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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有归处 第89章 第89章

作者:语笑阑珊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0:21: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这处屋宅里静悄悄的, 并没有声音。

“圣女。”小厮又唤了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将面前空荡荡的椅子当成圣物来供奉。

月光照进窗棂, 令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惨白, 时光像是在这一处凝固了,万物隔绝与世, 街道上偶尔的犬吠人声也传不进他耳中。另一侧的窗户大开着, 高林与一众侍卫隐在暗处, 守着小厮这场虔诚至极的膜拜, 从亥时到子时,再到丑时, 若不是他时不时会稍微挪动一下身体,侍卫们几乎会以为自己是在盯着一具尸体、一座雕塑。

一拜就是整整一夜。

守的人也守了整整一夜, 卯时天已渐亮,隔壁主街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高林道“这就是一座空宅, 他也只是一枚弃子,钓不出更大的鱼了, 抓吧。”

小厮已经被冻得半僵, 被拖起来时,身体麻痹得像是有针在扎,他没有挣扎, 好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整个人都被洗成了邪教的工具傀儡。高林率人将屋宅掘地三尺地搜了一遍, 这里被清扫得极为干净, 只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根银簪, 镶嵌着宝石与蝴蝶。

他将这东西带回了府衙。

梁戍问“那处屋宅的主人是谁”

高林道“登记在城中一屠户的名下, 官府已经将他缉拿, 眼下正在审。这人也是邪教的教众,而且地位不低,身上有白福教的刺青图腾。”

“房中只搜出了这簪子”

“只有这根簪子,余下的,连块破布都没剩下,比狗舔过还干净。”

“我们见过这根簪子。”柳弦安在旁提醒,“过年时在集市上,这一套蝴蝶样式的银簪,共有四个,我替阿愿买了其中三个,余下这一个,因为颜色过艳,所以没要,王爷可有印象”

梁戍命高林去查,首饰摊的老板很快就被带了来,他回忆半天,供出了那名黄裙姑娘,道“就是那个,一直问柳三小姐漂不漂亮的。那日王爷与柳公子离开之后,她在我摊子上挑挑拣拣半天,最后被身边的人催促,匆匆买了这个,出手阔绰,丢下一锭银就走,连找零都没要。”

“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她就只同柳公子说了那几句话。”

不问东不问西,只问柳南愿究竟有多美。待首饰摊老板离开后,柳弦安对梁戍道“那会不会就是易容后的乌蒙云乐”

“有可能。”梁戍道,“她进城,或许就是为了蛊惑小厮,亦或是为了赐予某种奖励,好令他更死心塌地成为邪教棋子。”

宋长生一手制造出了白头顶的爆炸,毁了他们苦心经营许久的中原江湖势力,在白福教眼中,这么一个叛徒自然非死不可,否则教义将来绝难服众。梁戍便利用这一点,在渡鸦城内放出消息,赐金赐银,偏将宋长生尊为破除邪教的大英雄,令所有百姓都看在眼中只要站在白福教的对立面,就能要名有名,要利有利。

在名利的驱动下,城中果然兴起清剿邪教之风,在这种局面下,梁戍又加强了对宋长生的保护,除了大夫与小厮,旁人根本无法靠近。每日里他所用的餐食与汤药,总之只要是进口的东西,皆由骁王府的人亲自准备,别说毒药,就连苍蝇也飞不过去。

暗杀与投毒的路子都被堵死,摆在白福教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就此放弃,但他们十有**不会选,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条路,从目前仍能接近宋长生的大夫与小厮丫鬟下手,寻找杀人的机会。

柳弦安道“对他们而言,最省事的方法,就是送来一张能杀人的药方,并且使我们相信那就是解药。否则即使成功收买下人,毒也投不进宋先生碗里。”

高林提醒“但他们未必会立刻动手。”

梁戍道“那就逼他们尽快动手。”

高林犹豫“怎么逼,故意漏一个破绽那帮孙子既精明又谨慎,怕是不好引蛇出洞。”

柳弦安在旁道“这个简单,只要让他们以为宋先生快要痊愈了,并且在痊愈之后,还会立刻被送往西北大营就行。”送往西北大营,有千军万马护着,白福教将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暗杀,所以他们若想清除宋长生,就必须得抓紧这段时间。

于是宋长生脸上的蓝色脉络就在神医的“治疗”下,一天一天变淡了起来,看似正在迅速好转。但其实柳弦安是当真不知那叫什么毒,也没本事医,依旧只用了普通的解毒清热药材,以及一点易容的手法,每天遮一层,再涂一点胭脂提提气色,倒也骗过了满屋子的大夫和下人。

