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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 第97章 终章

作者:青端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3:29: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极力反对陆清则重返朝堂的, 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剩下的浑水摸鱼,所以到最后也没吵出个什么名头。

皇帝陛下在与百官的拉锯战中再一次占领高地。

只是被吵架的百官占用的时间太多,回去时的时辰已经不早。

浪费了陆清则生辰的时间, 宁倦心里甚是不悦, 亲自去厨房煮了碗长寿面, 又卧了个蛋, 端进了寄雪轩。

陆清则刚送走宁斯越,正站在窗边, 望着外头飘落的大雪。

倒不是他不想坐下,而是坐着难受。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陆清则偏了偏头, 嘴角一挑, 调侃他“陛下,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朕又不是君子。”

宁倦面不改色地放心又着凉了。”

说着就把陆清则捞了过来,拉到桌边坐着, 给他焐着手,注意到随意搁在桌上的圣旨, 斟酌着问“这个位置可以吗”

年轻的帝王身上暖乎乎,被焐着手十分舒适,陆清则坐着不太舒服,换了个别扭的坐姿, 乜他一眼“我觉着不错, 陛下, 你这一脸准备做昏君的样子,我要是觉得不行,难不成你还要拨我去做内阁首辅”

宁倦笑了,亲了亲他冰冷的指尖“那又有何不可”

暖热的唇瓣碰触到冰凉的皮肤,烫得陆清则手指一蜷,还没开口,宁倦继续道“你什么做不得只是你不愿罢了。”

他愿意尊重陆清则的意愿。

陆清则和善地和他对视几瞬,两指一伸,捏了把陛下英俊的脸庞。

抽回手时不小心碰到个什么东西,顿了顿,他拉开宁倦的袖子,一阵无言“你还当真戴着这玩意去上朝了”

宁倦左手上还戴着昨晚那只金手铐。

宁倦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欣赏地打量了下“怀雪亲手给我戴上的,我自然不会摘掉。”

陆清则“”

宁倦含笑低下头,鼻尖与他亲昵地相蹭,悄声道“我脚上也还有一个,想看看吗”

嘴上问得客气,眼神十分露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清则还难受着呢,从容地两指抵着他的脑袋推开,微笑着拒绝“起开,别影响我吃面。”

宁倦不太放心“味道怎么样”

长寿面一根就是一整碗,他没尝味道。

陆清则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碗没味道的面条,欣然道“有进步了。”

见陆清则面色很自然,没露出每日喝药时那种视死如归的脸色,应当不难吃,宁倦这才安了点心,顺口问“听长顺说,宁斯越给你写了祝寿诗”

陆清则谨慎地咬了口碗里的蛋,闻言笑道“对,祝我长命百岁呢。”

他吃完最后一口蛋,十分可乐“还顺便祝你也长命百岁,祝咱俩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我记得你生辰时,小斯越也带上了我吧小小年纪,还挺雨露均沾。”

宁倦听得也笑了,垂着眼将陆清则的一缕头发拨过来,与他的绕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想。

不。

陆清则长命百岁就好。

他要比陆清则少七岁。

陆清则的生辰过后两日,便是新年。

目前非常穷的皇帝陛下再怎么想节省开支,减少宴席,新年的宴席也是必不可少的。

新年宴席上,陆清则再次陪同宁倦出席。

前两日的事风波还未过,见到陆清则时,座下的百官面色各异。

对陆清则怀有

恶感的官员各有不同的观念。

有的觉得陛下为了陆清则,不纳妃开枝散叶,反而从宗族抱个不知贤愚的孩子过继为太子,实属荒谬。

也有人觉得,俩人曾是师生身份,如今却成了夫夫,有悖天理伦常。

剩下的则是觉得,陆清则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中宫皇后,那就不该再重返朝廷,插手朝政。

不过这部分人依旧是少数。

更多官员保持缄默不语,一半是觉得陆清则当真能镇国运,默认了此事,剩下的本来就支持陆清则,诸如范兴言和程文昂,余下的对他怀有愧疚或好感,见陆清则回来了,心里满意。

至于后裔的事,陛下和陆大人本人都不着急什么,他们急什么,眼下看着小太子也聪慧得体,只要往后没什么问题,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陆清则重新领国子监祭酒衔一事,便在各种风波里,无声地敲定了。

热闹的新年宴席过后,陈小刀和史息策便来与陆清则告了别,准备回漠北。

俩人护送鞑靼王子入京,顺道过了个年,漠北眼下由秦远安守着,即使现在四方安定,也不能太久没有主将镇守,该回去了,没法留到正月十五。

只是陈小刀也要离开,让陆清则有些意外。

当年陈小刀离开京城,是因为陆清则走了。

他跟在陆清则身边长大,很依赖陆清则,霎时只觉得京城空空荡荡的,再无所靠,茫然不知所措,去了漠北几年后,反倒在那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片天,便不打算留在京城了。

