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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第28章 第 28 章

作者:今夜来采菊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0:09:36 来源:就爱谈小说

邬宁死在长乐八年, 那年她满打满算才一十五岁,称不上老,也实在不年轻了, 将要倾覆的王朝,时刻悬在头顶的屠刀,以及那些意图吞噬她的豺狼虎豹,如同千斤重的巨石一层层压着她,人未老, 心血却日渐枯竭了。

倦怠的灵魂归于十七岁的身体里,虽重拾了阔别已久的精神和力气, 偶尔也能抛开世间纷杂,简简单单的快乐一场, 但她终究做不回十七岁的邬宁。

看着日头底下如此热闹的一幕, 邬宁感受到一种单纯的满足, 同时又有一丝凄然。

慕迟把小白抱到怀里,吓唬跑杨晟的猫, 终于瞧见远处的邬宁“欸陛下”他叫陛下的口吻简直像唤邬宁的名字。

邬宁走过去, 扫了眼土坑里的墓室, 而后伸手接过小白“你忙你的,我带它去殿里喝口水。”

“嗯。”慕迟用手背蹭了蹭额角的汗“一会我们去找你”

不知道慕迟怎么想的, 竟将自己和杨晟归拢到“我们”这一堆。邬宁哑然失笑,抱着小白转身走了, 毕竟,以她的身份不太适合参加小黑的葬礼。

小黑的葬礼不算简陋,也没多隆重,该置备的东西置备齐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那生前战功赫赫的夜鸣虫便以入土为安,结束了它这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

慕迟在外头掸净身上的尘土,又用湿帕子抹了一把脸,方才走进来,或许是认为小黑来世能投个好胎,他心情较比清早明朗很多“陛下,你怎么到这来了事都办完啦”

邬宁说“我还想问你,你懂风水昭台宫为何就风水好”

慕迟坐到她对面的藤编的摇椅上,一晃一晃地答“我不懂风水,也是听宫里人说的。”

“谁”

“忘记了,反正我听过。”

慕迟那晃来晃去的样子,看着有点吊儿郎当,倒还真不是敷衍邬宁,他一向不记事惯了,换做旁人,从谁嘴里听见的传言,又是几时听见的,必定记得真真切切,偏他,只要进到耳朵里,马上把来源忘得干干净净。

至于昭台宫风水好的传言,不用想,准是宫人们的闲时闲话,因慕迟得宠,无非仰仗着他漂亮的容貌和讨喜的性情,杨晟的得宠则有些没依据,宫人们分析一番,只能归根于昭台宫的风水。

邬宁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问“杨晟呢”

“猫被宫婢吓得不知跑哪去了,他说要上御花园找一找。”

“你在人家宫里给小黑办丧事,不怕人家心里恼你”

“不会啊。”慕迟笑了笑说“晟哥不在意这些。”

合着又认了个“大哥”,小迟,可真有你的。

不过,杨晟比慕迟年长一岁,慕迟也合该唤他一声哥。

邬宁用指尖轻抚着小白的脑壳,沉默片刻,到底没再多言,只道“好了,回宫用午膳去吧,你早上都没吃几口,不饿吗”

“我都快饿过劲了。”慕迟试图从藤椅上站起来,可那藤椅摇摇晃晃,他挣扎好几下,愣是起不来,只得哭丧着脸,向邬宁伸出手“陛下救命啊,快拉我一把。”

邬宁弯了弯眼睛,用力推了一把藤椅。

“欸怎么这样啊”

慕迟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任何人或事,皆非黑即白,他其实不太能分辨清楚似锦繁花之下隐藏的善恶,因没人敢苛责他,更没人敢约束他,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不知道自己的恣意妄行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慕迟当真要长长久久的生活在宫里,邬宁一定会告诉他,这霖京城内有无数双眼睛在时刻盯着他,一定会不厌其烦的教他如何立身处世,如何保护自己和徐山。

不出邬宁所料,慕迟在宫里给夜鸣虫大办丧事果然传到了一众谏官耳朵里。

望朝之日,不少谏官站出来弹劾慕迟。

“启禀陛下,慕侍应身为宫中侍君,如此不顾身份体统,玩世不恭,着实有失天家威仪,依臣之见,应惩一戒百,以正宫规。”

“臣等复议”

“陛下臣等并非小题大做自慕侍应入宫以来屡屡触犯宫规惹得坊间议论纷纷将宫廷秘辛当做茶余饭后之谈资毫无敬畏之心”

邬宁一眼看过去,底下这些谏官既有保皇党、藩王党,亦有燕氏门生,真是难得的统一口径。

再观燕贤,持笏而立,垂眸敛睫,不动声色,显然也早就看不惯慕迟了,只平时不好与邬宁直言,今日便顺水推舟,要给邬宁一点警示。

邬宁觉得很烦。

她打心眼里讨厌这些谏官,一个赛着一个的舍生忘死,生怕邬宁不动怒,最好邬宁气急之下将他们拖出殿外一刀斩首,那时他们便可名垂千史,走向仕途巅峰了。

“朕宫里的事,乃朕之家事,你们怎连这都要管竟比乡里的长舌妇人还不如。”

