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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 499.喂招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0:35:34 来源:就爱谈小说

花姐一直密切注意着路丹青的神情, 路丹青没有大哭大闹,这让花姐有些担心。以花姐几十年的人生经验,越是悲伤反而越是哭不出来,如果之后有哪一刻能够发泄出来反而好了, 如果一直憋着, 然后郁积于心, 可就坏了。这种坏不一定是身体上的,还有可能是精神上的,“人垮了”。

不想路丹青怔怔了片刻, 才说“阿爸对我并不好。”

花姐示意小学徒帮忙,把路丹青手边的茶水撤走,免得她失神间打翻了。小学徒才走近,路丹青又说了一句“但也不算坏。”

小学徒原地站了一下, 看了一眼花姐,轻手轻脚把茶具撤走了。

“不好不坏的, 才是人生吧”路丹青说,“就那么大的本事了。”

她絮絮地说着, 路果作为一个头人, 既不比别的头人好也不比别的头人差, 眼光虽然不怎么样, 胜在身段在关键时刻奇迹般地柔软,到底搭上了梧州的顺风车, 寨子里、家里的人也跟着上了道儿。看着许多小孩子已经不知道了的“索宁”家, 全家都得谢谢路果有眼色。

作为一个父亲, 路果难说称职不称职,路丹青作为一个女儿,路果似乎从未考虑过她的“前程”, 倒想给她找个婆家。同样也是胜在“听劝”,听了外甥女苏鸣鸾的建议,放了路丹青一条生路。然而,自从回到梧州之后,他又要占一点女儿打下的江山的便宜,路丹青背后未必没有咬牙切齿的时候。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他的死而结束了。

花姐安静地听着,纵使外面鼓号齐鸣地迎接钦使,她的身遭依然能令人安心安静。她也不催问,只安静地陪着路丹青。

路丹青不好意思地抹抹眼泪“我有点儿难过,又没那么难过。”

即使对花姐这样一位温柔的长辈,能够吐露的心声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更多的寄居于内心深处的阴暗心思,路丹青不愿意让花姐知道。她催促道“钦使来了,大家都在外面,您也快去吧。”

花姐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小祝、你表姐她们都托付我陪你。”

“怎么不是大事呢”

花姐摇了摇头“你先在这边府里住下,既然钦使来了,少不得盘桓些许时日,你正好想想接下来想干什么。你阿爸过世得早,实在等不得,已然出殡了。你家里还算安静,你大哥已领了信印。你要不介意呢,我就给你安排车马人手,先回去祭拜一下。要是有什么旁的想法,也只管说。”

路丹青低头想了一下,没说话。

花姐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招呼人打水来给她洗脸,让拿饭食来陪她吃了一餐。路丹青拨完最后一口米饭,已经恢复了平静“姥闲下来了么我有些京城的事须得向她老人家禀报。”

“你”

“不碍的,人没死在面前,还不太觉得。接下来我许还要回去一趟,得先把公事交待了。”

花姐于是派人去前面问,得知钦使已然去客馆安置,而接风的晚宴还没开始,路丹青忙说“我去”

她到书房时,祝炼等人都在,人人脸上都带着点喜色,其中也包括了她的兄弟们。就在刚才,陈放、王允直到了府里,态度十分的友好,先是祝缨等人向钦使问好,并问皇帝安。接着,陈放就不端着了,老老实实执了子侄之礼。

“叔父”是不叫了的,于是叫一声“姑姑。”

这是一声极新鲜的称呼,听得人一愣一愣的,陈放狡猾的一笑“您都娶了我的姑母,自然也是我的姑母,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又要拜张仙姑等人,但是被王允直阻拦了“初来乍到,咱们是宣谕的,何妨等办完公事再叙私谊”

他虽然是副使,但说得也有道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要宣的谕有点多,包括了自祝缨起,所有的安南官员的任命新死的路果的继任的事儿还没申报,除外以及他们的妻、母等相关人员的诰命。

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念完了得念到半夜去。

祝缨便让赵苏陪同他们去客馆先安顿,明天抽出一整天的时间把这个事儿给办了,王允直这才同意了。

剩下的人就到了书房,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儿,得连夜装饰山城。

苏鸣鸾对祝炼道“你来信说这位王公子讲究,竟是这么个讲究法儿。”

祝炼双手一摊“驿路上的泥溅到他的身上,都比溅到别人身上的老实规整。但是有一个毛病,好讲究,爱享受,虽不至于穷奢极欲,但放到咱们这儿,也可骇人了。”

比起京城的享乐,梧州最奢侈的头人也只能称得上“土鳖”,只有在折磨人上比朝廷粗犷野蛮,其他多有不及。

郎锟铻道“他不是王相公的孙子吗”