反正宫里那位照顾公子,肯定比他照顾得好。

陆清则虽然担心,但尊重陈小刀的想法,没有强留他,将两人送到了城门外。

陆清则想法透彻,态度平静,反倒是决意要走的陈小刀临行前眼眶红红,依依不舍的“公子,你在京城要好好修养,不要总是忙到太晚,少操劳些。”

史息策不善言辞,跟着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和陈小刀的想法一样。

陆清则含笑颔首。

陈小刀“徐大夫给您开的药要按时喝,就算再苦也得喝,别再偷偷倒进盆栽里了。”

史息策脸色严肃地跟着点点头。

陆清则“”

放心吧,宁倦把他屋里的盆栽都撤掉了。

而且跟宁倦在一起后,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太虚真的不行。

陈小刀又想了想,胆大包天地小小声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子,万一哪天,陛下对您不好了,或是惹您生气了,您就来漠北。”

史息策左右看了看,见护送陆清则的侍卫没凑过来,应当没听到,便跟着悄咪咪点了下头。

陆清则失笑“嗯。”

“那,我们就走啦,”陈小刀还是很舍不得,用力抹了下红通通的眼眶,“往后逢年过节,回京述职时,我也会回来看您的,下次见面的时候,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史息策总算开了口“陆大人,珍重。”

“好,”陆清则眼底带着柔和的笑意,挨个摸摸头,“你们两个,在漠北也千万多多保重。”

两人笑起来,最后跟他挥了挥手,翻身骑上马,一扯缰绳,与来时的亲卫军一道,迎着凛冽的风雪,向着更为凛寒的漠北而去。

新年过后,陆清则和宁倦又不免各自忙了起来。

去岁宁倦任用了一位女官,起初众臣并不看好,觉得就算在学时表现优异,到了官场也不一定能多厉害,何况宁倦还是把人安排去了大理寺,那可是大理寺。

没想到这位女官在

大理寺表现得格外出色,与房新禄合谋的几个官员便是经她手审查的,办得极好,新年时便擢了一级。

京中对此议论纷纷,一些高门贵女受此影响,也隐约生出了想去修习的念头。

陆清则当年排除众议,令国子监招收女学生,艰难地实行了几年,学生数量也不多。

到如今才算是真正落实了。

除了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其他杂事也不少。

到底是离开了好几年,要重返朝堂,陆清则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宫里规矩多盘查严,手底下的官员要来传话也不方便,陆清则干脆就回到陆府,稳步重掌国子监的大权。

以至于宁倦每晚在书房批阅完奏本,回到空荡荡的寝房里,总不可避免地长叹一口气,有些心酸委屈。

但又不敢闹。

陆清则也知道宁倦黏人,每隔两三日就进宫歇一天,打算翌日就走。

结果总被宁倦折腾得第二天爬不起来,往往要多留一日才能出宫去。

不过就算回陆府,没两日宁倦也会偷溜进来,钻上他的床,就算不做些什么,也磨人得很,不在他身上留几个印子就不会走,相当难对付。

陆清则困倦不已,懒得反抗,由着宁倦随意搞,只要不把他弄醒,他也没多大意见。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几日,对陆清则回来有意见的人渐渐消了声,因为南北战乱,各地而如雪花似的奏本也消停了点,俩人都得以喘了口气。

答应段凌光开海运港口一事,也已经提上了议程,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年内是落不实的。

上元节前夕,宁倦偶然在库房里发现盏陌生华美的琉璃灯,皇帝陛下过目不忘,清晰记得库房里没这玩意,问了问长顺,顺藤摸瓜,摸出了这玩意的来历。

是去年上元节时,陆清则在临安府猜灯谜拿到,送给段凌光的,之后段凌光大概是为了避嫌,又送了回来。

即使如此,皇帝陛下的醋坛子还是“啪”地一下,被打翻了陆清则都没有送过他

左右今日的政务不忙,明日上元节京城有灯会,百官休沐,宁倦盯着那盏琉璃灯看了半天,叫长顺准备了车驾,熟门熟路地摸去了陆府。

白日里公务繁重,陆清则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习惯和宁倦一起睡后,没有宁倦暖床的日子,他一个人睡得就比较煎熬,不甚安稳,被子里几个汤婆子焐着,热意也无法真正触及泛着寒意的手脚。