邬宁不能杀谏官,却可以骂谏官,一张嘴往往半点情面都不留,要多歹毒有多歹毒。

为首的谏官咬紧牙,涨红着脸说“天家乃万民之表率,更应当以身作则,陛下”

邬宁打断他“照你这意思,从今往后,晋朝女子皆要三君四侍,而男子则该足不出户,谦卑自牧,修身养性才对,嗯你说是不是”

一众谏官有些傻眼了。

邬宁素日在朝上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一句“燕宰辅以为如何”,一句“全凭燕宰辅做主”,怎么今儿个还一反常态,能言善道起来了。

“若百姓都能以天家做表率,那朕读的书,晋朝女子也要熟读,君后的贤良大度,晋朝男子理应争先效仿。”邬宁笑眯眯的看向燕贤“燕宰辅以为如何啊”

“臣以为”燕贤极少见的语塞了一瞬,不过他纵横官场多年,倒不至于被邬宁三言两语给为难住“臣以为,陛下乃天命所授,九五之尊,是以,寻常女子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顿了顿,又重归正题“况且今日所论乃宫中侍君之德行。”

邬宁撇撇嘴,往龙椅上一靠“既然要议侍君德行,就别动不动拉大旗作虎皮,怎么,拿百姓吓唬朕呢你们若真一心为着百姓,前柳河那一片的青楼为何还夜夜笙歌朕只要一提查封青楼,你们就跳出来横拦竖挡,好啊,是朕碍着你们去寻欢作乐了,所以你们心有不甘,便来插手朕的家事,非要给朕找点别扭,让朕向你们低头,对不对”

邬宁做了多年昏君,在处置政务上或许不成气候,但帝王的威势远胜那些个仁德君主,她的一字一句,无不令群臣心颤。

满朝文武纷纷跪地,连那些谏官也面露瑟缩。

谏官们之所以阻拦邬宁查封青楼,是打着怕激起民愤的旗号,于官员而言,为正义之理,可让邬宁这么一说,他们倒名不正言不顺了,这会若被一刀斩首,真真无可辩驳,来日史册岂不留个恶名。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此意”

“哼,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百姓赋税养着你们,给你们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你们可好,拿百姓当刀子使整日衣冠齐整的来上朝,一点正经事都不干,朕要你们做什么嗯来给朕添堵吗”邬宁一占理,就开始犯浑,依这架势,再说几句八成连谏院都要给废除了。

要么说少年天子是最可怕的,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全凭一时意气,邬宁真把谏院废除了,谏官甚至没处找人说理去。

不行不能让局势失控

“陛,陛下一心为民,实乃天下百姓之福泽”

“吾皇万岁”

邬宁稍稍坐直身,颇有些洋洋自得“那么,查封青楼是于百姓有益的好事,而非激起民愤的坏事喽”

“自然”

“行,那就”邬宁巡视着殿内百官,将目光落到自己前阵子提拔的伯爵府世子身上“你,陆爱卿,这事朕就交给你办了,务必把霖京城的青楼瓦舍给朕赶尽杀绝,朕倒是要看看,有几个不识好歹的,这些浪荡之徒留着也是败坏风气,用不着跟他们手软。”

霖京城叫得上名号的青楼,背后必定有权贵做靠山,查封青楼的差事看似会得罪不少权贵,可要办好了,便是手握着圣上亲赐的尚方宝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横走京城,无人敢惹。

陆文晏身为伯爵府世子,却为父所不喜,被妾室所出的庶子死死压着一头,空有抱负,无处施展,实实在在苦闷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巴不得能大展拳脚,当即感激涕零的接下了这把双刃剑。

“臣陆文晏定不负圣上所托”

“若文武百官都如陆爱卿这般,朕就可安心了。”

邬宁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保皇党和藩王党不约而同地犯了嘀咕。

陆文晏此人,贵为世子,然不受重视,与他爹并非一条心,也称不上燕氏党羽,邬宁放着满朝官员不理会,偏偏就选了他办这桩差使。

保皇党和藩王党将家中精心教养的宝贝儿子送进宫,不就是为了讨邬宁欢心,从燕贤手里夺权吗,可入宫数月,几个侍君见邬宁的次数屈指可数,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倒是藉藉无名的陆文晏,一举拿下能威胁到诸多权贵的尚方宝剑。

啧啧啧。

看来这长乐女帝,没他们想象中那般尊崇燕宰辅,若眼下对燕氏一族发难

思及此处,有一多半人望而却步。

燕氏毕竟在朝中根基太深,纵使邬宁有意撵燕贤下台,一时也不敢明刀明枪的同他撕破脸,动起真章,还得看燕贤眼色行事,他们岂不白白做了炮灰

虽是打了退堂鼓,但心里都有了数。燕氏一族上百人在朝为官,只要盯紧了,不愁捉不到错处,一桩桩一件件攒下来,攒到燕贤无可辩白,再重重给他一击,叫他永世不能翻身

燕贤此刻,本应当有些警觉,他也的确是为着邬宁今日在朝堂上的言行猛地一惊心。

可邬宁却在散朝后将他留了下来。

“舅舅你方才怎么都不帮着我说话”