“王相公也是相公,”祝缨说,“节俭与节俭也不一样。”

祝炼一路跟着他们过来,已然十分清楚了,这个王允直是没有坏心,也不骄纵。但是一路驿馆的待遇,是一点格子也不能给他错了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永远衣饰整洁,所有的爱好都是雅致的,对什么爱好又都是浅尝辄止的。再喜欢的饮食,永远不会吃净到盘底。如果说他是郑熹的孙子,倒还说得过去,说他是王云鹤的孙子,总觉得哪里差了一点味道。

人没到,小报告已经打到了祝缨的案头了。

路丹青悄悄地进来,在末尾坐下了,祝缨仍然看了过去,苏鸣鸾等人也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她大哥也叫了一声“小妹。”

路丹青点了点头,坐在一边,听他们安排,赵苏、祝炼就负责接待这两个使者,这是很重视了。装饰之类由项家叔侄负责,祝缨会在宣敕之后邀请陈、王二人去“游猎”。林风去做出行的准备。等等,都比较简单。

末了,祝缨再说一句“到最后一步了,都打起精神来,把事情做圆满。”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辞出,只留路丹青。路丹青起身,叫了一声“姥”

祝缨道“回来就好。大姐同你讲了吗”

“是,我想回去看一看,搬些东西去西州,我”

“行,那咱们一块儿搬家。”

路丹青稳了稳神儿,开始汇报京城之行,祝缨都听了,道“很好,明天也有你的事,领完敕书,我安排人护送你回去。”

路丹青答应一声,见祝缨没再分派她别的事情,她也无心再多言,当即辞出。她住在府内,与苏鸣鸾母女的住处相近,走不几步就遇到苏鸣鸾站在那里等她。一对差了十来岁的表姐妹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丹青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小妹呢”

“她现在正在西州,与巫仁一道督造工程,”苏鸣鸾说,“你呢”

其实也没什么,小时候是有一股子的不服气的,也是看着表姐苏鸣鸾,怎么人家就能当头人呢这些年这个不服气还在,却又不只盯着那个寨子了。路丹青笑笑“我想跟着姥去西州。”

苏鸣鸾道“也好,呆在家里与你大哥磨牙也是没意思。”

“哎”

路丹青没有参加晚宴,晚宴却依旧热闹,苏鸣鸾也没什么忌讳,路丹青的大哥也意思意思地避开了。

陈放心情不错,这一趟差使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一点也不着急。之前听弟弟陈枚说过梧州,早就想来看一看了,在群山之中经营出这么一片秘密的基业,陈放心中很是佩服。再看这饮宴,上下和乐,也让他有些感慨“这可是上下同心呀”

梧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让他觉得舒服,不像在京城,规矩是有的,人味儿却淡了许多。死去的祖父曾经告诉过他,凡事过犹不及,没规矩不行,太讲规矩了人就死了。

王允直在一旁说“是呀,戮力同心苦也甜。”

祝炼摸了摸鼻子,今天的宴会海味很少,但山珍是真的不缺,好些运到京城要价值千金的食材都被端上了桌,王允直还是觉得“苦”。

除此之外,一切都还不错,所有的官员都会官话,大部分人的官话王允直能够听懂。虽然有女官上桌,王允直皱了皱眉,但想起来“蛮夷”,也就尊重了人家的风俗这些女子并不令人讨厌。她们与规范的“温婉娇媚”不沾边儿,也没几个大美人儿,却绝不会故意表现粗俗以显得自己与普通女子不同、刻意模仿男子举动。

正如王允直看了看坐在主座的祝缨。

见几个人话开始变密,王允直道“今晚承蒙款待,明日还有一件大事,便先不叨扰了。待明日大事办完,再来叨扰。”

祝缨也就顺势结束了这场宴会。

王允直与陈放回到客馆,陈放有点不踏实,王允直比他年轻,他孩子都有了,王允直才刚结婚。年轻不意味着跳脱,但王允直这脾性有可能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陈放对王允直道“聊聊”

“好啊。请。”

两人到了王允直的房里,他的仆人端上来醒酒汤,陈放喝了半碗,赞不绝口。

王允直也喝了半碗,等他说话。

陈放也不端着,问道“你看这梧州,如何”

“挺好的,”王允直说,“您要是问那位祝使君,也挺好。”

“你不觉得她欺瞒了朝廷”

王允直想了一下道“我先前没见过她,她也没告诉我她是男的,我见她时她便是如此。您可以放心,朝廷已有公论,我又怎么会从中作梗”

