀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会下意识否定,如果不是情人,那是什么

对面简星辰一笑,没心没肺:“我就说吗,我们是朋友啊。”

整个客厅安静了一瞬,低气压在蔓延。

霍诀看着手上的一页试卷,好半天没翻一页,倒是对面的简星辰明显无忧无虑多了,几道题翻来覆去的改,还有心情拿果盘的水果吃几口,塞满整个腮帮子继续写。

半响。

霍诀道:“我与她不会成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为什么解释。

桌子趴着的简星辰后知后觉的消化了这句话,点点头:“我知道。”

这下子换霍诀疑惑了,他挑眉:“从何而知”

简星辰悠哉悠哉的塞了个葡萄到嘴里,冲霍诀狡黠一笑,灵气的大眼睛满是坦然和丝丝的甜意。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呀。

半个月后

已经是深秋,天气转凉,所有人都添了厚衣服,包括简星辰自己也不例外。

里面穿了件米白色毛衣,外面套了件黄色的风衣,本身并不高,但好在四肢纤细,腿修长穿着牛仔裤倒也不会显得矮,为了舒适直接穿了双布鞋。

出门之前简星辰还特地在镜子围着霍诀转了一会。

原因无它,因为这套衣服跟霍诀是情侣款的,之前死皮赖脸让k先生设计的两套定做的款式,这两天刚到。

小明来接他,由衷道:“您今天很高兴”

“高兴。”简星辰点点头,一边喝奶一边道:“终于可以出来玩了,在家里天天做作业,好累喔。”

王明明第一次见有艺人把出来工作形容为出来玩,他觉得蛮有意思:“那我们今天进组了,可以玩的开心一点了。”

两个人都属于乐天派,到了剧组之后容光焕发,不知道的人以为不是来工作,而是视察。

到了开机仪式的时候,要拜神。

来福却难得严肃:“我们青丘不拜神族,尤其是你。”

简星辰顿了顿,到底是没弯腰拜,而是退到一边,冲昆仑的方向虚虚拜了拜,其他剧组的人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但到底是主演就没有过多苛责。

简星辰拍戏还有老师教,他虽然有当群演的经验,但怎么都欠缺实战的火候,公司也派了两个老师来现场指导。

导演对此是没有任何意见,上次聚会出了事,虽然最后没有说是出什么事情,但顾风被换掉就可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对简星辰多少有点愧疚,所以片场里面如果有什么能帮衬的,导演都是全力配合的,尽量给行方便。

剧组的另一个主演姚深为人很是豪爽仗义,简星辰和他相处起来也比较轻松。

快到傍晚的时候,简星辰坐在小椅子上面啃苹果。

王明明坐在一边打游戏,非常忙碌,一边打还要一边打字聊天,面带笑意。

啃了一口苹果,简星辰凑过来:“这个游戏好玩吗”

“好玩。”王明明一边在峡谷游走,一边道:“尤其是有人带你的话就更好玩了。”

简星辰看他一副美滋滋的模样,附和道:“有人带着你一起玩呀”

王明明骄傲的挺起胸膛:“那当然了。”

装完逼之后,王明明悄咪咪的凑过来:“星辰呀,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跟月神一起玩的!”

“喔。”简星辰应了一声,无辜的望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王明明痛心疾首:“你都不惊讶吗月神哎,他可是很厉害的!小太阳的一哥,全能王!他居然带我玩!”

简星辰若有所思点头,半响,他道:“喔,那挺好的,我弟弟应该也玩这个游戏。”

“……”

王明明撇嘴:“那你要不要一起玩到时候你可以拉着你弟弟一起玩嘛”

简星辰想了一下简月昇平时也不和自己聊天,虽然没什么机会是主要原因,但其实更多是兄弟之间好像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

如果自己也玩游戏的话,是不是就能亲近一点了,嗨呀,月月以前很粘自己的,现在的孩子真的是越大了越不可爱!

