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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后我靠美食暴富了[八零] 第27章 027

作者:老胡十八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2 00:36:32 来源:就爱谈小说

不过, 洗床单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就像洗自己衣服一样, 不放过每一寸的搓洗,直到漂出的水都是一股肥皂味儿, 雨后出的太阳暖融融的,估计下午就能晒干了。

窝棚外, 张劲松有点傻眼了, 他难以置信地揉揉眼, “小杨你帮我看看, 我这不是花眼了吧”

小杨是办公室主任, 他笑着说“张副您没看错, 真就是咱们小陆在洗洗衣服。”

只见那个平时清高得不得了的陆广全, 正蹲在地上, 左手拎着一件白色的苏联式女士衬衣, 右手拿着一块肥皂抹上去, 搓了搓, 又拎起来对着光检查有没洗干净。

那样式, 加厚厚的垫肩,就是女士衬衣无疑,可小陆被整个矿区传为最不懂风情的抠瓢的小陆, 居然会给女人洗衣服

别说他, 就是找遍整个金水矿,也找不出一个愿意给女人洗衣服的男人。石兰省最重男轻女, 在老一辈人眼里,男人就是家里的天,哪有让爷们给自己洗衣服的那这样的女人还不得上天这就是惯, 该收拾

小杨愣愣的看了会儿,“张副您说小陆的爱人,是不是特泼辣”

张劲松还没见过卫孟喜,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沉吟“我看估计是。”一定是一个母老虎才能降住小陆,逼着小陆洗衣服,而且看晾衣绳上,不仅铺盖,还有娃的小衣服小裤子,甚至还有两片迎风飘扬的尿布。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再能干的男人也怕母老虎啊。

陆广全这人吧,从小就勤快,眼里有活,不像两个哥哥油壶倒了都不扶,他是里里外外都会主动帮忙的。所以看见孩子们的脏衣服,他不带犹豫的就洗,看见妻子换下的衬衫,洗,只要是他能看见的,都给洗。

洗好,水一泼,抬头就看见张劲松笑眯眯地看着他。

“张副你们来了。”

“怎么样,还是回来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吧”在矿上待久了,说话也不讲究。

陆广全不置可否,拉出两个板凳让他们坐,自己则拎起扫把,准备扫地。刚才孩子洗漱弄洒了水,他得扫干净,不然容易滑倒。

你瞅瞅,这眼里,真有活儿就是卫孟喜在,也不一定能想到这么多啊。

张劲松和小杨对视一眼,笑哈哈地拉住他,“哎呀你忙啥,家里的事先放放,有家属就是家属的事,咱们矿上现在有件天大的事等着你。”

陆广全觉着,孩子摔倒也不是小事,“我一边扫,你一边说。”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他们不是出去勘探,有重大发现嘛,这发现的贫煤和气肥煤,初步估计储量很大,但具体的储量预测和评估,尤其是他们一直以来开采的都是低端煤,不敢在没有技术和经验的前提下冒然开发。

但省里催得紧,这两年随着工业的发展,能源需求量越发大,必须响应中央号召,尽快开采出更多更高质量的煤,速度必须从快。

他们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请专家。

可专家也不是那么好请的,以前嘛,有老大哥帮衬着,前几年苏联专家撤走后,只能自食其力。而国内目前这一领域的专家主要集中在东北和山西陕西,多少大矿在那儿排着号呢,轮不着他们,倒是海城那边有一位,于优质煤开采很有经验和专长,据说解放前是小日本派来的专家,后来战败后没能成功撤走,就一直留在龙国了。

一直以来,对这种确有专长的技术人才,国家都是很重视的,在海城住着洋房,开着小汽车,日子不要太悠哉。现在忽然来了这山旮旯里,住招待所,骑自行车,谁受得了

听说那日本专家就是个瞎讲究的洋人,天天进山都得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头上打满摩丝,桌上顿顿摆西餐。

当然,这只是初步听说,人已经昨晚就连夜请到省里了,最迟今儿晚上就能到金水矿,那边负责接待的同志给这边通过气,说这专家十分难伺候,让做好准备。要是招待不好,这日本鬼子可是会撂挑子不干的,到时候咋办