他没见过祝缨,也没与祝缨这边的人打过什么交道,因而没有什么直观的体验,更不觉得有什么被欺骗的地方。

陈放道“蛮夷之地,我还怕你不适应哩。”

“能把蛮夷之地造化成这般,已是不易,衮衮诸公,呵呵。也就是她,还记得先祖的志向,我知道,她必有私心,那又如何好歹朝廷没吃过她的亏,倒是别人,呵。”

陈放没理他后半句,只顺着前半句说“父母生我育我,祖父启迪智慧,然而若说仕途提携、教导为人处事,是这位长辈担了父职。”

王允直心道,您那位祖父,家业交给亲儿,倒将艰难大业交给“世侄”是再聪明不过的一个人了。他含糊地说“到底身份上有了瑕疵,否则,当不止于此。”

“朝廷怎么会同意一个女子做官经略安南朝廷只会等一个女子经略了安南之后过来请封。”

王允直看了他一眼,陈放低声说“如今朝廷,做实事的人太难得了,令人遗憾。”

“也是。”

陈放放心了,安心回去睡觉,第二天起来,祝缨已连夜准备好了场面,装饰也很像样子了。只是与在京城时的装饰不同,一些纹饰、颜色、物品的样式明显地带有“南地”特色。

王允直些时也不挑剔了,与陈放二人换了正式的衣服,后面跟着一队力伕,挑着一列的箱子。每人一份敕封的文书、官印,此外是冠服。像祝缨、张仙姑这样的,尺寸有数,是都做好了的。其他如蒋婉等人就是各赏彩缎,自己做。

因此东西很多,分发起来颇为耗时。

两人轮流干活,香案里的香都续了几回,终于,读完了。

场内场外一阵欢呼,除了祝缨等人,祝县颇有一些壮丁参与了西征,也有一些家中有聪明学生,也在西征中办差显露头角,得到了官职,这种欢呼是发自内心的。

香案撤去,众人入大厅就坐。

陈放先请出张仙姑、花姐拜见,执晚辈礼,带来了父母的礼物。又与侯五、小江等人见礼,称之为“京中旧识长者。”周娓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说,我也不咋认识你啊杜大姐也觉得奇怪,咋还带仆人了呢

拜见毕,张仙姑与陈放唠了两句家常,祝缨才要开席,王允直却起身,郑重地站到了她的面前,端端正正拜了两拜。

祝缨道“这是做甚”

“先祖身后事,多谢您仗义执言。”

所有人都怔住了,祝缨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忙扶起了他“我做事,只凭自己的良心。你不谢我,我也是要做的。”

“无论是谁,做了,我们身为子孙都是要谢的。”王允直说。

两人客套一回,相偕落座。

陈放便说“当年姑姑就是蒙王相公青眼,许经营安南之地,累三十年之功,要是王相公能够看到这一切,该多好呀”

这是套词儿,祝缨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年王、陈、施三位相公都知道这事儿。如今昔人已去,但你们还在,只要你们不怕辛苦,我正好要去西州一趟,你们同行便是。”

陈放与王允直自然都愿意。

当下商定启程。

祝缨这里,是早就决定要搬家的,甚至做到了春天搬过去,房子没有完全盖好,先盖几间主屋暂时住着,剩下慢慢盖的准备。现在因为丧事耽误了一些时日,西州城不但城墙好了,估计那个幕府的围墙也应该围起来了。

略翻一翻黄历,选了个初六,一行人便动身往西去。苏鸣鸾、郎锟铻等外五县的头人县令也都随行。

此时雨季已过,青麦渐黄,一片丰饶景致。陈放仔细,细看之下发现从东往西,庄稼种得能够看得出是越来越散漫,水渠、水车等也越稀疏,且大部分为新设。

这一日宿在祝重华处,祝重华样样安排得周到,在陈放、王允直眼中也只是寻常,不过陈放看王允直拿着个造型别致的杯子,拔弄了一下杯耳上吊的矛尖,道“这倒是别致,京中没有见过。”

王允直也说没有。

祝重华道“一寨子一个样子,这儿有您那儿没有的,您那儿也有咱们这儿没有的呀。”

王允直觉得这个看着精明的妇人其实有点可爱的,一笑,放下了杯子。

陈放却趁机游说祝缨“姑姑,西州离梧州已经很远了,要与山外互通有无也太难了,何如再开一条驿路从西州连通京师,彼此方便”

祝缨笑问道“谁让你说的”

陈放道“我自己想的。”

两人套好了招,瞪了一回眼,祝缨摸摸下巴,道“明天再说。”

陈放也不着急,王允直也觉得这提议虽然好,但是可能性不大。

不意次日一早,吃早饭的时候,祝缨对陈放道“我想了一想,你的主意很好,然而这件事我能做安南的主,你做不了朝廷的主,需要从长计议。”

