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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 486.苗头 恶鬼之首。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0:35:34 来源:就爱谈小说

赵苏不敢多耽搁, 与江政约定的时间就在眼前了,眼看着是赶不上了。他也不慌,一面问巫双要不要跟自己回去, 或者需不需要自己把公文给巫仁捎回去, 一面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巫双笑道“多谢您啦,您还有要紧事,就不耽误您了,我自己送回去,还有旁的差使一道呢。”

赵苏也就不啰嗦,率队上马,绝尘而去。路上,脑子也没停江政, 自己必得亲自去谈个条件。不过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 就得给江政个说法, 要准备一些特色的礼物。铁匠一定要给行辕送过去,这个事情可以安排项乐来做。对了, 还有征粮征兵、迁徒

赶到祝县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的日期了, 赵苏匆匆换了衣服, 让人取了些土产,应付江政的理由也想好了就说是因为接触到了西番的人, 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西番商人要进茶叶之类,姥正在考虑。铁的事儿, 他不打算现在就说,留点底牌更好。

向项乐等人下达了指令之后,赵苏去见江政。

江政在吉远府已经多等了数日,梧州没有回音他也不敢轻易离开, 唯恐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不能及时处置。待赵苏人到了,他先看看赵苏的样子完好无损,才又板起脸来质问“梧州用的是什么样的稀奇历法么五日后是今天”

赵苏果然拿出西番来搪塞,江政忽然问道“梧州苏氏与西番不是早就有些茶叶上的交易么路不太好走吧量也不会太多吧为这个耽误粮草,不对吧没听说梧州闹饥荒,难道是屯粮备兵祝子璋要干什么”

豁居然真有点本事

赵苏当然不能承认,道“既然没有天灾,姥的治下怎么会缺粮呢整个南方能有现在的丰足,也是她老人家的功劳。不过是一时不凑手。姥的意思,既然您的心里也有百姓,她也不会与百姓过不去,盐呢,我们照应平价供给。粮呢,我们可以少买一些,我们也只在这点儿时间里需要周转。只要手上倒腾过来了,您就算以后想卖,只怕我们也买不了这许多哩。”

江政道“祝子璋这些学生里,你的狡猾最得真传。”

“您过奖了。”

两人重又就数目开始了拉扯,江政没有说完全禁绝,但是将数目削减了许多。赵苏不过分地争,以免江政看出他的迫切,加重疑心。

到最终谈下来的时候,双方齐齐松了一口气。绝少有一个官员对地方上的掌控能够像祝缨那样,江政的手伸不到驻军,他的底气并不很足,赵苏更是不敢两面开战。谈妥之后,都绷着面皮,免教泄露太多的情绪。

梧州能够买到的粮食减了三分之二,赵苏略带忧愁地望一眼西面。计划这场仗要打三年的,现在才一整年,接下来的两年是一年比一年艰难了,如果能够提前结束战事,就好了。

祝缨手下,别的本事没考验过,治理地方、丰衣足食的本领放眼整个天下都能提出来排在前面。

但愿可以早日获胜啊

赵苏感慨的时候,祝缨正在询问铁矿的事。

西卡、吉玛境内有碳、有生金、有铁,又有零星不少好物,但是都是在大大小小的头人手里。祝青君等人“收复”了一些,又是同样的无暇分神管理。祝缨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地方早日恢复生产。

采矿比盐场灶户还要更苦一些,灶户好歹能见着点儿阳光,深山矿洞暗无天日。一些深坑还是靠人往上背矿石,一不小心矿沿塌了,就是个活埋。埋了没死爬出来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干这个活儿大部分是奴隶,少量是贫民。

黑矮的非阳格喜又被叫到了祝缨的面前,诉说着矿里的情况。祝青君与他分开的时候特别说了“姥是很好的人。”这话也就随便听听,不过祝青君杀了欺负他们的头人和监工,又给大家多分了口粮,非阳格喜回头看看周围的伙伴,咬咬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营前。

只要踏进大营的人,就能感受到氛围的不同。这里有许多执刀枪的女人,这里最地位最低的人也能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他们的脸都干干净净,有鞋穿,他们的身上只有刀剑之类的伤,没有鞭挞的痕迹。他们看起来都不枯瘦,他们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非阳格喜的心情也舒缓了一点,他仍记着自己要做的事为自己、为伙伴求一条活路。非阳格喜的头人倒不随便杀矿工,因为矿工本身就已经很容易折损了,还得留着干活呢但是监工和头人却让他们每天干太长的时间,每天能让大家多睡一会儿,哪怕一小会儿也是好的。能让多喝两碗水,如果喝水是在地面上,喝水的功夫能够多直一会儿腰,就更好了。