眼看着宋长生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白福教果然有了动静,小厮主动捧了一本破旧“古书”寻上了阿宁。高林啧道“还当他们会编造出一个多么天衣无缝的故事,来诱使我们上钩,原来就只是这一本破书。”

“倘若我们事先没有防备,这一本破书的出现,说不定还真能帮他们完成计划。”柳弦安解释,“书中记载解毒的药材,虽说并不都常见,却也全是正常人能用的,其中还有几味极好的补药,看不出任何杀人意图。”

“我懂,这个我懂。”高林抢答,“分开都是好药材,但熬在一起就会变成毒药,我虽不懂医术,但茶楼的故事可没少听。”

柳弦安摇头“熬在一起,也是补药,并没有毒。”

高林不明白“那这费什么劲”

柳弦安道“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些药材是没有毒的,熬在一起也没有毒,但若和宋先生此时体内已有的毒物相融,就能变成取人性命的剧毒。”

高林恍然大悟,这野路子,确实阴狠狡诈。

柳弦安带着药方,一头扎进浩瀚如海的书海中,又开始发动白衣朋友们一起翻找答案。梁戍第一次路过房间时,见他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第二次路过房间时,他正躺在软塌上睡觉,第三次,正双手叉腰站在窗边看着远方。

这般特立独行的干活方式,也难怪柳庄主会拎着棒子天天打儿子一般人确实不懂。

只有梁戍懂。晚上睡觉时,他将在软塌上趴了一整天的心上人抱在怀里,问“忙了一整天,累不累”

柳弦安深深地叹气,很累啊。

梁戍就凑近亲他。

亲亲是不用费脑子的,不用动,还很舒服。于是柳二公子心里极乐之事的定义,就又多了一样,他被对方咬着唇瓣,一直咬到梦里,世界也是湿漉漉的。第二天,顶着红润微肿的嘴唇继续去干活。

阿宁天真无邪“公子怎么大冬天上火”

柳弦安翘着腿仰面躺在软塌上,一边在脑海中翻书,一边回答,哦,不是上火,是王爷咬出来的,我让他轻一点,但还是搞成了这个样子。

阿宁“”

不用这么详细地告诉我

三千世界里的朋友们忙了好几天,现实中的柳弦安也将各类推测写满了几十张纸,药材名密密麻麻,最后硬是凭借那张小厮送来的“解毒”药方,推出了宋长生真正所中的毒,又针对真正的毒,开出了一张真正能解毒的方。

梁戍寻来时,完成任务的睡仙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风吹得满屋宣纸乱飘。他颇为头痛地叹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来,带着往卧房走。

“嗯”柳弦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睡吧。”梁戍道,“不必醒。”

柳弦安却稍微将头抬起来一些“王爷看着像是心情不好。”

“累成这样,还能看出我心情好不好”梁戍一脚踹开房门,将人轻轻放在床上,“也不算心情差,就是在算将来得买多少锦缎绒毯,才能铺满整座骁王府,治你这捡一块地就能睡的毛病。”

柳弦安笑了一声,嘴里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便转身继续睡了,睡了将近十个时辰,直到彻底缓过乏气,才专门找到梁戍纠正,在骁王府里铺满毯子,那叫纵容惯着,铺满铁板才叫治病。

“那你是想要我惯着,还是想要治病”

“惯着。”

多惯一点,惯到无法无天,正好梁戍也是这么想的。他笑着将人拉进怀中,拇指轻轻帮着按揉太阳穴“宋长生在服下你开的新药后,身体果然大有好转,不过他现在依然装得与先前无异,未叫旁人看出来。”

“那就可以施行下一步计划了。”柳弦安伸了个懒腰,“浑身酸。”

“酸啊”梁戍道,“晚上我替你按按。”

但遭到了拒绝,因为骁王殿下的“按按”,它并不是单纯地按,经常连摸带捏,没法说。

当天下午,柳弦安便力排众议,不顾其余大夫反对,用上了小厮送来的解毒药方。

宋长生也就顺理成章“死”了一回。柳弦安甚至根据他真正所中的毒,推出了死前该有什么症状,让宋长生依样照做,这下就算邪教的人正站在床边,恐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至于小厮,梁戍与高林倒都知道他十有**或者十成十已成弃子,但还是决定拿他钓钓鱼,安排护卫假扮成与白头顶的侍女,半夜三更去劫狱。目前虽然大鱼没钓到,但好歹钓出了一座屋宅,一个屠夫,并不算亏本生意。

