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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第46章 心疼【补全】

作者:南书百城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0:10:18 来源:就爱谈小说

迟千澈顿了下, 思路竟然拐到另一个方面“你们这么快混熟了”

他在意的点比较不同寻常“我们小温,平时光顾着跟数据打交道了, 不太爱跟人说话的。”

温盏尴尬地笑笑, 低头喝汤。

商行舟似笑非笑,挺好的,几年不见, 会怼他了。

他挑眉“好事,说明我长得亲民。”

刚刚出了趟门,回来时陶也手里提几杯果汁, 装在那种最常见的透明塑料杯子里,薄薄的,泛橙色。

温盏啃得费劲,接过来“谢谢你。”

不知道是什么果子打的汁, 入口时是甜的,滚到舌尖时有点酸,但咽下去之后,透出薄荷的清凉感。

非常爽口。

温盏喝第一口,觉得有点怪,放下发现有回甘, 又忍不住拿起来。

她没什么话讲,吃东西就很专心, 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像一只仓鼠。

商行舟坐在对面望着她, 挑眉低声“我买的。”

温盏顿住。

有点困惑地抬起眼“嗯”

商行舟眼中笑意闪烁,看她的眼神直白到近乎露骨“谢我。”

温盏“”

她默了默,一言不发,放下果汁, 拿起勺子继续喝汤。

脸上就就差写一排大字行,我不喝了。

商行舟差点笑出声。

旁人在场,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更何况,这儿还有个自称是温盏男朋友的人。

他低咳一声,把她刚刚拆吸管时剥开的包装纸团成团,扔垃圾桶。

迟千澈全程没多想,只感觉这位战士,似乎比他以往见过的其他军人,都要健谈一些。

不由好奇“你们是东部战区的那你们平时不在西城昨天听指导员说,是做任务路过”

“嗯。”商行舟不轻不重地,应了句,“我在北京。但一般不是休假,也见不到我。”

这几年他满世界跑,除了休假回家,没停下来过。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也不太想让自己有太多闲暇的时间。

在路上、有奔头总是好的,只要不停下来,就可以不去想一些事。

迟千澈大概明白了,知道他们任务保密,挺识趣地也没问。

换了个话茬“那你们岂不是也不会待很久”

这句商行舟没应。

陶也咬着饮料杯,将果汁吸得呼噜噜响“我们来时分了两个小队,他们扫尾,我们就提前到西城军区来等他们了。等到了人,汇合,就回去述职。”

迟千澈点点头,以茶代酒跟他们碰杯“不管怎么说,能在这儿遇见都是缘分。往后你们在北京,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务必来找我。”

“那应该的。”陶也知道他在说送他们去医院以及修车的事,跟他碰了下,又有点好奇,“听指导员说,你们做算法的”

迟千澈“对。”

陶也“具体做什么的啊你们平时就研究军工吗”

迟千澈他们在的这公司不是军工企业,顶多算一个合作项目,他和温盏平时的工作内容当然也就不可能是这个。

想了想,他解释“你们平时用手机吗就现在日活几十亿那视频软件,初代算法是小温做的。我们现在主要的工作是维护线上产品,做企业产品的国际化开发。”

闻言,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商行舟,终于撩起眼皮。

带着点儿笑意,挺真情实意地落在温盏身上,不紧不慢地,低声道“小温师傅,果然牛逼。”

小温师傅埋着头,差点又被他呛到。

迟千澈向来不吝于在外人面前夸赞下属,何况他真心欣赏温盏。

他们公司的产品和业务线面向广大民众,就不像军方那么多限制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讲起来滔滔不绝。

陶也听完,简直想站起来给小温师傅鼓鼓掌“人不可貌相。”

迟千澈失笑“怎么”

陶也真情实意“我一开始看小温师傅那么漂亮,以为她业务能力水平一般呢我嘴笨,不是说漂亮姑娘业务能力都差啊,我是想讲,听说搞计算机搞得好的人都秃头早,我看、我看,小温师傅没秃呢。”