“噗”王允直一口野鸡汤从鼻吼里喷了出来。

陈放道“那我们上本。”

“行。要派个懂行的来谈工程,别弄个不着四六只知道党争的过来,”祝缨的话很刻薄,“事儿是好事儿,但朝廷我知道,总有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们两个”

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起来“有认识的能做实事的却又被针对的人都可以列一个名单,有事做,到路修成之前,他们都会是安全的。免教党争害人。”

陈放忙肃立,这不是套好的招数啊

一行再往西,很快就看到了一片大平原,众人顿时心旷神怡,张仙姑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哎哟哎哟可真好”

蒋寡妇、杜大姐忙把她拖回了车里“您要看,等会儿车停了,想怎么看都行。”

张仙姑自从平原,就一直没断了话,杜大姐自己也兴奋,还要拦着张仙姑,劝她早点儿休息。张仙姑道“你不知道,这儿真像咱们家。再不是山连着山。”杜大姐也不反驳,她是京畿人氏,京畿周围的平原比张仙姑的老家更平、更大,她也很欢喜。

且这里比山中又有不同,潮气轻了不少,也没有福禄县等处那么的热。张仙姑夜里都能多睡半个时辰。

到得西州,又是一座雄城,不但张仙姑,陈、王二人也都惊诧不已“西州竟有这种地方”

祝炼谦虚地道“新建草率,眼下只有城墙是好的,里面还很简陋,正在建房子。”里面什么样子他也不清楚,不过照着词儿说总不会错的。

苏喆又率众出迎,她的肤色微微晒红了一些,高兴地对祝缨道“姥太巧了昨天新府峻工的”工程,一个城墙,一个仓库、一个幕府,这三样是最先完工的,苏喆颇为得意。前引入城“其他的也在做了呢花木现在不好移植,要等春天。”

她絮絮地说,陈放与王允直慢慢地看,却见墙内果然一个大工地但是秩序很好。正中南北两条大街已经有了雏形,以这两条大街为中轴,整个城被划成了棋盘状,一块一块地各有职司,也有工人暂住的地方,也有正在攒造的住房,也有圈起来的牲口棚,不同的工匠分在不同的地方做工。

苏喆先请大家入府居住,大门是新油的,带着点新木料与新漆的味儿。张仙姑一看就喜欢上这儿了,她回头问祝缨“这回不再搬家了吧”

“不搬了,以后咱就住这儿了。”

张仙姑高兴地招呼人卸车“我住哪儿”

城里其他的大房子还在盖着,就在两侧,陈放等人便先住进了幕府里反正祝家人口少,住得开。

王允真放下行,看着院中光秃秃的,颇觉无味,便邀陈放一同去城内转转。陈放也很好奇,想了一下,道“同姑姑说一声再去吧,工地乱糟糟的,没有向导别走丢了。”

两人找到祝缨时,她正看着人往房上吊匾额。

王允直“咦”了一声,陈放问道“怎么了”

王允直指着镌着“日知”的匾道“字有些眼熟。”

“嗯,王相公写的。”祝缨说。

王允直看字的功夫,陈放对祝缨说了要转转的要求,祝缨道“去吧,找小妹,让她给你们找人带路,我得看看后头安置得怎么样了,就不与你们同行了。”

二人出去一通逛,什么都看,两人都算任过地方,王允直经验浅些,陈放眼光却不错,细细看来,发现此间统筹调度样样合理。他知祝缨也是新近才征服此地,这种情况下最难的就是治理原本的百姓,不能让他们有怨言、闹事。

祝缨的处理就是打散、分割,不让同一身份的人形成太大的团体,鼓励通婚。再佐以比较公平的对待方式,以及“有事忙”。

两人看了都点头。

陈放指着一处房子说“那是什么地方”

除了幕府,进度最快的竟然是学校。

进了学校,王允直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凿石头的工匠,询问得知,这石头有点大,如果刻好了再运,万一路上损坏了就可惜了,所以把碑料运到了学校里面,那边上房顶,这边叮当地凿。

在凿识字碑。

王允直心中还是比较敬佩祝缨的。

有这样的势力,还能够“不忘本”。陈放提议修路,这个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是祝缨居然答应了

王允直想了想,悄悄对陈放道“刘翁翁说,冒名为相,固是不妥,但开疆拓土,大节不亏。”

陈放侧过脸来看他,王允直将脸一扭,翻着眼睛看天,天湛蓝湛蓝的,王允直吹了声口哨,背着手,踱到碑前慢慢地看,忽然说“刻得手艺不好,不像刘翁翁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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