所有事的进展都在梁戍的预料中,唯一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就是城中百姓目前对柳弦安的医术颇有微词,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宋先生都被他治死了嘛可见传闻也不能全不相信,这位柳二公子,虽然长得好看极了,飘飘然像个仙子,但内里确实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懒蛋纨绔。

柳弦安本人对此是很无所谓的,因为他大概能称得上是这世间最不在意虚名的人,见阿宁蹲在自己旁边,像是不大高兴,便用手中玉扇指着天,问他“你看那朵云现在的颜色,它难道就是云真正的颜色吗我看未必,天的颜色不是天真正的颜色,云的颜色也不是云真正的颜色,天与云的颜色,都是世人认为它们该有的颜色。”

滔滔不绝讲了老半天,把阿宁听得直瞌睡。

柳弦安的思绪却已经飞上九万里,感慨一声,欸,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宋长生的死讯,也传到了白福教的耳中。

乌蒙云悠受伤过重,虽有教主亲自诊治,又有一大群巫医祖宗一样伺候着,但此时依旧没法动,只能躺在床上,缠裹着厚厚的绷带问“如此顺利”

“是啊。”乌蒙云乐坐在他的床边,“已经死了。”

乌蒙云悠道“怪不得我看师父今晨心情极好,原来是你又立了一功。”

院中仍有不少巫医在忙碌,刘恒畅也混在其中,白福教教主虽然看在凤小金的面子上,答应他也能替乌蒙云悠看诊,但也只是“看”诊,一不能施针,二不能开药,明显仍不信任。刘恒畅倒也不急,这阵见巫医要去药房,就自告奋勇跟了上去,手中拎着沉甸甸的箱子,勤快麻利。

这里的药房不是普通药房,是白福教存放珍贵药材的地方,暗室中更藏有大批毒蛊,旁人绝难踏入,光大门就修有三重。巫医走到第一重大门口,回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刘恒畅,用生硬的口音提醒他,这里是教主的住处,进去之后,休要乱走乱看,否则小心你的命与眼珠子

“是,姐姐请放心。”刘恒畅赶忙低下头。

巫医带他一道进了院落。白福教教主的住处,防守自然严密,处处都是巡逻的弟子,而刘恒畅也是没有资格进入药房的,只能拎着箱子在外头等,等的同时,身边至少守了五名弟子,别说是乱走,就连乱看,估计也会被呵斥。

刘恒畅心想,得,白来一趟。

巫医在药房内待了许久,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天上连日头都隐了,开始刮阴风,刘恒畅被冻得打了个喷嚏,便陪着笑,嘿嘿往房檐下躲了躲,因动静不大,那些弟子倒也没怎么搭理他。

虚掩着的木门被风吹开一条小缝。刘恒畅低着头,视线往房中飘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小半间屋子,是一处空置的厅屋,只有一张矮几,和一幅画像。

在看到画像的第一眼,刘恒畅实打实被吓了一跳,画中人生着一双狐狸上挑眼,乍看还当是凤小金,可再细观,却是一幅女人的画像,容貌极美,神情极媚,动作轻浮浪荡,上半身倚在栏上,手里握着一把团扇,似乎正在与画外人调笑。

刘恒畅琢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难道是凤小金的姐姐妹妹画上是有落款的,但因为距离隔得实在太远,并不能看清具体写了什么。此时巫医已经取完药材出来了,他也只有收起心思,先规规矩矩离开,等着下回有机会再来看。

渡鸦城里的气氛,因为宋长生的“死”,而变得有些压抑起来。这也是白福教想要看到的结果,以这场死亡来告知所有信徒,背叛白福佛母的下场。

“威名赫赫的骁王殿下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吗”

“看起来是没有的。”

“骁王殿下再厉害,难道还能厉害得过鬼神”

“能吧,骁王殿下在西北时,都说鬼见愁。”

“”

但西北与西南,终究是不同的。

可能鬼见愁也会水土不服。

总之过年时的欢声笑语,在此时的渡鸦城里,是半分也见不到了。还有那些先前曾大言不惭,说自己也要上阵抓邪教,好与宋先生一样光宗耀祖的人们,也纷纷夹紧了尾巴。光什么宗耀什么族,连命都没了,也不知哪天发丧,唉。

大家伙在路过府衙时,想起这件事,都要忍不住扭头多看两眼,唏嘘一句。

可门口却一直没有黑白幡挂出来。

与此同时,距离府衙不远处,那间废弃的铁匠铺子,却在一个深夜突然有了动静。

“叮,叮,叮”