说着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手肘捅捅商行舟“你说是不是,队长她长得是很好看对吧”

温盏没什么反应,低着头吃东西,估计听这种话听多了,内心毫无波动。

这种场合,顺水推舟说句“是”也过了。

偏偏商行舟抱着手,盯着姑娘看好久,好像真的在端详她长相一样。

半晌,慵懒地,冒出一句“是好看。但她要是搞计算机搞秃了,戴假发,你也看不出来啊。”

温盏“”

温盏终于喝完汤,长舒一口气,放下碗,冷淡“走了。”

她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商行舟这个狗东西了。

他们吃饭这店在附近小有名气,迟千澈临走给温盏打包了一袋牦牛肉干和一袋坚果,然后转身去开车。

温盏站在原地,低着头给塑料袋打结。

晌午的阳光照射进室内,映在温盏白皙挺秀的鼻梁间,睫毛下压,打出小小的阴影。

商行舟跟着起身,身体微微前倾,凑过来“喝的不带了”

温盏身形微微一僵。

很奇怪,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没有变。

从青涩的少年成长成如今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两个人曾经非常亲密,她对他身上的气场有种天然的惯性依赖,总能嗅到那一点点轻微的海盐后调。

那也许是恋人之间的暗号,也有可能,是他灵魂的味道。

温盏战术性后撤,躲开他侵略意味十足的试探“不要了,反正也不是我买的。”

商行舟车扯唇轻笑“怪我呢瞧不出来,脾气挺大。”

温盏一言不发,不看他。

系好袋子,转身要走。

刚迈开腿,手腕忽然被人从后拽住。

非常熟悉,手掌温热,指腹内侧有点儿茧。

他以前也经常这么拉她,力道不算大,再大点儿,她就会被拎着摔进怀中。

然后他会把她放在腿上,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逗她“我们小温也太瘦了,怎么我就这么轻轻碰你一下,你就被我拽过来了”

温盏只怔愣半秒,心头无名火一样,有一座小火山轰地爆发。

她立刻甩开,有点生气,甚至反手推了他一把“别碰我。”

这动作不轻不重,但特别突然,商行舟毫不设防,竟然被她推得后退半步。

呆愣两秒,温盏已经走到门口。

商行舟没多想,连忙拿起桌上的饮料,追过去“温盏。”

温盏稍稍侧过脸,下一秒,不由分说,手中被塞进一杯果汁。

“要是不觉得难喝,就还是把它喝了吧。”商行舟追过来,高大的影子将她一整只笼进去。难得敛了笑意,怕她不相信,低低地解释,“这东西解渴,高原植物榨的汁,能稍微缓解一点高反的症状。”

温盏垂着眼,目光落在他修长手指上。

商行舟叹息,放开她的手,退后半步,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

“拿着吧,不谢我也行。”

他声线沉哑,透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停顿一阵,才低低地,道“甭再难受了,我心疼。”

一顿饭吃完,集市上人稍微多了一些。

温盏出门时涂了防晒,戴着帽子逛街,很快选到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

这衣服好像不太分男款女款,防风,温盏试完尺码,直接套在了自己的羽绒服外面。

迟千澈看见了,就有点奇怪“你穿这个码的衣服”

比他想象中还要小一点。

另外,“怎么不买羽绒服啊”

温盏“都太丑了。”

迟千澈“也行,你别冻着就行。”

“冻不着。”陶也杵在旁边插话,“我们队长平时休假也可喜欢这样穿了,我蹭过一次,还怪暖和的。”

这回迟千澈愣了下。

是不是他多想

再去看商行舟身上的黑色外套,感觉哪哪儿都不太对。

可商行舟也没说别的,只抱手看了眼那件外形神似的外套,闷笑一声,就移开了目光。

搞完温盏的事儿,一行人转道陪商行舟去买东西。

他列了个单子,陶也一项一项在上头划,购置得差不多了,驱车去小镇中心。

路上看见瓜农卖哈密瓜,还下车给温盏买了一个,让她玩儿玩具似的抱着。

温盏就有点郁闷“我看起来是不是挺小的”