他点点头:“要玩。”

王明明高兴拉了个盟友,一边辅助屏幕上的拿了双杀,一边道:“那你等等,一会儿这局打完我给你下载。”

说是等这局打完,结果最后却因为提前收工就给耽误了。

来福扇了扇翅膀:“特管局召唤,让我们现在就过去一趟做笔录,关于顾风的。”

简星辰靠在车椅上打瞌睡:“关于顾风的什么”

“……”

之前他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说呢

来福言简意赅道:“反正其实就是去走个过场而已,这次占理的是我们,应该不会有处罚的。”

简星辰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倒也不算晚,但是之前一段时间一直在调养,今天一天的劳顿的确是很累,凡人之躯到底还是撑不住。

不敢让保姆车送到特管局门口,在居然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下车,简星辰自己走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简星辰边走边跟来福聊天:“来福,阿诀的独角巷是做什么的”

来福翻了个白眼:“独角巷不但做人的生意,还做妖魔鬼怪们的生意。”

简星辰好奇道:“我们的生意”

来福见他不懂,便解释:“就算是妖怪,也不能凭空变出来钱,这在特管局法例里面是违法,但在人间的妖怪们有的时候也会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个时候怎样来钱最快呢,当然是来独角巷做交易。”

“什么交易”

“有的用灵宝,武器,丹药换,有的则是帮独角巷完成委托来换取金钱。”

简星辰点点头:“难怪阿诀会有狸力的骨头。”

“这不算什么,你知道独角巷的私库有多豪华吗外界流传,整个人间最富有的宝库都在独角巷的私库里面,因为这几十年来,上至神仙大能,下至三流小妖,皆在独角巷做过交易。”

简星辰挠了挠头:“不会被盗吗”

“要是那么容易,独角巷还混什么”来福啄了啄羽毛:“容九良你知道吧,特管局你又知道吧特管局是专门管理人间秩序法律的,拥有最坚固的监狱和最雄厚的军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机构,每天要养活成千上万工作人员,不仅如此,还要养活牢狱里面数不尽的牢犯,钱从何而来”

来福继续给他分析:

“妖魔鬼怪们本身无忧无虑,行踪不定,根本没办法收税,靠罚钱也没几个钱,容九良没有钱,自然需要一个资金雄厚的人合作,和妖们有利益牵扯,还资金雄厚的舍独角巷其誰”

“他们两家合作,是最双赢的局面,独角巷受到特管局的保护,觊觎他们财富的妖魔鬼怪要想动手,就要面临被特管局天涯海角追杀的下场,加之特管局手里的资源很广,作为中介人,给独角巷介绍生意,大大的增加了独角巷的交易额。”

简星辰懂了,他问道:“那阿诀是给容先生提供钱吗”

“是的,你的阿诀有钱,且是非常的有钱。”来福啄了啄羽毛:“你可能不知道,一颗灵丹,在妖族的手里可能是以一百万的价格收取,转经过独角巷手里,可以卖到几个亿的资金。”

简星辰好奇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容先生有资源,自己却不卖,那些妖们自己也不卖呢”

来福给了他一个问得好的表情:“你以为这个是那么好卖的首先你必须是个世纪豪门,有那个圈子,有那个地位,其次你还得是个有经商天分的商人,且不说容九良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再说其他的妖们也没有这个人脉。”

总的来说,独角巷属于一个当铺,一个银行,却无形之中掌控了整个非人界的经济命脉。

两个人边说着,边要到特管局了,夜色之中的特管局灯火通明,十分繁华。

简星辰由衷道:“阿诀好厉害。”

“虽然他是个人类。”来福扇了扇翅膀,感叹道:“但在我们的世界里,有求于独角巷的人非常之多,可以说霍诀不仅在人类眼里是个土豪,在妖怪们眼里更是真大佬。”

一人一鸟一边感慨,一边进了大厅。

这次他们是被传唤来的,接待大厅有接待人负责带人下去接受审讯,一行人下了监狱第五层,这次负责接待他的还是那个鸡窝头。

鸡窝头穿着白色t恤,还有黑色五分裤,凉拖鞋,趴在桌子上直打哈切:“你们怎么才来啊”

简星辰顺手带上门认真的道歉:“对不起。”

鸡窝头很少见这么乖的妖,摆手:“行了行了,坐坐坐,要喝点什么吗”

简星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呀。”

“不用谢。”鸡窝头转了转笔:“反正你就算要喝,我们这儿也没有,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穷的喝不起,主要是为了节约水资源,爱护地球环境,你们能理解吧”

来福忍不住吐槽:“你们怎么这么抠门!”

鸡窝头一副你说的真对的表情,咳了咳:“行了,废话少说,小殿下你先说说事情经过。”

于是简星辰就老老实实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没有任何打码。

但其中略去了自己的威胁,还有霍诀的威胁,一切基于正当防卫。

鸡窝头唰唰唰的记着笔记,挠了挠脑袋:“行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们上头很重视,要严查呢,汪家构成了故意伤妖罪,你放心,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简星辰点点头:“谢谢。”

来福好奇道:“你们特管局什么时候还管这个了以前不都不接这类案件吗”

鸡窝头痛心疾首:“这只火鸡,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特管局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为民除害的理念,以天下安宁为己任,对于这种暴动的不安分因素的人,势必扫黑除恶,响应党的号召,倾力打造文明和谐社会……”

来福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你妈的,独角巷给钱!”

