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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作者:青端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3:29: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陆清则的眼皮跳了跳, 活了两辈子,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惊悚感。

连名带字地叫上,看来怒气不小。

亏段凌光还信誓旦旦, 说宁倦一定看不到他。

夏日衣衫轻薄,因为贴得太近, 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周遭浓墨般, 黑魆魆的,视力受限, 其余感官便被无限放大, 几乎有种肌肤相触的荒唐感。

或许是因为他的手太冷,握着他手的温度又太热,被紧握的手指火燎燎的。

些微朦胧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探不到底, 所以他也看不清面前的人是什么表情。

没有听到回答,握着他五指的力道重了一分, 少年的嗓音再次落入耳中, 情绪莫测“不想说吗”

黑灯瞎火的, 看不见表情, 读不清语气, 又这样纠纠缠缠在一起,这种感觉让陆清则没来由地感到心慌, 试图先安抚这小崽子的情绪“果果,先放开我,点了灯再说, 好不好”

宁倦依旧钳制着他, 一动不动, 淡声道“老师身上凉,我给你暖暖。”

这天气还需要暖暖吗

光是进屋呆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出了点汗了。

不过陆清则也不想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哑然一瞬后,决定直接摊开了讲“你在船上就看到我了我”

“什么船”宁倦打断他的话,嗓音凉凉的,“老师不是身体不适,在我赴宴后就早早睡下了吗陈小刀还让暗卫去帮忙捉行宫里的知了鸣虫,怕吵醒了你。”

陆清则只感觉方才在船上吹凉风吹疼的脑袋,此刻更疼了,语气诚挚“我的确绕开你的人,独自出去了一趟,这是我的不对,但事出有因,不便与你详说。”

在看不清的地方,宁倦的脸色又沉了一分。

不便与他详说

他们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详说的

是那些藏着掖着的秘密,不允许他触碰的角落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陆清则清晰地感觉到,握着他手指的手在缓缓上滑,少年常年练剑,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蹭过肌肤时,有些难耐的痒,那种力道抚摸一般,激得他头皮发麻。

触感被无限拉长放大,但那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尔后手腕被重重握住。

耳边的嗓音压得既低且沉,有种不知名的压抑“有什么是朕不能知道的”

这你确实不能知道啊。

非但是借尸还魂,还是两只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孤魂野鬼。

陆清则脑子急转,思索着该怎么找出个合理的解释。

这简直印证了段凌光开玩笑说的那句“你又不是来找我密谋造反的”。

以他和宁倦的关系,除了密谋造反,还能有什么理由,是他必须避开宁倦的所有眼线,独自偷溜出去的

这可真是

陆清则头更疼了,几个不靠谱的理由在嘴边绕了一遍,也没能吐出来,反倒是脑子里倏地惊雷一劈,意识到什么,反手握住了宁倦的手,语气里多了分急切“小刀呢还有段凌光,你没把段凌光怎么样吧”

陈小刀方才去厨房给他拿药了,厨房离此处不远,他却这么久还未回来,定然是被宁倦的人按下了。

还有段凌光。

以这小崽子的性格,段凌光指不定已经被绑到郑垚面前拷问了

陆清则的身体吃亏,就算他觉得自己用了十分的力,落到宁倦手上,也轻飘飘的,都不用什么力气,就能轻松挣开。

宁倦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右手,不声不响地抬起另一只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锐利的视线如鹰,在模糊的光影里,一遍遍描摹他的轮廓。

今晚散宴后,是他突发奇想,想要再坐船看看,想着等陆清则身体好些了,就带他来泛舟游湖。

在船上坐了会儿,却忽然又感到点晕船的眩晕,他借口出来吹吹风,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到船舷边,在胸闷恶心里一低头,就看到了陆清则与另一个人坐在画舫上,相谈甚欢。