陶也“怎么”

温盏“你们好像都不把我当成年人。”

三个男生笑意飞扬,商行舟开车七拐八,绕到一个老小区门口。

再往里,路不太好走。

他干脆就把车停这儿“等我会儿啊,我送一趟东西就下来,陶也。”

陶也恨不得在车上立正“到”

商行舟余光睨他“给迟总和小温师傅讲几个笑话听听。”

陶也“”

陶也“是”

商行舟拎着袋子下车,温盏目光不自觉地跟着追出去,阳光下,他背影格外挺拔,哪怕身上是便于出行的常服,仍旧能看出军人笔挺的身姿,像一株棱角锋利的植物。

门卫好像认识他,指指停在这边的车。

看口型,像是在问怎么不开进去

商行舟漫不经心地笑着指了指这边,不知道跟门卫说了什么,门卫也笑起来。

温盏微微眯眼,这才看清。

他拎着两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小孩用的纸笔文具,似乎,还有一个新书包。

商行舟进了小区,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温盏收回目光,听陶也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想听什么样的笑话我很擅长逗人笑的,我还会唱歌。”

迟千澈笑了“不必强求。你跟你们队长,经常来西城”

“也不是,我们一般在东边,遇到试飞或者特殊任务,才会到这边来。”陶也挠头,“队长往外跑的次数比较多吧,他擅长的外语种类多,去过好多地方,逼停过好多来历不明的战机说到这个。”

他顿了下,“我不是说好多姑娘特喜欢我们队长么是真的,这个我没骗你们。”

“前几年,我们出国做一个任务,协助撤侨,里头有个华人,就被我们队长帅到了,回来后说什么都非要加他,不给联系方式不肯走那种。”

“队长没办法,意思意思,给了她一个qq。但他平时不用手机的,所以从没回过那姑娘。”

“然后那姑娘吧,估计是连着发了好长一段时间消息,一直没收到回复。有天忍不住了,就特惆怅地在空间里发了个说说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提前体会到了军恋的痛苦与寂寞,恋人在干什么不能说;什么战区的不能说;出什么任务不能说。”

“底下有个人就回复她哪儿这么多秘密,姐你谈的是个间谍”

“草,是不是巨好笑哈哈哈哈哈”

温盏“”

手指无意识地抠住背包上的挂坠。

温盏忽然想到,恋爱时,她也没加过商行舟的qq。

当初就那么分了手,看着体面,其实稀里糊涂的,两个人都不冷静。

而且,分手之后,温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比初恋无疾而终更让人难过的,是什么呢

是,你删除他的微信之后,突然发现,你与他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别的交集了。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不会因为父母周末经常约着一起吃饭,而导致你们不得不常常见面;你们不是同班同学,没有太多共同的朋友,也不会有人闹出“你们不是还在一起么”的误会;你们甚至不是同院系的同学,也没遇到任何一个发现你们在恋爱的老师。

一对恋人的关系,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又这么浅薄。

这么容易轻易地切割。

所以后来这些年,温盏完全没跟商行舟联系过。

她从斯坦福毕业后在f大读研,研究生毕业并没有立刻回北京。

在上海工作了两年,杨珂生病,她回来照顾妈妈,才跳槽到北京,进入现在的公司。

所以这期间,跟涂初初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偶尔见面,要么是纪司宴有事儿想找她帮忙,要么是石一茗实习路过,工作日想跟她约个午饭。

总之都非常匆忙,她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关于“商行舟”的片段,总是断断续续的。

眼下,这么乍一听到他的消息,竟然既不感到惊讶,也没有惊喜。

更多的是不真实,轻微的幻灭。

一个好像早就消失在自己人生轨道里的人,就这么,突然就一言不发地,又回归了。

温盏叹气“是挺好笑的。他买那么多纸笔文具干什么”