“……”

做完这个笔录,鸡窝头去隔壁搞什么手续和审讯去了,让简星辰等等再走。

特管局的监狱其实设置的非常有意思,如果来的时候,周围的结界都是红色的话,现在却全部变成了金色。

简星辰道:“根据季节变换吗”

来福回答:“对,特管局依附龙脉运作,四季轮转是四位仙子掌控,四季灵气分别是金木水火,金为秋,春为木,夏为火,冬为水。

现在是秋天,便是秋天的楸芽仙子在掌控龙脉走向,天下大势必然主灵气是金,特管局的结界自然也就是金色。”

简星辰若有所思的点头,软声道:“楸芽姐姐喜欢吃北阴山的霜果,今年丰收,她会很高兴。”

明明是无心的话,可肩上的来福却石化了。

来福的脖子僵硬,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想起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简星辰微微一笑:“大病了一场,倒是零零碎碎的想起了一些琐事。”

“那你……”来福直视着他,话语在唇舌间徘徊:“你想起他了吗”

气氛有一瞬间沉默。

半响。

简星辰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他他是谁”

来福别过脸是,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吊起来一口气:“没什么,你不是想参观吗,继续往前走啊!”

简星辰摸了摸它的脑袋,软声道:“好喔。”

两个人往前走,却在一个拐弯处听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青丘真是好大的架子,丁点的破事就兴师动众的。”

“他们从以前不就是这样,只顾着自己感受,给整个妖族抹黑。”

“以前以前什么事”

“你不知道啊,青丘女帝简星河啊,是真舔狗,看上了一个人间的道长,后来道长被人害死了,她就屠了人家好几个村庄,要不是她,我们妖和当时的人族还不至于决裂的那么严重。”

“是吗,那这个女人可真是个祸害,挺不要脸的。”

两个人聊的津津有味,而拐角处的人已经走了出来,简星辰打了个响指,两抹狐火在两人的衣角上“噌!”的冒出赤红色的火焰来。

其中一人率先跳起来:“啊!哪来的火!”

简星辰腰板站的笔直,他的容貌清秀,此刻板着脸,却多了些清冷的味道。

上前几步,简星辰一字一句道:“你说誰是祸害。”

被烧的弟子好不容易扑灭狐火,气急败坏:“我有说错吗有本事干,没本事给人说”

话音落,下一秒原本站在原地的简星辰身影就消失了,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拳头直接砸了下去。

简星辰的打法都是以快,狠,准,著称的。

一旦进入战斗,几乎没有多余的招式,招招致命,基本不会给对手太多的反应时间,不到片刻时间,地上只余下片片哀嚎之声。

特管局——灵气电梯里

霍诀拿着灵介光书在看几单生意的信息。

容九良懒洋洋的站在光球上,他调笑道:“你家小朋友看着乖乖巧巧的,想不到居然也会出事啊”

霍诀划过一单妖族丹草的生意,冷声:“汪家这代没落。”

“也对。”容九良对此倒是附和的:“怎么看,小殿下都不会是主动惹事的人……”

空中飞着的精灵扑闪着翅膀急也般的停在电梯外,急切道:“不好啦不好啦局长,青丘的小殿下聚众斗殴啦!”

容九良:“……”

他抽了抽嘴角,轻咳一声:“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慌里慌张的,是谁先动的手,对方又是谁”

小精灵叽里呱啦:“是小殿下先动的手,我们去拉架的时候,对方差点被揍断气啦!”

容九良:“……”

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

霍诀合上灵介,撩起眼皮看精灵:“在哪里,带路。”

虽然小精灵的老大是容九良,但怎奈霍诀的气场太强,让人下意识想要服从。

小精灵赶紧道:“在五层,我带您过去!”