虽然看不清神情,但凭借对陆清则的熟悉,他也能看出来,那时候的陆清则是很放松的。

或许还微微歪着头,仔细倾听着对方的话,扬着唇角,露着好看的笑。

他的怀雪居然在一个他所不知悉的陌生人面前那般。

纵然在他面前,陆清则也不会那样。

因为陆清则自恃是他的老师,而他在陆清则眼里,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他扶着船舷,晕船的痛苦都消减了下去,冷冷地看着那艘画舫仓皇划走。

那一刻他心底升起个难以自抑的念头,胸口沸腾着冰冷的情绪。

那个情绪是,嫉妒。

“陈小刀引开保护你的暗卫,置你的安危于不顾,当受惩罚。”

宁倦嗓音淡淡的“今晚负责守夜的暗卫,悉数领鞭三十,罚奉一年。”

却只字未提段凌光。

“关他们什么事”

陆清则原本还有些心虚,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听到这里,终于察觉不对,眉头一皱,语气微厉“陈小刀是听我的命令,那些暗卫也不过是被欺瞒了,真要罚,就罚我。”

相比难得情绪激烈一些的陆清则,宁倦的语气依旧很平静“老师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外头出了什么事,纵是他们死一万次,也难以抵罪。”

陆清则想也不想“若我在外面出了事,那也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与他人何干。”

宁倦肺里本来就滚着火气,还半点未消,被他一句话戳得更旺,陡然一把掐住他的下颌,冷冷道“陆怀雪,你要明白,你的命和他们的不一样”

“失职便是失职,今日被陈小刀欺瞒,没有看好你,明日就该走神放进刺客,领罚长记性,是他们应得的。”

下颌被掐着,动弹不得,陆清则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头疼欲裂中,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和宁倦看待此事的角度不同,他以私人目光看待,宁倦的处理方式却是帝王的视角。

这根本说不到一处,也说不清对错。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今晚无论是他、陈小刀,还是那些暗卫,的确都该惩罚。

因为这挑衅到了皇帝的权威与安危。

陆清则被掐得下颌发疼,轻轻嘶了声,借由这点疼痛,又冷静了点,决定先捞一个是一个“那段凌光总该放了。你尽可放心,我没有与他说过任何机密要务,只是碰巧遇上,一同游湖而已。”

听到陆清则的痛嘶声,宁倦的手一顿,力道松下来,手指抚慰一般,在他下颌处摩挲而过,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碰到了他的下唇。

陆清则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一下。

宁倦并不想简单放过段凌光,不置可否道“到底如何,郑垚会报上来。”

陆清则不免愣了一瞬,连下颌上的疼痛都恍惚变轻了。

宁倦这是不信任他吗

郑垚若是拷问段凌光,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抓着宁倦手腕的指尖都在泛白,一字一顿道“放了段凌光,

你要拷问,不如拷问我”

这句话一出,仿佛忽然刺到了宁倦的神经。

他眼前陡然一花,耳边吱呀一声,架子床晃了晃,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按到了床上。

宁倦一手撑在他身侧,一只腿跪在床上,横分在中,叫他闭合不能。

身上的少年呼吸都有些发抖,沉重的呼吸细碎地喷洒在他脖颈间,沾染着几分酒气,轻轻的声音似是从齿列间磨出来的“老师与他多大的情分,竟甘愿为他受罚”

陆清则蹙了蹙眉,很不喜欢这个被压迫的姿势,但现在也不是挑剔姿势的时候,尽量让语气放得更稳,以免再刺激到他“萍水相逢,颇为投缘而已,我只是不愿意再牵涉无辜的人。”

他轻轻吸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丝恳求“果果,把人放了吧。”

老师在为另一个男人求他

宁倦眸色更冷,没有回应。

陆清则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牵引着他脑子里那根弦,疼得他头脑混乱。

在画舫上,段凌光直言不讳地提醒他那些忌讳时,他断然否定,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熟悉宁倦的性格,他看着宁倦长大,教养着宁倦,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但现在他却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真的很了解宁倦吗

至少眼前这个带着沉沉威压,将他按倒在床上步步紧逼的年轻帝王,让他产生了一丝微淡的陌生。

陆清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身汗,喉间泛起阵阵的痒意,脑中尖锐的疼痛让眼前恍如烟花炸开般,片片绚烂发白。