事情没办成不说,省里也没面子。

恰好,张劲松就是分管接待的,衣食住行,其他三项都好解决,已经专门腾出一栋小红楼,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装上空调和地毯,搬来几十盆鲜花准备好了;小汽车和专门从军区请来的汽车兵也就位了,就是这个吃的,成问题。

矿食堂的大师傅,你让他做个肉夹馍没问题,烧个红烧肉,也不在话下,可西餐是个啥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去外头国营食堂和机关食堂请外援,找了好几个都摇头,西餐是个啥

一方面可能是真不会,没见过,另一面嘛也是怕担责,这瞎讲究的鬼子,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到时候明明是他不想把技术教给龙国人,却说是饭菜不合胃口啥的,这锅谁愿意背

找来找去,倒是小杨提醒了他小陆不是爱看外文书吗,那他说不定知道西餐是怎么个西法。

陆广全把院里打扫干净,桌子板凳摆放整齐,看着自己的手,“我不会做饭。”

他从小啥都会,就是不会做饭,甚至没进过几次厨房。

因为很小的时候,也就是解放前几年,日子最难过的时候,家里丢过一次粮食,锁在柜子里的准备留着除夕夜包饺子的白面不见了,大人肯定不会偷,外贼肯定进不来,嫌疑最大的就是几个孩子。而二哥说他是唯一一个经常进厨房帮忙做饭刷锅洗碗的,肯定看见过母亲藏钥匙的地方,一定是他偷吃的。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父母当即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还放话从此以后不许他再踏进厨房一步。

所以,他就没学会做饭呗。

张劲松可不知道这些渊源,“我知道,哪有正经爷们做饭的,我这也不是让你做,就你在书里看过西餐怎么西吧待会儿给咱们食堂大师傅说一说,他就一定能做出来。”

这就是土老帽张劲松的病急乱投医了,陆广全是看外文书,但哪本正经工科专业书会给你说西餐咋做啊陆广全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张劲松和小杨又劝,见他真不是推辞,顿时苦着脸,如丧考妣。要真因为一口吃的得罪专家,省里问责下来,他绝对跑不了。

当然,那只是组织上对他的处罚,最难过去的还是他心里那关。要知道这次重大勘探发现,是他极力主张的,也是他极力把陆广全提上来的,要是专家不支援,再好的煤田也没用,他有生之年就看不见金水矿的崛起,也看不见国家能源和工业的发展了。

这才是他一个煤矿人,最大的损失和遗憾。

还有另外一层担忧,现在矿上还藏得紧,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不了多久发发现优质煤田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要是引发别的矿来争着开采怎么办要知道矿务局下属可是有好几个矿单位呢,被人摘桃子,他会气死。

即使他们能去矿务局讨说法,公家的竞争对手可以避免,但私人的呢谁能保证附近农民不会偷采小黑煤窑怎么办只要有利益,就有人敢铤而走险。

这种人和小集体,基本是没经验,没技术,没大局观的“三无”对象,只看得到暂时的利益,挖坏了可就真的坏了,甚至还会破坏地质结构,引发水土流失、山体滑坡、地震等各种次生灾害。

这损失可就不可估量了。

张劲松在院里踱步,越想越闹心,“不行,今儿必须找个会做的。”

刚好卫红玩儿回来,她可是小插话精,“爷爷做啥呀”

看着孩子有点憨憨的可爱,小杨心说这娃可一点也不像小陆,随口接道“做饭,咱们得找个会做饭的。”

谁知小姑娘脑袋一歪,“做,饭”高兴得都破音了,“我妈妈会哦,她会做超多的饭,会做红烧肉回锅肉辣子鸡,还会做,嗯,外国人吃的饭。”

她想不起上次妈妈用嘴炒菜说的是个啥菜了,但妈妈说那是外国人吃的。

“啥”张劲松一愣,“外国人吃的不就是西餐吗”

“你妈妈真会做”

卫红小手叉腰,“当然我妈妈会做很多菜,比一百种还多哦”她这段时间可是天天出去打广告呢。

张劲松觉着,这娃说话太夸张,怕是屁不懂瞎吹牛,可小杨却是眼睛一亮,“都到这份上了,要不就试试反正不会做也没啥,要是真会做,那不就是雪中送炭吗”

张劲松看向陆广全,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妻子应该不会做西餐。”卫孟喜不识字,又没出过门,要说会做几样家常菜他是信的,也领教过的,但西餐肯定不行。