“这此事关乎君后,臣理应避嫌,不好妄言。”

“难不成,舅舅也觉得我太过宠爱慕迟了”

燕贤稍作犹豫道“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陛下一味偏爱慕侍应,难免惹来旁人嫉恨,才会有今日之闹剧。”

邬宁一听这话,就很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慕迟,谁敢说他一句不是,便是跟我作对,舅舅瞧见没,我今日可是舌战群儒,把他们说的哑口无言呢”

邬宁说到最后,简直沾沾自喜,仿佛被这一丁点的胜果冲昏了头脑。

燕贤的警觉之心逐渐淡了。

他想,邬宁是燕知鸾与邬承的女儿,自幼天资出众,过目不忘,即便性情顽劣,可在这权力漩涡中沉浮多年,总归耳濡目染了一些阴私,说邬宁愚蠢,绝不可能,高明似乎还称不上。

到底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免不得要喜欢男人,要不管不顾的爱一场。

今日那些谏官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她才会捡起青楼的事发作一通。

慕迟,不坏,没野心,且金玉其外,留在宫里也无关紧要。况且,邬宁喜欢他,比喜欢那几个侍君要好。

燕贤放下了戒备。

戒备。

燕贤始终戒备邬宁。

其实燕贤对自己这个外甥女并没有恶意,对皇位也没有图谋,他很愿意邬宁做一辈子皇帝。

可谁都不能忘记,邬承是死在他们燕氏兄妹手中。

邬承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好夫婿,可对邬宁而言,却是毋庸置疑的好父亲,邬宁为着邬承的死,连燕知鸾生前最后一面都没有去见,毫不遮掩的怨恨。

现下虽一口一个舅舅的唤着他,但燕贤不能笃定邬宁心里不恨他,他身后,是偌大的燕氏一族,燕贤不敢拿老老少少上千条性命做赌注。

他只能架空邬宁,把属于帝王的权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直至下一任帝王继位,过往的仇恨皆化为烟云散去,到那时,他便可安心了。

邬宁为慕迟舌战群儒这事,过了小半个月慕迟才从徐山口中听到一点风声。

当天夜里就同邬宁认了错。

“我,我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对不起啊”

“不怨你,是那些谏官没事找茬。”

慕迟穿着月白寝衣,跪坐在床榻上,一双细白的手撑着膝盖,微微低着脑袋,因天冷了,但还不算冷,殿内火龙烧的不旺,他穿的又单薄,一张脸几乎是雪白的,衬得嘴唇格外殷红,那挺直的鼻梁,漆黑的眼珠,也被衬出几分艳色。

邬宁心里痒得厉害,便叫他凑近些。

慕迟很乖顺的挪蹭了过去,仍是跪坐着。

邬宁抓起他的手,举到跟前翻来覆去看了看“欸,你手背上怎么有个小红点呀。”邬宁一使劲按压,小红点就没了,一松手,小红点就又回来了,甚至比刚刚更红。

“好像是之前让蚊子咬的。”慕迟说完,小声问“你真不怪我”

“原也不算什么事,徐山多嘴多舌的,非要告诉你。”

“小山是为我好,他让我以后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他还说,这事也怪他,他早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慕迟在宫里很受欢迎,不论宫婢还是内侍,都对他笑脸相迎,甚至以冷傲孤僻闻名的杨晟也将他当弟弟一般看待,突然得知自己被一众谏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对慕迟而言,可真是和天塌下来没两样。

邬宁笑笑“笨蛋,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你不给小黑办丧事,他们也会找由头弹劾你。”

慕迟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啊”

“嗯”邬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慕迟解释,干脆拉着他躺下来,搂着他的腰说“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霖京城除夕夜可热闹呢,你想不想出宫去玩呀”

慕迟已经学会了三思而后行,他是真“三思”“这样不好吧不合规矩吧除夕夜不是有宫宴”

“宫宴最无趣了,大过年的,何苦纹丝不动在那枯坐两个时辰,你只管提前两日抱病,等到除夕夜,我找人送你出宫。”

“我自己吗”

“你可以带着小山。”

慕迟摇摇头“我想同你一起守岁。”

邬宁略有些为难“可那几日我都要宿在凤雏宫,恐怕不能来看你。”

慕迟垂眸,没说话,轻轻咬了一下邬宁的嘴巴。

“怎么,你不高兴”

“没不高兴。”

慕迟抱紧她,深吸了口气,温声说道“我们以后日子还很长嘛,不在这一日两日。”

邬宁胸口顿时像被人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几欲落泪。

“是啊。”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们以后日子,还很长,不在这一两日。”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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