他不想示弱,咬着牙没吭声,宁倦便也没有察觉,指尖从他眼角的泪痣下滑,停驻在他汗湿冰凉的喉结上。

脆弱的咽喉在他指下,随着轻微的吞咽动作而滑动。

怒火忽然被饱胀的情绪渲染成了另一种意味。

宁倦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嗅到清冷的梅香,但在这熟悉的气息之外,还有丝丝缕缕的荷香。

他的动作一滞,轻声细语“你还送了支荷花给他”

像是在问,语气却是平铺直叙的调子。

致命的地方被那么轻轻地捏着,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陆清则忍不住仰了仰头,想要避开宁倦的动作,然而他避无可避。

诘责拷问,陆清则都能接受。

但在黑暗之中,被得寸进尺地戏弄,让他倍感受辱,在疼痛之下也有些火了,干脆松开宁倦的袖子,冷声道“只不过是怕被你发现,留在那儿罢了怎么,陛下今晚是打算掐死我吗”

“老师怎么会这么觉得”宁倦抚弄着他的喉结,忽然含糊地笑了,“我怎么舍得。”

他嗓音喑哑,又轻轻重复了声“怎么舍得。”

视野里一片昏黑,所以陆清则也没看到宁倦的眼神与他嘴角的弧度。

那是个说不上良善的笑,盯着他的眼神似一匹泛着残忍绿光的恶狼,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肚,叫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宁倦怕压坏了他,不敢合身压下,陆清则也该发现问题了。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宁倦脑子里岩浆似的沸腾着。

陆清则那么不听话,今晚都敢绕开他的人去找人私会了,那下一次呢,他会不会直接就离他而去了

若是陆清则走了,他怎么办

陆清则从小教导他,他是大齐的皇帝,想要什么,便自己去拿,不必求人。

他只是想要陆清则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谨遵

师命罢了。

宁倦眼底晦暗不清,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掠夺与小心翼翼,无声俯下身,想要亲吻上那张总在说着他不喜欢听的话的嘴唇。

他尝过这张唇瓣的滋味,比他这些年所尝的一切都要柔软甘甜。

陆清则疼得有些恍惚,但他知道宁倦大概是不会伤害他的。

这一刻潜意识里却感到了极度的危险。

察觉到滚烫气息的靠近,他蓦地用力偏过头躲开,落下却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某个带着浅淡酒气的柔软,在他眼角的泪痣上一蹭,轻得有种怜惜的错觉。

隔了好半晌,他才意识到,那是宁倦的嘴唇。

不小心碰到的么

陆清则启了启唇,喉间的痒意蓦地加剧。

他想说什么,一张嘴,却陡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单薄瘦弱的身躯剧烈地震颤着,骨头都要折了似的。

所有旖旎情思瞬间荡然无存,宁倦立刻扶起陆清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朝外厉喝一声“药呢”

门板吱呀一声,守在外面的长顺小碎步端着药走进屋。

屋里没点烛火,他探了探脑袋,一时分不清方向,怕把药撒了,又不敢自己点亮烛火,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踯躅了下,弱弱地叫了声“陛下”

宁倦皱了皱眉,抽身而起,想去拿药。

手却被一把攥住了。

陆清则咳得眼前发黑,喉间似被沙子磨过,浮起些许血腥气,开口时嗓子已经哑得不行“陛下,放了段凌光和陈小刀。”

那声音低微而疲惫,似是不再将他当做可以训斥的学生,而是当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

宁倦的心口陡然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没有拂开陆清则的手,也没有立刻答应。

屋内死寂了几瞬,长顺满头大汗,将药碗放到桌边,悄么声退了下去。

宁倦端起药,一声不吭地递到陆清则嘴唇边。

陆清则脑子里乱糟糟的,别开头,极力压抑着喉间的痒意,瘦弱的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喘息很沉,断断续续道“我保证,今夜之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又是一阵死寂后,宁倦闭上眼,沉沉地吸了口气,朝外面吩咐“把陈小刀和段凌光放了。”