“哼我妈妈就会”卫红真生气了,新爸爸真是讨厌,“你妈妈不会,但我妈妈超会”

陆广全“”

这黑黑的,憨凶憨凶的,张劲松和小杨都笑了,”行行行,你妈妈会做,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你妈妈回来,亲自问一问。”

这孩子要是说谎的话,她应该会怕。

可卫红是又憨又凶的姑娘,她怕啥哟

“好鸭,等我妈妈回来香掉你们舌头。”

陆广全“”

他发现,根花根宝真的省心多了。

一会儿,其他三个带着小呦呦也回来了,一个人抱不动,但可以通力合作,一边牵一个,小呦呦和红烧肉就跟靓女出街似的,被众星拱月。

“这全是你家的”五个啊。

“嗯。”陆广全把最小的抱起来,看奶瓶空了,就准备拿热水洗干净,又是眼里有活的一天呢。

张劲松和小杨对视一眼,四个一样大的,但又长得不怎么像,应该不是四胞胎,再结合他这是二婚,大体就猜到了。别说,小陆虽然一直很受张副器重,但他这人话少,对方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所以张劲松至今不知道他的二婚妻子的情况。

但看几个娃娃,穿得干净,礼貌也不错,家里收拾得也很好,应该是一头贤惠的母老虎吧。

“妈妈我妈妈回来啦”卫红一直在门口守着,扒着妈妈裤子。

她性子急,又急于证明自己没吹牛,嘚吧半天卫孟喜只听出来“做饭”两个字。

“这就饿了啊早饭没吃吗不是给你们留了馍嘛。”

“新爸爸没给。”

灶台太高了,四岁的娃确实够不着,而且卫孟喜也不许他们踩板凳爬灶台,那可太危险了。听说金水村有户人家,锅里烧着水的时候,大人出门聊天去了,娃娃饿不住以为锅里有啥好吃的,就踩板凳爬到灶台上,不小心一头栽锅里,那可是十度的烫水啊,锅洞里火还在烧着,孩子又出不来,只会哭,一直哭到断气儿人都给煮熟了。

卫孟喜刚来第一天就听了这恐怖故事,吓得不轻。

娃够不着,但你大人在家是死的吗

卫孟喜很想唠叨几句,但看见有生人,就止住了。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当爹的靠得住,娃饿了冷了他们能看不见,娃哭了拉了他们也听不见闻不见,后世所说的“丧偶式育儿”不就这样吗

“小陆的家属,你好,我是张劲松,这是小杨,今天有个事想请你帮”话未说完,就见她背篓里的东西,“这么多菌子”

一听就是老石兰人了,卫孟喜捡的“菌子”有五六种,青色的是青头菌,红色的是小红菌,棕黑色的是火炭菌,黄白色的是谷熟菌和奶浆菌,当然还有在吃货们嘴里最受欢迎的牛肝菌,她都分门别类用荷叶包好,没弄混。

在后世的石兰人眼里,野生的叫菌子,人工种植的才叫蘑菇。

“这么多菌子都是你捡的”张劲松的嘴巴,已经开始不争气的分泌口水了。

张劲松原本是河南人,大中原地带土生土长的,山少地平水源也充足,算是个好地方,但解放前他在石兰山区做特派员,有一次受了伤被一位老乡救下,醒来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老乡用菌子烧的汤,救了他一命。

从那以后,他就爱上了菌子,每吃一次,都当成是上天对他的馈赠。

但这几年忙工作,他老婆是河南人,也不认识菌子,不敢上山,他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了。

卫孟喜嘴里答应着,手上却不停,趁着新鲜先洗干净。根脚上有红泥沙,轻轻的一刮,帽子上有泥沙和腐朽的落叶,轻轻一抠,就干干净净了。她们去得早,菌子还没开伞,所以伞下也是干净的,不用特意洗。

她的动作十分熟练,十分轻巧,那菌子洗干净后一点伤疤和口子都没有,说明手是真的巧

张劲松有点相信她会做饭了,“小陆家属,听说你会做很多菜”

“是会一些家常菜。”

“那外国人吃的你会吗”

卫孟喜挑眉,外国人有那么多,日本人韩国人美国人墨西哥人意大利人德国人,都算外国人,但他们爱吃的好像也不一样。“是哪个国家的”

