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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 第88章 第 88 章(捉虫)

作者:张佳音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3:59:31 来源:就爱谈小说

相同的码头, 相同的站位,五日前是叶家人来接谢家人,今日是叶家人为谢家人送行。

大人们互相道别, 颇为稳重有礼, 场面平静。

小孩子们就不同了, 依依不舍,紧紧相拥。

主要是谢策, 单方面跟叶小郎君结下了深情厚谊, 此时要分别, 抱着叶小郎君不撒手。

叶小郎君先前因为祖父对谢策的夸赞,确实是有些不服气的, 加之叶四夫人屡次叮嘱他要让着谢策, 难免有情绪阻隔。

不过谢策确实很乖巧, 两人这几日在一处处得也算和谐。

小孩子,感情纯粹, 此时乖巧的弟弟就要走了,叶小郎君面上也不舍起来,回抱了谢策。

谢策“叶哥哥, 写信。”

叶小郎君认真地点头“好。”

大人们看着两个小孩子如此,纷纷露出慈祥的笑意。

叶四夫人还笑道“瞧这两个孩子, 相处得多好。”

姑太太也附和“这几日策儿都更爱读书了, 若能相伴读书, 也是相辅相成的佳话。”

尹明毓瞧着两个孩子亦是眼含笑意,脑子里想的是谢策那些小心思,现下已是这般, 再大些, 叶小郎君这个年长的哥哥恐怕要被谢策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而叶大儒传道授业多年, 最喜见天赋出众的学生,这几日教导谢策,越发心喜,爱才心切,便对谢老夫人感叹道“老夫人,我极想收谢策为学生,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学问。”

他也就是一说,世家子的教养与寻常人家的子弟不同,谢家也不可能将继承人留在齐州求学,只是借此表达他对谢策的喜爱罢了。

两家大人皆有数。

谢老夫人回复他时,也是语带遗憾地表明对叶大儒的赞誉肯定,“策儿只得你教导几日便受益匪浅,若是能长随,定然更有进益”

谢策人小,不懂得分辨长辈们话里的其他意思,只听曾祖母话便以为是要留下他,顿时一惊,倏地看向曾祖母,眼睛瞪得溜圆。

随即,他飞快地撒开叶小郎君,急匆匆喊了一句“我不留下”

小身子冲叶大儒一折,动作太快险些栽过去,往前踉跄几步,又稳住小身板儿,转身就往船上跑去。

童奶娘等婢女们本在谢策身侧静立守着,他差点儿跌倒,纷纷伸手去护,待到他又跑走,赶忙也抬步跟上,生怕他磕碰或者上船时出现意外。

然而谢策跑出去几步,骤然停下,又往回跑,跑到银儿身边,从她手里拿走羊绳子,然后拽着羊一起往穿上跑。

羊喜欢陆地,不爱上船,慢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

谢策的速度比方才慢了很多,但是脚步很是坚定。

坚定的,连方才依依不舍的叶哥哥都没回头看一眼。

叶小郎君“”

其他人“”

该夸赞他礼数周全,也没忘记羊吗

尹明毓忍着笑,轻咳一声,提醒众人回神。

谢老夫人哭笑不得,瞧见谢策稳稳当当地上了船,回身对叶大儒道“读书万卷有益,行路千里别有所得,若是日后有机会,定要教他多出来游学,再来拜访求学。”

叶大儒抚着胡须点头,“老夫人说得是,随时恭候诸位。”

谢家人登船后,船起锚,谢策彻底放下心,站在甲板上冲码头上的叶小郎君欢快地挥手。

叶大儒垂头,瞧见孙子看着船上的谢策眼带羡慕,若有所思。

尹明毓一行人重新出发。

谢策惦念着叶小郎君,想要写故事给对方,尹明毓闲来无事便讲给他,然后打发他去写信,随他小孩儿一个记多少怎么写。

姑太太看见他那纸上前言不搭后语的鬼画符,还说“他一个小孩子,折腾的什么。”

谢老夫人却没管,忠孝礼义,先生皆会教导,但有些长进,潜移默化地发生,不真切地走出家门看见,他们是很难察觉到的。

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按理忘性是极大的,可谢策一直记着给叶小郎君写信,跟先生读书的兴头也高了一些,就为了信里能够多写几个字。