陶也失望“好吧,我听出来了,你觉得不好笑,没关系。”

他挠挠头“给他儿子买的。”

闷头一个惊雷,温盏“”

手指无意识地一用力,“啪”地扯断了挂在包上的盲盒钥匙扣。

她没顾上看,震惊地睁圆眼“什么”

迟千澈也很意外“他有儿子了”

看着挺年轻的啊。

陶也很肯定“他儿子在西城。这不是刚过年吗,队长每年都托人过来送东西的,这次估计是恰巧路过,就自己过来看一眼。”

温盏“”

儿子,什么儿子

才几年不见,商行舟儿子都有了

而且,怎么听陶也的意思是,他平时几乎都不管儿子死活的,只在偶尔路过的时候看看

这什么啊,这影响也太坏了吧这是人民解放军该干的事吗

温盏目瞪口呆,还想再问,司机侧的车门被人拉开,又“嘭”一声撞上。

车外冷气短暂地席卷,又被隔离在外。

温盏结结实实打个寒颤。

商行舟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低头扣上安全带,倒车打算出发“你们还有什么事儿没没有的话,回军区了”

他快步走过来,胸腔微微起伏,身上有种热热的气息。

温盏对这气息熟悉极了,可现在又觉得他非常可恨。

她不高兴地,幽幽地将目光落过去。

迟千澈应声“走吧。”

四个人原路返回,商行舟心情似乎很不错,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看温盏。

每次望过去,姑娘都一言不发,负气似的盯着窗外,多看他一眼都嫌弃似的。

商行舟“”

几年不见,这姑娘更大方,更温和,但脾气也更差了点。

虽然,好像单单是对着他。

盯着看一会儿,商行舟失笑,也移开视线。

到军区,商行舟本来打算直接送他们回住处。

半途收到消息,当初拆出去执行任务的另一支小队有消息了,他立刻打算去找一下指导员。

干脆把开车的任务交给了陶也,自己往另一个方向去。

男人颀长身形消失在道路转角,温盏还沉浸在对“儿子”的震惊中没回过神,听陶也说“小温师傅,迟总,今天下午要是没事儿,来食堂一起包饺子吧。前几天文工团一票姑娘过来慰问演出,今天她们走了,我们正好可以蹭一顿。”

迟千澈笑笑,应了句“好。”

他送温盏回去休息,到楼下,温盏忽然想起“我们部门,来了新的产品经理吗”

迟千澈想了想“是有一个,怎么”

“她今天早上给我留言,问我北美的产品情况。我说我在出差,且这个区域不是我负责,回去再跟她谈。”温盏顿了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措辞,“她好像有点急,你要不要先跟她说一声。”

确切说是,对方不太高兴。

公司四万员工,算法的数量一只手数得过来,个个儿身怀绝技,神出鬼没。

这次的产品经理是个姑娘,刚入职三天,估计也找不着别人,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温盏”名字看着软,结果又是一块铁板。

不过,温盏本来,很想帮她解决问题的。

可对方张口“闭环”闭口“抓手”,她看了半天没懂到底要干吗。

她早就不是十七八岁轴里轴气的小温了,对成年人的好奇心非常有限,压根儿不想知道同事究竟什么想法,干脆转头来跟迟千澈直说。

迟千澈笑“你歇会儿,我来解决。”

温盏没推辞,上楼洗了个脸,坐下,打开电脑。

碍于国情和一些特殊文化的原因,同一个产品,在每个区域的用户体验可能完全不同,需要周期性地适度调整算法和架构,这也是软件有新旧版本的意义之一。

她需要反复地猜想,测试,然后放弃。

等等,放弃。

温盏忽然想到。

她给这批设备修改的公式,确实有问题。

起身,温盏边系围巾,边给迟千澈留言

「我出门去看看我们那批设备:3」 我不在住处,你如果有事,直接微信叫我,别在宿舍楼下等。」

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回复。

温盏穿上羽绒服和外套,下楼往外走。

一旦受到启发,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冒出很多猜测,温盏打算等会儿全试一遍,走到灰色小楼门口,被哨兵拦住“您好,请出示口令。”