头人们将祝青君等人形容成凶神恶煞,祝缨更是一众恶鬼之首。第一次见面,祝缨会说吉玛话,这让非阳格喜感觉更好一些。

祝缨问了他的名字,问了他矿上的一些情况,发现这个奴隶虽然不识字、只会说吉玛话,但人却很聪明。他没有学过算数,但是识数,他不是头人指定的监工,却熟知矿上的一切情况,能够叫出矿工们的名字、说出他们家里的情况。

祝缨需要这样的一个人,于是有了第二次的见面。

非阳格喜这几天吃得比之前几十年吃得都好,说话声音也宏亮了几分“咱光有铁也不够,还要有碳。”

这个祝缨当然知道,但她不打断,只是频频点头,示意非阳格喜继续说下去,间或问一句“以前碳从哪里来呢”

引得非阳格喜继续说下去。

等到非阳格喜说完,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这个矿,她上次踩点的时候没来过,不过有听说,印证一下,差别不大。又询问了冶炼的事情,非阳格喜也一一回答了。

祝缨想了一下,说“我派人过去,与你一同管这个矿,怎么样”

非阳格喜开始没听明白,怔了一下才不太敢相信地看向祝缨“我、我,我吗”

祝缨点点头“就你了。你不识字,不过也不妨事,我让会写的人跟着你去。唔,不能把人都累死了,是得叫人喘口气”

她的脑子里很快划拉出了新方案。且不论要新设的州县,就是这些矿藏,也都是需要可靠的人打点的。现在哪有这么多的人可用当然也有一种解决的方法,就是“外包”,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法子,朝廷有时候也会用。就是把某一项事分包给某人,此人只要交足了朝廷需要的,其他的都随便他去发财。

但是盐、铁之类,必得自己手里握着才能安心。

祝缨当下决定“谁说原来做奴隶的就不能管矿上的事呢谁说不识字的就笨呢你一边管事儿,一边学。”

如此一来,她就能省下大量的人手,只要掐住关键的位置就行。还能让新附之地的人,能够尽快地产生归属之感。凡征服一地,最担心的不是攻占,而是占领之后的反叛。

祝缨温和地对非阳格喜道“你的名字我要记下来,给你一份腰牌、印信,以后你有什么事儿要同我讲,就拿这个证明你的身份。”

非阳格喜这名字是真不错,果真有喜事,他喜出望外,跪下来道“我一定为您办好事”

祝缨为他取了个新名,谐音为杨,叫杨喜。她看杨喜这个人,经历数十年的搓磨,脑子依然够用,不识字却能事情说得清楚明白,便认为此人次来大小会有些成就,多少会有点名气。

如果自己现在不给他取个名儿,过一阵儿万一遇到了朝廷心情不好,一翻译让他姓“吠”也说不定。微言大义,关系好的时候即使音译也用美意之字,关系不好了,直接怎么恶心怎么叫。

杨喜并不知道她这样讲的意思,但是改名字呗,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喜”的意思也挺好的,现在确实是处在一件喜事之中。磕头同意了。

祝缨让祝青叶领他去做腰牌,自己则开始草拟一些管理的章程。这也算是户部的长项,包括矿工如何管理,矿石的运输。她手上也有一处新得的产石碳的矿,不过那里没有一个像杨喜这样能干的文盲,她不得不多派了几个人过去帮忙。

两种矿如何运输、配合,以后有了更多的矿之后,又要如何协调她都写了个大致的方案出来。至于每年上交多少,如何防止私下偷采之类,朝廷针对这些早有经验,借鉴起来也很容易。

待杨喜的行头准备好,祝缨又派了两什的土兵、两个文书,与杨喜一同到矿上去。

巫双好奇地问“姥,他不识字,能行么”

祝缨道“不识字又不是因为笨,只是因为没学。有些傻子倒是因缘际会读了几本书,可终究是个傻子,也不能派出去办事的。有些聪明人,种种原因不识字,不是他没这个本事,只因没这个机会。现在我给他这个机会。以后要更加注意筛选本地能干之人了。”