连老先生也说,谢策灵慧,多加教导,绝对不会差。

谢老夫人每每看着谢策生机勃勃的眼,便觉得谢家未来可期,也不在乎一些钱财的损耗,每次停靠,皆会派人为谢策送信。

齐州叶家

叶小郎君每次收到谢策信,都是一副极茫然的神情。

好在尹明毓会以谢策的名义随信附送一篇故事,多少弥补了他收到谢策信的迷茫。

而谢策在齐州时,也写了一封信,连同谢老夫人、尹明毓的信一同送往南越。

谢钦是南越刺史,整个南越州的父母官,有任何政令,皆可发布给治下几个县的县令实施,但是很大可能,不会太顺畅。

褚赫一开始发现南越复杂,没打算掺和,毕竟他本身无权无势,既不是县令那样掌管一县、有实权的地方官,也不是什么紧要官职,更不受上官重用。

但现下谢钦过来,整个南越都当他们上下一体,褚赫免不了替谢钦忧愁。

谢钦来此又不为争权夺利,只是想做些实绩,“无论是民风开化、修路通商,还是在农事上对本地百姓有所帮助,事无大小,皆可为。”

是以他极有耐性,不厌其烦、慢条斯理地摸索南越的情况,甚至亲自在治下走访,记录各地的情况。

褚赫作为刺史大人的长史,又是好友又是亲信,自然只能随行。

山清水秀之地,却也危险重重,这时谢钦带过来的大夫以及在当地又找到异族大夫,便有了极大的用处。

但也有教人啼笑皆非的时候。

愿意跟着谢家外放岭南的大夫,除了为谢家的权势和报酬之外,为的便是医术的精进和岭南漫山遍野的药材。

有时候众人遇到个毒蛇毒虫,京城来的大夫和医童生怕落后一步,教岭南的大夫抢先取走了药材,冲得极猛,不小心被咬到,就自行处理,处理不了还得等岭南的大夫帮着解毒。

因为他们的以身试毒,谢钦和褚赫这两个书生,还有谢家的护卫们迅速掌握了许多毒蛇毒虫的解毒办法,也是意外之喜。

不过每每发生,褚赫皆要调侃谢钦两句“你们谢家如此家大业大,还不能供养几个大夫吗”

谢钦颇为平和,“医者入此地,便如同你我见一室绝版的珍本古籍,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

褚赫想象不到,怀疑地问“你谢景明会为珍本古籍情不自禁”

“自然。”

谢钦甚至还赔了一条金鱼,高价租书。

只是这些,便不必与好友分享了。

谢钦看向前方,侧身问向导“前方便是蝴蝶谷了吗”

向导恭敬地回答“是,这条路尽头,便是大路,大路直通蝴蝶谷,里头一座蝶仙庙,香火不断,周遭常年有人来拜蝶仙。”

谢钦与褚赫对视一眼,随即褚赫吊儿郎当地好奇询问起蝴蝶谷和蝴蝶仙。

向导像是说了千百遍那般,滔滔不绝地说起整个南越都极为熟

悉的蝴蝶谷的传说。

“百年前,蛮族和侥族还不如现在势大,但已是势同水火,时常为了各种大事小事发生争斗,常有伤亡。

后来侥族族长的儿子对一位蛮族少女一见钟情,两人悄悄生情,私定终身。”

褚赫摇摇扇子,笑着插言“后文该不是私奔不成,备受责难吧”

向导讨好的奉承“长史大人说着了,确是如此。”

褚赫转向谢钦,笑道“景明,你不喜玩乐,许是不知,这话本子千百年来都是这般写得。”

满书房都是尹明毓的话本子,她看到兴起还有品评几句。

谢钦便道“若是要引人入胜,需得再有前情,其中一人被逼订婚,几番反抗不能,方才决定铤而走险。”

向导一惊,“诶呦,又教刺史大人说着了就是这样”

褚赫一笑,稀奇道“刺史大人真是博闻强识,连话本如何引人入胜都知道。”

谢钦神情淡然,并不回复他,吩咐向导“你继续说。”

向导便接着两人的猜测,继续说“两人第一次私奔,被族中发现抓回,两族皆强烈反对,甚至要强逼那侥族族长之子完婚,否则便要动族规。

两人情深,无论如何皆不愿意低头,受尽苦楚。

族中有长辈心疼二人,就悄悄放了他们,希望两人远走高飞,可惜还未走远,看守的人就察觉了,两族迅速组织人手追捕,终于在蝴蝶谷追到两人。”

正好他们走上大路,向导便指向南边道“就是从这里一路追到前面的蝴蝶谷,蝶仙庙就是那对儿有情人坠亡之地。

两族悔恨极了,后来为了纪念二人,便建了这座庙,并且两族尽释前嫌,皆搬到了这蝴蝶谷附近居住。

再后来蝶仙灵验的传闻传开来,附近的其他族也开始来拜蝶仙,香火就越来越盛。”

谢钦和褚赫的视线皆在面前宽阔不亚于官路的路上扫过,最后碰在一处,又移开,看向路上渐多的行人。

向导满脸自豪地说“三月初三是南越最重要的节日,每年三月,蝴蝶谷都有盛大的祈福活动,大人们明年三月初三可以来观看。”