光球转移了轨道往五层前进,霍诀一言不合,但周身的气场冰凉,很有压迫力。

容九良调侃道:“哎,霍先生,我们特管局可是有规矩的啊,聚众斗殴者需要家属交赎金来保释,亲朋好友一概不行,您一会儿,要以什么身份啊”

光球到了地方。

霍诀凉凉的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往里走。

怎奈容九良是个脸皮厚的,锲而不舍:“哎,怎么不说话啊,我这可是例行公事啊。”

霍诀脚步顿了顿,挑眉:“你觉得呢”

“我觉得……”

容九良的嘴角勾起恶劣的微笑:“我记得霍先生说过对小孩没兴趣,那该是已经结拜为亲兄弟了,那就登记成哥哥了”

霍诀斜睨他一眼,稳得一批:“可以。”

“……”

看着霍诀快步离开的背影,容九良嘴角抽了抽,啊,跟没情趣的男人聊天真累,也不知道小殿下怎么忍的。

特管局-五层监狱走廊上

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阵干嚎,这两位是汪家的弟子,这次叫来也是做笔录的,倒也算是狭路相逢。

简星辰站在旁边,除了衣服有些皱褶,身上完好无损。

他拍了拍手,侧目对地上的两个人道:“你们跟我姑姑道歉。”

其中一名弟子抱着胳膊直抽气:“卧槽……你是不是有猫病啊,我们骂人的确不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简星辰干净的眸子里映出两个人的倒影,他温吞道:“你也说了自己不对,说错话了,要接受惩罚呀”

“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

简星辰软声道:“我没下手重,明明是因为你打不过我。”

两名弟子:“……”

苍天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走廊那边传来动静,有人从那边过来,第一时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率先看到有人来了的是汪家的两名弟子。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穿着黑色风衣的霍诀,身形挺拔,面色冷峻,不管何时,霍诀身上都有一股子疏离的冷意,令人心生畏惧。

刚刚还在干嚎的弟子被他凉凉的看了一眼,一下子不嚎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变成了鹌鹑。

容九良扫了眼地上的人:“哟,殿下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恩怨不能找咱们工作人员啊,这聚众斗殴的,砸场子呢这是”

地上躺着的弟子爬起来,也识相了:“容局,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容九良意味深长一笑,看了眼霍诀:“哦误会啊……”

霍诀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简星辰确保人没伤着后,面无表情道:“他不懂事,但不管是否误会,在你这里斗殴本就该罚,调监控查明,按规矩处理。”

两个弟子呆了。

这到底是想罚简星辰还是想罚他们啊

容九良配合某人的护犊子,轻咳一声:“对啊,二位伤的不轻,这事怎么说也发生在特管局的地盘上,于情于理都要给你们汪家一个交待,既然霍先生也都这么说了,我们特管局秉承一贯的公事公办,就请三位走一趟吧。”

受伤的弟子犹豫:“这就不必了吧,小殿下初来人间,刚刚也就是有点误会,我们已经和解了……”

一旁一直乖巧站着的简星辰仰起脸:“没和解,你还没有道歉。”

两个弟子:“……”

咬了咬牙,弟子脸一阵青一阵白,终于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我不该这么说她!”

简星辰一脸认真,软声道:“行。”

这倒是引起了容九良的兴趣,他嘴角含笑:“哦既然如此,我就更要听听二位是怎么说简星河的了。”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点杀气。

两个汪家弟子怎么都想不到这次居然踢到铁板了,在没提简星河之前,容九良还在和稀泥,在听到之后,明显状态就不对了。

等一行人到了特管局的审讯室等候灵石的监控传过来的时候,简星辰抽空跟来福聊了聊。

“来福,容先生跟姑姑认识吗”

来福难得犯了难,最后迟疑道:“应该吧……”

简星辰好奇道:“什么是应该”

来福豁出去了:“你知道吧,你姑姑以前渡情劫的时候,喜欢一个道长名为萧溯回,而那个道士的转世,就是容九良。”

简星辰难得有些出神,他温声道:“可是他们说,道长没有喜欢过姑姑。”

来福抹了抹鸟嘴,嘟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当中的事情不是当事人就没那么清楚,我只知道当年,其实简星河都准备和道长成亲了,但人妖两族却忽然爆发了战争,他们发生了争吵,简星河便独自一个人回了青丘,后来萧溯回其实有来青丘找过一次简星河,但那时的简星河拒了。”

“萧溯回后来在青丘的北阴山下等了二天二夜,最终离去,自那之后大约不到十日后传来了他的死讯。”

来福叹了口气:“这事对你姑姑来说打击是挺大的,别看她现在成熟稳重,但她那时年少轻狂,知道萧溯回是被一些村民害死的,直接产生了心魔,便一人下山报仇,一夜之间屠杀了好几个村落,血流成河,被降下天谴,后来要不是……”

简星辰听的正认真,忽然就没了,他仰起脸:“要不是什么”

来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后来要不是你也出事了,简星河也不会回来,可就算她回来了又如何呢可她回来的太晚了,她也没能救下你性命。