清脆的铁器撞击声不绝于耳,在寂静的寒夜里,堪称扰民。

小娃娃被吵醒了,大人也被吵醒了,哭的哭,骂的骂,还当是卖菜刀的老王又在作妖,等了老半天都不见歇,干脆气呼呼地穿上衣服前去理论。可出门一看,老王也裹了件大棉袄,无辜得很“怎么一个个都骂我,我难道有病么,大半夜打什么铁”

其实也不用他辩解,因为就在老王骂骂咧咧的时候,打铁的声音还在继续,并未有半分停歇。

“叮叮,叮叮,叮叮”

越发密集。

渡鸦城里是只有老王一个铁匠的,不是他,那这时候,有人突然想起了近日新死的那第一铸剑师,惊得叫了一嗓子,结结巴巴地提出,不不不不会是宋先生吧

寒风嗖嗖,吹得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闹鬼了啊胆小的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家里跑,胆大的集结成对,一起循声去看究竟。

“叮,叮,叮”

官府也被这声音惊动,等百姓们找到铁匠铺子时,这里已经被衙役围了个严严实实。

透过矮矮的院墙,可见红彤彤的冲天火光。

“李捕头,捕头”有年轻人小声叫自己的发小,“李哥,这是大人请来的铁匠吗”

“别问,别问了,快回去”李捕头也是神情慌张,“别,别在这里待着了”

“出什么事了”

“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大人有命,谁也不准靠近,都回去”

衙役们集体赶人。百姓们白跑这一趟,毫无收获不说,事情反而还变得更神秘诡异,简直毛骨悚然。年轻人好奇心重,往回走归往回走,但还是不忘回头,用口型又问发小“闹鬼”

李捕头匆忙点头,又挥手让他快点走。

年轻人倒吸一口冷气,脚底抹油飞快地溜。

此时铁匠铺子里的情形,也确实像闹鬼,因为已经“死”了好几天的宋长生,眼下正在锻剑,叮叮咚咚。

柳弦安道“原来应该在这种时候淬火,先前我淬一回断一回,怪不得始终找不到原委。”

宋长生惊讶道“柳二公子还会铸剑”

“也不算。”柳弦安从他手里接过铁夹,“我家有自己的铸刀师,负责锻造一些切割药材的工具,我爹当初嫌我懒,就赶我去打铁,在那里待了七八日。”

后来柳二公子被活活热晕了,顶一块凉帕在床上躺了三天,柳夫人因此将自家相公好一番怒骂,也骂了三天,骂得柳庄主气不过,竟然骑一匹马要闹离家出走,后来还是柳南愿出面,才将亲爹给劝回了山庄。

宋长生忍俊不禁“柳庄主竟还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柳弦安慢悠悠地说“我爹也是正常人嘛。”

人就难免会有冲动的时候,反正柳二公子是一点也不认为亲爹干的这件事幼稚丢人,相反,还觉得很有趣可爱,总比拎起棒子天天打自己要强,所以逢人就热情分享。

千里之外的柳庄主突然胸闷。

宋长生打足了一个时辰的铁,方才回屋歇下。城中静了,人心也不静,这一晚,差不多全城百姓都是睁着眼度过。

睡得好的只有柳二公子,他裹在暖和松软的被窝里,又裹了个大梦不思归,至于最后为什么归,因为屁股疼。

他不满意地往被子里钻。

梁戍又打了一巴掌“起来”

柳弦安转过身,有气无力地看他,为什么要我起来,你自己都躺着。

但骁王殿下是不会反思的,他将人扯到自己怀里“阿宁教我的,若是叫不醒,又晃不醒,就只能打醒。”

“那你叫了吗”

“没有。”

“晃了吗”

“也没有。”

“”

柳弦安长吁短叹,一头扑回被窝里,算了,不计较。

梁戍却不肯消停,又跟过去将人一搂,纠缠不休地问“这就又睡了相处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同我生一回气。”

柳弦安带着浓厚的困倦回答,为什么要生气。

“生一生嘛。”梁戍低头亲他,“我想看你生气,起床气也行。”

柳弦安完全不搭理这个奇特需求,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起床,也就没有气。

于是骁王殿下开始自我发挥,从上摸到下,从隔着衣服摸到不隔衣服。

睡仙岿然不动。

梁戍将下巴垫在他肩头,手下微微使劲。

趴在床上的柳二公子“”

梁戍侧头问“这样也不气”

柳弦安觉得,其实感觉还可以。

他扭头看了眼对方。

梁戍眼底带着笑,两人距离极近“嗯”

柳弦安就又趴了回去。

不气。

气不起来。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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