温盏翻手机,发现口令过期了。

前几次都是跟着迟千澈进去的

温盏给迟总打电话,忙音响了几声,没接。

他刚刚说他也要去休息下是不是睡着了。

温盏没再打,从手机里调出自己的材料,低头给哨兵看“你好,我是呃,你们这儿,从外面请来的一个,做算法的。我想去看看之前的设备,但我老板他可能是睡着了,没接我电话”

哨兵有点为难“您要不等他醒。”

温盏挠挠脸“也行。”

她站在原地,用备忘录把自己想到的东西都写下来。

刚写完,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鸣笛。

温盏回过头,下意识想给对方让路,一看驾驶座上的人,立时顿住。

红色车牌,黑色的越野,车身干净发亮,轮胎上轧着未融化的雪。

男人一身军装,身形挺拔,坐在驾驶座,眼瞳很黑,正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来。

商行舟。

商行舟的越野。

温盏缓慢地眨眨眼,身后哨兵敬了个礼,放行。

商行舟往前一段距离,并没有嚣张地扬长而去,停在温盏身边,降下车窗。

露出一双含笑的眼“大冷天的,在这儿杵着,等我呢”

温盏舔舔唇,这种时候就不轴了,实话实说“我上司不在,我自个儿进不去。”

商行舟轻笑,温盏离得近,听见车锁“咔哒”一声轻响。

他嗓音微哑“上车。”

温盏思索半秒,抱着包绕到副驾驶。

商行舟朝哨兵比手势“我的人。”

哨兵这回没拦。

过了岗哨,离小楼还有一段距离。

商行舟其实知道她要去哪,但他余光看着温盏乖乖扣安全带,还是不紧不慢地,拖着尾音慵懒问“去哪儿,师傅”

这语气仿佛在问出租车司机,温盏索性不看他,平淡地指路“前头左转,一路到底。”

商行舟失笑“进来时不敢给老板打电话,你使唤我倒是很顺畅”

温盏看着前方,目不斜视“那没有,您要是不满意,可以原地把我放下。”

嘿,就没见过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商行舟抵着腮笑了声,车开得很慢很慢“既然你老板没什么用,那要不你下次过来,试试报我的名字。哨兵问你认不认识我,你就说”

温盏一本正经地接话“是不太认识。”

商行舟“”

行。

商行舟确定了。

温盏就是不高兴,针对他的那种。

但是,为什么当年两个人不是说好了么,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体面的告别。

明明心平气和地分了手,她现在也没什么理由生气啊。

车绕个弯,停在白色小楼前。

四下没有别人,温盏一早想好了措辞,解开安全带,客客气气地就要道谢“谢谢你,商队”

她那个“长”字甚至来不及说出口。

门锁又是“啪嗒”一声轻响。

这次是上锁的声响。

她身形微顿,转过去。

商行舟拔了钥匙,没看她,微低着头,好像有些纳罕地,轻笑了声“怎么着啊,我不就说了句你老板不行,至于介意成这样”

温盏张张嘴,但也懒得解释“谢谢你送我过来,辛苦开下门。”

“我不开,你来制裁我吧。”

重逢这两天,要么是直接推开他,要么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商行舟身上那股痞劲儿又上来了,面对温盏的时候,身上的细胞都不太听话,非常想犯浑。

车钥匙在手指间转了个圈,他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神情,撩起眼皮转过来,慵懒地朝她勾起唇角“那小子说,他是你男朋友。结果今天买衣服,他连你外套尺码都不知道。”

那更别说别的了。

本来重逢那晚,他还有点生气的。

迟千澈和温盏相处的场景就跟投影似的在他脑子里回旋,晚上梦里都梦见她跟老板俩手牵手,结果今天再见,他又品出点儿别的意味。

如今这个感受得到证实,他心里小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温盏,我看你这男朋友不怎么样啊,关键要用他的时候,一次都用不上。”他拖着音,不紧不慢,仿佛看透一切似的,低笑,“你挑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跟我谈了那么一阵儿,标准不跟着提高一下”