“日本人日本人,但你放心,是好日本人,不是小鬼子。”怕她有抵触情绪,还特意解释了一下那专家的渊源。

原来那人叫斋藤新一,当年也是不情不愿被天皇派遣来龙国的,战败后鬼子忙着撤走,把他一个人撇下,所以这么多年他是十分痛恨军国主义侵略行径的。再加上在龙国日子好过,国土辽阔,物资丰富,比那弹丸小岛可是天上的地下,他应该是没二心的。

就是性格古怪,要求屁多,比较难伺候。

卫孟喜大概能猜到了,斋藤新一如果要求不是贼多到天理难容,如果不是故意找茬的话,她能试一试,前提是万一搞砸了不能怪她。

“不怪不怪,你能做咱们就高兴了,哪能怪你呢,是吧张副”

张劲松其实有点拿不准,毕竟这小女同志太年轻了,看起来跟小陆一样细皮嫩肉,小陆还能说看过书知道点啥,家属能知道国外的事

“小卫你看,你能给咱们透个底儿不,准备做啥好吃的给他”这是一种初步的判断,如果她说红烧肉辣子鸡那就算了。

根花记性好,卫红记不住,可她还记着呢,“瘦丝,脏鱼小丸子,刺身。”

瞅瞅,卫孟喜都快忘了,她还记着呢。

“小丸子应该就是炸肉圆子吧,但这瘦丝是个啥刺身又是啥”

卫孟喜于是又耐心解释,但陆广全在,她只说自己是从小姑的收音机里听来的,收音机真是个万能的好东西,她啥都能学会。

会做是一回事,问题是得有材料。她在心里盘算片刻,啥海胆黄、鲍鱼、牡丹虾、鳕鱼金枪鱼三文鱼是不用想了,这是内陆高寒山区,压根不可能,但其它鱼类,做出来口感非常差,“瞎讲究”的斋藤新一不仅不喜欢,说不定还觉着龙国人东施效颦呢。

不能落人口实,尤其是小鬼子,这口气卫孟喜必须争。

“你们能帮我找点紫菜吗”

说实在的,大家都没听过,因为离海太远,到海边比出国还远,但小杨答应“好,弟妹跟我详细说一下那东西长啥样。”连称呼都变了。

有张劲松批条子,小杨很快给她送来三十块钱,说这是今晚招待斋藤新一的伙食费,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再申请。

卫孟喜心说以现在的物价,这三十块足够了,更别说还附带各种粮票肉票烟酒糖茶票的,招待三十个人都够。

“弟妹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咱们张副还说了,要是斋藤新一吃得高兴,矿上再给你奖励三十块,咋样”

卫孟喜心里乐开花,表面肯定是要说几句客套话,她作为煤嫂,也是矿上的一份子,为矿上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是应该的,只有金水矿好了,工人们才能好,煤嫂们才能好一席话说得小杨这干办公室写材料的都快掉眼泪了。

有觉悟,有思想,有大局观

为了方便她采买材料,后勤处还给配了一辆小汽车,卫孟喜本来想列个清单的,但怕被陆广全看到露馅儿,只能把清单记在心里。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再兜上小呦呦,她就坐上小汽车出发啦。

四个大的也想去,但卫孟喜怕自己一个人顾不过来,到时候是正事重要还是娃重要小呦呦就不一样,暂时还能“掌控”。“乖乖在家,不许捣乱,回来给你们买糖吃。”

“哇哦有糖吃”

“妈妈我要吃奶糖”

“我也要”

卫孟喜答应,又支使陆广全,“你在家得看好他们,别让他们爬高上低。”她也发现了,晾衣绳上挂着的东西都是他洗的,而且一点儿也不马虎,凭这一条,她还是高兴的,给他加两分。

先到国营菜市场,反正有的是票,就米面粮油都买点,油盐酱醋芝麻必不可少,黄瓜胡萝卜尽管挑着最新鲜的还带着露水的买,虽然斋藤新一不一定吃猪肉和鸡肉,但卫孟喜还是割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还买了一只肥溜溜的老母鸡,以及两斤鸡蛋反正钱花不完还得交回去,万一到时候日本人吃得不满意,她不就啥也捞不着了吗

三十块钱对她是巨款,但对诺大的金水矿就是毛毛雨,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在商言商,她付出劳动就要得到收获,没必要清高。