简星辰你说,为什么九尾狐族的狐狸那么多,要做出牺牲的人却是你呢,又凭什么是你呢。

为什么最后那么多人最后都活着,偏偏你死了,那些人依旧活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呢,天下人都说魔君利在川薄情寡义,十恶不赦,但那些满嘴仁义之人却都眼睁睁看着你死,愿意不惜代价救你的人只有利在川。

四目对视,一片沉默。

简星辰见来福迟迟未说话,弯弯眉眼,笑了:“想不起来了那算啦。”

来福沉默的啄了啄羽毛。

那边室内的录像被调了出来,容九良的脸色很不好看,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霍诀从录像室出来,敲开了这边的门,对简星辰道:“出来。”

简星辰站起身:“好喔。”

他带着简星辰去做保释,只要是看了录像,入了档,都得按照流程办事。

在保释室里的鸡窝头还在存档,看到简星辰又进来了,目瞪口呆:“我滴个乖乖,你……又犯事了”

简星辰态度诚恳,认真道:“对不起。”

鸡窝头还想抱怨,但看了眼简星辰身后的霍诀,原来家长在,咽下一肚子吐槽:“没事没事,正好我顺便一起登记了,呵呵……”

被迫营业的鸡窝头把表递给霍诀,在关系栏里面指了指:“如果不是亲属的话不能填这个表。”

霍诀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在其中一栏打个勾,交给鸡窝头,在亲属关系的一栏里面,丈夫的选项被黑笔勾了一个圈。

鸡窝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霍诀这个金主爸爸在,办事效率提高了几倍速,很快办好手续后就可以送人直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是坐车回去的,简星辰扒拉着霍诀的衣服,忍不住好奇:“阿诀,你勾的什么是夫妻关系吗”

霍诀在拿着电脑处理文件,侧目斜睨他一眼:“哥哥。”

简星辰:“……”

哦。

因为简星辰最近要拍戏,所以就要早睡早睡,为了配合剧组的作息,简星辰现在每天都要四五点起床,晚上九十点下工就算早的了。

这样的作息就导致了简星辰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霍诀。

剧组现在是大中午的午餐时间,简星辰在棚子里的小桌子上吃饭,外面的一些演员们在聊天。

“听说了吗,霍先生订婚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订婚宴是在一个星期后。”

“真的吗,可是我不是听说星辰跟霍先生……”

“嘘,小声点。”

不大不小的声音然而棚子里面听的一清二楚,小电风扇呼啦啦的吹,吹的人身上凉飕飕的。

王明明抿了抿唇,提议道:“星辰,咱们一周后不就杀青了吗,到时候我们跟公司说说,放个小长假,出去玩玩”

简星辰拿着勺子用毛豆拌饭吃,应着:“好喔,不过我还要参加阿诀的订婚宴再去。”

王明明:“……”

这也太扎心了!

为什么霍先生要这么安排!

都有未婚妻了还不放过他们星辰,简直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王明明拍桌:“你干嘛还去参加他的订婚宴啊!”

桌子被这么一震,汤都洒了一般,简星辰干净稳住桌子,咽下嘴里的饭:“阿诀一个人我不放心,太危险了。”

王明明一愣,感觉智商进入了盲点,为什么好好的订婚宴到了简星辰嘴里,就仿佛变成了鸿门宴

他迟疑道:“你一点儿也不伤心吗”

简星辰用小勺子挖着饭吃,疑惑的望着他:“伤心为什么汤洒了吗喔没事,小明乖,我们一会儿再去盛一碗来喝。”

王明明语塞,只能沉重的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亏他刚刚还脑补出很多被抛弃的剧情,事实证明,这故事的主人公,他完全缺根筋啊!

晚上

拍完戏司机过来接简星辰回家,简星辰坐在后座问:“阿诀今晚回来吗”

司机应着:“先生今晚不回来,霍老先生这些天病重,霍家的子弟都在看着呢。”

简星辰垂着脑袋:“好喔,知道了。”

透过后视镜司机能看到简星辰垂着的小脑袋,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他已经脑补出了一切!

算上今天,先生都已经十几天没回来了,加上未婚妻的传闻,虽然霍诀的心腹们都知道这场订婚宴是假的,但简星辰不一定知道!

实在是于心不忍,司机出声安慰道:“简先生,你也不用难过,先生人虽然没回来,但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昨天还交待厨娘要给你温着牛奶放着,很是记挂您呢!”

说完之后司机便开始等着简星辰的应答,谁知等着等着就没音了。

前面是红绿灯,停完车后司机转身回头看,却发现车子座位后面的小孩低垂着小脑袋,怀里还抱着小鳄鱼抱枕闭着眼睛睡的香,一点儿也没有烦恼的模样。

司机:“……”

我他妈真的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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