温盏接住了他这个眼神。

这么些年不见,他身上多出来的是被时间打磨的耐心,以及锐气,和能够沉静思考问题、面对突发情况的冷静。

可就这么一笑,那种嚣张的痞气,与生俱来不可一世的少年气,在这一刻充斥车内,积压走所有其他的空气分子。

温盏不高兴“他是我老板,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他有病吗,自己造自己的谣”

“而且,他一点都不差。”只微微停顿了下,她抬起眼,很认真地盯住商行舟,一字一顿,“哪怕真的不算出众,他再差能有你差吗”

再差,能有,你差,吗。

从来没人敢拿他跟别的男人做对比。

商行舟被怼得蒙了一下。

温盏第二次重复“麻烦您开一下车门,让我下去。”

商行舟仍然没有放行。

他望着她,就这么短的距离,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深邃的眼瞳深处,那点儿调笑的笑意跟瓦解似的,一点一点地剥离着脱落了。

半晌,他低声“是不差,我说错了。”

微顿,他又问“好多年不见了,温盏,你过得好吗”

好不好的,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温盏心里憋着一股气,抬眼还想怼,对上商行舟的眼睛,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怎样一双眼,漆黑的,深邃的,望着你时,让你感觉他眼中全世界都没有了,只剩下你。

少年时代,他对她告白,低头亲吻她时,也是这样一双眼,这样专注的眼神。

她移开视线,闷声“我还行。”

车内陷入小小的沉默,她没有攀谈,所以压根儿不往下问你呢

商行舟无声地叹口气,打开锁,车内很轻一声“啪嗒”。

温盏拉开车门,想走,腿迈出去一半,又收回来“商行舟。”

商行舟看她“嗯”

“以后别问我好不好。”她挺较真地,咬了下唇,说,“多问问你儿子好不好。”

说完,下车,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留商行舟一个人在原地,费解地皱眉,长久地凌乱。

他原本还在想,这姑娘,好好地,生什么气啊。

给她买零食了,她怎么还不高兴

现在,他就想知道。

是哪个不要命的,在外面造这种黄谣。

今天白天,他进小区时,保安问,怎么不开车进去。

他还挺高兴地,给人指了指十二层楼呢,我媳妇不舒服,爬不了这么高的楼,会缺氧。

结果,就这么个空档,有人趁着他不在,在他背后,说一些胡话,来扰乱视线。

他哪里来的,儿子

温盏在室内待了一下午。

出门时口干舌燥,站在走廊上喝水,拿起包才发现拉链上空空的,外面挂着的那个盲盒挂坠没了。

温盏“”

不是吧。

她愣了下,沿着上来的路找一圈,外头没有,里面也没有。

温盏有点郁闷。

恰巧迟千澈打电话叫她下楼,她打开手机才看见留言「不好意思啊小温,我睡着了。」

温盏敲字「没事,我现在过来。」

她不介意老板睡着,但她有点介意吊坠。

那吊坠是前几年涂初初去上海找她,两个人一起抽的盲盒,一对,后来做成了奶油胶钥匙扣,一人拿着一个。

怎么就掉了。

两个人一起去食堂,温盏在路上跟迟千澈解释公式,撞见一票一票年轻小士兵。

军区人多,指导员担心食堂师傅包饺子速度跟不上,叫了些人过来帮忙。

有组织的男孩儿看起来总是要冷硬一些,荷尔蒙气息冲破天际。

温盏脑子里过电,想到涂初初前几天发给她的那个音频男人,全都是男人。

就这么蓬勃的荷尔蒙里,商行舟依旧是出类拔萃那一个。

立在人群前,非常挺拔,背着手。

温盏扫一眼,定住。

她看到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粉紫色的奶油胶小人,好巧不巧,就是她刚刚弄丢的盲盒。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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