褚赫有些惋惜道“我今年来晚了,竟是没赶上这样大的庆典。”

谢钦的视线在地面上繁多且深的车辙印上扫过,说道“明年可一道来观看。”

褚赫笑了,“咱们两个郎君出来有何趣,待到弟妹过来,与你一道不是更合心意”

谢钦也说不准尹明毓何时会到,并不答复。

褚赫骑在马上,无趣地摇头,举起折扇,遮在头上向前看去。

他们沿着路向前行,越往前行人越多,并且闻到越来越浓郁的花香,这时众人走到弯道,方一绕过山,眼前蓦然是漫山遍野姹紫嫣红,而百花之上,又有无数的蝴蝶翩翩起舞,如同仙境一般。

众人满目惊艳,皆不由自主地勒住缰绳,停在原地观赏。

褚赫赞叹“蝴蝶谷名副其实。”

谢钦微微颔首,心念之间,是尹明毓一定极喜欢此地。

随后便打算将此景尽收于眼底,回州衙后便将景色呈现在画上,送去扬州。

众人走到庙前,确实是人来人往,香火不断。

谢钦抬头,此处山谷平缓,足有几十里,远处甚至还有耕地,除了他们方才绕过的山,山皆在更远处,蝴蝶仙坠谷而亡之地建庙,显然是传说而已。

向导殷勤地问“两位大人,可要进去拜一拜蝴蝶仙”

谢钦下马,缰绳交给护卫,缓缓踏

入庙中,打量着这蝶仙庙和前方供奉的一男一女两座高大的石像。

男子是侥族模样,女子是蛮族模样,不过衣袂飞扬,带着些许飘逸之感,底下又香雾缭绕,确实有仙灵之气。

褚赫在一旁,摇着纸扇,忽而问了向导一句“这蝴蝶仙更灵的,可是姻缘”

向导点头。

褚赫便不拜了,安静站在谢钦身侧。

而他们一进到蝶仙庙中,庙里便有人仔细打量他们,随后从蝶仙庙退出去报信儿。

谢钦余光注意到,又绕了一圈儿,便带着护卫们出了蝶仙庙,绕去后方。

蝶仙庙的位置颇巧,就在蝴蝶谷的前方,而一到蝴蝶庙后,先是一条宽阔的路,随后便是一座巨大的石屏,石屏将路一左一右分开。

石屏之上,左右皆刻着巨大的符号,根据谢钦近来查阅册籍所知,这便是当地的文字,代表蛮、侥二字。

褚赫也识得,随口问向导“这便是两族居地”

向导应道“正是。”

谢钦和褚赫向右走了走,石屏后并行两条路,中间有各种蝴蝶形状的石像阻隔,远远能瞧见两个泾渭分明、风格不同的村子。

而路的尽头,两个村子中间有一座高大古朴的建筑,依山而建。

褚赫靠近谢钦,轻笑道“如此看来,也不见得就真的尽释前嫌了。”

“毗邻而居,不好说。”

两人正说话时,侥族那头匆匆走出一群人,正是先前谢钦在接风宴上见过的侥族族长和少族长。

那侥族族长一见谢钦便学着汉人行礼,笑容满面道“刺史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谢钦颔首,淡淡地说“本官只是走访时路过此地,族长不必客气。”

侥族族长闻言,笑容更盛,邀请一行人进去稍事休息。

谢钦稍一思量,婉拒了,只随口问道“樊族长,不知尽头的建筑是”

侥族族长轻轻瞥了一眼便收回来,笑道“那是我们两族的族庙,不瞒大人,其实那里才是我们族里祭祀蝴蝶仙之地,不便外人入内。”

谢钦颔首,便告辞离去。

侥族族长再三挽留,见他坚持离开,便携子一同送谢钦等人离开。

而谢钦他们离去之后,蛮族族长才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一见新刺史已经走了,顿时便满脸扫兴地往回走。

侥族族长瞥了一眼他纵欲过度的脸,冷嗤道“胡族长,两族大事为重,莫要误了事。”

蛮族族长面色不愉,反讽“此话也提醒樊族长,莫要贪心不足,害了两族。”

两人不欢而散。

蛮族族长回去之后,便又一脸地扑向床榻上的绝色侍妾,他那侍妾早知他的德性,甚至衣服都没有穿,只木然地躺在薄锦下,任他施为。

侥族族长带着儿子樊柘回到他们的家中,少族长樊柘问道“阿爹,您说那谢刺史真是路过此地吗”

侥族族长面色冷峻,沉思。

少族长又急躁道“阿爹,先前咱们不是收到了京中的来信,王爷不希望谢钦碍事,不若”

侥族族长皱眉,训斥道“沉不住气不说没有谢钦,也有旁的刺史;他的身份,若是出事,能善了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任吧”