陆清则紧紧绷着的肩头骤然一松。

宁倦顺手点了床边的烛火,暖暖的烛光盈满了屋内,眼前倏然亮起来,陆清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又出现了那碗药。

宁倦冷道“现在总该愿意喝药了吧。”

陆清则脱力地靠在床边,没什么力气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深深闭合了下几乎被汗水浸湿的长睫。

烛光映照下,那张脸却苍白得很,覆着层薄薄的冷汗,发冠不知何时被弄散了,头发有几缕凌乱地沾在脸颊上,衬得肤色冷玉般白得惊人,颜色浅淡的薄唇也因情绪激烈时,被自己咬磨得发红,水光淋漓。

分明宁倦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看起来却像是什么都做了。

陆清则这么虚弱,还是被自己逼成这个样子的。

宁倦很清楚这个事实,但看着气息微促的陆清则,心头却难以抑制地攀升出一个个肮脏的念头。

怎么有人能病都病得这么好看

哪怕是生病,也让人难扼兽念。

这样的陆清则,实在是太适合被藏起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微妙地理解了当年宁琮见到陆清则的反应。

他和宁琮相比,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宁倦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炽烈,舀起一勺药喂给陆清则。

陆清则的喉咙咽一下都生痛,脑子更是胀痛,感觉谁再戳一下自己,就要不受控制地倒下了。

甚至没力气再咳嗽和生气了。

他感觉眼角处还是炙灼一片,再次别开头,开口时气息不稳“出去。”

看着他这副模样,宁倦的喉结滚了滚,忽然就气弱下来“老师,我先喂你喝药,等你喝了药我就出去。”

“我自己喝。”今晚的宁倦实在有点陌生,陆清则没看他,他需要缓一缓,理理纷乱的思绪,重复道,“出去。”

宁倦盯了他一阵,漆黑的瞳仁里弥漫着某种情绪,最终还是点了下头,放下药碗,退了出去。

长顺守在门口,见宁倦出来,俯身关门时,偷偷往里瞥了一眼,瞅到陆清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顿时头皮发麻,低眉顺眼,不敢多看。

宁倦走到院子里,看不出喜怒“去把陈小刀叫过来。”

陈小刀是陆清则身边的人,宁倦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若是敢动陈小刀,陆清则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给他一个好脸色。

所以陈小刀只是被扣押住了。

他被关在屋子里,不知道陆清则怎么样了,急得满地乱转,被传唤后,跑着回到偏殿,见到宁倦挺拔的身影,脚步才猛地顿住,头皮发麻地想要下跪。

宁倦不太耐烦,挥了挥袖“进去照看老师。”

陈小刀求之不得,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长顺摸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发展,他只知道陛下回来的时候快气疯了。

不会真对陆大人用强了吧

他的话到嘴边,闭眼深呼吸了几轮的宁倦睁开眼,再次开口“让徐恕来看看。”

长顺咽回了话“是。”

长顺人刚走,郑垚又过来了“陛下,按您的吩咐,段凌光已经放走了。”

宁倦薄薄的眼皮一掀“上刑了”

“还没来得及,威逼恐吓了他一番,什么也没说。”郑垚挠挠头,“微臣派人去找了陆大人从前的街坊邻居,以及段府附近的百姓,都说不知道陆大人与段凌光认识。”

宁倦面无表情地揉碎了一把荷花“再查,将段凌光生平每一件事,从大到小,悉数翻出来。”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以陆清则的性子,不可能和一个刚认识的人那么亲近,还上人家的画舫相谈甚欢。