想着,又去到百货商场,买了点烟酒糖茶,重点是崽崽们千叮咛万嘱咐的大白兔奶糖。

这么一圈买下来,三十块钱花得净净的,票倒是还剩一些,回到矿区第一件事就是交还给小杨。

“弟妹你们拉扯这么多娃也不容易,这么点就留给孩子们用吧。”小杨只是个办公室干事,也算不上领导,但他粗略看了一眼,发现买的都是能用上的东西,说明卫孟喜做事很老实,这点主他能做。

“对了,紫菜我给找到了,你看是不是你要的”

卫孟喜一看那黑漆漆半大口袋,可不就是嘛,“但这也太多了吧”至少够吃一年的量。

“嗐,不多不多,反正我是拿着张副的条子去各大副食品商店问的,矿上统一结账,你全拿去吧,我闻着怪腥气,斋藤先生真会喜欢”在他看来,是狗闻了都要摇头的。

卫孟喜笑,这可是补充各种维生素和钙质的好东西,她也不客气,全收下了,用剩还可以给娃们补充营养不是

窝棚区实在是环境太差了,做饭肯定不能选这里,腾出来的小红楼干净宽敞还方便,厨房里啥家什都有,卫孟喜让小杨找几个人,把她需要的所有东西搬小红楼去。

不过他们刚搬到,还没来得及开火呢,省里又挂了个电话来,说斋藤新一昨晚吃坏东西,今天拉了一天肚子,都快脱水,给送医院去了今天来不了,得等明天了。

卫孟喜看着一堆买好的食材,心疼死了都。

这小日本真是,早不坏肚子晚不坏肚子,偏偏这个时候,那明天为了保证给他最新鲜的,还得往市里跑一趟不是难怪张劲松一直交代,斋藤肠胃不好,必须新鲜,必须卫生,省委机关的大师傅能不卫生吗可也照样吃出问题。

卫孟喜瞬间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幸好鸡是活的,用一把苞谷粒养在院里就行,就是肉不好处理,腌制一下吧,明儿斋藤不一定吃了,不处理一下,又没冰箱,一个夜得臭了。

卫孟喜在家里搜寻一圈,找到一点用剩的小麦面,正好鸡蛋也有,那就炸酥肉吧,到时候他爱吃不吃,不吃给娃吃。

奶糖足足有一斤,每人分到三颗,剩下的留起来慢慢吃,卫孟喜主要是怕给太多他们舍不得吃,晚上又偷偷拿出来吃,把牙齿吃坏。一口牙对人这一辈子太重要了,以后别说有钱没钱,不管美丑,没有好牙你连吃香喝辣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没了美食,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妈妈,奶糖真香”

“有多香”卫孟喜把五花肉去皮,切成拇指大的条块。

“比狗屎还香哟”

卫孟喜大笑,“你吃过狗屎”这啥比喻啊。

“吃过,就铁柱哥哥让我吃的。”

卫孟喜打鸡蛋的手一顿,“你二妈家的铁柱”

原来,这熊孩子不仅往二蛋嘴里尿尿,骗二蛋下河淹死,还哄骗卫东吃狗屎。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卫东才两岁,还话都说不利索呢,看见铁柱哥哥手里有糖,自然眼巴巴尾随着当跟屁虫,但铁柱真是个小坏坯,骗他说地上的狗屎就是糖。

所有孩子都看着这个两岁的娃娃吃狗屎,甚至还有不少大人围观,但没人阻拦,更没人出来教训铁柱,甚至卫孟喜这做母亲的要时隔两年之后才在无意中知道这菜花沟的男女老幼真没几个好东西

卫孟喜眼睛都红了,是又气又心疼,想骂儿子没出息,可两岁的孩子懂啥馋糖吃是天性啊。

就是这么被欺负,被侮辱,小孩长大心理能不阴暗才怪

陆广全其实也听到了,有点难以置信,“真是二房的铁柱”其实他只知道家里有这么个孩子,但从哪儿冒出来的,长啥样他压根没留意过。

卫孟喜一个白眼甩过去,“你们老陆家还有几个铁柱一家子全他妈不是东西”

这一刻她真是恨死了自己,当时只想着找长期饭票,却没想到组合大家庭里还有这么多事,她的娃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这么欺负,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陆广全还想说啥,她嘴里就一个字“滚”