正恍恍惚惚时,就遇到了熟悉的鬼压床。

有人剥开了他的衣裳。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力度与气息,他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任由摆弄,反正大概就是被咬几口。

结果今晚宁倦并不打算放过他。

陆清则一下被弄醒来,蹙着眉倒嘶着气“大半夜的,闹什么唔。”

宁倦慢悠悠地沉下腰,注视着陆清则的脸,不错漏一丝陆清则因他而露出的困扰、疼痛、亦或是舒服的情绪,含笑道“朕不高兴。”

又不高兴什么我不是没头脑,但你总是不高兴是吧。

陆清则无奈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话还没出口,就被宁倦用唇舌堵住,把话咽了回去。

今晚的宁倦格外磨人。

分明是寒寂的冬日,陆清则还是出了一身汗,鬓发凌乱地沾在汗湿的脸上,嘴唇因忍耐而被牙咬得鲜红,又被宁倦用手指掰开,衔着他的唇深吻。

陆清则差点没喘过来,有气无力道“又有谁惹你不痛快了”

宁倦按

着他的腰,不悦地问“你送了段凌光琉璃灯”

陆清则“”

这一记洛阳铲。

他合理怀疑宁倦是在借故闹他。

见陆清则像是被噎住不说话了,皇帝陛下愉悦地把陆清则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通,才神色自若地抱着陆清则去沐浴。

陆府里修了温泉池,温泉凝脂,煞是好看,宁倦洗着洗着,没忍住在浴池里又折腾了陆清则一通。

陆清则感觉自己活像是半夜撞了个吸精气的妖精,回到重新铺好的床铺上时,累得几乎昏睡过去了,心酸里夹杂了一丝欣慰他的身子是真的好许多了,居然这也没晕。

不过这下身子是彻底暖和了。

他瞄了眼心满意足的皇帝陛下,沙哑地问“还吃醋吗”

宁倦听到他发哑的声音就心痒痒,但顾忌着他的身体,又不敢再继续做什么,想了想,坚持道“吃。”

不软磨硬泡,让陆清则回宫里多住几日,这醋坛子就不能给扶正。

而且那可是上元节的花灯

陆清则都没给他送过,段凌光却有

陆清则哪儿看不出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好笑地戳了下他的额头“陛下,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宁倦只当陆清则在夸他。

“明儿上元节,城里有灯会。”

陆清则被焐在一片暖热之中,更是犯困,嗓音低得像在呓语“我们还没逛过灯会,要去看看吗”

宁倦来陆府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此事,听到陆清则主动提了,矜持了一瞬,点头“好。”

陆清则“我上次答应了小斯越,要带他出宫走走,一直没什么机会,不如你派人去将他接来,咱一家三口一起”

一家三口听得宁倦很高兴,给陆清则掖了掖被子,然后翻脸“不要。”

和陆清则珍贵的独处时间,带那个小萝卜头做什么。

陆清则心想着那就下次再带小斯越,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埋头进宁倦的颈窝间,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了。

原本难熬的冬夜被驱逐了寒意,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隔日醒来时也没什么事,勤勉的俩人难得赖了回床,巳时才起。

长顺差人煮了两碗元宵,个头太大,陆清则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宁倦也不嫌弃,把剩下几个吃了,整个白日就黏在陆清则身后,跟条大尾巴似的,从上午到下午,陆清则去哪儿就跟到哪儿。

几个来陆府汇报公务的官员一进书房,毫无防备地看到坐在陆清则背后满脸淡漠的皇帝陛下,吓得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了“微臣参见陛下”

宁倦随意摆摆手。

等人都走了,才不满道“今儿休沐,怎么还有人来打扰你”

陆清则翻了翻送上来的公文“拟的新生名单有点问题,我打回让他们重新整了整。”

扫完了见没什么问题,才通过了这份公文。

白日时间过得快,天色擦黑不久,燕京的主街上挂起了盏盏明灯,明亮如昼,鼓乐喧天,驱散了夜里的清寒,百姓大多上了街,巡街的京卫遍布满城,热闹非凡。

在宁倦的强烈要求下,陆清则换了身红衣,戴上了宁倦从云滇给他带的那盏面具,随同宁倦一起走上了街。

长街上肩摩袂接,熙来攘往的,年轻的男男女女偷偷牵着手,时不时相视一笑。

在这样热闹的地方,戴着半张面具的陆清则和宁倦便没有太过惹眼,即使有人不断打量过来,也没什么人认识他们。

就是辛苦了跟在后面的暗卫,挤在人群里小心警惕着周遭。

灯火辉耀,盛世气象重现。

陆清则的手被宁倦紧紧牵着,恍惚有种他与宁倦都变成了这芸芸众生之中普通一员之感,今晚他不是陆大人,宁倦也不是皇帝陛下,不必操忧那些国事政事,只需要享受当下的热闹便好。