巫双想了想,觉得有理,郑重地点了点头。她胆也大,又问起自己能不能不回巫仁那里了,她想跟在祝青君的尾巴后面,又或者再有矿她也想去帮忙“我吉玛话也会一点的,可以西进。我姑那儿不差我一个,只要您不在,她就轻松唔。”

熊孩子捂住了嘴巴。

祝缨看了她一眼“轻松啊你先在我这儿吧”她这儿也缺人手,否则不能把一群毛孩子这么使。

巫双从此与江珍、江宝混在了一起,与她们一起的又有两个男孩子,也都十五、六,一个父亲是祝县的猎户,另一个父亲是在刺史府里充个班头。都跟着祝缨的姓,一人叫祝飞,另一个叫祝冲。

五人一组,先是江珍混了个“伍长”当着,整日里在营中穿梭。他们的任务极重,因为新兵识字的人极少,他们又分担了教识字的任务。此外巫双又要襄助一下开支、仓储,江珍、江宝不时要被拉去帮忙制药亏得大家不知道她俩的家学是验尸,祝飞、祝冲二人则要不时协助男营的一些事务林风回家了。

春耕的日子又到了,他们以及他们的小伙伴们还在在祝缨的安排下,协助祝炼等人安排春耕生产。梧州不可能靠买粮来填肚子,还得靠自己产粮。

前线,祝青君她们在不停地推进,伤兵不断地运回,新兵又不断地补上。随着地盘的扩大,祝缨手上可用之人越来越少,祝炼已经尽力自己就地解决了,仍然不得不向祝缨请求支援。

情势所迫,祝缨又从梧州官学里再次调了二十名学生过来分一分。同时着手从西卡、吉玛两族中甄选合用之人。选人也需要经验,祝缨亲自坐镇考查。

因西进,气候与梧州又小有不同,五月后雨水变多,行军变得困难了起来,进入六月简陋的道路被冲毁,祝青君被迫停下了进兵的速度,所有人都缓了一口气除了巫仁。

仗不打了,兵可以休息,但兵的嘴是不会停的。大雨又让运输变得困难。原梧州境内还好些,驿路多少像个样子,新附之地就是泥水道。巫仁紧急起草了一份公文向祝缨请示要不,轮休的兵赶紧让他们回家休息吃饭吧。

祝缨批准了她的请示。

巫双等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因大雨,祝青君、苏喆、路丹青等人也相继回撤,齐聚祝缨的大营。几人先回报战况,再说善后“道路泥泞,他们也是无力进攻的。我们留下了哨卡,一旦有变,就有消息传来。”

接下来是轮休,祝青君已经很久没有休整了,苏喆右臂用两根绸布在颈间,还受了伤,路丹青也黑瘦了许多。祝缨先对众人好言慰问,又问苏喆“伤,仔细看过了吗”

苏喆这个伤也有来历,但是她不说,只笑眯眯地道“看过啦,如今到了您的跟前,越发不用担心的。”

“还是要仔细。这回吃上了苦头了。”

“以前您和阿妈护得太好了,现在我是还账,早还早轻松。”

众人都说笑,祝青君又要为将士将赏,祝缨道“不会忘了的,待仔细算来。”

大家都是一笑,正笑间,祝冲快步走了进来“姥”他扫视了一下帐内的其他人,欲言又止。

路丹青就说“那我们先去梳洗啦。”三人一同走了。

祝冲这才一抱拳“姥林校尉回来了,样子不太好”

林风回家几个月了,别说协调家里的事儿,就算现奔丧埋个亲爹,丧礼也早该办完了。之前,林风捎来的消息是,家里哥哥们闹得很大,暂时抽不开身。如今居然回来了,还样子不太好

祝缨问道“他是自己来的吗”

“还带了他的侄子。”

“带他们过来。”

林风带了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进到大帐,两人的靴子上都是泥,头发也湿着贴在脸上。见面先跪下“姥”

这男孩子祝缨也认识,是林风大哥的儿子,祝缨问道“怎么了快,打水过来给他们洗洗脸,坐下,慢慢说。”

林风哪里敢坐跪着说“姥,我家闯祸了。”

“起来说话,说清楚。”祝缨说。

大侄子拽了拽小叔叔,两人爬了起来,依旧不敢坐。林风小声道“我二哥,跑了,要下山找山下的刺史向朝廷告状。”