方才他让人诈了一下陈小刀,陈小刀很机敏,虽然没问出什么,却还是有了点破绽,在听到段凌光的名字时,表情有了不同的变化。

陆清则偷溜出去,是为了见段凌光,与他私会。

段凌光有什么特别的

他没办法将那些强硬的手段加诸在陆清则身上,那就把段凌光翻个底朝天。

总能发现陆清则避而不谈的秘密。

这件事,无论是出于私心嫉妒,还是其他什么,他都必须查清楚。

郑垚许久没见宁倦发这么大火了,默默为陆清则祈祷了两声,退了下去。

一门之隔的屋内,陆清则也在陈小刀的帮助下喝完了药。

不一会儿,大半夜被从床上挖起来的徐恕脸色不善地推门进屋,跟入无人之境似的,毫不客气地拉过陆清则的手,把住他的脉搏,诊了会儿脉,又观察了下他的气色,没好气地教训了句“身体不好就少折腾,你不嫌折腾,我还折腾呢。”

说完,不等陆清则说话,又拔

腿离开了屋子,走出去对守在院中的宁倦道“气急攻心,又受了凉,没什么大碍,按着现在的方子,再喝两天药就没事了。”

说着,打了个呵欠,忍不住八卦“陆太傅平日里四平八稳的,心境最是沉稳,陛下是做了什么,才把他气成那样的”

宁倦一时无言。

要不是陆清则先把他气成那样,他也不会把陆清则气成这样。

又是恼怒又是心疼,火都没处撒去。

见他阴沉着脸不答,徐恕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

陆清则喝了药,又缓了会儿,身心都平复了一点,恢复了点力气,靠着枕头打量陈小刀“有没有受伤”

陈小刀摇头“没有,只是被关在了屋里一会儿而已。”

陆清则轻轻吐出口气“抱歉,是我连累你了,也不知道段凌光怎么样了。”

“哪有的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陈小刀听到后半句,安慰道,“段公子无碍,没有被上刑,公子放心吧。”

方才他见陆清则额上都是汗,去水盆边浸湿帕子时,听到院子里郑垚的回禀了。

但也没敢听太多,怕被查觉。

今晚的陛下看起来真的相当可怕,和上次陆清则疑似染疫时的可怕不太一样,是另一种恐怖。

头已经没那么疼了,陆清则掐了掐眉心,声音很低“那就好是我太盲目自信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很了解陛下,今日才发现,也没有那么了解。”

从前他觉得,宁倦只是有些左性罢了,今日的宁倦,却给了他一种很陌生的攻击性。

像是会撕扯咬碎他一般。

陈小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他有些低沉的样子,挠挠头道“公子别这么想,陛下很关心您呢,到现在还守在门外,院子里的蚊子可多了,换做是我,都不一定乐意在那儿待着。”

陆清则嘶哑地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望向门边。

外头点着灯笼,光影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

少年的剪影模糊地映在门上,影动人未动。

若是今晚不把他叫进来,恐怕皇帝陛下真要在外头喂一晚上蚊子。

他凝视那道影子良久,无声叹了口气“去把陛下叫进来吧。”

今日也的确是他不对。

明明是他一直在教、在提醒宁倦身为帝王该有的意识,该做的事,也不断警告自己,勿要虚荣,勿以皇帝的老师自居,做出什么妄图更改宁倦意志的事,却还是不经意地挑战了皇帝的威严。

宁倦生气很正常。

倒不如说,宁倦的反应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反应。

只是他惩罚他的方式有些怪异。

他刚才被气成那样,也只是因为黑暗里潜藏的攻击性,以及接近折辱性的迫问。

要不是顾忌他的身子,还不知道宁倦会继续做什么。

脑中不由闪过今晚段凌光说过的那些话。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便听到吱呀一声,陈小刀退出房间,旋即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陆清则抬起头。

少年皇帝却蹲了下来,不同于之前的咄咄逼人,又从匹恶狼变回了温驯的小狗,乖乖的、柔顺的,轻轻拢住他的手,低头蹭了一下,小声道“老师,对不起,别生我的气好吗”

陆清则心里就是再复杂,也被这一声给抚平了大半。

他忍不住顺势摸了摸宁倦柔软的头发,注视着他,想到落到眼角的那个擦吻,犹豫了一下“果果,你今晚是不是喝醉了

宁倦顿了顿,朝他笑了一下,点头“嗯,我喝醉了。”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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