不过宁倦是不是不喜欢热闹来着

陆清则扭过头,问了宁倦一声。

四周吵吵嚷嚷的,宁倦小心护着陆清则看路,挡开挤过来的人,陆清则的声音也不高,他没听清,见他嘴唇动了动,倾下身,鼻音微扬,低低“嗯”了声。

陆清则凑到他耳边“我说,宁果果,你会不会觉得这里太过热闹了”

觉得吵的话,他们可以换个地方。

宁倦笑了笑“还好。”

是有些吵,不过只要陆清则在的地方,他都喜欢。

何况这份热闹安定来之不易。

陆清则看他脸色没什么不情愿,还是有些担心,望了眼远处,轻轻“咦”了声“那边在放孔明灯,我们也去放吧。”

正好那边人少。

宁倦将他护在怀里,在鼎沸的人声中挤过去,天空中已经飘上了数十盏孔明灯,不少人买了灯,正在写愿望准备放。

跟在后头的暗卫买了两盏灯和笔墨送来。

陆清则提起笔,却犯了难,他眼下没什么愿望可许。

宁倦却没什么犹豫,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陆清则有点稀奇“写了什么你不是不信这些么。”

宁倦把孔明灯转过来,嗯了一声“写一下也无妨。”

陆清则探头一看,上面写的是“愿陆清则福寿康宁”。

虽然不信,不过有关陆清则,宁倦就愿意尝试一下。

陆清则眼底掠过丝笑意,望着陛下认真严肃的俊美侧容,片晌,提起笔,在孔明灯上画了两个小人儿。

他下笔很稳,在孔明灯上三两笔勾勒,就能看出画的是谁。

像是那盏曾经被碰出裂缝,又被修补好,然后融化在不知名的春日的冰灯。

宁倦盯着那盏灯,忽然很想亲一下陆清则。

可惜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陆清则害羞的话,他今晚就上不了陆清则的床了。

暗卫上前帮忙点燃了蜡烛,两盏孔明灯伴随着周遭无数的孔明灯一齐然然升空,恍若吹散的蒲公英般,在漆黑的天幕之下忽明忽暗,载着无数人的期许,点亮了半片天空,如萤火漫天。

陆清则仰头看了许久,扭头问“陛下,现在还醋么”

宁倦心里早就不介意了,本来也没那么介意的,闻言思考了一下“还有一点。”

陆清则挑眉“这么难哄啊”

宁倦面色自若“往日都是我哄你,换你哄哄我不成吗”

陆清则心道,我要是随时哄着你那还了得。

看起来跟小狗一样乖的皇帝陛下,可是匹难以餍足的恶狼。

俩人放了孔明灯,又一同朝着热闹的长街走去,这会儿正在猜灯谜,各家各店都摆出了特地制作的灯盏。

陆清则的视线正好扫过了一家挂在檐上的灯,也是琉璃灯,但比宫里放着的那盏要更精巧,点亮时辉耀满堂,美不胜收。

周围挤满了猜灯谜的人,都想快点猜够谜题,夺走那盏灯。

若是取得更好的送给宁倦,宁倦就会开心了吧

陆清则嘴上说着不哄,见着了这个却没

犹豫,拔步上前,跟着大伙儿一起猜灯谜。

宁倦脚步一顿,没有上前,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陆清则的背影。

这一幕与他梦里的场景相合。

去年这个时候,他因为剧烈的头疼,躺在陆府陆清则的房间里,抱着梅香早已散溢的衣袍,在恍惚中做了一重又一重噩梦,永远也无法触及到陆清则的背影。

在那些梦里,陆清则永远不会转身,不会回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陡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与遗憾的叹惋声。

灯王被人夺走了。

陆清则顺利猜中了八十一道灯谜,微微踮脚,将挂在檐上的灯盏取了下来。

他认真猜着灯谜,这会儿才发现宁倦没有跟上来,疑惑地转过身,单手摘下碍事的面具,捧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灯盏,在灯火辉煌中,回头一笑“霁微,快来。”

红衣人似雪,皎皎胜明月。

宁倦陡然从恍惚的状态惊醒,被陆清则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从上一个春日再会后,曾经的重重噩梦,都被这道温柔含笑的眸光消融殆尽,如今只剩满心踏实的欢喜。

迎着陆清则的目光,宁倦的嘴角翘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来了。”

往事不可追,但他们还有无数个春日可以相会。

正文完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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