不能给老娘的娃做主,婆婆妈妈问那么多有个屁用。

陆广全眉毛一挑,除了父母这是第三个叫他“滚”的,想发火,但确实是自家人给卫东造成了伤害,尤其这两天相处下来发现,这娃不会说谎,铁柱就是个小王八蛋。

“对不起,是我没”

“对不起有个屁用,我警告你陆广全,你老陆家的人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眼皮子跟前,不然我不会放过他们。”

陆广全低着头,无言以对。

卫孟喜现在后悔极了,当初干嘛走那么早,应该再在菜花沟待几个月,最好搅得陆家天翻地覆,把铁柱揍个半死再走,只拿走几百块钱真是便宜他们了。

因为生气,她连酥肉也不想炸了,直接往床上一躺,不动了。

她很难过,很后悔,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她还得顾着娃,好好的妈妈要是莫名其妙嚎啕大哭,会吓坏他们的,他们会更加没安全感,会担心会忐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妈妈难过了。

不,不是他们不好,是卫孟喜自己眼瞎,让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欺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口自己困了想睡觉,把孩子赶出去玩儿,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这失败的几十年。是的,纵使被人鞍前马后叫“卫老板”,被病童家长千恩万谢,可她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她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就把他们带来到这世界上,让他们没爸爸,没家可归,让他们不被人喜欢,让他们感受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的恶意与丑陋,而不是美好。

陆广全的心情也很沉重,他看见妻子红红的眼睛,还有她关门那一刹那,眼眶里的泪水。如果她大哭大闹一场,他任打任骂,心里还好受点,可就是那种生无可恋的悲伤,让他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太阳逐渐从高空往下落,孩子们吃完了奶糖还不愿回家,小呦呦喝完了奶,抱着奶瓶带着红烧肉,慢悠悠地回来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妈妈,可厨房里没有,小饭桌那边也没有,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失望。

陆广全在屋外等了很久,里头也没个动静,他敲过门,想进去说几句话,但妻子又在气头上,只有一个字“滚”。此时正好灵机一动,把闺女抱起来,教她进去说一句话。

他发现小闺女比大的四个都聪明,教三遍就记住了,又引着她说两遍,确保不会说错,这才轻轻把她送到门口。

卫孟喜压根睡不着,听见门响刚想骂,可脚步声哒哒哒的,是闺女,忍住了。

“妈妈。”

“乖,你咋回来啦,去外面玩儿,啊。”

小呦呦也有点困了,小肚子里装了奶和糖,走路都“咣当咣当”,仿佛能听见响儿。

但她记得任务,走到床边拉着妈妈的手,摇了摇,“巴巴dei不七。”

奶声奶气的,又笨又可爱。

第一遍卫孟喜没听出来说的啥,直到第三遍,才听出来,顿时哭笑不得,这狗男人

关键小呦呦还跟奶音复读机似的,“巴巴dei不七。”

“巴巴dei不七。”

“巴巴dei不七。”

一副她不松口就不停止复读的架势,“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别说了。”

小呦呦这才开心地靠过去,抱着妈妈脖子亲,吧唧吧唧的,那小口水给她涂了一脸。

卫孟喜的郁闷,就这么没了。是啊,重生之前的错误已经犯下了,她确实改不了了,但现在还有机会弥补,小呦呦还活着,四个崽也还小,只要她好好教育和引导,心理阴影会有消除的一天,没看卫东说出来就没心没肺的野去了吗

一切向前看。

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想着,她把孩子拍拍哄睡,出门正好看见陆广全在那儿收拾又提回来的菜,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比她平时一个人的时候还整齐,那板凳是板凳,桌子是桌子的,擦拭得一尘不染。

“这个紫菜需要用水泡吗”他看着她的眼睛,温和地问。

卫孟喜不理,你以为派个小间谍就能哄我开心了吗,狗男人,没那么简单。

“你不说,那我就泡了,啊”他觑着她的脸色,故意问。

“住手。”果然,卫孟喜见不得糟蹋食物,一把抢过装紫菜的口袋。

这些紫菜很干净,不像后世买的需要清洗,全用来烧紫菜蛋花汤估计孩子们得腻,再好的山珍海味顿顿吃也会腻,但她忽然想起后世一种很有名的零食。

海苔片。

她跟着店里的小姑娘吃过几次,吃是真的好吃,又鲜又香,很容易上瘾,但问题是很贵,五六块钱就那么薄薄的吃嘴巴里都没感觉的几片片,刚尝到味道就没了。而且外头卖的还有个不好就是盐巴味精和糖放太多,吃太多容易口干舌燥。