祝冲吸了口凉气,往后一退,脸上现出生气的样子来,抿紧了嘴唇。

祝缨道“没谈拢”

“这事儿就谈不拢,他要做司马。”

这还是当年祝缨给协调的,各家轮流出人,顶梧州副职的衔儿,不用做事、也没实权、也不领钱,但是有身份。各家也都同意的,执行得也不错。

林风道“本来该轮到我家的。阿爸在世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次是给叔叔家。可二哥说,只有头人的兄弟才能有这个资格,阿爸死了,大哥有敕封,该他,不该叔叔。说各家都这样的。”

当年也差不多,各头人为了安抚自家人,一般也是尽着兄弟,譬如苏飞虎这样的。

林风也不愿为自家事麻烦祝缨,主要隔太远了,他还想自己与大哥合作,把家里平息下去,也好在祝缨面前显他的能耐。不想这利益相关的事,不可能凭嘴给平息,得拿出利益交换,他们又拿不出来。林风三哥倒是愿意跟林风一起到军前效力,二哥又不肯。

争执了许久还是没个定论,二哥以为大哥分家不公,给他分的又少,大哥又无能,还得到了敕封,是祝缨偏心。小弟林风得父亲的偏爱,给送到祝缨面前,一路呵护。现在只是要轮流的名额也不给自己,这个家是没法呆了

梧州各头人家的孩子,多少学了些官话、识一点字、读过一点番学,这原是祝缨的政绩之一,却有了另一个不出意外的影响他们知道朝廷、知道官府,知道这名义有用。

林家老二跑下山告状去了

林家哪里敢耽搁老大带人去追二弟,让弟弟带着自己的儿子赶紧找祝缨。林风诉说完,又是一跪,顺手掐了大侄子一把,大侄子开始哭“姥我家丢人了对不起”

祝缨问道“人追回来了吗”

“嫂嫂和侄儿侄女还在,二哥就”

祝缨道“我知道了。正好,我也要回家一趟,兵士也该整休了,咱们一同回去。”

林风大喜“是”

祝缨临行前,先调在祝县整休完的土兵回来,与本地新训的土兵一道布防,然后才带着新撤下来的疲惫队伍回到山城。

祝县,土兵家眷们都欢天喜地地等着自己亲人的回归,大雨也不能浇灭她们的热情。赵苏等人披着油衣出来相迎,雨幕遮掩下,他的表情没有刻意挂笑,明确无误地带着些凝重。

将祝缨迎进府,祝缨先说“上回运回来的锄、犁都分派下去了吗”

“是。”

祝缨又问府内其他事务,再说“雨大,道路、沟渠都要仔细,要防着有灾。”

然后是询问花姐等人“学校,还应付得来么接下来我还要更多的学生,也会送一些过来学习。”

花姐道“我们一定尽力不叫你为难。”

问完庶务,解散了官吏,祝缨再次问赵苏“林家,究竟怎么了”

赵苏说的与林风讲的大差不差,但重点却有所不同“先时为了名份,总要向朝廷请封,竟弄得有人开始分不清轻重了姥,梧州不能让朝廷插手太多,不能让那些人决定梧州官员的任免黜陟”

祝缨道“想到啦你现在就召集工匠,我要铸印,颁令以后凡梧州等几州官员,有我给的印,才算是梧州官员、能管事。只有得到我颁令承认,才能向朝廷申请敕封,没有我的承认,不得申请。”

或者说直白一点,没有得到祝缨的首肯,你有朝廷敕令整个梧州也不认你人也别想踏进梧州一步

赵苏眼睛一亮“妙啊”

“正好,打了一年多的仗了,你们做了这许多事,咱们又多了数州的土地,许多人辛辛苦苦设州立县也只是权宜、代理,早该重新分辨一下大家的身份了。”

赵苏心砰砰地跳,道“是只怕朝廷那里如果知道了”

“他们现在不用知道。我什么时候做过夹生饭饭煮熟了,再知会客人吧。”

“是那林家”

“江政不傻。次子,争爵是争不到的。至多是家产纠纷,询问本地情由,从中斡旋。又或者恶心恶心人。准备铸印去吧铸完了印,让他们开始试制铜钱。只有把自家篱笆扎牢,野狗才进不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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