少族长神情一转,又有了提议,“阿爹,您还记得王爷信中提过吗,让咱们想办法拿捏住那谢刺史,好挟制京里的谢右相,听说那谢刺史的家眷也要到岭南来,不如”

侥族族长

思考。

“阿爹,那个戚节度使就想混到致仕,根本不管事儿,姓谢的在岭南,山高皇帝远,求救无门,咱们若是握住他妻儿,肯定让他投鼠忌器。”

少族长极力劝说“阿爹,老皇帝身体不好,也就这两年的功夫,咱们可是要成大事的,不能瞻前顾后。”

侥族族长一听,也下定决心,冷厉道“阿柘,这事儿便交给你了。”

少族长立时露出志在必得地笑,“阿爹只管放心。”

谢钦等人快马加鞭,赶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回到了南越州衙。

褚赫回去休息,谢钦一入后宅,青玉和红绸便迎上来,边服侍边道“郎君,少夫人他们来信了。”

谢钦眼中露出一丝喜色,摆手教两人退开,便大步走向书房。

他在书案上瞧见三封信,有些意外,随即一一看过,见其中一封竟是谢策所写,虽语不成语,可尹明毓的信中有补充之言。

谢钦将三封家信平铺在书案上,嘴角微微上扬。

青玉端着水盆面巾,红绸端茶进来。

谢钦起身梳洗,忽而问起那南梦女子“可有异动”

青玉摇头,“没有,始终待在屋子里。”

红绸也道“她一句话不说,饭也不怎么吃,木头人似的。”

谢钦微微皱眉,吩咐道“莫要饿瘦了。”

青玉和红绸对视一眼,应下来,然后退出郎君的书房,便走到关押南朵的厢房外。

红绸有些不喜地看了厢房门一眼,低声道“饿瘦了不好看,得让她多吃些,否则少夫人来了看见,还以为咱们心眼儿小呢”

青玉好笑地瞥她,“谁跟你是咱们”

红绸哼道“那也不能教少夫人以为郎君诳她。”

青玉点头,“是得多吃些。”

屋里,南朵虚弱地伏在竹榻上,隐隐约约听见外头传来的话

“饿瘦不好吃”

“少夫人”

“心眼多吃”

她听不真切,只听到这些字,稍一琢磨连到一块儿,忽地惊恐抬头看向门,嘴唇惊惧地颤抖。

她们少夫人竟然吃、吃

南朵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跑到床上,抱着腿挤成一团。

过会儿,青玉和红绸带这个婆子进来,叫她吃饭。

南朵捂住耳朵,在床角瑟瑟发抖。

青玉便让婆子端过去,但南朵一见她们靠近,便疯狂地摆动手臂,直接便掀翻了碗碟。

红绸顿时发火,“爱吃不吃,什么毛病”

南朵吓得一抖,小脸更白,眼里满是恐惧。

红绸“”

怎么忽然从木头人变受惊的兔子了

但是,被一个柔弱美人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也有些硬不起来,只得教婆子收拾了,她们两个先出去。

两人研究一番,也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毛病,但又不好拿这样的小事儿麻烦郎君,便私底下琢磨怎么让那个南朵多吃些。

但她们俩想尽了办法,甚至都让人硬喂下去了,可那个南朵就是奇奇怪怪的,还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瘦。

红绸看着她惊惧的眼睛,都快要绝望了

千里之外,谢家的船上,前几日下了一场雨,水流湍急,有些水段甚至得靠纤夫拉船稳固。

尹明毓在船舱里躲了几日,终于等到天晴气清,水面平静,方才钻出船舱

站在船头眺望广阔的天水一色,两岸风景如画。

人嘛,在这种情景之下,自然会觉得胸中朗阔、舒畅。

尹明毓鼻尖闻着雨后清新的气味儿,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

谢策迈着小步子,走过来,疑惑地问“母亲,你要作诗吗”

尹明毓倏地睁开眼,回头,莫名地问“我作什么诗”

谢策歪着头,道“先生作诗。”

尹明毓想起晨间时,那老先生一身广袖长袍,也是站在此处,捋着胡须豪情万丈地吟诗,再一想想她方才的形象,顿时噎住。

谢策又兴高采烈地问“母亲作诗,教我”

尹明毓“”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逗小孩儿归逗小孩儿,她那诗要是教谢策,纯粹是误人子弟。

是以,尹明毓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母亲只能以身作则,教你心存仁善、遇事豁达,读书作诗这些学问,需得求教于老先生,去让先生教你背诗吧。”

谢策挠挠头,“哦”了一声,转身回去。

尹明毓再面向河岸景色,想起老先生那不羁狂放的样子,也无法直视自个儿站在船头的样子了,悻悻地走下去,换了个地方吹风。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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