她一看配料表,啥可食用紫菜,不就是紫菜嘛,自己能试着做做看,还能控制配料的量,省得上火。

说干就干,她先拿出几大块紫菜,掰成小块,“灶膛里上火,小火。”

陆广全赶紧点火,虽然一开始不熟练,但熟悉掌握火候以后就整出小火来了,卫孟喜把掰碎的紫菜放进去,再放少少的盐巴和白糖,其它的一概不放,慢慢的熬炒,其实也就相当于是烘焙。

要是有烤箱,这一步会很轻松。但铁锅熬要好大会儿,手不能停,一直到黑色的紫菜变成墨绿色,这叶片上也沾了味道,这才盛出来。

“接下来还要怎么做”嘿,你说陆广全这狗男人,今儿话咋这么多呢。

“成了。”

“这就成了能吃吗”他半信半疑拿起一片,轻轻咬一口,那感觉,脆生生的,咸咸的,但又很香,嘴巴里有股很奇怪的鲜味儿,就像吃味精。

幸好卫孟喜不知道他心里是这么形容的,不然能一口都轮不着他。

“妈妈这是啥”

“海苔。”

“孩抬是个啥抬着吃的吗”卫东率先拿起一片,双手抬着,比自己脑门还高,“哇哦,真香”

卫孟喜“”傻儿子,说得很好,不许再说了。

不过,她特意观察,发现这小子真是小狗脾气,记吃不记打,吃狗屎的事儿说过就过去了,压根没放心上,更不可能偷着哭。

“妈妈,我能吃这么多比一百碗还多哦”

“我也能,我比你多”

这东西对孩子好像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一面喝水一面咔咔咔,一口气吃了好大一盘,吃到打嗝都是鲜味儿,卫孟喜才收起来。

晚饭可就啥也吃不下了,每人勉强喝了碗汤就叫肚肚饱了要睡觉,陆广全倒是一整天都很殷勤,主动把带娃洗漱的任务接手过去。

当然,锅碗瓢盆是他刷的,地是他扫的,卫孟喜只负责做,灶台乱成战场也不管,反正她就是看他不爽,没理由。

娃睡下,隔壁却忽然热闹起来,红烧肉竖着耳朵“汪汪汪”的叫,卫孟喜个子高,一眼就看见刘桂花家来了好几个人。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应该是她婆婆,还有一个瘦巴巴的少年是儿子,而一个齐耳短发的穿花棉袄的姑娘,就是她小姑子。

此时的小姑子才十八岁,跟陆广梅一样年纪,但皮肤是石兰人少有的细白,个子小巧,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女高中生。

热闹一会儿,随着夜色越来越深,隔壁也安静了。卫孟喜回房,却依然睡不着,心里那口气,得找个发泄的口子,而唯一的办法就是

“喂,你睡过来。”男人睡最外面,卫孟喜在中间,小呦呦贴着她,靠墙睡。

“嗯”陆广全也没睡着。

“让你睡过来一点儿,我是会吃人吗”

陆广全难以置信,这是毕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男女之事少得可怜,上一次还是两年前,长期不那啥他都快忘记这回事了,现在脑海里就出现些画面,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他乖乖挪过去,上次是她主动,这一次只要她能原谅他,他绝对会主动,非常主动。

果然,妻子主动伸手,到他肩膀诶不对,怎么到手臂“嘶,疼。”

卫孟喜的手,紧紧地揪住他上臂的肌肉,这人看着瘦猴子似的,没想到还有点肌肉,硬硬的,她不使劲还拧不动。

肉已经被她三百六十度旋转了,陆广全痛得龇牙咧嘴,“有什么好好说,我”

“你什么你,闭嘴。”卫孟喜一想到自己和孩子受的这么多气,手下就来劲儿。

就在男人觉着自己下一秒要被她撕下一块肉的时候,院门忽然被拍得贼响。这门的质量可不是一般好,因为卫孟喜计划的是男人不来住,光他们母子几个可不得做好点儿一推就倒那种竹篱笆可不行。

“嘭嘭嘭”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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